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改版关于在居民楼内开餐馆的实地调研报告

关于在居民楼内开餐馆的实地调研报告这次调研的目的在于通过对居民楼内的餐馆经营者以及附近居民、商户的调查，探究前者的商事权利与后者的民事权利是否存在矛盾、存在何种矛盾，以及是否因此产生重大纠纷、纠纷如何预防及解决，从而为规制类似的相邻权纠纷案件提供更好的建议。本次调研的对象分为三类，一是餐馆经营者，二是附近居民，三是附近商户。调研地点则在相隔较远的三个不同地点，时间也是在餐馆繁忙的营业时段，均在观察餐馆、确定有代表性后方对餐馆进行面对面访谈、填写调查问卷，然后再对该餐馆附近居民、商户进行调查，印证餐馆经营者所述是否符合事实。通过对 10 家居民楼内餐馆以及相应的 20 家附近居民、商户的调研，可以发现存在的主要矛盾、矛盾的传统解决办法、政府部门可以发挥的作用以及更好的规制办法。下面就我们对上述对象的访谈以及通过对调查问卷的研究，总结如下：一、餐馆分布、权属以及附近居民情况这些餐馆主要分布于上世纪 90 年代兴建的居民楼内，新建的社区由于配套设施、服务比较齐全或其他原因，很少见到民用住房改作商用。这些餐馆主要是分布在一楼，由普通的家庭住房改作经营餐馆，类似的民用住房改作商用还有洗衣店、复印店、小商店等，在餐馆内可以明显地看到本应是客厅、卧室、厨房等的家庭住房结构。这些餐馆由来已久，因为附近居民的需求应运而生，现在的经营者一般都是从之前的经营者手中接过餐馆。而餐馆所在的房屋所有权一般仍归属于原来的屋主，这些屋主迁将一楼住房盘出去用作经营，自己则前往更好的社区。而附近居民楼的一层，除了这些餐馆或其他商用店铺外，还有普通的住户，虽然同属一楼，但未改作商用的便与一般的家庭布置无异。相应地，由于居民楼较老，二楼以上的住户很多也都搬离，然后把房屋租出去。我们调查时，只有为数不足一半可以见到房屋的所有者，多数都是租住的，流动性极大。二、餐馆开设时的登记、审批就餐馆开设的登记、审批而言，这 10 家餐馆都经过了工商局、卫生局的审批，但只有 4 家声称还去税务局进行了税务登记，可以开正规发票，其他则是因为经营规模不大免予纳税或是由于残疾人、退伍军人等身份获得政策照顾，但也可能存在逃避税务的。值得注意的是，这些餐馆紧密地毗邻附近居民、商户，产生纠纷大多是由于油烟、噪音等环境问题，但是 10 家餐馆均没有经过环保局的登记、审批，而经营多年，大大小小的纠纷都曾有过，但是环保部门却从未涉足其中，未出面衡量餐馆给附近所带来的环境问题，不管是污染较少的面馆或砂锅店，还是极为火爆的烧烤。三、餐馆开设时是否征得利益相关人认可在餐馆进行工商登记时，工商部门基本上没有要求这些餐馆出具附近居民或居委会、业委会的书面认可，实践中这些餐馆在开设过程中也都没有征求附近居民或社区组织的书面同意。虽然在居民楼内开餐馆可能对附近住户产生极大影响，也只有不足一半的经营者声称跟附近一些居民打了招呼，他们口头都予以认可。但是由于一楼经营餐馆由来已久，现在的经营者也是从之前的经营者手中接过餐馆，再加上附近居民也多为临时的租住者，故而可以认为居民楼内新的餐馆的开设基本上未征得附近利害关系人的认可或同意，不管是书面的或是口头的，工商部门显然也没有要求。至于居委会、业委会等社区组织方面，鲜少对新餐馆的开设以及其可能带来的影响进行干涉，虽然没有餐馆声称其开设经过了居委会或业委会的认可或同意，但是有将近一半餐馆称他们跟上述社区组织进行沟通、进行备案。居委会、业委会对餐馆的日常经营也基本上没有监管职能，彼此相安无事属于正常的状态。实际上在我们所调研的餐馆存在的主要问题以及由此产生的重大纠纷，在餐馆开设时便可以预见，比如烧烤店的油烟污染以及经营时段，若工商部门对此进行详细的实质审核，或者居委会、业委会等社区组织在餐馆开设时介入，要求餐馆做出某些保证的话，纠纷很可能就不会产生，或者不至于到闹成纠纷的地步。四、餐馆经营对附近居民、商户的困扰通过调研，可以发现居民楼内的餐馆不一定都会对附近居民造成困扰，但是由于相邻太近，以下这些问题仍是附近居民、商户抱怨的主要所在：油烟太大，味道呛鼻，一些时段无法开窗，烟尘污染危害健康，家中总是落满灰尘，噪音太大，经营到深夜。特别是一些顾客量较大的餐馆，其噪音常常使附近住户不得不关窗，甚至更换隔音效果更好的窗户。油烟污染在面馆、砂锅店这些餐馆并不明显，其他需要煎炸烹炒的餐馆油烟量相当大，加之处理油烟的设备基本没有、或者油烟排放位置利己害人，则对附近居民造成相当的困扰。尽管我们调查的几乎所有餐馆都轻描淡写地描述他们可能存在的污染问题，但通过现场观察、对附近住户访谈问卷，可以发现有些问题的程度之重足以侵犯附近住户的民事权益，可能引起他们的不满乃至酿成纠纷。五、现实中的纠纷解决办法在曾与附近住户产生过纠纷的几家餐馆中，基本上都能与住户商量着把问题私下解决掉，一般都会承诺进行某种整改，进行金钱补偿的比较少见。发生过纠纷的餐馆认为这种解决方式带来的效果是相对公平的，而附近住户则表示餐馆的保证往往是短期的，一段时间过后问题又重新出现，而且之前受到的困扰也没有受到补偿。发生纠纷的餐馆经营者与附近住户一般都能和和气气地谋求解决问题，但有餐馆称附近居民的要求有时是过分的、难以满足的，而居民则对餐馆的保证不信任，所存在的问题也总是反反复复再现。根据对附近住户的调查，当被餐馆的污染问题困扰时，多数居民一般是忍气吞声、抱怨了事或者找到餐馆要求停止某些行为、进行整改，但由于势单力薄，餐馆一般敷衍了事，当上门者多或上门对此问题特别强硬时，餐馆一般选择和和气气地请客，作出某些保证，以求通过这种方式解决问题。根据问卷，有居民试图联合其他附近的住户一起维护自身权益，这种方式通常可以引起餐馆的重视，作出某种实质的让步，但存在的问题的在于没人愿意出头主导这个公共问题的解决。有少数居民求助过居委会、业委会等社区组织，但是收效甚微。实际上，如果居委会、业委会等社区组织愿意出面，替附近住户维护权益，基本上都能使得餐馆进行整改，补偿附近住户，而对餐馆的访谈可以看出，对集体维权或组织出面，他们也是较为顾忌的。其他餐馆则表示如果发生了纠纷，他们最倾向于私下里解决，实在不行则通过居委会、业委会等社区组织进行调解，而对走法律途径、通过法院解决则相当排斥，认为和谐的邻里关系对他们的经营至关重要。我们发现，这些餐馆更多担心的还是自身的不太合法的经营，诉诸法律的话，自身经营资格都有问题。而工商、环保部门介入的话，可能面临罚款等更大的损失，而可能的打点、取消经营资格则往往使他们对政府部门的介入特别排斥。尽管发生过纠纷，但纠纷很少到达使居民被迫将餐馆告上法庭的地步。这些餐馆存在已久，居民也已司空见惯，但是不少居民对其经营资格都表示了他们的质疑，也有居民尝试向工商部门举报、反映存在的问题，但是往往收到的只是推脱、敷衍。六、居民楼内餐馆经营者的特殊性必须指出的是，餐馆经营者与附近住户还是能够彼此理解的，特别是某些餐馆的经营者也都不富，甚至是弱势群体。这些餐馆的存在某种程度上也方便了附近的住户，两者之间即使发生纠纷一般也都能和和气气解决。法律或相关地方法规并没有太多规制这其中的权利关系，邻里人情、多年来的习惯所起的作用远比法条要大，这种纠纷的解决尽管存在某种不公平的情况，但通过私下沟通或民间调解一般也都能化解。政府部门公信力的缺失，往往使利益相关方并不愿意透过政府或法律途径介入这种纠纷，以避免产生更多的问题。六、由此得出的政策建议对于实践中存在的附近住户的民事权益受到侵犯，建议工商部门对餐馆的开设进行更严格的实质审批，特别是那些可能严重影响附近住户的餐馆，应征求附近长期住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