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门史专业论文）19051906年广东地区抵制美货运动研究.pdf

摘要 1 9 0 5 年是中美关系史上比较重要的一年，从这年5 月上海首倡抵制美货、 抗议美国苛待华工开始，一场轰轰烈烈的抵制美货运动在全国范围内迅速展开， 持续时问长达一年多，范围波及2 0 多个省市，包括北京、天津、汉口、宜昌、 广州、杭州、南京等大城市，并扩展到各中小城镇及乡村。各界纷纷成立抵制美 货团体，各行各业踊跃参与其中，形成一场全国规模的民族主义运动。这是中国 历史上第一次有组织的反帝爱国的直接行动，也是中国人民民族主义的新觉醒。 本文选取广东的抵制美货运动( 1 9 0 5 1 9 0 6 年) 作为考察对象，对广东尤其 是广州的抵制美货运动进行总体的研究与分析。本文首先通过梳理史料，论述了 广州抵制美货运动的兴起和抵制美货运动中的两大风潮，然后又论述了广东其他 地区的抵制美货运动，并简要分析了广东地区抵制美货运动的结束，以及当时国 民产生的朦胧的国货意识。最后对广东地区的抵制美货运动的特点进行了研究， 认为该运动具有发动较早、持续时间最长、规模比较大；政治环境比较宽松：运 动传播形成多条舆论途径；运动形式多样；社会各界广泛参与和互相支持、配合 等特点。 总之，本文试图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对广东地区的抵制美货运动进行较为 全面、系统的考察，从而为人们全面客观地认识与研究1 9 0 5 年的抵制美货运动 提供帮助。 关键词：1 9 0 5 年广东地区抵制美货运动 a b s t r a c t 1 9 0 5w a saq u 妇岫r t a n ty e a ri ns m o - a m e r i c a nr c l a 豳璐h i p mm a yo ft h i sy e a r , p e o p l ei ns h a n g h a ib c 乎m t ob ( 哆，o o nt h ea m e b e a n sg o o d sa n d p t c s t e da g a i n s tt h e a m e r i c a nm - 仃c a t 妯go ft h ec h i n c l a b o 地啦a n dt h 锄，m o r et h a n 蛐ey c 缸，s n 越i o n w i d cv i g o r o u sb o ”nm o v e m e n tw 够r a p i d l yg o m go na n d 叩删t 0m o t h a n 2 0c i t i c s m d u d i n gb c i j i 呜啊觚j i n h 锄g z h o u , 嘶c h a 唱c , u a n g z h 伽，h a n k o u ， n 锄j m g a n ds 咖cs m a l ld 矗嚣a n dv m a g 略p e o p l ef i - o ma l lw a l k so fl 虢e s t a b l i s h e d b o y c c 毗a m e r i c a ng o o d sa s s o c i a t i o n sa n d 丘n a l l yw e u n i t c dm t oa 删o n w i d e f i o n a l i s tm o v c m c n | t h i sw a sn 圮f i r s t 啊g a l l i z e a ：la n dd i r 嘣a n t i i m p c r i a l i s t p a t r i o t i cm o v e m e n t s y m 眦m g t h en c w a w a k e n i n g0 f t h ec h i i l 雠船f i o n a l i s m t h i sa r t i c l e l c c t s 凸ch 删瑚w 删i ng u a n g d 嘴e s p e c i a l l yi ng e a n g z h o u , j n1 9 0 5 ，私 t h em a i nt a r g e ta n da t t e m p t st 0 垂 i tac o m p r e h e n s i v es t u d ya n da n a l d i s m v i n g l l e c t i n g m u c hh i s t o r i c a ld a 饥t h cp a p e rr e s e m h e sf i r s t 也eo r i g i no ft h c 埔) v i 肋ta n dt h ct w ou a r e s t si n c , u a n g z h o ua n do t h e rp l a c e s 枷t b ee n da n da n a l y z e s 岫n s c i o t u m c s so fc h i c - m a d eg o o d s f i n a l l y i ts u m m a r i z e st h ef i v ec h 棚胃c t c 】噶o f t h i s 删c m 呲 hs h o 峨o nt h eb a s i so fo u rp r c d c c 嚣鹅s t u d ya n di n s p e c t i o nt 0b o y 雠缸 g u a n g d o n g a l e aj n1 9 0 5 ，t h i sp a p e ri st og i s o mh e l pt ou d e r s t a n dc o m p m h c n s i v e l ya n d 删e c t i v e l yt h cb o y c o t t 咖v c m e n ti n1 9 0 5 广州大学学位论文原创性声明 本人郑重声明：所呈交的学位论文，是本人在导师的指 导下，独立进行研究工作所取得的成果。除文中已经注明引 用的内容外，本论文不含任何其他个人或集体已经发表或撰 写过的作品成果。对本文的研究做出重要贡献的个人和集体， 均已在文中以明确方式标明。本人完全意识到本声明的法律 后果由本人承担。 学位论文作者签名： 矽水 日期：一7 年，月日 广州大学学位论文版权使用授权书 本人授权广州大学有权保留并向国家有关部门或机构送 交论文的复印件和磁盘，允许论文被查阅和借阅。本人授权 广州大学可以将学位论文的全部或部分内容编入有关数据库 进行检索，可以采用影印、缩印或扫描等复制手段保存、汇 编学位论文。( 保密的学位论文在解密后适用本授权书) 日期：口7 年月日 日期：卵月日 第一章绪论 1 1 选题意义 第一章绪论 1 9 0 5 年是中美关系史上比较重要的一年，从这年5 月上海首倡抵制美货、 抗议美国苛待华工开始，一场轰轰烈烈的抵制美货运动在全国范围内迅速展开， 持续对间长达一年多，范围波及2 0 多个省市，包括北京、天津、汉口、宜昌、 广州、杭州、南京等大城市，并扩展到各中小城镇及乡村。各界纷纷成立抵制美 货团体，各行各业踊跃参与其中，形成一场全国规模的民族主义运动。这是中国 历史上第一次有组织的反帝爱国的直接行动，也是中国人民民族主义的新觉醒。 以此为标志，“2 0 世纪初期，中国的民族资产阶级开始作为一种独立的政治力量 登上政治舞台”1 i l 广东地区是侨民的故乡。在美华工、旅美华侨更是人数众多，因而广东地区 的抵制美货运动相当激烈，在整个运动中发挥了巨大的作用。与其他地区相比较， 广东地区各个行业、各个阶层参与抵制美货运动既有同于全国的共性，也具有鲜 明的地域特点。因此，系统考察广东地区的抵制美货运动，揭示广东地区抵制美 货运动在整个运动中的地位和影响，有利于对这场运动的整体把握和深入研究， 具有较大的学术价值。 自中国国门被西方列强打开以来，抵制洋货就成了近代中国人民反对外国经 济侵略的一种重要斗争方式。综观近代以来每一次抵制外货运动，尽管具体原因 不同，但客观上都在一定程度上刺激和促进了中国民族工业的发展和国货的畅 销。1 9 0 5 年的抵制美货运动已经过去一百年，但它在国人心目中唤起的国货意 识迄今仍有积极意义。牢固树立国货意识，通过宣传教育使社会各界充分认识到 爱国货，用国货，发展国货。保护国货的重要性，应该成为发展民族工业、振兴 民族经济的精神动力之一。 总之，在前人研究成果的基础上，通过深入发掘相关史料，对1 9 0 5 1 9 0 6 年 广东地区抵制美货运动进行深入、系统的考察，具有一定的学术价值和现实意义。 i n l 潘君祥主编；近代中国国货运动研究i 日，1 9 9 8 年3 月，第2 页 1 第一章绪论 1 2 学术史回顾 关于1 9 0 5 1 9 0 6 年全国性的抵制美货运动，中外史学家对这一历史事件的背 景、过程从宏观上进行了比较充分的研究，其成果散见于一些论著中。王立新教 授在其专著美国对华政策与中国民族主义运动一书中傲了介绍，建国后大陆 学者关于抵制美货运动最早的论文是历史教学1 9 5 3 年第8 期发表的署名为 一宁的文章“1 9 0 5 年中国人民抵制美货的爱国运动的主要情形如何”。后来， 近代史资料先后发表了“1 9 0 5 年的反美爱国运动”1 1 1 ，“1 9 0 5 年广东反美运 动”1 2 】和“1 9 0 5 年广东反美爱国运动的片断回忆”【3 】等多篇资料性文章，对抵制 美货的大致情形进行了介绍，但是这些还不能称为严格意义上的学术研究。1 9 6 6 年台湾学者张存武出版了光绪三十一年中美工约风潮一书，对抵制美货运动 的背景、过程、影响及各方的反应做了迄今最为全面、最为详尽的描述，但该书 基本上是一本资料集，尚局限于对事件进行描述的层次。美国学者雷麦在其1 9 3 3 年出版的中国抵制外货研究( a s t u d yo fc h i n e s eb o y c o t t s 。t h ej o h n sh o p k i n s p r e s s , 1 9 3 3 ) 中辟有专章研究抵制美货运动，作者的重点在探究中国的经济后果， 这是美国对这一问题的最早研究。1 9 7 7 年德尔伯麦基出版的排华与门户开 放之争( c h i n e s ee x c l u s i o nv e r s u st h eo p e nd o o rp o n c y1 9 0 0 - 1 9 0 6 ：c l a s h e so v j c i c h i n ap o l i c yi nt h er o o s e v e l t e n u d e t r o i t , 1 9 7 7 ) 是研究抵制美货运动比较早且全面 的著作，作者着重探讨了排华政策与“门户开放”政策的矛盾性，其中关于美国 政府对抵制美货运动的反应和对策尤有参考价值。嗍 论文方面，( 1 9 0 1 1 9 0 5 年问中美关于华工禁约的交涉四一文中论述了这 场运动前后清政府的表现，进一步探索了清政府侨务政策的变化，以及华侨事务 在其外交事务中所处的地位。文中认为清政府在这个时期对海外华侨采取了积极 的手段加以保护，但由于清政府的外交软弱无能，封建的政权性质，决定了它不 能真正依靠人民群众去反对西方的强权政策，因此在中美工约交涉中，最终失败。 i q 和作揖： 1 9 0 5 年反美爱国运动，近代史资料1 9 5 6 年第1 期科学出版社 【习丁又： 1 9 0 5 年广东反美爱国运动，近代史资料1 9 5 8 年第5 期科学出版社。 唧金祖勋；( 1 9 0 5 年广东反美爱国运动的片断回忆近代史资料，1 9 5 8 年第5 期科学出版社。 m 王立新著：美国对华政策与中国民族主义运动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 0 0 0 年7 月。 研袁丁： 1 9 0 l 1 9 0 5 年问中美关于华工禁约的交涉 ，中山大学学报1 9 9 4 年第3 期。 2 第一章绪论 抵制美货运动时期中国民众的近代性1 1 l 一文中，作者分析民众社会有三 个主要特点：自发的言论，自律的公共场所，主体的组织与行动。作者围绕此三 个方面对抵制美货运动时期具有近代意义的民众社会做了分析，接着又将抵制美 货运动与义和团运动相比较，得出了当时民众具有鲜明的近代特征，即“民众民 族主义”。并且进一步分析民众民族主义具有两个特征：反帝的独立性格和潜在 的反清王朝性格。 在爱国运动中的“合理”私利：1 9 0 5 年抵货运动天折的原因1 2 j 一文中， 作者从抵制美货运动夭折的原因入手，指出个人和小集团利益的考虑时时在起作 用，作者依据美国经济学家奥尔森等有关集体行动的理论，指出运动无法持久的 基本原因之一是，参加者无法“公平合理”地承担运动的代价，从而“迫使一小 部分人牺牲自己眼前的利益去承担全民族的久远的历史责任”。作者的观点不失 新颖而又深刻 王立新教授在( 1 9 0 5 年抵制美货运动对中美关系的影响1 3 j 一文中分析了抵 制美货运动对中美关系和美国在华利益产生的广泛而深远的影响，不仅表现这一 时期美国对华出口的减少和美货在中国的滞销，更重要的在于它对美国在华传教 和教育事业，特别是美国在华形象的打击。此文对于美国在广东地区商业影响的 论述对本文尤有参考价值。另外作者又在试论美国对中国1 9 0 5 年抵制美货运 动的反应和对策1 4 】一文中分析了美国对抵制美货运动的政策，进而探究了美国 对中国的一些基本政策思想。作者指出，面对2 0 世纪初期兴起的中国民族主义 精神，大多数美国人的反应是相当迟钝的。在后来美国部分舆论的压力下，美国 总统罗斯福才开始关注中国局势，面对各地的抵制风潮，他采取了惯常的“胡萝 卜加大棒政策”伎俩，软硬兼施。一是在美国国内运用行政手段局部改变排华苛 例，减少对华人的歧视，通过满足中国的民族主义者最低限度的要求，缓和中国 人的愤怒，瓦解抵制运动。二是通过驻华外交官，主要是公使柔克义向中国政府 施加压力，取缔和镇压抵制运动。接着，作者还在文章中探究了美国政策的根源， 是源于美国人根深蒂固的种族观念，国内政治斗争需要和1 9 世纪末兴起的海外 1 1 1 金希教【韩l ：抵制美货运动时期中国民众的近代性 ，历史研究) 1 9 9 7 年第4 期 啪王冠华：爱国运动中的“合理”私利：1 9 0 5 年抵货运动夭折的原因) ，历史研究，1 9 9 9 年第1 期 研王立新：( 1 9 0 5 年抵制美货运动对中美关系的影响，美国研究1 9 9 9 年第2 期 脚王立新；试论美国对中国1 9 0 5 年抵制美货运动的反应和对策 ，世界历史) 1 9 9 9 年第4 期 3 第一章绪论 扩张主义思潮。 美国华侨与1 9 0 5 年抵制美货运动p - - 文，认为是美国华侨首倡了抵制 美货运动这一形式，而且利用他们与国内的联系，促成并推动了这场运动。对于 美国华侨在1 9 0 5 年在其中所起的作用，给予了充分的肯定。 在试论清政府保护旅美华侨政策的局限性【2 l 一文中，作者肯定了清政府 对美国华侨实行保护政策后，是尽力保护美国华侨的利益的。但是在同美国关于 倮护华侨的交涉中，由于国家积弱，外患不断，清政府很少具备讨价还价的地位， 并且往往以对华侨利益的牺牲来换取美国的外交支持。因此，清政府保护美国华 侨政策具有很大的局限性。 在( 1 9 0 5 年抵制美货运动的新视角近代商人人格特点简析【3 l 一文中， 作者对1 9 0 5 年抵制美货运动中近代商人的人格特点做了分析，指出在抵制美货 运动时期，近代商人在深重的民族危机面前表现出独立性、公利性、理性和进取 性，但又受自身和时代的局限，表现出妥协性、依附性和逆向退化性的特征。 在美亚协会争取修改排华法案的努力【4 1 一文中，作者从美亚协会的政策 入手指出，当1 9 ) 5 年中国抵制美货运动走向高潮之际，美亚协会做出了种种努 力，积极争取福斯特议案的通过，但结果是无果而终。究其原因，首先是美亚协 会的目的并不是为了维护中国人的正当权益，而完全是为了本集团的商业利益， 是为了维护中国市场对美国的门户开放，其次是他们低估了中国新兴的民族主义 所蕴含的伟大力量。 近代国民外交视角下的1 9 0 5 年抵制美货运动【5 l 一文论述了从近代国民 外交角度来看，1 9 0 5 年抵制美货运动第一次体现了近代国民外交的新理念，是 一次由商会主导的重大的国民外交。具体体现为以上海商务总会为首的商入团体 的直接外交参与，以及广大国民的间接外交支持。 孙中山和革命党人与1 9 0 5 年抵制美货运动【6 l 的作者认为孙中山与1 9 0 5 年抵制美国运动的关系，一直为外人所忽略，作者根据一些史料说明了孙中山也 i i i 吴金平：美国华侨与1 9 0 5 年抵制美货运动，华侨华人历史研究2 0 0 0 年第1 期 冈刘莲芬：试论清政府保护旅美华侨的局限性，贵州师范大学学报2 0 0 4 年第1 期 哪马方方： 1 9 0 5 年抵制美货运动的新视角近代商人人格特点简析。史学月刊) 2 0 0 4 年第9 期 m 曲升：美亚协会争取修改排华法案的努力，山东师范大学学报2 0 0 5 年第5 0 卷第3 期 闭贾中福：近代国民外交视角下的1 9 0 5 年抵制荚货运动，甜畸州社会科学2 0 0 5 年7 月第4 期总第1 1 6 1 黄贤强：孙中山和革命党人与1 9 0 5 年抵制美货运动，中山大学学报论丛1 9 9 5 年第5 期 4 第一章 绪论 相当注意此次抵制运动，而且伺机将此排外运动转化为反满运动，以达到其推翻 满清政府的革命目的。 另外，西奥多罗斯福与排华【1 1 、西奥多罗斯福政府的对华政策【2 l 等文章，探讨了罗斯福排华态度与政策的演变以及导致这一演变的内外因素等， 对本文亦具有一定的参考意义 综上看来，专家学者们对抵制美货运动在宏观上做了积极而有意义的探索， 本文试图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进一步挖掘相关史料，选取广东地区作为研究重 点。以社会运动的视角，对1 9 0 5 1 9 0 6 年广东地区的抵制美货运动进行系统研究， 尤其关注底层民众的参与方式、抵制方式，以期透视当时的广东社会，揭示广东 地区抵制美货运动的特点。 1 篷资料来源 本文所参考依据、引用的资料主要来源于广东中山图书馆、孙中山文献馆、 广州大学图书馆、广州图书馆等。大致分为以下几类。 一是公开出版的报书史料和杂志。笱世纪初筋，报刊事业逐渐发达，报刊 关注时事，褒贬政治，在当时社会起了很大的作用。抵制美货运动又是一场轰轰 烈烈的社会运动，所以，在运动期间，基本上每天都有报刊报道此次抵制美货运 动。主要有天津的大公报，上海的民国日报、申报等等。本文主要弓f 用的报刊资料有广东日报、惟一趣味有所谓报、岭东日报、 外交报等 等。 二、文献汇编文献汇编有1 9 5 8 年广东中山图书馆编印的 1 9 0 5 年广东反 美爱国运动资料汇辑( 一至四) ，一有1 9 6 0 年出版的阿英主编的反美华工禁约 文学集，。另外还包括文献资料、报刊还有时人写的小说。还有中华书局出版的 由陈翰笙主编的华工出国史料汇编等为本文的写作提供很大的便利。 三、论著。除前文学术史回顾中提及的，其他有关的在后文中还会有注释， 参考文献中也会提到。 i l l 朱卫斌；西奥多罗斯福与捧华。中山大学学报，1 s k y 7 年第4 期 1 2 李建中：西奥多罗斯福政府的对华政策 ，南京师大学报1 9 9 6 年第4 期 s 第一章绪论 1 4 对本文某些问题的说明： 对于文中涉及的时间，由于查阅的资料上公历与农历的时间都有，因此，为统 一起见，除特别说明外，本文都统一换算成了农历。 6 第二章广州地区的抵制美货运动 第二章广州地区的抵制美货运动 从1 8 8 2 年5 月美国加利福尼亚白种工人对国会旄加强大压力，要求采纳排 斥中国劳工的立法开始，美国就进入了歧视限制华工时期。早在1 9 世纪7 0 年 代就有中国劳工不断遭到屠杀、殴打。1 8 9 4 年，美国强迫清政府在华盛顿订立 限制旅美华工条约中美会订限制来美华工保护寓美华人条款，一直到1 9 0 4 年4 月，在1 8 9 4 年中美条约限制中国劳工移民十年期满之后，美国国会又通过 另一立法，无限期延长所有现存法案，并适用于美国所属的所有岛屿。同年9 片，菲律宾政府发布行政命令，将有关对待中国人的美国条倒扩大到菲律宾。 美国进入了全面捧华时期。在美的中国华工遭到了种种迫害，处于极其悲惨的 境地；旅美的中国人也遭到种种限制和苛待。 2 | i 上海首举抵制美货运动的大旗 美国排华法案以及在美中国人遭受的迫害是导致1 9 0 5 1 9 0 6 年抵制美货运 动的直接原因。早从1 9 0 4 年夏季起，美国华侨报纸和国内的一些报刊上就已经 开始呼吁，要求废除苛约。此次运动首先在国内商界采用，并很快被全国各阶 层认同。1 9 0 5 年5 月1 0 日，上海总商会率先提议如在两个月以内，美国不将 苛例删改，则全国人民将实行抵制美货后，以不用美货面抑制美国禁约的议论 开始在海内外风行，三天后，5 月1 3 日，广州响应，继而扩展到全国。 1 9 0 5 年5 月1 0 日上海的时报刊登了“筹拒美国华工禁约公启”，号召 人们。合群策群力以谋抵制”，同时，上海各帮商董因美禁华工事件特开商务总 会集议对付之策，首倡抵制美货。会上曾铸登坛演说，其演说“激昂慷慨，语 语动人，继即提议抵制之法，大旨谓以两月为期，如美国不允将苛例删改而强 我续约，则我华人当合全国，誓不运销美货以为抵制。”“随后公议电稿禀请外 务部坚拒签约，并请南北洋大臣鼎立主持电部抗阻，又遍电各省商会为传谕各 商协力举行抵制办法。”【1 l 可见，在此次事件中，上海起到了领头羊的作用，是 运动的发轫之地。 琳绍柄编辑，伊熙绩鉴定：开会抵制) ，山钟集 ，上海1 9 0 6 年油印本，第1 1 页 第二章广州地区的抵制美货运动 2 2 广州率先响应抵制美货运动 2 2 1 广州抵制美货运动的兴起 由于以前( 1 8 8 2 - 1 9 0 4 ) 美国的法律只是禁止华工进入美国，及至1 9 0 4 年， 范围扩大到了游学、游历人员，甚至除公使外的参赞随员都不能幸免，“去往美 国的人们被以传染病为借口驱逐进木屋，同受熏礼”，1 1 1 这激起了中国民众的义 愤。 1 9 0 5 年5 月1 2 日，上海广帮绅董召集同乡于广肇公所，揭开了广州抵制 美货运动的序幕，其时到会者不下千人，由于地方所限，更有大约一半人拥挤 于门外。大会上先由广州商务总会总商董郑陶斋( 郑观应) 布告集议的原因以 及实行抵制之法。接着由凌潜夫演说，凌潜夫在李京学堂处充当译员，曾经寓 美十余年，在海关就职四年，对美国虐待旅美华工的情形非常了解，“今为一一 述其惨状，其言之亲切哀痛，听众有为之下泪者，继言对付办法，一，中国无 论公私一概不用美人。二，华人之受雇于美者，均自行辞退。三，华人均相戒 不用美国货物。” 2 1 接着又由方守六等五人相继演说，将亲身经历慷慨痛 言，并定议致外务部驻美公使梁诚、两广总督岑春煊、张太仆张季直( 张謇) 、 香港东华医院、广东各大善堂并各埠。 5 月2 7 日( 阳历) 开始，广东七十二行商、八大善堂推举代表连日在广济 医院开会，筹议对待美国禁止华工条约的办法，并成立了总办事处，派员调查 美货并赴各行各乡宣传。首先在各报刊登广告，征求群众意见，以期集思广益； 并决定每日派员在广仁善堂宣传演讲，鼓动民气；向归国华侨征求美国虐待华 侨的事实，刊登各报，并印发传单，以广宣传。1 3 l 6 月1 4 日、2 3 日，分别成立“广州拒约会”、“筹抵苛约不用美货总公所一， 领导拒约运动。1 4 l 拒约会成立以后，收到了各省响应的传电。6 月1 4 日，上海曾少卿致广东 哪敬告会议对付美约之诸君：广东日报1 9 0 5 年4 月2 0 日 埘开会抵制：苏绍柄编辑，伊熙绩鉴定山钟集，上海1 9 0 6 年油印本第1 1 页 铆t x ：“1 9 0 5 年广东反美运动”载近代史资料，中国科学院历史研究所第三所编辑，科学出版社1 9 5 8 年5 月第1 0 页 1 i 广州市地方志编鬟委员会 i i - 广州市志 ( 卷十) ，广州出版社1 9 9 5 年版，第6 3 4 页 8 第二章广卅地区的抵制美货运动 拒约会郑陶斋电，称“传电后，影响极大，不特各帮继起，共表同情；即美人 所设学校，亦有因而解散者。美人悚懊，柬请弟等至领事署会议。”又接天 津来电；“美续约，京津学生绅商等愤照沪议，誓守抵制。我粤尤当始终坚持， 乞转港。天津粤旅公启”。1 1 l ( 7 月1 日阳历) 连日，在十八甫广兴会开会，制定了广东拒约会公所章程。 议定r 公所定名为广东筹抵苛约不买美货总公所，以广济医院为办事公所，于 6 月2 1 日开所，并议决“凡宣布书函传单，须先集众妥议，并须商允广济医院 驻堂绅董，。始能执行。应支款项，先由内地同人劝助，至外洋各埠担任义捐， 听其随时汇回，必不电催。所收捐款，先写收条，将来仍案刻牍信录。”前次经 决议由7 月1 日( 阴历) 起禁用美货，会内同人及一般热诚爱国之士已决定实 行。“至各行所存美货未沽清者，应由该行自行点查，橐报本会，斟酌办法。” 会上还响应上海总商会所定，自6 月1 8 日起不定美货，称“吾粤行商，一律实 行”另外还议定雕印不售美货条，“上书本号不售美货六大字，下分小行书美虐 华工，不合公理，今我国民，联谋抵抗，不售美货，义所应尔，若与交易，是 谓无耻，三十二字，分送各行店，实贴门口，如有奸商暗售，本会查出该号店 登报，以示羞辱。”另外办事人员同样雕印了不购美货条分送各住宅。会上聘定 了董事员1 0 人，评议员1 0 0 人，管理银两1 人，管理进支数目2 人，核数人2 人，演说专员8 人，调查专员2 人，编辑专员1 人，书记1 人等负责公所的各 项事务。1 2 1 1 i 此看来，广州的抵制运动从一开始就是有组织的展开的。 到了6 月2 1 日，“筹抵苛约不用美货总公所”正式开幕，到会数百人，情 况极为踊跃。会上议决：一、不定美货，经众决定，特举出专员分赴各行请盖 章签订公约；二、宣讲员定于6 月2 2 日起到各处宣传；三，印发章程和美货图 表等件，分送本省各城乡和外省各埠，便众周知。【3 l 拒约会董事选出后，又决议由销售美货最多的煤油行、洋货匹头行、面粉 行、洋杂货灯式行、洋参行、机器行、银珠行、饼行八大商行，每行举总理一 人为监察调查的机关，派人到会轮值，每星期一班，每班三人。并决定成立美 f 1 1 丁又： 1 9 0 5 年广东反美运动 ，载近代史资科h 中国科学院历史研究所第三所编辑，科学出版社 1 9 5 8 年5 月第1 0 页 嘲广东拒约会公所章程 - 岭东日报7 月1e l 。 阿丁又：t 1 9 0 5 年广东反美运动) ，载近代史资料 1 9 5 8 年5 月第n 页 9 第二章广州地区的抵制美货运动 货陈列所，在荣华东街，并将各货摄成照相，刊印分发，以广宣传。【1 l 广州实行抵制美货措施以后，民众纷纷响应，商人不运销，工人不装卸， 学生从美国办的学校退学。专门宣传拒约的拒约报、时事画报也相继创 刊。各界集会揭露美国苛待华工罪行。省内各城镇也纷纷响应。拒约抵制美货 运动全面铺开。 7 月6 日特别集议又倡议广东抵制苛待华工总公所布告，将各个商行、 善堂推举人等分作五班，轮流值日，到所办理，周而复始。 、 广东筹抵苛约，不买美货，从开所后，由所内的干事马达臣连日往各善堂 和行店，请签绘图章，得以实行。当时为了鼓励各商家积极抵制美货，报纸上 刊登了各个响应抵制美货的商行的名号。如七月初二日有所谓报上刊登“粤 垣各社会不用美货之题名”，包括商界、慈善界、学界等。计有善堂十二家，商 家四十五行，并将各行签印摄成照片分送各处“一俟签印完竣，即映片送各处， 以为纪念，并刊标长红，四处张贴，使一般热诚爱国同胞，有所观感云。”1 2 l 显而易见，运动的首倡阶段是商人和商入团体发起的，各个绅商行店都积 极的投身到这次关乎民族命运的运动中，广州商务总会( 后改为广州总商会) 、 七十二行本身就是广州工商业、手工业的的联合，代表着广州的全体商人。广 州商务总会、八大善堂、七十二行召集商界讨论抵制美货，说明商人在抵制美 货的发起中起到了重要作用。1 9 0 5 年6 月8 日八善堂、七十二行“联签矢誓” 抵制美货瞄j ，他们还议定“八善堂公举办事人二员，七十二行每行公举调查美 货二员，惟各行恐未及周知，故随议公启一通，遍送各行”。【4 】并且互相勉励团 结一致“美国苛待华工禁约续行海内，士民同伸义愤，公家既无计维持，全赖 我商民齐心合力，以表全情，以存国体。”四 商界参与的这一动机以及运动的表现，在后文中还有论述。从运动开始后， 就陆续有各个行店在各个报刊刊登不定美货、不卖美货的公启。当时广东日 报七月初二日刊登了“洋货行矢誓不定美货公启”，公启中议定由七月初一日 起，不再定美货，并且签名立誓，鼓励同胞“此次抵制之法，非我粤省为然， 1 1 1 丁又；( 1 9 0 5 年广东反美运动) ，载近代史资料1 9 5 8 年5 月第1 3 页，科学出版社 1 2 1 粤垣各社会不用美货之题名：有所谓报，1 9 0 5 年7 月2 日 i s l 粤省绅商力争废约公电：时撤1 9 0 5 年8 月2 0 日。 旧粤省筹拒美禁华工新约续志； 申报1 9 0 5 年6 月8 日 哪洋货行矢誓不定美货公启 ：广东日报1 9 0 5 年7 月2 日 1 0 第二章广州地区的抵制美货运动 凡属同胞，皆具热血固结专体，毋为外人耻笑。”【1 1 运动发起之后，广东各界人士对于抵制美货拒签苛约运动，都非常热心， 纷纷捐款给筹抵苛待华工总公所，以资帮助，由于此次运动关乎华侨的切身利 益，收到了众多华侨的汇款。有旧金山、墨西哥、英国、小吕宋、加拿大、美 国中华会馆、檀香山新中国报等地的华侨纷纷解囊。汇款源源不断的汇往广州， “在侨乡广东，运动参加和组织者比较清楚旅美华人格外积极的原因，对海外 捐款来者不惧，据说到运动结束后尚有1 5 万多美元余款”。嘲 2 2 ，2 广州抵制美货运动的大风潮 总公所成立后经历了两次大的风潮，分别是马、潘、夏之狱和赴港人员冒 用中国华商代表的名号擅复美商事件。 2 2 ：2 t 马、潘、夏之狱 马达臣、潘信明和夏仲文三人都是拒约会的于事，办事积极，每天都到会 所。8 月4 日他们被捕，当时八善堂、七十二行商与广州府知府，广州协副将、 南海番禺两县令在广济医院商议拒约事宜，广州协副将黄培松等人按照预谋趁 机将此三人从后门押下船逮捕囚禁，称其私布传单，刊刻揭帖，交由南海、番 禺两县看管。 此事传播开后，引起省中民众的公愤，纷纷写信给报馆为三人辩自，当时 的广东日报、有所谓报等都刊登了商界同人的信函。广州商务总会成立 之初就曾定下章程：“本会一以振兴商业为义务，如事非关碍商业利权者概不干 涉，凡不合本会宗旨范围以内之事件及应办之事，力有未逮者，未经会众共同 定议，不得擅行”【珂但这次商界一改往日畏官畏绅的作风，“慨然禀保，其意 志之发扬，声气之联络，非有所利而为之，亦不必强而后可，则以公道在人， 固非势力之所能屈也，也正吾粤同胞固有之真性也，”【4 j 几天以后，省拒约会集议，商讨此三拒约会员被捕事件。会上数商董都提 出，马、潘、夏三人被拿有关全会的体面，应盖章联保。但会上劣绅江孔殷反 1 1 ，洋货行矢誓不定美货公启：广东日报1 9 0 5 年7 月2e 1 阁转引自m c k e e ，。t h ec h m e s eb o y c o t t ”p 1 8 8 。 1 3 l 广州商务总会禀定并办章程广州市档案馆全宗号2 6 目录号1 案卷号6 1 3 - 1 m 足见粤省人心之公道 ：有所谓报1 9 0 5 年8 月1 4e 1 1 , 1 第二章广州地区的抵制美货运动 对，称此等恐有案外牵涉，宣细查明，且恐保马等出外，或生别故。又有商董 辩论谓此属日后问题，若马等出后有不法情事，可以摒之出会。彼此相持不下， 图2 - 1 马达臣( 左) 、夏仲文( 中) 、潘信明( 右) 均为拒约会骨干。1 9 0 5 年8 月被捕。1 9 0 6 年1 0 月在群众压力下才予以释放。 有善董谓今日七十二行未到齐，明日再集会提议，遂罢。到了初九日，会上已 全体通过盖章联保，即日投遽。官场中人闻有具保讯，于初九日由南番两令， 会同在南署提讯三人，入署后由胡县令问话并做纪录，先审讯马达臣，后又草 草的询问潘、夏两人，后又将三人还押。 8 月1 7 日的有所谓报刊上刊登了马潘夏三君与胡柴两令问答辞。 马达臣除回答两县令关于私刻揭帖，传单问题，亦提出一些精辟的见解，如马 达臣称设立美货陈列所一可以使民众知美货款式，二可以陈列土货，使得其互 相比赛、互相奋厉、互相研究，兴国内之工业，挽溢外之权利。【1 惕外在回答 两县令时，马达臣解释了“龟抬美人图”1 2 1 的始末。问话中两县令最后问马等 何事得罪不容于某大绅，透露是有大绅想驱逐马达臣等出会。 马达臣的哥哥马桂荣同日在报上布告诛恶先诛心之露布，布告中称其弟 是被江孔殷、吴介明陷害，而且岭海报和时敏报代替江孔殷登有布告， p l 马潘夏三君与胡柴两令问答辞；有所谓报1 9 5 年8 月1 7 日 1 2 1 注；1 9 0 5 年8 月，美国陆军部长塔夫脱陪同美国总统女儿来华游览，消息传来，时事画报创办人， 著名画家何剑士、潘达微等突击创作出一批讽刺美国的漫画，从广州天字码头贴到藩司前。画报还会同社 会各界发动广州轿夫不给美国人抬轿，何剑士，潘达微为此赶制漫醇龟抬美人图，连夜张贴。这幅漫 画引起了人们的强烈反映与共鸣。香港市民也给予热情支持。香港革命党人主办的世界公益报将龟 抬美人图公开发表，该报主编李大醒因此事被港英政府驱逐出境。马达臣等由于被人委托刻印龟抬美 人图揭帖获罪。 第二章广州地区的抵制美货运动 诬蔑马达臣乃孙中山党。i l j 府县对具保公禀马达臣等三人均不批准，因两县批内有“三人系医院善堂 公函检举呈请查究的人”等语。 2 9 日刊登的有人给有所谓报上的信函，称“彼三- 4 人觊觎外洋汇回 巨款乃朋比为奸，借端构陷马潘夏三人于狱，意图解散拒约会，将巨款任便私 图”，信中指明劣绅吴介明想利用马达臣在拒约会筹款，集捐款，后又利用江孔 殷占据捐款，意图就是图谋解散拒约会，朋比构陷，破坏拒约。另外还例举了 吴介明节留拒约捐款，开工艺厂的证据。网 马、潘、夏入狱以后，在民众中引起的风潮很大，无论是有组织的行业还 是个人都有相当一股势力保举此三人出狱，马达臣所在的耶稣教会也呈交了禀 保马达臣的呈诃，称；。时局艰难，强邻欺藐，能如马等之热心国耻者，亦不可 多德，乃以杯蛇之款，竟遭贻累，恐后之捐身公益者，自此观望，是以内外人 心，各怀疑阻，于大局实有关系。”嘲还有一些个人名义的禀保呈词送交县令， 但都未得批复但是，在群众的力量下，在当时的报纸上翻登了大量马潘夏三 人被陷害的证据，1 0 月1 4 日有所谓报刊登了吴江串陷三志士之确证发 露，称有热心人亲眼看见吴介明写信函与江孔殷的信皮，串通检举马潘夏三人 致入狱。总之，民众对解救三人出狱表现出了异乎寻常的热心，报纸上每天刊 登的热心人的文章比比皆是。 另一方面，此三人在狱中亦表现出一种崇高的大无畏精神，潘信明在狱中 与九江拒约会书，狱中与同志书，表现了自己将入狱看作成就其建功立业的一 腔热忱，“彼党出死力以致仆之死，真是出死力以成仆之名，何怨何尤，惟有朝 夕祈死，得早从冯夏威先生于在下，以共诉苦衷而已。”【4 】“敬告贵会热血诸君， 毋以仆为念，坚持到底，勿贻美人之讥，n - t i 死之日，犹生之年也。”1 5 j 冯夏 威是广东南海人，是为拒约而牺牲的第一人。7 月1 6 日冯夏威在美驻上海领 事馆前自杀，死前留有遗书，激励广大的民众继续抵制运动。当他的遗体被运 回广东时，成批成批人群涌向放置其灵位的大庙，以哀悼他们心中的大英雄。 1 1 1 诔恶先诛心之露布：有所谓报 1 9 0 5 年8 月1 7 日 田看看亚洲报所刊之来书 ；有所谓报1 9 0 5 年8 月2 7 日 饼耶教士禀保马达臣之呈词：有所谓报1 9 0 5 年9 月6 日 柳潘信明狱中与同志书有所谓报，1 9 0 5 年9 月1 6 日 啊请看潘信明狱中与九江拒约会书k ( 访稿) 有所谓报 1 9 0 5 年9 月8 日 第二章广州地区的抵制美货运动 由于马潘夏的被捕，广东学界惟恐抵制民气逐渐消散，因此南武学堂为冯夏威 举行了盛大的追悼会以鼓舞民气。“据保守估计，第一天来表示敬意的群众大约 有1 0 万人，第二天有近三万人。在追悼大会上，“激动的演讲者发表了许多激 烈的言辞，煽动人们坚持抵制美货运动，颂扬死者的勇气以及为了祖国的利益 而自我牺牲的精神”。【1 】 马潘夏被捕的事情渐渐水落石出，有所谓报终于刊登了广仁善堂陷害马 潘夏三人，诬陷三人为革命党，私布传单，刊刻龟扛美人图等情节的信函。 在此次事件中，情况颇为复杂，报刊舆论每日都有新的证据，至1 0 月2 7 日， 有所谓报刊登了七人同谋杀拒约会员之详闻，文中称陷害谋杀拒约 会员的有七人，为吴阶明，江孔殷，何穗田，周仰琴，明子远，曹驾欧，而且 还称此六人为人人所知，“尚有一人，至今尚俨然为临时主席，以与美商会议者， 则人几为所欺，而任其巧为脱卸，则现在商会之潘金生也。”还指出了事情的经 过是，“先由吴阶明运动，约同潘何曹三人到广仁善堂，串合周仰琴、明予远， 然后六人同渡河南，邀出江虾( 江孔殷) ，乃雇江天小舫紫洞艇，泊停海珠头， 拟稿谋陷七人，又同到府县各衙门耸动，且闻在衙门力为攻奸者，七人中以潘 为最嚣，以曹为最缄默，不遇跟而已，今人只知吴江等而不及潘，不足以夺奸 恶之魄，亟宜表出之，使吾四万万同胞，共证其罪状，然后再将函禀，指摘公 道，庶为不诬”。闭 经过社会与民众的压力，广州府、南海县令、番禺县令终于向督院递了禀 报书，请将马、潘、夏三人从宽发落，文中大意说当时是由于美总统女公子及 兵部泰大臣前来游历，游历到省城各处，贴有龟抬美人图，恐有碍邦交，又收 到广济广仁善堂绅董的举报信函，称此三人私布传单、刊刻龟抬美人图，拟为 张贴，为顾全大局起见，将此三人逮捕，现美总统女公子即将离境，已尽地主 之谊，后又经查明，当时有人给马达臣一龟抬美人图，马看后颇为赞成，是以 嘱公所出资刊刻，百数十张，刊好之后又考虑到会酿成事故，即将刊好之二百 张烧毁，并未发贴，尚余数十张，不知下落，也许是被人偷出传观，而且潘夏 二人对揭帖一事，均不知情，马达臣也称与二人无涉。况且群情激馈，纷纷禀 报求释此三人，所以此三县令也“合无仰恳俯觞愿情，恩准一律省释，以洽舆 1 1 1 昊金平：美国华侨与1 9 0 5 年抵制美货运动载华侨华人历史研究 2 0 0 0 年第1 期 1 2 1 七人同谋杀拒约会员之详闻) ；有所谓报1 9 0 5 年1 0 月2 7 日 1 4 第二章广州地区的抵制美货运动 情，以维大局，”“兹据该医院善堂及各行商民等，迭次联盖图章，禀请保释， 未敢达于上闻，除再由府县随时查察，切实开导拒约会绅董，劝令如常贸易， 不得仍前聚会演说，致生事端外，合将汛取马达臣等供词，另列清摺，并本案 遵办情形，可否仰恳宪恩俯准将马达臣等从宽发落，以顺舆情，抑应作何办理， 伏乞训示只遵。”【1 l 图2 - 2 图为广东人民欢迎马达臣出狱的画报，马达臣出狱后对群众演讲，要求把抵制美货运 动继续下去 马达臣、潘信明、夏仲文三青年因参加反美抵制美货爱国运动，于光绪三 十一年八月初四( 1 9 0 5 年) 被捕，至光绪三十二年九月二十三，由广东学界商 界担保释放，系狱十三个月。嘲马潘夏事件在当时如此错综复杂，可以看到当 时各个阶层对这样一种民族主义运动的态度。此三人是拒约会的干事，为拒约 抵制美货运动所做出的贡献和牺牲是令人赞赏的，广大的群众也对他们表现出 了应有的热情，各个阶层反应强烈也说明民众参与的广度。但是不可能所有的 绅商都会出于无私，切实的实行抵制美货运动，为了个人的利益还是陷害了拒 约会的中坚分子，这也为运动的不能持久埋下了隐患。 2 2 2 2 港商擅复美商事件 由于轰轰烈烈的抵制美货运动影响了中美之间的商业贸易往来，美国商界 1 1 l 府县会禀督院请将马潘夏从宽发落详文 ( 专件) ：岭东日报1 9 0 5 年1 1 月5 日( 阳历) 掰丁又： 1 9 0 5 年广东反美运动 ，载近代史资科 ，中国科学院历史研究所第三所编辑，科学出版社 1 9 5 8 年5 月第4 9 页 第二章广州地区的抵制美货运动 不得不出面与中国商界商议此问题。1 0 月1 7 日，中美商会在沙面威林别墅会 晤，美商会向中国商会提出了八条问题( 见附录) ，定于1 8 日由省城拒约会敦 请省港美商在广济医院续行申明演说。是日，会议如期举行，省港华商对于美 商的问题一一作答，最后议定美商向美政府禀明华人抵制美货的原由，希望有 何结果。会上美商还赞扬中国“未行抵制之初，民心涣散，无联络固体之气， 今则不然，民心合而固体结矣。”1 1 1 2 0 日，中美商众举行第二次文明会议，由临 时主席潘金生，对前次会议各问题致词，称中国人到美国，登岸与居留均不自 由，不平等，所以国人结成团体以抵制，还称此次会议纯属商界问题，与“国 际无涉”。 但事实并非如此，几天后，又一次引起了大的风潮。当时是省筹拒约公所， 遣区达波、何心全、何辑民，谢已原等，会同由港到省的单华封、李煜堂，共 九人赴港，但此九人却未经与任何团体协商就将十二条款擅自回覆美商。闭 1 1 月1 1 日的有所谓报上刊登了陈公泽等人写就的澳商寓湾仔国民 义务公所寄省总公所书，信中客气地写了广州总公所和港商开议函复美商的问 题，但却就未能函达各埠支会而提出异议，“贵公所为全省拒约之枢纽，自当然 声气相通，较易联络，且泰山不择坏，事关公益，虽愚者一得，不得不互相讨 论，以求抵制实力之进步也”全文在肯定了总公所所做的贡献的同时婉转的表 达了没有知会澳门抵约公所的些许不满“信到之日，其内中如何机窃，可否即 以覆示并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