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国农村剩余人口转移现象的分析

对我国农村剩余人口转移现象的分析 桃源县是一个典型的农业和人口大县。2007 年，全县完成农业增加值 38.5亿元，占全县 gdp 总量的 41.1%；截至 2007年末，全县耕地面积 129.7万亩，占土地总面积的 19.4%；农业人口 82.7万人，占全县总人口的 84.9%。全县转移劳动力 22.3万人，占农村劳动力总数的 46.8%。 统计局对农村劳动力转移状况调研报告 伴随我国农村改革的深化和城市化进程的加快，自上世纪 80年代中期以来，我国各地掀起了 一股波涛汹涌的“民工潮”。大量农村剩余劳动力由农村流向城市，由欠发达地区涌向发达地区， 其浩瀚之势持续近 20年，至今仍方兴未艾。统计资料显示，目前每年离家外出经商务工 3个月以 上的农民己达 14 亿人，其规模比日本总人口还多 1000万，而且今后还将继续不断增加。 中国报道2006 年第 3期 我国农村剩余劳动力流动的现状与对策 刘志仁 根据全国第四次人口普查 10%的汇总数据推算，1985 年 7月 1日到 1990年 6月 30日，全国跨 市、镇、县的迁移人口共有 3384万，比 1987年调查的迁移数量上升约三分之一。其中，迁入城市 2088.4万人，占 61.7%。由城市迁出 628.9万人，占 18.6%。迁入迁出相抵，城市净迁入 1459.5 万人；迁入集镇 679.5万人，占 20.1%；由集镇迁出 637万人，占 18.8%。集镇净迁入 42.5万人； 迁入农村 616.1万人，占 18.2%。由农村迁出 2118.1万人，占 62.6%。农村净迁出 1502万人。城 市和集镇净迁入 1500万人 中国人口统计年鉴 ，1993，第 434页。 刘易斯模型将发展中国家的经济界定为由两部门组成，一个是劳动的边际生产率很小甚至为零 但劳动力无限供给的传统的农业部门，另一个是具有较多资本和较高劳动生产率的现代工业部门， 在劳动力自由流动的前提下，现代工业部门相对于传统农业部门较高的工资水平会促使农村剩余劳 动力向现代工业部门流动。在托达罗模型中，城乡的预期收入差距被认为是人口流动的决定因素， 只要城市的预期收入减去迁移成本大于农村收入，理性的劳动力就会选择迁移，人 口 和 劳 动 力 在 比 较 经 济 利 益 的 驱 动 下 向 较 高 收 入 的 地 区 或 部 门 流 动 。 刘易斯二元结构模型解释了我国大量劳动力从农村转移到城市的原因，此模型认为，不 发 达 经 济 是 由 两 个 不 同 性 质 的 经 济 部 门 所 组 成 的 。 一 个 是 传 统 的 农 业 部 门 ， 另 一 个 是 现 代 的 工 业 部 门 。 农 业 部 门 的 生 产 率 水 平 低 下 ， 生 产 的 目 的 主 要 是 为 了 生 存 生 存 ， 自 给 自 足 ， 在 农 业 部 门 里 ， 生 产 者 在 决 定 劳 动 力 雇 佣 数 量 时 ， 主 要 考 虑 的 是 彼 此 互 相 帮 助 和 遵 从 传 统 的 伦 理 道 德 规 - 2 - 范 ， 因 此 即 使 劳 动 力 的 雇 佣 量 超 出 了 实 现 利 润 所 需 要 的 量 ， 经 营 者 也 不 会 解 雇 多 余 的 劳 动 力 。 于 是 在 这 个 部 门 内 ， 劳 动 力 的 数 量 与 有 劳 动 能 力 并 愿 意 从 事 劳 动 的 人 口 规 模 相 等 ， 这 样 就 会 存 在 相 当 部 分 的 剩 余 劳 动 力 。 在 我 国 农 村 中 ， 劳 动 生 产 率 低 下 ， 人 多 地 少 ， 农 业 种 植 大 部 分 用 于 自 给 ， 闲 置 的 剩 余 劳 动 力 会 增 加 家 庭 用 粮 的 消 耗 ， 减 少 可 以 出 售 的 部 分 ， 不 如 选 择 外 出 到 城 市 工 业 部 门 填 补 空 缺 ， 增 加 农 民 收 入 。 与 此 相 对 ， 在 工 业 部 门 内 ， 生 产 率 水 平 高 ， 企 业 的 生 产 经 营 活 动 的 准 则 是 利 润 最 大 化 原 则 ， 经 营 者 受 利 润 驱 使 ， 以 边 际 劳 动 生 产 率 等 于 工 资 的 原 则 决 定 雇 佣 规 模 。 这 就 意 味 着 ， 只 有 那 些 边 际 劳 动 生 产 率 高 于 工 资 水 平 的 劳 动 力 才 被 雇 佣 ， 不 会 存 在 剩 余 劳 动 力 。 刘易斯的二元结构模型假定，首先，传统农业部门劳动生产率低下，边际生产力很低甚至等于 零或负数，存在大量的剩余劳动力。第二，劳动力市场是完全竞争的，劳动力是同质的，农村和城 市部门的工资差距不可能维持很大的数额。第三，只要农村剩余劳动力没有完全转移到城市现代部 门，现代部门和传统部门的工资水平就是不变的。这意味着城市工业部门的劳动供给曲线是一条水 平线，具有无穷大的劳动供给弹性。第四，现代部门扩张过程中资本积累和就业创造同比例增长。 最后，刘易斯假定只有农村才存在剩余劳动力，而城市现代部门处于充分就业状态。因此，二元经 济结构的经济增长的中心是现代部门的资本积累，其前提条件是来自于传统部门的劳动无限供给。 在刘易斯模型中，二元经济的转型和经济增长可以分成两个阶段：第一阶段，劳动无限供给阶 段。这是一个漫长的剩余劳动力由农村传统部门逐渐转移到城市现代部门的过程，这个阶段保证了 现代部门的资本积累，决定二元经济转型的速度和成败。第二阶段，劳动成为稀缺性生产要素的阶 段。当剩余劳动力转移完成之后，劳动成为了稀缺性生产要素，现代部门要继续获得劳动力供给必 须提高工资水平，劳动力供给曲线开始向上倾斜。这两个阶段交接的交点被称为“刘易斯转折点” ， 标志着二元经济转变的完成。 如图 1，横轴表示现代部门的雇佣劳动量，纵轴代表工资和劳动的边际产品，SW 为生存工资。 D LL 1 L2 L3 W SW S1 S D3 D2 D1 F G 图 1 刘易斯二元结构模型 O - 3 - 刘易斯认为发展中国家的传统部门存在大量的剩余劳动力，边际劳动生产率低下甚至有可能等于零， 这意味着从该部门抽出劳动力将不会减少农业的产出，其工资水平也不能按边际生产力原则决定， 只能达到生存工资。这使得现代部门只要能提供略高于 SW 的工资则可以获得部门扩张所需的大量 劳动力，劳动供给弹性是无限的。现代部门按照利润最大化原则向劳动力支付工资，其对劳动力的 需求将到达 MPL=W 为止。因此，初始阶段的均衡点为 F，总产出为 OD1FL1，劳动雇佣量为 OL1，支 付工资为 OWFL1，利润为 WFD1。现代部门将利润用于投资则 MPL 右移，就业上升到 L2，利润提高到 D2GW。利润再用于投资，不断循环， “剩余越来越多，资本形成越来越大，这个过程一直到剩余劳 动力消失为止” ，也就是说到 S 点，即刘易斯转折点后，剩余劳动力全部转移完，劳动力变为稀缺 要素，对劳动力的进一步需求则需要提高工资，劳动供给开始进入缺乏弹性的阶段，如虚线 SS1所 示。 由此可以看出，在刘易斯模型中，在传统部门的剩余劳动力被完全转移完之前，现代部门的工 资水平不会上升。当劳动力成为稀缺要素后，城市现代部门的工资水平将会有所上升。然而 21 世 纪 的 中 国 却 很 难 符 合 刘 易 斯 模 型 的 条 件 ， 最 根 本 的 一 点 就 是 农 村 劳 动 力 出 现 了 短 缺 ， 不 能 实 现 无 限 供 给 ， 而 城 市 现 代 部 门 ， 特 别 是 劳 动 密 集 型 企 业 的 工 资 增 长 缓 慢 ， 实 际 工 资 甚 至 是 负 增 长 ， 这 样 就 对 农 民 失 去 了 吸 引 力 。 然 而 按 照 托 达 罗 模 型 所 述 ， 人 口 流 动 基 本 上 是 一 种 经 济 现 象 。 尽 管 城 市 中 失 业 现 象 已 十 分 严 重 ， 准 备 流 向 城 市 的 人 们 还 是 可 以 做 出 合 理 的 决 策 。 该 模 型 假 定 农 业 劳 动 者 迁 入 城 市 的 动 机 主 要 决 定 于 城 乡 预 期 收 入 差 异 ， 差 异 越 大 ， 转 移 到 城 市 的 人 口 就 越 多 。 他 认 为 ， 在 任 一 时 期 ， 迁 移 者 在 城 市 现 代 部 门 找 到 工 作 的 概 率 与 现 代 部 门 新 创 造 的 就 业 机 会 成 正 比 ， 与 城 市 失 业 人 数 成 反 比 。 也 就 是 说 ， 只 要 存 在 相 对 来 说 收 入 高 的 就 业 岗 位 和 就 业 机 会 ， 就 会 对 收 入 较 低 、 就 业 不 足 的 劳 动 力 产 生 吸 引 ， 只 要 城 市 里 现 代 的 工 业 部 门 的 就 业 率 、 工 作 岗 位 以 及 预 期 工 资 高 于 传 统 的 农 业 部 门 ， 就 会 促 使 农 村 剩 余 劳 动 力 大 量 转 移 到 城 市 ， 人 口 从 农 村 转 移 到 城 市 的 现 象 就 不 会 结 束 。 虽 然 农 村 剩 余 劳 动 力 的 转 移 可 以 转 移 就 业 ， 带 动 农 民 收 入 的 增 加 ， 增 加 留 守 农 民 的 生 产 收 入 ， 促 进 返 乡 创 业 ， 推 动 地 方 经 济 的 发 展 ， 开 阔 农 民 视 野 ， 增 长 见 识 ， 促 进 思 想 观 念 的 转 变 。 但 与 此 同 时 也 带 来 了 不 可 忽 视 的 负 面 影 响 ， 增 加 了 农 村 闲 置 土 地 的 数 量 ， 造 成 土 地 实 际 利 用 率 下 降 ， 留 守 老 人 体 力 不 足 ， 文 化 程 度 低 ， 无 法 有 效 利 用 土 地 ， 无 法 推 广 先 进 的 生 产 技 术 ， 不 利 于 农 业 产 业 结 构 升 级 等 。 目 前 为 止 ， 我 国 城 市 就 业 形 势 不 甚 乐 观 ， 工 资 水 平 也 不 高 ， 而 农 村 出 现 劳 动 力 不 足 状 况 ， 很 多 耕 地 得 不 到 有 效 利 用 。 虽 然 如 此 ， 仍 有 为 数 不 少 的 农 村 劳 动 力 大 量 向 城 市 转 移 ， 按 照 刘 易 斯 所 说 ， 传 统 部 门 劳 动 力 为 了 相 比 来 讲 更 高 的 就 业 率 及 工 资 水 平 而 向 转 移 现 代 部 门 转 移 ， 托 达 罗 认 为 是 城 市 与 农 村 的 预 期 收 入 差 距 促 进 了 农 村 人 口 向 城 市 的 转 移 。 基 于 这 两 点 ， 为 了 缓 解 农 村 劳 动 力 转 移 趋 势 ， 可 以 增 加 农 村 劳 动 力 的 就 业 机 会 ， 增 加 农 民 收 入 ， 以 便 增 加 农 村 就 业 率 以 及 工 资 水 平 ， 减 少 城 乡 就 业 率 及 工 资 水 平 的 差 距 ， 从 而 减 少 农 村 劳 动 力 的 转 移 ， 加 大 农 村 土 地 利 用 率 ， 缓 解 城 市 就 业 压 力 。 - 4 - 农 村 剩 余 劳 动 力 的 转 移 是 发 展 中 国 家 普 遍 的 经 济 现 象 ， 是 一 个 长 期 的 过 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