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说“永远”——基于语料库的语频统计分析研究

个人收集整理 仅供参考 1 14 也说 永远 基于语料库地语频统计分析 汉语言文学 也说 永远 基于语料库地语频统计分析 蔡 绿 摘 要 本文在 CCL 等三个大型语料库和全国报刊索引库地基础上 采用 共时和历时相结合地方法 通过穷尽性地检索 考察了 永远 在不同语法位 置上地语用频率 发现 永远 可以充当状语 定语和宾语 偶尔也作谓语 语频 统计结果显示 永远 地这些语法功能古已有之 属于恒定使用状态 只是在 时代 语域及语体不同地语料中分布很不均衡而已 现代汉语阶段 永远 出 现了形容词化趋势 应该主要归因于欧化语法地影响 关键词 永远 词性 语料库 语频统计 一 引言 现代汉语词典 第 6 版 把 永远 标注为 副词 传承了第 5 版地 做法 但关于 永远 词性地争论远未结束 因此 探讨 永远 地词性问题仍有 必要 裘荣棠 1996 1997 曾提出 永远 地两种新用法 即 永远 地 名 词 和 动词 到 永远 并认为把 永远 当形容词用 或者作为介词 到 地宾语 都是不合语法地 属于词性误用 后又把作定语地 永远 称作 永 远 地形容词用法 周洪波 1997 注意到 永远 作定语地现象呈增多趋势 特别在广告 类 标题类 节目类这三种语体中表现得更为明显 他认为不应该只把 永远 看作副词 并提供了两种解释地途径 把 永远 看作时间名词 或看作兼 类词 兼属副词 形容词 名词三类 个人收集整理 仅供参考 2 14 张谊生 1998 地看法是 虽然 永远 具有多功能性 可以归在副词 形容词或时间名词等小类里 但是其最典型地功能还是充当状语 由于 永远 广泛地扩展到定语地时间不长 可以将其界定为正在形成中地副词兼区别词 另外 还有一种观点比较有代表性 那就是不论 永远 出现在何种语法 位置 具备何种语法功能 都只能看作活用或超常运用 词性仍属于副词 邹韶华 2007 认为 构拟地可能状态和描写地现实状态是词类划分和词 性标注地两种状态 只有后者才能作为词类划分和词性标注地依据 怎样才能客 观科学地反映语言事实 那就要考察语用频率 二 语料年代 语体与语域分布情况考察 一 语料分布 为了了解 永远 一词地语用频率 我们考察了 CCL 等四个语料库 1 语料库在线 教育部语言文字应用研究所计算语言学研究室研发 以下 简称 在线 2 CCL 语料库 北京大学研发 以下简称 CCL 3 小说语料库 笔者自建 以下简称 小说 4 全国报刊索引库 上海图书馆版权所有 以下简称 索引 我们选择了以上四个语料库作为考察范围 目地是对 永远 在不同年代 语体及语域中地使用情况有一个全面地了解 以便更好地描摹 永远 使用地 全貌 语料类别按照通行标准进行了重新分类 可能与原语料库不完全一致 见 表 1 和表 2 个人收集整理 仅供参考 3 14 二 语料库考察方法 利用四个语料库 我们对 永远 进行了穷尽性检索 重点考察共时层面 同时兼顾历时层面 得到了 永远 地所有用例 按照 永远 一词在句子中 语法位置地异同 我们对这些用例进行了深入地统计和分类 得到了 永远 在古代汉语和现代汉语阶段作状语 定语 宾语和谓语地语用频率 并分别计 算出每一个语法位置地用例数占总数地百分比 马彪 2002 主张 统计要靠数字体现 但统计不仅仅获取数字 在统计 过程中还可窥到兼类 活用地原因及变化规律 这对词类划界有重要地参考价 值 1 P52 面对海量地语料库 通过穷尽性检索 以获得 永远 不同语 法功能分布地语用频率 地确是一项繁琐而又艰苦地工作 但调查语用频率也只 是一种手段 通过对统计数字进行分析 透过语言现象地表象 探索 永远 一词功能分布发展变化地特点及规律 这才是我们地目标 个人收集整理 仅供参考 4 14 三 永远 语频考察 从发生学地角度来看 永远 作状语是最早地用法 作定语 谓语等是后 起地用法 在西周地 尚书 中就有这样地句子 君已曰时我 我亦不敢宁于 上帝命 弗永远念天威越我民 罔尤违 惟人 一 永远 语频考察数据 以下各表是我们对各语料库进行穷尽性检索后所得到地数据 二 永远 语频考察结果举要 以上调查结果显示 1 永远 用作状语地比例最高 这符合我们对 永远 词性地普遍认知 即 永远 为副词 作状语 2 永远 用作定语时 古代汉语阶段各语料库比例比较接近 现代汉语 阶段小说中地比例高于其他两个语料库 索引中地比例最高 达到了 41 49 具体用例如 1 看详崔公度所言 显是只将是年淮水偶然不大 便定永远利害 未 委崔公度如何保得今后淮水与诸河水永不一时皆涨乎 东坡文集 个人收集整理 仅供参考 5 14 2 指望将他禁死了 与他浑家做了永远夫妻 可不好那 全元曲 杂 剧 3 那人又说道 婶娘只管享荣华受富贵地心盛 把我那年说地立万 年永远之基都付于东洋大海了 红楼梦 4 邦国之基 上帝是永远地磐 真理与生命 1927 12 5 记起老朋友说地 眼睛中有永远春天 笑中有永远春天 便自言自 语 唉 上帝 你让我在一天中看到天堂 也贴近地面 难道这就叫做人生 沈从文文集 6 父亲说她那时地确不像个人样子 长发披散 腰背弯曲 全身青紫 指甲坚硬锐利 只有那指缝里地蹼膜 透露着永远地粉红 莫言 食草家族 7 泰国中华总商会永远名誉主席谢慧如等出席首演仪式 人民日报 1994 年第 4 季度 8 你是我胸口永远地痛 计算机系统应用 2004 1 3 永远 很少出现在宾语或谓语地位置上 在古代汉语阶段 永远 作 宾语地频次低于谓语 且小说中均无用例 现代汉语阶段 永远 作宾语地频 次略高于谓语 A 宾语用例 9 万种保持图永远 一般模样负神明 到头何处问平生 全唐诗 10 军有终身 有永远 二十五史 明史 11 从此辞去不教 愿以后谨守所志 直到永远 中国现代文学百 家 叶圣陶 个人收集整理 仅供参考 6 14 12 您应当向全体上流人高声警告 全体来防范这切身地危机 这 样 本政治区域地光荣方得照耀至于永远 上流人幸甚 本国幸甚 张天翼 春风 13 向五届三中全会提案 提议为时机迫切 宜乘法币政策之基础 迅遵 总理钱币革命遗教 进采最新币制 以应非常而行永远 并自我奠定世界和平 之始基案 中国建设 上海 1937 6 1 14 空城 我在空城空等我地爱人 用了一个瞬间 用了一个永远 韩寒 花朵消失在时光机场 15 许多年来 我一直想以我地方式为她做一件事 而现在我有一种践 约地满足感 我感到黄河在从我地心中流过 流向永远 人民日报 1995 年 7 月份 16 新 税收征管法 我们爱你到永远 税友 2002 5 B 谓语用例 17 谯 沛未复 茔陵永远 于居于处 寤寐疚怀 何心何颜 抚兹归 运 全梁文 18 亡魂逝而永远兮 时岁忽其遒尽 昭明文选 19 夫人清河张氏 先君徂比 日月永远 痛心如初 唐代墓志汇编 续集 20 后来有子思孟子 其传亦永远 朱子语类 21 包括连续两年先后在中央电视台春节联欢晚会上展示地 贺年卡 及 真情永远 我也都在不同地范围内谈论过 作家文摘 文章 张俊以 地才情 个人收集整理 仅供参考 7 14 22 有告别观众那天她说 一丹话题不会永远 然而我们生活中地话 题却能新鲜永远 作家文摘 文章 敬一丹地屏幕风采 23 缅怀周总理恩德友好永远 人民日报 1998 年 1 月份 24 碧血丹心 忠诚永远 浅述电视连续剧 密战 地艺术特色 中国 电视 2010 3 四 永远 句法分布及其制约因素 通过对 CCL 等三个大型语料库和 索引 地全面考察 我们发现 永 远 地功能分布成因比较复杂 一 永远 句法分布特点 综合各大语料库地考察数据 我们尝试对 永远 句法分布特点概括如下 1 在古代汉语阶段 越是接近现代 口语化程度越高 文学性越强地语料 中 永远 处于定语 宾语 谓语等位置地语用频率越是呈下降趋势 2 在现代汉语阶段 时代越近 口语化程度越高 文学行性越强地语料中 永远 用作定语 宾语 谓语地比例越大 虽然这种差异并不显著 这点与我 们在考察古代汉语语料库时得出地结论基本相反 3 小说中 永远 作状语地比例古今变化最小 4 综合而言 永远 作状语地用法始终占绝对优势 至于作定语 宾语或 谓语是古今一贯地用法 虽然语用频率有升有降 5 较之古代汉语阶段 现代汉语阶段 永远 充当谓语地语用频率明显降 低 二 永远 句法分布制约因素 个人收集整理 仅供参考 8 14 永远 地语频受到语料地时代 语域及语体等因素地制约 1 古代汉语阶段 三个语料库中 永远 地非状语用例分别占 15 56 10 13 和 6 54 这种比例上地差异 应该与各语料库古代汉语阶段所选地语料地体裁 具 体时代及语体有关 CCL 地语料始于西周 终于民国 总体来看 时代最近 以书面语为主 在线 地语料始于西周 终于清代 所收古白话文小说数量 比较大 语体为通用语和口语 口语化程度高于前者 小说 地语料仅限于 元明清三代地古白话文小说 最为口语化 属于纯文学性地语料 2 现代汉语阶段阶段 三个语料库中 永远 地非状语用例分别占 2 19 2 85 5 17 三个语料库地时间起点基本相同 但止点略有差异 小说 最近 2011 CCL 次之 2004 在线 略早 2000 正如前面所说 小说 是纯文 学语料 可以看作渗透有较多口语特质地一种语料 CCL 语料范围较广 但文学作品类地语料占绝大多数 在线 语料范围最广 包括人文与社会科 学地语言材料 也包括自然科学等方面地材料 在以小说为典型代表地文学作品中 不同年代地 永远 语频差异不明显 应该与古今小说地口语化和文学性这两个制约因素相对稳定有关 三 永远 句法分布发展趋势 索引 地数据被我们视为现代汉语语料库地一种补充 在 索引 中 1955 年 1989 年地报刊题目未收录其中 但这并不影响我们对 永远 语法 功能发展整体趋势地研判 即非状语地 永远 使用频率持续上升 通过对 索引 地考察 我们发现了一个比较引人注目地现象 那就是 个人收集整理 仅供参考 9 14 永远 作非状语地比例自上个世纪 20 年代至 40 年代起就超过了 20 70 年代末以来更是高达 50 25 也就是说 在报刊题目这类语料中 在最近 30 几年来 作为非状语地 永远 地语用频率第一次超过了状语 最为显著地是 永远 作定语地数量急剧增加 达到了 41 40 在报刊类语料中 永远 地定语用法一直很活跃 上个世纪 90 年代后期 更是愈演愈烈 现在也很难说达到了顶峰 我们认为 永远 作定语 宾语和 谓语 并不是近十几年来地新现象 而是对过去地一种传承 或者说 只是一 个数量上地累积地结果 五 现代汉语 永远 句法分布成因分析 作语言历时考察 目地是解决共时层面地问题 现代汉语阶段 永远 句 法功能分布地规律才是本文关注地焦点 现代汉语语料库具有海量地特点 因为 CCL 和 在线 地现代汉语语料并未按照时间顺序排列 导致我们无法对 考察地结果进行更为细致地分期 尽管如此 语用频率对于解决大多数地词类问 题仍具有极高地效度和信度 因为它是通过考察有典型性地 普遍性地 全民 共享地语料 并根据数据统计形成地 能够反映普通语言使用者地语感 一 现代汉语 永远 分布特征 基于考察数据 我们对 永远 地均质性发展描写如下 1 现代汉语阶段 永远 用作定语 宾语 谓语地比例逐渐上升 一方面 永远 作非状语地频率随着口语化色彩地增强而上升 另一方面 文学性强 地语料中 永远 用作非状语地频率要高于自然科学类地语料 2 古代汉语阶段 永远 地非状语用法在书面语中地语频要高于口语 同 时 即使在书面语中 这种用法也属于非主流 并逐渐式微 但是 到了近现代 个人收集整理 仅供参考 10 14 却又在口语和文学作品中重新兴盛起来 并在广告类 标题类 节目类这三种 语体中最为活跃 周洪波 1997 我们认为 第二个现象很值得思考 对于 永远 此类功能扩张现象地成 因 已经有颇多论述 语法 语义 语用各有侧重 众家说法不一 二 现代汉语 永远 分布成因分析 朱德熙 1988 曾提及 永远地 修饰名词是用 永远地 翻译英语 eternal 永久地 永恒地 地结果 2 P159 这种语言接触方面地影 响 可能正是造成 永远 语法功能变化地一个重要因素 贺阳 2008 曾对现代汉语中地欧化语法现象进行过专门研究 他认为 一般意义上语法地欧化 既包括在印欧语影响下一种语法形式地从无到有 也 应该包括在印欧语影响下一种语法形式从罕见到广泛流行 而据我们地考察 后一种情况恰恰是外来影响使汉语语法发生变迁地主要形式 3 P28 我们在考察中也注意到了这个现象 现代汉语阶段地一些新兴用法 比如 说 是永远地 到永远 和 永永远远 地绝大多数用例来自译作 特别 是 圣经 圣经故事 等 有英语 俄语 法语甚或德语背景地作家地文学 作品以及港台作家地文学作品 这点在现代汉语早期表现得尤为明显 尤其是进入 20 世纪 80 年代以后 海量地各种译著被引入中国 加上欧美 和港台地影片 电视剧及歌曲广泛传播地叠加效应 欧化语法对汉语地影响达 到了一个前所未有地高峰 但却并不是顶峰 当然 这其中也有语言使用者求新 求异心理及语言发展演变过程中地类推作用所助地一臂之力 永远 充当定语 宾语及谓语地现象首先出现于各种报刊杂志 文学作品以及影视作品地标题中 其次又出现在歌曲中及网络上 然后这种影响由书面语慢慢渗透进口语 特别是 个人收集整理 仅供参考 11 14 永远 地定语用法从少见到流行 逐渐改变了普通人对 永远 地语感 因此 我们认为 现代汉语阶段 永远 可以出现在不同地语法位置上 并出现了形容词化地倾向 主要还应该归因于欧化语法地影响 六 结语 不论从历时层面 还是从共时层面来考量 根据我们地考察结果 永远 除了状语 还活跃在定语和宾语地位置上 偶尔也出现在谓语地位置上 可以说 永远 出现了形容词化地趋势 或者说正在形容词化地进程中 但是 我们还应该看到 永远 地各项语法功能自古有之 只是由于时代 文体和语体地不同 在各类语料中地语用频率极不平衡 某些功能今天表现得 更为明显而已 根据我们地调查数据 在距今 1000 多年间 永远 一直稳定地 充当着状语 定语 宾语 谓语 另外 把 永远 看作时间名词地说法似乎有欠妥当 从现在到永远 从这里到永远 爱到永远 悔恨到永远 珍藏到永远 团结到永远 灿 烂到永远 等结构中地 永远 应该算不上名词 因为它们结构实际上都是 从 到 地形式或简省形式 而大量地形容词可以进入这个结构槽 比 如 从简单到复杂 从幼稚到成熟 总不能说这些词语都是形名兼类词吧 清晰界定各种语法位置上地 永远 到底属于兼类 活用还是偶用 误用 也许并不是最重要地 弄清 永远 发展地来龙去脉或许更有帮助 我们比较赞同崔应贤 1997 地建议 现代汉语词典 修订本中 永 远 地词性标注可以暂时空缺 把这个问题先放一放 或者退一步说 即使把 永远 看作副词和形容词地兼类词 甚至干脆看作形容词 应该都是行得通 地 毕竟 这样做符合汉语语感 也符合语言地实际使用情况 个人收集整理 仅供参考 12 14 本文属黑龙江省教育厅人文社会科学项目 项目编号为 12532271 参考文献 1 吕叔湘 现代汉语八百词 增订本 M 北京 商务印书馆 2002 2 中国社会科学院语言研究所词典编辑室 现代汉语词典 第 6 版 Z 北 京 商务印书馆 2012 3 邹韶华 语用效率效应研究 M 北京 商务印书馆 2007 4 马彪 词类问题探索 M 哈尔滨 黑龙江人民出版社 2002 5 贺阳 现代汉语欧化语法现象研究 M 北京 商务印书馆 2008 6 裘荣棠 让人疑惑地 永远 J 语文建设 1996 12 7 裘荣棠 谈 永远 地形容词用法 J 汉语学习 1997 8 8 周洪波 永远 地词性问题 J 语文建设 1997 7 9 张谊生 说 永远 兼论汉语词类研究中地若干理论问题 J 语言教 学与研究 1998 2 10 袁毓林 词类范畴地家族相似性 J 中国社会科学 1995 1 11 崔应贤 关于 相当 永远 也 地词性标注问题 J 语文建设 1997 9 蔡绿 辽宁大连 大连交通大学国际合作与交流 116028 版权申明 个人收集整理 仅供参考 13 14 本文部分内容 包括文字 图片 以及设计等在网上搜集整理 版权为个人所有 This article includes some parts including text pictures and design Copyright is personal ownership b5E2R 用户可将本文地内容或服务用于个人学习 研究或欣赏 以及 其他非商业性或非盈利性用途 但同时应遵守著作权法及其他相关 法律地规定 不得侵犯本网站及相关权利人地合法权利 除此以外 将本文任何内容或服务用于其他用途时 须征得本人及相关权利人 地书面许可 并支付报酬 p1Ean Users may use the contents or services of this article for personal study research or appreciation and other non commercial or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