论苏涣的诗歌.docx

论苏涣的诗歌李雨桐（四川师范大学 中国古代文学，四川 成都）摘要：苏涣是中唐时期的诗人，经历曲折，唐艺文志有诗一卷，已佚，唯剩中间气集所辑三首变律格诗及赠零陵僧一首。其人因被杜甫倾倒，才留有事迹传世，虽然诗人有作品传世，却并未受到重视，对其诗歌的分析更能了解诗人生活及其创作特色。关键词：苏涣；诗歌；讽刺；感伤 苏涣是中唐时期诗人，蜀人，里贯未详，活跃期大致在唐安史之乱前后，生年不详，卒于775年。生平散见中兴间气集、新唐书艺文志四之苏涣诗注、权德舆赠太子太保伊公(慎)神道碑铭、唐诗纪事卷二六、唐才子传卷三。唐艺文志有诗一卷，已佚。全唐诗现存诗4首。对其诗歌的特点，杜甫称其“才力素壮，词句动人”，赞其诗“突过黄初诗”、“殷殷留金石声”。现在学术界关注的主要是杜甫与苏涣的交游，以及苏涣是否为游侠，对苏涣的诗歌特点没有进行系统的分析。本文以流传下来的四首作品为对象，并结合相关的材料，对苏涣的诗歌特点进行分析和探讨。一 唐高仲武中兴间气集有言：“涣本不平者，善放白弩，巴中号曰白蹠，賨人患之，以比盗蹠。后自知非，变节从学。乡赋擢第，累迁至御史，佐湖南幕，崔中丞遇害，涣遂踰岭三年中作变律诗九首上广州李帅，其文意长于讽刺，亦有陈拾遗一鳞半甲，故善之”。从这段话中，我们可以得知，苏涣本就是有不平之心，后折节读书，刚想在乱世中有一番作为，上司崔瓘就被杀了，只能到了广州，依从岭南节度李勉。变律九首，就是在这个背景下于广州所作的。虽然现只剩下三首，却也能窥见苏涣当时的心境及其诗歌特点。 变律其一： 日月东西行，寒暑冬夏易。阴阳无停机，造化渺莫测 一本作“日月东西行，照在大荒北，其中有烛龙，灵怪人莫测”蔡宽夫诗话。 开目为晨光，闭目为夜色。一开复一闭，明晦无休息。 居然六合外，旷哉天地德。天地且不言，世人浪喧喧。此为全唐诗所录版本，蔡宽夫诗话有一作“日月东西行，照在大荒北，其中有烛龙，灵怪人莫测”。此本差异较大，一处将阴阳四季比作机杼，交织不停；一处用了大荒北经中烛龙“开目为晨”的典故，更能与下面诗句相连接。唐诗选脉会通评林周珽曰：理精悍，才力陟律，不将句字随人呼拜者。又曰：在想外，在言外，恒薰知见香，不醉声闻酒。 “子美称苏涣为静者。而极美其诗。以为涌思雷出，书箧几杖之外，隐隐留金石声，所谓：庞公不浪出，苏氏今有之者，其人品固可见也。然涣本凶悍不逞，巴中号为白跖，后同哥舒晃反岭外，伏诛，不知子美何取庞公之比乎？逆旅相遇，一时意气所许，固不皆当然以拟庞公则太不类。乃知诗人之言，类多过实，而所毁誉尤不可尽信，涣诗世犹或见其一二，如“日月东西行，不照大荒北。其中有毒龙。灵怪人莫测。开目为晨光，闭目为夜色。一开复一闭，明晦无休息。居然六合内，旷哉天地德。天地且不言，世人浪喧喧”唐人以为长于讽刺，得陈拾遗一鳞半甲。观其词气桀亢如此，固自可见其胸中也。（唐纪“不照”作“照在”； “毒”作“烛”； “浪”作“强”； “光”作“辉”； “内”作“外”； 全唐诗作“寒暑冬夏易，阴阳无停机。造化渺莫测”；唐诗选脉会通评林：周珽曰：理精悍，才力陟律，不将句字随人呼拜者。又曰：在想外，在言外，恒薰知见香，不醉声闻酒。 其二（唐苏涣）毒蜂成一窠，高挂恶木枝。行人百步外，目断魂亦飞。长安大道边，挟弹谁家儿。右手持金丸，引满无所疑。一中纷下来，势若风雨随。身如万箭攒，宛转迷所之。徒有疾恶心，奈何不知几。 其三（唐苏涣）养蚕为素丝，叶尽蚕不老。倾筐对空林，此意向谁道。一女不得织，万夫受其寒。一夫不得意，四海行路难。祸亦不在大，福亦不在先。世路险孟门，吾徒当勉旃。赏析 变律十九首，是大历五年到七年(770_-772年)在广州时，上岭南节度使李勉的作品。这里选的是中兴问气集所录三首的第二首。这是一首政治讽刺诗，反映了作者对以唐代宗为首的统治集团的愤恨。唐代宗宠信宦官程元振、鱼朝恩，又任用依附宦官的元栽为相，排斥异己，纳贿聚敛；各地方镇，也搜刮不已，“农夫怨愁”。诗人把这一社会现象，用诗歌概括地反映出来，歌颂了向黑暗势力作斗争的精神。全诗运用比兴手法，以形象鲜明的比喻揭示主题：用“毒蜂成一窠”比喻黑暗势力，用“高挂恶木枝”隐喻黑暗势力难以迅速摧毁，用无畏的少年比喻没有斗争经验，而又疾恶如仇的反抗者。这首诗构思新颖，表现奇特，别创一格。郑春山主编.千古绝唱 中国古典文学赏析 卷三.中国言实出版社,1999.09.赠零陵僧（唐苏涣）显示自动注释题注：一本下有兼送谒徐广州六字，一作怀素上人草书歌。第十九字缺一字。引用典故：墨池增纸价钟张张颠没在二十年，谓言草圣无人传。零陵沙门继其后，新书大字大如斗。兴来走笔如旋风，醉后耳热心更凶。忽如裴旻舞双剑，七星错落缠蛟龙。又如吴生画鬼神，魑魅魍魉惊本身。钩锁相连势不绝，倔强毒蛇争屈铁。西河舞剑气凌云，孤蓬自振唯有君。今日华堂看洒落，四座喧呼叹佳作。回首邀余赋一章，欲令羡价齐钟张。琅诵囗句三百字，何似醉僧颠复狂。忽然告我游南溟，言祈亚相求大名。亚相书翰凌献之，见君绝意必深知。南中纸价当日贵，只恐贪泉成墨池。唐诗汇评：苏涣（？-775），里贯未详。少喜剽盗，善用白弩，巴蜀商人号为“白蹠”，以比盗蹠。后折节读书。广德二年登进士第。大历四年，以侍御佐崔瓘湖南幕，与杜甫交游，甫赞其诗作“突过黄初”。次年，减玠杀崔瓘，据潭州，涣亡走岭南。哥舒晃杀广州刺史吕崇贲反，涣为之谋主。晃败，死之。有苏涣诗一卷，已佚。全唐诗存诗三首。暮秋枉裴道州手札率尔遣兴寄近（一作递）呈苏涣侍御（唐杜甫）久客多枉友朋书，素书一月凡一束。虚名但蒙寒温问，泛爱不救沟壑辱。齿落未是无心人，舌存耻作穷途哭。道州手札适复至，纸长要自三过读。盈把那须沧海珠，入怀本倚昆山玉。拨弃潭州百斛酒，芜没潇岸千株菊。使我昼立烦儿孙，令我夜坐费灯烛。忆子初尉永嘉去，红颜白面花映肉。军符侯印取岂迟，紫燕騄耳行甚速。圣朝尚飞战斗尘，济世宜引英俊人。黎元愁痛会苏息，夷狄跋扈徒逡巡。授钺筑坛闻意旨，颓纲漏网期弥纶。郭钦上书见大计，刘毅答诏惊群臣。他日更仆语不浅，明公论兵气益振。倾壶箫管黑（一作理，一作动）白发，舞剑霜雪吹青春。宴筵曾语苏季子，后来杰出云孙比。茅斋定王城郭门，药物楚老渔商市。市北肩舆每联袂，郭南抱瓮亦隐几。无数将军西第成，早作丞相东山起。鸟雀苦肥秋粟菽，蛟龙欲蛰寒沙水。天下鼓角何时休，阵前部曲终日死。附书与裴因示苏，此生已愧须人扶。致君尧舜付公等，早据要路思捐躯。明王嗣奭杜臆卷十稿本暮秋枉裴道州手札率尔遣兴寄递呈苏涣侍御郭钦刘毅一联其意远，其词微。“他日更仆语不浅”，谓前日会面谈时所陈者，其语甚长。至于“更仆”而意复不浅明。公论兵其气甚壮，令人白发转黑，雪里生春。盖追述前日饯裴赴道州事，而羣公之内似苏亦预焉，故云宴筵曾语苏季子。宋洪迈容斋随笔容斋三笔卷第十六苏涣诗杜子美赠苏涣诗，序云：“苏大侍御涣，静者也，旅寓江侧，凡是不交州府之客，人事都绝久矣。肩舆江浦，忽访老夫，请诵近诗，肯吟数首，才力素壮，词句动人，涌思雷出，书箧几杖之外，殷殷留金石声。赋八韵记异，亦记老夫倾倒于苏至矣，”诗有“再闻诵新作，突过黄初诗”之语。又有一篇寄裴道州并呈苏涣侍御云：“附书与裴因示苏，此生已愧须人扶，致君尧舜付公等，早据要路思捐躯。”其褒重之如此。唐艺文志有涣诗一卷，云：“涣少喜剽盗，善用白弩，巴蜀商人苦之，称白跖以比庄蹻。后折节读书，进士及第。湖南崔瓘辟从事，继走交、广，与哥舒晃反，伏诛。”然则非所谓静隐者也。涣在广州作变律诗十九首，上广府帅，其一曰：“养蚕为素丝，叶尽蚕不老。顷筐对空床，此意向谁道。一女不得织，万夫受其寒。一夫不得意，四海行路难。祸亦不在大，祸亦不在先。世路险孟门，吾徒当勉旃。”其二曰：“毒峰一巢成，高挂恶木枝。行人百步外，目断魂为飞。长安大道边，挟弹谁家儿？手持黄金丸，引满无所疑。一中纷下来，势若风雨随。身如万箭攒，宛转送所之。徒有疾恶心，奈何不知几！”读此二诗，可以知其人矣。杜赠涣诗，名为记异，语意不与他等，厥有旨哉！“ 涣本不平者, 善放白弩, 巴中号曰白跖。賨人( 古代巴人把纳移的钱或布叫做“賨钱” 或“賨布” , 因此巴人亦称賨人) 患之, 以比盗跖( 春秋末年奴隶起义领袖) ” 。( 唐高仲武中兴间气集 , 见唐人选唐诗第282 页)“ 涣少喜剽盗, 善用白弩, 巴蜀商人苦之, 号白跖, 以比庄蹻( 战国时楚国隶起义领神)” 。( 新唐书艺文志)“ ( 苏涣) 后自知非, 变节从学。乡赋擢第, 累迁至御史, 佐湖南幕” 。( 中兴间气集)“ 后折节读书, 进士及第。湖南崔瓘辟从事。” ( 新唐书艺文志”)“ 崔中丞(瓘) 遇害, 涣遂逾岭, 煽动哥舒( 晃) 跋扈交广。此犹龙蛇见血, 本质彰矣”。( 中兴间气集)“ ( 崔) 瓘遇害, 涣走交广, 与哥舒晃反, 伏诛”。(新唐书艺文志)“ 大历中, 岭南裨将哥舒晃, 盗杀其帅吕崇贲以乱。晃之谋主苏涣、骑将王明悦，鸱张蚁聚, 皆据扼害。冬十月, 斩晃、涣于甘溪, 揭其首以徇”。（权载之文集伊慎神道碑）赏析 变律十九首，是大历五年到七年(770_-772年)在广州时，上岭南节度使李勉的作品。这里选的是中兴问气集所录三首的第二首。这是一首政治讽刺诗，反映了作者对以唐代宗为首的统治集团的愤恨。唐代宗宠信宦官程元振、鱼朝恩，又任用依附宦官的元栽为相，排斥异己，纳贿聚敛；各地方镇，也搜刮不已，“农夫怨愁”。诗人把这一社会现象，用诗歌概括地反映出来，歌颂了向黑暗势力作斗争的精神。全诗运用比兴手法，以形象鲜明的比喻揭示主题：用“毒蜂成一窠”比喻黑暗势力，用“高挂恶木枝”隐喻黑暗势力难以迅速摧毁，用无畏的少年比喻没有斗争经验，而又疾恶如仇的反抗者。这首诗构思新颖，表现奇特，别创一格。郑春山主编.千古绝唱 中国古典文学赏析 卷三.中国言实出版社,1999.09.苏 涣 涣本不平者，善放白弩，巴中号曰白跖，宝人患之，以比盗跖。後自知非，鎚节从学。乡赋擢第，巢迁至御史，佐湖南幕。崔中丞遇害，涣辽腧岭属动哥舒，跋扈交广。此猾龙蛇见血，本质彰矣。三年中作内础律诗v十九首，上广州李帅。其文意长于讽刺，亦有陈拾遗一鳞半甲，故善之。中典闲气集。上q南部新书x辛。唐持纪事兰一六。e唐才子传三二全唐诗卷225中保存苏涣的诗4首81 苏 涣涣，广德二年杨栖梧榜进士。本不平者，往来剽盐，善用白弩，巴賨商人苦之，称日； “白跖。后自知非，折节从学，遂成名。累迁侍御史。湖南崔中丞堆辟为从事。罐遇害，继走交、广。扇动哥舒晃跋扈，如蛟龙见血，本质彰矣。居无何，伏诛。初尝为变律诗十九首上广州节度李勉，其文意长于讽刺，亦有陈拾遗一鳞半甲，故勉加礼待之。或日： “此子羽翼嬖臣，侵败王略。今尚其文，可欤?”勉日：“汉策载蒯通说辞，皇史录祖君檄章，此大容细者。喜恶必书，春秋至训；明言不废，孟子格谈。涣其庶乎。岂但存雕虫小技，亦以深惩贼子也。”时以为名言。杜甫有与赠答之诗，今悉传，诗云： “再闻诵新作，突过黄初诗；”“今晨清镜里，胜食斋房芝。苏涣：唐代宗时人。全唐诗卷二五五收其诗四首。杨栖梧。文苑英华卷五三六收其舍嫡孙立庶子判一道。 本不平者：清钱熙祚云：“四字阁本作少好奸利，。可参。 弩：用机括发射的弓。 巴賨(c6ng)。巴州(今四川巴中一带)的少数民族。 湖南崔中丞璀。即湖南观察使崔罐。 哥舒晃：突厥族哥舒部人。 变律诗：清钱熙祚云： “阁本律作体。” 李勉。唐高祖曾孙李择言之子。 陈拾遗：指陈子昂。 故勉加礼待之：旧本作“故加待之”，从钱熙祚校语改。 蒯通。汉初范阳人，本名蒯彻，避武帝讳改。曾说范阳令徐公归陈胜，说韩信取齐地，又说韩信背刘邦自立。其说辞具载于汉书蒯通传。 ，祖君：指祖君彦。君彦，隋范阳人，官东平郡书佐，后归瓦岗军李密，署为记室，军书羽檄，多出其手。其文稿具保存于唐初史料中。 11“善恶”两旬：谓善恶必录。“史记孔子世家： “至于为春秋，笔则笔，削则削，子夏之徒不能赞一辞。” 12“明言”两旬：谓不以人废言。论语卫灵公： “君子不以言举人，不以人废言。”清钱熙祚云： “(明言不废)阁本作言有不废。”13“杜甫”句：今杜集中有苏大侍御访江浦赋八韵记异、暮秋枉裴道州手札率尔遣兴寄递阅苏涣侍御诗二首。14黄初诗：指三国魏文帝曹丕(黄初元年至七年在位)典论论文所论及的孔融、陈琳、王粲、徐斡、阮谓、应场、刘帧等人之诗。15 “今晨，两句：今本作“今晨清镜中，白间生黑丝；余发喜却变，胜食斋房芝”。 斋房芝：相传元封二年(公元前109年)甘泉宫内中产芝，九茎莲叶，遂诏赦天下云。见汉书武帝纪。 今按，自“诗云”以下二十二字，旧本原无，今据钱熙祚校语补。所引诗句，并见于杜甫苏大侍御访江浦赋八韵记异诗。（元）辛文房.唐才子传.中州古籍出版社,1987年07月第1版.中间气集苏涣涣本不平者善放白弩巴中号曰白跖賨人患之以比盗跖后自知非变节从学乡赋擢第累迁至御史佐湖南幕崔中丞遇害涣遂踰岭扇动哥舒跋扈交广此犹龙蛇见血本质彰矣三年中作变律诗九首上广州李帅其文意长于讽刺亦育陈拾遗一鳞半甲故善之或曰此子左右嬖臣侵败王略今着其文可乎荅曰汉着蒯通词皇史录列祖君彦檄书此大所以容细也夫善恶必书春秋至训明言不废孟子格言涣者其殆此乎但不可弃其善亦以深戒君子之意变律格诗日月东西行，寒暑冬夏易。隂阳无停机，造化莫测。目爲晨光，闭目爲夜色。一复一闭，明晦无休息。居然六合外，旷我天地德。天地且不言，世人浪喧喧。同前毒蜂一成窠高挂恶木枝行人百歩外目断亦飞长安大道边挟弹谁家儿右手持金丸引满无所疑一中纷下来势风雨随身如万箭攅宛转迷所之徒有疾恶心柰何不知几同前养蚕爲素叶尽蚕不老倾筐对林树此意向谁道一女不得织万夫受其寒一夫不得意四海行路难祸亦不在大福亦不在先丗路险孟门吾从当勉旃董诰全唐文卷四百五十九清嘉庆内府刻本纪苏涣文涣本不平者善用白弩巴人号曰白跖賨人患之以比庄蹻后自知非乃变节从学乡试擢第累迁至御史佐湖南使崔中丞权幕崔遇害涣遂踰岭扇动与哥舒滉跋扈交广此犹蛟龙见血本质彰矣五年作变律诗十九首上广州连率李公其文意长于讽刺亦有陈拾遗一鳞半甲故善之或曰此子左右嬖臣侵败王畧今着其文可乎答曰汉纪蒯通说词皇史录列祖君彦檄书此大所以容细也夫善恶必书春秋显训孟子格言涣者其殆庶几乎但不可弃其善亦以深戒君子之意也宋胡仔苕溪渔隐丛话前后集苕溪渔隐丛话前集卷八蔡宽夫诗话云：“子美称苏涣为静者。而极美其诗。以为涌思雷出，书箧几杖之外，隐隐留金石声，所谓：庞公不浪出，苏氏今有之者，其人品固可见也。然涣本凶悍不逞，巴中号为白跖，后同哥舒晃反岭外，伏诛，不知子美何取庞公之比乎？逆旅相遇，一时意气所许，固不皆当然以拟庞公则太不类。乃知诗人之言，类多过实，而所毁誉尤不可尽信，涣诗世犹或见其一二，如：日月东西行，不照大荒北。其中有毒龙，灵怪人莫测。开目为晨光，闭目为夜色。一开复一闭，明晦无休息。居然六合内，旷哉天地德。天地且不言，世人浪喧喧。唐人以为长于讽刺，得陈拾遗一鳞半甲。观其词气桀亢如此，固自可见其胸中也。苕溪渔隐曰：苏涣少不羁，善白弩，时号白跖，晚乃悔过，就学。擢前第官至御史，佐湖南幕，后踰岭，扇动哥舒晃跋扈交广，作变律诗，今录二首，云：“养蚕为素丝，叶尽蚕不老。顷筐对空床，此意向谁道。一女不得织，万夫受其寒。一夫不得意，四海行路难。祸亦不在大，祸亦不在先。世路险孟门，吾徒当勉旃。毒蜂一巢成，高挂恶木枝。行人百步外，自断魂为飞。长安大道边，挟弹谁家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