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色”票房与文化自觉 尹鸿阅读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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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鸿

中国电影如今浮现出勃勃活力，不仅产量高居世界前列，中国市场也一跃成为世界其次大电影市场。但由于电影市场、电影产业尚未成熟，“消遣至死〞却成为部分影视作品引以为豪的追求。从所谓“屌丝〞电影到所谓“毒舌〞电影，从偶像电影到“粉丝〞电影，从喜剧电影到“恶搞〞电影，在近期一些较高票房的电影和较高收视率的电视剧中这种低俗化现象不断受到质疑。

随着媒介多样化对电影功能的分流，也随着全球电影观众越来越年轻化，电影浮现出显明的消遣倾向。30年前，尼尔·波兹曼在《消遣至死》中批判性地指出消费社会的公众话语正在日渐消遣化，甚至演化为“消遣至死〞。应当说，消遣是人们释放心理能量、缓解精神压力的正值甚至必要的需求，电影追求消遣性有其充分的合理性。但是，从古希腊亚里士多德论述“宣泄〞与“净化〞的关系，到20世纪弗洛伊德论述“欲望的升华〞，人们普遍认为，消遣虽然无罪但仍旧要有度。消遣不仅是欲望的宣泄，也是释放内心压力之后的心灵净化；消遣不是对欲望的刺激和放大，而是对欲望的伦理驯服和社会化升华。

电影假如没有对人性、人道、人格足够的尊重，没有对公允、正义、良善的充分敬意，没有对艺术规律、审美品格的恳切追求，就不仅仅是影视文化的自轻，更是对世道人心的亵渎。假如我们用这样的电影去争市场，无疑是“饮鸩止渴〞。当票房与口水齐飞的时候，国产影片可能就谈不上对观众精神生活的引导了。而当观众的审美能力、电影欣赏需求越来越成熟，国产电影的危机可能就不仅仅表达为技术危机，而是更严重的思想危机、文化危机，最终导向市场危机。

对于消遣内容来说，遵守审美底线和伦理底线几乎是全球主流商业电影的共识。对“宁愿在宝马车里哭，不愿在自行车上笑〞的赤裸裸的拜金主义，对涉及吸毒、盗抢以及其他反社会行为、犯罪行为的“人格美化〞，对违背社会普遍价值观的行为缺乏必要的“善恶有报〞的正义审判，对外表丑陋、行为丑恶的过度放大等，都触及电影的伦理和审美底线。这种底线，在欧美日韩等国家还可能通过“分级〞来限制，而在中国目前的审查体系中，审美和伦理问题处于灰色地带，缺乏必要的行业监管和舆论监视。因此，我们希望电影从业者以自觉的底线意识来保障电影文化上的无害，减少对青少年特别是低幼观众的不良影响。

电影作为群众特别是青少年观众喜闻乐见的文化形态，不仅应当提供消遣，也应当有建设新文化、塑造新文明的担当。有名学者约瑟夫•奈曾经指出，“软实力〞表达了文化与意识形态的“吸引力〞。从这个意义上说，电影理应担起通过价值观的“吸引力〞来引人向善向上的责任。可能，有人怀疑电影“担当〞与电影票房之间会存在冲突，但假如我们就近看看获得奥斯卡提名的影片名单，就会发现，这些影片都坚持了价值观上的普遍“正确性〞，甚至表达了某种人道主义精神的自觉“担当〞，它们得到了全世界观众的尊重。假如说人活着需要点精神，那么电影也不例外。假如说我们的价值观担当曾经制约了观众的接受，很大程度上也是由于价值观没有得到充分有“吸引力〞的传达。

所以，对一些电影创作中出现的伦理和美学虚无主义、审美低俗化、消遣没有底线等现象，仍旧值得我们保持一种清醒而审慎的批评态度。国产电影需要份额和票房，但更需要“绿色〞的份额和票房；中国电影需要挣钱，但更需要的不是趴着而是站着挣钱；电影是商品，但首先必需是一种有文化的商品。有观众说过，“我们爱电影，从来不是由于电影能赚钱，而是由于电影给我们带来了感动〞。可能这才是观众对中国电影最恳切的期望。

在电影适应市场、满足观众、追求票房的同时，数量与质量的矛盾、票房与口碑的差异、消遣功能与审美功能的错位、电影商业价值最大化与文化伦理价值底线的冲突，也一直伴随着中国电影的产业化进程。“叫好〞与“叫座〞的落差，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观众对国产电影的不满足。特别是近年来，在电影市场规模快速扩大之后，部分电影特别是部分高票房电影，盲目追求票房至上、消遣至上。这种把票房作为价值评判唯一标准的“唯票房〞趋势，需要我们反思。

（《人民日报》2022年9月5日24版，有删改）

1．以下关于原文内容的表述，不正确的一项为哪一项（3分）

A．“消遣至死〞成为部分影视作品引以为豪的追求，是由于中国电影市场、电影产业尚未成熟。

B．“消遣至死〞的追求使得如今的中国电影浮现勃勃活力，获得了较高票房和较高收视率。

C．虽然“毒舌〞电影、“粉丝〞电影和“恶搞〞电影取得了较高的票房，但这些电影中的低俗化现象不断受到质疑。

D．消费社会的公众话语“消遣至死〞化，虽然不断刺激放大着欲望，但不利于心灵的净化。

2．以下理解和分析，不符合原文意思的一项为哪一项（3分）

A．无论是古希腊的亚里士多德还是20世纪的弗洛伊德，都说明的对消遣精神的理解，认为消遣无罪，强调了“欲望的宣泄，压力的释放〞的合理性。

B．电影创作中出现的伦理错乱、美学虚无主义、审美低俗化、消遣无底线等现象，反映的可能不仅仅是影响文化的自轻自贱，更是对世道人心的亵渎。

C．电影要有建设新文化、塑造文明的文化自觉，引人向善向上；电影从业者要以自觉的底线意识来保障电影文化上的无害，减少对观众的不良影响。

D．国产电影要有份额和票房，但更要有对人性、人道、人格的足够尊重，对公允、正义、良善的充分敬意及对艺术规律、审美品格的恳切追求。

3．根据原文内容，以下理解和分析不正确的一项为哪一项（3分）

A．媒介多样化以及全球电影观众年轻化，使电影浮现出显明的消遣倾向，在这样的背景下，发展中的中国电影也出现了消遣功能与审美功能、电影商业价值最大化与文化伦理价值底线的冲突。

B．假如一味地追求票房价值，忽略文化的基本伦理和审美底线，缺少对社会文明进步的责任担当，国产电影的危机就可能不仅仅是技术危机，还是思想危机、文化危机，最终导向市场危机。

C．奥斯卡提名的影片都坚持了价值观上的普遍“正确性〞，甚至表达了某种人道主义精神的自觉“担当〞，可以说价值观的“吸引力〞造就了这些电影的成功。

D．如何给观众带来感动，这是中国电影从业者应当考虑的问题，而这种感动不是满足观众的猎奇心理，不是刻意渲染对资产、地位、奢华生活的憧憬，不是不加节制地刺激观众的欲望。

1．B中国电影浮现出的勃勃活力不仅仅是由于人们对“消遣至死〞的追求。（3分）

2.A曲解文意，选文第一段最终一句强调的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