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关税法337条款制度特点剖析.doc

XX关税法337条款制度特点剖析 第28卷第1期xx年1月广西政法管理干部学院学报JOURNAL OFGUANGXI ADMINISTRATIVECADRE INSTITUTEoF POLITICSAND LAWVo128NO1Junxx美国关税法337条款制度特点剖析曾楠，潘长河(信达证券股份有限公司，北京100031)摘要近年来，我国企业对关出口产品遭受337调查数量激增。 337条款制度俨然已经成为”两反一保”之外，中国对关出口企业的又一”梦魇”。 除认真把握国际经济形势和贸易环境的因素外，客观理性分析337条款制度的特点。 有助于我们深入研究中国企业受调查现状的原因，并为我们更主动地应对337调查提供思路。 关键词美国关税法；337条款；制度特点；应对思路DF963A10088628 (xx)0l一007606近年来，我国企业对美出口产品遭受337调查数量激增。 据统计，中国企业和输美产品受337调查“关照”最频繁是在xx年，美国国际贸易委员会(以下简称“USITC”)当年受理337案件共计56件，其中以中国企业(不包括港澳台地区企业)为答辩人或者货物中国(不包括港澳台地区)的案件就高达3O件，较xx年翻了一番，占xx年全部受案数的536。 xx年全部69件337案件中，涉及中国的案件也达到了26件；根据最新统计，截至xx年6月8日，ITCxx年受理的26件337案件中，有9件针对中国企业或货物。 337条款制度俨然已经成为“两反一保”之外，中国对美出口企业的又一“梦魇”。 除认真把握国际经济形势和贸易环境的因素外，客观理性分析337条款制度的特点，有助于我们深入研究中国企业受调查现状的原因，并为我们更主动地应对337调查提供思路。 作为美国关税法中针对“进口贸易中的不公平做法”(Unfair Practicesin ImportTrade)的337条款，目前已基本限于调整与知识产权侵权相关的进口贸易行为。 过确认有关进口产品侵权与否，决定是否实施相关措施，以保护相关企业和国内产业，实现贸易救济的目的。 而特殊的制度特点，体现了337制度的这一宗旨。 一、337条款制度的三大“便利”统计数据表明，2000年到xx年，USITC正式公告发起的337调查共计27l件，已达九十年代(自1990年到1999年)十年间发起的案件数117件的2_3倍，而xx年到xx年6月初的不到两年半时间，337案件总数已达到l51件。 自八十年代后，USITC迎来又一个337调查的高峰期。 (详细数据请参看以下统计表)除外部因素外，1974年贸易法修订后，337条款制度在程序、实体和救济上为当事人提供的各种便利是调查数量大幅上升的重要原因。 (一)程序上全国性管辖，高效快速337调查在管辖权上的优点是显而易见的，“如果权利所有人想对营业机构跨越美国国内多个法院管辖地域的侵权者提起调查申请的话，可以将【xx1026作者简介曾楠，对外经济贸易大学经济学硕士，信达证券股份有限公司并购与企业融资部总经理。 潘长河，中国政法大学国际经济法专业201l级博士研究生，现就职于信达证券股份有限公司并购与企业融资部。 xx年6月8日根据USITC网站有关信息统计。 Anfousitcgovouiipublio337invnsVA117OpenView。 许多人认为337条款本身就是一项针对知识产权侵权行为的法律制度，其实不然。 从其条文表述看，它指向的是包括知识产权侵权行为在内的不公平行为。 经过多次修订的现行1930年美国关税-)(Tari fAct of1930)第337条的标题即为“进口贸易中的不公平做法”(Unfair PracticesinImportTrade)，条文首先笼统地规定，货品进口到美国或在进口货品销售中的不公平竞争方法和不公平做法被视为非法，然后再特别对进口到美国，为进口而销售或进口后在美国销售四种涉及侵犯知识产权货品的行为进行了专门规定。 但从实践来看，除个别调查案由为虚假广告与陈述(false advertisingand mispresentation)、不公平竞争(un fairpetition)外，337调查基本围绕专利、商标、版权、商业秘密、外观设计问题进行，其中又以专利案件占绝大多数，截至xx年9月19日，自xx年以来的180件337案件中，有l73件涉及专利侵权，占全部案件数的961。 USITC网站也以“知识产权”为查询337调查信息的按钮标题。 76历年337调查案件数量统计表案件数(起)(括号中为同时年代期涉及中国的案件数，不含港澳台地区)1975年一1979年78 (0)1980年一1989年233 (1)1990年一1999年117 (10)2000拄17 (3)xx定24 (1)xx拄17 (5)xx钲18 (8)xx拄26 (11)xx芷29 (8)xx正33 (13)20O7年36 (21)xx年40 (13)xx焦31 (15)xx年56 (30)xx正69 (26)xx年(截至6月8日)26 (9)总数850 (174)这些侵权者汇集到一个337争议里来。 37调查的“全国性对人管辖权”_3)使得申诉者不需要像一般知识产权权利诉讼案件那样，要分别在不同的美国法院对不同地方的侵权者分别提起诉讼，以满足美国法院在“对人管辖权”方面的要求，甚至可以对任何国家的侵权方申请发起调查。 337调查为权利人提供了一个将侵权者“一网打尽”的工具。 实际上，这同时也意味着费用和时间上的大大节省。 337调查及决定作出的整个流程同样体现高效快速的特点。 在1994年乌拉圭回合协定法(以下简称“1994年法”)修订以前，337条款对程序期限有明确的要求，即一般案件必须自调查公告刊登之13起l2个月以内完成调查并作出最终裁决，而复杂案件则可在USITC同意后延长至18个月。 由于在GATr争议案件中该规定被指所定期限过于严苛，并造成了337调查中的外国答辩者和法院诉讼程序中的本国被告在待遇上的不一致，因而美国在1994年法中删除了明确的期限，代之以337调查必须“在可行的最早时间内(at theearliest practicabletime)”完成的规定，且USITC将在调查启动后45Et内确定一个作出最终裁定的目标日期。 因惯例使然，目标日期仍会设定在调查启动后大概l215个月。 饺之普通法院的知识产权诉讼，譬如说专利诉讼平均22个月内结案的现状，实际上337案件推进的速度仍然是非常快的，有人做过统计，其平均结案时间为148个月。 这可以说最淋漓尽致地体现了337条款的法律设计，重点之一在于提供快速而有效的救济程序。 (二)实体上举证难度小，易于实现对337条款专门规定的知识产权侵权案件的申诉人来说，其需要证明的无非以下几方面1相关行为属于进口贸易环节；2国内产业存在；3侵权事实存在。 第一个方面，不仅仅是进口到美国以及进口后在美国销售的行为可以被调查，即使是为进口而销售也可以满足337调查对“进口贸易”的要求，案例表明通过间接销售渠道将侵权产品输入美国_9域者是在销售时明知或理应知道产品将被销往美国嘟属于为进口而销售的行为，表明337条款已经扩展了域外效力，触角”也伸到外国的非出口行为，使“进口贸易”的要件较易满足。 (xx年6月8日根据USITC网站有关信息统计。 Anfousitcgovoui ublic337invnsfAll?OpenView。 ()Bruee Barker，“Why YouShould Conder the USITC Option”，Managing Intellectual Property，Ap-rilxxVivek Koppikar，“Evaluating theInternational Trade Commission s Section337Investigation”，86JPatTrademark OffSocy432，Junexx见原19USc1337(b) (1)“Section337Investigations atthe USInternational Trade CommissionAnsweTo Frequently Asked Questions”，htlpusUSITCgovArade_remedyAnt_pmppub3708pdfBruce Barker“Why YouShould Considerthe USITCOption”，Managing IntellectualProperty，Aprilxx另也有观点认为法院审理专利侵权案件的平均时间为31个月，参见崔树军、张润利非关税壁垒第六讲美国337务款，载工程机械)2o04年第12期第6264页。 据“337报告”第24期(xx年秋刊)第13页，USITC出庭律师协会出版。 转引自孟飞、屠晓光、周觅从应诉到胜诉中国电池直面美国337调查案，在(WTO经济导刊)xx年第12期第3240页。 罗昌芡论美国贸易法对智慧财产权之边境保护三三七条款之过去、现在与未来，栽台湾大学法学论丛第21卷第1期，1991年12月。 见联邦弗吉尼亚东区法院审理的“贝弗利希尔斯制扇公司诉皇家霸王公司”案 (1994)，转引自李巍对美国关税法第337条款的剖析，载政法论坛(中国政法大学学报)1997年第5期第108114页。 见“比萨饼香味增强剂”加工方法侵权案，转引自李巍对美国关税法第337条款的剖析，载政法论坛(中国政法大学学报)1997年第5期第1o8114页。 李万强美国进口贸易中的知识产权保护337条款及其新发展，载外国经济与管E)1997年第9期第2023页。 江琳美国的知识产权诉讼(337条款)及中国企业如何降低专利侵权风险，栽建设机械敲术与管理xx年第12期第23-26页。 77第二个方面，1988年综合贸易与竞争法(Omnibus Tradeand CompetitivenessAct of1988，以下简称“综合法”)对337条款的修订大大拓宽了国内产业的范围，各式商业类型甚至高校的科技成果产业化活动哪能够满足其要求，举证要求已经非常容易。 第三个方面纯粹属于个案证明知识产权侵权所必需的，对申诉人而言，依照相关知识产权立法进行证明便可。 对特别规定的几类知识产权侵权以外的一般不公平行为来说，还需要证明国内产业损害的存在以及损害和不公平贸易行为之间的联系。 一般认为，较之传统贸易救济措施，如反倾销、反补贴的“实质(materia1)损害”和保障措施的“严重(serious)损害”要求，337条款“相当程度的(substantia1)损害”要件较容易满足，而且还有造成“美国境内贸易和商业的限制和垄断”这一种其他贸易救济法没有规定的损害形式，可见，337条款对一般不公平行为的损害要求是较低的。 整体而言，337程序在实体上要求相对不高，对申诉人而言，举证难度相对小，易于在337调查程序中赢得USITC的肯定性裁决。 事实上，自xx年以来已结案的113件337案件中，有82件获得确认侵权(Violation Found)的肯定性裁决，取得USITC发出的要求侵权人停止侵害的停止令(Cease&Desist Order)或禁止侵权产品进入美国的排除令(Exclusion Order)，或迫使答辩人与申诉人达成和解协议(Settlement)，或获得USITC依据双方和解协议实质内容作出的同意令(Consent Order)。 (三)救济上救济措施范围“广”、速度“快”、力度“狠”、时效“久”，而且是指向未来的救济337条款制度最终可以导致强力救济措施的出台，能为国内产业和权利人自身利益提供面向未来的保护。 1范围“广”。 USITC可视情况发出普遍性排除令(Exclusion Order)或限制性排除令(Limited ExclusionOrder)。 其中，普遍性排除令的发出可以将国外的侵权产品全部排除出美国，而不必甄别其地和生产商，同时，针对很多外国公司会委托美国国内公司对货物进行贮存和分销的实际商务做法，USITC也可发出效力遍及美国全境的停止令，这样，申诉人可以通过337程序，一劳永逸地解决产品侵权的救济问题。 但是，由于337程序对于知识产权的效力和执行力等方面的裁定没有既判力，所以一旦有人在法院另行起诉，或者337调查的答辩人提出反诉，对申诉人的权利提出质疑的话，申诉人还是要应诉。 而337制度救济措施范围广的另一个体现则是排除措施所针对的对象范围不仅止于侵权产品，某些时候还包括下游产品或上游产品。 为获得完全和有效的救济，申诉人往往要求将排除的范围扩及侵权产品的下游产品。 以及上游零部件产品，USITC对于这种请求，已有一套相应标准，根据个案情况作出是否同意的决定。 2速度“快”。 这主要体现在USITC对临时救济令申请的审查和决定期限上。 对于涉及案情非常紧急的337调查，USITC可根据申诉人请求采用快速临时救济程序(expedited temporaryrelief proceedings)，并在它有理由相信侵权行为存在的情况下，于调查过程中发出临时排除令视域临时停止令。 USITC将在调查启动后90Et内作出决定；或者，如果案件被认定为案情复杂的话，USITC将在调查启动后150天内作出是否发出临时救济命令的决定。 埘限快速、程序简便，凸显出337程1988年综合法对于几类专门规定的侵犯知识产权的行为，明确了“对包括设计、研发或者许可使用在内的知识产权的开发利用，有相当程度的投资”也可以满足“国内产业”的要件。 此规定目的在于鼓励高校积极从事将其知识产权授权予制造商的活动。 见HRRepNo4O，pt1，100th Cong，1st Sess，15758 (1987)；Terry LynnClark，“The Future of Patent-Based Investigation under Section337after theOmnibus Tradeand CompetitivenessAct of1988”，38AmULRev1185 (1980)姚新超论美国贸易法“337条款”对知识产权的边境保护，载科技与法律)1996年第l期第667O页。 2O11年9月19日根据USITC网站有关信息统计。 YAnfousitegovouiipublic337invnsfAll?OpenView。 Vi vekKoppikar，”Evaluating theInternationa lTrade Commissions Section337Investigation”，86JPatTrademark OffSoc Y432，JunexxSee Initial Determination on Violation ofSect ion337and RemendedDetermination onRemedy andBond inmatter ofCertain ZeroMercuryAdded Alkaline Batteries，Parts Thereof，and ProductsContaining Same1nvNo337-TA-493(xxUSITC Lexis673)在“Integrated CircuitTelemunication Chipsand ProductsContaining Same，Including DialingApparatus”一案(InvNo337一TA一90)中，USITC裁定侵权芯片的禁止进口令适用于含有侵权芯片的电话机，因为假定所有侵权芯片被安装在电话机中进i zr，仅排除芯片不是有效的救济；而在“Ceain ZeroMercur yAdded AlkalineBatteries，Parts Thereof，and ProductsContaining Same”一案(InvNo337一TA一493)中，行政法官在初步决定中拒绝了将禁止进口令适用于下游产品的请求，因为法官认为禁止进口令适用于下游产品将扰乱合法商业的风险远大于申诉人从中获得的增加利益。 (z)19USC1337(e)78序贸易救济的实效性。 3力度“狠”。 一旦被裁决排除令，后果非常严重，答辩人的有关产品就真的是被“排除”出美国市场了，不像“两反一保”那样，缴纳相应的惩罚性关税，还是可以将产品输往美国。 此外，对于违反USITC救济措施的行为，337条款规定了极为严厉的惩罚措施。 综合法对337条款的修订赋予USITC权限，对再次违反排除令将侵权货品输入美国者，可扣押和没收相关侵权货品。 另外，1994年法原规定对违反停止令者，处以每日一万美元或进口或销售货品国内价值(二者高者为准)的民事罚金，综合法为提高阻吓力，将罚金数额提高到每日十万美元或进口或销售货品国内价值的两倍，以高者为准。 这些严厉的措施将对违反者带来重大的经济财产损失，有力地保证了救济措施的施行。 4时效“久”。 337调查不像反倾销措施那样有强制性的定期审查机制，救济措施的有效期没有明确规定。 根据USITC规则的规定，救济措施的解除有两种方式 (1)USITC主动审查。 在适当时机，USITC认为导致救济措施实施的条件不存在，可主动停止救济措施的效力。 (2)被认定侵权的人可请求USITC作出确认其不再侵权的决定或者请求USITC修改或撤销救济措施；但是请求者必须承担举证责任；此外，USITC作出的相关决定必须基于新证据或之前调查程序未提交的证据而且是基于根据联邦诉讼程序规则允许用判决或命令给予救济的理由。 第二种方式，通常是在侵权者对侵权产品进行了改装使之不构成侵权后，向USITC提出撤销救济措施的申请，但运用这种方式时在举证上会遇到很大的困难，不易成功。 倒是因应这种情况在实践中出现了第三种方式，即原申诉人或其他美国进口商以答辩人行为不再违反337条款为由，建议USITC停止救济措施的实施，这种做法较常见，t包较易成功。 当然，原申诉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帮“敌人”一把，大多数是与侵权人达成了协议获得补偿或承诺，又或者是情势发生了变化，再继续实施救济措施对其不利时采取该举措。 因此有观点认为有效的337裁决或相关救济措施，效力将持续至其据以作出的条件不复存在为止。 应该说即使条件不存在，如果USITC不主动审查或没有人提出请求的话，337救济措施不会自动终止，仍将继续生效。 5指向未来。 USITC的救济措施是面向未来的。 首先，它不会“秋后算账”，也就是说它不会对以前的不法行为进行惩罚，不像法院诉讼程序那样会要求侵权人为其已作出的侵权行为向权利人支付赔偿金，USITC的救济措施只就未来的侵权行为或不公平做法采取强制措施，例如在排除令作出后阻止国外侵权产品进口，在停止令作出后阻止国内侵权产品的进一步流通。 其次，在救济措施中，普遍性排除令带有不特定的针对性，也就是不仅针对已知的，现有的侵权者未来的违法行为，还针对的，未来的侵权者未来可能的侵权行为。 从申诉人的角度讲，337程序在各个方面都为其提供了较大的便利，可以说为申诉人提供了一个非常值得一试的维护自身权利的工具，也充分体现了作为贸易救济和产业保护措施所具有的特征。 同时，它也有与一般贸易救济措施不同的地方，更快的程序，更强的救济，以及更低的实体要求，这就是其“特殊性”之所在。 二、337条款制度的两个“相对”337条款制度并非“一心要置答辩人于死地”的制度，很大程度上它还是体现了美国法律制度相对开放性和相对公平性。 (一)相对开放性337程序并非一个“暗箱操作”，“私相授受”的制度。 USITC作为一个准司法机构，公开透明与平等自愿是其必须遵守的准则，337制度具有开放性的特征。 首先，申诉人的资格标准是开放性的。 只要符合337规定的要求，外国公司同样可以申诉人的身份提出发动337调查的申请，寻求337制度的救济。 这在综合法颁布，337条款取消了几类知识产权侵权行为的损害要件以及放宽了国内产业要件的标准后尤为突出。 综合法的修订，本意在于增加美国产业受保护的机会，由于标准降低，外国企业也就有了借此寻求保护的可能，譬如外国l9usc1337(k)参见李巍对美国关税法第337条款的剖析，栽政法论坛(中国政法大学学报)1997年第5期第108114页。 参见李万强浅议美国贸易法中的337条款，裁国际经济合作)1996年第2期第5457页。 罗昌发论美国贸易法对智慧财产权之边境保护三三七条款之过去、现在与未来，栽台湾大学法学论丛第21卷第1期，1991年l2月。 79公司美申请专利成为美国专利权人，再在美投资机器设备，即成为美国产业，之后便可利用337制度转而“阻击”其他外国厂商了。 自xx年以来USITC受理的180件337调查申请中，有57件是由外国公司提起的，占317。 ，从三星、松下、摩托罗拉、诺基亚、LG、索尼等老牌大公司，到近年新涌现的台湾HTC等电讯新贵，都当过337调查的答辩人和申请人。 337调查一定程度上成为了外国公司间相互攻击的方法。 从极端一点看，337调查甚至被外国公司用来对付美国本土公司，xx年8月1日，USITC就正式公告受理韩国三星公司对美国苹果公司侵犯三星手机专利技术的337调查申请。 早年深受337调查之苦的韩国、日本和台湾地区的企业，现在已经能非常纯熟地运用这一技巧，以凸显技术优势，占据贸易高地，打压竞争对手，如xx年9月21日公告启动337调查，最后以和解结案的台积电诉中芯国际侵犯专利权和商业秘密案。 其次，介入(intervene)调查的程序保证任何利害相关人能得到表达自己意见的机会。 任何人希望中途介入337调查的话，可通过提交书面动议申请请求获得参加337调查的许可leave)。 这些人可根据USITC的自由裁量，被允许作为参加调查人(intervener)或答辩人中途参加337调查程序，以维护自身利益，可见，即使在启动调查后，USITC仍对所有人开放。 最后，337制度的开放性还体现在它的透明度和规范性。 337条款及其配套规则明确详细，任何人都可以随便查阅，而且USITC也向不同需要的人士提供网络、书面、电话以至聋人电信装置系统以帮助他们了解337规则，5俪USITC在进行337调查时亦非常严谨，严格依照法律规范调查行为，并及时在联邦公报上公布其关于337调查的各种决定。 可以说337程序是一个公开摆在那里的制度，任何人都可以了解，也可以依此申请启动调查。 (二)相对客观性尽管由USITC专司337调查事务，作为一项司法色彩甚浓的程序，在理念上和运作中不可能不受到美国司法制度和模式的影响，而美国司法体制的公平公正性亦举世公认，因此337制度的相对客观性不容否认。 首先，337条款调查是依据在许多方面与联邦民事诉讼规则相似的程序进行的，与美国法院遵循的规则基本一致。 其次，关于337案件实质问题的正式证据听审由行政法官按照行政程序法的裁判规则主持进行，因此各方当事人均有得到有关程序进行的充分通知，进行交叉盘问，提出证据，提出异议，提出动议申请，进行辩论和其他对公平审理至关重要的权利。 最后，就算USITC在具体案件的调查程序中出现问题，利害关系人还可以将USITC决定上诉至联邦巡回上诉法院，司法审查保证了337制度的相对客观公正性。 虽不能排除许多申请启动337程序的人带有贸易保护主义的动机，但它毕竟是一种诉辩双方在行政法官主持下进行的对抗性程序，包含一定的程序和机制来保护答辩人的利益。 三、对中国企业的启示中国企业不断受到337调查，有些还被裁定侵权，其产品甚至被禁止进入美国市场，表面上看又是一个遭受贸易保护主义不公对待，相关企业无奈吞苦果的现实例子。 但从另一个角度看，这也恰恰说明近年来我国制造产业不断升级，产品技术水平不断提升，出口技术优势不断体现，与国外企业形成了竞争，对国外产业造成了威胁，因而才会进入国外企业“法眼”，才会触碰其知识产权“雷区”，才会成为337调查的“头号对象”。 从这个角度讲，加大科研投入，加快技术创新，尽早形成自主知识产权，培育企业核心竞争力，是解决问题的根本方法。 就应对337调查的技术层面而言，中国出口企业应当做到以下几点第一，对美出口产品前，要进行必要的知识产权检索和咨询，预判产品的知识产权风险。 对于代工企业或按要求加工企业而言，在与美国进口商签订贸易合同时，了解询问有关情况，必要时签订免责条款，避免可能的损失。 第二，有关企业，特别是以美国为重点目标市富士通、三星等世界上主要的大科技公司都曾申请发起过337调查。 See BryanASchwartz Section337A Primer for the Patent Litigator”，81JPatTrademark OffSoc3623，August1999ZOl1年9月19日根据USITC网站有关信息统计。 Anf ousitcgovoui ubli337invnsfAll?OpenView。 Terry LynllClark，“The Futureof Patent-Based Investigationunder Section337after theOmnibus Tradeand CompetitivenessAct of1988”。 38AmULRev1187 (1980)(Semieonduetor Devicesand ProductsContaining Same(InvNo337一TA一525)Section337Investigations atthe uSInternational Trade CommissionAnswers To Frequently Asked QuestionsusUSITCgovtrade_remedyAnt_pr opub3708pdf80场的出口企业，应当提前了解美国337条款的基本内容和程序，做到心中有数。 第三，有关企业，特别是遭遇337调查风险较高的企业，应当依托有关行业组织，认真研究共同应对基金的必要性，以应对未来可能的337调查所需高额费用。 第四，遭遇337调查的企业，应从自身实际出发，慎重选择应对策略，既不盲目躲避，丧失维权机会，又不盲目应诉，浪费企业资源。 对于偶尔代工出口美国，产品并非自身原创，美国市场在企业战略中并非重点的企业而言，不一定非要花费大量金钱和精力应诉，可考虑适当参与行业协会建立的应诉机制，花费较少费用跟进程序，搭搭同案其他企业的“便车”，或者还可以直接放弃应诉。 对于以美国为重点目标市场，且对自身知识产权较有信心的企业而言，则应当积极应诉。 在应诉过程中，既要做好打硬仗，“奉陪到底”的准备，也要时刻注意抓住时机，以适当方式和代价争取早日结束调查。 资料显示，自xx年以来已结案的150件337案件中，有74起以和解形式结案，比例达到493。 在知名大公司之间的337案件中，和解结案的情况尤为多见。 和解，不仅可尽早结束“烧钱耗力”的调查程序，还可避免出现最终裁决不利时带来的信誉危机和风险，“妥协”也是一种艺术。 第五，从长远看，从一直被动挨打，到拿起武器主动出击，只是时间的问题。 日本、韩国和台湾地区企业随着自身的发展和壮大，特别是在美投资从而满足主体资格后，由弱变强，由守转攻，时至今日，已经成为积极运用337调查武器保护自身权益的重要力量。 他们的蜕变历程，值得中国企业学习，相信中国企业成为337调查申请人的第一案，为时不远了。 参考资料1“337报告”第24期(xx年秋刊)第13页，USITC出庭律师协会出版。 转引自孟飞、屠晓光、周觅从应诉到胜诉中国电池直面美国337调查案，在 2罗昌发论美国贸易法对智慧财产权之边境保护三三七条款之过去、现在与未来，载台湾大学法学论丛第21卷第1期，1991年12月。 3李巍对美国关税法第337条款的剖析，载政法ee1)(中国政法大学学报)1997年第5期第108114页。 4李万强美国进口贸易中的知识产权保护337条款及其新发展，载外国经济与管)1997年第9期第2O一23页。 usitcgov5江琳美国的知识产权诉讼(337条款)及中国企业如何降低专利侵权风险，载建设机械技术与管)xx年第12期第2326页。 6姚新超论美国贸易法“337条款”对知识产权的边境保护，载科技与法律)1996年第1期第6670页。 7李万强浅议美国贸易法中的337条款，载国际经济合作)1996年第2期第5457页。 8Bruce Barker，“Why YouShould Considerthe USITCOption”，Managing IntellectualProperty，Apr ilxx19J Vivek Koppikar，“Evaluating theInternational TradeCommissions Section337Investigation”，86JPat&Trademark OfSocy432Junexx10Section337Inv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