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命的轮盘——一场宿命的大悲剧_读《巴黎圣母院》有感

宿命的轮盘 一场宿命的大悲剧，读巴黎圣母院有感 摘要：本文主要从悲剧角度来解读巴黎圣母院这部小说，分别从亲情、爱情两 大方面来阐释这场悲剧“ 悲 ”之所在。另一方面，本文又从多重巧合下的宿 命的角度对悲剧的原因作了一番阐明，将文中爱斯梅拉达、卡西莫多、尚 特弗勒丽、弗罗洛之间复杂的关系以及以爱斯梅拉达为中心的与卡西莫 多、弗比斯、克罗洛、格兰古瓦四个人之间的感情恩怨与纠葛进行了一番 剖析，同时提出了个人的观点和部分个人主观情感的介入。 关键词：悲剧 亲情 爱情 宿命 无疑地，整部小说是一个悲剧，当看到故事的最后两具紧紧相拥的骷髅时， 这一场爱情的墓歌让我们久久不能忘怀，不仅悲从中来，叹息卡西莫多对爱斯 梅拉达的坚守与矢志不渝的爱，感慨着这个让人无法释怀的了结。然而，在我 看来，小说的悲剧又怎么仅仅是这些呢？这场悲剧是一个盛大的悲剧，是一场 那个大时代下所有人的悲剧。细细品来，小说中的每一个人物都是以悲剧收场， 在历史浪潮的冲击下，谁都没能躲过，他们之间的纠缠不清，他们之间的是非 功过，他们之间的生死命运，是紧紧交结在一起的，一环紧扣着一环，一浪紧 推着一浪，最后被时代无情地卷走，留下这样一段印记，这样一篇凄美浪漫的 乐章，在每一个人物身边旋转后，一切重归于平静，仿佛回到原点般的静，只 是物是人非，这是不是就是一种宿命，让后人感时伤怀。 亲情挽歌悲剧的和弦 在小说的序中，作者雨果道出了写这部小说的起因，那被译为命运的希腊 文“” ，激发了作家无限的想象和灵感，原序中写到“一心想 猜出那颗蒙受苦难的灵魂究竟是谁，他为何偏要将这个罪恶的或悲戚的印记留 在古老教堂的额头上，方肯撒手人寰” ， 因此命运是小说的主旋律，一切皆因 命运而起，而命运也安排了所有的结局。 尚特费勒丽，天生丽质的母亲，无疑也就拥有了爱斯梅拉达这样灵动的孩子， 孩子是她的全部，是她的生活，是她的生命，然而却是天意弄人，吉普赛人无 2 情地夺走了她的女儿却给了她一个奇丑无比的怪物卡西莫多。而也正因为 此，尚特费勒丽从此全盘崩溃，一直待在罗兰塔陋室，以此作为惩罚求得与女 儿的再次相见。十六年前的这场变故是不是就已经意味着，从此，几个人的命 运已经被隐隐约约地连结在了一起了？尚特费勒丽此后对吉普赛人的痛恨以至 当十六年后看到自己亲身女儿从她身边经过而不知，还破口大骂爱斯梅拉达， 这也是一种悲哀，让人无奈与同情。然而，尚特费勒丽十几年的自我赎罪，换 到的却是和女儿短暂的相聚与拥抱，在最后时刻，母亲为了女儿无畏的挣扎， 可怜的乞求却都换不得军官的一丝同情，与女儿的重逢之极乐却骤然变成一场 与女儿生离死别的极悲，最后许是多年愿望的达成，许是这样残酷现实的无法 接受，母亲与女儿一同离开人世。雨果短时间内将反差巨大的两个场面几乎同 时摆在了我们的眼前，不禁让我对这对母女的命运有了一种在刀刃上起舞的如 履薄冰之感，而最后的结束却也应证了这场悲剧的宿命。 如果说爱斯梅拉达和她的母亲的遭遇给我们一种强烈的心情激荡与碰撞感， 那么弗罗洛与热昂以及卡西莫多之间的纠纠葛葛则给我一种隐痛之感，一种说 不清道不明却是伤到心底的一种痛，这是另一种隐忍的、不明显、不张扬但却 会产生钝痛的一场悲剧。 弗罗洛，一个在很小的时候就被父母送到神学院作修士，在弥撒书和辞典 中度过了自己的童年和少年时期，他勤奋好学、禀赋极高，本该有着光明灿烂 的未来，度过他踌躇满志，充满着梦想与朝气的人生，然而家中突然的变故， 父母的双亡，使得他的命运被迅速转变了。襁褓中的小弟弟成了他唯一的亲人， 使得他不得不过早承担起了作为家长的重担。然而，也正是对于弟弟热昂的无 微不至如父母般的抚养，也让弗罗洛心里感到从未有过的甜蜜。他那自小就被 修道生活所压抑了人最基本的情感与爱在此展现了出来。此刻他知道除了修道 院和各种科学、艺术外，人还需要感情生活，需要爱。因为心中有对弟弟无私 的爱，为了弟弟的将来，他还收养了被人看作怪物并准备烧死的畸形儿卡西莫 多，他“知道了没有温柔和爱的生命，仿佛一个枯燥无味的轮子，转动时就格 格轧轧地响” ；于是他便天真地以为有了这种爱，就足够充实一生了并把这种浓 烈的爱扩展到弃儿卡西莫多身上。 而也正是这样，这三个特殊关系的人的命 运便结合到了一起。成年后的热昂，无知、懒惰、放荡不羁，这深深地伤害了 弗罗洛。于是，他在潜意识里将他的爱埋藏与封存了起来，这成为了他生活中 的一个禁区，而带有自卫性和自我保护性地将精力投入到了科学知识的探索中， 3 在日以继夜的探索中，他很快就穷尽了合法的知识领域，于是便开始向非法的 领域迈进，在这自觉尘世的迷狂里失去了人性和信仰，沉湎于一种毫无情感可 言的智性生活之中。也就是此时开始，便开始了弗罗洛坠入悲哀深渊的旅程。 和弗罗洛的弟弟热昂的无知、令人生厌相比，卡西莫多对弗罗洛却堪称得上绝 对的忠诚，在他的世界里弗罗洛是世间唯一一个关怀他这个丑八怪的人，于是 他对于弗罗洛既有一种感激也有一种真诚，甚至是膜拜，在他看来弗罗洛是全 部，哪怕是弗罗洛让他去死，只要弗罗洛一声令下，他也一定会做到。 然而，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很多事情会事与愿违。弗罗洛的初衷是为了自 己的弟弟，而收养的卡西莫多却成为了让他自己痛苦、嫉妒的情敌，并且亲手 杀死了弗罗洛的亲弟弟。而卡西莫多面对自己一直敬仰、心存感激的养父弗罗 洛对爱斯梅拉达的不耻行为，心中也充满了无限的矛盾、痛苦、挣扎与悲哀。 一边是自己想极力保护与爱着的爱斯梅拉达，一边又是赋予自己重生和生活与 生命的养父，何去何从让他不知经历了多少的徘徊与伤痛。而最后，弗罗洛却 是被自己的养子卡西莫多推向了万丈深渊，走向了死亡，这又是多么让人惊讶 和遗憾。这三个人之间的对手戏不禁让我有了一种痛彻心扉的哀伤以及更多对 于这场悲剧的理解，这许就是叫命运的东西的从中作祟。一生中的前前后后的 时间，环环相扣，搭成了这样一个局面，是一个叫宿命的词语湮没了所有的人。 爱情墓歌悲剧的主旋律 如果将巴黎圣母院中的爱情故事提取出来概括，那它便是一个女人与 四个男人之间的故事，四个男人，四种不同的情感，更是值得我们去细细推敲 的，也正是这四种爱情观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更凸显出了小说的悲剧。无 论是逢场作戏还是真情流露，最后他们可谓是全军覆没，没有一个人得到幸福。 是这五个青年男女之间的爱很纠葛谱成了这支爱情墓歌，成为歌曲的副歌部分， 成为歌曲的主旋律。 雨果笔下的这场爱情，虽然不能说是草长莺飞，却是轰轰烈烈，却是迂回 曲折。 格兰古瓦，这个落魄的诗人是一个佃农的儿子，父母先后死于非命，六岁 就成了孤儿。他经历过种种磨难，虽然活了下来，却没有找到出路。愚人节的 夜晚，他误入乞丐王国，被认为侵犯了乞丐国的权利而被判以绞刑。就在这个 4 可怜人的胆战心惊等待死亡到来的时刻，美丽的爱斯梅拉达出于善良的同情心 挺身而出，向乞丐国王说：“我要他。 ”于是，按照乞丐国的法律，当场举行了 “破瓦缔婚仪式” ，格兰古瓦从此置于爱斯梅拉达的保护之下。但新婚之夜，她 的心里却在想着那个英俊的弗比斯，她救了他，但她并不爱他。这“救”与 “不爱”使格兰古瓦惊异了。 他根本不懂得感情为何物，更不明白同情心与 爱情完全是两码事。 在她半夜遭劫时，甘果瓦不能舍身相助，而她却毫不计 较，成了他的救命恩人。的确，格兰古瓦是一个懦弱的男人，当需要他的时候， 他只会唯唯诺诺，呼天抢地，杞人忧天，甚至连最起码的知恩图报都没有做到， 在他的救命恩人最后面临生死存亡的时刻，他却只保护得了爱斯梅拉达身边的 山羊，他甚至说他爱山羊胜过爱爱斯梅拉达，在他看来，爱斯梅拉达是给他提 供谋生的手段，使他获得了“住处和面包”罢了。 对于一个男人，这不也是 自我的一种贬值、一种耻辱吗？实可算是男人中的大悲哀了。 与格兰古瓦相比，另一个男人的感情不禁更让人唏嘘不已，那就是弗比斯， 一个只会逢场作戏，毫无责任感，只会玩弄女性的花花公子，弗比斯有着一副 漂亮面孔，体型健美，衣着华丽，年轻英俊，但漂亮的躯壳下却隐藏着丑恶肮 脏的灵魂。愚人节晚上，一个偶然的情况下他搭救了爱斯梅拉达。少女美丽的 容貌和青春的生机征服了他，使他怦然心动。而救命之恩也使单纯善良的爱斯 梅拉达错把弗比斯当成自己的保护神，心甘情愿地把爱与美全部奉献，一心一 意地倾注于他的爱情之中。他想占有她，只希望爱斯梅拉达永远做他的玩物。 处于这种不可告人的爱情动机，当爱斯梅拉达因他而受诬陷入狱时，他为了保 护自己的名誉地位，不敢出庭作证；当他看到爱斯梅拉达即将被处死的时候， 他却无动于衷地和自己的未婚妻站在远处观望；当爱斯梅拉达朝思暮想他时， 他却与他的未婚妻花前月下，唧唧我我；当他接到卡西莫多请他去见一下爱斯 梅拉达时他却将卡西莫多推倒后扬长而去。之后他又听命于国王，亲自带人去 搜寻爱斯梅拉达。就连他跟弗勒.维李的结合也谈不上什么真正的爱情，只不过 图她有地位，有“一笔诱人的嫁妆” 。也正是弗比斯这个如流氓一样的人物的从 中作梗，让这段爱情悲剧来得那么伤人。 相比弗比斯，卡西莫多可以说是一个全然颠覆、完全相对的反面比照。卡 西莫多对于爱斯梅拉达的感情是那么纯粹，那么美丽，那么纯洁，那么纤尘不 染。爱斯梅拉达不计前嫌的滴水之恩让内心本已封闭本对这个世界没有多余情 感的卡西莫多一下子被这温情所感染和融化了。这对 16 年前阴差阳错调换的襁 5 褓婴儿在 16 年后又再次相遇相识，命运的轮盘在兜过一个圈后又开始新一轮的 安排。在卡西莫多的眼中，爱斯梅拉达是“纤弱、精致、珍贵的物品” ，是“阳 光” 、 “露珠” ， “怕把她碰碎了，又怕她枯萎了” ，无微不至地照料她。他深知自 己的丑陋难以得到少女的垂青，便把纯洁真挚的爱埋藏心底，心甘情愿做她的 护卫神。他从绞架下救出了爱斯梅拉达却不曾想要报答；他怕自己的丑相惊吓 了少女，只好避到暗处精心照料她；他“宁愿受她的责问而不愿看见她的痛苦” 。 这个看上去粗野、愚钝的怪人，竟会想到找来小鸟和鲜花去安慰因失恋而痛苦 的爱斯梅拉达。可惜莫多对爱斯梅拉达的无私的不求回报的付出是无人能及的， 如此真心，甚至爱到在痛苦之后总感叹：“我的不幸，在于太像人。 ” 外形奇 丑的他却有着一个内涵如此丰富的心灵世界，他多想变作一只山羊以得到爱斯 梅拉达的爱抚，他多想变作一块石头以逃脱这份感情的羁绊！当他领悟到爱斯 梅拉达深爱着的是那英俊的浪荡公子弗比斯时，他痛苦得揪扯下自己的头发， 多希望自己有潇洒漂亮的仪貌，但爱斯梅拉达哪里注意得到他呢？但他却是如 此沉默着，真正爱一个人就应该让她得到幸福，于是他怀着巨大的痛苦去寻找 自己的情敌弗比斯，于是他在最后军队攻入巴黎圣母院的时刻使出浑身解数不 遗余力地反抗，于是当他发现他的爱人不见的时候，他内心的空旷与难受、担 心与焦虑亦是无人能敌的。如此高尚的人，如此浪漫的爱，如此唯美的情，如 此用心的付出，又有谁敌得过呢？ 而在我看来，最大不幸的还不是卡西莫多，卡西莫多至少得到了爱斯梅拉 达的理解和同情。最大的悲剧，雨果将最浓重的笔墨泼洒在了弗罗洛这个副主 教身上。雨果想要说的，又怎么仅仅只是爱情悲剧这么简单？巴黎圣母院 中更深层次的展示都集中在了弗罗洛这个人物身上。他是复杂而又耐人寻味的， 他是双面的，一半是“魔鬼” ，一半是“天使” 。 他是时代的悲剧产物，是大 时代下被异化了的人物，是那个时代下，那个教会统治下最大的牺牲品，最大 的失败者。之前已经提到，对于亲弟弟热昂悉心的照顾逐渐唤醒了弗罗洛心中 沉睡的情感，人的最自然的情感和欲望被渐渐挖掘了出来，而当弗罗洛在第一 次看到爱斯梅拉达在广场上跳舞后，就犹如一根导火索般，他心中的欲望与本 能被彻底点燃了。他欣赏美，陶醉于爱斯梅拉达的青春美丽之中，这种美丽的 愉悦使他脸上绽开了微笑。然而，一旦清醒地意识到自己的身份，他又感受到 爱的虚无，爱的遥远，爱的绝望，爱的罪恶。爱对他是如此得陌生，爱的权利 早已离他而去，爱早就同他断了缘分。于是他感到痛苦，感到窒息，感到无可 6 奈何。他为命运而痛苦，为爱的可望而不可即深感无助。 长期受“禁欲”思 想控制的弗罗洛本能挣扎地反抗这张他认为也是让他堕落的“撒旦张恺过的罗 网” 。他逃避、他害怕，对爱斯梅拉达施加迫害，也正是他笃信宗教，极为迷信， 本能自卫的结果。教会禁欲主义的道德观念在弗罗洛脑子里是根深蒂固的，但 是爱情的力量足以冲破一切违背人性的藩篱。 于是一方面他不得不紧紧抱住 上帝，不断祈祷，不断忏悔；另一方面，人性又显示出不可抵抗的力量。 他 在两者之间做着痛苦的挣扎。终于，人性战胜了外在的禁欲，在监牢中探望爱 斯梅拉达时，他第一次吐露了他内心的憧憬与煎熬：“我们一起逃跑，我帮助 你逃跑，我们去某个地方，我们寻找一个世界上阳光最灿烂、树木最茂密、天 空最晴朗的地方。我们相爱，我们将两个灵魂溶合在一起，我们将相互渴求， 永不厌倦，一同痛饮这杯永不干涸的爱情之酒，永无休止！” “你并不知道 什么叫不幸。啊！爱一个女人！身为教士！被人憎恨！” 他不禁叫道：“不 幸啊，当看见了你两次以后，我就想看你一千次，常常想看见你，一个男人爱 上一个女人，这并不是他的过错啊！” 可以说，弗罗洛此时是爱得这样坦白， 爱得这样疯狂，爱得这样如痴如醉，爱得这样勇敢无畏。然而，在长期的禁欲 主义下爆发的爱却是畸形病态的，他追求爱斯梅拉达的方式是那么偏激，他有 着这么强的占有欲望，他是禁欲主义威逼下的残婴，他不懂得如何去博取少女 的芳心，他没有弗比斯的容貌、花言巧语、海誓山盟，他没有卡西莫多的温柔、 细致、体贴入微，他贫穷得只剩下爱。于是，当爱斯梅拉达一次次拒绝他的爱 后，他惊慌得不知所措，他彻底败下阵来，最后是如此偏激地想到自己得不到 的也不要其他任何人得到，将自己得不到的爱人亲手毁灭，这样变态的情感又 是他的悲剧。最终，他失去了爱情亦或说一点都没有得到他苦苦找寻的爱情。 与此同时，他也失去了他的亲情，他的弟弟死去，他的养子卡西莫多在看到他 一系列对爱斯梅拉达的迫害后将他推向了死亡。想来：他到死都不会明白这一 切到底是为什么啊！ 在阐述完四个男人的爱情观后不难猜出我们女主人公爱斯梅拉达的选择。是 的， 她恰恰爱上了她最不该爱，最不珍惜她的这份爱的花花公子弗比斯。在我 看来，爱斯梅拉达太善良、太天真、太痴情、太单纯了，她单纯得甚至有些愚 蠢了。对于弗比斯，为了得到他的爱，她宁愿放弃寻找母亲的希望，损坏自己 的人格而对弗比斯屈从。 她对弗比斯的爱是那么盲目，当她被押赴刑场被处 死时，她满怀激情地呼唤弗比斯，弗比斯却同他那又美丽又有一笔很诱人嫁妆 7 的未婚妻躲开了；当她死里逃生后，在教堂顶楼上“柔情千转，心痛欲裂”地 恳求弗比斯与她“说一句话”时，弗比斯却跑去与别的女子寻欢作乐。而她却 不愿相信弗比斯是一个玩弄女性的老手，而把满腔怒火发泄在救了她并用自己 的整个心身关怀她的卡西莫多身上。她只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