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前教育学专业论文）儿童教育应当“无为”——对儿童教育现状的反思.pdf

学位论文独创性声明 本人郑重声明： 1 、坚持以“求实、创新”的科学精神从事研究工作。 2 、本论文是我个人在导师指导下进行的研究工作和取得的研究 成果。 3 、本论文中除引文外，所有实验、数据和有关材料均是真实的。 4 、本论文中除引文和致谢的内容外，不包含其他人或其它机构 已经发表或撰写过的研究成果。 5 、其他同志对本研究所做的贡献均已在论文中作了声明并表示 了谢意。 作者签名：盈耋 日 期：型2 三 学位论文使用授权声明 本人完全了解南京师范大学有关保留、使用学位论文的规定，学 校有权保留学位论文并向国家主管部门或其指定机构送交论文的电 予版和纸质版；有权将学位论文用于非赢利目的的少量复制并允许论 文进入学校图书馆被查阅；有权将学位论文的内容编入有关数据库进 行检索；有权将学位论文的标题和摘要汇编出版。保密的学位论文在 解密后适用本规定。 作者签名： 爱奎 日 期： 血t ，j 摘要 以儿童为中心、遵循儿童身心发展的规律，这是儿童教育的灵魂。但是，在现实的儿童教育中却 存在着一些违背儿童身心发展规律的教育现状，例如，忽视儿童的基本权利、幼儿教育小学化倾向严 重等。这些背离规律的教育会妨碍儿童的正常发展，酿成恶果。所以，本论文主要是通过对这些教育 现状的探讨，剖析根源，寻找问题的症结，以确保儿童能正常发展。 本论文主要分为四部分：第一部分主要采用文献法和观察法作为研究方法，采用“破”的思维方 式，对儿童教育现状进行考察，发现问题，寻找问题的症结，力求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第二部分是对 儿童本色的研究，通过对儿童成长的秘密、儿童的生活、儿童对世界的探索的研究来了解真正的儿童， 了解他们的生活世界、精神世界，获悉他们是怎样成长和学习的，想以此知道他们需要的和喜欢的教 育是什么样的；第三部分主要是采用“立”的思维方式，对儿童所需要和喜欢的教育进行理论提升， 得出儿童教育应当遵循儿童的自然本性，儿童教育应当无为的结论，并对无为的含义、“无为”教育的 内涵、“无为教育”对儿童发展的作用进行了详细的阐述；第四部分是结束语，谈到了爱、自由和纪律， 着重谈论了应对儿童施予什么样的爱才能让他们幸福，爱、自由和纪律之间有什么样的因果关系。 本文的主要意图是想通过这些探讨，让儿童教育真正成为儿童所拥有的教育、儿童作主导者的教 育、服务于儿童的教育! 关键词：无为 自然天性自由 2 a b s t r a c t i t i st h es o u lo fc h i l d h o o de d u c a t i o nt ot a k ee h i i d r e na st h ec e n t e ra n dt of o l l o wt h e d e v e l o p j n go r d e r l i n e s so f c h i i d r e n s b o d ya n dm i n d b u tu n f o r t u n a t e l y ，t h e r ea r e s o m e a c t u a l t i e aw h i c ha r ec o n t r a s tw i t ht h e s o u li nr e a l i s t i cc h i l d h o o de d u c a t i o n s u c ha s n e g l e c t i n gt h ec h i l d r e n sr a d i c a lr i g h t s ，t h et e n d e n c yt oe d u c a t ec h i i d r e nt o oe a r l yi nt h e f o r mo fp r i m a r ys c h o o l ，e t c t h isk i n do fe d u c a t i o nw o u l dr e t a r dt h ec h i l d r e n sd e v e l o p i n g a n dm a k et r a g i cc o n s e q u e n c e s ot h i sp a p e rm a i n l yv i ad i s c u s s i n gs o m ee d u c a t i o na c t u a l i t i e s t of i n d t h ef o o t so fp r o b l e m sa n dt os e e kt h er e s o l v e n t sb yw h i c ht om a i n t a i nt h ew e l l d e v e l o p m e n to fc h i l d r e n t h i sp a p e rm a i n l yh a sf o u rp a r t s t h ef i r s tp a r tm a i n l yd is c u s s o n s o m ee d u c a t i o n a c t u a li t i e st of i n dp r o b l e m sa n dt os e e k t h er e s o l v e n t s t h es e c o n dp a r ti st h es t u d yo nt h e p a t t ie u l a r i t i e so f c h i i d r e nt h r o u g hw h i c h1w a n tt of o u n d t h e i rr e q u s i t ea n d l o v e d e d u c a t i o n t h et h i r dp a r ti sm a i n l ym a k et h e o r e t i cs u b l i m a t i o na n dg e tt h ec o n c u s i o nt h a t c h i1 d h o o de d u c a t i o ns h o u l dw u w e i t h el a s tp a r ti se n d i n gw h i c hd e b a t e1 e v e ，f r e e d o ma n d d i s c i p l i n e t h em a i n l yi n t e n t i o no f t h i sp a p e ri sm a k i n gc h i l d h o o de d u c a t i o nr e a l l yb e c o m et h e e d u c a t i o no ft h ee h i d r e n ，b yt h ec h i i d r e na n d f o r t h ec h i l d r e n k e yw o r d s ： w u w e i n a t u r eh u m a nn a t u r ef r e e d o m 前言 朋友有个女儿，才上三年级就戴上了1 5 0 度的眼镜。每次见到我，她总会问我戴多大度数的眼镜， 我告诉她我不戴眼镜，她就会露出惊讶又羡慕的表情，并向我报告她们班已经有多少人戴眼镜了，谁 的度数最大，谁的度数最小。最后还不忘憧憬地说一句：“要是我大学毕业了还没戴眼镜该多好啊! ” 我告诉她看书、写字要注意姿势，不能离得太近，她很认真地反驳；“我很注意啊，而且我用的是很贵 的护眼灯，每天还定时做眼保健操。”见我表现出不解，她又为我解释：“我们的作业太多了，怎么做 也做不完。而且妈妈还经常刺激我说，考不上好初中就进不了好高中，进不了好高中就考不上好大学， 那以后就找不到好工作，过不了好日子。真累啊! ” 看着她的表情，我无语。我怎么还能忍心对她讲：我上小学的时候，班里没有一个戴眼镜的；读 初中时，一个班有六十多个同学，才有十几个戴眼镜的；高中时，一个班有七十多人，戴眼镜的同学 还占不到半数。如果戴眼镜的人数与学习压力呈正比的假设成立，那么，她们现在所承受的压力就与 我们高中时相差无几了!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让我自己都吃一惊，很为像她这样的“小眼镜”们捏一 把汗，毕竟她们的学习路还长着呢。 现在，中小学生学习压力大似乎是个无法解决的难题，追于形势，幼儿教育小学化问题、知识本 位问题也突显出来。帮助解决这些问题，采取细枝末节的修修补补是不行的，此时需要的是深层的变 革+ 需要加强儿童教育基本理论方面的研究，让正确的理论为实践指明方向，确保少走弯路、少做无 用功；让受教育者在学习的初级阶段，养成良好的学习态度、拥有正确的学习动机、形成自己的学习 方格、寻找到适合自己的发展道路，那么他们在以后的道路上就能克服困难、勇于进取、敢于创新， 实现他们的人生价值。 事物的发展有其自身的规律，必须循序渐进，按部就班。 正如古语说得好：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 4 研究缘起 一、理论理由： 实践的顺利进行需要理论的正确指导，理论的进展可以为实践的发展开拓新的领域。我国的儿童 教育发展到今天已经取得了可喜的成绩，但总观起来看，这些成绩主要集中在实践领域、操作性领域， 是对别国先进理论的学习和运用，虽然教育无国界，一切有利的东西都可以为我所用，但我们更需耍 自立，需要加强自身基本理论方面的建设。所以，虽然知道自己能力有限，但还是选择了这个题目， 谨希望为儿童教育基本理论方面的研究尽一份力。 二、实践理由： 随着独生子女的增多，四二一( 四个老人、二个中年人、一个孩子) 家庭结构的普遍化，孩子的 成长成了全家人心目中的头等大事。另外，社会竞争越来越激烈，人的生活压力越来越重，成人为了 孩子将来的幸福，就把他们的童年时期看得特别珍贵，想把他们将来可能用到的一切都在这个时候教 给他们，使原本天真活泼的孩子们身心疲惫不堪。在现实中看到太多这样的事件，很想能帮孩子们一 把，让他们拥有本应属于他们的快乐童年。 三、个人理由： 初定这个题目后，向同学们征求意见，她们都劝我换一个题目，因为三年前我一位师姐写的就是 与此很相近的论文，并获得了大家的一致好评。她们担心我最后只是鹦鹉学舌、出力不讨好。为此我 也动摇过：是啊，儿童教育中有那么多可写之处，我为什么非要走别人走过的路呢? 当我犹豫不决时， 是导师的话让我下定决心写下去。他说儿童教育的真理就在于此，如果你认同这个真理，不论你从哪 个角度来论述，最后还是会到达这个地方的。再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思维方式，一本书让一百个人 看就会变成一百本书。因此，这篇论文就出现了，毕竟这是我感兴趣并一直想探讨的东西。 国内外关于该课题的研究成果及前沿动态 一、关于“无为”方面： 关于“无为”的研究虽然一直以来都很受重视，但这些研究主要集中在政治、管理、养生等方面， 在教育方面也有一些，但主要还是针对一些具体问题而谈的，主要有如下几篇文章：无为教育初探 ( 范基公，北京教育，1 9 9 8 年第5 期) 、探索“无为”的教育艺术( 梅汝莉，中小学管理，1 9 9 8 年 第1 2 期) 、无为而教( 赵三能，职教论坛，1 9 9 8 年第1 期) 、浅议“无为”教育的特点( 曹天才， 北京教育，1 9 9 9 年第6 期) 、实施“无为教学”提高教学效率( 郑茂苗、周秀员，江西教育，1 9 9 9 年第一期) 、i 无为”教育艺术初探( 范基公，教育艺术，1 9 9 9 年第1 0 期) 、教育艺术的最高境界 “无为”教育( 范基公，中小学管理，2 0 0 0 年第1 2 期) 、无为”态度有时对孩子更有帮助( 侃 天下，早期教育，2 0 0 0 年第1 6 期) 等，这些文章主要谈的是，要发挥学生的主动性，尊重客观规律。 对“无为”内涵的理解正逐渐由作为具体的“尊重事物本性”、“尊重客观规律”等主张发展到理 解它作为一种思维方式的层次上来，它的丰富内涵越来越受到人们的关注。 二、儿童教育现状及基本理论方面： 在中国期刊网上，我在检索项；篇名关键词摘要下输入检索词：儿童教育现状，以模糊匹配的 模式在全部范围内检索了从1 9 9 4 年到2 0 0 5 年的文章，共命中6 6 7 篇文章。其中，帮助我了解儿童教 育现状的主要有如下几篇：学前儿童家庭教育现状及对策( 李娟，山东教育科研，1 9 9 8 年第3 期) 、 关于城市独生子女家庭教育现状的调查与分析( 毛丽丽，中华女子学院山东分院学报，1 9 9 8 年第3 期) 、上海家庭教育指导的现状及前瞻( 乐善耀，上海教育科研，1 9 9 8 年第9 期) 、雨雪菲菲看杨 柳儿童教育的现状及思考( 蓝雪华，丽水师范专科学校学报，2 0 0 2 年第4 期) 、儿童行为问题 与家庭环境的相关分析( 张迪、白春玉、刘番、周芳，中国学校卫生，2 0 0 4 年第6 期) 等。 论述儿童教育应尊重儿童的发展规律，以儿童为中心的文章主要有：走近儿童世界( 刘晓东， 山东教育，1 9 9 9 年第1 0 期) 、儿童的本能与儿童的教育( 刘晓东，学前教育研究，2 0 0 0 年第2 期) 、 教育中的南辕北辙兼评幼儿读经现象( 刘晓东，学前教育研究2 0 0 2 年第3 期) 、论教育与 天性( 刘晓东，南京师范大学学报( 社会科学版) ，2 0 0 3 年第4 期) 、论“儿童是成人之父”( 刘晓 东，南京师范大学学报( 社会科学版) ，1 9 9 9 年第4 期) ，在这些文章中，他谈到儿童是教育的中心， 如果教育不尊重儿童，不尊重儿童的天性，只能造成教育的浪费。另外，论教育的知识本位倾向( 陈 佑清，湖北大学学报，1 9 9 8 年第3 期) ，指出教育的知识本位只是把人当作一种知识容器，是教育的 本末倒置。 这些方面的研究表明，儿童在教育中的中心地位应得到越来越多的关注。他们的成长力量急需得 到认识和承认。 研究目的和研究方法 本文希望通过对儿童教育现状中存在的一些背离儿童的教育状况进行深入考察，发现问题，寻找 出症结所在，从反面得出儿童教育应当无为的正确结论；希望儿童能被真正地认识和了解，在信任和 关怀中幸福地成长。 本文主要采用了四种研究方法：贯通全文的是辩证思维的方法，没有它全文将是一盘散沙或是杂 乱无章的材料堆积；文献资料法是本文采取的第- - 大方法，文中部分儿童教育现状资料的收集、关于 “无为”的资料、儿童教育理论方面的知识都是通过这种方法获得的，在写作期间笔者阅读了大量的 书籍、报刊和杂志，获得了丰富的信息；观察法是本文采取的另一大方法，笔者先后在南京的实验幼 儿园、河海大学附属幼儿园观察了几个月的时间，不但观察幼儿正式在园时间的活动，而且为了获取 幼儿家庭教育方面的信息，还坚持观察了家长每日接送幼儿的情况。另外。平时还注意观察身边发生 的关于儿童教育方面的事情，获益匪浅；访谈法也是笔者获取信息的一种方法，写作期间曾与多名有 孩子的朋友、同学进行访谈，了解她们真实的儿童教育情况。 6 研究的可预期的创造性成果和最终结论 儿童的世界是丰富多彩的，儿童的心理是内涵丰富的，儿童的成长力量是不可预料的；同时儿童 又是脆弱的，他们的力量在这个由成人主导的世界里是微不足道的，但儿童却是未来世界的主导者， 未来世界是什么样子将由他们决定。因此，要让他们拥有美好的未来，就要培养他们拥有完善的人格。 要做到这一点，我们就要探索和研究他们的心理，了解他们的精神世界。本研究力图深入探究儿童的 心理世界和生活世界，端正人们对儿童的看法，对现存的一些儿童教育病症做深入的剖析，让每一位 成人从心理上建立相信儿童、尊重儿童、理解儿童、帮助儿童的理念。 历史证明越具有民族性的东西就越具有世界性。我们的儿童教育理论起步较西方晚，很多方面都 在按照西方的模式进行，而没有用中国几千年的思想精华来指导儿童教育，没有用具有中国文化特色 的本土文化发展儿童教育理论。当然，全世界的儿童都有共通的精神生活，因此，全世界的儿童就有 普遍规律可循。凡真正触及n j l 童教育规律的理论虽表述未必一样，但都有共通之处。所以，本文作 者力图在更高、更全的位置上，取长补短，融会贯通，寻找一条更加符合中国儿童成长规律的教育理 论，得出“儿童教育应当无为”的最终结论 7 第一章儿童教育现状 第一节我们的儿童缺失的东西 在第2 8 届心理学大会上，美国心理学专家琳达卡姆拉斯发表的中美儿童发展引起了许多人的关注。她的研 究结果显示，3 岁美国孩子的微笑要比同龄的中国孩子多5 56 。美国孩子比中国孩子爱笑，意味着美国孩子比中国孩 子更快乐。 美国河郡学院心理学与教育学教授卡萝尔亨青格的研究表明，与美国儿童相比，中国儿童发生内向、孤僻、焦 虑和社交问题的比例分别高出9 2 、3 13 和1 3 8 。 卡姆拉斯指出，中国父母在易发怒程度上要比美国父母高出2 6 ，在严厉程度上要高出5 2 2 。父母的焦虑、急 躁等不良情绪，同样会对孩子的心理造成消极的影响。 欧久的不快乐会导致抑郁症。调查显示，中国目前约有2 0 的儿童出现抑郁症状，其中4 n 为临床抑郁，即需要 接受临床治疗的重症抑郁。 临床诊断表明，儿童异常的心理问题通常表现为焦虑不安、抑郁、恐惧等；异常行为问题则包括自闭、攻击心理 强、胆小、表达能力差、注意力不集中，不合群等。父母消极情绪的强烈程度与孩子出现异常问题直接呈正比关系。 澳大利亚专家奠尼卡屈斯克利博士，曾设计了一个关于儿童自制力的实验：孩子们面前有两盘巧克力，一盘多 一盘少，只要能多忍耐1 5 分钟，就可 三i 吃到多的那盘。这项延续了七年之久的跨文化实验的结果是，在参加该实验的 上百名3 至4 岁的中国儿童中，超过8 0 的儿童只忍耐了几分钟就按铃呼唤实验人员要求得到巧克力，而6 6 的澳大 利亚孩子都得到了多的那盘。这意味着中国孩子的自制力不容乐观。o 性格内向与自制力差与青少年沉迷于网络有很大关系。首都师范大学心理学系雷雳博士发现，自制力较差的孩子 容易受到网络的消极影响，那些注重现时享乐的孩子极易出现网络成瘾的症状。而那些性格内向的孩子，由于在现实 交往中遭遇门槛，他们往往求助于在网络的虚拟世界中建立自己的交往系统。这使他们在现实中更加封闭和孤立。” 雷虏说。 有趣的是，美国密歇根州立大学心理学系教授琳达杰克逊对1 3 0 个平均年龄为1 3 5 的美国孩子的跟踪调查表明， 美国孩子不经常使用网上聊天工具。在她的调查中，许多孩子都表示，既然有父母和朋友，为什么还要和陌生人交谈? 以上的数据是我从2 0 0 4 年8 月2 7 日中国教育报上刊载的一篇文章中获知的，文章的题目是 中国孩子缺什么；题目这么醒1 7 1 ，看过以后会发现作者并不是为了哗众取宠而用这样的题目的，因 为它的内容确实应得到人们的关注，它报道了那些存在于我们孩子身上、让人震惊的问题。对此。作 为一名儿童教育者更应深思：我们的教育究竟给孩子们带来了什么? 我们常常非常自豪地讲：中国儿童的基础知识比美国儿童强多了! 事实似乎也证明了如此，每届 。这个实验与发展心理学上一个经典实验相似。这个经典实验被称为“迟延满足”实验。实验者发给4 岁被试儿童每 人一颗好吃的软糖，同时告诉孩子们：如果马上吃，只能吃一颗；如果等2 0 分钟后再吃，就给吃两颗。有的孩子急不 可待，把糖马上吃掉了；而另一些孩子则耐住性子、闭上眼睛或头枕双臂做睡觉状，也有的孩子用自言自语或唱歌来 转移注意消磨时光以克制自己的欲望，从而获得了更丰厚的报酬。研究人员进行了跟踪观察，发现那些以坚韧的毅力 获得两颗软糖的孩子，长到上中学时表现出较强的适应性、自信心和独立自主精神；而那些经不住软糖诱惑的孩子则 往往屈服于压力而逃避挑战。在后来几十年的跟踪观察中，也证明那些有耐心等待吃两颗糖果的孩子事业上更容易 获得成功。 8 的奥数竞赛，中国儿童都能捧回几个奖杯为国人争光。在引以为荣的时候，有多少人关注过这些奖杯 是我们的儿童拿什么换来的? “据教育进展国际评估组织对世界2 1 个国家的调查，中国孩子的计算能力世界第一，但创造力却 倒数第五，这世界第一的代价是每周比其他国家的孩子多得多的时间在做数学题。在学校里，是以3 0 7 分钟对2 1 7 分钟，而在家里是以4 个多小时对不到- - + 时，可以说儿童的计算能力是以牺牲其他方面 的发展为代价而换取的。” 上海团市委少年部、市红领巾理事会进行的2 0 0 2 年上海市少年儿童习惯养成与权利维护的调查表 明：上海少年儿童的作息时间状况十分令人担忧。少年儿童睡眠不足已经成为相当严重的普遍问题。 近6 0 的少年儿童每天的睡眠时间在8 小时以下，其中1 3 的儿童每天的睡眠时间仅为6 至7 小时， 更有8 的少年儿童每天睡眠时间在6 小时以下。 与此同时，2 0 的少年儿童感到每天几乎没有玩的时间，8 0 的儿童感到每天玩的时间明显不够， 每天玩的时间仅在6 0 分钟以下，甚至双休日的时间也无奈地被家教、补习班和作业占用了。6 0 的少 年儿童反映，双休日的主要内容是完成家教，参加补习班和做作业( 包括学校布置的作业和家长“加 码”的作业) 。而参加体育锻炼和家务劳动的时间几乎接近于“零”。 在本次调查中，大部分少年儿童对最想争取到的权利内容的表达出乎人们意料。 2 9 的少年儿童最想争取的是玩的权利。 2 1 的少年儿童最想争取的是睡觉的权利。 1 9 的少年儿童最想争取的是自主阅读的权利。9 近日，一项对南京市1 0 0 0 多名小学生进行的社会调查显示，有4 6 7 的孩子缺乏玩伴；平时只有 9 7 的家长经常和孩子玩，节假日也只有1 5 6 的家长陪孩子玩。o 周作人曾经为中国的儿童伤心过，说中国的儿童既没有琳琅满目的玩具，也没有画满色彩鲜艳的 图画、内容丰富多彩的童话书，有的只是枯燥乏味、艰涩难懂的经书。今天，玩具、图书我们都有了， 但儿童却失去了晟基本的生理满足的权利。失去了玩的私利( 包括玩的时间和伙伴) ，失去了自主的权 利；而他们拥有的是可以压弯脊背的书包，没完没了的训练，永远做不完的作业，层出不穷的命令。 于是，他们也就失去许多珍贵的东西。 我们的儿童几乎成了一个个“学习机器”，而家长和教师的期望也正如此，我们不是经常听到这样 的话语吗：“你只需要管好你的学习，别的一切不用你管! ”“只要你学习好，其余的怎么都好! ” 就这样，我们的儿童被培养成了一个个“学习虫”，为学习而学习，生活需要的真实能力被牺牲掉了。 多年前，中日儿童之间的那次夏令营比赛给我们国人以沉重的打击，我们立志要在若干年后胜过他们， 但事实又一次让我们伤心：我们又输了! 在由中、日、韩三国小朋友参加的野营活动中，日本、韩国 的小朋友在尽情享受野外旅游的快乐时，中国小朋友只是一味地想回家。日本人又说出“你们的儿童 比不过我们的儿童”这样的话，我们除去激愤，还能做出什么有力的反击? 。华爱华著：新纲要与幼儿发展幼儿园教与学中的儿童发展观，幼儿园教育指导纲要( 试行) ，江苏教育出 版社，2 0 0 2 年版，第2 5 页。 。参见苏军著；一个记者的教育视野，上海教育出版社，2 0 0 3 年8 月第一版，第1 3 4 页。 o 摘自2 0 0 4 年1 2 月1 2 日的中国教育报。 9 痛定思痛，我们到了非要好好反思一下不可的时候了。我们的儿童很努力，这是我们都看到的： 我们的儿童很辛苦，这也是我们能看到的；我们的儿童在生活中常跌倒，这是我们不愿看到、但却是 被事实证明了的。难道不是“天道酬勤”吗? 为什么我们的儿童付出那么多却换来如此结果? 儿童本 身没有错，他们只是可怜的受害者! 追根溯源，是努力“塑造”他们的成人把他们“培养”成这样子 的，是他们所受的教育害了他们! 第二节学会占有还是学会生存 经常在电视上看到这样一个奶粉广告：一个小女孩俯在地板上，从堆放在面前的许多写着字的卡 片中挑选出几张，排列起来，把上面的字组成一句“妈妈爱我”，这时镜头里出现一句画外音：“x x ( 女孩的名字) 二岁半就认识一千多个字” 做广告当然是为了推销商品，广告是为商品服务的，但要真正达到目的就要投合潜在购买者的心 理，符合他们的期望，奶粉商品的潜在购买者当然是那些有小孩子的家长们。这家奶粉生产商把吸引 潜在购买者的广告做成这样，从反方向上反映了现在家长们的一种普遍心态一“望子成龙”、望女 成风”的“神童”心态，一种“天才”情结。虽然“父莫不吉子美”，但与“神童”、“天才”比起来， 还是他们“更美”。 对“神童”、“天才”的崇拜古已有之，发展到今天是越来越热了，有关“神童培养”的书刊大为 畅销，有关“天才培训”的机构都被挤破了i 1 l l l 。随着脑科学的发展，大脑那似乎无限的容量给这些 家长们带来惊喜和希望，他们仿佛看到在儿童的头脑里堆积着闪闪发光的“黄金”，那就是儿童的“潜 能”，把它们挖出来，儿童自然就变成了“神童”、“天才”，于是“潜能开发”又热极一时，像感冒病 毒一样很快传染开来。 在这些父母看来，教育就是把孩子培养成“神童”、“天才”的方法手段、工具和途径( 我们的祖 先在开创“教育”这一事业时，想到的只是把前人积累的经验传递下去。教授人生活的技能，决不会 想到它还有这一神奇“功能”) 。这些父母不只仅仅迷恋于“神童”、“天才”的华盖，他们还自发达成 了一种共识，那就是对“神童”、“天才”既经济操作性又高的定义：以最小的年龄认最多的字、读最 多的书、做最复杂的计算题、掌握最多的才能i 而担负培养“神童”、“天才”的儿童教育就要去完成 这些可操作性的指标，评论教育好坏的标准也勿用置疑地是完成这些指标的程度的高低，这在家长为 幼儿选择幼儿园时有明显的体现因为这个标准几乎成了择园的决定因素。 曾经在一个幼j l f l i t 做过一段时间的观摩学习，访问过许多家长，问他们为什么选择把孩子送到这 个幼儿园，多数家长的回答是：在这个幼儿困可以学到一些“东西”。如果在幼儿园“什么也学不到， 还不如在家由爷爷奶奶照顾。”他们所说的“学一点东西”指的就是获得一些明显的、可量化的成果， 比如认了几个字，会背几首诗等。如果你注意过家长接孩子时的谈话，你就会更加确信这一点。我们 的家长在接到孩子后最常问的一句话是：“今天在幼儿园学了什么? ”很少有家长会问孩子：“今天在 幼儿园过得开不开心? 有没有交到新朋友? ”依照他们的想法，幼儿园改办成“习字班”、“技能培训 班”也许会更好。这些话决不是凭空捏造的，有的地方不是确实出现了一些“读经班”、“认字班”吗? 而且还办得轰轰烈烈的。与此形成鲜明对照的是，作为儿童真正的成长乐园的蒙台梭利幼儿园在国内 1 0 却是凤毛麟角，家长对其的认同系数非常低。我曾在一本书里了解到，北京师范大学的一位幼儿教育 专家曾在北京开办了一所蒙台梭利幼儿园，由于她既没有对家长许下把孩子培养成神童之类的诺言， 也没有打出什么“特色”招牌，报名的儿童很少。就是这为数不多的几个儿童后来也陆续被家长接走 了，原冈是家长在观察了一段时间后，认为老师对孩子不管不问，任由他们自己玩，在里面什么也学 不到。最后，这个幼儿园只好解散。这种反差怎不让人深思? 难道学前教育真应如此吗? “天才少年”陈康的故事可能很多人都已知道，但为了避免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为了大家能时 刻引以为戒，在此，我还是想把这个故事再讲述一遍： 陈康是个早慧儿童，他母亲叫许梅，许梅和陈康的父亲都是湖南华容县机械厂的职工。许梅3 1 岁才生下陈康做母 亲，心里充满了对儿子无限的爱。陈康也特别“争气”，很小的时候就露出了“天才”的苗头；8 个月时就能指着茶几 上的杯子说出“杯子”这两个音节的词。这事让许梅隐隐觉得，儿子的智力可能非同寻常，于是开始有意识地教他认 字。她在家里陈康够得着的墙壁上写下不同的字，让他熟悉、认识。陈康对认字很是喜欢，经常蹒跚地扶着墙壁走， 一边走一边认，不认识的就回过头来问妈妈。许梅在厂里上班时，每次上班前，她都会安排一定的学习任务，下班后 就检查。后来干脆办了停薪留职手续，一门心思放在孩子的教育上。小陈康果然不负母亲厚望，2 岁多时，已经能认 1 0 0 0 多个字# 4 岁时掌握了初中的部分知识，学会了解二元一次方程。6 岁时直接进入小学二年级学习，一学期后又直 接进入六年级学习。刚满8 岁就免试进入湖南省重点中学华容一中，1 3 岁时参加了全国统一高考，以高分考入湖南湘 潭大学物理系，1 7 岁又考取中国科学院硕博连读。人们在谈论起他时，都会情不自禁地流露出羡慕和钦佩的语气，但 是，就在耀人的光环背后已经隐藏着重重危机陈康的性格发育始终处于一个弱智阶段。 许梅为了孩子有更多的时间学习，把能替他做的事都替他做了。陈康的爸爸看到臻子饭来张口，农来伸手。有心 想锻炼孩子的生活自理能力，便偶尔让陈康拖拖地，洗洗碗，但遭到许梅的坚决阻拦，许梅振振有辞地说：“我儿子的 手是拿笔杆子的，不是拿扫把的。”有一次陈康实在受不住窗外打雪使的小伙伴的欢乐诱惑，背着妈妈跑出去玩了会， 就被妈妈罚跪两个小时，并被迫立下保证：以后除了看书什么也不能做。对于陈康社会能力的缺乏，他高中时候的 班主任流露出非常强烈的忧郁：“在智力上，这个孩子确实聪明超群，他的接受能力就像复印机一样，你给他一个东西， 他就能非常完整地复印出来，没有任何问题。但是你没有办法和他沟通，他总在自己固定的思维里面转，到底要向什 么地方去，谁也没有办法把握他，所以老师对他特别担忧。”大学时候，在生活上，陈康成了校园里的“珍稀动物”， 他的所作所为，几乎与外星人一样。他的种种不正常的端倪引起了教师的警觉。班主任觉察到他性格发育很不健全， 甚至低下，没有形成必要的社会生存和发展的能力，于是开始有意识地对陈康进行性格矫正训练。但是，所采取的措 旖都被许梅以影响学习为由挡回去了。至此学校教育与母亲的教育像两股巨大的力量，在陈康身上发生了猛烈的冲 突和撞击。读大学时，由于陈康年龄小，学校安排了许梅陪读，大二上学期，学校准备让陈康搬回集体宿舍，遭到许 梅的强烈反对。陈康得知后，在墙上写了一句t 恨死妈妈。在内心深处，他是向往集体生活的。大三时，陈康终于搬 回来，人格发育发始艰难地萌动。 考取中科院的硕博连读时，许梅非要亲自去北京送儿子，以当时物理系主任颜晓红教授为代表的学校教师坚决不 同意。颜晓红甚至向许梅发出最后通牒：“你要是送他去北京，我们马上通知中科院取消他的面试资格l ”倔强的许梅 这次终于低头了。入学以后，陈康终于开始了他离开母亲的独立生活。没有妈妈的照料，陈康显得束手无策，寸步难 行。凶为不会挤牙膏，他很少洗脸刷牙；没有人倒水，脚基本上不洗。衣服是从来不知道要换的，更不用说洗了。读 硕三年，他的被子从来没有拆洗过。用过的饭盒他只是用水冲一下，里面积了厚厚的油垢，他还照用不误。他在中科 l 】 院的老师和同学称，他在生活上确实是一个低能儿，天冷了不知道加衣服，有时下雪天还穿着单衣、拖鞋到处跑。更 重要的是，由于长期与外界隔绝，他的社会知识少得可怜，对社会一无所知，他的行为使他成了社会中的一个异类， 读硕期间做了不少荒唐事。一次期末考试，他一人跑出去玩了一天，错过考试，那门功谋被记零分。毕业那年，导师 提醒他最迟要4 月份完成论文，5 月开始答辩，他把导师的话忘得一于二净，毕业论文无法在规定时间内完成。硕士学 位与他失之交臂。鉴于他在校的种种表现，中科院高等物理研究所最后作出决定：取消他的硕博连读资格。 对于陈康被学校取消资格的事，许梅不但没有反醒自己的教育方式，反而懊悔自己当初没有陪儿子到北京读书， 如果她在的话这样的事就不会发生。现在陈康在家已经一年多了，许梅还是那样，除了看书什么也不让他傲。但母子 俩的隔阂越来越大，一天难得说上一句话。陈康开始逃避母亲，对此，许梅伤心地讲：“现在儿子看到我就像仇人一样， 难道我为他付出得还不够吗? ”。 一个早慧儿童就这样在母亲的不正常教育中落败了，怎么不让人痛惜? 也有许多家长说，我们并不想把孩子培养成什么神童、天才，但现在社会竞争这么激烈，孩子长 大以后面临的形式会更加严峻，我们怎能不为他们的未来考虑，让他们现在多学点知识、多会点技能， 为将来做些准备?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人的成长是有连续性、分阶段进行的，后一阶段的发展状况 必定与前一阶段所做的准备有关，但并不是前一阶段某一方面或某几种能力的超常发展决定后一阶段 的昆好局面，而是前一阶段全面和谐的发展奠定了后一阶段的良性开端。树根深才能叶茂，“一只木桶 只费力加高一块或几块木板的高度，难道能多盛水吗? ”o 事实是这样的：一只木桶的容量取决于它 最低的那块木板的高度，一条铁链的强度取决于它最弱的那环的承受力。而一个人成功与否则由他最 差的那面素质决定。 “授人以鱼”和“授人以渔”的道理大家都很明白，但在现实中却还是固执地抱有“让儿童现在 多学一些知识以保证将来的幸福”的想法，这是人的深层“占有”心理在作怪。人要生存就要消耗资 源，所以就必须拥有一些东西，但这个拥有是为了消耗，而不是为了占有，只占有而不消耗人是不能 生存下去的。把占有东西作为自己人生目的的人就是“重占有的人”，与此相对的是“重生存的人”。 这个生存“是指一种生存方式，在这种生存方式中人不占有什么，也不希求去占有什么，他心中充满 欢乐和创造性地去发挥自己的能力以及与世界融为一体。”o “重占有的人依赖于他所有的东西， 而重生存的人则相信他的存在这一事实，相信自己是活生生的人，相信只要敢想敢干和敢于做出 回答，那就会产生新的东西。”。在对待知识方面，“重生存的生存方式的最高目的是更为深化的知识， 重占有的生存方式则要占有更多的知识。”o 重占有的家长相信，儿童占有的知识越多将来获得幸福的可能性就越大，所以为他们将来的幸福 考虑，现在向他们灌输的东西越多就越好，儿童占有的越多越好。儿童时期就是去占有的时期，能够 让儿童占有一些东西的教育才是“好教育”。所以，在这样的要求下，“我们的教育系统致力于把知识 作为财产来配备给人们，使之与他们未来可能拥有的财产和社会地位相称。他们得到的最起码的知识 。参见陈拓著：天才少年在密不透风的母爱里落败，现代家庭2 0 0 5 年3 月b 版，第8 页。 。刘晓东著：解放儿童，新华出版社，2 0 0 2 年版，第2 3 页。 。f 美】埃星希弗罗姆著：占有还是生存，关山译，生活读书新知三联出版社，1 9 8 8 年版，第2 3 页。 o 同上，第3 9 页。 o 同上，第4 6 页。 1 2 是正常工作所需要的信息量。此外，每个人还都或多或少得到一些奢侈的知识，这是为了提高自我 价值感和适应他将来可能拥有的社会地位的要求。”。处在这样环境中的儿童从接受教育开始就学着 去占有，占有物体、占有知识。 是否占有的越多就会生活得越好? 马克思说过：你的生存越微不足道，你表现你的生命越少，你 占有的财产就越多，你的异化的生命也就越大。注重占有外在事物就是在弱化、轻视人自身的能力， 依靠占有之物来给自己以安全感、价值感，重占有的人会依赖于他所占有的东西。并且，在重占有的 人看来，入与世界的关系是一种据为已有和被占有的关系，在这种情况下，他要把所有的人和物都变 成他的占有物，甚至他自身也不再是一个独立体，而只是一个占有物而已。如果这样，“我”变成了“我 的占有物”，“那如果我失去了我所占有的东西，我又是什么样的我呢? 我只能是个失败者、一个被打 垮的、可怜的人，是错误的生活方式的证明。因为我可能失去我所占有的东西，所以我天天担心我将 失去这些东西。我害怕窃贼，害怕经济形式的变化，害怕革命害怕疾病和死亡，我害怕去爱，害怕 自由、发展、变化和一切未知的事物。我终日生活在忧虑中，患有慢性疑心病，不仅仅怀疑自己有病， 而且怀疑我可能会遭到的损失；我变得谨慎、保守、冷酷、多疑和孤独，我的动力就是更多地去占有。” 。这简真就是守财奴葛朗台的写真。与这种痛苦的人生经历形成鲜明对照的是重生存的人的生活。注 重生存的人相信人自身的力量，不需要依靠外物来彰显人的形象。对于重生存的人来说，“我就是我， 而不是我所占有的东西。任何人都不能盗取我什么，也不会威胁到我的安全感和个性。我的中心就在 我自身，即生存和表达我自己力量的能力，这种能力是我性格结构的一部分，取决于我。”。与重占 有的人相比，重生存的人少了每日的忧虑和担心，对生活和前景充满了信心和希望， 所以，“人不应把他的知识当作能赋予自己一种安全感和认同感的占有物来看待；不应让知识来充 满自己和一味地固守他的知识以及去追求这种知识。知识不应带有教条的特征，从而使我们成了知 识的奴隶。”9 儿童教育应教给儿童的是“生存”而不是“占有”，儿童应学的是怎样面对生活、创造 生活，而不是如何煞费苦心地为生活做预防。 第三节 背离儿童的儿童教育 儿童是成人之父，幼儿期、童年期是人生的基础时期，这个时期要准备的决不是多识几个字、多 算几道算术题，而是对生活的热情、对世界的探索兴趣、自主解决问题的能力、创新进取的态度、完 整人格的基础。在童年，儿童首先要学的是“为童之德”，而不是“为童之艺”，这是大自然安排好的 秩序： “人首先为童，然后学艺。为童之德有益于学艺，培养为童之德就为将来幸福生活打下基础。任 何人，只要他背离这个自然顺序，抢先进行迎合国家或某种特定职业需要的专门教育，不管是教育统 治者的，还是培养奴仆的，都会把人从享受自然恩赐引向充满不溺危险的海洋。” 。【美】埃里希弗罗姆著：占有还是生存，关山译，生活读书新知三联出版社，1 9 8 8 年版，第4 6 页。 o 同上，第1 1 7 页。 。【美j 埃里希弗罗姆著：占有还是生存，关山译，生活读书新知三联出版社，1 9 8 8 年版，第1 1 7 页。 。【美1 埃里希弗罗姆著：占有还是生存，关山译，三联出版社，1 9 8 8 年版，第6 8 页。 。【瑞士】裴斯泰洛齐著：裴斯泰洛齐教育论著选，夏之莲等译，人民教育出版社，1 9 9 2 年版，第2 4 3 页。 1 3 对那些违背这种自然秩序的“揠苗助长”式的教育和滥采矿山式的潜能开发及其给儿童带来的伤 害，一些教育家们早已论述过。 卢梭发出过这样的哀叹：“当我们看到野蛮的教育为了不可靠的将来而牺牲现在，使孩子受各种各 样的束缚，它为了替他在遥远的地方准备我认为他永远也享受不到的所谓的幸福，就先把他弄得那么 可怜时，我们心里是怎样想法的昵? 即使说这种教育在它的目的方面是合理的，然而当我看见那些不 幸的孩子被置于不可容忍的束缚之中，硬要他们像服苦役的囚徒似地继续不断地工作，我怎么不感到 愤慨，怎能不断定这种做法对他们没有一点好处? 欢乐的年岁是在哭泣、惩罚、恐吓和奴役中度过的。 你们之所以折磨那可怜的孩子，是为了使他好；可是不知道你们却招来了死亡，在阴沉的环境中把他 夺走了。”o 身体的死亡在这个时代说起来可能是危言耸听，但这样的惨剧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现在， “死亡”更多的情况是以一种新的、隐蔽的形式威胁着我们的儿童，那就是“精神的死亡”好奇 心的没灭、探索热情的冷却、想象力的萎缩，这都将使他们成为罗索所说的那种“现状的奴隶”、“拴 在地上的动物”，是不会有多大作为的。 卢梭说：“大自然希望儿童在长大以前就要像儿童的样子。如果我们打乱了这个次序，我们就会造 成一些早熟的果实，它们长得既不丰满，也不甜美，而且很快就会腐烂。我们将造成一些年纪轻轻的 博士和老态龙钟的儿童。”o 皮亚杰赞同卢梭的观点，并在自己观察研究的基础上指出，人为地推动 儿童超越其自然水平，无异于训练动物在马戏团中表演杂技，这种做法对儿童的正常成长并无益处， 反而可能导致长期发展中的阻滞。斯宾塞也讲过意义与此相同的话，他说：“在教育不过是局限于 获得书本知识这一常见的有局限性的见解之下，家长们过早地把认字课本往小家伙们手里一塞，结果 危害极大。他们盲目地迷信崇拜知识的象征，而非知识本身，他们不了解只有当他完全熟悉了房 屋、街道和田野的一切实物和进程之后，才能引导他走近书本所提供的新知识源泉。智育的进展 是由具体到抽象。但是这点却遭到忽视，很早便开始高度抽象的学习，我们来看看结果旦巴。由于 早期的挫折和有害地死啃书本使得理解力变得不自然的迟钝。”。 契诃夫讲过一个他叔叔训练小猫捉老鼠的故事，寓意与此相似。故事是这样的： 叔叔将一只老鼠放进小猫所在的屋里，但小猫猎取的本能还不成熟，所以并不理睬。于是他把小猫打了一顿。第 二天他又照此办理，第三天、第四天也一样。这位教授终于认定小猫太笨，完全无法调教。虽然小猫长大后各方面都 很正常，但它一见老鼠就吓得冒冷汗，随即夺路而逃。契诃夫最后说：“和小猫一样，我非常害怕我叔叔教我学拉丁文。” 人生的竞赛是万里长跑，我们现在煞费苦心地逼儿童学习的却是怎样用一条腿跑步! 这既有违于 自然常规，又让儿童倍受折磨，就是他们学会了，结果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不是很明显吗? 有谁 愿意看到这样的情景；在人生的田径赛场上，我们的儿童单足跳着与别国的身材匀称、协调力佳的儿 童进行长跑比赛? 没有人愿意看到这些! 但事实上我们又实实在在地把我们的儿童朝这方面推，因为 。【法】卢棱著：爱弥尔，李平沤译，人民教育出版社，2 0 0 1 年版，第6 9 页。 。【法】卢梭著：爱弥尔，李平沤译，人民教育出版社，2 0 0 1 年版，第1 页。 。转引自刘晓东著：儿童教育新论，江苏教育出版社，1 9 9 9 年版第8 4 页。 。转引自刘晓东著；解放儿童，新华出版社，2 0 0 2 年版，第2 8 至2 9 页。 。转摘自伯特兰罗素著教育论，靳建国译，东方出版杜，1 9 9 0 年版，第1 3 页。 1 4 这是背离t j l 童的儿童教育必然的趋势。正是这背离t ) l 童的教育给他们带来了如此的磨难。儿童教 育当然要以儿童为中心，这才符合它的内在逻辑。以儿童为中心，是以本色的儿童为中心，而不是以 成人心目中应当怎样的儿童即应然的儿童为中心，以应然的儿童为中心究其根本仍是以成人为中心， 难免会造成如此结果。儿童的本色是什么样的呢? 在万物的秩序中，人类有它的地位；在人生的秩序中。童年有它的地位；“应当把成人看作成人， 把孩子看作孩子。”。孩子就要有孩子的样子，拥有孩子的本能，履行孩子的天职，过一种孩子的生 活，这是自然的使命。童年固然有为将来之基础的价值，但更重要的是它独立存在的价值。人一生下 来就跨入了实实在在的鲜活的生活世界，开始了生命之旅，没有哪一个时期可以悬空抽离起来作生活 的准备期。如果一定要把童年期作为准备期的话，那也决不只是成年期的准备期，它是一生的准备时 期，要准备的也不是现时得到热切关注的某些知识、技能，童年能为将来作的最好的准备是实现它本 身的价值，即学习运用自身的潜力，发展适应环境、利用环境的能力。“你们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