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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中国修辞学的一些看法

0对学术负责的精神100年前,中国学术机构的道路是一条马鞍形的道路。三十年代,以陈望道的《修辞学发凡》为代表,形成了中国现代修辞学的第一次繁荣。八十年代以来,是中国现代修辞学的第二次高潮,是中国现代修辞学的成熟时期,是中国修辞学走向世界的开始。现在,二十一世纪就要来到了,对于汉语修辞学的跨世纪的发展问题已经提到我们的议事日程上来了。历史地宏观地思考一些问题是越来越迫切了。发展的需要对我们提出了新的要求,这就是:本着对学术负责的精神,对问题不对人,不以感情用事,坦诚地交换意见。本着这样的一种心态,我们在这里想提出一些看法,目的是要引起更多的人来讨论这些问题。一是中国修辞学的一个独特的历史地位。一个整1.1正确地估计现状,是更好地前进的一个必要的条件。正确地评估80年代的中国修辞学,是开创年代修辞学所必须的。正确地评估一百年来的中国修辞学,是开创下一个世纪的中国修辞大业所必须的。这是一个大问题,值得大家重视。张静在《总结成绩,开创未来,把修辞学研究推向新的高度——中国修辞学会成立十周年学术讨论会开幕词》中说:几十年来中国修辞学虽然有不同程度的发展和创新,但严格说来还没有超出《修辞学发凡》的格局,应该说中国修辞学这个学科长期处在落后状态中。修辞理论研究多年来还没有突破,诸如什么是修辞,修辞的对象和范围,修辞学的方法论之类最基本的问题,大家一直没有形成共识。我们的修辞研究更是远远落后于语言实践的。(中国修辞学会编《修辞学论文集》(第六集)P6,河南大学出版社1992年)张静的看法很有代表性。这是很值得讨论和进一步研究的。1.2第一,中国修辞学长期处于落后状态之中吗?我们认为,是不能够这样看待问题的。中国古典修辞学具有悠久的传统,取得了辉煌的成功,在世界修辞学中占据了一个独特而重要的地位,这是不容怀疑的。郑奠和谭荃基编辑的《古汉语修辞学资料汇编》(商务印书馆1980年)和郑子瑜著《中国修辞学史稿》(上海教育出版社1984年),就能够证明中国修辞学并不是长期处在落后的状态之中的!这一百年来的中国修辞学同样是成功的。二三十年代里,修辞学的成绩与语言学的其他学科相比,决不能认为是落后的。80年代里,中国修辞学同样是成功的,同其他语言学科相比也决不可以说是落后的。第二,到了1990年,中国修辞学是“还没有超出《修辞学发凡》的格局”么?这是我们很难同意的,这不符合80年代以来的中国修辞学实际情况。陆俭明在一些场合和文章中一再说80年代的中国修辞学还没有超出陈望道的《修辞学发凡》的那一套,这是可以原谅的,因为他只研究语法而不研究修辞,对于修辞学难免有些儿隔膜。张静作为中国修辞学会的领导人,在这个学会成立十周年的大会的开幕词中这么样说,可就太不适当了。因为如果对现状估计失误,那么就很难进行正确的导向。80年代以来,中国修辞学在修辞学理论方面真的“没有突破”么?我们认为,并不是这么回事情。其实,是突破了,而且在一定程度上是有了重大的突破。在“诸如什么是修辞,修辞的对象和范围,修辞学的方法论之类最基本的问题”方面都是如此。应当公正地说,80年代的中国修辞学是中国现代修辞学中的一个全新的阶段,也是整个中国修辞学中的一个全新的阶段。虽然对陈望道的《修辞学发凡》有所继承,但是却是同《发凡》全然不同的,这是《发凡》所无法概括的。但是,中国人是比较厚古而薄今的。所以,80年代中国修辞学的成功很难得到当代同行学者的公认,这是很好理解的。第三,“修辞理论研究多年来还没有突破,诸如什么是修辞,修辞的对象和范围,修辞学的方法论之类最基本的问题,大家一直没有形成共识。”应当说,在一定程度上是已经取得了某些共识的。当然,不可能是百分之百的一致同意,因为这是学术问题。其实,在学术问题上,百分之百的一致可并不是一件好事情,并不是学术进步和繁荣的表现,并不是我们所追求的目标。反之,在许多重大问题上还没有取得一致的看法,这也决不意味着我们的修辞学就是落后的,还没有重大突破。也许正是因为有了一些重大的突破,才一时难以形成共识的吧?1.3中国修辞学落后论,事实上是中国修辞学落后于世界上的其他国家——落后于欧美的修辞学(其实是说的落后于亚理斯多得以来的西方修辞学)!而且是,有人说,中国修辞学同西方修辞学的差距是越来越大了。这其实是不符合于客观事实的。事实上,中国古典修辞学并不落后于西方亚理斯多得以来的修辞学,自有自己的特色。现代中国修辞学同西方修辞学的所谓差距并没有一些人所想象的那么大,更不是越来越大了,而是各有自己的传统和特色及发展的道路,80年代以来中国修辞学所取的某些进展也是世界性的。1.4张静批评说:“我们的修辞研究更是远远落后于语言实践的。”如果坚持唯物主义的反映论,那么,理论既然是实践的反映,就必然是跟在实践的后面;修辞研究落后于语言实践也就是正常的了,可以理解的了,不可以加以指责。二修辞具有阶级性2.1政治和学术的相互关系问题,在中国修辞学的进一步继续发展中是不可回避的。多年来,极左思潮阻碍了中国语言学的健康发展。教训是沉痛的。在极左派的手中,政治和学术的密切不可分割的关系正是一根大棍子,是阻碍中国学术发展和繁荣的一根大棍子!(请参看王希杰《三十年来我国语言学中极左思潮》,见新疆大学编辑出版的《语言学论文集》1979年)极左思潮在修辞学界也是有所表现的。2.2张静在《总结成绩,开创未来,把修辞学研究推向新的高度——中国修辞学会成立十周年学术讨论会开幕词》中说:最后我讲点政治和政治方向问题。学会是搞学术研究、学术交流的组织,但也有政治和政治方向问题。我认为“政治”和“学术”是两个不同的概念,“政治问题”和“学术问题”是两种性质不同的问题,必须区别对待。但我也认为政治和学术是密切不可分的,你那个学术离开了政治、政治方向,将会一文不值。(中国修辞学会编《修辞学论文集》(第六集)P7,河南大学出版社1992年)在这样的场合,张静的这样的番话,很有一点儿把政治当作棍子来打击别人的味道。你看,你听:“你那个学术离开了政治、政治方向,将会一文不值。”作为中国修辞学会的一个负责人,代表学会领导阶层作导向性的报告,是应当占有充分的事实根据的。人们可以要求张静:请你举出一个人—个中国的修辞学者,一篇修辞学理论,一本修辞学著作,来证明你的指责吧!张静在中国修辞学会成立十周年大会上大谈政治和学术的时候,按理说,应当具体地列举中国修辞学界所存在着的背离了政治大方向的具体表现,并且提出解决这种现象的办法。可是,他没有这样做。他并没有打算真正解决这个问题,只是居高临下地说说而已,或者说,事实上,根本就不存在这样的问题,所以也不需要、也不能去谈什么解决的办法吧?我并不否认政治和学术之间是有某种联系的,但是反对把政治庸俗化,作为打击别人的棍子,这不利于学术的健康发展和繁荣。2.3这使得我们想起80年代初关于修辞学的阶级性的争论。在1992年出版的、张志公主编的电大《现代汉语》(下册P.8—10)中,张志公主张修辞具有阶级性。得到了天津甘玉龙的大力支持:在中国修辞学会昆明会议(1983年)上,在华北修辞学会的五台山会议(1984年),在《河北师范学院学报》上。当时的《文摘报》还摘要了他的高见。他的意见是,张志公,高举修辞有阶级性的大旗,指引中国修辞学向前进;而王希杰则主张修辞没有阶级性这样一个错误的观念!不过现在已没有人再提起这个阶级性的大问题了。当时,我对甘玉龙的高见是一个不回答。现在我却想讲几句。在那个时候,大谈阶级性,其实是极左的流毒。多少有一点“拉大旗作虎皮”的意味。其实,主张者自己也未必就真的相信修辞是有阶级性的,他自己也并不打算去搞一个具有阶级性的修辞学的。他们不过是说说而已,一是为了保险,安全;二是可以对他人居高而临下。其实,张志公、田小琳等鼓吹修辞有阶级性的时候,他们自己就没有认真研究过修辞的阶级性问题,在那以后也没有进行过这样的研究。再进一步,我们想起了关于语言具有阶级性的言论。苏联十月革命后马尔大肆主张语言是具有阶级性的。在50、60年代里关于语言和言语的争论中,高名凯等也是主张言语是有阶级性的。在那种政治气候下,反复强调言语是具有阶级性的,这如果不是想把它当做一根大棍子,也是为了更加保险一些儿。其实,修辞和阶级的关系问题,的确是一个问题,是值得研究的问题。这不应当是一个禁区。同样,语言和言语同阶级性的关系问题,也同样是很值研究的呢。问题是,在这个问题的研究中,也同样应当实事求是,具体分析。具体地说,修辞有没有阶级性同修辞学有没有阶级性,这是两个不同性质的问题。2.4当张志公提出修辞学有阶级性的时候,我们想:如果修辞学真的有阶级性就应当有人写出无产阶级的修辞学,也有人写出资产阶级的修辞学来。可是没有。最近重读倪海曙的《初级修辞讲话》,似乎有那么一点儿味道。虽然从定义方面看并没有主张修辞有阶级性:写文章的语言要特别讲究达意传神。“达意”使人明白得透;“传神”使人感动得深。因此,写文章的语言需要加工。这种加工,有个专门名词叫作“修辞”。(《倪海暑语文论集》上海教育出版社P441,1991年)但是,作者行文显然是自觉地站在劳动人民一边的:这些都不是写文章的好的语言,都不是我们劳动人民写文章应该采用的语言。(P438)我们劳动人民写文章,应该……(P439)我们劳动人民写的文章,是为了建设社会主义服务的,是为实现共产主义服务的。(P440)倪海曙的《初级修辞讲话》,大讲那许多政治口号干嘛呢?人处在那个时代,这是再正常也不过的了。那个时代的人,认为这是天经地义的事。不这样写,不这样说,有时反而感到有些儿怪呢!修辞学的规律规则当然是没有阶级性的,对社会的各个阶级都是一视同仁的。但是,每个阶级都是要运用共同的修辞规律规则来为本阶级的利益服务的吧?再,修辞规律规则虽然是没有阶级性的,但是,描述这修辞规律规则的人却是具有阶级性的,那么任何一本修辞学著作是不是多少有那么一点阶级的味儿呢?在《修辞学发凡》,陈望道正是自觉地为五四新文化运动而呐喊助威的。《修辞学发凡》所总结出的修辞规律规则是没有阶级性的,但是,这并不等于《修辞学发凡》这样一本著作就没有一定的思想倾向。不管是哪一个时代,不管是哪一个作者,在写作修辞学著作的时候,多多少少是站在某一个阶级的立场上的,自觉或者不自觉地。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连物理学家在观察宇宙的时候,在研究物理现象的时候,也不能排除主体的影响,一个修辞学家在构建自己的修辞学理论大厦的时候要完全地排除主体,这恐怕是不可能的。就我自己而言,我主张修辞和修辞学都没有阶级性,但是决不排除阶级对修辞和修辞学的影响。虽然我没有像倪海曙那样开口闭口“我们劳动人民”,但是,在我的修辞学论著中,明显地表现出我是一个中国人,我的修辞学论著是为千百万真正的中国人服务的,为一个崇高的目的服务的,决不为阴谋家、两面三刀者等服务的。这一点,有时候,甚至是非常自觉的。因此,我决不否定倪海曙的这一写法。甚至认为,在今天是很需要这样的修辞著作的,为普通工人,普通农民而写作的修辞学,开口闭口就是“我们工人”或“我们农民”的修辞学著作。而且,我们不能说,这就是没有科学价值的,只是修辞术而已。直到现在,我还是认为,修辞和修辞学都是没有阶级性的。但是,我认为,修辞和阶级、修辞学和阶级的问题都是可以研究的,也是应当研究的,甚至是必须研究的。问题是研究这个问题必须有一个科学态度,决不把“阶级性”当作大棍子去打击别人、抬高自己。三正确地反映客观实践,不用于语言的修辞3.1思想和语言技巧的关系问题,是一个老问题了。在极左思潮的影响之下,是有人把修辞问题同思想水平混为一谈的。例如,有人强调对于修辞学,应当“从阶级观点来认识这门学科的思想性和战斗性。”(《中国语文》1960年4期156页)有人则认为,修辞“归根结蒂,取决于作者的立场、世界观及其政治水平。”(修辞常识》北京出版社1973年P.3)我是不同意这种观点的。在《修辞的定义及其他》中,我明确地说:修辞问题,“‘归根结缔’,这还是一个语言技巧问题。”(《修辞·语法·文章》P.8)3.2李晋荃的(“准确性、鲜明性、生动性”是修辞的要求吗?》一文是新时期中国修辞学中的一篇重要的文献。作者说:修辞必须“准确地反映客观实践”吗?诚然,准确地反映客观现实的精妙言语是大量的,但是与此相反的情况也极为普遍。骆宾王的《讨武(曌)檄》列数武则天的罪状,有许多是莫须有的,但语言生动有力,修辞水平很高。庄周、孟柯的思想是唯心主义的,他们的言论有不少是不符合客观事实的,但修辞水平不能低估,他们以雄辩著称于世,被誉为大散文家。在政治斗争和日常生活中,许多骗子专门说假话,但照样能滔滔不绝,娓娓动人。诸如此类,古今中外,屡见不鲜,真是平常又平常。这毫不足怪。因为,思想才是客观事物在人的头脑中的反映,而语言只是表达人的思想,并不直接反映客观事物的。不论人的认识正确与否,运用语言的能力并不随之而变化。“准确地反映客观实践”的要求,只适用于思想内容,不适用于语言的修辞。(《语法修辞论集》P.114—115,语文出版社1993年)这段话中提出了不少的问题,是很值得认真地再思索一番的。3.3这段话是很值得讨论的。第一,“骆宾王的《讨武(望)檄》列数武则天的罪状,有许多是莫须有的,但语言生动有力,修辞水平很高。庄周、孟柯的思想是唯心主义的,他们的言论有不少是不符合客观事实的,但修辞水平不能低估,他们以雄辩著称于世,被誉为大散文家。”这里有两个问题值得讨论。一个是,对于唯心论者和唯物论者,修辞本应当是一视同仁的。不应当、不可以有两个不同的标准。我们并不能够认为“唯物主义者就一定是修辞水平高的,而唯心主义者则一定就是修辞水平低的”。其实,唯心论者可能修辞水平高,而唯物论者也有何能是修辞水平低的。但是,不能从这里就得出一条结论:“‘准确地反映客观实践’的要求,只适用于思想内容,不适用于语言的修辞。”另一个是,当一个人的言论是不符合事实的时候,即使他的语言是生动活泼有力的,我们能够赞美他的修辞技巧吗?如果修辞可以完全不管内容的正确与否,只要言语生动活泼有力,“不符合客观事实的”的话语,也是漂亮的修辞,那么这种修辞学的社会地位就很值得怀疑了!第二,“在政治斗争和日常生产中,许多骗子专门说假话,但照样滔滔不绝,娓娓动人。诸如此类,古今中外,屡见不鲜,真是平常又平常。”这也是修辞吗?如果承认这也是修辞,也就太可怕了!英国哲学家洛克说:我们必须承认,修辞学的一切技巧(秩序和明晰除外),和演说术中把发明的一切的技巧的迂回的文字用法,都只能暗示错误的观念,都只能够动人的感情,都只能够迷惑人的判断,因此,它们完全是一套欺骗。”(《人类理解新论》下册P.497,商务印书馆1983年)卡西欧说:“修辞艺术在诡辩派的手中变为最危险的武器。它变为一切哲学和一切纯正道德的敌人。”(《语言和神话》P.128,三联书店1988年)Peterdlxon在《论修辞》第五章“修辞学的摒弃”中写道:从牛津英文词典中,修辞学一词列有下述意义:修辞学是具有劝服性的语言或文字,因此(常就其劣义说)修辞学的语言是人工化的,虚饰的。从字典上所引用的说明,我们可以清楚地发现,至少早在十七世纪初期,修辞学一语的使用,便已具有贬抑的意味了。试看一六一五年理查(RicdardBrathwait)鄙视当时的打油诗人,嘲笑他们的作品:“了无内容,只不过是一篇漂亮而俗气的修辞文字罢了。”在六四二年富勒(ThomasFullev)也提到某些人“诅咒修辞学原是谎言之母。”……攻击修辞学为谎言之母的论调是继承苏格拉底的:“修辞学歪曲真理,障蔽真理。”(P.72,台湾黎明书店1984年)在我们看来,“在政治斗争和日常生活中,许多骗子专门说假话,但照样能滔滔不绝,娓娓动人。诸如此类,古今中外,屡见不鲜,真是平常又平常。”都不是修辞,而是反修辞,伪修辞,是必须排除在修辞学之外的。第三,“修辞必须‘准确地反映客观实践’吗?诚然,准确地反映客观现实的精妙言语是大量的,但是,与此相反的情况也极为普遍。”这话的意思是:准确地反映客观理实的精妙言语是大量的,但是,不准确地反映客观现实的精妙言语也是极为普遍的。这后一种情况,当然是存在着的。但是,我们不能因此就断定“‘准确地反映客观实践’的要求,只适用于思想内容,不适用于语言的修辞”。在我们现在看来,修辞是必须从“准确地反映客观实践”开始的,必须把“准确地反映客观实践”当做修辞的一条最基本的原则。而不准确地反映客观现实的精妙言语的出现和存在则是受到另外的原则所制约的。换一句话说,如果没有其他的更为重要的原因,不准确地反映客观现实的话语就不是精美的言语,是不可能取得好的表达效果的。钱伟长在中国的地位是人所共知的。现在我们来看看他给刘焕辉的《交际语言学导论》(江西教育出版社1992年)一书所作的序言吧。它首先大谈索绪尔和《普通语言学教程》的伟大的历史功绩和崇高的地位。然后写道:刘焕辉教授的《交际语言学导论》,在充分肯定索绪尔的历史幼绩基础上,敢于冲破现有“规范”,避开语言静态研究的轻车熟路,另辟蹊径,对现代汉语动态结构系统展开了全面的分析、描写,证明语言的运动的状态并不像索绪尔说的那样“不知道怎样理出它的同一”。就此而论,“导论”的出版也可以说是本世纪末语言学界具有某种划时代意义的一件大事,其探索精神和理论勇气是值得称道的。我以为,索绪尔的伟大之处,不在于他结束了语言研究的一个历史阶段,而在于他开拓了一个新的研究阶段;焕辉同志的“导论”值得称道之处,也在于此。钱伟长并不是语言学家。我想,他是不可能有许多时间来阅读语言学论著的吧?现在他对读者说:刘焕辉=索绪尔刘焕辉《交际语言学导论》=索绪尔《普通语言学教程》我想,只要是还有些语言学常识的人,大概都不会同意的吧?钱伟长的这篇序言写得很有文采,可是,如此如此地言过其实,甚至是没有根据的话,谁能说是成功的修辞呢?第四,“思想才是客观事物在人的头脑中的反映,而语言只是表达人的思想,并不直接反映客观事物的。”说语言并不直接反映客观事物,这值得讨论,值得研究。第五,语言同思想并不是一一对应的,语言同思想并不是一回事情。但是,这可能并不能够成为修辞只关注语言的形式方面,而不问话语的内容吧?这个问题是一个问题,也很值得研究。3.4这是我自己在1980年很支持的一段话,后来长期也认为是正确的,没有问题的。现在我却发现这段话很值得讨论,这里有许多层关系,这些关系现在我们还没有完全搞清楚,更不用说取得共识了。我很坦率地说:这段话中所提出的许多问题,我现在是反而糊涂了,我甚至不知道怎样说才是最正确的。因为,不管怎么说都是有毛病的。因此,我再一次地深深地感到,修辞学的发展还得从最基本的概念开始。因为我们的头脑里还有许多模糊不清的、似是而非的东西,这正是修辞学进一步发展繁荣的障碍。四、“文不文、白不白、中不西不西”4.1加强辩证法,这是中国修辞学进一步发展繁荣的一个关键。应当承认,在我们的实际研究中,不够辩证的地方是存在的。4.2倪海曙的《初级修辞讲话》说:写文章应该写嘴里说得出的话。过去,有的人写文章用嘴里说不出的话,或者用人家听不的懂的外国腔。有的人写得文不文、白不白、中不中、西不西。这些都不是写文章的好的语言,都不是我们劳动人民写文章应该采用的语言(《倪海曙语文论集》上海教育出版社P438,1991年)这番话,很有代表性。这话也是很有道理的。但是,不全面,不辩证,以偏概全,有点形而上学。晚清大诗人黄遵宪就主张“我手写我口”。十几年前,李荣主张“写话”,写方言,我一向反对此说。因为言文完全合一,这是不可能的,也是没有好处的。书面语一旦现出,就具有不同于口语的独立的品格。事实上,许许多多的口里常说的话,书面上写不出。而书面语中也必然有许许多多的东西正是口头上说不出,或者不这么说的。如果凡是口头不说的东西都不能写,那么,这样的书面语也未必就是好的书面语。因此,“写文章应该写嘴里说得出的话。”这话只是局部性的真理,说的时候,要千万小心。如果不小心它,上了它的当,可就不得了了!修辞有常规和超常规、反常规两种。对于常规修辞来说,不可以“文不文、白不白、中不中、西不西”的!但是,对于超常规、反常规修辞来说,也许正是要求这种“文不文、白不白、中不中、西不西”呢!现代派的小说岂不正是“文不文、白不白、中不中、西不西”的东西吗?然而它是成功的,受广大读者欢迎的。再说吧,“文不文、白不白、中不中、西不西”正是语言和修辞的发展的一种形态、一个阶段。《三国演义》不就是文不文、白不白的吗?可谁能否定它呢?“多一点辩证法,少一点形而上学!”在修辞学领域中,我们应当经常重复这一口号。4.3倪宝元《汉语修辞新篇章》(商务印书馆,1992年)第七章《规范化》中的小标题是:“一、多用现代汉语普通话词”(P.545),“五、不要让方言说法混进来”(P569),“(一)不滥用方言词”(P.545)(二)“不滥用古语词”(P.549)“(三)不生造词语”(P.547)“四)不乱拆合成词”(P.548)“(五)不用带‘洋’的词”(P.549)“(一)尽可能让词的书面形式读起来跟口语一致”(P.550)“(一)有比较固定后比较通行的音译词可用的,不用外词原词”(P.558)“(二)有相当的汉语词可以选用的就不用外词原词”(P.559)“(三)有相当的汉语词可以选用时不选用音译词”(P.560)……这些话语都是有一定的道理的。这些规则在一定的范围之内都是对的可以的。但是,一来,这些规则的使用范围都是有限的;二来,对这些修辞规则中的每一条我们都可以找到相反的用例来的;三来,这些规则本身就具有某种含混性,颇不好掌握,如什么叫做“多”和、“滥”呢?四来,就是作者所举出的例子,人们也可以不同意作者的解释。例如:原句:最亲爱的芸妹啊,我的心脏快要破了,快给我一封甜密的信吧,还给我一个甜密的,悠长的Kiss罢。(田汉《乱钟》,见《暴风雨中的七个女性》)改句:……给我一个甜密的长吻罢。(同名,见《田汉文集》,第三卷)这是作者用来证明“(三)有相当的汉语词可以选用时不选用音译词”这条规则的例子。其实,在我们看来,还是原句更好。你想,年轻人本来是好奇的好卖弄的,写信又是大学生,这又是情书,说到接吻又特需要含蓄委惋一些。运用Kiss本是很个性化的语言。改为“吻”就平淡而无趣了。原句:杨大爷,和谁生气?该不是生我的气吧。我忘了买chocolate给你吃,该打该打。刘芸仙谁要吃你的什么chocolate?(田汉《名优之死》,见《田汉戏曲集》第四集)改句:杨大爷和谁生气?该不是生我的气吧。我忘了买朱古力糖给你吃,该打该打。刘芸仙谁要吃你的,还朱古力,羊古力哩。(田汉《名优之死》,见《田汉戏曲集》第四集)这是作者用来说明“(一)有比较固定后比较通行的童译词可用的,不用外词原词”的一个例子。其实呢,在那个时代,像杨大爷这样的人,好出风头,赶时髦,不喜欢的正是规范化形式。原文用“chocolate”是很个性化的语言呀。年轻的女演员刘芸仙,一来是接杨大爷的话头,二来说“chocolate”也很符合她的身分的。改为“朱古力”就少了一些味道了。这些改动,其实都是作者改动时候的社会政治气候的产物。那个时代,因为西方帝国主义国家包围我们,制裁我们,我们的读者对英语有一种强烈的政治性反感。作者自觉或不自觉地顺应这样一种时代潮流,做了时代的儿子。我们要再一次说:“多一点辩证法,少一点形而上学!”在修辞学领域中,我们应当经常重复这一口号。4.4郑子瑜在《编写<中国修辞学史稿>的体会——1985年6月在上海师范大学、华东师范大学与复旦大学的讲演辞》一文中的第九节“用典错误和用词失当”部分说:至于用词失当,有时虽名家也不能免。在《史稿》第六篇里,曾引用周紫芝《竹坡诗话》谈论梅花诗的摹拟:“林和靖赋梅花诗,有‘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昏黄’之语,炙天下殆两百年。东坡晚年在惠州,作《梅花诗》云:‘纷纷初疑月挂树,耿耿独与参横昏。’此语一出,和靖之气遂索然矣。张文潜云:‘调鼎当年终有实,论花天下更无香。’此虽未及东坡高妙,然犹可使和靖作衙官。政和间,余见胡佾司业《和曾公衮梅诗》云:‘绝艳更无花得似,暗香唯有月相知亦自奇绝。使醉翁见之,未必专赏和靖也。”苏东坡《梅花诗》修辞大有毛病,既说“纷纷”点缀树上,而月亮只有一个,何以竟疑是“月挂树”呢?但竹坡老人却说“此语一出,和靖之气遂索然矣。”实不可解。张文潜句也不见得十分高明,胡诗更是似于不伦不类,而竹坡老人却以为“奇绝”。(《郑子瑜修辞学论文集》P.18—19,香港中华书局1989年)郑子瑜不迷信名家名篇,这是很值得充分肯定的。但是,他的批评却不能令人心服。月亮的确只有一个,“纷纷的确是同复数相联系的,只有一个月亮是不好“纷纷”的。但是,月光一片,月光点点,这点点片片,显然是可以“纷纷”的呢。一朵朵梅花,就像一点点一片片月光,这都是复数,当然就可以是“纷纷”的了。这就并不是什么“实不可解”的事情。说胡诗“更是似于不伦不类”,大概是因为梅花香味而月亮绝无香味的缘故吧?但是,如果想想中国的月亮中是有一棵桂花树的香同桂花的香相比拟,这并没有什么不伦不类的嘛!郑子瑜的严谨认真是非常值得赞美的。但是,由于缺少了一些辩证的观点,其结论就是很难令人信服的。这类失误,在他的专门指责唐宋八大家的修辞失误的专著中,也是很常见的。读到郑子瑜的这些论述,我们就再一次地呼唤:“多一些辩证法,少一些形而上学吧!”4.5辩证法是什么?在修辞学中如何运用辩证法?这是一个大问题,值得认真深入地研究一番。我们以为,辩证法的核心是从内在的联系中来把握事物。这就要求我们的修辞学体系的内部应当是有机的统一整体。不应当、不可以是不相干的概念、规律、规则的堆积。从这样一种意识上来说,人们批评我们的修辞学品位不高,是有道理的。说得轻一些,我们的修辞学是由内部联系不够的许多概念、规律、规则所组成的。说得严重一些,我们的修辞学则是由内部没有联系的概念、规律、规则所构成的。所以就缺乏科学品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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