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现当代文学专业论文）寻路的人——徐玉诺综论.pdf

i 中文摘要中文摘要 徐玉诺在 20 世纪 20 年代创作了大量作品，他的创作以“文学为人生”的 现实主义创作原则为指导，反映出中原家乡农村特有的生活状况和社会现实， 表现出其作品思想内容的深刻性；同时他在小说题材的拓宽、诗体解放的探索 以及诗歌艺术追求上在当时表现出现代的先锋姿态，也有着比较高的文学价 值。特别是在寻求文学道路的过程中，徐玉诺正确的文学态度和不懈追求的精 神在当时甚至对后来的为文者都有着深远的影响。本文将徐玉诺作为中国文学 史上的一个“个案”提出，试图通过史料的挖掘对徐玉诺生活经历和主要作品 的评述，并和同时代作家比较，论述他的文学寻路历程和深远、积极的影响。 全文共分五部分： 绪论部分主要说明研究徐玉诺及其作品的意义。 第一章主要论述徐玉诺的生平和创作实绩。分两节进行论述：第一节，论 述徐玉诺走上文学创作道路之前的生活情况以及他所接受的教育情况。第二 节，论述徐玉诺走上文学道路之后取得的创作实绩。 第二章论述徐玉诺在中国现代文学道路上的寻求。分三节论述：第一节， 阐述徐玉诺在小说题材拓宽方面的贡献，他将家乡的匪事写入小说，成为中原 匪事主题小说叙述第一人。第二节，叙述徐玉诺在诗歌艺术表现手法的先锋姿 态的探索。在当时极力要求新文学的条件下，在他的诗歌中语言较早用韵，把 家乡方言入诗，较先使用象征、比喻、复沓、意象等手法，在很多方面都有开 先之举。第三节，论述徐玉诺响应诗体解放的要求，在小诗、散文诗方面做出 有益的探索，特别是在散文诗创作方面贡献较大，是中国散文诗的早期开拓者 之一，更是河南散文诗的最早尝试者。 第三章论述徐玉诺在寻找文学道路的过程中，他对待文学的正确态度使他 走上正确的文艺道路。 结语主要论述徐玉诺一生寻路的经验对后世为文者的影响，指出本文的目 的和意义。 关键词：关键词：徐玉诺，文学寻路，综论 iii abstract xu yunuo 20 years in the 20th century created a lot of work, his creation of literature for life principle of realistic writing guidance, reflecting the unique central plains home living conditions in rural areas, showing the depth of ideological content works; the same time the expansion of his fictions, poetic exploration of the liberation and the pursuit of the poetic art was shown in the vanguard of modern attitude, have a relatively high research value. particularly in the search process of the road of literature, literary xu yunuo correct attitude and relentless pursuit of the spirit is bound to an article who later had a profound impact. this article will xu yunuo chinese literary history as a case made an attempt to dig through the historical experiences of life and xu yunuo comments on major works, and compare and contemporary writers to explore his literary history and the profound impact wayfinding . paper is divided into five parts: introduction description of some of the major works of xu yunuo and its significance. the first chapter discusses the life and creative xu yunuo performance. be discussed in two sections: section i discusses prior xu yunuo literary career and his living conditions of education accepted the situation. section ii discusses the literature xu yunuo onto the road after the creation of performance. xu yunuo the second chapter in modern chinese literature search on the road. discusses the three sections: section i, describes in the novel snow theme development xu yus contribution will be something to write home bandit novel subject matter as the central plains bandits first person narrative fiction. section ii describes xu yunuo means of artistic expression in poetry of iv the pioneer attitude of exploration. strongly urged at that time under the conditions of the new literature, in the first language of his poetry with rhyme, the hometown of dialect poems, the first to use symbols, metaphors, repetitive, imagery and other techniques. in many ways to open the first meaning. section iii discusses the response of poetry liberation xu yunuo requested in the verses, to make a useful exploration of prose, especially prose indeed contributed greatly respect, is the prose of the early pioneers, is in henan prose the earliest attempts in the. the third chapter in the literary road xu yunuo looking for, he made the right attitude towards literary art he took to the road. xu yunuo conclusion discusses the experience of a lifetime to find the way of those on the later of the text, pointing out that the purpose and significance of this article. keywords: xu yunuo comprehensive literature on wayfinding 绪论 1 绪论绪论 “现代文学史研究总是伴随着经典化的过程。这种经典化，包括一些经典作 家与文学现象的不断认同与确立，也包括一些被冷落的小人物与现象的不断 发现和被淘洗。 ” 由于种种原因，很多在现代文学史上很有建树并产生较大影响 的作家，既如昙花一样在现代文学的沃土上一现，又如流星一般在现代文学史的 天空中闪现而过，不能得到全面的关注。但是，令人欣慰的是综观过去的几十年 中国现代文学研究领域， 它有一个突出的特点就是许多被历史尘封的作家逐渐被 挖掘出来。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造成的被遗忘、被遮掩的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的许 多作家得到了挖掘和重视，例如：沈从文、张爱玲、穆木天、许杰、于伶、无名 氏（卜乃夫）他们一个个就像埋在土里的珍珠一样，被挖掘出来，重新放出 光彩。这种挖掘和重视工作不能说业已结束，相反这种工作还要将继续下去，要 向纵深发展。我们深信还有很多作家需要我们去挖掘、重视和研究，因为从文学 史研究的整体性上来说，一些作家的被挖掘、被关注、被研究可以丰富文学史的 内容，可以开阔文学史研究的视野，可以让后来研究者了解到这些作家为中国文 学的发展做出的不可磨灭的贡献， 更可以让后人学习和借鉴他们的宝贵的创作经 验。 在中国文学史上，徐玉诺并不是一位广为当代人所知的著名作家。他不是一 个振臂一呼、应者云集的英雄和领袖，或许他只是一个“大时代”的“小人物” 。 他虽然不是当时文坛上的大家，却也应该是个被更多关注的作家。因为“就创作 实绩而论，徐玉诺堪称五四时期河南创作第一人”，徐玉诺是步入中国新文学 的河南作家第一人，他在 20 世纪 20 年代犹如一匹黑马登上新文学的文坛并产 生很大影响。20 世纪 20 年代徐玉诺的文学创作主要有小说、诗歌、散文（包括 散文诗） 、短剧等。他在各种类型的文学创作中都取得很大实绩，为中国现代文 学的发展留下了引人关注的篇章， 并得到当时如周作人、 叶圣陶、 郑振铎、 茅盾、 闻一多、梁实秋、王任叔、于赓虞等文学名家的高度评价，在中国现代文坛上能 解志熙和而不同中国现代文学片段论m北京：清华大学出版社 ，2002：10 刘增杰， 王文金 精神中原20 世纪河南文学m开封：河南大学出版社， 2002：8 寻路的人徐玉诺综论 2 如此受到众多文学大家赞誉的现象，实属罕见。由此也可以看出他的文学创作对 中国现代文学史的贡献是多方面的，是巨大的。徐玉诺作为中国现代文学的先驱 者之一、五四新文化运动的参与者，为了新文学的发展他敢为人先冲破羁绊，大 胆创新，做出先锋的尝试，走出一条有可能向着更高层面发展的文学之路，在中 国现代文学史上做出了很大贡献。他就像一颗璀璨夺目的星星，闪烁在 20 世纪 20 年代河南文学的的夜空，并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留下了永远也不会褪色的光 彩。 然而，在中国文学史上徐玉诺并没有得到全方位的解读，现在学者对徐玉诺 的研究大多限于他在 20 世纪 20 年代的诗歌和小说，而对 30 年代以后的徐玉诺 很少注意，特别是由于种种原因，徐玉诺创作的作品锐减，使他逐渐成为很少有 人知晓的存在，更别说对徐玉诺创作思想、创作历程的全面关注和研究。所以， 徐玉诺这个名字对于现代文学研究者们不但是非常陌生的，更为严重的是，在后 来的中国现代文学史著作中很少有或者根本就没有提及徐玉诺， 他被多部中国现 代文学史著作冷漠的“遗忘” 。 具有独特性格和艺术追求精神的徐玉诺在文学史上的被 “遗忘” 只是暂时的。 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不仅在王瑶的中国新文学史稿和黄修己的中国新文学 编纂史中有关于徐玉诺的叙述，而且徐玉诺正被越来越多的学者注意，许多研 究者不断撰文评述徐玉诺及其作品，秦方奇编校的徐玉诺诗文辑存更是徐玉 诺作品的集大成者。徐玉诺留给我们的不仅仅是文学作品，更给我们留下了如何 走上正确文学道路的做法，这些都是非常宝贵的，对于徐玉诺全部的思想和文学 面貌的认识还有待进一步认真的学术研究。 我希望本文所作的只是个抛砖引玉的 工作，以期能够引起更多文学研究者的关注。 第一章 徐玉诺生平与创作实绩 3 第一章第一章 徐玉诺生平与创作实绩徐玉诺生平与创作实绩 一一 狷介的寻路者狷介的寻路者 徐玉诺，小名建知，大名言信，笔名红蠖，红蠖女士。1894 年 11 月 5 日出生于河南省鲁山县徐营村一个家境贫寒的农村小户。祖辈世世代代都 是忠厚老实的庄稼人，经济拮据，生计常常无以解决，其父无奈只好租种 邻村的土地并替别家的作坊帮工来维持生活。徐玉诺原本兄妹四人，他排行 老大，二弟和妹妹先后病死。 幼年的徐玉诺自懂事起就开始割草放牛，直到 10 岁还没有去读书，这个年 龄还没读书，在今天看来是不可思议的，而事实上，当时贫困的家庭条件是 无法供应他去读书的。这个时候他所能接受的文学素养就是父母每天给他 讲的故事和他执迷其中的民间戏剧、民间歌谣，这些点滴的河南民间文化 初步滋养了徐玉诺。真正让徐玉诺接受书本教育是在他 11 岁时，开明的父 亲向油坊老板恳求少算在那里的工钱，以求徐玉诺能有在油坊老板私塾读 书的资格。在私塾里，徐玉诺勤奋好学，刻苦诵读，学完了私塾教育中的 四书 、 五经等书籍，同时他还涉猎庄子 、 文选 、 唐诗别裁 等书籍。但是，徐玉诺此时再走传统的为文之路已经行不通了，因为早在 1905 年中国的科考制度就已经终结了。这时候开明的家庭支持再次为徐玉 诺铺平了求学道路，仁德能干的母亲靠自己纺花织布赚钱送徐玉诺到鲁山 县立高等小学读书。辛亥革命后的新式学堂开设的算术、博物、格致等课 程让徐玉诺耳目一新，眼界大开，这为他以后走向更广阔的世界打下坚实 的基础。1916 年徐玉诺考入开封河南第一师范，他幼时的文化积累得以展 现，他喜爱桐城古文，被老师誉为“能文高手”，所做的文言策论文章常被张 贴在教室的墙上， 或在同学中传阅， 很快徐玉诺以出众的才华赢得师生们的赏识。 在这里徐玉诺开始如饥似渴地阅读新青年等新文化刊物，并接受新思潮 的影响，他逐渐成为“德先生”“赛先生”的信仰者和追随者。李大钊、陈独 秀、胡适等人的文章都能令他激情澎湃，特别是胡适在新青年上发表的文 学改良刍议，主张以白话文代替文言文；陈独秀发表的文学革命论，反对 寻路的人徐玉诺综论 4 封建旧文学，提倡新文学；钱玄同、刘半农等人的群起响应，猛烈抨击旧文学。 这些文章和行为对他的影响都很大。受这些思想的影响，徐玉诺这时开始使用白 话写诗作文，这也成为徐玉诺以后尝试新文学创作的开端。而直接促使徐玉诺进 行新文学创作的事件是 1920 年春全国学生为反对山东问题与日本直接交涉的总 罢课。当时，由于河南督军赵倜使用卑鄙手段收买了学联中的不坚定分子，致使 学联内部分化，学生运动自此陷入低谷。身为河南学生运动学联理事领袖身份的 徐玉诺万分愤慨，痛不欲生，竟然想到开封南关的火车站卧轨自杀，欲以此引起 民众的觉醒，后来在嵇文甫的全力劝解下，才决定放弃错误行为。开封学生运动 的失败，让徐玉诺痛定思痛，重新寻找出路，而正是满腔的悲愤之情促使他开始 了文学创作，从此走上文学道路。 二二 文学实绩钩沉文学实绩钩沉 徐玉诺在 1920 年 12 月 4 日写出自己的第一篇短篇小说良心 ，经由郭绍 虞介绍在 1921 年 1 月 7 日晨报副刊上发表。这也是他公开发表的第一篇 作品，此后一发而不可收。他此时的创作激情异常高涨，文思泉涌，有时能一日 数章，佳作陆续发表。在此后不长的时间，共有良心 、 一个可怕的梦 、 骆 驼家 、 因为山羊的一段故事 、 锅腰老公等十余篇小说和魂地平安 、 悲 哀的人生 、 疯人的浓笑 、 假如我不是弱者等十七首诗歌分别在晨报副 刊上发表；另外在晨报副刊上发表的还有短剧末日 、 微笑和散文 诗废园等。徐玉诺其它的作品如冲动 生命 秋晚 花园等诗歌、 遗民 一个不重要的伴侣 一只破鞋等小说、 尸 丐者 梦等散文 诗以及学术论文泉州旧存小说版刻目录等作品陆续在文学旬刊 、 小说月 报 、 时事新报学灯 、 诗 、 豫报副刊等刊物上发表。徐玉诺没有公开 发表的诗歌后来多收入他的个人诗集将来之花园 。短短几年时间，达到他的 个人创作的顶峰。根据不完全统计，在 1921 年至 1925 年间，徐玉诺在全国各种 刊物上发表或结集出版的作品近 400 篇，其中大部分是新诗，有 300 多篇；小说 次之，有 24 篇；杂感、随笔、通信和学术论文等 30 多篇；另有短剧剧本 3 部。 此时的徐玉诺已经是文学才华毕露，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为自己争得了一席之 第一章 徐玉诺生平与创作实绩 5 位。而最有标志性和影响力的是作品合集雪朝 、个人诗集将来之花园在 1922 年出版，以及在 1925 年 4 月出版的文学研究会同人诗集眷顾 。 雪朝 是由商务印书馆出版的“文学研究会丛书” ，共分为八集。该集共收录朱自清、 周作人、俞平伯、徐玉诺、郭绍虞、叶绍钧、刘彦陵、郑振铎等八人创作的诗歌 187 首，而其中徐玉诺的诗歌有 48 首。诗集眷顾收录了朱自清、徐玉诺、 梁宗岱、俞平伯、徐志摩等 29 人的诗歌 57 首，徐玉诺诗歌有 9 题 11 首。从以 上诗集中诗歌收录数量所占的比重就可以看出徐玉诺在当时文坛上的分量。 将 来之花园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继胡适尝试集之后的第八本个人诗集，针对 该集郑振铎亲自撰写“卷头语” 、叶绍钧写万言评论“玉诺的诗” ，给予它高 度评价，该集出版后很受读者欢迎，以至于后来多次重版。可以说徐玉诺这段时 期内的创作影响是深远的，在 1935 年 10 月茅盾选编新文学大系小说一集 时还收录徐玉诺的两篇短篇小说一只破鞋 、 祖父的故事 ，并且茅盾在该集 导言 中对徐玉诺做出了高度评价。 同时期， 朱自清在选编 中国新文学大系 诗 集时收录徐玉诺诗歌 10 首，而在此集中胡适的诗歌有 9 首、刘半农的诗歌有 8 首、田汉的诗歌有 5 首、鲁迅的诗歌有 3 首、沈尹默的诗歌有 1 首，和这些后 来都成为文学大家的人相比，徐玉诺在当时的文坛上确实有着举足轻重的分量。 在很短的时间内，徐玉诺的文学创作得到众多大家的关注和如潮的好评。对于徐 玉诺的小说，鲁迅曾经鼓励徐玉诺结集出版徐玉诺本人的小说，并愿为没有谋面 的徐玉诺所结集的小说作序，虽然以后鉴于各种原因未果，但是在多年以后，鲁 迅仍然非常关注徐玉诺，以至于写信询问徐玉诺的下落；茅盾也给徐玉诺以中肯 的评价。对于徐玉诺的诗歌，闻一多、叶绍钧、于赓虞更是美言不断，甚至连绿 波社诗人王亚蘅都给予充分肯定。对于徐玉诺的散文（包括散文诗） ，青年评论 家王任叔（巴人）也专门撰文评述。 从 1926 年起，徐玉诺就长时间生活在颠沛漂泊之中。他在辞去中州大学的 工作后，举家来到洛阳，由于时局变乱的影响，没有工作，生活没有着落，在长 达一年的时间里，没有写过一篇文章或诗歌。迫于生计，徐玉诺在较长一段时间 内辗转流落全国南北的二十多个地方，洛阳、吉林、鲁山、淮阳、曲阜、信阳、 厦门、烟台、济南、淅川、南阳、开封等都留下过他的足迹。 在他漂泊期间创作激情锐减，只有少量作品问世。在徐玉诺身居洛阳期间， 寻路的人徐玉诺综论 6 1927 年 2 月 12 日，根据“胡憨之战”写了从埠到城 ，后来这篇散文发 表于明天 （1927 年 7 月 2 卷 6 期） 。同年 5 月 19 日徐玉诺写的诗歌教我 如何睡去发表于语丝 。这年的夏天，徐玉诺到吉林毓文中学教书，并结识 了萧军。但是在这里待了不长时间，因受冯友兰之邀就回家乡收集整理李绿园的 小说歧路灯 ，并在此基础上于 1928 年 11 月在明天上发表学术论文 歧 路灯及李绿园先生遗事 。在 1928 年 2 月，徐玉诺来到了淮阳，并在河南省 立第二师范学校任教， 结识了张默生、 李俊民等进步作家。 后来张默生还写了 异 行传一文纪念徐玉诺。在淮阳的一年多时间内，徐玉诺在明天 、 骆驼草 、 语丝等刊物上分别发表诗歌撒花女郎 、 十一个囚犯 、散文陈州三日 以及学术论文 霓裳续谱 一脔 等作品二十余首 （篇） 。 从 1929 年 9 月到 1930 年初，徐玉诺先后去信阳省立第二女子师范学校和山东曲阜师范学校任教，在此 期间有山东的两个诗人等 9 篇作品发表。1930 年春天，历史上著名的“中 原大战”爆发，此时又回到淮阳的徐玉诺再次陷入生活困境，他的创作更少，这 时仅有诗歌谁的哭声 、 死的斑点和小说海上火灾等 5 篇作品在骆驼 草上发表。 1930 年秋天，徐玉诺迫于生计又一次到信阳省立第二女子师范任教。1931 年 2 月折回淮阳，同年 9 月又到信阳省立第三师范教书。1933 年秋天到烟台八 中任教， 继而在 1934 年初又回到鲁山任教。 从 1934 年下半年至 1936 年 2 月徐 玉诺一直待在淮阳。 这段时间可以说是徐玉诺创作的休眠期， 从现有的资料来看， 没有关于他的作品问世的记录。 曾经极富创作力的徐玉诺此时似乎淡出了人们的 视野，这不能不让人感到遗憾。在后来茅盾也不无惋惜地说： “徐玉诺是一个有 才能的作者，然而他在尚未充分发展之前，就从文坛上退隐了。他在一九二三年 二四年顷，创作力颇旺，一九二六年起，就没有看见他。 （我不知道他是否尚 在人间） 。 不然， 照他那样丰富热烈的生活， 他应当给我们更多些。 ” 从 1937 年抗日战争爆发到 1949 年新中国成立，徐玉诺的作品只有具有讽刺意味 的为人难 、 抗战不足，扰民有余 、 老百姓害怕我，县政府非我不过等三 篇文章在民舌日报上发表和其他没发表的抗日歌谣义勇军 、 抗日联珠 、 好汉歌等。 茅盾中国新文学大系小说一集导言m上海：良友图书印刷公司，1935：2627 第一章 徐玉诺生平与创作实绩 7 1949 年 10 月 1 日， 新中国的成立让徐玉诺创作激情再次高涨。 他从诗歌 痛 快独唱开始，再一次进入他创作的高峰。从他的在省各界人民代表大会上的 发言在河南日报上发表后，直到他 1958 年 4 月 9 日去世，徐玉诺先后有 诗歌小打瓜 、 地主捣粮 、 抗美援朝三字经 ，小说李翠的故事 、 朱家 坟夜话 ，散文装死以及河南坠子狼牙山等近 30 篇作品在翻身文艺 、 河南文艺 、 长江文艺等刊物上发表。 第二章 多种文体的探寻者 9 第二章第二章 多种文体的探寻者多种文体的探寻者 一一 现代小说题材的拓宽现代小说题材的拓宽 徐玉诺是凭着发表在 1921 年 1 月 7 日晨报副刊的短篇小说良心 而走上中国新文学舞台的，这也是徐玉诺公开发表的第一篇作品，也正是这篇小 说的创作发表使他成为进入中国新文学的河南第一人。这年，徐玉诺由郑振铎介 绍加入了文学研究会，从加入会员的编号（56 号）来看，他应该也是入会较早 的。在 20 世纪 20 年代徐玉诺有良心 、 一个可怕的故事 、 在摇篮里 、 一 只破鞋 、 认清我们的敌人 等 22 篇短篇小说分别在 晨报副刊 、 文学旬刊 、 小说月报 、 时事新报学灯等刊物上发表。 徐玉诺在 20 世纪 20 年代创作的小说刚一出现在新文学的文坛上就产生了 很大影响，并引起了众多文学大家非常广泛地关注。茅盾把徐玉诺归类为“描写 农村生活的作家” ，并对他这个时期的小说如此评价： “徐玉诺是一个很有才能 的作者，然而他在尚未充分发展之前，就从文坛上隐退了他留给我们的小说 只有很少的几篇，而且处处表示了他只是刚刚在开步。从这少数的篇幅中我们看 见他有向更高阶段发展的基本的美质。 ” 树德在徐玉诺君的“在摇篮里”里评 价徐玉诺的小说“我虽不知道怎样是好的艺术；但我总不愿看徒恃雕斫，奥妙美 丽的字，词，却喜欢常常得到这种，如猛浪疾雨般的自然而热烈的文章！ ”根据 徐玉诺本人的一篇回忆性文章可知鲁迅也非常关注和赏识徐玉诺的小说： “不知 怎的引起鲁迅先生的注意来， 三番五次嘱咐孙伏园， 给我写信， 让我把发表在 晨 报副刊上的二十来篇小说收集出版，并自愿作序。 ”徐玉诺创作的小说数量虽 然不多，但是很有特色，很多作品大多带有自传的色彩。他的小说大多是表现中 原地区特别是他的故乡鲁山的乡村生活，诉说下层人民在军阀混战、土匪丛 生，杀人如麻的情况下备受蹂躏，困苦不堪，苦难无穷的悲惨生活。徐玉诺和他 的小说受到如此高度关注和好评并不是偶然的， 而是和他的创作实践密切联系在 茅盾中国新文学大系 小说一集 导言m上海：上海良友图书印刷公司，1935：26 茅盾中国新文学大系 小说一集 导言m上海：上海良友图书印刷公司，1935：26 树德徐玉诺君的“在摇篮里” j小说月报，1923，14（8）：8 徐玉诺怎样学习鲁迅先生n河南日报，19501020 寻路的人徐玉诺综论 10 一起的，他对中国现代小说的发展有着不可抹杀的贡献。 徐玉诺在中国现代小说发展上的贡献是他创作的小说在题材的选取上有开 拓意义，他拓宽了中国现代白话小说创作的题材。在当时的小说题材中反映恋爱 婚姻的较多，反映知识分子的次之，反映下层人民特别是农村人民苦难生活得更 少的情况下，这时候的徐玉诺的创作眼光不仅仅注意到了农村，更多关注下层人 民的艰难生活， 更重要的是他以独特的视角叙述出了故乡鲁山农村日益严重的匪 患现象，把自己切身感受到的兵灾匪祸写进了小说，拓宽了现代白话小说题材的 领域，因此他成为了中原匪事主题叙述第一人，在一定程度上填补了这个时期小 说创作题材领域的空白，为现代白话小说的发展做出了贡献，表现出了非常可贵 的探索精神。 一九一八年到一九二七年是中国新文学的第一个十年， 也是中国现代白话小 说的发展期。可以说是以鲁迅的第一篇白话小说狂人日记于一九一八年五月 在新青年上发表为标志，从此开始了中国现代白话小说的发展进程，除了鲁 迅之外还有胡适、汪敬熙、杨振声、罗家伦、俞平伯、叶绍钧等人从事着现代白 话小说的创作，并且取得了很大成绩，特别是鲁迅的呐喊 彷徨两部小说 集的出版，更是昭示了中国现代白话小说基本实现了内容和形式的现代化，在小 说主题的挖掘、题材的拓展、表现手法的丰富等方面都得到了长足发展。 事实上，中国现代小说发展取得的斐然成绩并不是一蹴而就的，它是一个比 较漫长而曲折的过程，它是一个不断摸索和积累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中国的文 学先驱者进行了大胆的探索和尝试。 众所周知， 小说在中国一直被认为是 “小道” ， 不能登入文学的大雅之堂，而小说得到重视是从梁启超发起“小说界革命”开始 的。可以说从 “小说界革命”开始，梁启超就对小说的“现代性”做出了贡献。 梁启超在一九零二年的新小说第一号上发表了题为论小说与群治之关系 的文章，他说： “故今日欲改良群治，必自小说界革命始；欲新民，必自新小说 始。 ”文中一个突出的重要思想就是认为新小说在“新民” 方面有着重要作用， 也就是说新小说可以改造民众的思想，而要实现这一点的前提是要从“新小说” 开始的。 这样梁启超把传统中一直不能登大雅之堂而仅能作为消遣或游戏的小说 的作用提高到了能“改良群治”的地位，这为中国现代小说的发展提供了一定的 梁启超论小说与群治之关系c 陈平原，夏晓红二十世纪中国小说理论资料北京：北京大学 出版社 1989：33 第二章 多种文体的探寻者 11 理论支持。到了鲁迅那里，现代小说的社会作用更是得到高度的认识和利用，在 小说的题材选用、主旨挖掘上有了进一步发展。鲁迅曾经说过“所以我的取材， 多采自病态社会的不幸的人们中，意在揭出病苦，引起疗救的注意。 ”当时鲁迅 在新青年上先后发表了狂人日记 、 孔乙己 、 药等现代白话小说，这 些小说成为中国现代白话小说的率先之作。 新青年开了刊载现代白话小说的 先河， 为中国新文学的发展注入新鲜血液， 有力地推动了中国新文学运动的发展， 意义影响深远。此时和新青年相呼应的还有另外一个刊物新潮 ，它的现 代小说创作实绩比较突出：无论作者还是作品的数量，都比新青年的多，而 且当时的很多作者如汪敬熙、俞平伯、叶绍钧都成为后来的文学大家。值得一提 的是在这个时期还有另外一个刊物晨报副刊 ，它最先响应了新青年 、 新 潮 ， 而且发表的现代白话作品小说创作最多。 但是 新青年 、新潮 、晨报 副 刊 这些刊物上发表的的现代小说的主要内容是抨击封建伦理道德吃人的本质和 描写贫民的疾苦，如鲁迅的狂人日记 、 孔乙己 、汪敬熙的雪夜 、 砍柴 的女儿都是这样的作品。虽然这些现代白话小说的创作在中国新文学的发展进 程中做出了伟大贡献，但是这些现代白话小说的创作也有着它们的局限性，它们 的触角伸出的还不够长，还没有触及到文学创作更广阔的天地。诚如鲁迅所说， 作者们“究竟因为是上层的智识者，所以笔墨总不免伸缩于描写身边琐事和小民 生活之间。 ” 这些中国现代白话小说的尝试者虽然还在不断的探索着，但是由于 他们自身的原因， 这时候的现代小说创作题材和主旨都有着在一个小圈子里打转 的缺陷。这从一九二一年八月小说月报上所发表的郎损的评四五六月的创 作文章中可以知道当时大多数的小说创作所反映的社会生活内容。后来茅盾根 据此文总结说： “这一篇文章根据那时候三个月中间已发表的小说一百二十余篇 来研究它们的题材，思想、与技术。因而作者的结论是：大多数创作家对于 农村和城市劳动者的生活很疏远，对于全般的社会现象不注意，” 截止到这个时间，在茅盾所说的“大多数创作家”中当然也包括了徐玉诺。 徐玉诺在晨报副刊上发表的小说处女作良心把批判的矛头指向了在良 心泯灭之下失去公正的法律，控诉和诅咒了黑暗社会对人的良心的扭曲，并表达 鲁迅全集m第 4 卷，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 ，1981：512 鲁迅文集全编m北京：国际文化出版公司，1995：1136 茅盾中国新文学大系小说一集m上海：上海良友图书印刷公司，1935：9 寻路的人徐玉诺综论 12 出对当时腐败的反动政府的愤慨和无奈之情。但这仍然不过是“只问病源，不开 药方” 罢了。这时候徐玉诺的小说的题材和主旨基本上仍囿于当时的圈子，没 有什么突破和新意。 所以茅盾针对这时期的小说总结说： “现在回顾民国六年 （一 九一七）到民国十年（一九二一）这五年的时期， （这是中国新文学史上第一个 “十年”的前半期） ，总会觉得那时的创作界很寂寞似的。” 但在这之后的 几年时间里，即中国新文学的第一个“十年”的后半期“文坛”开始热闹了， “那 时有满身泥土气息的乡村走来的人写着匪祸兵灾的剪影， （如徐玉诺） ，创作 实在向多方面发展了。题材的范围是扩大得多了。 ” 这时有着独特生活经历的徐 玉诺已经以自己的创作实践“热闹”着当时的新文学的文坛，徐玉诺把他的小说 创作实践悄然转向他记忆最清晰、 非常熟悉的也是感受最深刻的故乡鲁山县 农村，以一个苦难的亲历者、见证者的身份饱含着悲愤之情，用朴素的语言把他 自己所经历的苦难生活逐一叙述出来，表现故乡人民生活的艰难和痛苦，表达自 己对故乡人民苦难真实生活的悲悯情怀。 众所周知，在近代的中国社会中有一个异常活跃的、提起来令人色变的群体 土匪，他们强行劫掠、或利用“绑票”攫取他人财物、为非作歹，无恶不作， 是人们眼中恶魔，特别是在北洋军阀统治时期，土匪活动最为猖獗。土匪活动在 当时中国的很多地方都有过出现，而中原的土匪活动最为厉害，尤其是在河南豫 西一带，在本来就非常黑暗的北洋军阀统治时期，疯狂的土匪让人们的生活变得 更加痛苦，人们生活在噩梦般的状况之下。这些令人不堪回首的痛苦的生活经历 在徐玉诺的记忆中成了挥之不去、而又时时萦绕在心头的深深存在，极大地影响 了他以后的创作。 所以匪事主题叙述在徐玉诺前期的小说创作中成为最为引人注 目的地方，确切地说徐玉诺于 1921 年 2 月 5 日在晨报副刊上发表的一个 可怕的梦就是这类匪事主题叙事小说的尝试和开始。根据统计徐玉诺在 1921 年到 1925 年这个创作阶段创作的二十多篇小说中，有一只破鞋 、 祖父的故 事 、 行路 、 锅腰老公 、 到何处去等十余篇小说的内容反映的是故乡鲁山 农村的兵灾匪祸。这些小说真实地反映了 20 世纪 20 年代中原地区特别是豫西 农村生活的重要侧面和生活在那样恶劣条件下的人物的精神面貌。 纵观中国新文 茅盾中国新文学大系小说一集m上海：上海良友图书印刷公司，1935：3 茅盾中国新文学大系小说一集m上海：上海良友图书印刷公司，1935：4 茅盾中国新文学大系小说一集m上海：上海良友图书印刷公司，1935：12 第二章 多种文体的探寻者 13 学小说中的匪事主题叙述，徐玉诺是中原匪事主题叙述第一人，这要比同是河南 作家的姚雪垠在 20 世纪 40 年代写的也是中原匪事主题叙述题材的小说长夜 要早得多。 徐玉诺匪事主题叙事题材的小说拓宽了中国现代白话小说的题材表现 领域， 他和其他一些文学前驱者一样以自己的创作实绩为新文学的发展积极地探 索着、默默地贡献着。 二二 诗歌艺术道路上的探索诗歌艺术道路上的探索 徐玉诺是以发表小说走上中国新文学的文坛的， 但是他的主要成就却是新诗 并且以新诗闻名于当时。徐玉诺公开发表的第一首诗歌是冲动 （发表于 1921 年 7 月 30 日的文学旬刊第 9 期），此后，他以极大的创作热情进行新诗歌 创作， 诗歌创作的高产和速度令人惊异， 他创作的新诗陆陆续续在 文学旬刊 、 晨报副刊、时事新报学灯、文学周报、诗等报刊上发表。 这时的徐玉诺在新文学文坛上影响已经很大，他的 18 题 48 首诗歌收录在 1922 年 6 月文学研究会成员朱自清、周作人等八人出版诗合集雪朝中，雪朝 从中国新诗史上的地位来看也是非常有影响的， 它是现代第一本公开出版的同人 新诗合集。特别是徐玉诺的个人诗集将来之花园在 1922 年 8 月出版后，更 是引起当时许多大家的注意。将来之花园是继胡适尝试集之后的第五个 个人诗集，是河南省出版最早的一本新诗集。此集收录了徐玉诺从 1922 年 1 月 6 日到 5 月 11 日之间所写的 90 题 112 首诗歌。郑振铎、叶绍钧都对此诗集专门 撰文评价。叶绍钧在玉诺的诗中说徐玉诺的诗有“奇妙的表现力、微妙的思 想、绘画般的技术和吸引人的格调” ，在朱自清主编的中国新文学大系诗 集中，选录徐玉诺 10 首诗，从选诗在诗集中所占的比重可以看出，朱自清是 把徐玉诺当做重要诗人看待，并给了他很高的文学评价。由此可见，徐玉诺不但 是中国新诗创作早期的尝试者、实践者，而且是成绩斐然引人关注的重要诗人。 鲁迅在后来还非常关注徐玉诺，在鲁迅给萧军的信中说： “徐玉诺的名字我很熟， 但好像没有见过他，因为他是做诗的，我却不留心诗，所以未必会面。现在久不 秦方奇徐玉诺诗文辑存m开封：河南大学出版社，2008：168 寻路的人徐玉诺综论 14 见他的作品，不知道哪里去了？”徐玉诺是五四新文化运动时期河南省跻身于 中国新文学文坛的第一位新诗人，是“现代中原诗歌谱系第一人” ， 是“中原 诗坛的开路人” 。 作为诗歌创作者，徐玉诺一生创作诗歌 400 多首，其诗歌在 中国新诗发展史上的影响和贡献主要体现在 20 世纪 20 年代创作的诗歌上。今 天再读徐玉诺的诗歌，仍然能够感受到其不衰的文学魅力，特别是徐玉诺在诗歌 艺术追求中表现的先锋姿态，为新诗的健康发展做出了有益的尝试和独到的贡 献，徐玉诺的诗歌在中国新文学史上具有一定的文学价值和史学价值。 现代白话新诗在草创初期的探索阶段，胡适的废律、废偶、废韵等主张犹如 秋风扫落叶一样迅猛地冲击了文言一统天下的独尊地位，特别是尝试集第二 编收录的诗全用白话，并完全打破旧诗格律的束缚，开风气之先。但是，随后很 多新诗创作者按照写诗如写话的方法，把散文分行写就当作诗，以至于这些诗歌 无论是在思想内容深刻程度上还是在诗歌艺术表现形式上都比较幼稚和粗浅， 这 很显然影响了新诗的发展。 当时的文学先驱者们也充分认识到新诗要想取得长足 的发展， 就必须进行更加艰难的诗艺和美学探索， 突破初期白话新诗的历史局限。 俞平伯在当时就指出： “要新诗有坚固的基础，先要谋他的发展；要在社会上发 展，先要使新诗的主义和艺术都有长足完美的进步，然后才能够替代古诗占据文 学上重要的位置。 ” 回顾中国新诗史，胡适是中国新诗史上第一个写新诗的人， 他为中国现代新诗的发展奠定了光辉的起点，这是毋庸置疑的贡献。但是胡适作 为一个学者写诗，他过分的讲语法，讲科学，讲逻辑，讲经验，讲实用。这些条 条框框也把他的诗歌创作思维束缚在一个无形的罗网中， 诗歌语言在他那里就像 网中的鱼一样，无法自由游弋，所以胡适早期诗歌的思想性和艺术性都相对不够 成熟。而先驱者正是在这样的基础上继续进行一步步探索，才逐渐推动了新诗的 发展。一个真正的诗人是那些不能被理性的思维约束起来的人，他们是些主要活 在自己的情感感受中的人，唯其如此，才能做出好诗来。而刚刚步入中国新文学 文坛的徐玉诺正是这样一个作诗的性情中人， 他的诗不是硬挤出来的或强压出来 的，完全是自我真情的自然流露，他没有把自己拘泥于当时文坛名人限定的诗歌 鲁迅文集全编m北京：国际文化出版公司，1995： 2326 秦方奇徐玉诺诗文辑存m开封：河南大学出版社，2008：3 秦方奇徐玉诺诗文辑存m开封：河南大学出版社，2008：1 俞平伯俞平伯全集（第 3 卷）m石家庄市：花山文艺出版社，1997：504 第二章 多种文体的探寻者 15 创作模式里，而是根据自己的生活经验和生命体验去写诗。他是新诗草创初期一 位多产而又格调独特的诗人， 他的新诗创作贡献诚如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会理事刘 增杰曾经说的那样， “作为中原诗坛的开路人，徐玉诺在现代诗歌发展初期的最 大贡献，应是他诗作思想的深刻性，以及他的诗在现实主义与现代派诗艺融合上 所表现出的先锋姿态。” 综观中国新诗的发展历史可以知道， 当时的白话新诗是作为新文化运动中白 话文取代文言文的工具而出现的。众所周知，新诗的倡导者和尝试者胡适、刘半 农等人大多都有留学欧美的背景，他们深受西方诗歌理论的影响，于是他们以这 些理论作指导掀起诗界的白话革命，极力打破一切旧的束缚，追求极度的自由， 刻意忽略诗的艺术性以及新诗与古典诗歌的传承关系，结果新诗在音韵、结构方 式、表现手法上存在只重“白话”不重“诗”的严重现象，出现了新诗“非诗化” 的倾向，其实这并不是新诗健康发展的道路。1922 年，梁实秋在读诗的进 化的还原论 中反省说： “自白话入诗以来，诗人大半走错了路，只顾白话之为 白话，遂忘了诗之所以为诗，收入了白话，放走了诗魂。 ”后来，梁实秋又总结 说： “新诗运动最早的几年，大家注重的是白话 ，不是诗 ，大家努力的是 如何摆脱旧诗的藩篱，不是如何建设新诗的根基。 ” “经过了许多时间，我们 才渐渐觉醒，诗先要是诗，然后才能谈到什么白话不白话，可是什么是诗？这个 问题在七八年前没有多少人讨论，偌大一个新诗运动，诗是什么的问题竟没有多 少讨论，而只见无量数的诗人在报章杂志上发表不知多少首诗，这不是奇怪 么？这原因在哪里？我以为就在：新诗运动的起来，侧重白话一方面，而未曾注 意到诗的艺术和原理一方面。一般写诗的人以打破旧诗的范围为唯一职志，提起 笔来固然无拘无束，但是什么标准都没有，结果是散漫无纪。 ” 从梁实秋这些文 字中我们至少可以判断出白话新诗在草创初期存在着一定的弊端。而事实上，讲 究音韵是中国诗歌特别是古典诗歌最重要的特征之一。 诗意的表达和诗歌的表现 技巧也是诗人必须追求的目标。如果不注意到“诗魂” 、不“注意到诗的艺术和 秦方奇徐玉诺诗文辑存m开封：河南大学出版社，2008：1 梁实秋梁实秋全集（2）m武汉：长江文艺出版社，1998：12 梁实秋新诗的格调及其他c 王永生中国现代文论选（第 1 册） 贵阳：贵州人民出版社，1982： 108 梁实秋 新诗的格调及其他c 王永生 中国现代文论选 （第 1 册） 贵阳： 贵州人民出版社， 1982： 108 寻路的人徐玉诺综论 16 原理一方面” 而去做诗，那么只能做出后来被人引为笑料的所谓的诗作。如周 作人的画家 ： “小胡同口/放着一副菜担，/满担是青的红的萝卜，/ 白的菜，紫的茄子，/卖莱的人立着慢慢的叫卖。”从这几句诗可以看出， 诗的内容纯属运用白话叙述，有什么就叙述什么，但是语言太过直白，不讲究诗 的意境和表达技巧，这好像一架摄像机进行场景式的机械性摄录而没有特写镜 头， 如此写出来的诗往往是诗意全无， 韵味尽失。 其实诸如此类的初期白话新诗， 多是运用白话“平直叙述和随意白描，往往意随言尽，淡而无味，内涵贫乏” 。 这可以说是早期白话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