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动学习研究现状与未来展望谢雅萍

第卷第期年月技术经济，行动学习研究现状与未来展望谢雅萍，梁素蓉（福州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福州）摘要从行动学习的理论渊源、概念演变、特征和原则、模型、实践应用等方面，对行动学习研究进行了系统回顾，分析现有研究的不足，构建了行动学习研究整合框架，并提出了后续的研究方向。关键词行动学习；概念内涵；实践应用中图分类号文献标志码文章编号（）收稿日期基金项目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青年基金项目“基于创业过程的技术创业者创业能力形成机理及其提升机制社会网络研究视角”（）；福建省自然科学基金面上项目“社会网络视角下创业学习对技术创业者创业能力形成的作用机理”（）作者简介谢雅萍（），女，福建泉州人，福州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副教授，硕士生导师，博士，研究方向人力资源管理、创业管理；梁素蓉（），女，福建泉州人，福州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人力资源管理、创业管理。研究背景在“学习型组织”畅行的今天，学习受到前所未有的重视。然而，传统学习模式由于脱离“行动”和情景，因此未能产生令人满意的学习效果，无法应对日益动荡变革的商业环境。研究行动学习的学者们认为，学习不应停留在简单的“发送”和“接收”上，而应主动性建构实践。也有学者指出，行动学习是一个具有影响力的工具，可在短时期内促使人们进行大量的、相关的和持久的学习，进而取得显著的学习效果。在实践层面，早在世纪年代，行动学习就已渐渐盛行，不断地被应用于组织学习活动中，尤其被广泛应用于人员培训领域；在理论层面，直到世纪年代，才首次提出“行动学习”概念。可见，理论研究明显滞后于实践发展，有必要对行动学习研究进行系统而全面的回顾，探讨行动学习的研究趋势，为今后的行动学习实践提供指导。年管理发展杂志（）第一次将行动学习列为研究专题，点燃了学术界对行动学习的研究兴趣。年行动学习研究和实践（）期刊创办，成为发表有关行动学习文章的专刊，掀起了行动学习研究的热潮。本文以“”为关键词在、等的数据库中以及利用学术搜索工具进行搜索，检索到篇英文文献，以“行动学习”为关键词在中国知网数据库进行检索，得到篇中文文献。秉着行动学习在社会科学方向应用的原则，剔除偏离主题的文章、学位论文、会议记录、简短评述、专利文章等，最终筛选出篇英文文献和篇中文文献，其中英文文献出自行动学习研究和实践（）期刊。在篇英文文献中，发表于年的有篇，以案例研究和调查研究为主，发表于年前的有篇，较偏重理论性阐述。在篇中文文献中，发表于年的有篇，发表于年前的有篇，都侧重理论研究。从研究领域来看，主要分布在高等教育、领导力发展、管理教育、管理培训和团队学习等方面；从研究主题来看，主要关注行动学习的概念内涵、原则特征、实施流程和结果应用等，其中概念内涵研究呈现出继承性特点，原则特征受到广泛认同；从研究方式来看，基本是理论定性研究，实证研究匮乏，尤其是中文文献。概念演进“行动学习之父”于年提出行动学习概念，首次采用方程式表达内涵构成，以后的学者大多沿用此方式解释行动学习概念。然而，行动学习的概念内涵尚未有统一定论，这在一定程度上阻碍了行动学习的研究进展。本文在文献梳理的基础上，整理出行动学习的方程表达式和概念内涵（见表），以期寻找行动学习的概念本质。表行动学习的方程表达式和概念内涵作者（年）方程式表达内涵（）（为程序化知识，为有洞察力的提问）不仅要有理论化知识的输入，而且要有通过质疑而产生的问题（）（为程序化知识，为有洞察力的提问，为执行与实施）具备程序化知识、积极地质疑和反思问题，最终成员得出相应方案并采取行动进行检验以解决问题（）（为程序化知识，为有洞察力的提问，为反思）除了和以外，还要进行反思，将已有知识和发现的新问题相结合进行思考和领会，从而产生一个共同目标（）（为程序化知识，为有洞察力的提问，为执行与实施，为文化）在年研究的基础上进行补充，强调文化对学习行为的影响（）（为实际问题的发问，为与问题相关的结构化知识，为重新认识和界定的问题）从问题开始，查阅和寻找问题答案，从而获得相关知识，经过小组成员讨论重新加工问题，是一个循环反复的过程和（）（为程序化知识，为有洞察力的提问，为关系实践）注重行动学习过程中各因素间的关联性和合理的因果关系，强调行动学习是与“逆境中的伙伴们”一起进行的活动从表可以看出，有关行动学习的概念基本上是对提出的行动学习公式的进一步深化和补充。尽管学者们提出的概念形式是多元化的，但是仍可总结出行动学习的共同点。第一，行动学习主体为“集”（）。这是众多学者普遍认可的学习发生背景，行动学习集强调集成员的多样性，充分利用各自不同的背景知识，进行多元化思想碰撞、发挥集体智慧的力量。第二，问题导向型学习，以工作中出现的即时问题为触发点。集成员围绕工作中出现的现实问题进行分析和处理，在决策过程中进行毫不保留的学习。第三，批判反思过程。批判反思是行动学习的一把利剑。集成员相互沟通、交流和讨论出现的各种观点和假设，通过批判和反思，对众多观点进行过滤，对所处的环境和面临的困难进行识别，使行动学习的结果对后续行动更有帮助，从而产生“生成性”学习而非“适应性”学习。第四，强调学习与行动并重。指出，不存在没有行动的学习，也不存在没有学习的行动。若行动学习出现非平衡性，则学习效果不会显著，没有学习的行动不可能产生有用的结果，没有行动的学习也不会促进改变。行动是学习的基础，而学习的结果是要应用于行动而接受检验，两者相互依赖、相互促进。除了观察到行动学习概念内涵的表达式传递出的共性外，笔者还看到了行动学习内涵的变化。第一，由内向外，强调学习的情景。前期的行动学习研究主要针对内部活动，强调成员间的互动和反思质疑，后期学者开始注意到研究行动学习不仅要关注内部过程，而且要关注学习小组所处外部环境（如文化、学习环境、关系网络等）的变化。第二，由简到繁，强调循环反复的学习过程。具体而言，从最开始只考虑和，到后来增加、（环境）等，行动学习的表达式不断得到充实，也变得更加复杂。这也让我们进一步认识到，行动学习并不是一个从知识到问题的单向过程，而是一个由和构成的、不断反复循环的过程，是一个以问题为中心、以小组为主体，强调反思和执行，提出问题解决方案、促进全体发展和提高绩效的新型学习模式。理论溯源指出，“行动学习这所房子有许多大门”。将行动学习研究学派归结为个“学派”隐性知识学派、科学学派、经验学派和批判性反思学派。隐性知识学派指出，人们期望能在解决实际问题的同时进行偶然性的学习。科学学派来源于的研究他构建了一个三阶段（、和）的问题解决模型表征行动学习，认为询问是行动学习的核心、提出正确问题是学习的关键。经验学派的理论基础是学习环从一个行动开始，强调学习，指导学员反思行动，最终目的是形成能改变未来的行为模式。批判性反思学派认为，经验学习中反思不够充分，不能深刻地从多个视角进行思考，因此无法形成新的行动观点和信念。在上述个学派中，经验学派和批判反思学派最受主流研究者的关注，提出了较具影响的理论模型，隐性知识学派和科学学派被关注得较少，且缺乏相应的经典模型。鉴于此，笔者重点介绍后两个学派视角下的行动学习研究。）经验学派视角下的行动学习研究。经验学派的主要代表性学者有、和以及等，他们认为行动学习是具体的，与学习者的实际经验相关，与其实践经验更是直接相关。行动学习就是从具体经验中学习，通过与成员讨论、不断试错来发现新观点，包括向其他优秀成员学习，目的技术经济第卷第期是解释和厘清各种经验关系和成败原因，而非单纯地学习已尝试过的经验手段这不会促进事情发展和变化。该学派的研究视角深受经验学习理论的影响，将行动学习当作经验学习的一种方式，所建立的框架难免不受的经验学习环的影响，认为学习的起点是行动，成员根据具体经验反思并分享经验，从总结出新的见解，进而在新情境下进行实践以检验经验是否正确，如此循环反复进行直到问题被完美解决。在整个过程中，学习处在行动中，通过反思询问参与经验过程，从而导致一个具体的行动。经验学派的行动学习观点得到后来学者的支持，学者们认为行动学习除了包含经验学习中的“学习”以外，还强调整个过程中行动的参与，即学习与行动要并驾齐驱。经验视角下的行动学习弥补了传统经验学习中的一个缺陷行动学习就像一张大网，能捕捉到可能学不会的经验，将经验知识付诸于不同情景中，不断修正和提炼经验知识，从而在不知不觉中培养自身能力。但是，行动学习不完全等同于经验学习，具有自己的特征和原则。如何在经验学习过程中平衡行动与学习在不同的经验学习阶段如何顺利连接和迁移行动与学习整个学习过程中有哪些不同于经验学习的影响因素对于上述问题，相关研究尚未回答，而这些研究不足限制了行动学习研究的进一步发展。）批判反思学派视角下的行动学习研究。批判反思学派认为，行动学习需要超越经验学派提出的简单反思回顾性反思（为什么这样做），要重视批判反思（这样做的利弊）。由于人们在回顾性反思中可能意识到自己的观点是有瑕疵的，可能渗透着家庭、学校和社会未加批判的信念、态度和情感，而这些有瑕疵的观点通常会扭曲个人对问题和情境的理解、判断和辨析，因此需要挖掘思维，深刻地思考这些观点背后的信息。指出，人们很难自己形成批判性思维来质疑行动学习中出现的问题和结果，需要批判性社会理论中反思实践的批判性思维辅以指导。这种批判性反思受到智力的驱使，且需要“专家”的指导。批判性、反思性行动学习可以帮助参与者通过对问题进行互动和反思来检查自身的价值观和信念，从不同视角检查问题，因此这种批判反思比一般反思更加有力，可让人们改变视角，进而改变问题解决措施，从而使行动学习更有效和更具针对性。可以说，批判行动学习是行动学习的一种发展，且被广泛应用于领导和管理活动中。然而，若批判反思行动学习缺乏强有力的指导，则很易停留在简单反思层面，出现偏离主题或集成员相互埋怨攻击的情况。要想有效地进行批判反思行动学习，需要行动学习集中有一位“智者”。行动学习原则解析行动学习被广泛应用于世界范围的各领域和环境中。那么，在应用过程中有哪些关键要素需要加以注意通过回顾行动学习的研究文献可发现，文献中提到的行动学习原则基本上是基于给出的个原则的提炼或补充。提出的行动学习原则成为理解行动学习的关键要素，得到了众多学者的引用。给出的个原则具体如下）出现一个问题或挑战。行动学习强调集成员在组织正常运作过程中面对突然出现的问题时，在采取行动处理问题的同时获得学习机会。这些问题的解决就是行动学习的原始出发点。、和也指出，行动学习以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开始，问题赋予行动学习集的行动更为有意义，为利用储备的知识创造了一个试验机会。，国际行动学习协会发起人马奎科总结了组织出现的、适合行动学习的问题的性质具有突出重要性；复杂而紧迫；困难，具有挑战性；具有可实行性，且在集成员的权利和责任范围内；问题解决过程中能提供学习机会。具有这些性质的问题是产生良好的、有效的行动学习结果的源头。）一个多样的小组（也称为“行动学习集”）。行动学习产生的最佳实践需要包含一个多样性的学习团队，行动学习依靠的并非成员的个人智慧而是集体能力的交互作用。多样性的学习团队会使集成员的个人行为促进对活动和目标的认知理解、带来对问题的不同观点和情景、产生相互学习，集最好具备成员背景多样性、专业知识多元性、互动频繁性、关系和谐性等特征。集成员具有不同背景有助于其利用各自的专业知识和经验知识，从更多视角看待和思考问题，进而碰撞出更多的思想火花、实现智慧的交融、带来更多的创新点子，这有助于创新式地解决问题，又能加强集成员的创新思维。）强调质疑和反思的过程。行动学习关注正确的问题而非正确的答案。适合于进行行动学习的问题通常是无现成答案的，需要成员齐心协力地寻找方案，此时需要通过质疑和反思形成一个共同目标，强化倾听、团结集成员、促进学习交流。相应地，某个人的询问质疑行为可能引发人们重新思考和产生新观点。这个过程可用行动学习的经典公式描述，即，也即学习程序知识（如当前谢雅萍等行动学习研究现状与未来展望使用的知识和课本、脑海里储存的知识、案例研究知识等）质疑（对不了解事物的新看法）反思（回忆、思考、分离、领会、尝试理解）。）有权利采取行动。只有赋予行动学习集以采取行动的权利，才能将行动学习的结果应用于实践并检验，也才能促使最有价值的学习发生。行动学习的最终目的是解决具有突出重要性的复杂问题，以促进组织顺畅运作，若行动学习集成员没有权利采取行动或无法确保其学习成果被组织执行，则行动学习就是一纸空谈。因此，组织要赋予行动学习集以足够的行动权利，营造一种敢试错、不怕出错的氛围，促使学习行为一直存在，并随时检验成员的“共同智慧”，为下一环节的行动学习提供学习基础。）个人、团队和组织层面的学习承诺。除了解决问题以外，行动学习结果的更长远的、更具战略性的价值在于，个人的能力和技能、团队的凝聚力和决策力、组织的协调力和执行力都获得发展。这些优势促使个人、团队和组织产生学习承诺，并要求三个层面都具备学习承诺，即将行动学习看成一个自我导向学习过程，对学习负责、愿意学习，自觉而主动地抓住每次机会进行学习，相信每次学习都会有所收获、技能会有所进步，坚定学习的信念和持有行动的勇气。）有一个能促进小组学习和提高技术的行动学习指导者。等从组织学习的视角强调了学习指导者的重要性，指出商业环境和组织重组中存在的许多变化会减弱员工学习的积极性，从而会进一步降低组织学习的有效性。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行动学习指导者既是问题发现者，也是问题解决指导者，充当“旁观者”及时扭转行动学习的错误方向。和发现，行动学习指导者要拥有丰富而全面的专业知识和实践经验、深邃的洞察力和较强的协调力，要能营造一个安全、信任、开放和相互尊重的环境。如果行动学习集中有指导者，那么集将在问题解决和互动上变得很有效率。可以说，行动学习原则是行动学习的本质特征，其价值和影响更多体现在其能促使学习有效进行并产生良好的效果。行动学习六原则好比机械说明书，可保证“机器”良好运行。同样，行动学习的展开需要“教条”指导，如此才能保证行动学习过程顺利进行，做到行动与学习两不误，不至于使行动学习沦落为没有特色的一般性学习，无法发挥其知识转化能力的“熔炉”作用。行动学习模型行动学习如何展开是揭示行动学习过程的核心问题。行动学习强调行动与学习并重同行，在动态展开过程中解决问题和学习知识，但目前尚没有文献对此进行清晰阐述。本文基于现有文献梳理了个行动学习模型。）的经验学习模型及其改进模型。从上述理论追溯中可以看到，经验学派的行动学习理论具有较大影响力，文献梳理也体现了的经验学习理论模型是行动学习的重要的基础理论模型，。经验学习理论认为，完整的学习过程包括个基础学习阶段具体体验、抽象概念化、积极行动和反思观察。经验学派视角下的行动学习研究将行动学习看成以经验为基础的学习，的学习环模型将学习程序化和科学化。尽管该模型对于行动学习过程的探索具有一定借鉴价值，但是未针对某个具体情景，因此其适用性不清。国内学者陈燕妮和王重鸣立足于创业情境，结合行动学习理论和创业学习理论，以模型为基础，提出了创业行动学习模型（见图）。该模型体现了以创业问题为具体情境的学习过程，以问题考察和解决方案的线索搜集为第一阶段；以在搜索过程中与他人交互思考以寻找新视角为第二阶段；第三阶段，提炼搜集到的线索信息，并结合通过交互反思获得的启发，整合出问题的解决方案；第四阶段，在创业情境下实践解决方案并检验其正确性。该模型既体现了创业学习的核心内容，又在创业情境下对行动学习理论进行了新探索，为行动学习理论在不同情境下的应用提供了思考和启发。图创业行动学习模型）行动学习维度的概念模型。和在文献回顾的基础上提出了一个概念性模型（见图）。该模型构造了行动学习的干扰因素和过程，其中关键因素包括行动学习的积极性、行动学习的干预部署、行动学习的执行和行动学习的评价。该模型旨在对行动学习提出一个较具普遍性的借鉴范式，较好地描述了行动学习的输入和输出过程，其不足之处在于仅立足于理论视角，技术经济第卷第期图行动学习维度的概念模型缺乏采用定量研究方法检验各维度，也未对整个过程的机理进行清晰描述。）优化行动的行动学习模型。和提出了优化行动学习模型（见图），指出行动学习不一定从情景问题开始，本质上是以个人和集体对问题的分析为出发点。有学者指出，行动学习也属于认知和行为学习，有时会促使一些组织学习形式出现，这样的行动学习应包含单环学习、双环学习和三环学习，并伴随质疑和反思过程。单环学习，识别出问题的性质，在此过程中问题的详细分析和理解会受到组织资源的影响；双环学习，问题的即时性和紧急性迫使组织成员参与问题根源分析并进行批判性的提问和反思；三环学习，在解决问题的同时促进成员间分享新知识，实现个人思维向较高层次的组织思维转化，从而优化集体学习结果。该模型很好地将组织学习的种重要方式结合为一体，强调了单环学习的基础性、双环学习的必要性以及三环学习的深入性，优化行动学习中的行动理念，整合成一个相对完整的组织学习系统。然而，实践中优化行动的行动学习理念应如何融入组织学习的个环节、每个环节的连接需要注意什么问题等，尚有待继续探讨。图优化行动的行动学习模型）批判反思行动学习模型。、和综合了提出的行动学习原则以及和提出的批判性思考模型的核心内容，提出了一个批判反思行动学习模型（见图）。首先，等明确了给出的行动学习的个原则以及和的批判性反思模型的个基本要素（思维元素、知识标准和知识特征）；然后，等指出应将行动学习的个原则与批判性反思模型的个基本要素相结合，如此通过行动学习思考问题和寻找解决方案才有针对性和系统性，才能提高行动学习参与者的批判性思考能力和复杂问题解决能力。但是，该模型的利用强调指导者具有强有力的干预作用，引导成员质疑和反思时尽量符合和的批判性反思模型的要素，提高洞察性提问和反思实践过程的质量。正因如此，该模型的实现可能有一定难度。图批判反思行动学习模型本文从学习来源、学习过程、学习结果和创新点个方面对上述行动学习模型的不同点进行归纳（见表），以更好地理解行动学习。行动学习的实践应用当前行动学习在实践中已得到广泛应用。本文通过梳理相关文献，从行动学习的应用领域和项目展开步骤两个方面阐述行动学习的实践应用。谢雅萍等行动学习研究现状与未来展望表行动学习模型比较作者（年份）学习来源学习过程学习结果创新点陈燕妮和王重鸣（）创业过程中出现的复杂难解问题体验搜集，交互反思，系统整合，行动验证，组成学习圈识别和解决创业问题，促进创业活动顺利进行改造了经验学习模型，体现了创业学习的核心内容，是行动学习理论在其他情境下的新探索和（）组织员工工作中遇到的问题调动学习积极性，明确学习障碍，进行适当的干预指导，执行行动组织问题的解决，培养员工的人力素质较完整地考虑行动学习过程和各维度的影响因素和（）对问题的分析和行动计划的确定单环学习、双环学习和三环学习依次向较高层次学习方式发展实现个人思维模式向组织集体思维模式转化强调行动学习的循环性，不断对学习结果进行优化、和（）一个即时出现的问题侧重按照一定的批判性思考模式展开质疑和反思过程加大质疑和反思的深度、宽度和完备性；提高批判性思考能力和强化知识特征针对行动学习的思考过程和结果制定一套标准行动学习的应用领域自从提出行动学习理论以来，该理论在实践中的应用范围越来越广。其中，最主要的两个应用领域是教育领域和组织学习和培训领域。）行动学习在教育领域的应用。以教育项目或课程为依托展开，促进学生发展。例如和采用行动学习方式实施教育项目，目的在于促进个人发展新的管理心智模式；、和将行动学习应用于高等教育课程中，探讨了高校中行动学习理念对学生的影响。提炼教育要素，改进教学方式。从行动学习中提炼出个教育要素反思、小组和行动，具体而言强调以小组形式培养学生的协助能力，进行分组式教学，引导学生对被教授的知识进行质疑和反思，鼓励学生与教师探讨问题，最终促使教师对自己的教学经历进行不同视角的观察和反思，进而改变教学方式。值得关注的是，近年来行动学习理论慢慢被引申到创业教育领域。和指出，当前的创业教育强调“干中学”，应建立基于行动的创业教育体系。国内学者高宏和章玲结合大学生创业教育的现状和行动学习理论，提出了一个大学生创业教育双循环行动学习模型，一方面在课堂上学习有关创业问题的结构化知识，另一方面在教师的指导下集体反思和质疑，在行动过程中试验方案，从而形成对问题的再认识。）行动学习在组织学习和培训领域的应用。首先，行动学习在领导力开发领域中的应用较为广泛。行动学习有清晰的目标，能提高学习能力和学习绩效以适应领导方式发展变化的需要。行动学习强调指导者的引导和促进作用，指导者在行动学习过程中充当着集成员学习的领导者角色。其次，行动学习在员工学习和管理培训的应用得到学者的青睐。例如、和等采取行动学习方式进行助产士的学习和教学、提高助产士的技能水平；、和等指出，行动学习为企业提供了一种有效的培训方式，为员工提供了处理陈述性事务和操作性事务的机会；行动学习还是组织学习的一个有效工具，和指出，行动学习能使管理者更加深刻地理解经验，对经验进行反思和批判并得到同行的支持，进而采取补救或适应性行动，这样的管理学习一直是组织学习的基础。虽然行动学习在上述两大领域的应用成效较为显著，但是行动学习作为一种学习方式或工具，可以改善传统学习方式的静止性和间断性，应更广泛地应用于其他领域（如创业活动、创新研发、管理决策等）以创造更多价值。行动学习的项目展开步骤回顾行动学习理论的应用，可发现当前的行动学习更多是以项目为载体应用于实践的。本文对行动学习在项目中的展开和相应步骤进行了整理，见表。表行动学习项目展开步骤作者（年）行动学习项目展开步骤备注（）问题定义和必要分析；明确学习场所；计划行动；专家介入；计划继续；阶段总结；效果汇报准备；）最终汇报总结行动学习面对的问题是即时的且没有现成答案的，需要成员对问题进行分析，还需要一个开放性场所綦良和周艳山（）信息搜集；制订方案；讨论决策；实施控制；成果展示；总结点评事先需要给定一个“目标”，成员围绕该目标展开行动学习周文辉、王昶和周依芳（）质疑反思；付诸行动；过程检查；总结推广行动学习就是不断解决问题和达成目标的过程，前提是需要制定好方案，向行动学习提供知识输入技术经济第卷第期根据表所示的行动学习项目展开步骤，行动学习是一个反复进行的、围绕问题展开的一系列活动。归纳起来，这些步骤过程包含如下要素提问；搜索；讨论；反思；行动；评价；总结。可见，行动学习并不仅仅强调在“做”（行动）中获取新的知识和技能，更重视对问题的反思和总结，使个人和集体在学习中成长。可以说，行动学习是一个“干中学”与“思中学”相结合的过程。研究述评行动学习的重要性得到越来越多学者的认可，具有不同学术背景的学者纷纷致力于行动学习研究并取得了一定成果，这些为后续研究奠定了一定基础。但是，相关研究仍处于起步阶段，仍存在一些不足之处有待进一步深化。第一，行动学习概念不统一，行动学习的主体对个体和组织缺乏关注。学者们对行动学习的理解至今尚未达成共识，更多用由（程序性知识）和（洞察性提问）组成的方程式表达行动学习的内涵。对行动学习的一致认识成为重要的研究问题，明确概念是一切研究的基础，行动学习概念的模糊性制约了行动学习研究的深入。和指出，行动学习不仅可使组织获得成长，而且能带动个人发展。但是，行动学习主体发源于小组或群体，目前缺乏个体层面和组织层面的研究，个体层面和组织层面的行动学习的内涵、过程和作用都是未知的。第二，行动学习模型尚不成熟，对行动学习过程展开的影响因素缺乏系统研究。现有模型都基于某个研究视角而构建，尚缺乏相对成熟、完整的行动学习模型。同时，现有研究基本上停留在理论层面，缺乏实证研究，这在一定程度上制约了对行动学习过程这一“黑箱”的深入剖析。此外，学者们对行动学习的影响因素缺乏关注。什么因素促使行动学习发生、行动学习过程中有哪些中间因素产生影响、促进和抑制行动学习的因素有哪些都尚不明了，相关因素影响行动学习的作用机制和过程都有待进一步探讨。第三，对行动学习的效用缺乏系统研究。一方面，有关行动学习研究主要集中于教育领域和组织活动领域，鲜有研究探讨行动学习在创业活动领域中的应用。创业没有标准化的流程和过程，需要创业者在创业实践中通过行动理解和摆脱创业困境，不断改变或纠正已有的知识结构。如何在创业活动中展开行动学习、行动学习对创业有何影响、具体的影响机理如何都是亟待解决的问题。此外，现有研究表明，行动学习作为一种有效工具对教育发展和组织活动有促进作用，而行动学习的输出结果有待进一步探索。行动学习对能力提升、工作绩效改善、团队决策、创新开发等的影响至今也不是很明确。第四，行动学习情境问题未得到重视。这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方面，由于行动学习产生于小组学习背景，因此小组内部情景自然而然地成为行动学习发生的情境。然而，通过梳理行动学习内涵公式可发现，所关注的行动学习情境渐渐地扩展到外部情境，因为随着学习环境和学习网络越加复杂化，学习会是一个社会化过程，外界因素的影响将越来越明显。然而，目前没有足够多的文献分析外部环境是如何影响行动学习过程的以及内外部环境是如何相互影响的。另一方面，国内的行动学习研究远落后于国外，许多研究的背景和理论基础都以国外情境为主，而国外的研究成果是否适应于国内情境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整合框架构建与未来研究展望基于上述文献梳理与评述，笔者发现目前行动学习研究仍处于起步阶段，理论基础相对薄弱。行动学习涉及教育学、心理学和管理学等多个学科，未来研究应进一步夯实理论基础，进行跨学科研究。本文尝试从影响因素、概念体系、过程解析、学习结果个方面构建行动学习研究整合框架（见图），该整合框架能较好地回答行动学习是什么、受什么因素影响、如何展开、有何作用这四大问题。根据本文构建的行动学习研究整合框架，结合已有研究，本文认为未来研究可从以下个方面展开。第一，梳理行动学习的内涵，构建全面的概念体系，开发相关测量量表。首先，考虑到学者们基于不同视角提出的概念缺乏被广泛认同的理论解释力，从而导致行动学习研究举步维艰，应紧紧抓住行动学习概念构成中的和的本质，争取构建一个得到公认的概念体系，仅基于科学视角、经验视角或批判反思视角界定行动学习的概念可能有所偏颇，未来研究可结合不同的理论视角界定行动学习概念，以更全面地呈现行动学习的概念内涵。其次，开展行动学习的跨层次研究。现有研究强调行动学习以小组为单位展开，因此小组层面的行动学习是研究的主流，相关的研究成果较为丰富。而指出，行动学习中的“学习”可在个体层面、团队层面和组织层面上实现。因此，今后可借鉴行动学习的相关理论研究成果，探讨不同层面的行动学习的谢雅萍等行动学习研究现状与未来展望内涵和异同点，从影响因素、过程构建和输出结果等方面，从多个视角展开行动学习整合研究。最后，鉴于目前缺乏成熟的行动学习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