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计艺术学专业论文）纹章图案研究.pdf

纹章图案研究 摘要 纹章图案( h e r a l d r y ) 是西欧最古老的传统纹样之一，自诞生以来，它 便以重要的功能性( 身份识别) 和独特的形式美风靡了整个欧洲大陆，并在 随后的几个世纪中几乎传播到了世界各地，其影响力一直持续至今。 在当代社会中，纹章图案依然保持着强大的生命力军警徽章、企业 标志、公共标识等的设计也多有参考了纹章学中的造型规则。尤其在服饰领 域，无论是运动装、制服还是休闲服，常能看到纹章的身影。 本文较为系统地论述了纹章图案的概念、起源假说和发展演变过程，阐 释了从古至今纹章图案在服饰上的应用，并对纹章图案独特的形式美进行了 分析，在总结现象规律的基础上提出了自己的观点与看法。 关键词：纹章图案、盾形纹章、指征意义、形式特征、生命力。 t h es t u d yo fh e r a l d r y a b s t r a c t h e r a l d r yi so n eo f t h e m o s ta g e - o l dt r a d i t i o n a lp a t t e r n so f e u r o p o f r o mt h e v e r yb e g i n n i n g ，h e r a l d r yt h e nb e c a m ef a s h i o n a b l ew i t hi t ss t r o n gf u n c t i o n a l i t y ( i d e m i t yi d e n t i f y ) a n du n i q u ea e s t h e t i cf e e l i n g h e r a l d r yh a sb e e ns p r e a da l m o s tt o t h ew h o l ew o r l da n ds t i l lb e i n gp o p u l a rt o d a y n o w a d a y s ，h e r a l d r ys t i l lh a ss t r o n gl i f e - f o r c e l o t so fs y m b o l si nt o d a y s w o r l dc o m ef r o mh e r a l d r y f o re x a m p l e ，b a d g e so fa r m ya n dp o l i c e ，s y m b o l so f e n t e r p r i s e ，p u b l i cs y m b o l sa n ds oo n ，e s p e c i a l l yi nc o s t u m e w ec o u l da l m o s ts e e h e r a l d r yi n a l lk i n d so fc o s t u m et o d a y , f o re x a m p l c ，s p o r t s w e a r , u n i f o r ma n d l e i s u r ec l o m m ys t u d ys y s t e m a t i c a l l yd i s c u s st h ek n o w l e d g eo fh e r a l d r y , i n c l u d e i t s c o n c e p t ，h y p o t h e s i so fi t so r i g i n ，p r o c e s so f i t sd e v e l o p m e n t ，t h eu s eo f h e r a l d r yi n t o d a y sc o s t u m e ，a n di t su n i q u ea e s t h e t i cf e e l i n g b a s eo nt h es u m m a r i z a t i o no f h e r a l d r y sp h e n o m e n o no fp o p u l a r i t ya n dl a w so fa e s t h e t i c s ，ia l s ob r i n gf o r w a r d m y o w np o i n to f v i e w k e y w o r d s ：h e r a l d r y , a r m o r y , s y m b o l i z a t i o n ，c h a r a c t e ro ff o r m ，l i f e f o r c e 北京服装学院学位论文原创性声明 本人郑重声明：所呈交的学位论文，是本人在导师的指导下，独立进行研究 工作所取得的成果。除文中已经标明引用的内容外，本论文不含任何其它个人或 集体已经发表或撰写过的作品成果。对本文的研究做出重要贡献的个人和集体， 均己在文中以明确方式标明。本人完全意识到本声明的法律结果由本人承担。 学位论文作者签名 菇毵r 期：堋年d 2 月册 关于论文使用授权的说明 学位论文作者完全了解北京服装学院有关保留和使用学位论文的规定，即： 研究生在校攻读学位期间论文工作的知识产权单位属北京服装学院。学校有权保 留并向国家有关部门或机构送交论文的复印件和磁盘，允许学位论文被查阅和借 阅；学校可以公布学位论文的全部或部分内容，可以允许采用影印、缩印或其它 复制手段保存、汇编学位论文。( 保密的学位论文在解密后遵守此规定) 注释：本学位论文不属于保密范围，适用本授权书。 本人签名泌易同期： 兰：竺21 墨 导师签名：墅盈丝h 期：型之：蔓： 引言 图案是人类最古老的交流媒介之一，早在语言和文字出现之前，我们的祖先就已经学 会运用简单的图型来表情达意了，而图案的另一大功能美化装饰，也随着人类文明的 进程，越发地展现出它独特的魅力 在浩如烟海的世界图案文化宝库中，有一种极其精美也极具个性的装饰纹样纹章 图案，引起了笔者的极大兴趣。它不仅具有庄重而大气的形式美感，还具有完备而强大的 功能属性，更为吸引人的是，它的生命力穿越了近千年的历史、跨越了不同的民族与文化， 直到今天仍然活跃在人们的日常生活中在世界各地无论是在建筑、雕塑、商标、广告还 是服饰上，我们都能看到纹章的身影。特别是服饰，纹章图案被大量地应用在军警服、制 服、运动装以及休闲装上。一种图案文化，能具有如此的强大的生命力与普及性，不能不 令人产生探究的冲动。 纹章图案( h e r a l d r y ) 是世界上最古老的装饰纹样之一，它起源于欧洲，不断发展完 善的过程也是在欧洲。在西方社会中，纹章不仅仅是一种装饰图案，它已经形成了一套系 统化、理论化的专门学科一纹章学。目前国外关于纹章和纹章学的研究著作非常丰富， 但在国内，这方面的资料却十分少见，据我了解，正式出版的专著似乎只有一本纹 章学一种象征标志的文化( 米歇尔巴斯图罗著世纪出版集团上海书店出版社) 。 鉴于纹章图案这两年在国内的流行( 特别是在服饰上，比如休闲服) ，笔者觉得很有必要 做一下这方面的研究，以期填补国内图案学领域中有关纹章学研究的一个缺憾，特别是纹 章图案在各个时期服饰上应用的论述，在此之前还没有看到再者，西方人研究中国问题 的有很多，他们往往以他们的视角、他们的方式提出一些独到的见解，而我们中国人也可 以以我们的视角和我们的方式对他们的经典进行分析和思考，。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因为 文化遗产本来就是人类共同的财富 第一章纹章图案概述 1 1 纹章图案的定义 纹章是一种有着悠久历史的标志性图案( 图1 ) 。在西方社会，人们对纹章的熟悉程度 不亚于我们中国人对龙、风等传统图案的熟悉，因此，从这个角度上讲，纹章也是西方( 主 要是欧洲) 的传统象征性图案。这种古老的图案贯穿了近千年的历史，直到今天依然具有 极强的生命力，它的踪影遍布在西欧各家皇室贵族的族徽上、各类运动队( 其中以足球队 最为普遍) 的队徽上、各个团体和企业的标志上，就连现在人们的休闲装上都能看到大量 的纹章装饰，从中我们可以感受到纹章图案的普及性与大众化。 那么到底什么是纹章昵? 法国学者米歇尔巴斯图罗( m i c h e lp a s t o u r e a u ) 在其专著 纹章学中下了一个定义；“筮童是= 弛燕墨签定塑型构廑丝墅鱼握盔! 童星王基全仝 厶! 塞速奠匿佳数塑型塑。”这虽然只是一个很宽泛的定义， 但却十分明确地说明了纹章图案的基本形式和功能第 一、是彩色标志；第二、是身份识别物。然而，在一般情况 下，人们会对纹章产生一种普遍误解，认为它是皇室和贵族 阶层的专属标志。其实，一直到今天，在西方社会中仍然有 许多人乐此不彼地显示自己家族的祖传纹章，或者直接向权 威的机构申请纹章，以彰显自己的望族血统。其实，专家们 说的很明白，纹章只不过是“专属于某个个人，家族或团体 图1 盾形纹章 的识别物”，换句话说，就是“专属于壁趣个人，家族或团 体的识别物”。那些显示自己祖上纹章的人如果有机会到纹章权威机构英国“皇家纹 章院”( r o y a lc o l l e g eo fa r m s ) 去查一下的话，也许会发现他们家族纹章的最初持有者， 也就是他们的祖上很可能只是个农民。因此，在这里我们首先纠正一下对纹章图案的误解： 纹章不是名门望族的专属标志物，在它盛行的时代，任何人，包括处于社会最底层的农民、 手工业者都可以拥有纹章。纹章就像我们现代社会的名片一样，任何人都可以拥有( 其实， 纹章在当时的社会功能的确和现在的名片差不多) ，认为自己拥有纹章就是贵族的想法和 认为自己拥有名片就是上等人的想法是同样可笑的。但为什么纹章会给人以这样的误解， 这主要是我们现在所了解到的纹章图案多半是来自皇家、王室和名门望族，他们使用纹章 的机会和频率要远远多于普通百姓，我们可以说他们的纹章代表着他们的高贵出身，但并 不能说整个的纹章体系都是高贵地位的代表。 2 虽然所有的社会阶层都可以使用纹章作为身份标志，但与贵族相比，平民使用纹章时 还是有区别和限制的。一个显而易见的区分方法是：农民与市民的纹章中不准拥有“冠饰” ( c r e s t ) 和“持者”( s u p p o r t e r ) ( 这部分内容笔者将在第二章详细论述) 英国社会的 等级体系很严谨，各种对平民和贵族的区别规定也极为繁琐，而法国的市民阶层与贵族的 界限并不分明，但拥有纹章仍然不能代表一个中产阶级就成了贵族。葡萄牙和德国是另外 两个允许自由市民和农民使用纹章的国家，后来连犹太人也获得了这一权力在葡萄牙， 较低的等级在设计自己的纹章时，不允许使用金色和银色( 或者黄色和白色) 1 2 纹章与标志、徽章和家徽的区别 我们发现，人们除了对纹章的性质有误解之外( 贵族专属物) ，对于纹章的形式特征， 人们更容易产生混淆。纹章是一种标志性图案，但并不是所有的标志性图案都是纹章，许 多人会把各种标志、徽章以及东方社会的家徽与纹章混为一谈若要明确地区分它们，就 要涉及到纹章更进一步、更为精确的定义。首先，纹章这个词( 英文为“h e r a l d r y ”、“a r m o r y ” 或“c o a to fa r m s ”) 的适用范围仅限于西方，具体说是欧洲。纹章是欧洲社会特有的一 种古老图案，它的发源地是欧洲，不断发展完善的过程也是在欧洲，因此任何其他地区类 似功能和形式的图案都不能称其为。纹章”( 在这个问题上最容易和纹章产生混淆的就是 日本的家徽，在后文笔者会有详细的比较分析) 。其次，纹章有自己一套非常严格的设计 和使用规则，即“纹章学”( h e r a l d r y ) 规则纹章学中对于图案的构图、色彩以及使用 和承传要求都做了非常严格的规定甚至有的国家，比如英国，还专门成立了“纹章院” 来管理全国的纹章，这一点与其他的标志性图案有很大的区别。不过单从外观上来看，纹 章与标志、徽章和日本的家徽的确都非常相似，而且在图案的设计上，标志与徽章也经常 借鉴纹章的装饰手段和纹章学规则。因此，为了更好地阐明纹章的定义和特征，在此，笔 者会将这几种容易产生混淆的图案作一比较和分析。 1 2 1 纹章与标志 “标志是用一种特殊的文字或图像组成的大众传播符号，以精练之形表达特定的含义 和信息，是人们相互交流，传递信息的视觉语言”。标志是一个非常宽泛且没有地域性 的概念，无论是东方还是西方，标志的历史几乎同人类的文明史一样长。早在文字出现以 前，人们为了记录、表达和交流的需要，就创造出各种图形符号，比如原始社会部族的图 。吴国欣编著 标志设计上海人们美术出版社，2 0 0 3 3 腾、物品上简单的标记和记号等等，这些符号和标记都属于标志的范畴。因此，如果从广 义上来讲，纹章也是一种标志，但为了方便在它们之间进行对比，我们这里所说的标志， 是狭义的，主要包括政府和国际组织机构的标识( 如国旗、党旗、市徽等) ；公共信息和 机构功能标识( 如道路标志、医院、机场、海关的各种标志牌等) ；商品标识，也就是我 们通常说的商标。 作为一种非语言信息的传递方式，标志和纹章都具有指示的功能，不过纹章主要应用 在表示家族出身、表明身份等方面，它的指示性主要体现在对“人”；而标志的指示作用 更加具有目的性和商业性，因此更多的被商人和手工业者使用，在商品生产和交换中用以 区分产品，表明所有权等等，它的指示性主要体现在对“物”。( 图2 ，图3 ) 图2 对人的指示性纹章 图3 对物的指示性标志 纹章图案的设计和使用有一套严格的规则，主要体现在纹章的外形轮廓、色彩的运用、 图案的构成、以及佩带使用和承传等方面，因此，纹章图案并 非是随心所欲设计的，这在当时主要是为了方便统一管理。自 中世纪起，西方就出现了“纹章官”( h e r a l d ) 这一职务，负责 对全国的纹章图案进行登记注册，并制定纹章的构图规则，他 们是最早的纹章学者。“纹章官”这一角色发展到今天已成为专 门的纹章管理机构，比如英国的“皇家纹章院”( r o y a lc o l l e g e o fa r m s ) 。而标志的设计和使用就自由得多，它们可以随意地 从其他类型图案中汲取灵感或元素，因此我们有时会看到某些 嘲4 另：格兰威十忌商标 商人和手工业者直接用纹章图案( 本家族或其他家族的显赫纹 章) 作为商标，这种现象在许多承传至今的悠久品牌上比较常见，比如苏格兰威士忌酒的 商标上就有王室御用酒制造商的纹章( 图4 ) 。因此一般来说，只要不存在盗用他人图案的 4 情况下，什么物品用什么标志来表示是不作限定的，这也正是标志比纹章自由之所在。 1 2 2 纹章与徽章 纹章( h e r a l d r y ) 与徽章( b a d g e ) 不是一回事。但从古至近，人们一直把它们混为 一谈，因为这二者无论是从功能上还是形式上都极为相似，为了说明它们之间的区别，剪 先简单叙述一下徽章的来历。 历史上最著名的徽章图案恐怕就是“都铎玫瑰”( t u d o rr o s e ) 了( 图5 ) ，这个图案有两种形式：一种垂直两分，一边一色：另 一种更为常见，内圈白花瓣、外圈红花瓣，反之亦可。这是在历 经了3 0 年的英国兰开斯特家族( l a n c a s t e r ) 与约克家族( y o r k ) 的“红白玫瑰战争”( t h ew a r so ft h er o s e s ) 后一种和平相处 的象征两大家族停战并联姻。 对法百年战争( 1 3 3 7 - - 1 4 5 3 ) 结束后，大批职业军人返回英 格兰，面对早已物是入非的家乡。很多无以谋生的兵痞们聚集在 一个强大的领袖旗下，组织成私人武装，形成了所谓的“私党与 庇护( l i v e r ya n dm a i n t e n a n c e ) ”，首领与士兵们达成人身依附 契约。不仅如此，在那种动荡不安的社会环境中，部分需要保护 的自耕农和自由民们也将命运托付给了这样的军事组织。在“私 党与庇护”中，士兵们必须身着固定的装束一件印有首领徽 章( b a d g e ，注意不是纹章h e r a l d r y ) 的紧身上衣( 号服) 。并在 錾| 5 都锋攻瑰 需要的时候为他作战。作为回报，首领则会不遗余力地为部下提 供个人保护。1 4 5 3 年后政府维护正义的职能陷于瘫痪，大大小小 的贵族头目为了各自的私利彼此混战，这其中规模最大的兰开斯特家族与约克家族的对 抗，逐步演变成了著名的玫瑰战争( 1 4 5 5 - - 1 4 8 5 ) 。这场战争中的武装力量大多脱胎于“私 党与庇护”，当然还有雇佣军，他们通常由效忠国王的贵族们组织，为王权而战，雇佣合 同一般为期一年，报酬相当可观。 徽章便是士兵号服上的主要图案，同时也是一种身份的标志( 图6 ) 。虽然它的内涵与 纹章完全不同，但这二者的图案形式却非常相似，而且经常被混同使用，以致于造成了人 们的混淆。其实这种混淆并非是当代人的事，在这两种纹样的发源地英格兰，早在都 铎王朝亨利八世的时代( 1 6 世纪前半叶) ，由于这两种图案在功能上有太多的重复，它们 5 已经基本上成为同义词，并在日后的不断发展和演变中， 在人们的概念中，纹章与徽章就是一回事，而且就当 代各个领域的设计和应用来讲( 如果不是严格要求的 话) ，纹章与徽章已经没有界限了。因此，虽然我们在 这里论述它们的区别，但这种区别只在中古世纪才有 现实意义。笔者后文要谈到的纹章在服饰上的运用， 特别是在当代服饰上的运用，有很多其实是徽章，或 是现代人将徽章与纹章混合之后的图案，笔者将不再 对它们进行区分。因为这些纹样现在只有单纯的装饰 意义，已经很少或不再包含它们曾经的象征性以及各 种设计和使用规范了。 纹章与徽章最大的一个区别就是：如果一位身份 显赫的人同时拥有纹章和徽章，他自己只佩带使用纹 界限越来越模糊。特别是现在， 图6 士兵的号服与徽章 章，而绝不会用徽章，他的徽章是他的下属和随从们使用的。纹章具有唯一性，也就是说， 一个图案只能一个人使用，对于那些出身显赫的人来说，他们的家族纹章就是他们高贵地 位的象征。而徽章最初是由国王授权给那些大家族的首领们的，它的出现和风行与私人武 装的壮大密切相关。这些大家族的首领们往往拥有庞大的私人武装，他们拥有国王授予的 旗帜和徽章。并有权以旗帜的颜色和图案为基础，设计自己部队的号服( 1 i v e r y ) 。他们 的徽章代表着一种所有权，它可以印在主人的各种私有财物上，如仆从、下人和雇员的衣 服上印制主人的徽章、穿着以主入旗帜和纹章色为主色的号服来表示对其的忠诚等等( 从 某种意义上讲，他们也是主人的私有财物) ，这些下属人员是绝对没有权力使用主人的纹 章的。如果一位领主非常强大，在国家中代表了一个政治派系，那么他的所有追随者都会 穿起他纹章颜色的号服，并佩戴他的徽章( i g 也是现在政党之间不同代表色的起源) 。 在现实生活中，虽然我们能看到很多著名的徽章使用了一代又一代，但徽章并不是纹 章那样的严格世袭物，它在图案设计方面也没有纹章那样的规范要求。但在父亲与儿子的 徽章之间做出一点区别通常是必要的，比如父亲的徽章是一只猎犬，则儿子的徽章可能会 在狗的肩头上增加星纹。 根据上述的比较和分析，我们可以得出如下的结论，徽章与纹章的主要区别在于：1 、 没有严格的规则，在设计使用上要比纹章宽松得多。也是由于这个原因，到了徽章发展的 鼎盛时期，徽章在图案设计上大量借鉴了纹章的手法，徽章与纹章也开始混同使用( i g 种 6 复杂混乱的情况当时可能只有纹章官才能分得清) ；2 、使用对象不同，主人使用自己的纹 章，从属人员以及主人的各种财物使用主人的徽章；3 、徽章不是严格的世袭物；4 、平民 没有徽章，徽章只在骑士等上层阶级中使用，而且主要应用于战场之上。 1 2 3 纹章与家徽 家徽图案同时存在于东西方的文化中，但在这里笔者特指的是日本的家徽体系( 图7 ) 。 其实早在纹章出现之前，西方的家徽图案也十分盛行，但自从纹章流行以后，它们就慢慢 地退出了历史舞台( 关于这个问题，在后文纹章起源的假说中将会有详细的论述) ，只有 日本的家徽体系一直延续下来，并且在当今， 依然借助它的变体如商标、校徽、公司徽章等 等在生活中发挥着巨大的作用。西方的纹章与 日本的家徽在功能上其实是相同的，他们都是 可以承传的家族标志，因此，有的西方学者也 将家徽称作是日本的纹章，而它们之日j 的区别 主要是在图案形式上，以及承传和内涵意义等 圈7 口本的家徽 方面。 日本的家徽( m o n ) ，在日语罩被称为“家纹”，一般认为，家徽的产生和盛行始自于 平安对期( 大约公元8 世纪末期) 。在平安中期，已经开始对贵族服饰上的纹样做出了一 些规定，即“有碱文檬”。在当时，很多的达官显贵为了显示自己的家世和身份地位，遂 根据植物花卉、鸟兽和一些生活用品的形象，以简单的线条勾绘成图案，并将其装饰在服 饰、家具和车乘之上，作为一种象征，家族之间反复使用，世代相传。纹样固定下来以后， 就以此来表示特定的身份，遂逐渐发展成一个家族的家徽。平安中期以后，一些贵族开始 把自己的家族纹样用于庄重场合所穿的和服上，这样，在重大的仪典上就可以一目了然地 通过服饰纹样来辨别出对方的身份，日本的家徽体系遂开始盛行。 起初，家徽还只是在社会的上层阶级中使用，但到了江户时代，印制家徽成为一种社 会时尚，甚至一些不准佩刀，不准拥有姓名的寻常百姓，也可以设计和拥有自己的家徽， 这就使得家徽图案的种类和数量大增。同西方的纹章一样，日本的家徽在战争中也会装饰 在武士的盔甲和战旗上，起到分辨敌我的作用，而在和平时期则多用于正式的场合( 图8 ) 。 日本的家徽虽然与西方的纹章在功能上是相同的，但它们在图案外观和内涵意义上相 差很大。首先是图案的外形，西方的纹章以盾形为主，虽然也有其他形状( 比如菱形，这 7 是女性专用的纹章外形) ，但不是主流。而日本的家徽最常见的是圆形，也有方形、菱形 和六角形等等。在某些情况下，尤其是当家徽应用在服饰上时，其外轮廓可以被去除。 图8 战旗上的家徽 其次，与西方纹章不同，日本的家徽图案中没 有底面的分割( 关于西方纹章盾面分割的问题将在 第二章详述) ，而且图案的构成也比较简单，多为 单一主题，颜色也多为一色，很少用多色的。日本 家徽的色彩主要取决于其底纹( 即被装饰物) 的色 彩在家具用品和铠甲上装饰的家徽通常为金 色；如果战旗的底色为白色，那么上面的家徽图案 一般为红色或黑色；如果战旗是黑色底，家徽就用 白色。在图案的造型方面，正如日本的建筑和其他 艺术均以顺从自然为原则一样，家徽图案也显示出 了这种倾向。和欧洲崇尚狮子、鹰等猛兽、猛禽造 型来显示权力与威严不同，在日本，家徽的图案大 都比较典雅静谧，多以植物为主( 图9 ) 。例如，日 本皇室家徽是十六瓣菊纹、德川家族的是三叶葵 纹、伊达家的是“竹c ：二羽穗雀”图案等等。选用这些静谧的植物、温顺的鸟类为图案， 显然不是为了彰显权力与威严，而是出于对大自然的热爱与顺从。据说，选择菊纹作为皇 室家徽图案的是后鸟羽天皇，他之所以做出这种选择，完全是因为他非常喜爱菊花。 日本的家徽不仅仅是一种表示身份的象征符号，它还有更深一层的内涵。日本民族受 “禅”文化的影响很深，“禅”讲究无欲、静心与自然。这 种“禅”的思想渗透到人们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特别是在 艺术领域，因此日本家徽图案中所表现出来的这种典雅静谧 的气质，也是和“禅”文化的影响分不开的。 日本的家徽还体现了目本人对“家”的重视，即一种集 团心理。对家族的尊重，在日本人的意识中一向具有根深蒂 固的地位，家族，而不是个人，是日本社会的细胞和社会统 一的主体力量，从古代到近代、现代，家族一直是日本人生 活中的决定性因素。因此日本的许多家徽和日本人的姓氏有 1 5 l9 家徽中的精物纹样 关，如鸟居氏为“鸟居”纹，加藤氏为“藤丸c ：加文字”， 大野、大久保氏为“大文字”，木村、木田、木内氏为“木文字”等等。 家族意识或者说共同体意识，是维护日本社会统一和经济发展的主要力量，从古至今， 这种意识体现在语言、文化和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一直是日本人生活中的决定性因素之 一。家徽在日本历史上曾经是强化家族意识的一种手段，壹到今天，日本的许多企事业单 位都要求员工穿着印有本单位标志的工作服或佩戴公司徽章，就是要求职员要以单位为 家，强化集体的认同意识，这是增强集团凝聚力的一种举措。在现代企业中，这种方式已 成为职业教育和企业文化的一项重要内容，我们可以说这就是日本家徽重视家族、重视共 同体的内涵在现代社会中的体现。 从图案在家族中的承传这方面来看，纹章与日本的家徽也有很大的区别。日本家徽的 承传要比纹章简单许多，没有什么复杂的规矩，下一辈的人可以完全继承上一辈的家徽图 案而无需作出任何变化，因此，我们看到日本的家徽虽然经历了许多辈的承传，图案仍然 与最先前的一样，几乎没有变化。而在西方的同一家族里，只有宗子( 长房长子) 才有资 格继承完整的家族纹章，而其他人都必须对纹章样式作细小的改变，以表示自己在家族中 的地位这就是所谓的“区别纹章”。因此，一个家族的纹 章图案在经过若干代人的承传后，会变得越来越复杂。但女儿 可以合法继承父辈完整的纹章图案( 女儿的纹章外形与儿子的 要作区别，般用菱形，这是女性专用的纹章外轮廓形) ，在结 婚后则使用丈夫和父亲两个家族纹章的混合图案，在这一点上 纹章和日本的家徽倒是相似的。在日本，这种结婚后新的家徽 有一个富有诗意的浪漫名字”比翼徽“，象征一种”在天愿为 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的爱情。 日本的家徽虽然与西方的纹章有很大的差异，但在当代社 会人们好像也并不太去计较和理会，在图案的设计等方面也越 来越自由，而且，这两种不同的图案文化有时还能相互借鉴， 图1 0 家徽与纹章的组合 共同组合成个新的、十分有趣的纹样( 图1 0 ) 。 通过上述与标志、徽章和日本家徽的对比，在这里笔者总结出了纹章图案的三大特征： 1 、一个人终生只固定使用一种纹样的纹章：2 、纹章在图案设计、佩戴使用和承传上有着 非常严格的规定，即纹章学中的规则；3 、纹章的应用范围很广，所有社会阶层，只要遵 守纹章学的规则，都可以拥有和使用纹章。 9 1 3 纹章起源的假说 如同世日j 任何事物的起源假说一样，在学术界，关于纹章的起源也有好几种说法，持 有各种观点的人们争论不休，各执一词，这种争论已经持续了几百年了。但是由于年代过 于久远，史料证据又不完备，因此关于纹章何时产生，起源于哪里的问题，至今仍无定论。 本着严谨治学的原则，笔者也不能在这罩妄下结论，所以在本章的这一部分，笔者会列举 出学术界中几种比较有代表性的假说，并对它们进行简单的评述。 第一种假说认为西欧的纹章体系直接承传于古希腊、古罗马时期的军用或家用标志( 图 1 1 ) 。在那个时代，特别是古罗马，用来表示家族出身或社会地位的标记图案曾经大量地 使用过，我们可以把它理解成是那个时期的家徽图案。辉煌灿烂的古希腊、古罗马文化从 罔l i 古希腊的陶瓶 古至今一直贯穿于整个的西方文明中，无论在各个时期都备 受西方人，特别是欧洲人的推崇，并且引以为豪。这种被后 人称之为。古典文化”的古希腊、古罗马文明在整个的西欧 文明史中被复兴过若干次，比如在文艺复兴时期和1 7 8 9 年法 国资产阶级大革命后的新古典主义时期。从这个角度上来理 解，有学者认为纹章承传于古罗马的家族标志是合情合理的 也是对“古典文化”的一种复兴。但这一观点目前在学 术界持否定态度的居多，主要原因是这种西欧早期的家族标 志与后来的纹章有一个本质的区别承传。承传性是纹章 一个非常重要的属性，它是某种纹样能否被认定是纹章的依 据之一。古罗马的家族标志不具有承传性，它的设计和使用 只限于代人，并不传给子孙，因此每个家族新一代的人都会自行设计全新的标志图案。 但在笔者看来，虽然纹章图案并非直接源自于古罗马的家族标志，但很有可能是从中得到 了启示。并借鉴于此。因为纹章的图案造型不可能是空穴来风，它定会有一个借鉴和参考 的对象，以西欧人对“古典文化”的极大推崇来判断，纹章在图案造型上借鉴了古罗马家 族标志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第二种假说认为西欧的纹章来自于东方，是由西方人在第一次十字军东征时借鉴了一 种伊斯兰文化的习俗而来。这种假说的依据是在第一次十字军东征时( 1 i 世纪末，1 0 9 6 年) ，纹章还并不存在，但到了第二次东征时( 1 2 世纪中叶，1 1 4 7 年) 就已经大量使用了。 目前，所能追述到的西欧最古老的纹章图案是安茹伯爵、诺曼底公爵杰弗罗普朗特热内 ( g e o f f r o ip l a n t e g e n e n t ，1 1 5 1 年去世) 的纹章( 图1 2 ) ，在法国勒芒大教堂一个涂有 1 0 颜色的墓碑上( 1 1 5 5 年所建) ，可以看到公爵手持利剑以及一个饰有直立雄狮图案的蓝色 盾牌。据推测，他的纹章图案可能是在1 1 2 7 年结婚时从他的岳父英王亨利一世那里得到 的( - - 个画满狮子的盾牌) ，也许还有比这更早的纹章图 案，但现在已经无法考证了。所以据此推算，西欧的纹 章大约诞生于1 1 2 0 一1 1 5 0 年间。如果单从时间上来看， 纹章的东方起源假说是吻合的，而且在整个十字军东征 运动中，东西方文化的冲突与交融是非常大的，从这个 角度上讲，东方起源假说也有一定的道理。这种假说虽 然一度很流行，但实实在在令人信服的证据却不可考， 因此成为了最具争议性的假说。特别是在西方学术界， 这种假说是备受批评的，这既有实物证据不充足的原因， 可能也有情感方面的因素西欧的学者们很难接受他 们的传统图案是起源于东方或其他什么地方的说法的。 国际纹章学会会员、法国纹章学会副主席米歇尔巴斯 图罗( m i c h e lp a s t o u r e a u ) 的观点就很有代表性，他在 其专著纹章学一一种象征标志的文化中给纹章的 譬嚣蛳撇最 起源定了性：筮童的墓垂返叁垄耍友：正星耍左涎塞i 筮重适生旌釜鲑! 鱼廑运丛酉友曼拔丝童逛生的厘囤壁 左式! ： 纹章起源的第三种假说是战争说，认为纹章起源于在战场上区分敌我身份的需要。这 种假说是到目前为止被最广大的学者和普通大众所接受的学说，在西欧的很多纹章学专著 中大都采用这种说法。纹章起源于战场的观点是与中世纪西方( 2 k 约始自l l 世纪晚期) 武器和甲胄的飞速发展分不开的。那个时期，西欧的金属冶炼和制造工艺有了长足的进步， 能够打造出高质量、高防护性的铠甲，这种铠甲的最大特点就是全身防护从头到脚完 全包裹起来。武士们穿戴这样的铠甲上战场虽然很安全，但也带来了一个问题，就是无法 识别身份( 因为整个面部全都被头盔遮挡住了) 。而且还有一个潜在的危险，当时全欧洲 的铠甲样式不多，而且很多都是出自于同一个作坊，因此单从铠甲的外观上是很难区分敌 我的，对双方的士兵来说，这种敌我身份的混乱在激战中很容易造成误伤。因此，对于这 个问题，最好的解决办法无疑就是在铠甲或盾牌上画上特定的图案，使得双方阵营的人们 可以一目了然地区分出敌我。这种方法在实战中被认为是非常行之有效的，因此被广泛应 1 1 用，而且它的使用范围从战场还延续到了和平时期的骑士比武大会上，并逐步地传播到了 社会的各个阶层，这种表示身份的图案就是日后的纹章( 图1 3 ) 。 以上列出的纹章起源假说都是在学术界一直非 常流行的几种观点，各有各的道理，但由于年代太过 久远，实物和文字资料都无法考证了，因此，纹章的 起源到现在仍然无法有一个定论。但在这里，笔者还 是想要表述一下个人的看法： 首先，我认同米歇尔巴斯图罗( h i c h e l p a s t o u r e a u ) 先生的观点，纹章的源头应该 在西方，而不是东方。因为第一如前文所谈 到的，在东方文化中，虽然也有身份标志性 的图案( 如日本的家徽) ，但它们与西方的 纹章无论是在形式上还是内涵上都是截然 不同的；第二，在战场上使用标志图案以区 i i1 3 战场l ：的铠甲与纹章 分敌我的方式，在西方社会中早就存在了 ( 古罗马时期就已经开始大量使用身份标识图案) ，它们的年代要远早于十字军东 征。虽然这种装饰图案一直没有严格的使用规范，很长时期处于比较自由混乱的 状态，不成体系，但任何事物在初始形成阶段往往都是从混沌无序逐渐走向有序 和规范明确的，纹章也是如此。 其二，笔者认为纹章图案起源于战场是经得起推敲的，并且由战场到民问，逐渐 普及和兴盛。但这种战场上的标志图案并不是无中生有的，它肯定会有一个借鉴 来源或出处。古罗马的身份标识图案虽然不严谨，但已经在军队和民间大量使用 了多年，必定积累了丰富的使用经验，后期中世纪战场上的身份标识图案很可能 就是这种古罗马图案的发展和延续。因此通过上述的分析和论述，笔者认为，纹 章的真正源头仍然是古罗马的身份标识图案。 1 4 纹章的传播与发展 在欧洲，纹章图案最初是由武士和贵族阶层们使用，但自1 3 世纪开始，纹章也向着 非武士、非贵族以及社会不同类型的人群中延伸，这其中包括教士，资产者与手工业者， 农民，教会团体、市政团体以及其他社会团体等等。 1 2 纹章从武士阶层向全社会延伸和普及，它被广泛地应用于武器盾牌、建筑、艺术品、 服饰、各种动产与不动产中。特别是印章，它是纹章图案在民间广泛传播的主要媒介物。 在签名和花押流行之前，加盖印章是一种最常用的个人或社会团体身份标志的确认方式。 这时的纹章具有三重功能：身份的象征；控制或拥有的标志；美化装饰。在欧洲，自然入 和法人拥有的纹章数量越来越多，从1 6 世纪到法国旧制度末( 1 8 世纪末) 这一时期内， 全欧洲公布和发现的纹章有1 0 0 0 万之多。但此后纹章的使用趋向衰退，渐渐地被签名、 花押等形式所代替，不过这并没有导致纹章从此退出历史舞台。 欧洲的纹章数量之多，使用范围之广虽然给登记和统计清点造成了极大的困难，但正 是这一特点，才使得纹章得以穿越数个世纪，适应各种社会制度，并且经历了1 2 至2 0 世 纪间曾经改变了欧洲面貌的大多数社会与文化变革，一直沿用至今。在纹章所经历的社会 变革中，最大的一次冲击和考验是1 8 世纪末法国的纹章大清洗运动。 法国的纹章大清洗运动源自于大革命，革命者片面地将纹章与贵族特权等同起来，认 为这是腐朽的“封建象征”。在1 7 9 0 年6 月1 9 日的制宪会议上，议会决定废除贵族制度、 爵位、号服、骑士等级、徽章、纹章及所有相关的“封建象征”。路易十六在同年6 月2 2 日下达诏书批准了制宪会议的法令，纹章的使用随之被废除，对纹章的围剿斗争也从此展 开。在一系列的大肆破坏之中，唯一幸免的是那些 珍贵的艺术品，它们被认为“不应因为政治而损 坏”，因此被收集起来送往最近的博物馆( 这个做 法是值得称赞的，因为这是“疯狂中仅剩的些许理 智”，人类不少艺术瑰宝得以保存下来) 。1 7 9 2 年 9 月君主政体倒台后，围剿运动走向高潮，首当其 冲的当然是法兰西王室的象征标志金色鸢尾 花纹章( 图1 4 ) 。在几个月内，无数的鸢尾花图案 被疯狂的破坏和铲毁，其中连一向受到尊重和保护 的教堂，在这一场浩劫中也伤痕累累，如巴黎著名 的圣佩尔大教堂( s a i n t ec h a p e l l e ) ，其尖顶部分 因装饰有鸢尾花图案而被强行推掉了。 圈1 4 着金色鸢尾花加冕服的路易十四 “纹章恐怖”直到1 7 9 5 1 7 9 6 年才结束。拿 。( 法) 米歇尔巴斯图罗( m i c h e lp a s t o u r e a u ) 著纹章学种象征标志的文化世纪出 版集团上海书店出版社，2 0 0 2 1 3 破仑上台后，于1 8 0 8 年宣布恢复使用纹章，但只限于他所设置的帝国新贵族阶层。直到 1 8 1 4 年，路易十八上台后，才宣布纹章可以重新为所有阶层、所有行业，不论是自然人或 法人，合法公开地使用。但经此浩劫，纹章在法国的地位大受打击，其原来公认的至为尊 贵的学术地位( 纹章学中的术语主要为法语) 也已经比不上其他没有经过如此破坏的国家 了( 比如英国) 。 自1 8 世纪起，纹章的使用范围延伸到了欧洲以外，首先是基督教耨世界，然后是亚 洲、非洲和大洋洲。在纹章的广泛普及和应用当中，只有极少数的欧洲国家拥有纹章管理 机构，比如英国直属皇室的“皇家纹章院”( r o y a lc o l l e g eo fa r m s ) ，而有些国家的纹 章管理处于完全自由的状态，特别是到了2 0 世纪，随着各种现代标识图案如商标、公司 标志的广泛使用，它们也常常与带有历史记忆的纹章相混同，并借鉴纹章的表现手法。这 样一来，纹章的应用领域更加宽广了，同时还融合了许多新的元素，纹章学的规则也变得 不那么重要了。 1 5 纹章学 在前文中，笔者不断地提到了一个词：纹章学( h e r a l d r y ) 。那么，什么是纹章学? 其实用一句话概括就是管理和研究纹章的学问。这门学科虽然并不被大多数人所了解，但 实际上，纹章学中最重要的部分纹章学规则，在我们今天仍有借鉴意义。比如各种道 路交通指示牌，它们实际上都遵循着纹章学中的某些色彩和构图规则种如何将各种 符号和代码置于其承载物上的规则( 图1 5 ) 。 纹章学的意义不仅仅在于它规范纹章的构图形式、使用和承传的要求，更为重要的是， 纹章学可以作为考古学、历史学、人类学或语言学等 学科的重要辅助研究手段。自1 5 世纪中叶起，博学 家们便懂得纹章学对于研究谱系、朝代及政治史的作 用，他们抄录了众多中世纪的纹章，进行重新汇编， 并开始统计涉及某个家族、城市或地区的纹章，类似 罔1 5 道路交通指示牌 的统计工作在随后的一个世纪内更加频繁。 纹章作为一种社会代码，通过其组成规则，往往可以确切标明某个人在某个团体中的 定位，以及该团体在整个社会中的定位。例如某人在其家族中的地位、婚姻情况、职务与 社会地位；某个家庭在谱系中的位置，以及其祖宗、姻亲和亲子的关系史；不同谱系间的 相互关系、封号与特权的历史；以及领地、朝代、王国与国家的历史等等。从下面这张纹 1 4 章家谱图中我们便能清楚地了解某一家族各成员在谱系中的位置( 图1 6 ) 。 图1 6 纹章家潜 在家族中，只有长房长子才能够完全继承家族的纹章，其他人在继承的时候要对图案 作微小的改动( 但女性除外，她们可以完全继承父辈的纹章，但纹章的外形使用菱形。婚 后与丈夫的纹章组合成一个新的图案，并可以承传给下一代，但前提是她没有兄弟) ，这 种改变被称为“纹章的区别标记”。通常这种标记是很微小的，但在经过了家族的数代承 传后，次房的纹章就可能变得和长房的完全不同。相反，通过表面上没有亲属关系的两个 家族的纹章，可以辨认出他们其实源自同一个祖先。纹章学由于具有此种功能，因而成为 谱系学研究的重要辅助手段，它有助于确立亲子关系，重建血缘关系，以及区分同名之人。 纹章学的另一大部分就是纹章的构图规则，对于传统纹章图案来说，这些关于构图和 色彩的规则是必须遵守的，因为它们是严格的家族承传之物，是身份的代表。现代很多其 他类型的标识物，比如道路标志、商标等等在设计中也会参考纹章学中的这些规则，但并 不拘泥于此，色彩和构图会比较自由一些。在当今，一股荒诞随意的设计之风也影响到了 纹章上来，我们时常会发现一些故意搞怪的纹章图案，它们利用纹章的结构和样式进行了 一些非常滑稽和另类的设计。 幽1 7 搞怪的纹辛图案设计 1 6 第二章纹章图案的构成 在所有的纹章图案中，最早出现，也是使用范围最广的就是盾形纹章了。但盾形纹章 并不是纹章的唯一形式。有时，盾形纹章是作为完整纹章的一部分而存在，真正意义上的 完整纹章是非常复杂的。当然，这也和纹章所有者的地位有直接的关系，完整纹章上某些 特定的组成成分只有王室成员或有爵位的人才可以使用。对于广大老百姓来说，在日常生 活中，他们只使用盾形。在本章中，笔者将对盾形纹章和完整纹章的图案构成做一简要分 析。 2 1 盾形纹章图案的构成 盾形纹章，顾名思义，其外轮廓形似于中古战场上的盾牌，盾形纹章图案的构成主要 分为两个部分：盾面的分割与图记。 2 1 1 盾面的分割 在纹章学中，盾形纹章的盾面被称作“底”( f i e l d 或g r o u n d ) 。有的古老纹章没有任 何图案，整个的盾面只填充单一的颜色。但这种情况只是极少数，因为纹章的色彩毕竟有 限，不利于纹章与纹章之间的区分，于是人们开始利用各种方法使纹章复杂化，最简单的 办法就是进行盾面的分割。盾形的“底”通常被分割成大小相等的若干部分，每一部分的 颜色各不相同( 无论怎样分割和填色，纹章的设计必须要符合纹章学中关于色彩的规定， 关于这部分内容将在第三章详细论述) 。在“纹章术”( b l a z o n r y ，是纹章学中用以描述纹 章结构的术语) 中，分割盾面被称作“p a r t yp e r ”，或简称为“p e r ”，意思是“盾面被 分割”。每_ 种分割方式都有一个名称，比如“p a r t yp e rc h e v r o n ”是指“盾面被山型分 割”；“p a r t yp e rp a l e ”是指“盾面被垂直分割”；“p a r t yp e rf e s s ”是指“盾面被水平 分割”等等，分割线的增多使得盾面的结构变得越来越复杂。在这里需要说明一点，就是 在斜形分割“b e n d ”中有一个方向问题，分为“p a r t yp e rb e n ds i n i s t e r ”左斜型分割 和“p a r t yp e rb e n dd e x t e r ”右斜型分割。但纹章学中规定的左右是相对于佩戴者而言 的，因此与观察者的方向正好相反( 图1 8 ) 。图案也是这样，盾面上的动物通常规定都是 头朝向右侧“d e x t e r ”，但在我们看来都是头向着左侧的。 几种基本样式组合后还能产生更多复杂的分割。不过在很长的一段时间罩，盾面的分 割线都是直线( 图1 9 ) 。 1 7 图1 8 质而的分割 网1 9 盾丽直线复杂的分割 为了增加盾面形式的丰富程度，各种各样的分割线也被引用进来( 图2 0 ) 。 圈2 0 侨阳的 它分割方式 图2 0 中的a 是德国梅根策尔家族的纹章( y o nm e g e n z e r ) ，它实际上是一种三分型分 1 8 割b 的变体，a 的分割方式在德国纹章学中被称为“蜗牛型”( s c h n e c k e n _ e i s e ) 。c 是英 国爱德华一世时代的约翰德波鸿( j o h nd eb o 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