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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访谈】王攀：人性的记录者 中大-南都网教学实践基地实习生曾婉钰 “数码时代人人都可以拍照记录身边发生的一切，作为摄影记者应怎样面对这个挑战?” “关注人性。” 这位“关注人性”者名叫王攀，是财新网的图片总监。从事新闻摄影工作十多年，如今的王攀管理着财新网所有的摄影记者和图片。但身为总监的他仍将自己看作一名摄影记者，并长期坚持拍摄肖像、专题和图片故事。 独爱人物肖像 “进入报社，我第一次被正式委派的任务是拍摄钢琴家理查德克莱德曼。幸运的是，那次拍得完全没有问题，成功率很高。对于瞬间和光影，我很有感觉。最后洗出来的照片比其他几家日报摄影记者强多了。” 从那时起，王攀开始了人物肖像的拍摄。导演王小帅、作家张典婉、民谣教父胡德夫、家具大佬刘传生王攀镜头的触角延及各行各业的精英，他试图用最为简练的镜头语言捕捉最为饱满的人物个性。当问及为何喜爱拍摄人物肖像时，王攀却这样说道：“因为我比较喜欢拍摄安静的东西吧。” “我个人挺喜欢导演贾樟柯的风格。他的作品看起来很简单，画面也不是那么夸张，却拥有一种平静中的震撼力量。我希望别人看到我的照片时不会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但却能够永远记住。” 用镜头捕捉普通人的生活 人文纪实一直是王攀所关注的领域，用镜头表现社会变迁中的人性是他一贯坚持的方向。 在王攀近期的作品香格里拉女邮差中，他用镜头讲述了一位名叫尼玛拉木的女邮差13年来坚持过江溜索为村民送邮的感人故事。在这组作品中，王攀对尼玛拉木送邮的全过程进行了详尽的记录：溜索，登山，搭货车，用路边的泉水解渴、果子充饥，给路边义务修路的老人10块钱，受到好心村民的款待王攀作为一名摄影记者的人文关怀渗透在每一张照片中。 “这些照片记录着我对现代香格里拉的转变，对当地人生活的改变的观察。溜索作为一种古老的送邮方式在路桥的修通后已经消失了。受当地条件的限制，尼玛拉木却仍需保持这种送邮方式。受现代化影响的香格里拉同中国其他所有城市一样，邮件中也会有网购和电视购物的产品，所以尼玛拉木千里迢迢送来的邮件打开之后可能是让人啼笑皆非的广告。” 在香格里拉拍摄时，王攀还感受到美丽雪山与远古冰川的消融对当地居民生活的影响：人们一方面想发展，一方面却又想保留世外桃源的生活，他们面临着选择和被选的困境。 王攀说他不太喜欢大而空洞的东西，他关注的焦点在于大时代背景下小人物的故事。“就像奥运会的时候我不会去关注赛场里的比赛，相反地我会去关注胡同巷子里人们的生活。” 曾经的王攀跟所有的新闻摄影记者一样，可能追求夸张的、刺激的、动态的东西，慢慢地他厌倦了，以前抢着去一些重大新闻事件和重要新闻现场的他如今更愿意在外围关注普通人的生活。 “我几乎遗忘了过去快餐式的新闻摄影。现在我转向拍胶片部分的东西，以黑白为主，记录一些琐碎平常的日常生活。我觉得那些东西才是伟大的，窥伺时代中人们的精神面貌和日常生活才最值得历史的推敲和保留。这些是数码时代所没有办法替代的，关于人性的东西。” 达摩流浪者：寻求自我反馈 “佛陀有云：生命只在呼吸间。我拍这组照片的过程，也是自我修行和参悟的过程。正在旅途的我，且行且珍惜，除了脚下的路还有沿途的风景，以及那些不期而遇的人。” 这是王攀对自己的个人作品呼吸间的阐释。呼吸间系列，是王攀在日常职务之余对生活的点滴记录。在这组作品中，晨练的老人，相偎相依的纹身情侣，穿过铁轨的女子和歪着脖子从地上冒起的水柱中喝水的男子都成为王攀体察、关照“呼吸间”生命的对象。 在记录人性的过程中，王攀也在不断寻求着反馈，寻求着自我身份的确认。“作为一个拍摄者，应该去记录的东西实在太多了，而我所想做的，只是截取生命中最能打动我的画面，或者我最想表达的画面，作为对自己人生旅程的记录。我所在意的是拍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