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五四”妇女史观探讨女性的“受压迫”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1 由“五四 ”妇女史观探讨女性的 “受压 迫” 【摘 要】中国妇女史的书写， 自开始的时候就是作为民族事业的一个 重要组成部分来建设。它的书写源于西 方的撞击，它的陈述包含着对旧时代的 否定和对新气象的期望。与其他领域一 样，它的书写同样经历了传统和现代的 断裂和传承。因此研究妇女史不对五四 妇女史观有一个基本的认识是行不通的。 本文力图从五四妇女史观入手，考察妇 女史的书写传统。在此基础上，我们才 能看清在书写的过程中，妇女史是怎样 被陈述和言说的。 中国论文网 /5/view-3964759.htm 【关键词】 “五四” 妇女史观；压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2 迫；明清才女 一、 “五四 ”妇女史观 “受压迫” 标签 中国妇女史的书写，开始就是作 为民族事业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身处 传统和现代社会交替的历史语境，妇女 史观是一代知识分子为了改造社会和传 统文化从西方引进的。 神州女子新史 ， 是第一部妇女通史，它由一位反清革命 家徐天啸所写。为了激励女性成为新公 民，徐天啸在书中罗列了西方众多女英 雄。徐称：“ 中国之女子，既无高尚之 旨趣，又无奇特之思想；既无独立之主 义，又无伟大之事业。廉耻尽丧，依赖 性成，奈何奈何。 ”所以在一开始的时候， 中国妇女史观就有这个一个论调，就是 中国妇女要不顾一切的赶超西方。西方 的那些女英雄像一面镜子一样，反衬着 中国妇女的依赖和惰性。那么女人的独 立自主当然离不开历史语境的造就。五 四时期，中华民族是作为一个受欺侮的 形象出现的，在西方面前，它病入膏肓。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3 陈东原在中国妇女生活史中说，欧 战停后，外国的经济侵略，山崩海陷般 的压来，中国的经济状况发生了大的变 化，旧的经济组织再也支持不住了，妇 女们再不能安安稳稳地在家里度她那寄 生生活了，她们不得不入社会去求职业。 中华民族懦弱，但是妇女们仍然过着寄 生的生活。这在父权即将崩塌的时代， 当然是不被允许的。于是便有言道女人 应该独立起来，女人应该站起来，减轻 社会的负担，自谋生路，独立自强，不 仅如此，还要支持革命。因此，妇女从 解放的第一天起，就跟，政治、经济以 及民族命运紧密的结合在一起。 “五四 ”时期，探索妇女解放的首 要层面仍然是政治的，即主张男女平权 与妇女参政。尽管已经有了梁启超的 “新民说”，但真正的西方妇女观并没有 广泛传播，当时，知识分子包括像秋瑾 那样的自求解放的妇女，其主体思想还 是反清和政体制的变革。到了新文化运 动，它的出现意义首先依然是政治层面，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4 它以民主、科学为旗帜，以新文化为手 段，以反对非人的封建专制与封建礼教 为目标，以从封建意识形态的桎梏下解 放人、解放个性为其精神价值取向。当 然其指导思想也影响了妇女运动，使妇 女解放有了政治上的意义。 影响极大的中国古代妇女生活 史中，陈东原的前提就是：我们妇女 生活的历史，只是一部被摧残的女性的 历史。陈明确的论说过他的写作目的： “我只是想指示出来男尊女卑的观念是 怎样的施演，女性之摧残是怎样的增甚， 还压在现在女性之脊背上的是怎样的历 史遗蜕请大家明白这三千年的历史， 究竟是怎样一个妖魔古怪，然后便知新 生活的趋向了。 ”从陈东原的论说中，我 们得知，他认为只有能够引导女性从中 国封建过去的压迫中解放出来，女性史 才是值得写的。因此中国女性在此观念 下就被书写成了被压迫受摧残的形象。 谈到中国传统女性，就少不了祥林嫂悲 惨的命运，她们生活在暗无天日的压迫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5 之下，她们需要解放，当然解放她们就 是在绘制新社会的蓝图。 笔者不是无视旧社会的妇女的悲 惨命运，因为祥林嫂式的悲剧确实是有 的。但是我们却不能说这种受迫害的形 象就是中国妇女的形象，她们过的是这 种受压迫的无自主的生活。而理解这一 点，我想应该从“ 五四” 的使命谈起。 “五 四”对传统的批判本身就是一种政治和 意识形态建构， “五四” 人通过对传统社 会的批判，目的在于设想现代化的蓝图。 有了这个标准，他们就错误的讲臆想的 意识形态作为经历过的现实，而真正的 历史和真相却被悄然埋没。女性自己的 声音，我们只能说被在呼吁中再次埋没。 在社会变革的语境下，在历史需进步的 条件下，在政治思想文化都要变革的环 境下，妇女历史的书写，从开始就不那 么单纯。 当然五四妇女史观并不是毫无历 史根据，也并不是完全出自与“五四” 人 批判旧时代建设新社会的意识形态的需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6 要。因为其反对的封建时代就是典型的 父权社会。 “社会性别是一种文化建构” ， 那么封建的传统文化又怎样建构了妇女 呢？在父权社会下，女人讲求三从四德， 孝敬公婆相夫教子这是社会对她们的塑 造也是要求。就像乔以钢所言，她们被 剥夺了参与外部世界的权利，只能退守 家庭。而在家庭内部，由于没有独立的 经济地位，只能依附与男性依附与父权 的家庭。在缺失经济独立的基础之上， 人格想必不会那么自主。在某种意义上 说她们是男人的附属或许并不夸张。但 是在父权社会的实际运行中，女性是否 真的如我们想象的那般受压迫无自主是 否就完全是父权的附属品呢？这当然要 从女性视角出发，从历史中考察其真相。 二、女性“ 受压迫”的背后 上文已经初步探讨论了妇女受压 怕形象的书写始末，也得知在这个书写 过程里面，掺杂了过多的政治、意识形 态建构等各个方面的因素。这当然与中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7 国的历史时期及其社会所面临的传统与 现代的转型有直接的关系。我们对此从 情感上完全理解，但是这种理解不应作 为默许偏见的理由。中国传统的妇女们 在“受压迫”这一标签之下，真的是在历 史中诉说受压迫的哀怨吗？而她们是否 又真的如那些先辈们所说的那样，完全 像一个附属品一样，用自己的悲惨的命 运在历史里无奈还有无声的低吟呢？即 使她们是在丧失人格自主之下受着来自 父权和整个封建制度的压迫，那么在实 际的过程里，仅仅靠一句受压迫和悲惨 就能解释的清楚吗？同时在整个过程里， 中国传统的广大妇女，她们的真实想法 和声音又是如何呢？我想，搞不清这些 问题，而只是一味的用剥削压迫悲惨之 类的词汇，来解释几千年来的中国女性 的命运，是对中国女性自身的无视。这 些一边喊叫悲惨，一边投以同情的言论， 只是把中国女性放在一个被同情的位置 上，发自己的幽情而已。这与所谓的传 统的压制妇女思想的旧传统没有什么两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8 样，而且用这样的语言论说女性人格探 讨其独立，怎么看都是一种讽刺。因此， 中国妇女史的书写，不应回避此类的种 种，要写书真正的属于女性的历史，当 然应该使妇女历史置于中国整体历史之 中。 “为了消除这种非历史的偏见和修改 女性受害形象，中国妇女历史研究必须 对特定的阶段和个别地区予以更多的关 注，同时还要高度重视妇女之间的社会、 阶层背景差异” 。学者高彦颐主张首先 要抛弃“五四 ”父权压迫的二分模式去认 识妇女史。 ，而是要把妇女生活的社会 文化以及制度的实际运转还做一个灵活 和动态的模式，这样才能触摸到真实的 样子。下文即想通过明末清初江南才女 的例子，探讨中国妇女在父权社会里的 生活。 首先需要对儒家意识形态 有一个新的认识。儒家意识形态并不是 一个整体，而是有不同方面的区分。一 种“官方意识形态 ”，它在宋明理学的规 范中概括，并呈现于明清两朝科举考试； 一种“应用意识形态 ”，它被表达与各种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9 识字课本和训诫中，它的目的是解释和 普及官方意识形态；还有一种是“意识 形态实践”，由士大夫和男性文人的个 人观点表达出来，这个比官方的规定更 加具体和切实。这三者都是对社会变化 的回应，但是第一类回应的程度是最低 的，而最后一类最高。 “意识形态实践 ” 虽然也是官方意识形态僵化教条的东西， 但是这一范围，却有着社会上出现的新 话语。那么明末清初时，在官方意识形 态之下，女子特性新话语是怎样在“意 识形态”层面出现的呢？ （一）明末清初才女们的特权身 份 明末清初江南的城市化和商品化 在全国遥遥领先，社会财富的急剧增长 和大量富民的出现，带来了权势和财富 以及社会结构的变化，经济的发展也带 来旧的价值体系的瓦解。同时印刷业和 坊刻的繁荣也给思想文化的多元提供了 条件和可能，这种松动的社会环境极易 出现新的文化现象。而其中一个重要的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10 现象即是妇女教育读书出版旅行的机会 都得以增加。然而多数女作家来自书香 门第、官宦人家。首先培植女作家需要 一定的经济保障和良好的文化氛围。而 书香门第一般思想开放，重视女性教育， 有良好的物质基础，还有足够的经济能 力刻印女作家的作品。江苏吴江沈氏家 族可谓是晚明代表，书香门第之地，出 现十几位女诗人。由此可见这些才女们 在社会上是属于特权阶层的，她们充分 享受着封建父权社会带给她们的优越性， 同时女性创造群体的出现也不无男性文 人的推动。王端淑父亲曾公开感叹： “虽有八子，不如一女。 ”这虽然体现了 才女们的才华没有得到社会应该的认可， 但是在言语中间，我们又能窥察到其父 必定是对其才华偏爱和支持的。这在那 个社会应该有典型的代表性。 同时也有很多男性文人对女性创 作给予过支持。乾嘉时期代表诗人之一 袁枚就曾对女性创作给予过很高的评价， 组织女性创作社团，鼓励她们写作，广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11 收女弟子。而作为女性创作群体不可忽 视的风尘女子，更不容忽视。她们参与 文人的集会，当然也参与了他们的文化 创作活动。从名妓文化在唐代被法典化 后，就一直有多种综合功能。从开始起， 它就是时代文化和文学史的一部分。当 然这种文化寄生与士大夫的特权之上。 不管是出自名门的大家闺秀还是 处于风月场的名妓，她们的出现和繁荣 离不开封建士大夫文化给予的特权。因 此将才女文化置身与整个封建社会，并 不是简单的“ 受压迫” 就概括得了的。他 们之间存在千丝万缕的关系，在某种意 义上是共生共亡的。当封建体制走到没 落的时候，社会上探讨妇女的独立和自 主问题，在寄生的层面上解释就不难理 解了。 （二）明末清初才女们的文化空 间建构 受惠与封建父权社会的才女们， 得到了特权所创造的经济和文化条件， 那么她们又是怎样在特权的“庇护” 下构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12 建这属于自己的文化生存空间的呢？在 没有过多参与社会实践的时代，这些才 女们主要通过文学创作表达着自我的生 存境遇。 首先是女性结社。谢国桢在明 清之际党社运动考中说道：“结社这 件事，在明末已成风气，文有文社，诗 有诗社，那时候不但读书人要立社， 就是女士们也要起诗酒文社，提倡风雅， 从事吟咏。 ”可见当时女性结社蔚然成风， 规模也很大。著名的女性诗社有“名媛 诗社”、 “蕉园诗社”、 “清溪吟社”、 “秋红吟 社”、 “湘吟社”等，女子结社对于女性的 诗歌创作水平的提高有着极其重要的作 用。一来她们可以相约游山玩水，开阔 视野，从而丰富诗作的内容，二来她们 可以更相唱和，互相切磋文学，互相促 进，共同出版诗集，这些对女性诗歌的 繁荣具有重要的推动作用。 其次是与男性文人交往。才女们 或在家族内与父亲丈夫及友人建立文学 上的联系和交流，名妓跟士大夫的结合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13 也宛然成了当时社会上的一个重要的现 象。在历史记载中不只一次有文人集会 名妓随行的盛大场面。 再次，她们不仅通过社团聚会显 示这作为一股创作力量的强大。明清时 代的才女们还大胆的出版自己的作品。 在传统意义上，女性是尘封自己作品的。 家族内也不接收闺中诗词流传，也曾出 现了很多焚烧诗稿的事情。但是明末清 初的才女们，跨出了一大步，她们不仅 勇敢地发表自己的作品，而且还寻求各 种帮助促进作品的发行。这不得不说是 女性自我意识和文人意识的增强。 由此得知，明末清初的才女们有 自己创作的空间，也用自己的努力争取 和扩大这女性文人的意识。或许，在某 种意义上讲，她们无法摆脱男性文人提 供的特权和男性文化的主流现实，但是 她们却一直争取谋求着自己的文学话语。 不管在整个过程里，自我意识是如何欠 缺，又是怎样妥协与男权文话。但是这 种复杂的纠缠的历程，也不是一句“受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14 压迫”就能概括得了的。 （三）明末清初才女的诗歌与主 流文学 明清之际的女性诗歌普遍具有一 种“自然”的特质，唱和吟咏，皆出于心 声，同时又兼温柔敦厚和风雅之美，清 代的黄宗羲、王夫之、顾炎武等人由于 处在易代后的特殊阶段，他们更提倡文 学的经世致用的作用，强调文学要“为 时”， “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