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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牛津大学学院制的考察报告辽宁医学院 刘学政2009年5月5日作为一位从事高等教育管理与研究者，多年来我对具有900多年悠久历史和丰厚文化积淀的世界名校牛津大学始终抱有一种神秘感，并想通过考察来揭开种种神秘的面纱。机会终于来了，我非常感谢省教育厅组团到牛津大学进行为期一个月的高等教育学习与考察。由于时间短暂，对于牛津大学办学的全部情况不可能进行系统与深入地探讨，但办学的一些重要方面如牛津大学的创建与发展史、办学理念与办学特色、教学管理与人才培养模式等确实有了一定的了解。尤其办学特色是考察团的各个成员都非常关心的问题。当我们问起给我们上课的教师“牛津大学的办学特色是什么？”时，他们都会脱口而出，学院制和导师制是牛津大学的两大办学特色。尽管这些特点对中国的大学可能不完全适用，但是我相信，肯定会有一定的借鉴功用。对于本次考察的总结，我不想面面具到，而只对其中的学院制特色加以分析与探讨。1 牛津大学学院、学院制及其形成过程11 学院在牛津的版图上，我们找不到一个大学校园的固定地界，倒是散见各区不同学院。当我们于2008年8月在牛津考察时，大学共拥有39个学院（Colleges）。不久，格林与邓普顿学院于合并，则目前牛津大学共有38个学院。另外有6个永久性私人性学堂(Permanent Private Halls，PPH)，也称为准学院，一般是学神学的，为教会所建立。考察时很多人对学院的名称感兴趣。其实不少学院的命名是很偶然的原因。比如，基督教堂学院 (Christ Church College)，是因为牛津城最古老的大教堂就在学院之内；万灵学院(All Souls College)是为了纪念百年战争战死者的英灵；奥列尔学院(Oriel College)则因为刚刚建立的时候，学院买了一所名叫“奥瑞尔”（意为黄莺）的房子。还有所学院叫“布莱斯诺斯学院”(Brasenose College)，这个字是由英语“铜鼻子”一词演变过来的，因为学院大门上的铜门环很像个鼻子，而且至今还供在学院的餐厅里。学院也不按专业划分，但在发展过程中，各个学院渐渐形成了各自的特点。比如，基督堂学院以浓厚的贵族气氛著称；默顿学院(Merton College)出了不少诗人；圣埃德蒙学堂(St Edmund Hall)特别喜欢招收运动员；奥瑞尔学院侧重培养牧师；摩德林学院 (Magdalen College)有许多赛艇高手，等。现在的学院男女生兼收。但建立之初一些学院只招男生或女生。如奥瑞尔学院Oriel College只收男生，直到1985年开始兼收女生；圣希尔达学院St Hildas College、圣休斯学院St Hughs College、桑莫威学院Somerville College等是为女性在牛津接受高等教育而成立的女子学院，但是早在1986年和1994年圣休斯学院和桑莫威学院就开始招收男生，圣希尔达学院从2008年10月起也开始招收男生。本科学院其实只有30个，有8个学院是只收硕士和博士生的学院。学院的基本情况见表1。由于年代不同，各个学院建筑风格迥然相异。多姿多彩的学院个性中有其大学的共性，而共性中又因学院有其不同凡响的特色，在这种和而不同、厚重久远的文化氛围之中，让人体味到一种历史的凝重感。正如英格兰谚语所言：“徜徉于牛津小镇恍如进人久远的历史时空”。表1：学院简要情况学院(AZ)中文译名成立时间All Souls College万灵学院1438Balliol College贝利奥学院1263Brasenose College布莱斯诺斯学院1509Christ Church College基督堂学院1546Corpus Christi College基督圣体学院1517Exeter College埃克斯特学院1314Green Templeton College格林邓普顿学院2008Harris Manchester College汉瑞思曼切斯特学院1786, 获学院资格1996Hertford College赫特福德学院1282, 获学院资格1740Jesus College耶稣学院1571Keble College凯波学院1870Kellogg College克洛格学院1990, 获学院资格1994Lady Margaret Hall玛格莉特夫人学堂1878Linacre College林纳克学院1962Lincoln College林肯学院1427Magdalen College莫德林学院1458Mansfield College曼斯菲德学院1886, 获学院资格1995Merton College默顿学院1264New College新学院1379Nuffield College纳菲德学院1937Oriel College奥瑞尔学院1326Pembroke College潘布鲁克学院1624The Queens College女王学院1341St Annes College圣安学院1878St Antonys College圣安东尼学院1950, 获学院资格1963St Catherines College圣凯萨林学院1963St Cross College圣十字学院1965St Edmund Hall圣埃德蒙学堂1226, 获学院资格1957St Hildas College圣希尔达学院1893St Hughs College圣休斯学院1886St Johns College圣约翰学院1555St Peters College圣彼德学院1929Somerville College桑莫威学院1879Trinity College三一学院1554University College大学学院1249Wadham College沃达姆学院1610Wolfson College沃夫森学院1966, College status 1981Worcester College乌彻斯特学院171412 学院制牛津大学的学院是特色化的基层组织，是其成功开展导师制和其它教学活动的重要组织基础。在长期的实践中逐渐形成一种制度，是牛津大学办学的核心运行机制和重要的办学特色。学校与学院的关系就像美国中央政府与地方政府的关系那样采用联邦制形式。学院的规模不大，一般都在500人以下。作为牛津大学的学生，必须在某一个学院注册，成为学院的一员，同时又属于大学。亦即任何人欲至牛津大学就读，均须同时获得大学系部及学院的同意，方视为正式被许可入学。同样，作为一个教师，他既属于某一个大学学部的成员，同时他也必需落实在某一个学院。这或许是牛津大学的特殊之处。每个学院都是一个独立的法人，由院长和教授（称为院士）组成管理委员会，专门负责管理学院的教学、房舍、内务和财政。学院的职责是：选拔自己的本科生；为学生提供住宿、餐饮、公共休息室、图书馆、体育和娱乐设施；宗教服务；负责学生的导师制教学和福利。而大学职责是：组织学科建设；确定各学院教学的内容；组织课堂教学、讲座和研讨会；提供图书馆、实验室、博物馆、计算机设备等教学资源；选拔、指导研究生；审查研究生论文；组织考试；评阅考卷；授予学位。牛津大学组织教学的方式有三种，即讲座、研讨会和导师辅导，前两种由大学组织，具体是大学16个学部来组织和落实，但所用教师也由学院提供。第三种是由学院组织，这是牛津大学的又一个重要特色导师制，我将另行探讨。大学学部不是大学内的自治单位，它们是跨学院的组织，但学部的教师来自各个学院。学部是学科建设的落实点，直属大学领导。由于所有的讲座和课堂教学都是由大学提供，因此，无论注册到哪一个学院的学生，都可以选择学习由大学提供的课程。可见，在人才的培养方面，大学的教学方法是教授式的，而学院的教学方法是导师式的。大学为传授知识而存在，而学院的职能在于发展学生的品格。牛津大学专门设有各类学监负责管理学生具体事务。学监是学院的教导负责人，任期一年，担当学生和学校领导的中介联络员职能，主要是负责监考和监察各项规章执行情况。大学每年出版一期学监手册，刊载有关学生考试、规章制度、奖罚程序，学生福利等，学生可一览无余。管理十分人性化。另外各学院设有学生的自治团体和组织，一律称公共活动室。大学学生联合会或称总会是公共活动室的联合组织。会长由全体学生公开竞选和选举，并主持出版大学生生活会刊。研究生院则专设研究生代表大会，简称研究生总会。总之，学院制是中世纪大学的遗产，它使牛津像一个由众多自治共和国组成的联邦，大学和学院分工协作，共同培养人才。正是通过大学和学院作用的相互补充，牛津大学培养出一代又一代高水平的人才。12 学院制的形成历史大学先于学院而存在。牛津大学成立于1167年，另一说为1096年。建立之初的百余年里，没有一所与之相匹配的学院。直到1249年，牛津大学收到达勒姆的威廉主教的一笔赞助款项，以资助神学学子们的硕士学位攻读。受到资助的神学硕士们盖起了尽管十分简陋的房子，史称大学学院University College。学院制现已成为牛津大学必不可少的一项基本制度和办学特色，但这项制度并非从学院成立伊始就建立起来的，正式开始建立和形成特色，并为世人认可是开始于新学院New College始建的1379年。学界认为在14世纪末15世纪初这一历史阶段初步形成，是由牛津大学新学院的缔造者威廉威克汉姆所首创而开始逐步完成的。在这之前已经创建了大学学院University College（1249年）、贝利奥学院Balliol College（1263年）、默顿学院Merton College（1264年）。因此这些学院堪称牛津大学学院制度的奠基者。克洛格学Kellogg College学院建于1990年，而格林邓普顿学院Green Templeton College则由格林学院与邓普顿学院于2008年10月合并而成。由上不难看出牛津大学的学院制经历了八百多年近九个世纪的洗礼已日趋完善。在学院制发展之初，牛津大学的学院通常规模不大并受到资助，起初是由几个优秀的研究生组成的自治研究团体，以便能够长时间艰苦而深人地攻读研修，因此学院形成伊始，便具有学术团体固有的某种先天形成的部落性、学术性和行会性。学院制发展至今，已形成了严密而科学的运行体制，使牛津大学成为区别于世界各大学的办学特色，当然剑桥大学是牛津大学成立100年后由牛津的学子创建而成，它也秉承这一制度。2 牛津大学学院制的基本特征学院建立承担起教育教学、人才培养职责，并形成了教养至上的教育模式、自给自足的财务模式、学院自治的权力模式。21 教养至上学院制强调，重点开展本科生教育，重在推行自由教育，主要关注学生的教养。所谓教养，即有助于人们在保持尊严、施展能力的同时履行生活职责所需的知识、修养、表达能力、性格、风度以及各种相当均衡和成熟的品质。它与德国洪堡时代以陶冶心灵为目标的普通教育理想虽有异曲同工之妙，但并非如德国般以研究为中心，因为教养的目标在于“造就一个人，不是撰写一本书”。在以“教养”为核心目标的学院教育中，教师要求担任导师，扮演理智和道德的双重化身。导师制是保证牛津教养型教育模式得以运行的根本支撑。导师制具有四大特色：密切、融洽的师生关系是核心；注意道德引导是灵魂；关注学习指导是重点；培养学生自学、独立思考、触类旁通的能力，促进学生全面发展是根本目标。学院制为导师制提供了基础。22 财政独立学院的财政来自慈善捐赠。对于准备攻读法、神、医等学部高级专业学位的学者来说，经费是最大的困难。比如，神学博士学位要求学生在大学耗上16年，并支付昂贵的听课费。于是，在13、14世纪出现了一种迫切的需要：为这些学者提供食宿和财政资助。这就成了中世纪英国学院获得捐赠的最早理由。大量的捐赠使牛津的学院变得富有。学院控制的财务模式受了英国社会崇拜私有财产、维护个人产权的观念支持。英国法律规定，一切捐赠性法人机构，如学校、教会、城市自治机构，特别是大学及其学院，可以谢绝任何舆论监督、免除外界干涉和调查，自行决定财务开支；学院院士、大学教授职位如同牧师职位一样，都是完全保有的财产，不必担负其他责任。由于各学院的社会影响不同、毕业生的社会地位也不同，所以接受的捐赠数量是大不一样的，因此导致了有些学院富裕，而有些学院经济困难，甚至有的学院维持不下去的局面。23 权力自治与财务上的独立相配套，学院创建时的章程一般会赋予并保证学院成员两大权力：选举、罢免学院院长；增选学院成员。这些章程，一方面从根本上保证了学院拥有完整的自治权利，另一方面也表明，牛津各学院的高度自治是以院士集体行动为基础的，学院日常事务常常由院长和各类院士委员会共同处理。学院内部多样化的委员会，从组织机制上保证了院士们都能就学院事务发挥即便很小但也是必要的影响。院士从一开始就一直卷入管理过程之中：学院院长的权力被各种方式制衡，院士从总体上默认了由捐建人所创立、由实践经验所发展和调整形成的，以契约形式分化的权力形式。即便一些寻常事务也已由一些小型院士委员会分管，全体院士通过学院会议而作出的多数人同意仍为某些议题所必需，比如，要求巨额开支、或有关独身等深刻影响社群生活的事项。总而言之，最高权威与学院行政职务选举产生的操作原则，在责任治理体系的保证下，深深地嵌入了学院体制之中了。独特的财政和和权力模式，使学院成为自主、自治、合法且拥有稳固的捐赠、独特的章程、强大的特权以及共同的徽章的实体。24 温暖社区学院制使每个成员有着一种强烈的归属感和责任感。每个学院都如同一个社区，给学院的每位成员以温暖、关怀和快东。每一个人要成为牛津大学的成员，必须首先成为它的一个学院的成员，这一般要经个人申请、入学考试、院方同意、大学同意注册等程序。学院是学生的家，它指定导师，提供住房，并有医生照顾学生的健康。它有公共活动室供本科生翻阅报刊、喝酒喝咖啡、进行社交活动、相互结识。学院有自己的图书馆、体育场和运动设施，有自己的教堂、食堂和陈列室。每个学院的规模都不大。学院负责挑选和教导所有的大学本科生。对于本学院缺乏的专门知识，学院会安排学生到别的学院导师那里去借读。牛津大学的多数学生和教员有着强烈的集体荣誉感和责任感。学院真正是学生在学识、品行、身体等方面健康成长的温暖社区。无论是教师学生，还是后勤行政，他们均归一个属于“全体成员”大家族的牛津大学，同时又要归一个属于“自己专业研修门类”的某一所牛津学院。牛津学子们都具有双重身份，扮演着两种角色。形象地讲，大学是他们共同的大家庭，而学院则是他们日夜操守的小家庭，师生即是这种兼有大家和小家成员的双重学术成员角色的学子身份。学院最大功能除要照料学生食宿外，还安排各类体育、文艺、政论等团体社交活动，负责指派导师照顾学生。在英国传统观念“大学功能不在职业教育，而在培养绅士人格”的影响下，学院目的是培养健全的上等社会人。除正式授课外，学院食堂每晚设有“学术正餐”。进餐时，每位学生身着正式服装，外罩黑袍鱼贯而人一派绅士风度，这是一种环境育人或者称之为隐性课程。教授们导师们则齐聚一堂畅言高论，一餐饭下来，学生们的精神收获远大于物质收获。25 充分交流学院除了提供膳宿及学术导师，各学院还有专攻领域，分别就读自己的科系。各学院师资设备参差不齐，招收学、生人员相异。年限规定也不尽相同。每个“寄宿学院”由来自不同院系和不同专业的学生，院长和若干住院教授组成。学生在其中居住、学习、活动、进餐等的同时，从事多种多样的学术交流，每个学院办有自己的报纸、歌咏队、运动队、兴趣俱乐部等。而这种交流远远超过同一个专业和同一个年级的同学与老师的范围。各个学院的专业划分相当粗疏宽泛，讲究博与通，是一种或然工具型，而不是专用工具型。比如，牛津大学只有研究生才可以说是学习哲学专业，本科生则称做“PPE”专业学生，这是指专攻哲学政治学经济学综合学科或称之为大课程的学生。在结束本科念研究生时再专攻三种专业中的一种，这种安排使文科学生在本科阶段具有较为广博的知识视野。在牛津，大约有四分之一的学生选修哲学课程，虽然其中最多有十分之一的人日后会以哲学为自己的专业。这是一种通识与专业教育的有机结合。学生在学院中跨学科与专业、跨年级与年龄地充分交流，对于拓宽知识领域和专业范围十分重要。3 牛津大学学院制对我们的借鉴作用牛津大学一直稳居英国甚至世界高等教育系统的会字塔尖，享受着经久不衰的国际声誉，而开启牛津大学成功之秘密的钥匙之一恰好是学院。学院制在牛津大学的成功实践，它不但铸造了牛津的持续辉煌，也给我国当前高等教育的改革与发展带来了许多有益的启示，思考与借鉴其学院制的运行机制及成功经验，对促进我国高等教育改革具有一定的借鉴作用。31 寓教育于生活，达到培养目标牛津大学的各个学院建立之初只是作为学生生活的居所，随着学院制的逐步完善才承担教育、教学的职责。在人才培养方面至少拥有三大优势：一是师生关系的空间集聚。学院导师与学生居住在同一幢楼中，朝夕相处，这为教养至上的教育模式提供了空间上的可能。二是导师职责的相对简化。基于“培养一个人，不是撰写一本书”的理念，导师较好地排除外在干扰，专心致力于学生培养和人的发展。三是师生关系的无阻隔互动。与学生一起居住、生活在学院中的导师们，通过日常生活、每周的读书报告会等方式，全面、全程且及时地指导学生的学习与生活、知识增长及德行修养。牛津大学的学院系统是牛津据以成功的核心，它使学生和学者既属于一个规模较大、拥有国际声誉的大学，同时又属于一个小规模、跨学科的学术与生活社区。学院系统培育了强烈的社群感，将来自不同的学科、年级、文化、国家的顶尖学者与学生齐聚一堂；学院的小规模有助于保证为每个学生的熏陶、学术发展及生活福利提供密切、个性化帮助。以此为基础，牛津从通过寓教于生活，实现了教育的目标，即基于生活且超越生活开展教育；在生活中进行教育；为了生活进行教育。牛津将“生活即教育”的目标成功付诸实践，为我国目前尚缺乏深度关注的宿舍管理、学生事务管理提供了重要启示。其实这正是素质教育的重要方面。我们从此应该借鉴什么呢？例如，我国高校目前的宿舍管理，大多较重视或主要地承担着学生安居功能。为了全面推进素质教育、开展教育教学改革就有必思考宿舍管理如何从单纯的起居服务延伸至全面育人？与宿舍管理紧密联系的则是学生事务管理。除了学生辅导员进驻宿舍处，专任教师也要与学生缩短的时空分隔，既重教育形式，更重教育成效；既重视思想政治教育，又要强化全面修养；既重视学生活动，又要强化整体素质。32 吸纳社会资金，丰富办学资源办学经费不足是我国高校普通存在的问题，也是世界高校永恒的难题。高等教育是社会公共事业，既需要政府财政资助这种资助20世纪以来已经成为世界高等教育发展的根本动力，同时也需要社会的关心与捐赠。英政府给牛津大学的拨款占其总收入的四分之三，其余都来自社会和个人的捐赠。我国高校主要依赖国家的投入，来自社会的捐赠极少。建国之前，富商、官僚也曾大量捐赠大学。如南开大学1931到1934年的几年收入中，社会捐助占298；东北的大学的创建，张学良将军功不可没。然而，解放后随着私立大学的取缔、社会所有制结构的调整，教育捐赠逐渐消失。改革开放后，为大学捐赠重新被提上议程。然而捐赠的广度和力度尚不够，迫切需要强化捐赠教育的责任意识、建立完整有效的捐赠激励机制。这一点我们要很好学习牛津大学的成功经验。牛津大学的所有38个学院和6个永久性私人学堂（准学院）都是依靠社会的力量创办的。牛津早期主要有两类捐赠者，一为世俗王权系统，包括王室、贵族、政要等，二为宗教教权系统，包括主教、大主教等等。后来又增加了第三类捐赠者，即在工业革命中逐渐强大的新兴资产阶级。牛津大学为何能吸引众多捐赠者的注意？其成功的秘密在于：首先，牛津建构了并维持着捐赠者与被捐赠学院之间的利益共同体关系。在牛津，捐赠者与受捐赠学院之间往往建立了利益休戚与共的牢固关系。这说明，高等教育不能单纯抱着索取的态度要求社会捐赠，而要形成稳固、持久的合作关系。因此我国高校应首先反省自己能为有关利益主体带来什么，自己与各种利益主体之间共同的利益基础是什么。当然，作为“世俗的教会”、社会的良心，大学及学院非常有必要对这些利益基础做出价值判断与选择，有所为有所不为，不能突破价值底线。其次，牛津允许捐建的学院在大学中充分自主。捐建的学院往往以捐赠者本人或其精神领袖的名字命名，并在财产上保证它神圣不可侵犯的独立性质。这些做法，有助于捐赠者形成所捐赠学院即“我的学院”的主观感受，能激励捐赠者继续捐赠，也能鼓励更多的捐赠者踊跃参与、前仆后继。最后，在不损害学术自由、学院自治的条件下，为捐赠者保留部分优先权或特权。捐赠者原本就期望牛津为之培养合格的人才，所以捐建学院之后，捐赠者往往会在学院章程中重点关注学生来源特色鲜明的学院制，绵延至今仍然保持其核心及学院院士、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