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王家大桥出土的清代北方民居植物纹装饰

山西王家大桥出土的清代北方民居植物纹装饰

高家崖建筑的装饰以各种方式丰富多样。根据特定的含义和功能，它分布在农场的建筑部位。植物纹题材种类有22种之多,包括花卉类、果实类和枝叶类三种。花卉类有莲花、菊花、牡丹、梅花、桂花、海棠花、玉兰、忍冬花、迎春花、兰花、萱草等;果实类有桃子、佛手、石榴、柿子、苹果、杏、灵芝等;枝叶类有松树、梧桐树、竹子、芦苇等。这些植物纹按其题材内容和形式分类,主要集中在影壁、看面墙、墙基石、栏杆、柱础石、石墩、门枕石、垂带石、墀头、门楼、窗台、屋脊等建筑构件之上。一、凝瑞居建筑装饰植物纹装饰依附于建筑构件,其题材类型受建筑位置的制约,其题材内容和位置关系非常密切,在高家崖建筑群中,植物纹雕刻作为一种装饰手段,除它的装饰功能外,还负担着传承礼制文化的目的。王氏兄弟的家宅各院厅堂及居室内甚至是建筑构件上的雕刻装饰,均依照“尊卑分等,贵贱分级,上下有序,长幼有伦,内外有别”的封建礼制格局修建。其砖石雕植物纹饰在题材选择上明显受到“儒家礼制”的影响,家国天下、长幼尊卑、孝子贤孙、夫妻顺和题材的砖石雕随处可见。通过考察高家崖王氏十七世孙王汝诚宅院凝瑞居建筑群,可以看到植物纹装饰,依据所在建筑空间的区域特点和使用者的身份特点的不同,体现了“内外”、“长幼”等秩序化的装饰特征。凝瑞居大门外墙两侧雕刻一组砖雕“六合同春”,左右各一,是以瑞兽鹿、祥禽鹤、松树、桐树及兰草等纹饰共同组成,“鹿、鹤”谐音“六合”,象征天下皆春,万物欣欣向荣,长宽均为184厘米,透雕雕刻,手法细腻,气势逼人。凝瑞居内院与厅堂分界线的垂花门,其上花墙雕刻一组砖雕“和和美美”和“一堂富贵”,其上植物纹荷花取谐音“和”,玉兰、海棠取谐音“一堂”,牡丹取其意“富贵”,象征家族的兴旺祥和。一路行来,从植物纹装饰就可感受到王氏家族先“国”后“家”,外可通“天下”,内亦安“家室”的家族理想。凝瑞居内院墙基石,其位置经营、题材内容、纹饰选择都非常讲究,长辈居所的墙基石四块,引用了三个历史典故:“飞马报福”、“五子登科”、“指日高升”,其上植物纹多为松柏、梧桐、兰花和梅花,寓意年长者常享高官爵位,家族香火绵长;儿孙居所墙基石六块,分别雕刻有“吴牛喘月”、“江革背母”、“日行千里”的历史典故,教化儿孙们做人需恭谦、孝道和上进,其上植物纹包括松树、芙蓉树、柳树等,以及教化儿媳早生贵子的“天赐麟儿”、侍奉长辈的“唐夫人乳姑奉亲”及旺夫教子、兴旺家族的“吉报平安”等题材,其上植物纹有海棠、玉兰花、牡丹等。可以看出,在传统民居建筑中植物纹装饰在应用时受居住场所和居住者的身份影响,体现了中国传统“长幼有序”的思想体制。二、以连续纹样形式出现的植物纹样植物纹作为建筑构件上的种类、形态根据建筑构件的位置、功能和面积有所区别,可分为以组合形式出现的植物纹、以连续纹样形式出现的植物纹、作为辅助纹饰出现的植物纹几种类型。植物纹以组合的形式出现,具有视觉上的连续感以及丰富的寓意,如莲花、菊花、牡丹、梅花组合在一起,象征清廉、安居、富贵和喜庆,门前影壁的此种组合较多;梅、竹、兰、菊组合在一起,象征四君子,座山影壁上常见此纹饰;松、竹、梅组合在一起,象征“岁寒三友”,集中在书院的门楼雕刻上;石榴、佛手、桃、苹果组合在一起,象征“多子、多福、多寿、多平安”,此类纹饰主要集中在窗台、墀头上。以敦厚宅正门前影壁砖雕植物纹为例,影壁分顶、身、座三部分,顶为四阿顶,卷龙鸱头,正脊作牡丹纹高浮雕,檐头兽形瓦当装饰,椽作两层,下为砖砌边缘;壁身的矩形壁心有砖雕装饰,其圆形“盒子”的装饰题材为狮子滚绣球,四角镂刻莲花勾连云形高浮雕纹饰;座为砖砌须弥座台基。砖雕装饰植物纹分布在影壁顶仿木结构斗拱拱眼间元宝形状的空间和壁心的岔角位置上,主题为牡丹、荷花、菊花和梅花,一组四幅,象征四季花开,高浮雕和透雕手法结合,雕琢细腻、构图饱满,是不可多得的砖雕精品。(图1-4)以连续纹样形式出现的植物纹样包括二方连续和四方连续纹。二方连续纹样多集中在屋脊上,受其长条状外形制约,均为水平式构图,植物纹样包括忍冬、菊花、莲花、牡丹等。凝瑞居内院屋脊处高浮雕牡丹纹是其代表,植物纹以牡丹为主配以忍冬卷草的二方连续纹,其主体纹饰居于单位骨骼的中心,中间有波纹状的蔓草藤联系,牡丹纹雕刻成高浮雕,造型醒目突出。四方连续纹样集中在门枕石的“锦巾”上和仿画轴形状门窗的织锦纹上,以抽象形植物纹为主。高家崖院落四方连续纹中的植物纹共计九种造型。花朵片数有四瓣、六瓣、八瓣三种;花朵外形均呈平面俯视造型,放射状分布,有直线和旋转两种;花蕊有点形、圆环形、放射线形等;花瓣的叶尖有尖圆之分,叶片有宽窄之分,宽叶片给人饱满、圆润之感,窄叶片给人凌厉、清爽之感;花朵装饰有绶带形、云头形、卷瓣莲花等造型,均是具有吉祥寓意的图案形态。凝瑞居内院卷轴状石雕窗框上的四方连续纹样形式多边,雕琢细腻,其纹饰由宝相式、云头式和叶式的六瓣花朵造型填充,边框为重复的六边形,阶梯连缀构成四方连续纹饰,是高家崖建筑装饰四方连续式植物纹中视觉效果最富丽堂皇的一种。(图5)以辅助纹出现的植物纹,多结合历史典故、传说故事等题材,墙基石和栏杆上出现得较多,以梧桐、松柏、兰草等为主,多为配合主题和构图的需要而存在。(图6)三、云中崖建筑装饰装饰装饰装饰植物纹的设计建筑装饰一般都是依附建筑构件而存在的,这些建筑构件在建造的最初只具有实用功能,当物质基础达到一定的高度,人们满足了必要的生存需求后,建筑构件的装饰功能的重要性就远大于实用功能了。高家崖建筑植物装饰纹样按其题材内容的寓意大致可分为多子、长寿、官禄、比德、富贵、平安等几个类型,题材选择具有宣扬、教化和祈求的功能。首先,高家崖建筑装饰砖石雕植物纹的第一个功能就是对外宣扬家族实力,对内凝聚家族的聚合力。这些象征富贵、吉祥的植物纹,一方面对外彰显着王氏家族几十代人通过勤奋和智慧取得的荣誉和地位,一方面对内宣扬着家族的荣誉感和自豪感。王家大院具有各种植物纹题材的建筑装饰雕刻随处可见,显示了王氏家族雄厚的经济实力。以四季花卉这一类题材的雕刻为例,高家崖分布有十几组之多。唐代张蠙有诗云:“四季多花木,穷冬亦不凋。”四季平安一般用代表四季的花卉组合,如春季牡丹、夏季莲花、秋季菊花、冬季梅花,在组合时以四季花卉为主,但不一定严格按照四季顺序排列,多则十余种,少则两三种。高家崖建筑构件砖石雕植物纹饰代表四季的花卉有牡丹、莲花、菊花、梅花、忍冬、兰花、竹子等,在墙基石的边框、门枕石的基座、屋脊、门窗的边框、影壁顶饰等处均有体现。只有具备王家这样非常雄厚的经济实力才能把“石头当豆腐雕”。最后,高家崖建筑装饰砖石雕植物纹的题材选择是对家族荣誉、子孙繁昌、长寿无疆、安康幸福的祈求。如高家崖建筑装饰中多子多孙的题材,多子寓意的植物纹有葡萄、石榴、莲子、瓜等,其意为子孙满堂,多子多福,其装饰雕刻在门楼、门枕石、垂带石等建筑构件上。如“榴开百子”石雕,即石榴剥开后露出中间的果粒,意谓“百子同室”。对于美好事物每个人都全心向往,人们相信凭借着自己虔诚的祈祷,能改变生存的现状,这些源于人类社会早期的类似于巫术的行为,一直以来就是人们生活方式的一部分。祈求王氏家族能永久繁荣,并更上一层楼的美好愿望,通过植物纹的隐喻功能被雕琢在了这些砖石之上。高家崖建筑装饰砖石雕植物纹以其吉祥寓意的外衣,体现着儒家传统孝道、仁义等思想,具有明确的教化目的和功能,是中国传统儒家思想在建筑装饰中的直接表现。其次,高家崖建筑装饰砖石雕通过植物纹的谐音和属性功能来教化王家的后代子孙,做人要遵循儒家的德、孝、仁、义、礼、信等根本。如高家崖凝瑞居养正书塾的门框上雕琢的“岁寒三友”纹饰,精致细腻、意味深长。(图7)整体门框由四块整条青石雕刻而成,门框两侧的两条青石雕刻成竹子的枝干造型,门框的下方雕刻有竹子的根须,门框的上方雕刻有竹子的枝叶,其间穿插有松树和梅枝,三只喜鹊赫然立于枝头,翘首相盼,整个门框浑然一体,大势天成;在门框两侧竹子主枝干竹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