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身化、隐喻理解与情绪启动

1、年第 浙 江 社 会 科 学 年 具身化隐喻理解与情绪启动 黄家裕内容提要 在经历隐喻时所处的环境激活了隐喻理解的认知过程。在情绪的身体基础上形成隐喻的身体基础使得隐喻的思维方式以情绪为基础而被局部表征。 对于隐喻理解的整个认知过程可能无法清楚的甚至根本就没有进入意识层面但是的身体用情绪的表征记住了隐喻加工的过程。具身的动力性使得隐喻的身体基础不断反馈于经历隐喻时的环境最终形成具身化的隐喻理解过程。所以当再度体验隐喻时情绪启动刺激隐喻的身体基础从而促进更快地理解隐喻。 隐喻理解 身体 具身认知 情绪启动作者心理学博士绍兴文理学院教育学院讲师浙江大学工程国家哲会科学创新语言与认知中心博士后绍兴

2、黄家裕哲学博士浙江大学工程国家哲会科学创新语言与认知中心博士后。杭州 一语言深深扎根于认知结构中隐喻不仅是一 种简单的语言现象更是一种认知方式。在西方，对隐喻的研究最早可以追溯到 的论修辞。他认为隐喻是以一种事物的名称替换另一种事物名称的概念转换形式是两个不同事物之间的一种比拟对隐喻的理解就是找出相比拟事物之间共同点的过程。最先隐喻术语的是 他提出隐喻的三要素 被 比喻的事物或概用 来作比喻的事物或概念）与 喻两个不同事物或概念之间的相似性和共同点和在 赖以生存的隐喻 一书中 隐喻是一个概念域向另一个概念域的投射，被说明的概念域称为靶域说明的概念域称为源域 隐喻在日常 生活中无处不在不但存在于

3、语言之中而且根植于思维 文化和行动之中。他们进一步 赖以进行思 考和行动的日常概念系统在本质上是隐喻的。而隐喻的这种普遍性特征主要表现在以下两个方面一是人类认知活动的各个领域都离不开隐喻二是人类的交流大多需要借助跨文化的隐喻方式进而言之隐喻认知的跨文化特征是由人类大脑相似的生理结构和相近的认知模式决定的因此一方面隐喻理解和认知发展密切相关分类、类比推理知觉工作等认知能力都与隐喻理 切相关。尤为重要的是在日常生活中大量隐喻的启动并不是一种单纯冷认知 而是伴随特定的情绪或情感体验的 基金项目年度国家社科基金项目青年项目年度师范大学优秀博士培养项目。浙江社会科学年第浙江社会科学年第陈 巍 黄家裕陈

4、巍 黄家裕具身化隐喻理解与情绪启动热认知。因此如何在研究隐喻的同时关注其情绪启制可以帮助进一步澄清隐喻的本质发生与运 制。认为 至少存在六种主要的情绪隐） 感觉 ）工作） 之心心智的疾病 驱力与假装 另一方面伴随当代语言学对于隐喻的研究重点从修辞和语义的角度转向了语用和认知的角度以及以具身认知）为代表的第二代认知科学观的兴起身 体在认知和社会活动中的首要作用逐渐得到越来越多的关注。具身认知认为人类的认知活动是具身化的即心智本质上是具身的生物神经现象是神经系统整体活动的涌现 有机体的认知能力是在身体脑活动 的基础上实现的其次认知是情境的，即嵌入在自然和社会环境的约束中并适应于环境的状况和变化的再

5、次认知是主体心智动力系统的一个基础环节或一阶事件，主体的自我意识借助语言意象的对象化投射则成为该动力系统的二阶事件主体借此体验与检验 自己所形成的对外在语言事件的理解解释和语 言生成的心理模型。换言之认知不是头脑中的一个孤立事件而是一个系统事件要想洞悉认知活动的规律必须回归到脑 身体 环境的耦合结构之中。因此结合情绪和身体在隐喻理解中的作用与意义有必要在具身视域下进一步探索隐喻理解的情绪启制。二具身化的隐喻理解一隐喻理解的身体基础具身认知观认为自我感知的最基本的方面是能明显地区分其他客体个人与自我之间区别的感觉当你在时你能看到桌子椅子等当你在户外时你能看到建筑树燕子等你能听到 外的吵闹等。这些

6、都能通过你的感觉系统被注意到但你却不会把这些客体弄同样地 可以观察到很多双手共同完成一项任务时任何人都能清楚地区分哪双手是自己的。伴随着这种区分的感觉产生了在世界上能自己判断事物的认知因为有来自 的身体的体验。外界在身体中通过最基本的动觉视觉经验的积累和人类通过身体与环境反复互动而形成的基本感知和再现感知的隐喻模式而存在。身体在时间的过程中所体验的躯体感觉本 体感受 空间关系性状和动觉经验 成为隐喻形成的基本认知结构。的研究证明简单的触觉经验比如手持一个重或轻的写字夹板解决 的七巧板或顺利完成智力拼图以及触摸坚硬或柔软的物体等都会无意识地影响人们形成对无关他人和处境的印象和决定。例如，使用重的

7、物体会使被试感到其所应对的事物更为重要触摸粗糙的物体可使被试相信社交性互动比较感觉坚硬的物体则会增加被试在某些游 戏的商议过程中的刻版性和基于 的关联理论 的基本隐喻理论 的隐喻神经理论 和 的概念融合理 论提出了基本隐喻综合理论 用以解释隐喻的形成和机制。他们认为在日常生活中儿童的经验和感觉运动经验同时并存在大脑中形成了种种神经连接在此基础上可以自动和无意识地获得数百个基本隐喻然后通过概念融合形成复杂的分子隐喻 认知神经科学家的研究为该理论提供了佐证在的学习过程中其脑内会发生大量突触并建立新的更精确与连接距离更远的突触集即那些传入信息能选择与神经细胞相匹配的交际性更强的突触而得以保留或新生

8、因此可以假设在隐喻的理解过程中，共同激活的神经元会形成共同的联结而两个区域内神经元联结的程度会伴随这种共同激活次数的增加而变得牢固最终在源域）与靶域之间建立起联系。未来的神经科学可以借助分子探测如绿色荧光蛋 白等光学技术来观察神经元被激活的情况，然后用词语刺激大脑来观察被激活区域再通过隐喻刺激进一步观察神经元之间的联结情况。二具身动力性与隐喻理解过程在隐喻的环境中被身体所保存的经验表象和情感表象被整范畴。范畴经历了从模糊到清晰将客体的表象信息与抽象的概念相结合的过程。作为参照系的范畴在认知建构过程中也不断地趋于完善即在认知系统中本体和喻体之间联系的熟悉程度和连接的紧密程度也不断得到巩固。具身动

9、力性是具体情境和身体的耦合，在隐喻环境中激活的情绪具身体验经验表象、概念系统在的感觉皮层联合皮层逐步建构完善对隐喻理解有奠基性和动力性的作用。隐喻的环境如同 的信息是动态多变的新的信息首先引起的是身体图式的变化，即涉及动力系统的功能表征的变化如视觉体验和情绪变化然后才有身体意象的变化如对身体的一系列信念态度和知觉的变化而范畴是 离线的以为基础的信息。新信息的刺激使得范畴处于一种激活状态 将会按照与其最匹配的范畴进行加工同时整合身体意象的新变化和逐步施加的符号信息。三具身化的情绪一情绪的身体基础具身认知的理论为认识情绪的本质发生与发展规律提供了新的视角情绪理解不是简单的逻辑推理过程身体在情绪发生

10、过程中有着重要的作用。具身化情绪的理念在于情绪的表达感知加工理解与体验等过程与身体有着密切的联系。正是因为身体对于情绪状态的再体验才使得的理解成为可能。有关身体对于情绪的影响最早的理论当属的情绪外周理论该理论认为使人激动的外部事件所引起的身体变化是情绪产生的直接原因情绪是对身体变化的觉知。身体对于情绪的重要性不断地为实验所证实。等就曾设计了精巧的实验来探究表情控制对于情绪的影响。他们分别让被试通过用牙齿固定铅笔和用嘴唇固定铅笔的行为控制方法使被试分别处于笑的表情和无法笑的表情两种状态下。实验任务是要求被试对卡通是否搞笑进行评定。结果表明用牙齿固定铅笔的情况下被试对卡通搞笑程度的评分显著高于用嘴

11、唇叼铅笔情况下的评分 等基于 等人的行为控制研究范式将实验刺激材料改变为表达欢乐和悲伤情绪的句子 被试在不同表情控制下对两类句子的反应速度。与 的结果以及具身情绪的理论假设一致在笑用牙齿固定铅笔的情况下被试对愉快情绪句子的判断快于对悲伤情绪句子的判断在不笑用嘴唇固定笔的情况下被试对悲伤情绪句子的判断快于对愉快情绪句子的判断 和陈巍在中文背景下以汉字双声词作为实验材料对该效应进行了验证初步证实了其跨文化一致性 可见特定的身体姿态会对情绪状态产生影响情绪是具身化的。二具身与情著名心理学家曾我们一知觉到激动的对象立刻就引起身体上 的变化在这些变化出现时 对这些变化的感 觉就是情绪。对于激动的知觉对象

12、的知觉 心态并不立刻引起情绪知觉之后情绪之前必 须先有身体上的表现发生假如知觉了之后，没有身体变化紧跟着发生那么这种知觉就只是 纯粹知识的性质 婴儿刚出生的时候思 维缺少基本的材料面对抽象未知的环境 只 能通过感觉系统对当下的情景进行组合产生基本的生理和情绪体验。因此最初情境中的生理和情绪体验是以具身的形式被在婴儿的 中。向个月大的婴儿呈现两部电 影里面出现的是一个陌生成人。一部中是成人很生气地说话并作出生气的面部表情和另一部中则是成人高兴地说话并做出开心的面部表情和。声音都通过扩音器传出。不管是高兴还是生气的只要配音与内容相匹配婴儿的时间都比较持久。这表明， 个月大的婴儿已经具有了关于不同情

13、绪和情绪如何通过面部及声音表达出来的基本知识瑏也认为 最初就拥有理解交流过程中他情绪的能力因此能他人的情绪状态从而有利于的适应瑏 因此 在经历隐喻的环境过程中建立本体和喻体之间联系的时候最初可能是以生理和情绪体验的自我经验表象和情感表象的形式被身体所保存。四具身视域下隐喻理解的情绪启动模型等认为理解和使用形象语言受到无意识构造的思维表征的隐喻材料的影响这可能是由于神经系统和意识体验所产生和保留的情绪不尽相同一些情绪可能被意识地体验到了但是一些情绪只能进入无意识状态虽然未必能鉴别出本质区别但是在神经系统留下了印痕成为构造隐喻材料的基础。来自具身认知的研究为上述假设提供了多方面的如 等的研究显示当

14、被试听到让人产生失望情绪 的单词时会无意识地降低身体姿态的高度而听到让人产生骄傲情绪的单词时则会无意识地抬升身体姿态的高度 该研究揭示了有关情绪的概念知识通过身体定位启动了无意识的模仿并通过外显行为来。隐喻与情绪可以以这种具身化的方式被紧密地联系起来。和 认 为隐 植于身体隐喻伴随身体控制的情绪和感觉而展开并首先由身体感觉来组织而人的情绪的产生则依赖于大脑边缘系统思维人对情绪的控制与调节需要借助前额皮层的腹内侧正中区和左侧下部。当体内的情绪指向隐喻表象时即能启动对外部世界的理解进而通过隐喻产生对世界的知觉图式与意识模型借此理解鲜活的经验与外显的行为瑥 例如人们往往用温暖”来形容感王锃的研究首先

15、诱发被试的或不幸感之后让被试评估室温结果发现前者对温度的估计显著高于后者在另一种实验情境下主试让一组被试手握热另一组被试手握冷然后要求其对实验材料中主人公的感进行评估结果发现前者评估主人公的 感显著高于后者。这说明感能够让人感到温暖温暖也能提高人对感的评估瑏 又如 冷淡的一瞥作为一个隐喻刻画了一种社会性排斥中与冷有关的概念。在 和 实验中他们将被试分为两组让其中一组被试回忆他们遭到他人排斥的情景例如想加入一家俱乐部却被等让另一组被试回忆被他人接纳的情景。随后让两组被试估计所处房间的温度结果回忆被排斥情景的实验组估计的平均温度显著低于被接纳的实验组给出的平均温度即前者更容易感觉到冷和 认为隐喻的

16、用是有身体和情绪基础的 在自身经验和情境交互作用中产生的情绪是隐喻理解的基础。身体的感觉系统与外界的交互作用决定如何归 类外部世界。 而隐喻提供了意象图式 它有助于梳理与组织关于外部界杂乱的情绪体验并将原本无法驾驭的情绪带入自能动控制中同时使主体自身的表象图 式得到丰富和扩展借此使过去和现在的情境自己与他人的经验通过隐喻的纽带而得以取得贯通与融合瑨和的研究发现，人们在产生和理解隐喻语言时的动力途径是身体持续与外界交互并对外界的隐喻表达作出合适的总之人类的感觉能力情绪情感能量认经历都根植于隐喻空间和概念间的关系瑐 情绪影响着对隐喻的理解而身体则是联结隐喻与情绪的纽带。隐喻是经由情绪体验的身体按着

17、一系列不同的时间和空间维度微妙地进化最终实现从扩展到语言的。由此笔者 在具身视域下提出隐喻理解的情绪启动模型如图。图具身视域下隐喻理解的情绪启动模五在经历隐喻时所处的环境激活了隐喻理 解的认知过程。同时 拥有情绪的身体基础，并以此形成拥有隐喻的身体基础使得隐喻的思维方式以情绪为基础而被局部表征。最近 和 无意识目标追求机制 ）证明了以身体为基础的无意识目标追求在影响人类行为表现方面具有重要意义在此基础上我们认为虽然在隐喻理解的整个认知过程中可能无法清楚的甚至根本就没有进入意识层面但是身体用情绪的表征记住了隐喻加工的过程。而具身的动力性使得隐喻的身体基础不断反馈于经历隐喻时的环境 正是时刻处于这样一个空间与时间动态交互的环境中在一个伴随时间与空间运动的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