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克兰单方退出乌俄友好条约的国际法分析

PAGEPAGE1乌克兰单方退出乌俄友好条约的国际法分析内容摘要：条约履行受条约必需信守原则约束，无正当事由不允许随意退出、终止条约。但国际社会幻化莫测，情事变化致使条约目的无法实现时，继续维持条约毫无意义，以至引发不公。基于国家主权原则和情事变化原则，缔约方享有受本质和程序上被严格限制的退约权。在双边条约的单方退出中，情形又极为特殊，退出会直接导致条约解除，效力即告终止。乌克兰退出乌俄友好条约即是此种情形，单方退出行为在法律上和国际关系上都会产生一定影响。本文关键词语：条约；单方退出；条约终止张慧〔1996-〕女，汉族，湖南常德人，四川大学法学院硕士研究生在读，研究方向：国际法。条约是国际法的一项主要渊源，条约缔结后，缔约国根据条约必需信守原则好心履约，有利于确保国际法主体间的互相信赖和国际关系的稳定有序。诚然，条约理应信守。但是，此原则也并非绝对的。当环境发生改变时，要求缔约国继续履约反而不公平。条约必需信守原则也有例外，即法定或意定的退约事由的出现时缔约国可合法退约，但条约退出遭到严格制约。近年来，条约退出的国际理论也屡见不鲜，其中退出多边条约较为常见。乌克兰退出与俄罗斯签订的双边条约〔乌俄两国友好合作伙伴关系条约〕〔下简称〔乌俄友好条约〕〕，是最近几年单方退出双边条约的理论。2018年9月，乌克兰通过终止〔乌俄友好条约〕的法令。2019年4月1日，本来规定了自动续期条款的〔乌俄友好条约〕到期失效，乌克兰正式退出〔乌俄友好条约〕。乌克兰能否享有单方退约权？若有，其退约行为又能否具有国际法上的合法性？单方退约又产生何种法律后果？欲分析以上问题，首先，需要明晰单方退约相关的法律概念。然后，分析退约权的法理基础及法定事由，并留意单方退约的限制条件，结合〔乌俄友好条约〕的相关条款，探究乌克兰能否享有单方退约权以及退约行为能否合法。最后作为补充，将对乌克兰单方退约的法律效果进行梳理。一、单方退约概述从条约类型角度进行划分，条约退出可分为单方退出双边条约和单方退出多边条约。此种划分并非简单的类型学划分，其主要意义在于单方退出多边条约和单方退出双边条约对条约效力的不同影响。区分单方退出多边条约和单方退出双边条约时，还产生了用语上的分歧，即“单方解除〞与“单方退出〞。单方退约与条约终止。条约的退出是指缔约方通过条约内容的退出规则或其他途径退出条约的国家行为。条约的单方退出即由某一缔约国单方提出退出条约的国家行为。根据条约本身性质，条约分为多边条约和双边条约。基于此种划分，条约的退出分为退出多边条约和退出双边条约。退出的条约是多边条约还是双边条约，产生的效果是截然不同的。退出多边条约时，该条约仅对退约方终止效力，而条约本身效力并欠妥然终止，仍然对其他缔约方发生法律效力；而单方退出双边条约一旦生效，即产生终止该条约的效果。条约的终止，是指本来有效的条约由于某种法定原因，对缔约国产生条约效力终止的情况。需要留意的是，双边条约的场所，退出只是导致条约效力终止的原因之一，条约还有可能由于有效期届满，终止条件具备或当事国用重大违约等其他原因终止；条约的退出也不必定会导致条约效力的终止，双边条约的单方退出会导致条约效力的终止，但多边条约当中的单方退出不会导致条约效力的终止。〔乌俄友好条约〕是双边条约，若乌克兰的单方退出行为有效，则能直接导致条约关系解除，产生终止条约效力的效果。问题的关键就在于判定乌克兰的单方退出能否合法有效。单方解除与单方退出。用语上，有学者以为“解除〞与“退出〞在条约法上没有区别，都是条约缔约方用来表示自己退出条约的行为。但也有学者持不同意见，以为“解除〞重要适用于双边条约，“退出〞則重要适用于多边条约。本文不纠结于用语问题，以为条约的单方退出，就是指代退出行为，既可用于多边条约场所，可以用于双边条约场所。单方退出双边条约，既可用单方解除，可以用单方退出。若使用单方解除，起到强调退出行为产生终止条约关系的效果之作用，使用单方退出，强调单方退出行为自己。详细用词可根据讨论的问题自己自行推敲。二、单方退约的权利及限制理论中条约订立越发频繁，条约退出也越发频繁，退出行为层出不穷。对待条约退出的态度也逐步放宽。条约的退出何以能成为逐步被承受的一种条约终止事由？换言之，退约的正当性何在？〔一〕单方退约权的法理基础国家主权原则：国家主权原则是国际法的基本原则，是整个国际法所根据的基础。根据国家主权原则，国家享有对内最高和对外独立的权利。与他国自在缔结条约就是国家行使对外最高权的具体表现出。首先，国家有权决定缔结条约，也享有终止条约的权利，解约、退出即是终止条约的表现。其次，条约能够缔结就是由于国家有缔约自在。对于国与国之间缔结的条约，是这些主体之间通过设定权利义务并固定于条约形式之上的结果，在设定权利义务时缔约国有权规定怎样终止权利义务的内容，包含退出。情事变化原则：条约必需信守原则是一项古老的国际法原则，条约的退出行为在一定水平上与此原则相冲突。国际法主体之间的权利与义务很大水平上是建立在条约之上，然而，国际形势并非一成不变，缔约国之间的关系也并非一成不变。但是，并非一旦条约与缔约国国家利益不符，缔约国便能够退出。缔约国在缔约时存在互相成认的国家利益，也恰是由于如此缔约国之间才互相妥协，确定权利义务。只要当国际社会的发展、扑朔迷离的国家利益变化可导致条约的根本目的不能实现，进而当初设定的权利义务关系实际上不可能实现时，继续履约没有任何意义，与缔结条约的初志南辕北辙。此时，条约必需信守原则遭到情事变化原则的限制。1969年〔维也纳条约法公约〕第62条对情事变化原则作出了规定。双方合意：条约是缔约国之间的法律，是缔约方之间达成之合意。缔约方能够在条约中约定单方退出、解除的实体和程序条件。实际上，双方合意也是国家主权原则的具体表现出。〔二〕单方退约的事由学界仅将退约作为条约终止的原因之一来进行研究，很少系统归纳单方退约的事由。有学者尝试根据1969年〔维也纳条约法公约〕第54-64关于条约的终止和暂停施行的规定，总结出五种理由：条约明文规定、经同意的退出、他方违约、条约履行不能、情事之根本变化。〔三〕行使单方退约权的限制滥用条约退出权与不成认条约退出权都不可取，应该理性对待条约退出权，通过明确条约退出的限制来规范條约退出权的使用。毋庸置疑，条约必需信守原则是本质上对退出的限制。另外，还有其他程序上的严格限制来防止退约行为的混乱，如提早通知期、退约等待期、附退约理由。2018-2019年的乌克兰单方退约，首先能够确定的是，其一系列行为都是行使国家主权的表现。而对于乌克兰提出的俄屡次违约、条约名存实亡、乌克兰方选择退约的主张，假如乌克兰能够证明俄违约事实成立以及违约行为致使条约目的不能实现，可根据情事变化原则及维也纳条约法公约相关规定退约。但乌克兰似乎无法证明此项主张，这项主张也停留在政治层面的责备。由于〔乌俄友好条约〕内容上有牵涉退约及条约效力的直接规定，乌克兰的退约行为也符合〔乌俄友好条约〕程序上的规定，俄罗斯并没有反对退约行为，其单方退约并没有违背条约。三、单方退约的法律效果条约效力。如上文所述，退约可分为退出双边条约和退出多边条约两种情形。单方退出双边条约，直接引发解除条约的法律后果。权利义务关系。条约终止的后果，原则上根据缔约方意思自治的原则解决。若无相关合意，条约终止后，原条约设定的权利义务关系即告终止。一方面，单方退出导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