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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信信托昆山纯高营业信托纠纷案法律问题分析时间:2013/8/3 22:01:43作者:柏钦涛来源:用益信托网安信信托投资股份有限公司诉昆山纯高投资开发有限公司等四被告信托纠纷一案引起了信托业及法律界人士广泛关注,一度成为信托行业热门话题。上海二中院一审判决作出后,当事各方均未上诉。相较于纠纷发生后和案件审理中,媒体与信托行业的热烈讨论和各种期待,案件尘埃落定后的平淡收场显得令人失望,这于各方看客,无疑像是一个经过各种仪式后却只放出一声闷响的烟花。其实,这本是早已注定的结果。个中经过只有双方当事人和法官知道。但我们不妨把那烟花的残骸拿来看看里头到底混杂了些什么东西,然后再看看法官为什么不把这个炮放的响亮些。之前已经有专业人士对本案进行了深入分析,本文有所借鉴,但仍有侧重,供参考,还有部分问题心存疑惑,供进一步讨论。鉴于未能取得部分关键的案件相关材料,加之水平所限,谬误之处,请方家指正。 一、 案件简介 (一) 案情 安信信托与昆山纯高于2009年9月11日签订昆山“联邦国际”资产收益财产权信托合同(以下简称财产权信托合同),由昆山纯高以其持有的联邦国际项目在建工程的收益权设立信托。根据该合同:1、信托受益权分为优先级信托受益权和一般收益权,其中,优先级收益权由受托人安信信托向投资者发行,一般级受益权由昆山纯高持有。2、信托存续期间,信托财产的收益由昆山纯高收取后按照合同约定的金额和时间支付于信托财产专户。3、信托财产收益优先用于向优先级受益人分配,如果优先级受益人的预期收益无法得到满足,昆山纯高作为一般受益权人有义务予以补足。4、为保证昆山纯高及时收取和支付信托财产的收益款并在约定条件下履行资金补足义务,昆山纯高以联邦国际项目在建工程提供抵押担保。 由于当地抵押登记部门对于以信托合同为主合同的抵押合同不予办理抵押登记。安信信托与昆山纯高另行签订了一份信托贷款合同及相应的抵押合同,并用这两份合同在当地抵押登记部门办理了在建工程抵押登记,且在昆山国信公证处办理了赋予强制执行效力的公证。其他担保人提供的抵押物也是通过这种方式办理了抵押登记。 2009年9月24日,安信信托发布昆山“联邦国际”资产收益财产权信托成立公告,根据该公告,信托优先受益权实际募集资金2.15亿元。安信信托与投资者签署昆山“联邦国际”资产收益财产权信托优先受益权份额投资书共计143份。安信信托将所募集资金交付于昆山纯高,除投资者持有的优先级受益权份额外,昆山“联邦国际”资产收益财产权信托的其他受益权份额均由昆山纯高享有。 自2009年11月23日起,昆山纯高未按信托合同及资金监管协议的约定履行付款义务,安信信托多次交涉未果后,宣布贷款自2012年9月8日提前到期。之后昆山纯高仍未履行付款义务, 随后,安信信托向昆山国信公证处申请出具执行证书,昆山国信公证处拒绝出具。安信信托遂诉至上海二中院,要求昆山纯高履行信托贷款合同项下的还本付息、支付罚息、复利、违约金等的义务。 (二) 立案、审判结果 上海二中院以营业信托纠纷为案由予以立案,审理后认定:信托贷款合同为形式上的合同,应按照信托合同的约定来确定当事人的权利义务;以信托贷款合同为主合同的抵押合同有效,安信信托对相关抵押物享有抵押权;不支持信托贷款合同中约定的过高的罚息、复利、违约金等。 二、 相关法律问题探讨 (一) 关于债权文书公证后的执行程序 根据判决书,安信信托与昆山纯高签订的信托贷款合同、抵押合同、资金监管协议订有强制执行条款,且在昆山国信公证处实际办理了公证。昆山纯高认为,对于订有强制执行条款的债权文书经过公证后,安信信托提起诉讼违反了“一事不再理”的原则。法院没有支持,而是直接受理了案件。 公证债权文书的强制执行,在目前的公证和司法实践中,一般是公证机构根据申请人的申请对符合要求的债权文书进行公证,制作公证书,如发 生纠纷,债权人向同一公证处申请出具执行证书。债权人可不经诉讼,直接凭最初的公证书和执行证书向有管辖权的人民法院申请强制执行。本案中诉争双方就信托贷款合同办理了公证,但是安信信托向公证处申请出具执行证书时,公证处以合同双方存在实体争议为由,拒绝出具执行证书。 所谓的“强制执行公证”的最高法律依据是民事诉讼法第238条和公证法第37条。实际上这两个条款的表述均为“经公证的债权文书”,没有提到执行证书。按照字面理解,只要债权文书符合相关规定,经过公证后即可直接申请强制执行。但是最高人民法院、司法部关于公证机关赋予强制执行效力的债权文书执行有关问题的联合通知规定:“债务人不履行或不完全履行公证机关赋予强制执行效力的债权文书的,债权人可以向原公证机关申请执行证书。”“债权人凭原公证书及执行证书可以向有管辖权的人民法院申请执行。”所以实践中,法院在受理此类案件时要求有债权文书公证书和执行证书。 赋予经公证的债权文书以直接强制执行效力,据说最早是四大行推动的结果,显然这一制度也是为了保护债权人而设立的。但是这个制度一旦出台,就可能涉及到公证机构与司法机关的权威性问题,即司法机构可否对经过公证的债权文书和执行证书再进行审查?经过公证的债权文书,如发生争议是否只能直接申请强制执行还是债权人有权选择起诉后执行或直接申请执行?根据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当事人对具有强制执行效力的公证债权文书的内容有争议提起诉讼人民法院是否受理问题的批复,“经公证的以给付为内容并载明债务人愿意接受强制执行承诺的债权文书依法具有强制执行效力。债权人或者债务人对该债权文书的内容有争议直接向人民法院提起民事诉讼的,人民法院不予受理。但公证债权文书确有错误,人民法院裁定不予执行的,当事人、公证事项的利害关系人可以就争议内容向人民法院提起民事诉讼。”从公证债权文书强制执行制度设立的初衷来说,这个规定是否妥当,值得商榷,最高院出台这个规定无非是表示对公证机构的尊重,但客观结果是:原本为了充分保护债权人利益的制度,有时候会成为债权人的负累。 本案中法院直接受理了诉讼,而没有过多的受到前述批复的羁绊,值得赞许。一方面是出于对公证债权文书强制执行制度出发点的理解,毕竟这项制度本身就是为了保护债权人利益而设定的,另一方面也是从节省司法资源的角度出发,如果机械的执行最高院的前述批复,要求安信信托先向法院执行机构申请执行,拿到不予执行裁定后再诉讼,只能徒然浪费司法资源,在没有执行证书的情况直接申请执行,法院恐怕根本就不会受理。 (二) 关于阴阳合同的认定 阴阳合同在我国司法实践中大量存在,最典型的莫过于二手房买卖中为了实现避税等目的而签订两份合同,一份是真实的交易合同,体现真实交易价格,另一份则用于向房管局办理备案登记使用,这份合同刻意降低房屋转让价额以实现避税目的。近年来二手房转让中的的阴阳合同问题日益突出,各地高级法院都通过下发通知文件、会议纪要的形式对阴阳合同的认定进行了规范。法院认定二手房买卖中阴阳合同的核心思路大体为:以买卖双方的真实意思表示为准,而双方的真实意思表示则是通过合同内容、签订时间、双方洽商时形成的证据、双方的实际履约情形、房地产市场行情、公允的交易条件等各种因素综合确定的。一般说,法院不会直接认定房管局备案的合同为双方真实意思表示,而是认定双方所签订的用于作为履约依据的合同文本为真正的交易文件,并以此认定双方的违约情形。这种思路体现了我国司法系统追求个案中实体公正的审判思路。 法官在本案中也贯彻了这个思路,通过信托贷款合同和信托合同的签订时间、内容对比、双方庭审辩论和举证情况以及安信信托对投资者披露的情况来综合认定:信托合同为双方的真实意思表示,“信托贷款合同仅作为表面形式,其实质在于实现信托合同中所约定的抵押权登记。”“该合同依附于信托合同而生”。 法官在此处认定信托贷款合同是形式上的合同,但并未明确认定该合同为无效合同。合同法第52条规定规定了合同无效的四种情形:“(一)一方以欺诈、胁迫的手段订立合同,损害国家利益;(二)恶意串通,损害国家、集体或者第三人利益;(三)以合法形式掩盖非法目的;(四)损害社会公共利益;(五)违反法律、行政法规的强制性规定。”本案中,信托贷款合同确属为了办理抵押而签订的合同,但既不损害国家、他人或公共利益,目的也不属于非法,亦未违反法律、行政法规的强制性规定,至多是违背了抵押登记部门的管理要求。所以认定该合同无效不妥。而且如果认定信托贷款合同无效,则抵押合同作为从合同也将无效,对信托公司似乎不公,更不利于保护投资者的利益。但是如果认定两个合同都有效也说不通,毕竟实际只发生了一项交易,如果说都有效,安信信托还要再放2.15亿元的贷款给昆山纯高,照此说来,安信信托还有一个不履行贷款义务的违约责任。所以法官创设了新概念:“形式上的合同”、“依附于信托合同”的合同。 但是不否定信托贷款合同的效力又会带了一些问题,即信托贷款合同有不同于信托合同的约定,包括更高的罚息、复利、违约金等。而这涉及到原告的切身利益,也关系到双方的实体争议,所以法官又求助于公平原则和受托人不得以信托财产谋求信托报酬外的利益的原则,以否定信托贷款合同中的这些约定。 法官在本案中从朴素的公平情感出发做出的法律概念创新在法律上没有明确依据,在法理上要论证起来也有诸多疑难。但是通过这个模糊的概念,法官成功的实现了以下目的:一则认定信托合同是双方交易的真实基础,以作为裁断双方责任的依据,二则不认定信托贷款合同是无效合同,以保全抵押登记的法律效力。至于法官何以如此行事,是否经得起推敲,是否有更加妥当的论证方式,值得商榷。 (三) 关于抵押合同和抵押登记效力问题的思考 根据判决书,抵押合同中的表述是将信托贷款合同作为主合同的。根据现行的担保法和物权法有关规定,主合同无效,抵押合同随之无效。法官不否定信托贷款合同的效力,自然无需再专门论证抵押的效力问题。不过这里面还是有很有趣的法律问题可以探讨。个人觉得本案法官采用了比较讨巧的形式来保全了抵押的效力,但是人们何以普遍“感觉”应当认定抵押有效?抵押效力是否存在更深的法理基础呢? 我国担保法规定,抵押合同应当采用书面形式,抵押权自登记部门办理抵押登记之日起生效。各地登记部门基于管理需要,也要求办理抵押登记必须提供抵押合同和主合同,但这种要求终归是出于行政管理的需要,而且各地对于抵押合同的格式、主合同的类型的要求也不一致,有地方过去一律要求抵押合同的主合同必须是借款合同,这显然不能满足日益多元化的投融资活动的需要。本案中双方在信托合同中约定,昆山纯高为担保其支付收益款的义务和补足义务提供抵押担保,这在法律逻辑上应该没有问题,但是受制于当地抵押登记部门的规定,无法办理抵押,迫使他们虚造了一份信托贷款合同。 假设一个最极端的情形,若抵押人和抵押权人没有签署抵押合同,而直接向登记部门办理了抵押登记,且登记部门予以办理,那么抵押是否生效?另外,如果债权人和债务人之间的债务也不以书面合同为基础,那么抵押是否有效?我认为没有明确的法律依据可以否认该抵押的效力。这是极端的情况,现实中则是与本案更为接近的情形,债权人与债务人的主合同并不符合相应的登记部门的要求,但是确有债权债务关系,并有办理抵押登记的合意。 我认为担保法要求抵押合同必须采用书面形式属于管理性规范,不属于效力性规范,若抵押人和抵押权人之间具有提供抵押担保的真实合意,抵押经登记后应为有效。所以即便法院认定信托贷款合同和抵押合同无效,只要可以确认双方具有办理抵押登记的真实合意,抵押应为有效。当然抵押合同作为从合同必须附属于一个真实合法的债权债务关系。而无论认定安信信托和昆山纯高之间是借贷关系还是信托关系,双方之间都有债权债务关系。当然在信托关系模式下,抵押物用于担保的主债务是昆山纯高对于收益款的支付和补足义务。 很多人“感觉”抵押应当认定有效,但是对于抵押合同的效力存在较大争议。或许前述的思路是值得考虑的一种论证路径。也许主审法官对此思路也有考虑,但论证起来太过繁琐,如此推究法理又有标新立异之嫌,而且会有质疑抵押登记部门的内部管理制度合理性的嫌疑,明显不如通过“形式上的合同”来大事化小显得方便、稳妥。 (四) 关于信托公司与投资者的法律关系 这个问题在判决书中未予论及,但着实是一度流行的财产权信托中值得推敲的一层法律关系。在一般的集合信托计划中,投资者与受托人之间是信托法律关系,而融资方与投资者之间一般并无直接的法律关系。而在财产权信托模式下,法律关系则截然不同。以本案为例,昆山纯高与安信信托签订信托合同,昆山纯高以特定资产收益权设立信托后,即享有信托受益权。安信信托与投资者签订的是优先受益权份额投资书,而不是信托合同,投资者签署后即享有相应份额的信托受益权。两个合同联系起来看,只能做如下解释:安信信托是根据昆山纯高的委托寻找投资者,并代理昆山纯高向投资者转让信托受益权,或者也可以理解为安信信托是昆山纯高和投资者之间的居间服务者。 虽然本案基本没有涉及这个问题,我们不妨做一点引申思考:如果最终信托项目不能兑付,投资者起诉信托公司,法院又当以何种案由立案?是营业信托纠纷、居间合同纠纷还是买卖合同纠纷?被告到底应该是信托公司还是昆山纯高?再试想,既然投资者与信托公司之间不是信托关系,投资者的资格是否可以不受银监会有关监管规定的限制?真要引伸下去,恐怕真要说不清了。作此追问,并非真的认为这是值得追问的问题,而是要说明,这种以规避监管为出发点的而作的创新不论在文本上做的多么复杂精致,真要在法律逻辑的追问下,必然要碰到“血管堵塞”的地方,幸好我们所碰到的是不愿意或者不能够太多追问法理的司法体系。不过,可以确定,法院处理这些说不通的问题是有法律之外的规则的,本案看似对信托“不薄”的宽宏大量的处理,是否真的意味着对信托的格外呵护,后文专门探讨。 (五) 关于收益权的性质及收益权设立信托的法律效力 本案判决作出前,信托业非常期待看到法院如何认定收益权的性质。判决作出后,有业内人士对于法院“认可”资产收益权和以收益权设立信托感到兴奋。这种兴奋可以理解,但是恐怕是建立在对本案判决书和中国司法体系不准确的认识之上的。 关于信托合同的效力,判决书是这么认定的:“信托合同系双方当事人真实意思表示,且未违反法律、法规的强制性规定,该合同合法有效。故原告与被告昆山纯高公司之间存在信托法律关系。”在司法裁判中,对于双方当事人的实体利益问题,如双方没有争议,则法院可以直接认定,不予裁断,但是对于合同纠纷中合同的效力,无论是否存有争议,法院都应作出认定。所以合同纠纷的判决书基本都有那一句:“合同系双方当事人真实意思表示,未违反法律、法规的强制性规定,应为有效。”但在本案中,这也是一个讨巧的做法。认定信托合同有效的核心要件之一便是,信托财产存在、合法且确定。“收益权” 作为法律无明确规定的权利,是否存在,是否可以设立信托?这是认定本案中信托合同有效性的关键。但这个问题存在很大争议,本案备受瞩目,一大看点就是收益权的性质问题。但是既然有争议,而且专业人士之间也有不同认识,说明很难说清楚。那么对于说不清楚,或者说即便说清楚也注定会遭到众多人批判和质疑的问题,不去沾惹倒是最稳妥的。这本是中国法官的思维,更何况本案中当事双方又没有对此问题提出争议。 总之一句话,本案判决并不意味收益权的性质得到了所谓的司法确认,甚至不意味着本案的主审法官和法院认可了收益权和收益权信托。而是在当事人没有争议的情况下,法官有意予以回避。但是可以猜想,主审法官必然仔细阅读了合同文件,甚至在可能的范围内对相关的分析文章和信托业的做法进行了研究,并且形成了自己的观点。但是我们无法确定他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当然,他站在哪一边也不重要,因为这不过他经手的一年数百个案子中的一个,他自己又不过是数以十万计的中国法官中的一个。对他而言最重要的是选择了很稳妥的路线。 但这里作为探讨,我们可以做一点延伸讨论。收益权到底存不存在呢?个人认为,一种权利是否存在或者可否被创设,应当考虑如下问题:1、法律上有没有明确规定?如果没有明确规定,有没有可以作为基础的原则性规定和可以类比的权利类型?任何法律权利都必须有起码的法律依据。2、如果不是法律明确规定的,是不是需要创设?有没有可替代的权利类型或者可以分解为现有的其它权利类型。如果权利的创设是没有必要的,也无须创设。3、该种权利创设之后,对于交易有何积极和负面的影响。法律的功能在于界定产权,进而增进交易。如果一种权利的创设非但不能让权利更加明晰,而是模糊现有的权利结构,那么不应创设。4、该种权利的创设是否可以与现有权利体系和登记制度相融合,如果会损害现有权利 体系,又无法通过登记或者实际交付来起到公示效力,那么创设出来会带来很多问题。 另外关于收益权是否可以设立信托:一则取决于对收益权的理解;二则要看收益权是否可以转移交付于受托人?是否进行了实际的权利移转?任何信托行为必然伴有财产或者财产权利的交付;三则应当看受托人可否真正行使收益权,如果不能,信托就是没有意义的。 顺带说一下收益权转让与回购模式的法律性质的判断:一则取决于对收益权的理解;二则应当看交易双方的实际履约内容;三则应当看交易的实质结果,买卖行为得以进行在于双方对于标的的定价不同,定价不同的原因在于双方的需求不同。有意义的真实的交易应当满足交易双方不同的需求,实现交易标的效能的最大化,改善资源配置。 (六) 关于财务顾问费 本案中双方当事人并未就财务顾问费问题发生争议,故法院可不予裁断。不过本案中法院还是在主文部分有所提及,且发表了倾向于支持财务顾问费的观点。但是值得注意的是,根据本案的交易结构,安信信托是昆山纯高的受托人,同时又是昆山纯高的代理人或者是居间人。从这个角度,安信信托似乎真的提供了帮助昆山纯高募集资金的额外服务,收取融资顾问费是恰当的。法官也是如此认定的,而且法官主动对此问题发表意见,说明他对此观点颇有信心。 就事论事来说,这确实说得通。但是问题的另一面是:安信信托作为代理人或者说居间人,可以收取顾问费,那么试问他还是受托人且收取了信托报酬,那么作为受托人的职责又是什么呢?他提供的到底是何种管理服务呢?供思考。 无论如何,法官支持顾问费的前提是本案特殊的交易结构,如果是正常的资金信托模式下,收取融资顾问费的话,恐怕还是不恰当的,明显违背了信托法的规定。而且即便是本案法官,也不会支持,他在判决书第31页用“受托人不得利用信托财产为自己谋取利益”的理由否定了信托贷款合同中约定的未向投资者披露的过高贷款利率。 (七) 判决书折射出的一些问题 估计目前法院审判第一线的法官们接触过信托纠纷的很少,大概只有经历过信托整顿时期的法官曾经审理过信托纠纷。所以可以猜想,法官对于信托业的术语还有出于投资需要和其它目的而设计的纷繁复杂的交易结构都是比较陌生的。本案判决书的文辞之间有所体现。比如,本案判决书中个别地方混用了“收益权”和“受益权”。或许是出于笔误,但也不排除是对这两个概念的本质区别不够敏感。 不可否认,非常规的交易结构给法官也带了不少的困惑,为其推导出理想的审判结果造成了障碍。比如,法官在论证信托贷款合同中约定的利率过高时,判决书写道“该利率高于原告向案外投资人兑付的收益率,相当于原告利用案外投资人的资金放贷为自己谋取利差,这种行为与我国信托法有关受托人除依照本法规定取得报酬外,不得利用信托财产为自己谋取利益的规定相悖。”根据前文论述,安信信托与投资者在本交易结构之下,根本不是信托关系,而这一段论述的前提显然是安信信托是投资者的信托受托人。 当然提出这些问题并非对法官吹毛求疵,恰恰相反,可以肯定,本案法官为了这近五十页的判决书必定是下了很多的工夫,而且这个案件很可能成为了他繁忙工作之外还要大量加班的一大理由。前述的问题不过是因为信托纠纷相对少见,且所谓信托创新必然带来很多难以从法律逻辑上解释的问题。 (八) 关于法院的审判逻辑 这个案件本身作为一个信托案例,值得认真研究,而案件体现出的中国司法的审判逻辑,则更值得深思。本文开篇即说,案件的结果是早已注定的。这话并非没有来由。 首先,中国不是判例法国家,单个案例很难产生业内人士期待的那种示范效果。虽然最高院也有案例指导制度,各地法院也出台案例汇编。但是就个案而言,几乎没有哪个案子可以成为一个里程碑,上海二中院的判决,其辖区内的区法院也不定然会认同。这家法院没有否定收益权,完全不能代表中国法院的态度。这家法院创造了个“形式上的合同”,另一家若以“主合同无效,从合同无效”做判决,恐怕在法律上也并无明显不妥。而且每个案子都有特殊之处,就像融资顾问费的问题,这个案子有所认 可,并没有什么特殊意义。 第二,中国法院的职能是非立法性的,而在这个框架之下,法官必然刻意避免对有争议的法律问题发表意见。而且一旦案件变成社会事件,他越会小心谨慎的坚守这个原则。他从来都不希望放出什么卫星,看客越多,他越要让一切归于平淡,这是中国司法的根本逻辑。而在这个案子中,争议性问题大量存在,而案件本身又颇受关注,两个因素并存,放出一个闷炮,就不但是必然结果,还是放炮人精心研究和组织出来的结果。事实证明,他是很成功的,即便人们心存遗憾甚至指责法院糊涂。可以猜想,主审法官甚至受案法院对此案肯定格外重视,也多次做了当事人的工作,才实现了不上诉的结果,而且业界普遍认为判决比较“公平”。从某种意义上,对案件而言,法官是裁决者,但对于一个事件来说,法官则是当事的一方,他追求的就是一个稳妥的结果。法院所谓“法律效果与社会效果相统一”的最高指导原则落实下来就是,法律逻辑要服务于个案审判的社会效果。对法官来说,看似糊涂的稳妥比貌似聪明的错误要好得多。 第三,法院是以纠纷解决为导向的,而不是以确立规则为导向的。这是我们跟英美法系极为不同的所在。有位律师引述美国的一个遗嘱信托案例,来说明信托财产缺乏确定性则信托不成立,以质疑本案的收益权信托。那个案例的判决对于中国人而言,多数会觉得不公平,毕竟明显违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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