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警示教育远离商业贿赂系列专题2

警示教育远离商业贿赂系列专题 第一部 序篇 第一集 重拳出击六大重点领域商业贿赂犯罪特点及危害综述 2006 年中国掀起反商业贿赂通报，治理商业贿赂并明确为当年反腐工作重点。1 月 6 日在中纪委第六次全会上胡锦涛总书记发表重要讲话，强调要认真开展治理商业贿赂专项 工作，坚决纠正不正当交易行为，依法查处商业贿赂案件。 国务院总理温家宝在不到 10 天的时间里，两度就治理商业贿赂做出部署，要求各地区、 各部门采取得力措施，切实抓出成效。与此同时，由中纪委牵头成立的治理商业贿赂领导 小组及成员由原来的 18 个部委扩充到 22 个部委。一场商业贿赂专项治理行动在全国范围 内全面展开。2006 年 3 月 21 日，银监会副主席唐双宁要求，银行金融机构半年内必须开 展商业贿赂自查自纠。2006 年 3 月 24 日，保监会副主席吴定富强调，保险业所谓的潜规 则都将遭遇监管大棒。2006 年 3 月 28 日，卫生部部长高强痛视，医药购销领域商业贿赂 加剧了群众看病难看病贵的问题。2006 年 3 月 30 日，国家工商总局局长王众孚表示，要 严查商业贿赂大案要案。中国政府向商业贿赂正式宣战，工程建设、土地出让、产权交易、 医药购销、政府采购以及资源开发和经销等，六大领域的商业贿赂行为被确定为重点治理 的对象。 一、重拳出击国家药监局案成为商业贿赂第一案 2005 年 7 月 8 日，原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医疗器械司司长郝和平因为涉嫌商业贿 赂被刑事拘留。仅仅过了 6 个月，2006 年的 1 月 12 日，原药品注册司司长曹文庄也因相 同原因被检查机关带走。据了解郝和平工作了 25 年之久的医疗器械司，掌管着国家医疗器 械行政审批权。而曹文庄所在的药品注册司，也在新药市场准入方面也有重要的话语权。 而后，国家食品药品监督局原局长郑筱萸，违法违纪案被迁出。广为购并的医药医疗市场 被推到了整治商业贿赂的风口浪尖。国家药监局案成为商业贿赂第一案。 宋英辉 博士生导师 最高人民检察院法律政策研究室 副主任 北师大刑事诉讼制度改革研究中心 主任 在医药的报批、销售的过程中，有的企业为了能让自己的样品得到批准，为了使自己 的样品能够更好的销售，不惜采取贿赂的方式。给有关管理人员，有关医院送红包、送回 扣。这些行为不仅严重侵害了医药管理、医药销售的秩序，而且严重侵害了国家和人民的 利益。另外，他们这些送回扣、送红包的成本会加入到药品的价格当中，使药价虚高，也 严重侵犯了消费者的利益。 商务部 2005 年的一项统计表明，在全国的药品行业，仅药品回扣一项每年净吞国家资 产约 7.72 亿元，约占全国医药行业全年税收收入的 16%。医药供销也是商业贿赂六大高发 领域之一。在中央治理商业贿赂领导小组通报的全国 15 起商业贿赂违法犯罪的典型案件中， 有三起都发生在医疗卫生领域。 二、重拳出击银行信贷案 金融领域的商业贿赂问题似乎同样严重。2006 年 1 月 18 日，经北京市一中院判定， 中国农业发展银行副行长胡楚寿通过儿子胡钢收受北京一家企业 500 万元贿赂，并收受深 圳两家企业 90 万元港币贿赂，胡楚寿一审被判无期徒刑。时隔不久，胡楚寿的继任于大路 与原财政部金融司司长徐放鸣利用主管设备租赁业务，以及选择设备供应商的职务便利， 收受商业贿赂一案也被检察院提起公诉，其涉案金额高达 1000 多万元人民币。 三、重拳出击工程建设和土地转让 当前房价高是人民群众反映最集中，最强烈的问题之一。目前城镇建设领域出现的房 地产秩序混乱，商品房价格虚高，市政工程质量低劣的问题严重损害了群众的利益。这些 问题的背后往往可能隐藏着严重的商业贿赂犯罪。 毕玉玺北京市交通局原副局长，首都公 路发展有限责任公司原党委书记、董事长，在任职期间曾 77 次受贿，共计收受他人财物 1004 万人民币。 石发亮河南省交通厅原厅长，任职期间利用手中发包工程等权利，非法收受贿赂 1900 余万圆。 张志光青岛市规划局原局长，利用职务之便先后 96 次非法收受 38 个单位和个人送给 的财务，共计折合人民币 860 余万元。 梁红兵兰州市建委原副主任，在一起市政工程工程项目中收受贿赂 12 万美元。另有 300 余万元财务不能说明其合法来源。 城镇建设领域成为商业贿赂犯罪的高发区，仅 2006 年全国检查机关查办商业贿赂犯罪 的案件中工程建设、土地出让领域发生的案件就占到了 1/3 多。 四、重拳出击商业保险 在 2006 年 3 月 16 日，全国保险监管工作会议上，保监会主席吴定富指出，局部地区 和部分业务领域高手续费、高返还、高回扣等违规行为屡禁不止。这些商业贿赂行为影响 了保险市场的健康发展。在保监会列出的讲将要治理的十大商业贿赂行为中，主要内容包 括：保险公司及其工作人员账外直接间接给予投保人或其工作人员回扣财务，暗中向保险 中介机构支付手续费，保险公司因收受投保人、退保险人财务而违规承保或礼品等行为。 五、重拳出击电信产业 2004 年 4 月，美国电信业巨头朗讯科技公司宣布，将解除中国区 4 名高层主管职务。 理由是他们为合作方提供回扣。 2004 年 8 月，中国网通重庆市分公司北碚分公司为达到独立入主小区的目的付给开发 商 4 万元，并签订了排挤竞争对手，与开发商分享业务收入的合作协议，工商部门对其罚 款 10 万元。 六、重拳出击教育系统 面对学生这一巨大的消费群体，不少商家都把学校作为主攻对象。类似的商业贿赂案 件不断发生。日前江西省南康市原教育局局长关振溪，在 19962003 年任职期间，收受建 筑承包商、校服承包商贿赂及教材回扣超过 34 万元，而被判处有期徒刑 12 年。另据，杭 州检查机关提供的数据自 2005 年 1 月以来，仅杭州 16 所高校就立案查出贪污、贿赂等职 务犯罪案件 29 件 29 人，是 2002 年2004 年三年立案总数的 2 倍多。 宋英辉 博士生导师 最高人民检察院法律政策研究室 副主任 北师大刑事诉讼制度改革研究中心 主任 有些行业带有垄断性或者有它的特殊性，往往有巨大的利润和经济效益。那么，有些 人为了获取巨大的经济效益，不惜采取行贿的方式来得到一些合同或项目。这些行业是商 业贿赂的多发区，比如，工程建设、土地转让、银行信贷、商业保险、电信、教育等等。 2006 年，全国检查机关共立案侦查商业贿赂案件 9582 起，其中有 7000 多起都是发生在这 些行业领域，达到了检查机关立案侦查商业贿赂案件的 75%。所以，对这些行业领域的商 业贿赂问题我们应当重点关注，重点的治理、打击、加大打击的力度。以维护国家和人民 的利益，维护这些行业的正常管理秩序，也维护正当商人的正当利益。 在一些领域商业贿赂已经成为流通环节的潜规则。 商业贿赂危害一：破坏商务环境 影响公平竞争 行业贿赂对一个国家经济最大的危害之一，就是破坏商务环境和投资环境，而这些观 点也得到了不少专家的认同。据了解，目前我国每年吸收的外商投资在 600 亿美元左右， 要想稳定市场，吸引更多资金进来，就必须有一个健康的市场运行体制。 宋英辉 博士生导师 最高人民检察院法律政策研究室 副主任 北师大刑事诉讼制度改革研究中心 主任 商业贿赂犯罪扰乱了投资的环境，使行业的运转变得不规范、不公平，这样势必会侵 犯正当商人的正当利益，势必会影响他们的投资热情，最终受害的是我们的国家和人民， 会影响国家经济发展。所以，为了保证我国经济建设的顺利发展，我们必须加大打击商业 贿赂犯罪的力度。 程宝库 南开大学法学院 教授 一些立场不坚定的人，为了取得商业贿赂，出卖企业的利益，从而造成企业利益的损 失，也造成企业对员工管理上的困难。员工代表企业出去谈合同的时候，会不会接受贿赂？ 会不会出卖本企业的利益？就成为企业一种普遍的忧虑。这种企业的忧虑就会影响中国的 投资环境。 商业贿赂危害二：商业贿赂横行市场 自主研发不受重视 企业在开拓市场过程中，如果他们凭借勾结官员和贿赂权利能够屡屡得逞，科技投入、 自主研发必然受到冷落。在个别行业，在一片仿制甚至弄虚作假的虚妄狂欢中自主研发几 乎绝迹。这些年来，很多企业在开拓市场方面的最大收获是在勾结官员和收买权利方面积 累了一整套的经验和方法。 宋英辉 博士生导师 最高人民检察院法律政策研究室 副主任 北师大刑事诉讼制度改革研究中心 主任 商业贿赂犯罪如果打击不力的话，不利于我们的企业通过强化科研投入、强化管理、 强化服务来提升企业的竞争力。如果一个企业通过贿赂就可以拿到合同、拿到项目的话， 那么他就不会把大量的资源、大量的资金投入到研发、管理和服务方面，而是会把大量的 资源投入到贿赂。这样不利于树立我们国家的品牌，不利于优秀企业的发展，这样也会影 响我们的经济建设。 商业贿赂危害三：诱发腐败和职务犯罪 宋英辉 博士生导师 最高人民检察院法律政策研究室 副主任 北师大刑事诉讼制度改革研究中心 主任 商业贿赂也是滋生买官卖官现象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由于商业贿赂的存在，使得 需要官员插手经济活动，以便收取巨额的贿赂，有的一笔甚至达到上千万人民币。这样以 来，它的权利、位置就很重要。那么，这种位置也就有了投资的价格。有的人为了得到这 个位置，不惜采取行贿的方式，去贿赂其他的国家官员。所以，商业贿赂对于国家的廉政 建设、廉政制度是一个非常大的危害。 2007 年 3 月，最高人民检察院副检察长王振川，通过媒体向社会宣布，打击商业贿赂 犯罪仍然是全国检查机关的工作重点，扼制商业贿赂的发展势头，坚决打击钱权交易犯罪 行为才能有一个健康的市场运营环境。 商业贿赂的警示意义： 第一、商业贿赂破坏商务环境，影响公平竞争； 第二、商业贿赂横行市场，自主研发不受重视； 第三、商业贿赂使国家税收大量流失，公众利益收到损害； 第四、商业贿赂容易诱发腐败和职场犯罪。 第二部 罪名篇 第二集 受贿罪交友不慎的土地管家 商业贿赂涉及八个罪名：受贿罪，行贿罪，单位行贿罪，单位受贿罪，对单位行贿罪， 介绍贿赂罪，公司、企业人员受贿罪，对公司、企业人员行贿罪。 （本部分） 罪名篇就受贿罪、行贿罪、单位行贿罪、单位受贿罪、对单位行贿罪、 介绍贿赂罪六个罪名以案说法，揭示商业贿赂犯罪的特点和危害，发挥积极的警示教育作 用。 四川省国土局原副局长王新建因受贿罪、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被检察院提起公诉。 2003 年 8 月 4 日成都市中级人民法院判处王新建有期徒刑 17 年，并没收个人全部财产。 李希慧 北师大刑法科学研究院 博士生导师 中国法学会刑法学研究会 秘书长 年轻的王新建在 39 岁的时候就当上了副厅级干部，本来他应该用自己的年富力强为国 家多做贡献。但是在担任国家的高级干部之后，他不能严格的要求自己，走上了犯罪的道 路。 杨力农 副处长 四川省检察院反贪局侦查处 他整体来讲比较顺，一直在单位上都还算比较拔尖的，工作能力也很强。作为他工作 的前景一直是非常看好的，并且组织上也给了他很多机会。 在旁人眼中王新建功成名就是一个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年轻有为、 前途无量的青年干部，却因为贪恋钱财自己将大好前程彻底毁灭。 警示之一：把受贿当成合理收入 从 1996 年到 1997 年间王新建事业正处在辉煌时期，身为国土局副局长的特殊身份， 使他成为当地地产界最令人关注的人物。1997 年 8 月，王新建的中学同学成都五海置业有 限公司的董事长车某找到他，请求他帮忙买下五海修建的一栋不好销售的物业综合楼。王 新建马上安排省国土局统征中心主任付运林处理此事，把它作为统征公司的公用房，为了 表示感谢，车某在自己的办公室将 5 万元钱现金交到王新建手上。5 万块钱就这么轻易到 手，在王新建看来这是一笔轻松、愉快没有风险的合理收入。 王新建 原四川省国土局副局长 车某给了我 5 万块钱，王某给了我 4 万块钱，作为感谢。 打一个电话就得到 5 万元钱，尝到甜头的王新建一发不可收拾，好处费在他一次次打 完电话就送上手来，搞的王新建忘乎所以。1998 年 10 月王新建又一次安排省国土局统征 中心主任付运林购买了成都天利有限公司开发的添馨苑住房 28 套。随后中间人刘某在人南 立交桥下将 4 万元现金送给了王新建。 警示之二：利用职务便利打招呼，为请托人牟取利益 只是给下属打个招呼没有亲自操办房屋购买，在王新建眼中这一切似乎合情合理，有 什么事也与自己无关了。 龚军辉 公诉人 四川省人民检察院公诉处 利用自己的职务工作便利，一般性地给下属打一些招呼。如果没有收受他人的一些财 务，作为一般的违纪处理应该说的过去。要是利用自己的职务条件给其他国家工作人员打 招呼，为请托人牟取了利益，同时又收受了请托人的贿赂，这就是刑法规定的受贿行为。 从此以后王新建贪婪的胃口越来越大，彻底走上了不归路。1999 年 12 月双流县华阳 镇、中和镇的小城镇建设指标批下来之后，需要向省国土局缴纳每亩 1 万元的小城镇建设 用地使用费，原华阳镇、中和镇的负责人徐某、吴某要求少交一些，找到土地利用处原处 长何相全，何相全把事情推到王新建那里，王新建满口答应从每亩 1 万元减到每亩 5000 元。 当然这一次也没有白干，王新建和何相全都收到了好处费。直到 2002 年 6 月四川省国土局 土地利用处原处长何向泉案发，王新建才开始感到紧张，认为火早晚会烧到自己身上，为 了掩饰犯罪行为他挖空心思逃避追查。 杨力农 副处长 四川省检察院反贪局侦查处 从何相全 2002 年 6 月立案之后，王新建就一直很紧张，包括华阳出事之后，他就觉得 有可能涉及到他。那么他为了掩饰犯罪行为，通过付运林和他的一个做生意的朋友，在案 发前已经（把贿赂款）退出来了，并且把（收钱的）时间提前，就好像他收到钱以后，不 久就把钱交给土地整理事务中心了。 王新建把在华阳镇、中和镇的贿赂款做了手脚之后心里仍然不踏实，因为在他的腰包 里还有近 300 万元连他自己也弄不清楚，这些存款、股票和国债的来源。他迅速将这些东 西分三处转移藏匿，其中有一个很重要的皮包交给了他的战友舒天民。 舒天民 王新建的战友 好像是 5、6 月份的样子，应该是那个时间。 王新建是怎么找到舒天民的？又是在什么地方把那个重要的皮包交给舒天民的呢？ 他给我打电话，打传呼联系，他叫我去他妈妈那边，说有个包放到我这边，里边有他 的债券。我当时估计也就是 50、60 万块钱，没想到那么多，我拿了这个东西后觉得放哪里 都不好，我一直放在我车子的后备箱里，放了大概有一个来星期。我觉得这个东西放在哪 里都不太合适，后来就放到他爸爸那边猪圈的阁楼上。 从贪得无厌收受贿赂又到惊慌失措四处藏钱，苏天民放在猪圈阁楼上的这笔钱正是对 受贿者莫大的讽刺。 警示之三：低级趣味的生活态度是走向犯罪的思想根源 马来富 副厅长 中共四川省纪委常委 四川省监察厅 自己不谨慎，逢年过节、下去、出差、收受礼金，还有打扑克、发底分这些都没有拒 绝，由于这样从收小钱开始，一直发展到几万、十几万、甚至 30 万都收。 在王新建看来收礼金、打扑克、发底分等等似乎与受贿差的很远。但正是这种低级趣 味的人生态度把王新建推向了罪恶的深渊。 马来富 副厅长 中共四川省纪委常委 四川省监察厅 我跟他第一次谈话，他就认为很廉政，我说王新建你不是一个廉政的干部，你是一个 比较贪的干部，他马上脸就红了，我说你认真思考。为什么说他很贪呢，他把平时逢年过 节收来的好烟好酒，这些好烟好酒都是比较好的，中华、五粮液这样的烟酒，自己喝不完、 抽不完的就拿去变卖成现金。 一条烟、一瓶酒，一个红包、一份礼金，一个一个的筹码让王新建的受贿口袋越来越 重。 王新建 原四川省国土局副局长 作为一种感谢，每到逢年过节，有时候我下去，有时候同志们上来拜年，收受一部分 红包和礼金。 马来富 副厅长 中共四川省纪委常委 四川省监察厅 我最后在国土资源厅开了一个会，我就发现他们下面，包括市、还有的县，出差或者 是逢年过节都来给我们省国土资源厅的有关领导或者有些办事员，处室的干部送钱。他送 钱是有目的的，不是所有的处室都送。他就给跟土地相关的处室送。这些（收钱者）也就 认为，下面好像是给他批土地是合乎政策的，也觉得下面送来的钱是对自己的尊重。平时 他们就不注意这方面，一不注意他就分不清楚是什么钱了，礼金还是受贿钱。日积月累就 越来越多，胆子越来越大。 王新建收受的贿赂基本上都是以自己或朋友的名义从银行买股票或国债，相当于搞了 一个小金库。他母亲住的新房子也是舒天民以朋友的身份送的。 王新建 原四川省国土局副局长 舒天民曾经给我母亲买了一套房子，这个房子他跟我讲过，我也知道这个事情。 杨力农 副处长 四川省检察院反贪局侦查处 当时王新建在最初有这个意识要这个房子，他也是做了一些准备的，他没有办到自己 的名下，办到他母亲的名义。按他的设计，如果一旦出事，就说是他的战友认他的母亲为 干妈，他就说是干儿子送给干妈的，他就可以规避开了。 尽管王新建在双轨期间已经承认了这套住房是苏天民为感谢他而购买的，但是到了检 查机关审查起诉阶段王新建又不认账了。他一再强调这房子是友情的产物。 王新建 原四川省国土局副局长 他（舒天民）说他垫的钱，当时我就说这样不好，他就说，是孝敬老人家。我就说这 个要不得，他就说不让我管。 审讯人：你是说这个事情事前你不知道？ 王新建：事前我肯定不晓得。 审讯人：舒天民为什么出资 30 万给你母亲买房子？ 王新建：这恐怕还有一种亲友的关系，毕竟舒天民跟我是 17 岁认识的战友。我们当知 青的时候就认识，然后我们一起当兵，一起回来，我们感情非常好，而且他跟我父母的关 系也非常好。 其实在王新建那里得了不少好处的舒天民在被刑拘之后已经把事情交代的很清楚了。 审讯人：你给你妈买房子没有？ 舒天民：没有。 审讯人：那为什么给他（王新建）妈买房子呢？ 舒天民：还是看到他是省国土局的负责人，对我们公司来说支持关照很多。 审讯人：支持关照有哪些？ 舒天民：我刚刚交待了，就是地的事情。 审讯人：刚才交待了，帮你取得几块地。你那个房子到底是给他妈买的还是给他买的。 舒天民：实际上时帮他买的。 审讯人：产权办在谁的名下？ 舒天民：在他妈妈名下。 审讯人：实际上送给王新建一套住房是不是？ 舒天民：是。 龚军辉 公诉人 四川省人民检察院公诉处 舒天民看重了王新建本人是四川省国土局的副局长，那么就提出了和王新建一起开办 公司，进行房地产运作。那么王新建一分钱也不出，只出社会关系，给他周旋各种社会关 系。赚的钱王新建可以得 40%，王新建最终是经不住这个诱惑，开始竭尽全力的为舒天民 牟取好处。通过各种自己的权力或者是通过他的职务影响，通过其他国家工作人员的权力 请托人为舒天民谋取利益。 审讯人：他参与入股的真实原因是什么？ 舒天民：他参与入股的真实原因就是想通过公司运作赚一些钱。 审讯人：地价多少钱一亩？ 舒天民：当时来说市场价大概 29 万左右。 审讯人：你们拿这个地是多少钱呢？ 舒天民：我们拿 17 万 5。 审讯人：为什么呢？ 舒天民：因为他出面嘛，优惠点。 舒天民送了包括房子在内的共 61 万元的贿赂给王新建，王新建帮舒天民打招呼照顾了 舒天民 4 块土地共 70 多亩，双方互利互惠真正实现了双赢。 警示之四：看钱交友，管傍大款 马来富 副厅长 中共四川省纪委常委 四川省监察厅 他跟一些公司老板，大量收受他们的钱。慎交友，这是我们现在总结出来的教训，如 果交错了朋友也是使自己走向犯罪道路的一个重要的原因。要慎交朋友，社会上有些，特 别是民营的老板、个体户，他为什么给你送钱？他主要是最后用你的权，他赚更多的钱。 2003 年 8 月 6 日成都市中级人民法院开庭宣判，被告人王新建身为四川省国土局副局 长利用职务之便或利用其职务形成的便利条件，为他人牟取利益。并收受他人财产共计人 民币 73.2 万元，并查出被告人王新建作为国家工作人员拥有的人民币存款 235.5 万元，美 元存款 5 万 6000 多元，港币 7200 余元，以及股票 3 万 6365 股的巨额财产，明显超过其合 法收入，差额巨大，且不能说出合法来源。王新建犯受贿罪，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被判 处有期徒刑 17 年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 李希慧 北师大刑法科学研究院 博士生导师 中国法学会刑法学研究会 秘书长 首先从他的身份来讲，他是国家机关工作人员，并且是国家机关的一名领导干部，那 么因此他具备了受贿罪的主体身份。从客观方面来讲，他利用自己职务上的便利为他人谋 取利益，并且收受对方的财务数额巨大，完全具备了受贿罪的客观方面的要件。 主观方面来讲，明知自己收受他人财物是因为自己利用职务上的便利，为对方谋取利 益，由于从受贿罪的犯罪构成来讲，本案中的当事人王新建，他的行为完全具备了受贿罪 的构成要件。因此对他来受贿罪进行处罚是符合我国刑法的规定以及刑法理论相关的主张 的。 龚军辉 公诉人 四川省人民检察院公诉处 比如在国有土地的使用权的出让这个环节，由于存在一些暗箱操作，靠行政审批权审 批的这种土地使用权。那么也给了掌握这种实权的，像本案被告人王新建，一些可乘之机。 马来富 副厅长 中共四川省纪委常委 四川省监察厅 现在我们的监督是比较乏力的，像用地处这样一个处，他的权力比较大，分管的分局 长、分管的副厅长、处长他有一定的审批权限。因为有这些审批权限，再加上没有过多环 节来制约和监督，久而久之，他就必然会产生一些不廉洁甚至腐败的问题。 宣判后王新建说，我只想说三句话：一是认罪伏法，二是接受改造，三是向人民谢罪。 贪字当头欲壑难填，王新建等人最终为自己的贪欲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王新建受贿案的四点警示： 第一、把受贿当成合理收入； 第二、利用职务便利打招呼，为请托人牟取利益； 第三、低级趣味的生活态度是走向犯罪的思想根源； 第四、看钱交友，官傍大款。 第三集 单位行贿罪单位行贿把多少官员拉下马 罪名介绍同第二集 吴在桥，安徽省安庆市虹城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法人代表，因犯单位行贿罪，被安庆 市迎江区人民法院判处有期徒刑一年半，虹城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犯单位行贿罪，被判处 罚金 140 万元。 一片小区建起来，19 名官员倒下去，这不是危言耸听，安庆市虹城房地产开发有限公 司法人代表吴在桥在大园小区和东方洪城的项目开发过程中，为达到简化审批手续，减免 相关归费，提高售价，提前预售，逃避处罚等目的向安庆市规划局、物价局、人防办、建 委房产局等单位有关负责人行贿人民币 88 多元。并涉及县处级官员 11 人，科级及科级以 下官员 8 人。这是建国以来安庆市涉及县处级干部最多的案件。 李宁建 副处长 安庆市人民检察院反贪局侦查二处 大园小区是安徽省给我们安庆市下拨的一个计划，就是经济适用房的一个规划指标， 这个规划指标是建经济适用房总的面积是 3 万多平方。 大园小区是经过安庆市政府批准立项的，占地面积 3.5 万平方米，建设用地由政府划 拨和土地出让两部分组成，所建住宅分为经济适用房和商品用房两部分。 警示之一：有章不循 违法操作 李宁建 副处长 安庆市人民检察院反贪局侦查二处 按照规定来讲，就是我们国家建设部对于开发公司房产这方面有一个规定。248 号一 个文件，就是开发公司所有建筑必须首先要拿到土地使用证、规划许可证、建筑工程许可 证，才能开始施工。那么在这种情况下，这几个证它全都没有，等于说无证进行开发。 按照安庆市的土地政策开发商要想预售房屋必须拿出立项的全部资料，首先去办理经 济适用房联系函，拿到了这个联系函，房地产产权部门才能给你办理房屋预售许可证。 李宁建 副处长 安庆市人民检察院反贪局侦查二处 必须要物价部门经过审核以后，通过他报来的材料，看它是不是有土地使用证、规划 许可证、建筑工程许可证。如果有这些证，手续完备，由物价部门给他开出一个经济适用 房预售联系函，他拿到这个联系函以后才能到房产部门再办理经济适用房销售许可证。 在项目审批手续不全的情况下，为了拿到房屋预售联系函，吴在桥把眼睛瞄准了一个 关键性人物周恩德，当时安庆市物价局房地产价格管理科副科长。 警示之二：行贿开路 打通关节 李宁建 副处长 安庆市人民检察院反贪局侦查二处 周恩德就问他手续全不全，他（吴在桥）说手续不全。周恩德说“手续不全那肯定不 能给你发经济适用房的预售联系函” 。吴在桥就让周恩德想办法帮帮忙，他抓紧时间补材料， 同时他还跟周恩德说，一旦办好了他肯定要感谢他的。 办成了这件根本不该办的事，吴在桥打电话将周恩德请到他的办公室，交给他用报纸 包着的 15 万元现金。 李宁建 副处长 安庆市人民检察院反贪局侦查二处 第一次吴在桥给周恩德 15 万的时候就明确给他讲，这个钱让他拿去，让周恩德安排一 下跟物价局的主要领导分一下。他（周恩德）先是把自己的 5 万拿下来，然后再算。因为 余金琳是副局长给他 7 万，送给余金琳的时候给他明确的讲，他说这是周恩德为了感谢我 们物价部门给他的帮忙。余金琳当时说这么客气干什么呢？实际上，当时就在办公室，这 个钱给他（余金琳）了以后，直接往他桌子里一放，他就收下来了。 应该说他们第一次收受贿赂时也曾经有多的担心和不安，但是他们的职业操守、道德 观念和法律意识，毕竟还没有强化到足以战胜金钱的诱惑。于是他们就会用心找出许多的 理由自欺欺人，最后逃不过自食其果。 李宁建 副处长 安庆市人民检察院反贪局侦查二处 比如余金琳跟我们讲的，当时送他钱的时候他也害怕，心里想到害怕但是又考虑到小 孩、老婆都到上海去了。小孩在上海学校大学毕业以后也没找到工作，老婆在上海要买房 子，因为他老婆是上海人。所以他在这种矛盾的心里下即害怕但是又想又需要这个钱，最 后还是可能存在一种侥幸心里，不一定能查到他，所以他收下了第一笔。我们也问过他第 一次害怕，为什么第二次还要收？他说因为周恩德讲了大家都有。他说他听到大家都有就 包括其他几个领导，包括他都有。因为他想他们内部不可能把这个事情捅出去的，因为局 长、副局长还有物价科的周恩德，还有其他的人，就是整个涉及到这一块的人人都有份。 应该来讲内部不会出问题，不会把这个事情捅出去，要捅出去你自己也得了，所以他抱着 这个心态收了。 安庆市最大的开发商吴在桥为什么不走正道寻求企业的合法化发展？偏要花重金千方 百计去拉拢、贿赂官员呢？ 陈翼宇 副处长 安庆市人民检察院公诉处 在我国现阶段，开发商为了谋取自己的最大利益，不惜用金钱向党政领导机关、行政 执法机关进行权钱交易，他们送钱的目的就是为了让这些行政主管人员给他开绿灯。 杨金高 副检察长 安庆市人民检察院 虹城公司之所以给这些国家工作人员以好处、以贿赂，主要目的就是想获取非法利益。 经济适用房火爆的销售势头激发了吴在桥对大园小区普通商品房的预售欲望，虹城公 司向安庆市物价局申请办理大园小区普通商品房价格认证书时，仍然没有土地使用证等主 要批文的吴在桥再次找到周恩德请求帮忙。在顺利取得大园小区普通商品房价格认证书后， 吴在桥交给周恩德 10 万元现金。周恩德自己留下 2 万元。用报纸将 5 万元钱包好送到了余 金琳办公室说这是吴总为价格认证的事表示的酬谢，余金琳顺手将钱放入包里。由于机构 改革，50 多岁的周恩德被免去副科长职务。吴在桥立即向他发出邀请，周恩德到虹桥公司 出任副经理。 李宁建 副处长 安庆市人民检察院反贪局侦查二处 吴在桥把周恩德引进他的公司，关键是因为周恩德原来就在物价部门从事建筑物价这 些涉及到建筑行业的工作。 警示之三：权钱交易 逃避处罚 大园小区竣工在即，但工程中仍存在许多违规行为。吴在桥只派周恩德拿着 2 万元钱 直接去了安庆市规划局副局长姚顺长的办公室。因为相互早就认识周恩德开门见山就对姚 顺长说大园小区规划就要验收了，吴总想请姚局长给个方便。周恩德临走时把报纸包好的 2 万元钱放在了姚顺长的办公桌上，姚顺长心领神会。由他主持的会议顺利通过了大园小 区的规划验收，并给红桥公司办理了工程竣工规划验收许可证。安庆市开发区规划局审查 虹城公司另一项工程图纸，发现图纸不符合规范需要调整，一旦调整必然影响吴在桥的收 益，周恩德再次授命送给姚顺长现金 3 万元。为了躲避处罚，吴在桥派周恩德先后向物价 局、建设局、规划局、产权产级处官员行贿总计达 17 万元。因为临建小区设计不符合人防 公事的要求，安庆市人防办迟迟不批设计规划。吴在桥带周恩德先后去了人防办主任方西 武的办公室和副主任杨明杰的办公室，分别送上 15 万元和 8 万元现金。23 万元送出之后 吴在桥顺利的得到了人防办签批的建筑防空地下室建设意见书。吴在桥在没有申请物价局 核价的情况下把临建小区的 7 栋经济适用房以商品房的价格提前预售收取了暴利。 警示之四：随意审批 权力滥用 吴在桥为了大幅减免劳保统筹金，又打起了贿赂官员的注意。 李宁建 副处长 安庆市人民检察院反贪局侦查二处 建筑行业在开发工程当中，必须要向建委劳保统筹办缴纳劳保统筹金。在同东方虹城 这块，因为他座落在开发区，按照安庆市的规定，有利于招商引资、投资开发，已经给予 了优惠政策，就是按照 50%缴纳。在这种情况下吴在桥还想少交，就找到了建委的主任李 叶四，要求他给予减免。那么首先是跟周恩德两个人送了 5 万块钱，那么 5 万块钱收下以 后李叶四在劳保统筹金这块又直接给其减免了 25%。 吴在桥仅用 5 万元钱打通了层层关系，先后减免劳保统筹基金 27.9 万元和 65 万元， 一封举报信终于使玩火者自焚。 2004 年 3 月在安庆市纪委、市检查院通力协作下严肃查处了建国以来安庆市涉及县处 级干部最多的“大园小区”窝案。吴在桥、周恩德及余金琳、姚顺长等 11 位官员被证实立 案侦查并被提起公诉。在法庭上吴在桥百般抵赖，找出种种理由为自己开脱罪责。 安庆市人民检察院 检察官 我们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就讲是客观原因，这些人官僚主义太严重了，他说他拖 不起，只能行贿，不然这个工程上他要做的事情没人帮他做，一定程度上为自己辩解。他 把责任全部推到国家工作人员身上，完全是在自己的角度上来理解，实际上根子还是在于 他谋求更大的利益上面。 杨金高 副检察长 安庆市人民检察院 对于安庆市虹城开发公司，检查机关是以单位行贿罪向法院提起公诉，法院也以单位 行贿罪进行判罪。 单位行贿罪是指公司、企业、事业单位、机关、团体为谋取不正当利益 而行贿，或者违反国家规定给予过程工作人员以回扣、手续费情节严重的行为。 杨金高 副检察长 安庆市人民检察院 按照刑法规定构成单位行贿罪主要有这几个要件，首先必须是单位行为，公司、 企业、事业单位、人民团体为了获取非法利益而向国家工作人员进行贿赂或者向国家工作 人员支付一些回扣、好处费，构成了单位行贿。 陈翼宇 副处长 安庆市人民检察院公诉处 行贿的构成要件是为了谋取不正常的利益，他的辩解就是为了逃避对自己的惩罚，他 认为不是行贿罪的构成要件。 那么现在我们从办理这个案件的过程中，我认为虹城公司是谋取了不正当利益。像刚 才列举的没有房屋销售许可证，违反了规划、管理，私自更改规划，这些都是在法律法规 不允许的情况下，他为了谋取这些利益。谋取不正当利益是指违反，谋取违反国家法律法 规或国家政策方面的利益，那么他是违反了这些，就是谋取不正当的利益，是行贿罪的构 成要件。 安庆市迎江区法院判处洪城公司犯单位行贿罪被判处罚金 140 万元。吴在桥犯单位行 贿罪被判处有期徒刑一年半，周恩德犯单位行贿罪受贿罪判有期徒刑三年，并处没收财产 5 万元。 涉案官员也都受到了法律制裁，安庆市物价局原副局长石星堂、余金琳分别被判有期 徒刑十年。市规划局原副局长姚顺长被处有期徒刑六年。市县委原主任李叶四被判有期徒 刑五年零六个月，市人防办原主任方锡武被判有期徒刑七年。 李希慧 北师大刑法科学研究院 博士生导师 中国法学会刑法学研究会 秘书长 本案涉及到单位行贿罪，根据刑法第 393 条的规定，单位行贿罪是指为了谋取不 正当利益，对单位进行行贿或者是给予单位回扣、手续费，情节严重这样一种行为。首先 这个公司它是一个单位，另外它为了谋取不正当利益给其他单位，有关的单位行贿并且行 贿的数额巨大，符合单位行贿罪的客观方面的要件；那么从主观方面来讲，这家房地产公 司他也有给单位行贿犯罪的故意。所以无论从犯罪的主题，还是从犯罪的客观要件，还是 从犯罪的主观要件，本案中的房地产公司的行为都具备了单位行贿罪的构成要件，应该以 单位行贿罪来对这个单位进行处罚。同时我们国家的刑法对单位犯法是采用双罚制， 也就是既处罚犯罪的单位，也处罚单位中直接负责的主管人员和其他职责人员。所以本案 对单位以及相关责任人员的定罪处罚应该说是可取的、正确的。 杨金高 副检察长 安庆市人民检察院 他的根源主要应该是两个方面，一个是思想根源、一个是制度根源。作为虹城开发公 司来讲，它的目的就是为了追求利益最大化。那么在关键环节里面，他为了规避操纵获得 非法利益，就不惜利用一些非法的手段向国家工作人员进行行贿。那么这个过程里面就涉 及到第二个问题就是制度建设问题，行政执法部门在执法过程中不能够规范操作、不能阳 光操作使国家的一些政策难以得到落实。 陈翼宇 副处长 安庆市人民检察院公诉处 通过办理虹城公司这个案件，我认为警示性表现在以下两个方面：一个要加强对执法 单位的监督和管理，特别是对一把手的监督，像我们这一次发现的 8 名干部，8 名县（级） 干（部） ，他们都是掌握着一定的实权，一旦权利失去制约，犯罪就在所难免。第二个方面 要公开办事程序、提高办事效率，这 8 名干部的受贿犯罪都是因为办事程序不透明，减免 了相关的条件，无人监管和无人敢监督，他们的权力无人制约，我认为当前为这些方面出 问题是一把手在这些方面失去制约所形成的。 大园小区的单位行贿案引起了国家建设部治理商业贿赂领导小组办公室的高度重视。 第 27 期建设部治理商业贿赂工作简报专门就这一案件进行了全面、深刻的分析，指出“大 园小区”窝案是一起典型的房地产开发商与有关行政主管部门人员官商勾结权钱交易的严 重违法违规案件，扰乱了房地产市场秩序，严重损害了国家和社会公共利益。 吴在桥单位行贿案的三点警示： 第一、必须抓好干部，尤其是领导干部的思想建设和作风建设； 第二、要健全制度，加强对权力行使的监督和制约； 第三、要公开行政程序，就是要公开我们办事的程序。 第四集 行贿罪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罪名介绍同第二集 葛旭东，浙江宁波水利工程包工头。2006 年 7 月 26 日，浙江省宁波市鄞州区人民法 院以行贿罪判处葛旭东有期徒刑六个月，缓刑一年。 不法商人往往把行贿当作一种投资，送出去一只鸡想牵回来一头牛。2003 年底没有获 得承建水利工程项目经理资格的葛旭东，为了能使自己的个体小工程队在宁波市城市防洪 工程中中标，送给时任鄞州区水利局副局长兼区城市防洪工程建设指挥部常务副总指挥葛 明海现金三万元，要求他在招投标时给予帮助。2004 年初葛旭东在葛明海的照顾下顺利的 拿到了工程。2006 年 7 月 26 日宁波市鄞州区人民法院以行贿罪判处葛旭东有期徒刑 6 个 月，缓刑一年。曾经为自己能拿到工程师而感到得意的葛旭东今天再面对这段工程不能不 为自己当初的行为感到担心和后怕。 葛旭东 行贿人 因为我出了事情以后他们盯着我，肯定质量有事情，后来一致认定城防九标段工程已 经达到了设计标准，否则我这次绝对死定了。反正是你的钱就是你的，不是你的钱，我现 在虽然中标了，这个钱不是我能得的，我不该去拿。 2003 年浙江宁波奉化江有约 6 公里江段被划入城区，为了使江堤具备防洪和景观两大 工程。市政府决定进行改造，首期工程是在两岸各建起一道防洪堤总长 11 公里，总投入近 亿元，为了得到这个工程，葛旭东找到主管这项工程的鄞州区水利去副局长葛明海向他行 贿，希望得到他的帮助。 葛旭东 行贿人 一点不送不太可能，没人认识你。干工程四五年了，是很小的工程，两三万一个，慢 慢就大起来了。 工程做多了葛旭东不再满足仅仅做小包工头，渴望承揽一项大工程一夜暴富从而改变 自己的命运，这一次他将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放到了奉化江江防工程上。 葛旭东 行贿人 大工程因为以国家标准做的，那么做的东西的价格是很高的，是有利润的，保证你有 5%到 10%的利润。 葛旭东认为能拿下奉化江防工程中的一部分就可以了，但连资质都没有的一个小包工 头要想拿下这样的大工程，葛旭东当然知道正常的情况下根本没有可能。但他又不能错过 这个机会，于是他就想到了工程副总指挥葛明海。 葛明海 受贿人 对他我也不是很认识，是一步一步开始的，节假日的时候送几个礼券什么的。 葛旭东 行贿人 这个人看上去很好的，作为局长跟我们小包工也总搭界。 凭着之前日积月累的感情投资葛旭东与葛副局长成了熟人，现在聊上了江防工程，葛 旭东觉得跟葛副局长的关系需要更进一步，他开始频繁的请葛明海喝茶、吃饭，而葛明海 对此当然也心领神会。 审讯人：他是怀有目的的吧？ 葛明海：目的肯定有，他承包商主要是为了争取到工程。 警示之一：感情投资 获取信息 一直到 2003 年年底的这一天，葛旭东持之以恒的情感润滑终于有了成效，葛明海主动 给他打来了电话向他透露了一个重要信息，这证明葛副局长愿意帮忙了。 葛明海 受贿人 招投信息发布之前，事先告诉你,比如是 25 号进行招投标，事先给你提供信息。 根据招投标的有关规定作为招标单位负责人葛明海是不能向投标人私下透露信息的， 但是仅仅这点信息对葛旭东能有什么意义呢？毕竟葛旭东连资质都没有。但是葛明海却要 帮助葛旭东在铁桶一般的招投标程序中钻出一条缝来，这段江防工程采用的是明底明价共 分 11 个阶段分别进行招标。 葛明海 受贿人 报名的企业肯定是很多，最多的时候报名七十多家，只有一个标段，七十多家竞争肯 定激烈了。 这次招投标的规则是先通过资质审查再进行综合打分，选前八名入围，最后通过抽签 产生一家中标企业。 资质审查综合打分排名入围抽签中标 葛旭东 行贿人 八家就是碰运气了，全部是抓阄的，谁也不知道，抓到谁就是谁了。 虽然中标最终需要运气，但凭葛旭东压根就没有碰运气的资格，因为他没有资质。在 葛明海的指点下葛旭东竟然顺利的闯过了第一关，挤入了竞争者的行列。 警示之二：挂靠公司 后门入围 葛旭东 行贿人 我是没有公司的，只能挂靠别人的，通过朋友把别的公司拿过来，给他去（交）多少 的管理费，这样来招投标。 仅仅有了资格显然是不够的，接下来葛旭东还必须想法入围进入前八名。 葛旭东 行贿人 不让你入围的机会都没有，入围不入围总要想想办法。 葛旭东的办法是什么呢？那就是送钱，这天早上还不到上班的时间葛旭东就早早的来 到了防洪工程指挥部，对葛旭东的到来，葛明海似乎并不感到意外。 葛明海 受贿人 一个信封他给你了，就是这样子。 葛旭东 行贿人 就这样偷偷扔给他，大家心知肚明的东西。 葛明海 受贿人 反正他有数我有数。 这一次葛旭东给葛明海送来了 1 万元的现金，对于这个数目两个人的心中都有一笔明 细账。 葛旭东 行贿人 就是入围的事情，如果说你保证可以中标的那怎么够啊。 葛明海 受贿人 如果他一下子拿出 50 万没有中标他不是亏了？他只能是小恩小惠的塞一点，收获一点 更加好了，没收获他也没有损失。 警示之三：收人钱财 暗中加分 葛旭东送钱是为了能够入围，而葛明海收了钱只好想办法选择一个时机让葛旭东入围， 葛明海利用手中的权力在综合打分时为葛旭东加了分。葛旭东心里明白自己的投标资质本 来就是假的，如果在综合打分这个环节上葛明海不给自己打假分他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在 等待中葛旭东也相信他的钱不会白送。 葛明海 受贿人 认识的话，分数稍微给你打高一点，比如本来差一分，那么我给你多一分，那你入围 了，否则就不能入围了。经过葛明海神不知鬼不觉的帮助，葛旭东终于如愿以偿在 1 至 6 标段的投标中不止一次入了围，但是在接下来的一关中葛旭东所能靠的就只有自己的运气 了。 葛旭东 行贿人 没机会，没那个运气的，半年了，投下来了，一个都没中过。 警示之四：招投标程序被一万元扭曲 葛旭东虽然屡投不中但却不肯就此罢休，为了让自己得到工程，葛旭东仍然仅盯着葛 明海，他相信只要不断的向葛明海行贿，葛明海手中的权力就会为他服务。在新标段招投 标之前葛旭东又一次将 1 万元钱用信封装好送给了葛明海。 葛旭东 行贿人 你也辛苦了，宁波话就是买些吃的什么的，就这样讲两句客气的话。 葛旭东并不担心葛明海拒绝自己的行贿，果然如他所料葛明海似乎早就等着葛旭东的 到来，毫不客气的收下了葛旭东的 1 万元钱。 审讯人：不收不可以吗？ 葛明海：如果我不收的话，我就是不合群了。 葛旭东在行贿时显然已经看穿了葛明海的心思，而葛明海也为自己找到了收钱的理由， 但钱不是白收的。 葛明海 受贿人 你收了他的东西、礼金以后，给他照顾什么的是肯定的。 不久江防工程 7、8、9 三个标段就要招投标了，葛明海让葛旭东多用几家有资质公司 的名义参加竞标，葛旭东同时用三家公司的名义报了名。葛明海通过在综合打分的环节做 手脚让葛旭东的三家公司同时入了围，中标的机会变成了 3/8。在之后的抽签中葛旭东一人 竟然独中了三个标段中的两个。两标段的总造价超过了 1000 万元。 葛旭东 行贿人 那些有资质的都是大老板，总共上千万的资产，我们这样拿（两个标段） ，人家都非常 生气。 八个月后在葛明海的进一步帮助下，葛旭东手上的工程如期完工，葛旭东觉得自己的 致富美梦马上就要实现了。赶在工程验收之前他又一次怀揣 1 万块钱来到了葛明海的办公 室，除了表示感谢他还有另外的目的。 葛旭东 行贿人 工程已经好了，按合同上的规定，工程完工以后 28 天要验收的，我的意思就是尽快验 收，验收完了钱就可以拿了。 葛旭东的钱仍然没有被拒绝，在他看来葛明海只要感激自己不断送来的钱自己就要送， 今后如果想要有更大的发展还要给葛明海更多的甜头。 葛明海 受贿人 我又不是这个工程招投标好了，我不做（工程）了，我以后还有用的，肯定以后我跟 他总要打交道的。 2006 年 3 月宁波市鄞州区检察院对葛明海等人受贿案侦查终结。并向宁波市鄞州区法 院提起公诉，经法院审理查明，葛明海在担任水利局副局长三年期间共收受他人贿赂 20 多 万元。以受贿罪判处葛明海有期徒刑 11 年。 李世军 检察官 宁波市鄞州区检察院 到检察院以后，他讲什么都没有，他做的工程很好，是优质工程，工程进来也是参加 招投标的，这里面没有做过违法违纪的行为。 检察官对葛旭东的资质进行了审查，结果很明显，他的资格证书都是别人单位的。 李世军 检察官 宁波市鄞州区检察院 承包水利工程项目，必须有资格证书的，他自己没有资格证书这是不允许的，国家是 不允许的。我们问他做的几个工程，自己本人首先有没有资格证书。他就不说了，最后说 是借来的。那我们问他，按照法律规定这个借其他企业的项目资格证书来参加招投标允许 不允许？ 他也傻了。 面对检察官的追问葛旭东神情越来越紧张，当检察官提到葛明海这个名字时，葛旭东 慌了。 李世军 检察官 宁波市鄞州区检察院 在这个情况下他首先开始松口了，平时吃吃饭、喝喝茶是有的，钱是没有的。 只是吃 饭、喝茶钱是没有的，葛旭东仍然想为自己开脱。 李世军 检察官 宁波市鄞州区检察院 为了使自己能够承建到鄞州区奉化江水利城防工程建设的项目，对他进行了送钱。 警示之五：聚敛财富的心理为行贿者开了方便之门 回首自己三年来一笔笔受贿纪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