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成民终字第4282号

1/10XX成民终字第4282号四川省成都市中级人民法院民事判决书2009成民终字第4282号上诉人（原审原告）成都市农村信用合作社联社股份有限公司天回分社（原成都市金牛区天回农村信用合作社）法定代表人何世贵，主任。委托代理人李文杰，四川鸿成律师事务所律师。委托代理人杨国春，四川鸿成律师事务所律师。被上诉人（原审被告）廖立新被上诉人（原审被告）贾丽婷委托代理人盛骏毅，四川发现律师事务所律师。上诉人成都市农村信用合作社联社股份有限公司天回分社（以下简称天回信用社）因与被上诉人廖立新、贾丽婷借款合同纠纷一案，不服成都市金牛区人民法院（2008）金牛民二重字第5号民事判决，向本院提起上诉。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公开开庭进行了审理，上诉人天回信用社的委托代理人李文杰、杨国春，被上诉人廖立2/10新，被上诉人贾丽婷的委托代理人盛骏毅均到庭参加诉讼。本案现已审理终结。原审查明2005年6月14日，廖立新与天回信用社签订了合同编号为200566号的借款合同，合同主要约定有以下内容由天回信用社借款450000元给廖立新，借款期限为2005年6月17日至2008年6月16日，月利率；合同项下的借款按月结息，廖立新应按期足额偿还借款本息；如廖立新未按期归还借款本息，则天回信用社有权要求廖立新立即偿还该合同项下所有未到期及到期债务本息。同日，天回信用社与贾丽婷签订了合同编号为200566号的抵押合同，约定由贾丽婷提供其名下位于成都市成华区青龙乡站东村四组的房产证号为监证0695517号（权证0754577号）、监证0695514号（权证0754575号）、监证0695515号（权证0754572号）的商业用房平方米作为对廖立新该笔借款的抵押担保。该抵押合同签订后，天回信用社、贾丽婷于2005年6月16日到成都市房产管理局办理了相应房屋的抵押担保登记，次日天回信用社取得了相关抵押房屋他项权证。2005年6月17日，天回信用社将450000元划入廖立新在天回信用社开立的指定帐户。廖立新在收到天回信用社提供的450000元借款后，按合同约定支付了2005年11月15日以前的借款利息，此后就未按约向天回信用社支付借款利息。2006年123/10月14日，天回信用社以廖立新未按期支付利息违反合同约定为由向原审法院起诉。原审法院于2007年4月17日作出（2007）金牛民初字第4号民事判决，天回信用社对该民事判决不服提起上诉。成都市中级人民法院于2008年1月14日作出（2007）成民终字第2872号民事裁定，以贾丽婷用以抵押的房产是经成都成华新药特药发展有限责任公司转让所得，而公安机关已立案侦查成都成华新药特药发展有限责任公司转让财产的行为是否对中国农业银行成都锦城支行造成损害并涉嫌经济犯罪，但原审法院在公安机关未作出侦查结论前迳行判决导致对案件事实未审理清楚为由，裁定撤销原审法院（2007）金牛民初字第4号民事判决，并将案件发回原审法院重审。另查明，在贾丽婷与天回信用社签订抵押合同时，贾丽婷尚未年满18周岁，且该合同上没有贾丽婷的法定监护人签字同意，事后也未得到贾丽婷法定监护人的追认。贾丽婷在年满18周岁后也未对该抵押合同进行追认。廖立新等3人与案外人成都米兰罗蒙尼服饰有限公司在2005年6月17日签订一份协议书，约定廖立新由贾丽婷提供商业铺面作抵押担保取得的贷款450000元，全部交由成都米兰罗蒙尼服饰有限公司使用，该公司按借款合同条款按时支付借款本息，并承担借款期内所产4/10生的一切利息等费用，且因该贷款在贷款期内与天回信用社产生的所有经济纠纷，与廖立新无关。同日，成都米兰罗蒙尼服饰有限公司向廖立新出具收条，载明收到廖立新交来天回信用社个人贷款450000元，该款已转存至廖立新在天回信用社开立的个人帐户。成都市青羊区人民法院于2009年1月22日作出（2008）青羊刑字第644号民事判决，认定贾先知（系贾丽婷之父）等人强行成华新药特药发展有限责任公司原法定代表人蒲蓉与相关人员交易并办理产权转移手续的行为构成强迫交易罪，判决将强迫交易的全部房屋包括本案所涉贾丽婷向天回信用社提供借款抵押担保的贾丽婷名下的监证0695512号（权证0754573号）、监证0695514号（权证0754575号）、监证0695515号（权证0754572号）、监证0695516号（权证0754576号）、监证0695517号（权证0754577号）商业用房，发还给成华新药特药发展有限责任公司。贾先知等人提起上诉后，成都市中级人民法院于2009年5月18日作出（2009）成刑终字第122号刑事判决，对前述成都市青羊区人民法院的判决结果予以维持。原审认定上述事实，主要采用了以下证据廖立新申请借款的材料、借款合同、抵押合同、同意抵押书、房地产抵押合同、抵押房屋他项权证、借款契5/10约及支付凭证、廖立新与成都米兰罗蒙尼服饰有限公司签订的协议书、成都米兰罗蒙尼服饰有限公司向廖立新出具的收据、关于贾丽婷监护人的书面证据等。原审认定天回信用社、廖立新签订的借款合同系双方平等自愿签订，意思表示真实，内容不违反国家法律法规禁止性之规定，应属合法有效。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第八条、第六十条之规定，天回信用社、廖立新均应按合同约定履行各自义务。天回信用社按约向廖立新提供借款450000元后，廖立新应按约归还全部借款并支付相应利息。廖立新抗辩称本案所涉借款实际用款人为成都米兰罗蒙尼服饰有限公司，且与成都米兰罗蒙尼服饰有限公司达成了协议，由该公司负责向天回信用社归还借款。但根据查明的事实，本案借款是廖立新以家装及购车为由申请借款，整个借款发放过程均是由廖立新自行完成。天回信用社将借款按廖立新要求划至其指定帐户后，廖立新将该笔借款用于何处，属其个人行为，天回信用社不承担任何责任。故廖立新的抗辩理由不成立，不予支持。由于在天回信用社、贾丽婷签订房屋抵押担保合同并办理相应抵押登记手续时，贾丽婷虽年满16周岁，但尚未年满18周岁，而天回信用社未能提供证据证明贾丽婷在当时已经以自已的劳动收入为主要生活来源，故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通则第十一条、第十二条第一款6/10之规定，贾丽婷属于限制民事行为能力人。贾丽婷签订借款担保合同的行为与当时贾丽婷的年龄、智力状况不相适应。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第九条第一款和第五十二条第五项的规定，天回信用社明知贾丽婷在签订抵押合同时未年满18周岁，属于限制民事行为能力人，且在没有贾丽婷监护人签字同意的情况下，仍与贾丽婷签订抵押合同，事后也未得到贾丽婷监护人追认和贾丽婷在年满18周岁后追认，该抵押合同应属无效合同，过错责任应由天回信用社承担。同时，因本案所涉贾丽婷提供抵押担保的房屋已由法院生效判决确认属强迫交易所得，应发还成华新药特药发展有限责任公司的赃物，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物权法第一百八十四条第五项、第六项之规定，赃物不得作为抵押财产，又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物权法第一百零六条之规定，天回信用社要依法取得本案所涉房屋的抵押权必须以取得抵押权时是善意的为前提，但天回信用社明知抵押人贾丽婷是限制民事行为能力人而与其签订房屋抵押合同并办理登记手续，因此，天回信用社就本案所涉房屋取得的抵押权不符合善意取得的条件，天回信用社要求对本案所涉抵押房屋享有优先受偿权的主张，缺乏法律依据，不予支持。据此，根据最高人民法院关于民事诉讼证据的若干规定第二条和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通则第十一条、第十二条第一款，中华人民共7/10和国合同法第八条、第九条第一款、第五十二条第五项、第六十条、第二百零五条、第二百零七条，中华人民共和国物权法第一百零六条、第一百八十四条第五项和第六项之规定，判决一、廖立新向天回信用社偿还借款本金450000元，并支付相应利息（从2005年11月15日按双方合同约定利率计算至借款付清之日止）；二、驳回天回信用社的其他诉讼请求。案件受理费9917元、其他诉讼费4959元，保全费3120元，合计17996元，由天回信用社承担3210元，廖立新承担14876元。上诉人天回信用社不服上述判决，向本院提起上诉，请求一、撤销原审判决；二、改判支持上诉人原审中的全部诉讼请求，判令贾丽婷对廖立新的借款承担抵押担保责任；三、廖立新、贾丽婷承担本案一、二审全部诉讼费用。其主要上诉理由原审认定事实不清。一、从贾丽婷房屋产权的取得过程和房屋抵押登记的办理过程，贾先知作为贾丽婷的法定监护人，不仅知道贾丽婷为廖立新借款提供抵押担保这一事实，而且还是实际办理人和操作者，因此，天回信用社与贾丽婷签订的抵押合同，显然经过了其监护人的同意。二、贾丽婷签订抵押合同时，只差3个月即年满18周岁。三、天回信用社为善意相对人。被上诉人廖立新辩称，请求驳回天回信用社8/10对其的诉讼请求。被上诉人贾丽婷辩称，贾丽婷签订合同时是限制民事行为能力人，其担保行为未经监护人同意，不能承担担保责任，且天回信用社作为专业金融机构对贾丽婷属限制民事行为能力人的事实是明知的。二审查明的事实与原审一致，本院对原审查明的事实予以确认。本院认为天回信用社与贾丽婷签订的抵押合同的效力及贾丽婷是否应当承担抵押担保责任是本案二审中各方当事人争议的焦点问题。从本案查证事实看，天回信用社与贾丽婷签订抵押合同时，贾丽婷为在校学生，且未年满十八周岁，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通则第十一条关于“十八周岁以上的公民是成年人，具有完全民事行为能力，可以独立进行民事活动，是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人。十六周岁以上不满十八周岁的公民，以自已的劳动收入为主要生活来源的，视为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人”的规定，因天回信用社不能证明贾丽婷在签订抵押合同之时，系以自已的劳动收入为主要生活来源，应视其为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人的情形下，则贾丽婷需年满18周岁才为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人，才能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第九条第一款关于“当事人订立合同，应当具有相应的民事权利能力和民事行为能力”的规定，与天回信用社签订9/10抵押合同。贾丽婷在年满18周岁之前，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通则第十二条关于“十周岁以上的未成年人是限制民事行为能力人，可以进行与他的年龄、智力相适应的民事活动；其他民事活动由他的法定代理人代理，或者征得他的法定代理人的同意”的规定，贾丽婷属限制民事行为能力人，与他人签订合同并以其房产为他人借款提供担保的重大民事行为，已超出与贾丽婷年龄、智力相适应的范围，这类民事活动应由其法定代理人代理或者征得其法定代理人的同意。天回信用社明知贾丽婷当时未年满18岁，不具有法律上规定的民事行为能力，不应当作为签订合同的民事主体，却在贾丽婷的法定代理人未代为签字同意和代为行使民事权利的前提下，与贾丽婷签订抵押合同，至抵押合同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第五十二条关于违反法律、行政法规的强制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