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像的饕餮上卷》全文六.doc

视像的饕餮上卷全文 六第六章表达手段的符号化蝴蝶效应(The Butterfly Effect)理论，是1963年由美国气象学家爱德华洛伦兹(Edward Lorenz)提出来的。在一次科学计算时，洛伦兹对初始输入数据的小数点后第四位进行了四舍五入。他把一个中间解0.506取出，提高精度到0.506127再送回。而当他喝了杯咖啡以后，回来再看时大吃一惊：本来很小的差异，前后计算结果却偏离了十万八千里！洛伦兹发现，由于误差会以指数形式增长，在这种情况下，一个微小的误差随着不断推移造成了巨大的后果。这意味着一只南美洲亚马孙河流域热带雨林中的蝴蝶，偶尔扇动几下翅膀，可能在两周后在美国德克萨斯引起一场龙卷风。当蝴蝶翅膀运动时，会导致其身边的空气系统发生变化，并引起微弱气流的产生，而微弱气流的产生又会引起它四周空气或其他系统产生相应的变化，由此引起一系列连锁反应，最终导致其他系统的极大变化。此效应说明，事物发展的结果，对初始条件具有极为敏感的依赖性，初始条件的极小偏差，将会引起结果的极大差异。在混沌学中，原因与结果之间的关系从必然走向偶然，由此引发出这样的结论：在一个大系统内，各种事物之间的关系之和大于它们的累加。当我们考察蒙太奇和剪辑技术在视像符号系统中所产生的效力时，发现它们和蝴蝶效应-混沌学中的经典理论-有着一脉相承的本质。第一节视像运动与蒙太奇一、思维手段符号蒙太奇这个由建筑业转借的概念其来历并不复杂，但在视像符号创作过程中，却因其功能涉及到各个方面而引起行业人的关注，众多理论家各执一词强调它的某一方面的优势，以至于造成它成为电影业中内涵最难确定的专业术语。更换一下思考的角度，我们以为，既然蒙太奇在视像符号制作中具有多重功能作用，何必偏执一端呢，尝试将它的特征综合起来考察，我们认为蒙太奇不是一个平面的概念，它的内涵是由包含着几个层级的意义组构而成的。偏离其中的任何一个层级都会导致对它的内涵领会失误。在第一层级中蒙太奇是一种思维方式，即立体多维的构思方式；在第二层级中蒙太奇是一种表呈符号，即追求传达视像运动丰富变化的审美意味；在第三层级中蒙太奇是一种技术手段，即通过该技术的运用可以表达出作者的制作观念。在这个基础之上，我们来阐述蒙太奇在电影行业中的特殊而又重要的地位。(一)、蒙太奇的内涵组构蒙太奇作为视像符号制造的特殊手段，不可避免地与视像符号的运动特征联系在一起，从视像符号的制造过程来看，蒙太奇似乎和视像运动是一个整体，即蒙太奇制造了视像运动，视像运动制造了蒙太奇手段。可以说，蒙太奇内涵每一层级的特征都与视像运动有着密切的渊源。1、以运动结构世界的思维蒙太奇虽是用于影视界的专业术语，但它其实首先是一种思维模式，只是当它被运用于视像符号制作时，它的这方面特性在长期的实践过程中才逐渐地显现出来。之所以如此认为是由于物象的物理构成的多重性决定了蒙太奇思维的多维构思，客观物象的物理特性对视像符号的制作产生了多重的影响，前面我们已经涉及过的有：视像构图的复杂化和视像画面的全息化两个方面，在这里它依然是蒙太奇多维构思形成的依据。物象的特性是多种多样的，既有形态上的、也有内涵上的、还有时空上的、和在环境制约下的等等，单一镜头构图、单一场面符号、单一画面形式都不能完整地、更不能完美呈现物象的多样化特性。蒙太奇的多维构思正是应运而生的构思模式，它以切割组合的方式截取物象的各种特性，重组重构，使视像符号对物象的完美表达得以实现。(片段)物象发展的阶段性决定蒙太奇思维的组合特征，物象的存在不是静止不动的，它总是处于不停地发展变化之中，无论是在时间还是在空间中，它又会形成特定的阶段。视像符号言说的目的之一就是模仿物象运动的完整过程，其中也包含准确地呈现它发展的各个阶段。在这里就不得不涉及长镜头与蒙太奇的比较。对于物象的发展运动过程，长镜头的做法是将它表达成为一个整体，而蒙太奇的做法是将它分成几个角度进行勾连-其结果就是长镜头是适合表达相对单一的过程，而蒙太奇则是适合表达充满变数的过程。(对比)视像运动的必然性决定蒙太奇是处于运动着的动态结构，视像符号的特性就是在一方静止的屏幕上展示视像运动，观影者不会坐在电影院去看一幅不动画面，所以作为一种构成方式，蒙太奇的切割组合状态使得视像符号始终处于运动之中，在动态中蒙太奇控制着、结构着视像符号的表呈。(片段)2、以变化追求丰富性的表达蒙太奇内涵的第三个层级是它作为一种艺术表呈方式，以变化为宗旨追求视像符号审美表达的丰富性。大千世界不但物象繁多，而且呈现出千姿百态，本身充满了丰富性；蒙太奇思维借鉴了这一理念，并在展示物象运动上也寻求着变化，它以技术的手段呈现出一种艺术的理念：即表现千姿百态、时刻变化着的大千世界。在视像符号中，蒙太奇的这一观念主要体现在：视像符号的主观变化，视像符号一般是由编剧、导演、摄影、制作、演员等人的共同创作完成的劳动成果，因此在其中也融汇了这些不同的主观情感与意念，将这些不同的主观情感意念汇集在同一个视像符号中，就必须得进行协调和统筹安排，蒙太奇就具体担当着这个协调统筹的角色。它能够把大家奇思妙想的片段，依据逻辑和美学原则统筹在一起，形成主观情感的变化充溢流动在视像符号当中的、可观可感的客观效果。(举例叙事角度、观念等)视像符号的客观变化，所谓视像符号的客观性是指呈现在屏幕上的视像画面转换、故事情节延伸、人物命运变化、表呈手段多样等等因素；这些客观性的因素在影片放映过程中，始终不停地发生着变化。其中，每一次变化和每一种变化都是由蒙太奇技术来实现的；不但如此，蒙太奇还能在这些变化中自由地调整它们各自的长度和表达强度，使得视像符号的客观性因素即使在变化中依旧渗透着变化。例如(故事情节画面场面变化与蒙太奇手段变化)视像符号的美感变化，视像符号是艺术符号中最具美感的事物，它集音乐、绘画、语言、表演、建筑、戏剧等等元素及优势于一身，能给观影者全方位的审美享受。在视像符号中以上所列举的各种元素汇集一起，可谓千变万化，目不暇接，这样的变化只有在蒙太奇技术运用中才能实现，也只有在蒙太奇技术运用中才能得到有效地控制。举例(色彩、音乐、背景、情绪MTV)3、以操作展示观念的技术蒙太奇正宗的概念原是指一种结构视像符号的组接技术手段，在长期的实践中，它从简单的剪接技术逐渐过渡到成为艺术审美的法则，特别是针对视像符号来说，蒙太奇的出现及其成熟运用已经改变了视像符号的创作仅作为记录和描述现实物象的初衷，而达到了综合艺术中的最高范本的境界。蒙太奇作为视像艺术技术表达的最高层面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蒙太奇导控着视像符号的主旨，蒙太奇的基础技术手段是对视像符号中的镜头、场面、画面三个层次进行或分解、或组构、或切割、或聚合等的安排，其目的就是为了增加视像符号言说的内涵寓意。随着影视业综合技术的发展，特别是数字化技术在视像符号中的应用，蒙太奇的技术意义也在发生着质的改变，它逐渐由技术手段升华为一种审美观念，将技术的性质转化成意义本身而融入视像符号的内涵中去。例如修辞蒙太奇中对情感意念的抒发展现，就直接构成了情感意念的内容本身，已不仅仅是作为技术手段而存在了。(局部主旨在局部体现象征比喻)除了局部的作用，蒙太奇在视像符号全程制作中，运用剪辑手段始终导控着视像符号的主旨，强化着符号主旨的目的性，并将主旨的要义渗透在视像符号的每一个层次与角落。(主旨在整体体现场面环境与表演的配合)蒙太奇收聚着视像符号的形式，视像符号的形式是由几个层级组成，镜头与构图是第一层级，场面与场面符号是第二层及，画面与声画运动是第三层级，而蒙太奇则起到是对这三个层级的设计与管理作用。也就是说，镜头与镜头的组接，构图与场面拼合，场面符号与画面安排，声画的对位与错位，都是经过蒙太奇技术手段实现的。例如(概括)蒙太奇编织着视像符号特征，视像符号与其它的艺术符号不同，它们最大的区别在于视像运动的特性。视像符号是在运动中才呈现出它独有的艺术特征和艺术魅力的，这是其它的六种艺术符号无法企及的，其感官效果也是无法比拟的。那么视像符号之所以能够形成视像运动，就必须归功于蒙太奇技术，可以这么说，蒙太奇技术也只有在视像符号中才能发挥出极致的境界。例如(数字影片)。(二)、蒙太奇的美学意义蒙太奇的美学意义来自于它三个层面的转化，作为技术手段它一直存在于一种美学理念的状态之下，既包含多角度、多层面、多阶段的综合呈现物象特征及其运动，只是当它运用于视像符号之中后，这种理念才更为鲜明地凸现出来。这里我们将要从三个方面探讨的是，蒙太奇是如何做到在视像符号中实践它的美学理念的。1、蒙太奇的符号转化蒙太奇最初进入电影技术中是打破了单一镜头的组合，构成了影像运动，扩张了表意的空间，并起到了结构胶片内容的作用-所以人们当时总把它当做一种专业的技术来看待。但深入了解蒙太奇的意义及它在影像制造中越来越广泛的运用之后，就会发现，它的技术概念越来越被符号化了，逐渐演变上升成为一种理念，整体地统摄了视像符号的创作构思，取而代之的纯技术手段则称为剪辑。蒙太奇的理念化，蒙太奇从技术手段转化为审美理念是经过一个历时的过程，它是由将物象以不同角度、不同层面、甚至触及其它物象不同特征进行拼合为主导思想的，这种创作思想溯其渊源应该是始于神话传说中，例如对神的形象的塑造，就是不同事物、不同动物、不同性格的拼装组合，例如海神波塞冬就是将海洋、动物、人的特征拼合之后赋予了他。音乐也是如此，交响乐就是一种把多种乐器的演奏汇聚、拼合在一起的表达方式。西班牙的画家毕加索后期的绘画就具备这样的创造理念，打破了空间的格局来拼凑平面视觉，由此而创作出举世名画。所以，蒙太奇并不是绝无仅有的视像手段，而是一种艺术创作的审美规律在影视中的实践，借助剪辑技术冠之以蒙太奇之名罢了。最早运用蒙太奇的波将金战舰就已经将蒙太奇定位在我们之前所探讨的艺术表现法则上。()蒙太奇的内涵化，蒙太奇在现代视像符号创作中由于其表现力的多向延伸，逐渐嵌入视像符号的内涵并融入其中，并成为视像符号内涵的组成部分。这是由于蒙太奇在呈现物象于视像符号之中时，将物象不同的层面、不同的角度、以及其它物象的可视特征，拼合在同一意念之下，展现于视像运动之中；换句话说，蒙太奇把视像符号中的形象意义由平面化延伸为立体化，由简单化进程为复杂化，由空间的静止化转变为时间的动程化-进一步说，就是蒙太奇已经渗入到视像符号言说的过程中，成为内涵不可缺少的组合内容。(空镜头、色彩、音乐、比喻暗示、)蒙太奇的形式化，蒙太奇的形式化体现在丰富的视像画面的呈像上，一方面是具体的被称之为视像修辞格，诸如插入、碎切、闪回、递进等等；另一方面是对这些辞格的运用构思，即在叙事言说的过程中添加不同含义的蒙太奇手段，就如同在叙事中运用倒叙、插叙、补叙的方法一样，用以改变叙事言说的进程、方向、意义等，所以蒙太奇的形式化是由辞格形式与表达形式两个方面构成。分别举例()。1、蒙太奇与内涵的附加值视像符号的内涵从平面上看包含语境意义、故事意义、情感意义、审美意义等方面，每一个方面在视像符号的言说中都占有重要的位置，因此作为视像符号的内涵，要求它既要能溶于视觉呈像之中，也要能透出视觉呈像之外。蒙太奇在视像符号内涵的显现中起到了不可或缺的作用。情感附加值，视像符号内涵的情感原本是隐含在叙事、表演之中，特别是一些角色的心理感受和编导的主观倾向性立场，不容易成为视听觉的显像内容，但是蒙太奇的运用就能够使那些隐藏在背后的潜流，浮上水面。蒙太奇的辞格形式和多边、多层拼合手法，就如同钓鱼一般，将鲜活的情感意向钓出水面，呈现在观影者的视听感觉中，并与之达成共识、形成共鸣。这就是蒙太奇的情感增值法。由于情感意向由潜及表的过程中，单一的感情内涵在蒙太奇手段的表呈下变得丰富而多样，由是情感意向不是象广度扩张即是象深度发展，造成视像符号情感的附加值。例如()表意附加值，视像符号内涵的表意更是呈现出具有复杂化倾向的结果，即人们常说的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特点。之所以如此，就是因为视像符号的表意过程充溢着大量的想象空间，所谓想象的空间是指在运用蒙太奇进行意义的表呈言说过程中，由于它是采集物象的诸多侧面的个别性特征，以蜻蜓点水的方式来进行表意拼合的，所以在拼合的缝隙中就留有相当的空间可供想象，因此表意的附加值就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方面是多面采集形成的表意附加值，另一方面是采集拼合余留的空间而形成的想象附加值；综合起来看，不仅是表意手段变得丰富，而且在想象的空间中亦得到审美的感悟。例如()造型附加值，视像符号的造型是其内涵的外在体现，除了演员的表演过程中表达出的视像符号的精神主旨，蒙太奇的运用也有助于使得视像符号的造型产生附加值。蒙太奇是从三个角度让视像符号造型产生附加意义的：第一个角度是在具体形象上构成附加意义，这是指在对形象进行描绘展示时，几个链接在一起的画面运用对比、联想、比喻等蒙太奇修辞角度去与该形象形成多义、多层面的状态，例如()。第二个角度是抽象附加意义，这是指某种造型的意念内涵的揭示是运用隐喻、象征的形式来呈现的，几个连结在一起的画面不能形成直接对应关系，需要观者的会心领悟。例如()。第三个角度是运用数字技术来形成附加意义的，它是指蒙太奇与数字技术嫁接后在视像造型上对传统手法的新突破，例如由虚拟场景、虚拟角色、仿真运动等形成的视觉奇观所带来的造型增值。3、蒙太奇与形式的附加值视像符号的形式是由构成形式、表现形式、技术形式三部分组成，构成形式是指它是由剧本、镜头、构图、场面、画面、音乐等形式元素构成；表现形式是指它运用叙事、表演、摄影、场面符号调度、剪辑制作等形式元素组成；技术形式是指它包括摄影技术、数字技术、剪辑技术等等形式要素组合而成。构成形式附加值，在前面我们已经陈述过蒙太奇在视像符号的创作中，首先是一种审美理念的体现，也就是指它在视像符号构成形式中的意义作用。它的意义拼合理念对于镜头组接的筛选，对于场面符号的调度连结，对于视像画面的声画对位，以至于对于整部视像符号的完整统构都起到重要的指导作用。在这里我们只需要将新闻记录片与艺术创作影片进行对比，就会很清楚地看到蒙太奇理念起到的不同凡响的作用。表现形式附加值，视像符号的表现形式与其它艺术不同处在于，它是一个复杂的动态系统，所以它既包含一些平面的形式如：叙事方法与角度，表演程序与过程，场面符号的内容组合等等，它同时也包含具有操作性的形式过程：摄影全过程、场面符号调度过程、剪辑制作的过程等。在这两组表现形式中，蒙太奇是作为表呈方式对其产生增值作用的。每一个角度的表现形式都在蒙太奇表呈方式(成为导演调度手段)的影响下，表现出简练、丰富、复杂、多变的言说状态，-这一点我们在场面符号调度系统部分已有详解，可参阅。技术形式附加值，视像符号的技术形式是有多种技术组合而成，每一种技术本身还包含着多种技法技巧，因此也呈现出比较复杂的状态。蒙太奇在这一层面上是作为技术手段的角色参与到视像符号的制作过程中。因此摄影技术包含蒙太奇技巧，剪辑技术中包含蒙太奇技法，数字技术影像中也包含蒙太奇手法；可以说在这个层面蒙太奇的应用十分具体，它增加了其它技术形式的表达技巧，并出现在每一种技术之中，无论是从局部还是从技术形式的整体上，都使得视像符号的技术形式比之其它艺术符号的技术形式价值大增。例如()与其它艺术比较。(三)、蒙太奇与视像运动蒙太奇对于视像符号的最大综合效应集中表现在它对视像运动的营造，在研究视像运动的本质时，可以一般性总结为三个方面：一是心理运动，二是物象运动，三是时空运动，这三种运动相互交叠，互相影响，互为映衬，共同构成视像符号的综合运动。这里，视像心理运动从总体上是以导演观念主观情感运动为表呈的，它构成了视像运动的内在动因；视像中的物象运动则是以叙事符号运动为核心的，它是视像符号言说的主体内容，也是视像运动的表达重点；而视像时空运动是视像符号运动的表现形式，即叙事符号运动是通过时空运动来体现和诠释的，也就是将物象运动的状态过程处理成时空之间逻辑关系的变化。下面我们就来看一下蒙太奇是如何在屏幕上营造出视像运动的。1、视像运动的内在动因视像运动的内在动因是指整个视像符号形成的基本原因，在这里我们不再分析一部影片产生的外在多重因素，而至集中于导演是如何将内心的构想转化成屏幕视像运动的，特别是要强调导演是如何驾驭蒙太奇进行视像符号的构思的。调集观念与情感的运动，视像运动体现为视像画面的转换过程，但是在转换为画面之前，它先是编剧创作的文稿，之后转化为导演对剧本的解读与对视像符号的构思。所以第一个过程是导演对剧本观念的解构，他需要将剧本初步分解为四个层次：叙事、表演、摄影、制作；第二个过程是对视像符号的构思，此处需要调集观念按序安排，即将视像言说的主导目的转换成外在顺序：叙事顺序、表演顺序、摄影顺序等等。蒙太奇在这个环节中是作为视像符号构造方式指导着导演的构思思维的，在这个环节中视像运动首先体现为内在运动-即导演的观念情感运动，它是视像运动外显的前提和动因。分解观念与情感的运动，在视像构思完成之后，导演就必须得转换思考方式，将观念情感的运动进入下一步骤的分解过程，构成初级的视像运动，即是将所要言说的目的与宗旨分解到叙事、表演、摄影的具体过程之中。逐步分解、逐级分解进入其它要素的导演观念与情感因素，是需要在之后再度完整拼合，构成视像符号的言说整体的，所以这个环节的视像运动是双向可逆的，即分解的元素可以组合，组合的元素可以分解，在这两个方向的视像运动中，蒙太奇起到了切割与拼合两方面的作用，切割的是元素特征及其某个侧面，拼合的是在这个环节中相对完整的视像运动。例如，演员的表演某个情节过程(环境、动作、表情、语言、机位组合)举例()制造观念与情感的运动，在视像符号中有些观念情感需要营造，它们是叙事过程中的语境、形象、故事情节本身的情感的定位发散，或者是定点延伸，这是视像符号言说中常用的抒情手段，也可以称之为对情感渲染，例如通常会为画面配上动人的音乐旋律，或者是离开具体物象而去表现其它景观、场景、或色彩，去衬托导演所营造出的感情的内涵。在这个环节里，蒙太奇是作为具体剪接手段将音乐、画面做精致的关联的。例如()。2、视像运动的塑造核心视像运动的中物象运动体现为叙事的过程，视像符号的叙事分为广义和狭义，广义的叙事包括后期制作的过程在内，狭义的叙事指的就是故事情节的完整讲述过程。蒙太奇无论是在广义叙事还是狭义叙事中都起着重要的作用。造型符号运动，造型符号指的是表演符号、环境符号(时空)、音画符号；这三类符号都是在蒙太奇技术的运用与控制下伴随着叙事过程的延伸而不停地处于运动之中。换句话说，叙事过程就体现在蒙太奇制造的运动之中。表演符号是指演员的表演过程，即是对叙事内容的展现和演绎，通过他们的表演，导演将其叙事的主旨呈现出来，达到视像符号言说的目的。演员的表演是一个完全动态的过程，他们不但处于设置的情境中去演绎人物命运的变化，还要通过表演形式即对白、动作、行为去呈现故事的内容与意义。环境符号是指演员表演时所处的假设的时空环境，它既是为演员表演提供必要的场合并带有预定的内涵，包含着一定的言说语境；同时它也需要不停变换，来呈现叙事内容的变化或转换，与演员的表演配合起来，无论是演员表演状态变化的成像转换还是环境符号的更替都是在蒙太奇技术的运用中完成的。音画符号是在叙事起到辅助言说的作用的，因为视像符号的叙事核心过程总是以人物的命运遭遇为主体的，所以情感演绎的意义甚至超越了叙事故事的特性，成为言说的主要目标。而音画符号就是为此准备的，音乐、音响与画面的交错与对位是典型地蒙太奇制作手法，其目的就是烘托主观情感的内涵，展示演员表演中不能呈现出的情感的深度与力度。视像叙事运动，蒙太奇在视像叙事运动过程中担当着三种角色，一是视像叙事构架的转换几率，二是视像叙事过程内容转换，三是视像叙事手法的衔接调配，这三个方面统一贯彻在视像叙事运动中。诸如视像叙事角度的变化与调整，所谓叙事角度变化是指叙事过程基点的不同设计与安排，即在叙事过程中穿插着叙事陈述者的丰富变化，并且利用蒙太奇将这种叙事角度的变化营造叙事过程起伏运动统一起来。例如将限知叙事讲述故事发生的过程与全知叙事制造经历悬念结合，主观叙事者的迷惑感受与客观叙事的讲述方式结合，等等，这些叙事角度的表呈变化总是制造出故事发展的多条线索和内在结构多变性，让叙事过程产生生动的变化与运动现象。(例如叙事方法运动，蒙太奇参与叙事运动还体现在叙事方法的变化上，以此构成叙事结构的多面转换来形成运动。叙事方法主要是指叙事故事时环境背景与时空的安排：倒叙时空叙事是先将故事的结果或者冲突的高潮部分提到前面讲述，这种表述具有爆发力，容易抓住观影者关注力，制造多重复杂关系与线索渊源，使后面的叙事更丰富充满可变性。插叙时空是在讲述故事的过程中套讲另一个故事，使叙事在主体延伸时增加层次，继续引出多向可变的叙事线索，导致叙事过程的转向，制造情节变化。顺叙时空是依据故事发生到结束的正常顺序讲述，它有助于讲故事的阶段性完整呈现，也有助于突出叙事的核心内容、主体角色命运的过程意义，并形成时空变迁中构成的对比变化。补叙时空是将发生在其他时空中并不重要的故事添加到主导叙事过程中，这样做的好处是构成叙事的完整性，对故事和角色的存在语境和其在视像符号中所截取的内容形成必然的呼应，并增加了故事的真实感。例如很多的影片在结尾都对主要角色的故事做个交代，后来的境况、事件发展的结局等等。通过蒙太奇对于这些叙事方法的调配与安排，适时地穿插与变化，就会使得视像叙事充满丰富的运动意味。3、视像运动的外在形式视像运动最终是要体现为符号运动，即屏幕上所呈现的一切-这时它已经不是演员的表演过程，也不是摄影师的摄影过程，也不是故事发展的具体顺序及过程-而是成为一种被结构的视像符号，这个视像符号是由放映的时间和屏幕上的空间结合起来的符号，也就是说，观影者看到的是在时间过程中流动而过的视像符号。这时的时间被符号化了，它不是以观影者度过的时间来计算，而是以屏幕上叙事过程的疏密来评判的。因此视像运动的外在形式实质上是一种时空符号的运动。蒙太奇是将这种时空符号结构成一个整体的技术手段。由蒙太奇构成时空符号运动常呈现为三种状态：时空构合运动，传统的视像符号中时空的吻合度比较高，基本上是依据时空的延续来进行视像叙事的，这种手法叫做时空构合，即是指吻合程度较密。这种情况下蒙太奇的只是作为在时间符号中将空间符号进行转换，即是显示出空间变换的内容与层次即可。例如(叙事场景与场面的转换)。时空分离运动，这种时空分离运动常运用于记录性摄影，即是场景与场面的变换很少，例如会议过程就集中于一个空间的表呈，这时的时间符号就与空间符号形成相对的背离，也就是说，蒙太奇技术在时空符号的组合中是以追求变化为核心的，特别是对空间符号的切割与拼合，这是蒙太奇的本质存在意义，所以这种时空符号运动的组合方式使用另一种手段表呈的，人们称之为：长镜头。时空交叉运动，时空符号的交叉运动是指前两者手段的结合运用，指时空符号运动既有吻合又有背离，即是指在时间符号与空间符号的组合上既有蒙太奇为主的手段，又有相对于延宕时间符号的长镜头的安排。在艺术创作类的视像符号中，这种现象比较常见。最典型的要数公民凯恩中对时空符号意义及其关系的深刻领悟。以此来阐释生活和人生的变化及意义。(以技术性质手段阐释内涵的特例)。二、蒙太奇的创造理路(一)、对视像符号的构成整合蒙太奇作为一种思维方式在全面处理视像符号时是以优化整合角度切入的，特别是在视像符号整体构成上，蒙太奇思维起到一种构架的意义；但是同一般的结构性质不同，它的特殊性在于它是能动地介入到视像符号当中，以它自身的逻辑进行积极的结构，而不仅仅是一种形式。1、视像符号表意的整合蒙太奇在对视像符号的全面整合首先是对符号内涵的架构。视像符号的内涵充满着演说的多边与可能性，因为每一个物象在进入视像符号中便带有了丰富的象征或隐喻的特点，这是由于符号自身的所指与能指的性质所致。因此，要保证视像符号言说的丰富和建立言说的明确性，蒙太奇思维的运用是最为有效的捷径。对于物象的内涵意义整合，它体现三个角度上：物象特征的优化集合，所谓整合，在这里就是进行优化筛选，择优而组，让最终的结果在各个方面都呈现出尽可能的完美。物象整合的第一个角度就是对物象特征优势的筛选与重组。一类物象的特征是极为多样的，例如一种有机物，它既有物理特征，又有生物特征；它既有生命特征，又有精神意义(或审美意义)；它既又历史意义，又有现实意义；等等，而这些特征又交错在一起，如果不进行区分或者优化筛选，那么物象的某种特征就不可能被抽离出其普遍性意义，并因此而具有代表性。而视像符号势必追求言说的典型性，因此每一种物像特征都必须具备相对的普遍意义，这就需要运用蒙太奇思维对物象的综合特征进行选拔与组构，形成以其物理(生物)特征来显示其生命意义或者其精神内涵的表达状态，同时在这样的表达里还包含着历史与现实共有的意义指向。例如()物象状态的优化集合，物像内涵意义整合的第二个角度是对物象状态的优化与改造。所谓的改造，在这里是指对原生物象状态的提炼与加工，延伸它的某种状态优势，使之呈现出能与物象内涵形成对应关系的审美特征。这个加工过程里有三个方面：一种是从普通的状态中加工出具有美感特征的状态，例如形象造型可以通过服饰、语言、环境、色彩配备、音乐衬托等手段构筑他的美感形态；第二种是运用强化物象某些状态的方式，使之产生与意义相应的特点。例如金刚中的金刚的性格特性就是通过对它行为状态的夸张与强化中显示出来的。第三种是将本来不具备审美特征的状态，甚至是丑陋的状态进行改造，化丑为美，使之构成与意义表达一致的具有审美特性的状态。例如沉默的羔羊中的男主角是个嗜血生番性质的人物，导演为了让这个主要角色产生引力，可以挖掘他身上仅有的人性，如他与众不同的聪明，他对女主角善意独特的情致，他超人的谋略等，这些特点使这个角色更接近真实感：他虽然是个恶魔，但他有时候也是个人。在这里导演把人性的缺失及其内心的魔障通过人物角色外在的状态比较饱和呈现出来。由于这部影片内涵属于心理构造的人文探讨，所以其意义也较为中性，因此导演对恶魔式的人物在刻画时也较为中和。物象意义的优化集合，物象内涵意义的整合与提升是视像符号表意整合的第三个角度，所谓的意义提升是指对物象原有的内涵意义进行整体的升华和重构，使之超越物象所具有的一般内涵而达到视像符号所要求的高度，并统摄于视像符号的主旨。因此必须通过多重角度对该物象的内涵意义进行打造和充实，例如，()2、视像符号形式的整合蒙太奇对视像符号的全面整合第二个重要方面就是对整个符号形式的优化组构。视像符号的形式构成有三个层级，即是镜头、场面、画面由低到高的形式元素统构而成，在这三个层级里，蒙太奇思维对于形式构造的制约可以说是由低到高始终没有脱离。蒙太奇对镜头符号构造的制约，镜头形式构造即是构图，构图是对摄影师对物象特征的把握与反映，因此，物象特征的多样化就会导致构图反映方式的多样化。那么在对构图表达与构造的管理与统摄上，蒙太奇思维的运用就起着监督和控制的作用。例如对构图方式的选拔和对构图方式的组合都具有这样地意义。例如(镜头复杂构图片断)蒙太奇对场面符号的制约，场面符号是镜头构图的升级形式，它是包含了镜头构图但又超越其外的形式组合，它无论是在质与量上都超越了镜头构图的形式，在其组合的复杂度上也胜于一般构图，所以在场面符号的组构上，无论是局部还是整体，都完全受控于蒙太奇思维模式。它体现在场面符号组合形式上、场面符号的组合过程上、场面符号的组合手段上等方面。例如(一个具体场面构成，分成三个角度说：几种构图/切分几个方面/几种方法场面辞格)。蒙太奇对画面符号的制约，画面符号是场面符号的升级形式，它是对视像符号形式的最后整合，如果用一个比喻来说，镜头构图是素材，场面符号是题材，那么画面符号就是作品。从视像符号画面的整体构成来看是最经典的蒙太奇思维模式。它们的组合、它们的变化、它们的丰富、都让人叹为观止。例如俄罗斯方舟甚至在运用一个单镜头形式中也呈现出典型的蒙太奇思维模式。()3、视像符号风格的整合视像符号的风格构成包含着许多因素，我们在本书下卷的第九章中有详论，请参阅。简单地说视像符号的风格是指，视像符号的整体言说与视觉表呈既构成自成一派的特色，又形成一个统一稳定的表达系统，它是视像符号达到艺术成熟度的一个标志。在这里现先行简约地概括一下它的三个基本主要层面，即是主观渗透、客观表呈、语境比较这三点，在视像符号风格构成中，蒙太奇思维既在整体的风格导向上，也在细部环节的风格形成上构架着视像符号风格的特色。语境比较层次，视像符号风格的语境比较是指视像符号风格构成的整体背景，这个背景包含着题材所包含的意义、时空所积淀的文化、民族民俗呈现的个性化等内涵，并且有着深层和浅层之分。不同的视像符号因语境层次的不同而形成风格构成上的巨大差异。蒙太奇思维在这里运用的意义在于，它通过掌控语境特征下的风格构成要素，将它们分门别类地统合于不同的视像符号中去，进而形成不同视像符号风格的个性化差异。例如将不同题材的风格要素、不同时空中的文化内涵所形成的差别要素、不同民族民俗特色所形成的差别要素分别统摄于不同的视像符号中，而且同时还要将三类要素的风格特色整合在一处，构成完整的风格统一体。主观意念层次，这里所说的主观意念是涉及着参与视像符号创作的五类人：编剧导演、摄影师、表演者、剪辑制作人员、音乐音响创编者-他们对视像符号风格形式形成的主观制约。由于风格是视像符号综合统一的表呈状态，所以这五种编创人员的观念亦需要统一，蒙太奇思维在这个角度上构成了对每位主创人员风格元素的提炼与规范，这个思维的发出者是由导演来担当的。导演会依据言说地目的，将各位主创人员的风格元素提炼出来，统辖在一起，构成视像符号风格的统一性。从具体的每一个角度的风格构成元素来看，蒙太奇依旧发挥着提炼基本元素的作用。例如摄影师的摄影风格需要贯穿在整个拍摄过程中，那么他在镜头构图、场面规划、摄影技术技巧应用等方面都要保持在审美要求上的统一目标，并将风格的元素在各个方面呈现出来。客观表呈层次，视像符号风格的客观表呈是指呈现在视听内容中的言说主体，诸如叙事风格、摄影呈像风格、画面构成风格的总称。视像符号风格的客观表呈可以说是风格具体特征的集中体现，它是将语境中所蕴含的风格要素、主观意念层次中所包含的风格元素通过具体的叙事过程、摄影呈像过程、画面声画构成传达出来、显示出来，构成可观赏及可感受的审美体验。例如(题材/时空/民族/导演/摄影/音乐/表演/色彩/故事/)(二)、对场面符号的调度安排此前在第五章第一节里，我们已经探讨了有关场面符号调度的系统构成问题，这里需要进一步强调的是，视像符号场面系统的应用是以蒙太奇作为表达方式的。也就是说，视像场面符号系统是一个庞杂组合，如果面面俱到、完全呈现，一部影片在几十个小时内也难以完成，而观影者能在几个小时内看到完整的电影叙事，就是由蒙太奇驾驭场面符号系统而产生的结果。因此场面符号调度就是蒙太奇表达方式的体现过程。1、参与叙事的调度蒙太奇在参与叙事调度的过程中是作为方法来运用的，也就是指为实现视像符号的言说目的而采取的表达手段，这个手段是以切割叙事元素的原生态的连续特征为片断，并对其中某些与言说目的直接相关的部分摘选出来，重新进行构成组合。蒙太奇在参与叙事调度的表达是分为三个步骤的。叙事的符号化，所谓叙事的符号化是指将故事内容、故事过程、主要形象、故事的主题等具体细节都转化成视像化的符号，例如分镜头的设计、造型设计、时空设计、场面设计等等，在这个过程中，蒙太奇已经进行了初步的筛选和切割，舍弃和组合，只有在此前提下，叙事的具体调度才能得以实施。叙事的实施，这是叙事调度的第二个步骤，即是指将符号化的叙事转化成视像符号，即镜头语言。这是视像符号完成的全过程，这一部分在场面符号调度一节已有详论，这里不再重述。请参阅本书第五章第一节。叙事的形式组合，叙事形式组合是叙事调度的第三步骤，它是指将摄制完成的镜头语言作最后的加工处理，诸如画面加工、声画处理、剪辑处理、字幕添加等等，蒙太奇在最后的这个环节中不仅作为方法而且是一种直接的处理技术，意义十分重大。这部分内容在后面会有详论，请参阅。(举例总体符号化/实施拍摄/画面加工特技)2、参与摄影的调度摄影调度是叙事调度的一个组成部分，是视像叙事在摄影层面的具体实施。摄影过程本身就是具有一定复杂性的行为，所以它的完成包含着摄影观念、摄影技术、摄影行为、摄影工具、摄影艺术理论等等方面的统一，并将这种统一贯彻到视像符号的叙事制作过程中去。从以上多方面的论述中已经可以看出，蒙太奇由于其所具有的思维层面的、表达方式的、操作技术的三方面优势，让它特别善于驾驭处理一个具有复杂系统状态的事物。毫无例外的，在对摄影调度的实施中，蒙太奇依旧发挥着它绝对的优势。观念与技术统一，所谓观念与技术的统一是指，在视像符号言说的叙事内容所指要与摄影师所采用的技术手段或者技术指标相一致，换句话说，就是摄影技术的采用是要符合故事的表达与讲述的。对于处理这个问题，蒙太奇是最有资格的参与者，这里有三方面工作要做，一是采集叙事符号的切面，二是采集与前者相适合的技术指标，三是找到前两者结合的切入点。在长达一百多年的电影摄制经验积累中，这三项工作已经成为一种简单转换过程，而且是一种典型的蒙太奇表达方式。例如(采集/技术/结合时间流逝自然景物/人物长大转换/切换镜头)行为与符号统一，所谓行为与符号的统一是指，摄影师在具体的摄影过程中所得到的结果与叙事符号之间意义的统一，也就是说，摄影行为的结束与视像符号拍摄目的的完成是统一的。摄影是一个个人行为过程，摄影师的行为能力能否与叙事言说的目的要求达到一致，这不仅是个行为能力的表现问题，更是一个对叙事符号的处理方法问题。如果摄影师的蒙太奇修养较高，就容易做到将两者很好地协调起来，否则就适得其反。具体地说一个摄影师应具备的蒙太奇修养包括三个基本层次，即对蒙太奇的思维、方法、技术有深入的了解与把握，并能应用于实际摄影过程之中。例如(场面构成意义思维摄影角度方法/组合技术)行为意义转化成视像符号言说的组成部分。工具与艺术统一，所谓工具与艺术的统一是指对于使用工具的艺术转化，具体的说，摄影机本是操作工具，它自身并不带有审美作用，也不会是艺术品，需要它的操作者对它进行转化，也就是在实际运用中，要求将艺术的审美法则运用于摄影过程，来实现劳动工具的艺术转化。对于视像符号的创作来说，针对摄影最主要的艺术审美法则就是非蒙太奇莫属了,就像对于画笔的转化是运用线条和色彩的造型法则一样,不同的艺术符号对其创造工具的转化需要不同的审美法则,这是由艺术符号自身的构成特点决定的。虽然最初某种艺术符号的特征形成是由工具特征创造的，但当该艺术符号达到成熟状态后，它的审美特征反过来又制约影响着工具的使用规则或者技巧。视像符号就是如此。当初电影的诞生是由摄影机的使用而形成的，但是当它脱离了摄影机附庸产品的地位成为艺术言说的表达符号时，它便拥有了独立表呈的审美意识及其逻辑规则，反过来要求摄影机也必须遵守它的言说法则。3、参与表演的调度表演的调度也从属于叙事调度的一个层面，它是将叙事符号作生动的人为演绎的转换过程，然后再进一步转换成视像叙事符号。因此表演过程实际是两个阶段，在这两个阶段中，将叙事符号两次进行的转化，从抽象到具象再到抽象的过程，都是以蒙太奇的传达方式为调遣的。具象与抽象的蒙太奇表达，从叙事符号到表演呈现是由抽象到具象的过程，蒙太奇步骤是先将叙事符号进行表演元素的拆解，转换成服装、道具、演员、表演过程、场景、台词对话等等；第二个步骤是将这些拆解的元素进行组合，落实到表演过程之中；第三个步骤是将表演调度与摄影调度结合起来，将叙事表演的具象过程转换成视像叙事符号。可见对于表演调度的参与蒙太奇是作为一种全程表达方式对其进行拆解与组合的。例如(剧本开始拆解/表演统一/摄影转换)。省略与扩张的蒙太奇表达，无论是在将叙事符号向表演过程的拆解与转换中，还是在将具象表演转换成视像叙事符号的过程中，都有一个表达的省略和扩张问题，所谓省略与扩张是指表演调度中的点与面之间的结合问题。它具体体现在三个层次上：一个层次是剧本中叙事符号的简略与具象表演的复杂之间的结合，蒙太奇参与调度是将重心放到各种拆解元素的有效利用和组合上；第二个层次是演员表演的几个环节过程和其所言说的一生命运之间的结合，蒙太奇在这个层面中参与调度的重点是选取表呈的典型特征进行言说的重构；第三个层次是在视像转换时表演过程的细节化与摄影采集的抽样化之间的结合，蒙太奇从这个角度参与调度的重点在于，以视像符号言说的整体表达为依据进行摄影的抽样采集。内隐与外现的蒙太奇表达，所谓内隐与外现是指将演员表演时内在隐含的观念通过蒙太奇手段实现外现，即是主观与客观的转化问题。也就是将叙事符号、表演过程中的主观意念转换成客观视像符号的过程，这实际是一个蒙太奇问题，也就是说，蒙太奇是最擅长解决此类问题的，它通常会把象征、隐喻当作主要表达方式，事实上它作为表呈方式的命名就是由这一特长所得。例如(心理活动/感情变化)(三)、对视像符号的运动处理视像符号的运动是指视像运动在银幕上的具体呈现，视像运动是一种客观现象，视像符号运动则是一种思维表达、艺术表达、技术处理的过程。在视像符号的运动处理中，蒙太奇是最为主要的技术手段之一。表现为以下三个方面。1、分解和组合蒙太奇技术中的分解与组合是它的基础功能，它是在对视像符号的运动处理中最为基本的一种手段，即是将视像中的物象运动通过分解与组合的技术处理，使之转化成为视像符号的运动，它具体表现为三个方面。人物动作，作为物象运动核心的人物角色运动是视像运动的主体构成，人物的行为动作就成为其运动的内容，蒙太奇的主要作用就是将人物的行为动作进行分解与组合，形成动态变化的表呈符号。其具体操作是从两个方面进行的，一个方面是将连续人物动作行为进行分解，这在追击场面与武打场面中最为常见；另一方面是将不连贯的行为动作(甚至不在同一时空产生的行动)进行组合，以此来安排叙事言说和突出人物的经历或性格特征。例如()物象变化，物象变化是指视像中的环境、场景、道具、衬物等等在其中的变化，这些物象都是为人物角色服务的，以自身的变化一方面来衬托人物角色的多样性特征，另一方面用以表述叙事层次的更替和变换。蒙太奇在处理物象变化进行分解的具体手段，是采集不同空间的同类物象特征然后聚合，例如某处场面环境符号就是经过在多处同类景物处采集后合成出来的；(特技电影)蒙太奇在处理物象变化的组合重构的具体手段，是将不同时空的环境场景组构在同一叙事过程里表达世事变迁；(举例，一句话)或者是物象变化的重现，用以表达叙事语境的改变。(天堂电影院)时空交接，视像符号中的时空交接是最富于运动变化的表呈方式，时空交接是指视像言说中的时间运动与空间变化，这种变化是通过蒙太奇的分解和组合技术来完成的。一般来说时间的运动用的是分解技术，如将人物命运分为若干阶段；空间的变化用的是组合技术，即将人物角色所处的不同空间连缀在一起，表明他经历的复杂多变。2、转换和交替蒙太奇技术中的转换和交替是它的衍生功能，它们是从分解与组合之中衍生出来的两种技术手段，之所以把它们看作是衍生的技术，是因为转换与交替是在视像美学基础上的符号重构，已不是简单意义的组合。转换与交替用于处理镜头与镜头、场面与场面、画面与画面之间构成的复杂关系，其中涉及到修辞格、叙事法则、视像剪辑等手段的应用，所以转换与交替是在更高的艺术言说层级上的技术手段。镜头与镜头关系处理，镜头转换与交替有几个基本层次：一是依据叙事逻辑，就是在叙事基础上的镜头转换要符合故事自身的常规走向，特别是时间与空间的转换，必定要与叙事过程构成内在的联系。二是依据视觉审美，就是在视觉审美基础上的镜头转换要满足观影者心理的审美需求，实现转换过程中的美感意味。三是依据摄影技巧，就是在摄影技巧基础上的镜头转换要展示出科学技术带给视像符号的创造意义，镜头之间的联络与构成能传达出新技术的魅力。场面与场面关系处理，场面的转换与交替也有几个基本层次，一是要依据语境构造的要求，就是在场面交替是要将语境构造作为核心目的，在场面的变换中呈现出视像符号的语境内涵。二是要依据营造结构的意义，就是在场面交替中体现出视像符号的结构特征，因为场面符号就是视像结构的构成要素，所以要素之间的关联要建立起结构的特征。三是要依据艺术表达风格的要求，就是在场面交替中要呈现出视像符号的风格特色，把视像符号的个性美信息通过技术处理表达出来。画面与画面关系处理，在画面的转换与交替中既要遵循以上前两者的全部要求，一是要特别考虑到声音和静音在画面关系中的意义，二是要从全局角度考察画面之间关系的建立，三是要把握观影者细分市场需求的特征来处理画面之间的关系。这一部分内容在蒙太奇的剪辑方法中细论，此处暂略。2、强化与消解蒙太奇技术中的强化与消解是它的扩张功能，它们是将分解和组合功能进行扩张运用的两种手段，所谓扩张功能是指它对某些视像符号要素采取技术手段是一种渗透方式，增加视像符号内涵的分量，而不是改变它们的形式或状态特征。所以它所针对的是将主观色彩较为浓厚的符号要素进行强化或者消解，也即是逐渐强化它们的主观色彩或是相反，逐步淡化这类符号的主观意蕴，在这个过程中构成视像符号的内在意蕴运动。视像符号的情感运动，视像符号中的情感运动方式是包含着几个层面的，一是叙事过程中的情感运动，即蕴含在叙事过程中的情感，依照着故事情节的发展变化，人物命运的起伏变迁，造成视像符号情感抒发的主体，蒙太奇手段在此则是围绕着情感符号进行强化，把每一段情感的变化内涵张现出来。二是独立抒发的情感运动，包括导演的主观情感和形象自身的情感。在很多视像符号的情感构造中，都把独立抒发主观情致当作一种取胜手段来运用，所以在某些关键的片段导演或者形象自己会脱离叙事独立抒情，这时是蒙太奇手段运用最为密集的段落。三是通过其它视像要素而形成的情感运动，例如视像音乐要素。关于视像情感运动将在本章第三节中详论，请参阅。视像符号的节奏运动，蒙太奇在视像符号节奏运动的制造中，是有着与音乐并驾齐驱的力量的。一是它可以通过强化叙事节奏来制造视像符号的节奏，一般是加强叙事的速度，或者强化叙事的力度，控制叙事的全过程等等。例如(石破天惊几个起落阶段，局部运动感强，全程运用对比交替画面)二是通过对音乐与画面关系的控制来制造视像符号的节奏。本问题已在第五章第二节已有论述，请参阅。视像符号的音乐运动，视像符号中的音乐运动是间断性的，原本用于视像符号的音乐是配合叙事进行言说表呈，但是也有一些视像音乐在制作中突出了自身独立言说的意味，蒙太奇将视像音乐符号的这两方面特点结合起来，分插在叙事过程中来构成音乐运动。举例(亚瑟王)。三、蒙太奇的技能应用(一)、蒙太奇的结构方法视像符号的结构构成一般有三个角度，从叙事角度看结构的层次，从运动角度看结构的时空，从表达的角度看结构的手段；这三个方面在视像符号中是互相照应彼此勾连的，在整体的安排和局部的设计上，都离不开蒙太奇技术的应用，在这里，蒙太奇作为一种技术手段进入结构的制造中。1、层次结构法视像符号的结构首先来自符号言说状态的自行组合，即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