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法体制改革和中国律师行业的机遇与挑战

司法体制改革和中国律师行业的机遇与挑战司法体制改革和中国律师行业的机遇与挑战 2011 年 04 月 21 日 浏览次数为次 第一部分，中国的司法体制改革和律师的地位与作用。第一部分，中国的司法体制改革和律师的地位与作用。 我国司法体制改革，从内容上看，主要是对现行司法体制内部各行业工作 的改革。例如，司法职权配置的改革，检察院自侦案件职权的调整；看守所的 管理体制改革；例如，已经开展多年的审判制度改革，包括十几年前开始的从 纠问制到控辩制的改革，多年困扰审判工作的申诉难、执行难、诉讼难等老大 难问题，以及目前的审判量刑规范化改革；例如，逮捕审批制度改革、监所制 度改革、人民陪审员制度改革、人大和党外人士对司法工作监督的改革，等等。 特别是自 2010 年以来，司法体制改革的力度空前加大，这对于我国司法制度的 进步，无疑会起到巨大推动作用。但本文研究的重点，是司法体制改革对中国 律师行业的机遇和挑战。这个题目的另一层含义，是司法体制改革应当有律师 行业的参与，才能取得更加显著的进步。 我认为，研究中国司法体制改革，要把司法体制改革放到中国特色社会主 义民主法治建设的大环境中、大格局中，探寻中国司法体制改革的目的和定位。 要研究律师的地位与作用，同样要把律师行业放到中国司法体制改革的大环境、 大格局中，去寻求律师的地位和作用。 一、中国律师体制改革的历史回顾。一、中国律师体制改革的历史回顾。 从人类社会进入现代社会的发展历史，看我国社会的民主化进程，我们会 发现，党中央提出的推进和扩大社会主义民主的方针政策，反映了中国特色社 会主义社会发展的内在要求。在共产党领导下，我国社会主义民主化进程，已 经成为一个不可逆转的历史趋势。 我国的社会民主化进程，为中国律师体制改革提供了机遇。中国律师制度 恢复，始于 1979 年 ，到现在已经经过了 30 年时间。1988 年开始的合作制律 师事务所改革，则标志着中国现代化律师制度的起步。从 1988 年到今天，23 年中，中国律师行业先后经过了合作制/合伙制律师体制改革，两结合管理体制 改革，行业民主自律机制与监事会制度的改革与探索，行业党建工作的改革与 发展。如果从律师行业发展的大脉络来看，可以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 1979 年到党的十七大以前，或者说是前三十年。中国律师行业突破了旧体制的 束缚，律师队伍获得了长足发展，从一万人发展到二十万人，律师事务所从几 百家发展到一万三千家，业务领域，从传统的刑民律师业务，发展到基本覆盖 了社会需求的各个主要方面。我们用三十年时间，走过了西方律师业发达国家 上百年律师行业发展的道路；第二阶段，党的十七大以来，随着中国特色社会 主义建设发展到一个新阶段，社会对律师行业赋予了更多的职责。律师行业的 职责，从为市场经济服务的经济职能，到参与民主法治建设的政治职能，到全 面参与社会建设的社会职能。在社会职能中，为最广大老百姓提供公益或者低 价有偿的法律服务，和发挥律师职业在调解化解社会矛盾中的优势，促进社会 和谐稳定，成为律师社会职能的基本特征。 回顾中国律师体制改革的历史，我们可以看到，中国律师事业的发展，离 不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发展；中国律师制度的改革，离不开中国民主法 制建设和司法体制的改革；中国律师行业每发展一步，都和国家的改革开放相 联系，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社会对社会公平正义的追求相联系，和中国民主法 治建设过程中司法体制改革相联系。 二、依法治国和公平正义，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二、依法治国和公平正义，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 的两大基本特征。的两大基本特征。 我认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事业的本质要求是，“以人为本、以人民 为本、以满足人民需求为本”。以满足资本需求为本，还是以满足人民需求为 本，这是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制度和西方发达资本主义制度的本质区别。人民 的需求，有经济需求和民主需求的不同层次，二者又相辅相成，不可分离。民 主需求，最终是以经济需求的满足为前提，但当经济发展到一定程度，人民的 基本经济需求满足之后，民主需求就会越来越旺盛。我国的社会主义制度，要 靠发展经济满足人民经济需求；同样，要靠发展民主满足人民当家做主的民主 需求。人民是社会主义社会的主人，民主需求的目的，是实现社会公平正义。 社会公平正义，是全体人民共同的价值追求。 依法治国是社会主义经济发展的必然要求，也是社会主义民主法治建设的 必然要求。市场经济必然要求法制经济，市场经济要求契约自由，市场经济主 体地位一律平等。民主法治建设更离不开依法治国。而依法治国的目的，实际 上，是要实现全体人民，全社会最高的价值追求，公平正义。公平正义是中国 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生命力之所在。公平正义是我们的社会主义制度凝聚全体 人民的向心力之所在。没有公平正义，就没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存在的价 值和基础。由此决定，发展经济和发展民主，要通过依法治国和公平正义的两 大基本国策来实现。公平正义要通过依法治国来实现，依法治国的目的是实现 社会公平正义。依法治国和公平正义，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两大基本特 征。 三、社会公平正义和司法公正的基础：权力构架的均三、社会公平正义和司法公正的基础：权力构架的均 衡化。衡化。 如前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本质要求，是以人民需求为本。人民需求， 包括经济需求和民主需求，而民主需求的最高追求，是实现社会公平正义。由 此，司法体制改革的目的，也是通过司法公正，来实现社会公平正义。司法公 正，是我国民主法治建设发展到一定阶段的必然要求。司法公正，与实现社会 公平正义相联系，是实现社会公平正义的关键环节。研究司法公正，不能脱离 社会公平正义的大背景。 第一，实现社会公平正义，有赖于五大社会基础。我认为，社会公平正义 的实现，不是乌托邦，也不是存在于理论家的著作和言论中。社会公平正义是 由五大社会基础实现的。这五大社会基础是：第一，社会财富分配的均衡化； 第二，社会发展机遇的均衡化；第三，社会资源占有的均衡化；第四，法律权 利义务的均衡化；第五，社会力量构架的均衡化。 第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化进程中，社会权利结构中三大社会力量的 辩证关系和均衡化趋势。在讲到社会力量构架均衡化的时候，我们要进一步探 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化中，三大社会力量的辩证关系。这三大力量，就是 公权力、社会权力和私权利。三大社会力量，是维护社会运行，推动社会进步 的基本力量。但是，由于资本主义社会和社会主义社会两种社会制度的本质区 别，决定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下的三大社会力量，和西方发达资本主义制 度的三大社会力量，在维护社会运转，自身发展规律，相互关系以及推动社会 进步方面，有着明显不同。 就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化建设中，三大社会力量的辩证关系而言，其一， 是在共产党的统一领导之下；其二，三大社会力量在全局范围始终以公权力为 主导；其三，三大社会力量随着社会民主文明进步。其力量构架日趋均衡和谐； 其四，三大社会力量在运行目标一致的基础上，相互影响、相互配合、相互制 约、辩证发展；其五，社会民主化进程的主要标志，是社会权力主体（NGO）的 活跃，和社会私权利主体（公民和法人）民主权利和社会地位的提升。由此， 作为社会私权利代表的律师，必然随着社会民主化进程，而不断提升自身的社 会地位。 第三，司法体制改革，要以权力/权利构架均衡化为基础。我注意到，中央 关于司法体制改革的方案，有一条主线，权力制约和司法公正。我国司法体制 改革的目的，是要通过依法治国，实现司法公正，通过司法公正，实现公平正 义。司法公正的实现，是靠科学司法制度的保证，而不能仅仅靠个人因素。因 此，我们首先要从制度层面，考虑司法体制改革问题。司法公正，要设计包括 律师行业在内的权力架构均衡化的科学制度。社会公平正义的基础，是五大社 会权力构架的均衡化；司法公正的基础，也要依靠司法公权力和社会私权利的 均衡化。其中，不仅包括司法公权力之间的制约平衡，还要包括作为社会私权 利代表的律师，对司法公权力的制约平衡。司法体制改革，没有律师参与不行。 在某种意义上说，司法体制改革的关键，是能否发挥律师在实现司法公正过程 中的作用。 任何公平正义包括司法公正，都取决于这一价值追求所实现的权力构架必 须均衡化这样一个基本要求。司法公正的实现，取决于司法公权力和社会私权 利之间的权力构架均衡化。我对很多公检法的朋友说：法律共同体如果缺了律 师行业参与，就不是缺失了四分之一，而是缺失了百分之五十。因为公检法三 家都代表着司法公权力，只有律师是社会私权利的代表，律师实际上起着权力/ 权利均衡化的重要作用。司法体制，司法体系内部的司法公权力和社会私权利 之间，达不到相互制约平衡的状态，实现司法公正就会大打折扣。 四、司法体制改革的三个层面和律师作用的发挥。四、司法体制改革的三个层面和律师作用的发挥。 第一，司法体制改革的三个层面，是指“司法体制”层面；“司法体系” 层面和“法律共同体”层面。实现司法公正，取决于对“司法体制”和“司法 体系”内各个权力构架的制约平衡。我认为，司法体制和司法体系，既有联系 也有区别。司法体制，主要是指现行公检法司的司法公权力机关和相互关系。 司法体系，则是指既包括司法体制内，也包括司法体制外的社会法律体系各行 业及其之间的相互关系。司法体制主要指司法公权力机关而言，而司法体系则 包括了法学理论界和代表社会私权利的律师界。顺便说一下，就中国特色的民 主制度而言，在共产党领导下，执政体制内，要实现对权力的制约监督；执政 体制外的各个社会组织内部，要实现对权力的制约平衡。就司法体制而言，包 括各个司法公权力机关的相互制约监督；就司法体系而言，既包括司法公权力， 也包括私权利的代表律师行业相互制约监督。 第二，司法公正，必须发挥律师作用才能更好实现。司法公正，仅靠司法 体制内的改革是不够的。司法体制内，主要指公检法司等司法公权力机关。但 是，司法制度，是在社会大环境中运行，司法程序，包括司法审判改革，不能 没有律师行业的参与和推动。司法审判结果，更要考虑到法律效果、政治效果 和社会效果的统一。由此，我们要把视野扩大，要探讨司法体系和司法体制的 联系与区别，探讨从司法体制改革到司法体系改革，到律师参与下的司法体制 和司法体系改革。司法公正，根本取决于司法体系内各个权力/权利构架的制约 监督。特别是作为私权利代表的律师对司法公权力的制约监督。由此，实现司 法公正，就必须提高律师在司法体系内的地位和作用。 第三，法律共同体与律师行业的作用 一个国家司法改革的规律，是从个别到一般，再从一般到个别。我在 2001 年的一篇文章中曾经指出，社会民主化法制化，是社会文明发展的必然趋势。 在这个必然趋势中，司法体制改革，是迟早要发生的事情。一个国家的司法体 制改革，首先是从某一个行业发端，而这个行业，通常是和市场经济联系最紧 密的行业，在我国，就是律师行业。因为，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上层建筑 的改革，根本是为了适应经济基础的需要。而连接上层建筑和经济基础的律师 行业，就必然成为司法体制改革的首发者。比如说，自 1988 年以来，我们律师 行业历经律师事务所的合作制/合伙制改革、律师行业管理的两结合体制改革、 律师自律管理民主机制和监事会制度改革、律师行业的党建工作改革，我们现 在律师体制改革的深度广度，已经不是二十三年前所能够想象。但是，司法体 制改革的一个规律是，当某一个行业的自身改革发展到一定程度，就有赖于整 个司法体制改革的共同推进。如果没有整个司法体制外部大环境的支持和配合， 单靠律师行业自身，很难将律师体制改革不断深化和推向前进。而公检法各机 关，如果没有整个司法体制的相互协调配合，每一个行业自身的改革，也同样 会面临律师行业发展到一定阶段，必然有赖于整个司法体制改革整体外部环境 的支持配合与协调，这样相同的问题。 但是，司法体制改革是一个社会法律系统工程。司法体制改革，不能仅仅 理解为是司法体制的内部改革，而是司法体系的社会化改革。作为一个社会法 律系统工程，需要公检法司和律师的共同参与和努力。仅仅有司法公权力自身 的改革，即公检法司的改革，是不够的。如果在司法体制或司法体系改革中， 只有公检法司公权力参加，缺了律师行业，缺少的不是四分之一，而是百分之 五十。因为它缺少了社会私权利主体的代表，律师。而律师的参与程度，是司 法体制改革中各个权力构架均衡化的基础。我注意到，我国关于司法体制改革 的方案，十分注意对司法公权力的相互监督制约，例如，通过司法职权的重新 配置，突出检察机关的司法监督作用，注意发挥人大和党外人士对司法机关的 监督；等等。应当说，在我国司法体制改革中，突出对权力的制约监督，是一 个鲜明的特点。但是，对司法公权力的监督，还有一支重要力量，就是律师。 没有律师参与，就没有权力构架的均衡化，也就没有司法公正的基础。司 法公正就可能更依赖于个人因素而非制度因素。然而，司法体制改革面临的问 题在于，司法体制内部改革，有一套现行制度支持，但缺乏律师参与的机制。 司法体系改革，我讲的社会化改革，虽然天然倾向于欢迎律师参与，但却没有 制度支撑。律师因此很难在现行司法体制内部改革中参与进来。于是，为了弥 补这一缺陷，一个新的事物，法律共同体，就呼之欲出了。 法律共同体出现的第一个原因，是为了弥补可以容纳律师参与的司法体系 改革缺乏制度支撑的缺憾。而法律共同体，不仅应该包括司法公权力，还应该 包括法学理论界和律师。法律共同体，不是和司法体制内的公检法司相对应， 而是和司法体系中的公检法司、律师和法学理论界相对应。由此，律师应当是 法律共同体的组成部分。只有律师的参与，才能在司法体系内实现司法公权力 和社会私权利之间的制约监督与均衡化，才能为司法公正，进而为社会公正的 实现，构建坚实的权利构架均衡化基础。 法律共同体出现的第二个原因，是社会主义法治理念的形成，奠定了法律 共同体的共同思想基础。我国在依法治国基本国策提出十几年，在律师制度恢 复三十年之后，才出现了对法律共同体的需求。这就说明，只有当司法体制改 革拓展到司法体系改革，司法体制改革的目标最终确定为确保司法公正，实现 社会公平正义，而不是仅仅基于公检法司各行业内部要求时，才有可能出现对 法律共同体的需求。而法律共同体，又必须有律师的参与。由此，一个由司法 公权力和社会私权利共同参与的法律共同体，就必须有一个共同的思想基础， 这个思想基础，就是以科学发展观为指导的社会主义法治理念。社会主义法治 理念的提出，既是科学发展观在司法和法律领域各个行业的具体指导思想和要 求，也是法律共同体赖以形成的共同思想基础。 如前所述，基于实现司法公正目的开始的司法体制改革，必将扩展为司法 体系的改革，以及对法律共同体的认同，从而将会接纳律师参与改革。我作为 一名执业多年的商务诉讼律师，深切体会是，司法公正的实现，在很大程度上 取决于律师作用的发挥程度。没有律师的参与，司法公正将步履蹒跚。因为司 法公正，一定要建立在司法公权力和社会私权利均衡化的基础上，才能够实现。 目前，在司法程序，特别是审判程序中，律师地位被长期“边缘化”，不可能 带来真正的，基于制度意义上的司法公正。因为它缺乏了权利义务均衡和权力 制约监督。所以，以司法公正的实现为目的，司法体制改革，到司法体系改革， 都要求发挥律师作用。提高律师地位和发挥律师作用，第一次和司法公权力机 关的改革目标有机联系在一起。 法律共同体的提出，使律师的参与，能够更容易为司法公权力机关所接纳。 法律共同体，和司法体制改革、司法体系改革均有不同。司法体制改革，目前 还有体制上的约束和局限，而司法体系改革，目前还缺乏制度的支撑，特别是 律师参与司法体系改革，也许还不能一下为司法体制内的司法公权力机关所接 受。但建设法律共同体，尽管没有制度上的支撑，但在思想理念上，已经为绝 大部分法律工作者所认同和接纳。这样，在司法体系改革没有制度所支撑的情 况下，法律共同体的出现，在某种程度上，会弥补司法体系改革制度上的缺失， 而发挥司法体系改革的作用。法律共同体，当然包括了律师。法律共同体，也 迟早会认同社会私权利和司法公权力在地位、权利、义务上的均衡化（注：均 衡化不是平均化）。由此，不提高律师的地位和发挥律师的作用，法律共同体 建设就有一半成为空话。当司法体制改革实际上将扩展为司法体系改革，当司 法体系改革的制度还不健全时，法律共同体的出现，可以弥补司法体系改革制 度上的缺陷，成为司法体制改革的补充和完善。而法律共同体中，律师地位的 提高，也是司法体制改革和法律共同体建设的必然趋势。 我们由此明白，律师的地位和作用，是依法治国和社会民主实现程度的重 要标志。律师制度的生命力和社会价值，是社会民主化。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 主进程，决定了律师行业的发展程度和成熟程度。所以，中国律师的地位和作 用，根本上是由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本质要求所决定的。我国社会主义制 度的本质要求，决定了司法体制改革的目的和方向，这就是实现司法公正和社 会公平正义。社会公平正义，要求法律的权利义务均衡化，法律主体地位均衡 化，和三大社会力量构架的均衡化。而社会民主化进程的发展趋势，必然是社 会权力主体（NGO）日益活跃，和社会私权利主体（公民和法人）的地位不断得 到提升。由此，作为社会私权利代表的律师，其社会地位的提升和作用的发挥， 将是确定无疑的。因此，律师行业的社会价值和生命力所在，不在于这个行业 能挣多少钱，而在于律师行业能够为社会主义民主化进程，民主法制建设承担 多大社会责任，做出多大贡献。反过来讲，律师行业的成熟程度和作用发挥程 度，根本取决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化进程和发展程度。 第二部分第二部分 司法体制改革给律师行业带来的机遇和挑战。司法体制改革给律师行业带来的机遇和挑战。 从司法体制改革，扩展为司法体系改革，再扩展为法律共同体的建设，既 为律师行业的发展带来前所未有的机遇，也使律师行业的发展面临前所未有的 挑战。 一、律师行业发展面临两个方面的挑战一、律师行业发展面临两个方面的挑战 讲到律师行业发展面临的挑战，我们一定要从律师行业发展的历史，和律 师行业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建设中的地位与作用，这样一个全局视野，加 以研究和探寻。 近年来，律师行业面临的主要问题，来自两个方面。第一个方面，挑战来 自律师执业的大环境。律师制度，是从西方发达国家现代民主制度中引进的一 项制度。中国二千年的封建制度和法律文化母体，不可能产生现代意义上的律 师制度。因此，这项制度本身，就有如何与中国法律文化相融合，与中国国情 相结合，最终成为我国社会主义民主法律制度有机组成部分的问题；也必然会 经历全社会对律师制度的认识过程。在这个艰难过程中，律师执业环境的改善， 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第二个方面，挑战来自律师行业自身。律师行业是最早被 推向市场，伴随经济体制改革，以为市场经济服务发展壮大起来的。律师行业 的基本职能，是经济职能，这是律师行业安身立命之所在。没有为市场经济提 供法律服务的基本职能，律师的生存都难以实现，更谈不到发展。但是，当社 会发展到一定阶段，当社会民主法治发展到一定阶段，当公平正义成为全社会 最高的价值追求，当律师在社会建设中发挥着越来越重要作用的时候，社会必 然会对律师提出更高要求，要求经过三十年发展的律师行业，应该更多的承担 社会责任。于是，我们律师行业承载的行业职能，就从传统的经济职能，逐步 丰富发展到政治职能和社会职能（注：当然最后还会有文化职能，因为我一直 主张，在中国传统文化存在两大缺失，法制文化和民主文化缺失的情况下，律 师的行业文化，有可能成为提升整个民族文化的重要突破和文化先驱）。 由此，研究司法体制改革对律师行业带来的机遇和挑战，我认为首先是挑 战。只有战胜挑战才能赢来机遇，把握机遇。挑战不仅来源于亟需改善的律师 执业大环境，而且首先来源于律师行业自身。当律师行业即将迎来第二次大发 展的时候，“律师行业的精神建设落后于业务建设，律师素质提高落后于律师 数量发展”的瓶颈，已经变得越来越突出。而对这一点，我们全行业的认识和 思想准备，尚显不足。 二、律师行业发展必须突破的一个瓶颈二、律师行业发展必须突破的一个瓶颈 如果说，前三十年，律师行业的巨大进步，主要表现为通过律所合伙制模 式和行业管理体制的改革，突破旧的体制束缚，使中国律师队伍的数量得到飞 速发展；那么今后三十年，律师行业的发展，就取决于律师行业整体质量的提 高和对社会责任的承担。 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发展来看，我们可以粗略的划分为前三十年和后 三十年，特别是以十七大以来的一系列方针政策为标志，中国开始加速向着全 面建设小康社会，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以科学发展观为指导，实行依法治 国的基本方略，弘扬社会主义法治精神。我认为， “民主法治”，“科学和谐” ，是今后三十年，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两大基本特征。由此决定了，社会 对律师提供的法律服务需求，激发出全方位的需求，律师行业也面临着更加宽 阔的发展空间，律师行业将迎来第二次大发展的春天。但同时，社会给予律师 行业以发展的更大空间，也必将赋予律师行业更多的历史责任。律师行业承载 的职责，从主要为市场经济服务的经济职能，开始丰富发展为为国家民主法制 建设服务的政治职能，和为全方位推动社会主义建设的社会职能。在社会职能 中，发挥律师调解化解矛盾的职业优势，维护社会稳定，服务社会发展大局， 和为最广大老百姓提供低价有偿服务，是律师应当担当的社会责任。在律师业 发展第二阶段，律师行业面临着更广阔的发展空间，又要承担更多社会责任的 时候，我们发现，我们律师行业面临着发展的一个突出瓶颈，这就是“律师行 业的精神建设滞后于业务建设，律师队伍的质量提升落后于数量发展”的瓶颈。 所以，今后三十年，加强行业精神建设，应当是我们律师行业的第一位任务。 在行业精神建设中，律师的本质属性，决定了律师行业必然为中国特色社会主 义制度服务。律师行业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建设中的地位和作用，决定了 我们行业要为社会主义建设大局服务和勇于担当社会责任。因此，突破行业发 展瓶颈，加强行业精神建设，将是我们行业需要长期研究和解决的一个战略任 务。 三、律师行业第二次大发展的三块短板。三、律师行业第二次大发展的三块短板。 律师行业发展的第二阶段，将是全面提升律师队伍的政治、思想、道德、 业务修养，使律师行业健康、和谐、全面发展的阶段。由此.我们必须解决三块 短板问题。 第一块短板，年轻律师的培养接班问题。我们行业必须从战略角度，高度 重视培养青年律师。最近几年，整个律师行业出现了爆炸式发展的状态，全国 律师行业的数量以每年 10%以上的速度增加，北京律师行业，以每年 3000 名律 师的速度增加，从 2005 年的 9000 律师，发展到现在的 23000 名律师。新增加 的律师，绝大部分是执业五年以下的青年律师。在我们北京律师行业，85%的律 师，是年龄在 45 岁以下的青年律师，60%的律师，是执业五年以下的新律师， 而一大批为行业做出卓越贡献的老律师，将逐渐淡出律师行业的主要舞台。这 是历史发展规律，是行业发展规律，也是行业生命力之所在。但同时，我们也 要看到，三十年来，经过数代老律师艰苦奋斗形成的良好传统和精湛的业务技 能，如何传承下去，已经成为行业必须高度重视的问题。我们要克服因社会负 面影响在全行业年轻律师中普遍存在的躁动心态和短期行为，研究如何发挥老 律师对年轻律师的传帮带，研究如何适应青年律师的特点，加强对年轻律师的 培养，以使我们的律师行业“薪火相传，后继有人”。 第二块短板，中小所管理的规范化。在我们律师行业，从中国入世前后开 始，一直到现在的十年中，我们非常重视并且现在依然没有完成的一个任务， 就是要在各区域律师行业中，组建若干大型、超大型、航空母舰式的律师事务 所，以和外国的大所在中国本土实现公平竞争，以便能够承担中国入世以后跨 国界的国际法律事务。在北京，我认为组建大所的高潮已经基本过去，过去十 年，一批大型、超大型律师事务所，已经取得了非常成功的经验，并且成为我 们律师行业的龙头和窗口。大所的示范作用，引导作用，将有力推动整个律师 行业的发展。但是同时，我们也看到，我们 90%以上的律师事务所，仍然是中 小型律师事务所。比如在北京，目前我们有 1470 家律师事务所，50 名律师以 上的律师事务所，只有 60 家，百名律师以上的律师事务所，有十几家，我们 90%以上的律师事务所，依然是中小型律师事务所，10 人以下的律师事务所， 占到全部律师事务所的 60%以上。由此，研究中小所的管理规范化和战略发展， 就成为律师行业应该长期关注的一个问题。实际上，在我们律师行业的发展中， 主要的问题，是青年律师的培养和中小所的规范化发展问题，这两个短板解决 了，我们的律师行业就会出现“薪火相传，生生不息”的和谐持久发展局面； 就会形成“从大所一枝独秀，到大中小所百花齐放”的生动活泼发展局面。 第三个短板，理论研究的短板。从 2006 年以来，我受协会委托，先后数十 次为年轻律师宣讲社会主义法治理念的学习体会，在和总计数千名年轻律师的 几十次互动交流中，我先后现场解答了年轻律师提出的 150 多个鲜活的问题， 并形成了 200 多万字的讲稿和文章，择其要者，整理出 55 万字的社会主义法 治理念百问刍议一书的书稿。在这个过程中，我逐渐感受到，我们现在的律 师学，基本上还是从西方搬过来的一些原则和概念，还没有形成中国自己特色 的社会主义律师学。 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的第二阶段，在中国律师行业大发展的第二阶段， 我们将面临西方律师业发展 200 年中从来没有遇到过的很多新问题。我们必须 研究和解决这些新问题，才能使我们律师的思想观念，真正贴近于中国特色社 会主义建设的国情和实践，才能使我们真正承担起社会主义律师行业应该承载 的社会责任。 中国社会主义律师学的研究，已经具备一定条件。第一，律师业发展到今 天，产生了形成我们自己的律师学的客观要求；第二，科学发展观的理论与实 践，为建立中国律师学提供了理论基础和思想基础；第三，中国律师业三十年 发展的实践，为中国律师学的研究，提供了基本的实践经验。 四、大兴调查研究之风，加强理论学习和理论研究，四、大兴调查研究之风，加强理论学习和理论研究， 逐步建立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律师学。逐步建立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律师学。 第一，我们要以科学态度向西方的律师学学习。律师制度究其源头，源于 西方的现代民主法律制度。我早在 1989 年就提出，“律师行业的基本规律是没 有国界的，因此，我们要学习西方律师业发达国家的先进经验；但基本规律一 定要和各国的国情相结合，以特殊规律的形式反映出来，因此，我们一定要从 中国的实际出发”。我认为，我们不向西方学习，就不可能形成中国特色的律 师学，我们的研究就成为“无源之水”。但是，律师制度一定要植根于中国特 色的国情之中，植根于中国的政治经济文化历史的本国社会土壤之中，否则就 会成为“无本之木”。我们应当以科学态度向西方律师学学习。我们不拒绝而 且应当虚心学习西方律师学中，一切代表人类民主文明丰硕成果的优秀经验。 但是这种学习，这种研究，一定要和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建设国情相结合，从 中国的实际出发。我不同意机械照搬、全盘照搬的学习方法。 第二，从中国实际出发，研究中国律师学，要解决我们中国律师在发展过 程中遇到的实际问题。律师行业发展所处的特定阶段，以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 建设特定阶段，对律师行业的特殊要求，使我们遇到了西方律师业二百年来所 没有遇到的各种问题。西方律师行业的律师学研究，对建立我们国家的律师学 有着重要的借鉴意义，但我们也有很多问题，是西方发达国家的律师行业，在 发展过程中所没有遇到过的。我们应当从中国的国情出发，来研究中国特色的 律师制度，和我们的律师行业在发展过程中所遇到的特殊问题、机遇和挑战。 比如说，1，中国律师行业为什么要接受中国共产党的领导？2，中国律师行业 为什么要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服务？3，律师和公权力的相互关系？4，律 师是否是一支独立的社会力量，或者说是政治上的中立社会力量？5，律师依法 办事和在党的政策指导下依法办事的联系与区别？6，律师为客户服务，和为广 大老百姓服务的联系与区别？7，律师为什么要服务社会主义建设大局？8，律 师为什么既要当好政府的参谋与助手，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