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谱的艺术特征

1、戏曲脸谱的艺术特征戏曲脸谱的艺术特征 中国戏曲是一个大“家族”，有很多古老剧种，也有新产生的剧种，据统计，目前全国范围共有三百多个剧种，其中很多剧种都有脸谱。如京剧、昆剧、秦腔、晋剧、河北梆子、川剧、汉剧、徽剧、粤剧等。各剧种的脸谱既有相同之处，又有不同之处。戏曲脸谱的艺术特征从整体上概括来讲，主要有装饰性、程式性、象征性等特征。图31 钟馗（昆曲钟馗嫁妹）图32 天王（河北梆子西游记） 图33 尉迟恭（湖南汉剧）图34 吕禄（豫剧锦袍记） 古今中外的戏剧演出都古今中外的戏剧演出都追求外部形式的美感，但追求外部形式的美感，但外部形式的形态、手法、外部形式的形态、手法、方法等很不相同。西方传方法

2、等很不相同。西方传统戏剧的人物造型追求的统戏剧的人物造型追求的是写实，也就是如实反映是写实，也就是如实反映现实中的人物造型。中国现实中的人物造型。中国戏曲中的人物造型则是非戏曲中的人物造型则是非写实的，也就是与现实中写实的，也就是与现实中的人物造型有一定距离，的人物造型有一定距离，这样就对外部形式美的追这样就对外部形式美的追求更加刻意，因而也就使求更加刻意，因而也就使戏曲外部形式的装饰性特戏曲外部形式的装饰性特征非常突出。征非常突出。 图图35 35 话剧话剧茶馆茶馆1 1戏曲脸谱的装饰性特征戏曲脸谱的装饰性特征图图36 36 霸王、虞姬（京剧霸王、虞姬（京剧霸王别姬霸王别姬戏曲脸谱是一种变形

3、极大的化妆艺术。脸谱的变形首先要“离形”，“离形”就是不拘于现实生活的自然形态，大胆地进行夸张、装饰。戏曲舞台上各种颜色的脸谱在生活中是没有的，但他又是来自生活的，如生活中形容人脸常用“漆黑的脸”、“红红的脸”、“脸色焦黄”、“面色苍白”等，勾画脸谱的话，就分别用黑、红、黄、白等颜色夸张地进行表现，鲜艳的纯色就与现实中人脸的颜色拉开了距离，这是色彩的“离形”。另一方面，脸谱勾的都是图案化的形，与现实人脸形状拉开了距离，这是形状的“离形”。）、 图37 包拯（京剧铡美案图38 程咬金（京剧贾家楼）图39 黄毛童（京剧蟠桃会）脸谱的变形还要“取形”，“取形”就是把现实生活中的某物象的自然形态取来，

4、加以变化，使其图案化、装饰化，具有一定的象征、寓意在里面。“取形”也就是讲究章法，把脸部一些重要部位的色彩、线条，巧妙地组织、归纳到一定的“形”的图案中来。通过“取形”来达到“离形得似”。取形的方法和样式很多，例如眉窝的勾法就有：云纹眉、火焰眉、凤尾眉、螳螂眉、虎尾眉、飞蛾眉、剑眉、宝刀眉、寿字眉等多种。 这就改变了眉的自然形态，使其成为图案化的形，具有浓厚的装饰趣味。其他部位如眼窝、嘴岔、脑门等部位也都如此。 图40 云纹花眉图41 螳螂眉图42 蝶翅眉图43 柳叶眉图44 火焰眉图45 寿字眉脸谱的“离形”“取形”达到图案化、装饰化的美的效果，其目的是为了醒目地传神。“离形得似”、“遗貌取

5、神”，这是中国古代美学思想，意思是“神似”要高于“形似”，写形要为传神服务，为了达到神似，可以突破形似。这种美学思想，不仅在绘画上，也在戏曲舞台上得到贯彻。脸谱的传神包含性格化。脸谱的性格化，是要求表现出一种符合这个人物性格的基本神气、基本特征。这是整个脸谱的色彩、纹样的综合效果，再结合着戏的情节、演员的表演，装饰性的脸谱才能充分发挥其表现力，才能生动、迷人。 图46 钟馗 （河北梆子钟馗） 戏曲脸谱的变形大胆而夸戏曲脸谱的变形大胆而夸张，正所谓张，正所谓“粉墨青红，纵横粉墨青红，纵横于面于面”。但是，这种大胆和夸。但是，这种大胆和夸张，又不是随便涂抹而成的，张，又不是随便涂抹而成的，是有一定

6、的规律和方法的。脸是有一定的规律和方法的。脸谱艺术非常讲究章法，将点、谱艺术非常讲究章法，将点、线、色、形有规律地组织成装线、色、形有规律地组织成装饰性的图案造型，由此也就产饰性的图案造型，由此也就产生了戏曲脸谱的各种各样的格生了戏曲脸谱的各种各样的格式与规则，也就是形成了一定式与规则，也就是形成了一定的程式。（的程式。（“程式程式”一词在语一词在语言学中，本义是法式、规章或言学中，本义是法式、规章或格式。格式。辞源辞源中说，立一定中说，立一定的准式以为法，谓之程式。）的准式以为法，谓之程式。） 2.2.戏曲脸谱的程式性特征戏曲脸谱的程式性特征图47 关羽（整脸） 从脸谱的章法构图看，有各种类

7、型人物的谱式，如：整脸、三块瓦、十字门、六分脸等。各种谱式名目，只是对构图相近的脸谱的一种概括性称谓，落实到具体人物的脸上，属于同一谱式的各个脸谱也有不同的勾法。以京剧为例，其基本谱式也就是十来种（不包括各种细致的花色变样），而人们见到的脸谱却有成百上千个之多。把基本谱式作为一种程式，为各类人物的勾法提供了大致样式，从中可演变出无数个脸谱来 图48 夏侯惇（三块瓦脸图49 姚期（十字门脸）图50 黄盖（六分脸） 脸谱的局部位置也有类型样式，如眼的形式就有：蝶翅眼、鸟眼、吊客眼、裂眼、直眼窝、喜鹊眼、勾云眼窝、尖眼窝、皱眼窝、老眼等多种样式。又如脑门、眉、鼻窝等部位也有多种样式。 图51 蝶翅眼

8、图52 鸟眼图53 吊客眼图54 尖眼 脸谱艺术是一个严谨有脸谱艺术是一个严谨有序的系列，这个系列除序的系列，这个系列除了上述的各种脸谱整体了上述的各种脸谱整体谱式和各部分局部样式谱式和各部分局部样式外；又包括角色与谱式外；又包括角色与谱式之间一整套的规则关系，之间一整套的规则关系，如如“一人一谱一人一谱”、“一一人多谱人多谱”、“随戏换随戏换谱谱”、“多谱同台多谱同台”等；等；还包括脸谱的勾画程序还包括脸谱的勾画程序等；这些都显示出戏曲等；这些都显示出戏曲脸谱的程式化特征脸谱的程式化特征 图图55 55 多谱同台（京剧多谱同台（京剧十八罗汉收大鹏十八罗汉收大鹏） 戏曲脸谱的程式性特征，是服从

9、并协调于戏曲艺术的整体风格和美学特质的。戏曲艺术的整体及各个部门都是程式化的，戏曲的文学语言是诗词格律化的，有字数不同的对偶句式和各种长短句式等；戏曲音乐有曲牌联套体和板式变化体两大系统内的各种程式音乐；戏曲表演有唱、念、做、打的各种程式；人物服装和景物道具等也都有各种程式。图案化、装饰化的脸谱程式与上述各种程式有机地综合起来，构成了戏曲艺术严谨和谐、节奏鲜明、气韵生动的艺术品格。图56 判官（京剧李慧娘） 脸谱的程式与表演等其它程脸谱的程式与表演等其它程式一样，具有约定俗成的性质，式一样，具有约定俗成的性质，常看戏的观众一看到某种程式，常看戏的观众一看到某种程式，就能明白是什么意思，产生丰就

10、能明白是什么意思，产生丰富的联想，帮助观众理解剧情富的联想，帮助观众理解剧情和人物性格、情绪、心理等，和人物性格、情绪、心理等，增强演出感染力。增强演出感染力。 各门中国传统艺术都有很各门中国传统艺术都有很强的程式性，戏曲脸谱的程式强的程式性，戏曲脸谱的程式与各门传统艺术的程式是相通与各门传统艺术的程式是相通的，如与书法、中国画的程式的，如与书法、中国画的程式就很类似。就很类似。 图图57 57 京剧京剧曹操与杨修曹操与杨修3 3戏曲脸谱的象征性特征戏曲脸谱的象征性特征 象征是一种符号，但不是一般的符象征是一种符号，但不是一般的符号。德国古典哲学家黑格尔老人说，号。德国古典哲学家黑格尔老人说，

11、象征符号象征符号“是一种在外表形状上就已是一种在外表形状上就已可暗示要表达的那种思想内容的符号可暗示要表达的那种思想内容的符号”。（黑格尔。（黑格尔美学美学第第2 2卷卷1111页）页）戏曲脸谱就是一种象征性符号。戏曲脸谱就是一种象征性符号。 一般来说，脸谱主要突出人物的性一般来说，脸谱主要突出人物的性格特征具有格特征具有“寓褒贬，别善恶寓褒贬，别善恶”的艺的艺术功能，从中可以看出绘制者对人物术功能，从中可以看出绘制者对人物的道德评价，使观众能目视外表，窥的道德评价，使观众能目视外表，窥其心胸。这就是戏曲脸谱象征、寓意其心胸。这就是戏曲脸谱象征、寓意的特征，具体可以从的特征，具体可以从“形形”

12、和和“色色”两个方面来看两个方面来看 先从“形”看 脸谱中的“取形”，就是为了象征。脸谱中常取某种自然形态的东西，来象征、寓意，有勾画动物形态的（如螳螂、蝙蝠、蝴蝶等）也有把人物的生理形态（如年龄特征、长相特征等）勾画出来的；也有把使用的兵器（戟、钩、葫芦等）画到脸上的；还有直接把字勾到脸上的等等。这些形态都经过了图案化、装饰化了的变形处理，以突出该人物的最大特征。 图58 孟良（京剧穆柯寨）例如：京剧鲁智深的脸谱里，例如：京剧鲁智深的脸谱里，有一对螳螂眉，这两支争臂相有一对螳螂眉，这两支争臂相向的螳螂图案，它既象征鲁智向的螳螂图案，它既象征鲁智深的怒眉，又寓意这个梁山好深的怒眉，又寓意这个梁

13、山好汉豪爽、好斗的精神与路见不汉豪爽、好斗的精神与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性格。杨七郎平、拔刀相助的性格。杨七郎的脑门上勾一草书的脑门上勾一草书“虎虎”字，字，原意是象征他是黑虎星下凡，原意是象征他是黑虎星下凡，同时也隐喻杨七郎象老虎一样同时也隐喻杨七郎象老虎一样勇猛无比的勇猛无比的“虎气虎气”个性。后个性。后羿的脸上勾画了九个太阳的形羿的脸上勾画了九个太阳的形象，以说明他曾用箭射下九个象，以说明他曾用箭射下九个太阳。郑子明年轻时为救人曾太阳。郑子明年轻时为救人曾被猩猩抓伤脸，故勾成不对称被猩猩抓伤脸，故勾成不对称的歪脸。的歪脸。图图59 59 鲁智深（京剧鲁智深（京剧野猪林野猪林）图图60 60

14、 杨七郎（京剧杨七郎（京剧金金沙滩沙滩）图图61 61 后羿（京剧后羿（京剧嫦娥奔月嫦娥奔月）图图62 62 郑子明（京剧郑子明（京剧斩黄袍斩黄袍） 脸谱中象征符号的脸谱中象征符号的“形形”，大体上都有相对，大体上都有相对确定的寓意。但有的脸谱确定的寓意。但有的脸谱的的“形形”则是多义的，可则是多义的，可让人作出不同联想和解释，让人作出不同联想和解释，如包拯脑门上的白色月牙，如包拯脑门上的白色月牙，一种说法是表示他能一种说法是表示他能“日日断阳，夜断阴断阳，夜断阴”，白天在，白天在人间（阳间）断案，夜晚人间（阳间）断案，夜晚下阴间断案；另一种说法，下阴间断案；另一种说法，这个白色月牙出现在黑脑

15、这个白色月牙出现在黑脑门上，表示门上，表示“青示青示”，在，在黑暗的时代，人民仰望他黑暗的时代，人民仰望他犹如天空的皓月一般。犹如天空的皓月一般。图图63 63 包拯（京剧包拯（京剧铡美案铡美案） 一个人物的性格气质等特征是相对稳定的，但在不同年龄阶段，或在不同场合情境里，会有不同的情绪、心理、行为方式，所以这就导致了一个人物的脸谱不可能只有种勾法的原因，如钱金福勾的张飞的笑脸，很适合于芦花荡；而尚和玉强调张飞威猛的勾法，更适合演战马超。 不同剧种对同一个人物脸谱的处理，有时也是不同的，这是因为各地流传达室的民间故事、生活习俗和对人物的理解等方面的不同造成的。（图6467不同剧种里的张飞）图6

16、4 昆曲张飞图65 京剧张飞图66 秦腔张飞图67 汉剧张飞 再从“色”看 颜色是脸谱艺术的另一重要方面。世界上每个民族都有对颜色的理解和偏好，中国人也有自己的独到理解和偏好。戏曲脸谱的设色与我们民族的文化传统、生活习惯密切相关，脸谱中每种设色都具有特定的象征意义。 红色表示赤胆忠心；紫色表示智勇刚义；黄色表示武将骁勇善战、残暴，表示文士内有心计；绿色表示侠骨义肠、性格暴躁；蓝色表示刚直勇猛、桀骜不驯；黑色表示忠耿正直；白色表示阴险奸诈；粉红色表示年迈气衰的忠勇老者；互灰色表示老年枭雄；金、银色多用于神、佛、鬼怪，象征虚幻之感。 图68 红脸（关羽）图69 紫脸（常遇春）图70 黄脸（字文成都

17、）图71 绿脸（武天虬）图72 蓝脸（窦尔墩）图73 黑脸（包拯）图74 白脸（严嵩）图75 粉红脸（袁绍）图76 金银脸（金翅鸟） 上述脸谱设色的象征意义上述脸谱设色的象征意义是大体的指向，不可作简是大体的指向，不可作简单、绝对的理解。脸谱设单、绝对的理解。脸谱设色的象征意义，仍有很大色的象征意义，仍有很大的灵活性。如红色一般表的灵活性。如红色一般表示忠耿，但示忠耿，但法门寺法门寺里里的太监刘瑾，勾的却是红的太监刘瑾，勾的却是红脸，这是肤色的夸张，表脸，这是肤色的夸张，表现其养尊处优，权压朝臣现其养尊处优，权压朝臣的地位，再加上眉、眼、的地位，再加上眉、眼、嘴部勾出的奸诈表情，一嘴部勾出的奸

18、诈表情，一看就是一位擅权的太监看就是一位擅权的太监. .又又如白色一般表示奸诈，而如白色一般表示奸诈，而野猪林野猪林中的鲁智深，中的鲁智深，本是正面英雄豪杰，却偏本是正面英雄豪杰，却偏偏勾成白脸。偏勾成白脸。图图77 77 刘瑾（京剧刘瑾（京剧法法门寺门寺郝寿臣饰）郝寿臣饰）图图78 78 鲁智深（京剧鲁智深（京剧野猪林野猪林） 对一个脸谱的认识，应把脸谱对一个脸谱的认识，应把脸谱的的“色色”与脸谱的与脸谱的“形形”结合结合起来，还要与服装的颜色和样起来，还要与服装的颜色和样式结合起来，并且结合具体剧式结合起来，并且结合具体剧情和具体人物，才能有较为准情和具体人物，才能有较为准确的认识。反过来，脸谱又可确的认识。反过来，脸谱又可帮助观众理解人物和剧情。帮助观众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