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蜕变】此去经年.doc

【蜕变】此去经年夏日里最为炎热的一天。热浪如洪水般泛滥，温热分子紧密排列着，没有一丝可供凉意栖息的细缝。所有的一切都耷拉着脑袋，像被抽走了灵魂，剥离了*。我静静地坐在河畔上，身旁紧挨着一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得人，就像疯子一样。“说吧，找我有什么事？”“疯子”的嗓音低沉沙哑到极致。“也没什么事，就是突然想你了，找你来叙叙旧。”“叙旧？”他眯着眼看我，“丫的不是絮叨了吧？当初躲我都躲不及，见了我跟耗子见了猫似地。你说，这有什么旧可叙？”“过往的事就不必再提了吧。”我尴尬地笑了笑。“过去的，可不一定就过去了。”“疯子”拍了拍我的肩膀。“好了，不说这些了。最近过得怎样？”我从包里掏出啤酒，扔给他一罐。“还能怎样？”他拉开拉环，“咕嘟”一大口。“日子嘛，糊弄糊弄就过去了，太认真反而失去的越多。”“疯子”用衣袖擦了擦嘴角的泡沫。“可你活着总得有追求吧？难不成要高举“糊弄”大旗，喊着“写意、随性”的口号在人生得路途上大步走？这可一点也不现实。”“现实？”他哼了一声，“现实只不过是个理想的陪葬品。别有事没事总拿现实说事，把现实当做矛盾冲突的挡箭牌。没错，现实是张窗户纸，捅破了，一切也就豁然开朗了。可有些东西压根就没必要去寻根问底，好奇害死猫。”“疯子”的一罐酒已经见底。“但现在毕竟是个现实的社会，是个物质化的东西。有些东西你逃是逃不掉的，必须要去接受。”我抿了口酒。“你现在会看不起我，认为我没理想、没追求、没抱负，这我心里都明白。人心毕竟不能用根竿子架头上挑着，思维意识也不能织成锦衣在身上穿着。我控制不了别人的想法，我只需要知道自己得想法就行了。”“我没有看不起你，只是觉得你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你可以不结婚生子，可以不买车买房，但总要养活你自己吧？可你现在这个状况，让人很难去想你每天是怎么过的。”“当奋斗与拼搏只单单成了种形式，你不会有所察觉，但整个过程及结果都变味道了。我没想过要大富大贵、权倾朝野，简简单单，才是我追求的。没必要给自己找麻烦，往自己的背上放金砖，人活着不是找活干，而是要学着去生活。”他扔掉啤酒罐，从地上又拿一个。我看着他那张饱经风霜的面庞，这会是一张花季少年的脸吗？我看着他那双深邃的眼，感觉沧桑感如原油般喷涌而出。“你后悔过吗？”我晃着手中的啤酒，听里面残余酒水发出的“哗哗”碰撞声。“后悔？”“疯子”看上去有些惊讶，“后悔什么？与你分开么？”“不是与我分开，而是将我抛弃。”“分道扬镳是历史发展的必然结果，不是我自己的想法。你已无法和我内心的年代相容，我不管世界是个怎样的概念，我只知道，自己的，就是世界的。没错，正如你当年所说，我是个疯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和现实世界格格不入，和理想世界情同手足。”“你还是和以前一个模样。记得我当初说过，梦想是你的坟头，追求是你的灵柩。你注定要死在你荒诞的思维里。”“似死，浮生。”他淡淡的说了一句。天突然间变得阴沉起来，乌云三两成群的聚拢在一起，臃肿的身躯不安的扭动着。雨水很自然的就下了起来，晶莹的雨珠打在我得衣物上，华贵的衣服上出现大大小小的坑。“下雨了，你该走了。”“疯子”从身后摸出大旅行包。我的身子愈发干瘪起来，而身上布满得小坑使我看起来像月球表面。“我只想知道，我的存在是否有过意义。”“存在即被感知。灵魂，是不会沉默的。”“疯子”抓住我的双肩往上一提，我就从衣物中钻了出来。“再不走，可就撂这儿了。”“疯子”皱了皱眉头。“我以后不会再来找你了。不会了。你自己好好的活。”“疯子”抿了抿嘴唇，没说出什么。雨珠落在了我的眼上，一切都变得模糊了。我本想伴着阳光逝去，没曾想终究是要与黑暗相伴。我闭上双眼，斑驳的画面在脑子里飞转。这一瞬间，整个世界都好像轰鸣了。雨越下越大，我背着旅行包在泥泞的路上摇摇晃晃地走着，因雨水而变得胶着得头发使我看起来更像个疯子。他应该躺在包里睡着了吧？尽管只是张皮囊，但灵魂的重量仍让我有些不堪重负。当初并不是我要抛弃他，只是自己想完成一次深层次的蜕变，我注定要和他相依为命，不只是因有血肉至亲，更重要的是要让他看看我这个所谓的“疯子”是如何用现实来祭奠自己梦想的。雨水很突兀的就停了，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