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瑞阳光粒子医疗装备（无锡）有限公司、彭晟劳动合同纠纷民事二审民事判决书

新瑞阳光粒子医疗装备（无锡）有限公司、彭晟劳动合同纠纷民事二审民事判决书//新瑞阳光粒子医疗装备（无锡）有限公司、彭晟劳动合同纠纷民事二审民事判决书审理法院：江苏省无锡市中级人民法院案号：(2020)苏02民终3736号裁判日期：2021.11.26案由：民事/劳动争议、人事争议/劳动争议/劳动合同纠纷上诉人（一审被告）：新瑞阳光粒子医疗装备（无锡）有限公司，住所地江苏省无锡市梁溪区钟书路99号办公楼62楼单元。法定代表人：CarolLee，该公司董事长。委托诉讼代理人：神伟，江苏法舟律师事务所律师。委托诉讼代理人：缪科杰，江苏法舟律师事务所律师。被上诉人（一审原告）：彭晟，男，1976年10月20日生，汉族，户籍所在地江西省南昌市西湖区。委托诉讼代理人：盛珏，江苏漫修律师事务所律师。委托诉讼代理人：王莉，江苏漫修律师事务所律师。上诉人新瑞阳光粒子医疗装备（无锡）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新瑞公司）因与被上诉人彭晟劳动合同纠纷一案，不服无锡市梁溪区人民法院（2019）苏0213民初4710号民事判决，向本院提起上诉。本院于2020年8月26日立案后，依法组成合议庭审理了本案，现已审理终结。新瑞公司上诉请求：撤销一审判决的第二项，驳回彭晟主张的赔偿金。事实和理由：1.公司章程规定，总经理应当每三个月向董事会书面汇报一次工作，但是，彭晟在近两年时间内从未有任何向董事会书面汇报的文件，其行为符合《劳动合同书》第11.1.b和劳动合同法第三十九条第二款解除劳动合同的规定；2.彭晟在申报2017年创业领军型团队时对其之前的任职经历和经营成绩均有造假，属于《员工手册》第17.1.3条的禁止行为，公司可以与其解除劳动合同；3.彭晟未经公司授权或者许可，擅自在其个人申报“清华大学研究生院创新领军工程博士项目”的材料上加盖公司印章，而私盖公章属于《员工手册》第17.1.6和《劳动合同书》第11.1.b条的禁止行为，不以公司是否实际受到损害为前提，公司可以依规与其解除劳动合同；4.彭晟将个人向国外高校的捐款在公司报销、在其他公司担任董事及总经理，这些属于《关于解聘公司现任总经理（CEO）彭晟的议案》(以下简称解聘议案)所指出的另外彭晟在执行董事会决议及其他履职有重大失责失误的问题，一审法院未予采纳系遗漏重要事实。彭晟答辩如下：1.关于按期向董事会汇报工作，其在一审时已经提供2018年10月10日以电子邮件方式发送报告的证据，二审中可以进一步提供证据；2.关于经历作假、夸大成绩的问题，公司在一审时未提供证据予以证明；3.彭晟确曾申请参加该项目，申请材料经过公司用章流程审批，并非擅自用章，后因新瑞公司提出异议，最终未去就读该博士项目；4.公司解除劳动合同未履行证据提交程序和核实调查程序，不符合《员工手册》第条及第条的规定；5.评判用人单位解除劳动合同是否合法应当依据通知解除时所载明的事实和理由，新瑞公司关于彭晟捐款和在其他单位任职等的主张并不在《解聘议案》所列的四点事由之内，不属于本案审理范围；6.其虽然是高级管理人员，但也是签订劳动合同的劳动者，董事会与其之间的委任关系、其和公司的劳动关系并不排斥，新瑞公司在诉讼中为解除劳动合同的行为辩解，说明公司解除劳动合同依据的是劳动法，因此，董事会决议是否有效与本案的处理无关，法院应当审查公司的解除事由是否有事实依据，程序是否符合公司制订的规章制度。彭晟向一审法院起诉，请求判令新瑞公司：1.支付违法解除劳动关系的赔偿金人民币177776元[（41666*8+50000*4）/12*4]；2.支付2019年2月工资人民币41379元（18/21.75*50000）；3.支付奖励补贴人民币500000元、报销差旅费用人民币35476.62元。新瑞公司辩称：1.彭晟在任职过程中违反高管竞业禁止义务及公司规章制度，并存在严重失职、营私舞弊、严重违反公司规章制度等情形，新瑞公司据此解除与彭晟的劳动关系，是合法解除，无需支付经济赔偿金。2.关于2019年2月的工资，并非是彭晟主张的数额。另外，因彭晟侵占公司电脑、侵占公司土地证、职务侵占等行为，造成公司损失，公司可以要求其赔偿损失，故对2019年2月份工资27500元作暂扣处理。3.奖励补贴不属于劳动报酬，不应在本案中审理。且该补贴是彭晟通过经历造假、夸大成绩等虚假方式骗取，无锡市科技局向新瑞公司发函要求退回补贴，公司已经将相应款项作退回处理。4.差旅费报销未经过仲裁前置程序，本案不应审理。一审法院经审理查明：新瑞公司（甲方）与彭晟（乙方）于2017年4月24日签订《劳动合同书》，约定乙方任甲方CEO，劳动合同期限为无固定期限，自2017年4月14日开始，无试用期；甲方每年发放十二个月工资，采用综合工时制。其中8.5条约定，除非经甲方事先同意，乙方不得在甲方任职期间或离职后的竞业限制期限内，直接或间接从事与甲方业务有竞争的同类产品或公司的经营，包括提供同类服务，也不得单独或与他人一同或代表他人、公司或组织直接或间接从事与甲方业务有竞争的行业或从该行业获利；8.7条约定，乙方违反本条规定被视为严重违反甲方规章制度，甲方有权对其处罚并追索所受损失。11.1条约定，乙方有以下行为，甲方可随时通知乙方解除劳动合同：b严重违反劳动纪律和甲方的规章制度；c严重失职、营私舞弊，给甲方造成重大损害，对甲方利益造成5000元（含5000元）以上重大损害的；d同时与第三方建立劳动关系或向第三方提供服务，对完成甲方的工作任务造成严重影响，或经甲方提出拒不改正的；……g入职前后提供的个人资料和证明属于伪造或者与事实不符的……2018年1月1日，新瑞公司与彭晟签订薪资变动表，载明彭晟目前职位CEO，薪资由0变动为41666元。2019年1月31日，新瑞公司董事长李凯若提出解聘议案，该议案中载明：鉴于本公司成立至今近两年以来，公司现任总经理（CEO）彭晟在履职尽责、诚实守信等方面存在以下严重问题：第一、根据公司章程第三十一条，董事会对公司总经理进行聘任和授权。根据公司章程第三十二条，总经理应就董事会授权范围内的事项每三个月向董事会书面汇报一次。总经理彭晟未按照章程规定每三个月就董事会授权范围内的事项向董事会进行书面文件汇报。第二、在太湖人才创业领军型团队申报材料及其他向政府部门汇报材料中，多次出现过往经历作假、夸大成绩的现象。作为公司聘任的CEO,不但严重违反《员工手册》《劳动合同书》相关条款，且为公司埋下重大隐患。第三、作为肩负公司研究开发关键时期重要职责的总经理，明知清华大学博士项目将占用大量履职时间和精力，在未请示汇报董事会同意的情况下，其个人以公司总经理身份申请“清华大学研究生院创新领军工程博士项目”并私下在申请材料上加盖公司印章。第四、公然不执行董事会明确决议，严重违反总经理/CEO的法定义务和职责。另外，根据初步调查和员工举报，还发现现任总经理（CEO）在执行董事会决议及其它履职尽责等方面的重大失责失误问题。现提请董事会审议，并批准如下董事会决议:1.新瑞公司董事会自2019年2月20日起解聘彭晟的总经理（CEO）职务；2.自解聘之日起，彭晟不得再以新瑞公司总经理（CEO）名义处理任何新瑞公司内外事务，并应于该日向公司指定人员办理工作移交手续及移交属于公司财产的所有物品（包括但不限于公司文件原件、技术文件、电子文档、公车、电脑、公司域名、印鉴等）；3.董事会将视工作进展情况，适时启动离任财务审计及其他法律审计。保留对其失责失误问题深入调查并追究其法律责任的权利。2019年2月20日，新瑞公司第一届董事会第八次会议召开，通过了解聘议案并形成董事会决议。当天，新瑞公司向彭晟发出《致彭晟先生函》，载明：新瑞公司已于2019年2月20日召开第一届董事会第八次会议并通过有效决议，免去你在公司的总经理（CEO）职务；自即日起，你与新瑞公司之间的劳动法律关系终止并解除，你不得再以公司总经理（CEO）名义处理任何公司内外事务，并应于2月20日下午4点钟之前，向公司指定人员办理工作移交手续及移交属于公司的所有物品。2019年2月21日，彭晟因赔偿金、工资等事宜向无锡市梁溪区劳动争议人事仲裁委员会（以下称仲裁委）提出仲裁申请，要求新瑞公司支付违法解除劳动合同的经济赔偿金177776元、支付2019年2月份工资41379元，支付其个人应享受的奖励补贴500000元。2019年4月15日，仲裁委作出仲裁决定书，决定该案终止审理。后彭晟诉至法院，诉请如前。同时，彭晟因认为2019年2月20日的董事会解聘决议不成立，于2019年2月26日诉至无锡市中级人民法院，即（2019）苏02民初58号案件，无锡市中级人民法院于2020年3月12日判决驳回其诉请，彭晟不服，提出上诉。一审中，双方对《员工手册》是否已经过民主程序，能否作为公司规章制度存在争议。经审查，新瑞公司提供的证据可以证明《员工手册》经过了绝大多数员工签字认可，且彭晟系讨论《员工手册》时的主持人，也在员工签名处签字，故其对《员工手册》的内容显然应当知晓，该《员工手册》系经过民主程序制订，可以作为公司规章制度。另查明，2018年9月5日，无锡市梁溪区科技和人才工作领导小组发出《关于确定2017年度区“梁溪英才计划”科技创业领军人才的通知》，确定彭晟为2017年度区“梁溪英才计划”科技创业领军人才，并注明彭晟所在单位为新瑞公司、项目名称为国际粒子放疗产业集群、所属街道扬名街道、配套资金人民币500000元。2019年5月22日，无锡市梁溪区扬名街道办事处出具“关于收回新瑞阳光粒子医疗装备（无锡）有限公司人才引进性资助的通知”，载明：新瑞公司，为支持你公司申请无锡市“太湖人才”科技创业领军团队，扬名街道于2017年11月与你公司签订协议，并支付人才引进性资助500000元。现因你公司管理层发生重大人事变更，已不符合人才项目扶持规定的基本条件，未能获批科技创业领军团队。根据协议约定内容，你公司需要将人才引进性资助500000元退还给扬名街道。请于2019年5月27日前退还该笔款项。2019年5月23日，新瑞公司将人民币500000元退还扬名街道办事处。还查明，新瑞公司与彭晟之间还发生多起诉讼：2019年2月18日，一审法院立案受理了新瑞公司与彭晟返还原物纠纷一案，即（2019）苏0213民初1507号案件。该案中，新瑞公司提出诉讼请求，要求彭晟返还联想ThinkpadX1Carbon（2OHRCTO1WW）笔记本电脑2台。一审法院于2019年5月17日作出（2019）苏0213民初1507号民事判决书，判决驳回新瑞公司的诉讼请求，该判决现已生效。2019年2月21日，新瑞公司以彭晟将个人捐款在公司报销损害公司利益为由诉至一审法院，即（2019）苏0213民初1716号案件，截至本案一审审理结束，尚未结案。2019年2月28日，彭晟因2018年12月23日董事会决议的效力问题与新瑞公司发生纠纷，认为涉案董事会会议表决程序不符合章程规定,涉案决议不成立，诉至无锡市中级人民法院，即（2019）苏02民初59号案件。无锡市中级人民法院于2019年12月24日作出（2019）苏02民初59号民事判决，判决2018年12月23日的新瑞公司董事会决议不成立，该判决已生效。再查明，无锡市2018年度城镇非私营单位就业人员平均工资为95093元。上述事实，由《劳动合同书》《关于解聘公司现任总经理（CEO）彭晟的议案》、锡梁劳人仲字[2019]第140号仲裁决定书、《员工手册》《关于确定2017年度区“梁溪英才计划”科技创业领军人才的通知》《关于收回新瑞阳光粒子医疗装备（无锡）有限公司人才引进性资助的通知》、本院（2019）苏02民初58号民事判决书与（2019）苏02民初59号民事判决书、一审法院（2019）苏0213民初1507号民事判决书与（2019）苏0213民初1716号卷宗以及双方陈述在卷佐证。一审法院认为，本案争议焦点为：一、新瑞公司解除与彭晟的劳动关系是否合法，即彭晟主张的赔偿金应否支持；二、彭晟主张的2019年2月工资应否支付；三、彭晟主张人民币500000元奖励补贴，新瑞公司有无支付义务；四、彭晟主张的报销费用人民币35476.62元可否在本案中一并主张。关于第一个争议焦点，新瑞公司依据其第一届董事会第八次会议形成的董事会决议解除了彭晟的总经理职务，并在董事会决议作出当天即发出《致彭晟先生函》，解除了与彭晟的劳动关系。现彭晟要求新瑞公司支付违法解除劳动合同的经济赔偿金，故该争议焦点在于解聘议案中有关彭晟在履职尽责、诚实守信等方面存在严重问题的意见是否属实，如果属实能否据此解除劳动合同。一审法院对解聘议案中列举的内容评判如下：1.关于解聘议案中第一点，新瑞公司并未就董事会对总经理授权范围内的事项进行举证，无从判定新瑞公司所称的彭晟未近期汇报是否存在。此外，即使彭晟未就董事会授权范围内的事项按照公司章程规定每三个月向董事会进行书面文件汇报，新瑞公司也未提供其可以据此解除劳动合同的依据，因此，新瑞公司以此作为解除劳动合同的事实及依据均不充分。2.关于解聘议案第二点，新瑞公司就“过往经历作假、夸大成绩”等在解聘议案中并未附相关证据，在本案诉讼中也未提供证据证明。而新瑞公司提供的扬名街道办事处2019年5月22日通知中，确定人才引进性资助人民币500000元被收回的原因是“公司管理层发生重大人事变更，已不符合人才项目扶持规定的基本条件，未能获批科技创业领军团队”，并未提及“过往经历作假、夸大成绩”等。此外，解聘议案中称彭晟作为公司聘任的CEO,不但严重违反《员工手册》《劳动合同》相关条款，且为公司埋下重大隐患，但并未具体指出彭晟何种行为严重违反《员工手册》《劳动合同》何种条款。新瑞公司在《致彭晟先生函》中也仅仅是告知了解除劳动合同的后果，仍未列明其解除劳动合同的事实及依据。3.关于解聘议案第三点中所述内容，彭晟报名有关博士项目、加盖新瑞公司公章的行为虽有不妥，但已及时改正。新瑞公司未提供证据证明彭晟上述行为对其造成了何种损失，且严重违反公司规章制度并可以据此解除劳动合同，故新瑞公司以此解除劳动合同，并无事实与法律依据。4.关于解聘议案第四点所述内容，在解聘议案中均未明确指出彭晟不执行董事会的哪些决议，也未就彭晟有其他“重大失责失误问题”进行具体说明。虽然本案诉讼中，新瑞公司补充称彭晟未执行2018年12月23日新瑞公司董事会决议，即（2019）苏02民初59号案件所涉董事会决议，但该决议已经被判决确认该董事会会议表决程序不符合章程规定,涉案决议不成立。况且，新瑞公司法定代表人为董事长而非总经理，在新瑞公司对外从事民商事活动时理应由法定代表人代表新瑞公司进行，因此，解聘议案中第四点所述内容作为解除劳动合同的依据不足。此外，关于新瑞公司在本案诉讼中另提出彭晟将个人捐款的17万美元在公司报销损害公司利益、擅自提高个人租房补贴标准、担任杭州科挚控制技术有限公司董事及总经理违反高管的竞业禁止义务等作为解除劳动合同的理由，上述事由在解聘议案、新瑞公司董事会决议及《致彭晟先生函》中均未涉及，不属于新瑞公司2019年2月20日决定解除劳动合同时所依据的事由，无论上述事实是否存在，法院均不予采纳。综上，新瑞公司董事会虽然表决通过了解聘议案并形成决议，但对于解聘议案中所列明的彭晟严重违反公司规章制度的行为既未指明具体事实，也未明确相关事实违反了哪些规章制度从而可以解除劳动合同，据此解除劳动合同的事实及法律依据均不足，故彭晟主张新瑞公司系违法解除劳动合同、应当支付赔偿金，法院予以支持。新瑞公司应向彭晟支付违法解除劳动合同赔偿金为人民币95093元（95093÷12×3×2×2）。关于第二个争议焦点，新瑞公司在仲裁程序庭审中对于彭晟所述2018年10月1日后月工资人民币50000元、通过打卡发放至2019年1月无异议，且承认其对2019年2月的工资人民币27500元作暂扣处理。因2019年2月4日至10日为春节假期，故至2019年2月20日的工作日为11日、计薪日为14日，当月计薪天数为20天，故新瑞公司所称2月份工资人民币27500元，与彭晟主张的以人民币50000元为标准计算的11个工作日工资数额（50000÷20×11）一致，但当月工资应按照计薪天数14天计算，故当月工资应为人民币35000元（50000÷20×14）。现新瑞公司起诉要求彭晟返还原物，即（2019）苏0213民初1507号案件，已经判决驳回新瑞公司的该案诉请，新瑞公司起诉彭晟损害公司利益纠纷一案，即（2019）苏0213民初1716号案件尚在审理过程中。因此，新瑞公司目前并无充分证据证明彭晟侵占公司电脑、侵占公司土地证、职务侵占等行为给公司造成严重损失，其无权自行决定扣发彭晟工资，新瑞公司应当将2019年2月份工资人民币35000元支付彭晟。关于第三个争议焦点，彭晟主张的人民币500000元，系由梁溪区委、梁溪区人民政府组织的相关科技创业激励活动，其最终解释权应归于区委、区政府。该款不属于劳动关系中工资、资金等劳动报酬的范畴，彭晟的该项诉请无事实与法律依据，法院不予支持。关于第四个争议焦点，彭晟提出的报销费用人民币35476.62元在申请劳动仲裁时并未提出，即未经过仲裁程序，且该项请求属于独立的劳动争议，故新瑞公司抗辩称本案中不应受理的意见，符合法律规定，彭晟应另行申请仲裁，本案不予理涉。据此，一审法院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劳动合同法》第三十九条、第四十六条、第四十七条、第八十七条、《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劳动争议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第六条、第十三条、第十九条、《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六十四条规定，判决如下：一、新瑞公司于判决发生法律效力之日起十日内支付彭晟2019年2月工资人民币35000元；二、新瑞司于判决发生法律效力之日起十日内支付彭晟违法解除劳动合同赔偿金人民币95093元；三、驳回彭晟的其他诉讼请求。二审对一审查明的事实予以确认。二审另查明：新瑞公司成立于2017年4月14日。新瑞公司的董事会于2017年5月5日作出决议，聘任彭晟为CEO（总经理），聘期自2017年2月22日至2020年2月21日止，可以连聘连任。新瑞公司与彭晟于2017年4月24日签订的《劳动合同书》中约定，“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劳动法》《中华人民共和国劳动合同法》、国家有关法律法规以及公司的相关规章制度，甲乙双方经友好协商，就以下事项达成一致……”《员工手册》第17.1条规定，员工严重违反劳动纪律及规章制度，公司给予立即解雇而无须支付任何经济补偿。下辖第3点规定，任何欺诈行为，包括但不限于提供虚假证明或材料，贪污公司财物，挪用公款，伪造或销毁数据资料，下辖第6点规定，未经授权或者许可，以公司名义对外签署文件、使用公司印鉴或从事活动均属于第17.1条规定的情形。就新瑞公司起诉彭晟等损害公司利益责任纠纷一案，一审法院于2020年12月9日作出（2019）苏0213民初1716号民事判决，驳回新瑞公司全部诉讼请求。就案涉2019年2月20日董事会解聘决议效力一案，彭晟不服无锡市中级人民法院（2019）苏02民初58号民事判决提出上诉，江苏省高级人民法院于2021年11月8日作出（2020）苏民终429号民事判决，驳回上诉，维持原判。上述事实，由2017年5月5日的董事会决议、《劳动合同书》《员工手册》、新瑞公司的营业执照、（2019）苏0213民初1716号民事判决书、江苏省高级人民法院（2020）苏民终429号民事判决书以及双方陈述在卷佐证。二审中，新瑞公司还提供以下证据：1.清华大学公众号分别于2018年12月24日发布的2018级创新领军工程博士参加企业调研活动的报道、2019年12月9日发布的2019级创新领军工程博士参加企业调研活动的报道以及清华大学于2019年1月16日公示的2019级创新领军工程项目二期拟录取名单（彭晟在名单内），用于证明2018级博士生的调研时间是2018年12月15日至17日，2019级博士生的调研时间是2019年11月21日至22日，调研活动均占用工作日，彭晟向一审法院陈述读博不占用工作日属于虚假陈述。彭晟的质证意见：真实性认可，但是，招生简章规定该项目属于非脱产培养项目，彭晟最终并未就读该项目。2.无锡市科技局创业领军型团队项目申报书（2017年11月），彭晟在申报书中将在美国密歇根州立大学的任职时间写作2011年至2015年，该申报书还记载彭晟2015年至2017年在“恒大健康产业集团”担任执行董事兼CEO，自述其于2016年任职“恒大健康”CEO期间，“恒大健康”的股价成长了20倍以上，用于证明彭晟隐瞒了2013年至2015年其在广东恒聚医疗科技有限公司任职的经历，彭晟存在欺诈行为，依照《员工手册》的规定可以解除劳动合同。彭晟的质证意见：真实性认可，虽然2013年至2015年其在广东恒聚医疗科技有限公司任职，但是，彭晟在密歇根州立大学实验室的职位是终身的，其在申报书中写作2011年至2015年在密歇根州立大学任职并无不妥。3.网络查询的资料，包括彭晟于2016年3月23日就任“恒大健康产业集团”执行董事兼行政总裁的报道、“恒大健康”股票在2016年3月23日至12月30日期间的每日收盘价，用于证明彭晟谎报了股票的成长性，该期间内股价并未增长20倍。彭晟的质证意见：真实性认可，“恒大健康”的股票在2015年5月29日收盘价0.60元，2017年2月28日收盘价1.48元，期间在2015年8月25日进行了一股转化为十股的拆分，因此，该股票有超过20倍的成长性，而且股价随时可以查询，彭晟不可能以股票的成长性蒙骗公司，彭晟也从未将股价与其任职之间作过任何承诺。彭晟提供以下证据：1.用章申请（申请时间2018年10月29日，审批时间2018年10月31日）。彭晟称其在向清华大学提交博士推荐申请时征得了公司人事部门的同意，在公司的OA办公系统中留有用章审批流程。该“用章申请”即来自2019年1月28日向清华大学说明用章流程时从办公系统中截取。新瑞公司质证称，公司不再使用该办公系统，无法核实“用章申请”的真实性，即使属实，根据“用章申请”的内容可以判断，彭晟绕开董事会指使下属办理用章流程，并由其本人担当最后审批人。新瑞公司申请法院开具调查令向清华大学调取彭晟申报的全部材料。彭晟认为，其已经提供证据证明用章有审批流程，不同意公司的申请。2.编号为2017董办字03号、2017董办字04号、2017董办字05号三份董事会决议，会议时间分别为2017年8月22日、11月30日以及2018年4月27日。彭晟称，三份董事会决议中均有审议通过彭晟所作的工作报告，董事会对管理层工作给予高度评价等内容，结合其在一审时提供的2018年10月10日通过电子邮件向各位董事发送的技术进展、销售线索和开发计划的报告，可以证明新瑞公司上诉所称的“彭晟在近两年时间内从未有任何向董事会书面汇报的文件”严重背离事实。新瑞公司认可三份董事会决议的真实性，但是认为不足以证明彭晟向董事会汇报工作达到了每三个月一次的频率，以前对管理层工作的评价不能等同于2019年时的状态。本院认为，彭晟是新瑞公司董事会聘任的总经理，同时与新瑞公司签有劳动合同，该合同明确约定系根据劳动法、劳动合同法以及国家有关法律法规等协商制定，故彭晟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