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现当代文学专业论文）五四：文学激情下的科学话语.pdf

两南火学硕十学付论文 摘要 五四：文学激情下的科学话语 中国现当代文学专业硕士研究生贺生军 指导教师李怡教授 摘要 真正意义上的科学是在近代西方特有的文化氛围和文化冲突中产生的。它的出现深刻地 影响了西方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并最终成为了人们判断事物、认识世界的权威。五四作为中 国的启蒙时代，秉承重新估量一切价值的精神，积极吸收先进的思想学说以改造中国已有文 化，从而应对现代生活向我们提出的挑战。本文的意图就是在西方和中国两个背景之下考察 五四时期科学的具体应用，尤其是在文学领域内的应用。 关键词：科学文学体验 两南大学硕十学付论文 a b s t r a c t t h ey o u t hd a y - l i t e r a t u r ed a s s l o no ls c i e n t i t i cd i s c o u r s e t m a jo r ：m o d e ma n dc o n t e m p o r a r yc h i n e s el i t e r a t u r e t u t o r ：p r o f e s s o rl iy i a bs t r a c t t h et r u es e n s eo ft h es c i e n c ei su n i q u ei nm o d e mw e s t e r nc u l t u r ea n dc u l t u r a lc o n f l i c t st h a ta r i s e i t sp r o f o u n di m p a c t0 1 1t h ee m e r g e n c eo faw e s t e r ns o c i e t yi na l la s p e c t so fl i f ea n de v e n t u a l l y b e c o m et h ep e o p l et oj u d g et h i n g s ，r e c o g n i z et h ea u t h o r i t yo ft h ew o r l d 5 4a st h ea g eo f e n l i g h t e n m e n ti nc h i n a ，a n dt oi n h e r i tt h ev a l u eo fr e - a s s e s s m e n to fa l lt h es p i r i t ，a n da c t i v e l y a b s o r ba d v a n c e dt h ei d e ao ft h ed o c t r i n eh a sb e e nt ot r a n s f o r mt h ec h i n e s ec u l t u r e ，m o d e r nl i f ei n o r d e rt od e a lw i t l lt h ec h a l l e n g e sp o s e dt ou s t h ei n t e n t i o no ft h i sp a p e ri st w oi nt h ew e s ta n d c h i n ad u r i n gt h e5 4b a c k g r o u n di n v e s t i g a t i o no ft h es p e c i f i ca p p l i c a t i o no fs c i e n c e ，e s p e c i a l l yi nt h e l i t e r a t u r ei nt h ef i e l do fa p p l i c a t i o n k e y w o r d s ：s c i s e c el i t e r a t u r ee x p e r i e n c e l i 独创性声明 本人提交的学位论文是在导师指导下进行的研究工作及取得的 研究成果。论文中引用他人已经发表或出版过的研究成果，文中已加 了特别标注。对本研究及学位论文撰写曾做出贡献的老师、朋友、同 仁在文中作了明确说明并表示衷心感谢。 学雠文慨掘味 签字日期：z 一年( f 月7 日 学位论文版权使用授权书 本学位论文作者完全了解西南大学有关保留、使用学位论文的规 定，有权保留并向国家有关部门或机构送交论文的复印件和磁盘，允 许论文被查阅和借阅。本人授权西南大学研究生院( 筹) 可以将学位 论文的全部或部分内容编入有关数据库进行检索，可以采用影印、缩 印或扫描等复制手段保存、汇编学位论文。 ( 保密的学位论文在解密后适用本授权书，本论文：口不保密， 口保密期限至年月止) 。 学位论文作者始撅罅 签字日期：o l 。i 年( f 月” 日 v ， 月 “r 年 各 、t 7 圣出 名 期 签 日 师 字 导 签 两南大学硕十学何论文 引言 引言 对我来说，科学与五四文学的关系一直是个不小的迷。正如刘小枫先生在其 文密不透风中所讲到的，迷和密是不一样的。迷是可以言说的，只是人 们总是不能说清楚它：密则是不能言说的事情。这么说来，我要作的事情就很清 楚了，那就是尽可能地言说这个迷困，尽量呈现其中的问题。那么，困扰我的迷 团有哪些昵? 首先迷惑我的就是科学概念自身的多义性。戴维林德伯格在其专著西方 科学的起源曾人讲到：“什么是科学的本质? 这是数个世纪以来人们激烈争论的 一个主题，参加争论的有科学家、哲学家、历史学家以及其他有关的人 。【1 ) 任 何人都没有在这场争论中取胜，任何人都没有提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信服的概念， 而且这个争论一直在继续。如何理清科学概念的含义，成为本文首先要回答的问 题。 第二：如果要清理中国五四时期科学观的形成、发展与作用特别是对文学的 作用，那么，回顾西方科学尤其西方近代科学的工作是必不可少的。因为，确立 这样一个参照系，我们可以更加清晰的看到科学在中国所产生的独特影响。但是， 如何清理西方科学的发展与作用，在什么样的背景下解读它，也是我们面临的问 题。如果不能充分把握西方科学特别是西方近代科学的真正含义和作用，那么， 这会影响到我们对五四科学的认识。 第三：五四时期的科学话语是从西方舶来的，这就是说，科学的发生和发展 都是在西方文化系统中形成的。王富仁老师曾经讲过：“西方人有西方人的生活， 西方绝大多数人关心的首先是自身的存在和发展，是在自己的社会结构和文化结 构内部的生存和发展，而不是怎样对付中国和中国文化的挑战。大量的西方话语 就是在西方社会和西方社会内部不同人、不同阶层人之间进行思想、感情交流的 过程中产生的，它们各自满足着不同西方人的不同的物质或精神的需要 。( 2 ) 在 考察近代科学史的过程中，我们可以清晰察觉到它的发展壮大不是一个单纯的现 象，是有着深刻的社会背景作为支撑的，是西方世界发展的必然结果。同样，中 国五四时期的科学必定也是当时时代背景的产物，也是当时中国人需要的产物， 这些背景与需要是与西方大不一样的。所以，这就要求我们不单单要清楚西方科 两南大学硕十学何论文引言 学的发展和其在社会中产生的作用，更要清楚中国运用科学的背景和意图。 第四：按照通常理解，科学与文学是两套截然不同的话语体系，遵从不同的 话语规则。但是，五四文学与科学之间的关系又确实存在，那么，我们该如何清 楚的言说这对关系并最终找到里面包含的真正玄机呢? 以上四个大问题共同构成了本文的论述的四大结构版块和论述线索，本文将 依次回答这四个问题，从而解决一直困惑我的迷团。 2 两南大学硕十学何论文第一章科学的概念及意义 第一章科学的概念及意义 一、范式理论与科学概念 人们对于科学概念的定义莫衷一是，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 本文认为， 造成问题的原因在于人们认识角度的不同。这种角度的偏差会导致人们最终认识 的偏差。所以，试图得到一个绝对性答案的作法是不可取的，本文认为凡是遵循 正确的方法而给予科学的定义都是可取的。可见，正确可靠的方法是我们认识科 学概念的第一步。 那么，什么样的方法可以起到这样的作用呢? 本文认为，库恩的“范式”理 论是一种认识科学的有效方法。下面就对范式概念进行一个简单介绍。首先，范 式的基本概念是什么? 范式就是人类认识发展到某一时期所形成的一种指导人类 认识的观念、规律或范例。其次，范式的作用是什么呢? “库恩认为，科学的 认识并非来自于对一系列经验事物进行的归纳。科学工作者并不仅仅是搜集原始 资料( 如最为详尽的事实) ，然后加以整理，并且从中归纳出称为假说的一般性规 律，再经过反复的实验证实这个规律的存在( 3 ) ，所以，“范式在某种意义上可 以说先于实际事物而存在，这种先在性就在于实际中的事物必须倚赖范式才能成 为人们认识 。( 4 ) 由此可见，范式决定了人们如何认识世界的许多方面，如认 识方法，认识对象，认识效果等等。这也就是说不同的范式会导致人们的认识发 生翻天覆的变化。科学正是西方历史发展到近现代所产生的一种认识范式的巨变， 这种巨变改变了人们认识活动的方方面面，由此形成了一套判定事实价值的新标 准。 二、笛卡尔的意义 那么，具体来说科学到底是个怎样的范式呢? 西方思想发展到近现代，出现 了一个划时代的人物笛卡儿。笛卡儿的巨大贡献在于他革命性地摧毁了中世 纪的亚里士多德主义，创立一种新的形而上学体系，体系的核心就在于他的主体 性理论。笛卡儿的第一哲学的沉思出版于1 6 4 1 年，这部著作也是人们所熟知 的巨著。但除此之外，他出版了诸如折光学、气象学、论世界等多部科 学著作。这些著作集中体现了笛卡儿在科学领域的成就和水平，也正是在这些科 3 两南人学硕十学位论文第一审科学的概念及意义 学研究的推进下，笛卡儿逐渐发现了一种特殊的方法并准备将这种方法上升为一 种人类的普遍认识规律，并最终导致了其形而上学的思考及认识范式的改变。笛 卡儿的科学研究主要集中在数学和物理学领域。笛卡儿的物理学革命的对象的就 是亚星士多德的物理学观念。在亚里士多德看来，任何事物都是由形式和质料两 部分组成的，但是两者的地位是不一样的。具体表现为，事物的形式决定事物的 质料，是事物发展的原因和依据，也就是说，“形式指引质料向某一目的的发展与 行为( 因此，不再缺少或缺乏那个目的) ，从而，使事物是其所是。( 5 】 这里透露出的重要信息就是每个事物都有自己发生发展的动因，而且这个动因是 有目的性的，不是盲目的。比如人类，人类的形式因就是理性，发展的目的就是 追求智慧和理性，成为真正的人。宇宙界的一切物体都是遵从这个规律。但是， 笛卡儿完全剥夺了事物这种发展的动因，事物自身不能为自身的发展提供动因。 在笛卡儿看来事物是由微粒构成的，“微粒仅具有大小、形状、位置、运动等属性， ( 6 ) 并没有其他的属性。这样一来，事物就完全丧失了其在亚里士多德理论中所 具有的自主性。既然事物不能根据自己的形式得到发展，那么，我们又依据什么 来认识事物呢? 笛卡儿认为我们可以根据上帝赋予人的理智来认识世界，也就是 说，人类的理智成为认识事物的依据。哈特费尔德说：“他在这些领域的最初成就 激励他相信，他发现了一种特殊的方法”c 7 ) ，而且他要将这种方法升华，从而为 人类的认识提供一种可靠的、完新的范式。由此可见，人类的思想是人存在的最 终定义，从而也是人类认识过程中确定性的来源。在笛卡儿来看，理智活动不以 外界事物的经验表现为转移，“完全无须图象式的经验”。【8 ) 所以，理智活动是人 类单纯的“心灵活动 ，任何认识都从人类的理智出发，通过人类理智特有的能力 认识世界。笛卡尔的理论深深影响了十七世纪的西方思想，逐渐形成了一种认识 范式。这种方法从某种最基本的确定性演绎出其他命题，从而将可能的知识的整 个链条加以延长，串连到一起。这根链条上的任何一个环节都不能挪离整体；没 有一个环节能从自身得到解释 ( 9 ) 。由此可见，这种最高的发光物就是人类理性 的永恒真理，人类做的就是将自己的理性直接演绎到其他外物。 三、康德的最后革命 但是，笛卡儿的这种认识范式也存在着它的巨大缺点，这种缺点表现在它的 4 两南人学硕+ 学何论文 第一章科学的概念及意义 主体性上。在笛卡儿看来惟有人类的理智是不可怀疑的，那么，实在的总体结构 也就来源于人类的这个纯粹理性，是按照人类理性的逻辑结构而有机存在的。这 种观点受到了休谟经验主义的有力阻击。不过，在牛顿力学成就的指引下，人们 发现了笛卡儿与休谟之间的冲突并不是那么激烈，这二者的冲突是完全可以调和 的。由此，西方思想确立了真正的科学认识范式。牛顿没有将演绎法则带入到自 己的科学研究当中，这就是说牛顿并不是首先假定一个真理，然后把这个真理播 撒到世界的各个角落。他的研究出发点是具体事物的现象，是经验材料。在他看 来，自然科学研究决不可能从任意的、先验的理念入手，实际经验材料才是知识 的发源地。但是，牛顿并没有像休谟那样只承认经验材料的唯一重要性，而否认 人类理性的能动价值。牛顿认为事物背后总是有着奇妙的规律推动着它发展，人 类是可以找到它们的，不过他的出发点不同与笛卡尔，也就是说，“科学抽象或定 义不能用做真正明确的出发点，因为真正明确的出发点只有通过经验和观察才 能获得”。( 1 0 ) 康德对于牛顿力学所取得的成就赞叹不已，因为，他从牛顿力学的 成就中看到了重建人类认识范式的希望。在康德一系列的努力之下，科学认知范 式得到了真正的确立。 在他的巨著纯粹理性批判中，康德系统的回顾了两者的特点，并由此建 构了完整的科学认知范式。在纯粹理性批判的第一版前言中，康德讲n - “人 类理性在其知识的某一门类中有如下特殊的命运：它为种种问题所困扰，却无法 摆脱这些问题，因为它们是由理性自身的本性向它提出的，但它也无法回答它们， 因为它们超越了人类理性的一切能力。( 1 1 ) 那么，这个问题是什么呢? 康德继续 说到：“它是从其运用在经验的进程中不可避免、同时又通过经验得到证明的那些 原理开始的。凭借这些原理，它( 正如它的本性导致的那样) 越升越高，达到更 远的条件。但由于它发现，以这种方式它的工作必然因为这些问题永远无休无止 而在任何时候都还是未完成的，所以它看到自己不得不求助于一些原理，这些原 理超越一切可能的经验应用，尽管如此却显得如此无可怀疑，以至于就连普通人 的人类理性也表示赞同 。( 1 2 ) 康德的这些论述说明了什么呢? 说明了人类认识的 一般特点。其实，人类认识世界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形成一种对世界的必然 性认识，把自己安放在这个必然性结果之上。但是，人类的经验认识不可能完成 这个任务，因为它得出的结论是偶然的和相对的，不具有真正的普遍性。康德力 5 两南大学硕十学位论文 第一章科学的概念及意义 图解决人类认识上的这些困境，就在这个时期，牛顿力学的成就给了他极大的启 发。前文提到过牛顿力学的特点，就是既不否认经验事物；也不否定人类理性的 改造作用。康德在其纯粹理性批判的导论中讲到：“我们的一切知识都以经验 开始，这是无可质疑的；因为认识能力受到激发而行动，如果这不是由于对象激 动我们的感官，一方面由自己造成表象，另一方面使我们的知性行动运作起来， 对这些表象加以比较，把它们联结起来或者分离开来，并这样把感性印象的原始 材料加工成叫做经验的对象知识，那又是由于什么呢? 因此在时间上，我们没有 任何知识先于经验，一切知识都从经验开始 ( 1 3 ) ，康德在这段话中明确地指出了 人类知识的起始之处，他认为认识的发生不可能是自足的，而必须是从现实生活 中的事物开始的。但是，康德继续说到：“尽管我们的一切知识都是以经验开始， 它们却并不因此就都产生自经验。因为很可能即便我们的经验知识，也是由我们 通过印象所接受的东西和我们自己的认识能力( 通过仅仅由感性印象所诱发) 从 自己本身提供的东西的一个复合物；至于我们的这个附加，在长期的训练使我们 注意到它并善于将它分离出来之前，我们还不会把它与那种基本材料区别丌来”。 ( 1 4 ) 所以，在康德心中就产生了一个这样的疑问，他说：“因此，至少有一个还 需要进一步研究、不能乍一看就马上打发掉的问题g 是否有一种这样独立于经验、 甚至独立于一切感官印象的知识 ，( 1 5 ) 这就如杨祖陶、邓小芒所讲：“既然人的 知识是由知性改造感性印象这样一些粗糙的材料而形成，那么显然，知性用来改 造感性材料的东西就是知性增加到感性印象上去的东西，这东西就有可能不是来 自感性印象、而是来自人的认识能力的成分”。( 1 6 ) 康德在回顾了数学、几何学、 物理学等学科的成就之后，发现这种先天的知识是存在的，而且发挥了巨大的作 用，人类的基本认识范式也是这样。正是康德的这些成就真正确立了科学认识的 范式，正是在这里我们看到了科学的真正意义从实际事物出发，以人类理性 为范导，分析与综合各种材料，重新构建人类认识的一个活动。 四、科学的影响 这种构建活动在西方产生了深刻的影响。第一、科学范式瓦解了神学的自然 观，第二、科学在消除了神学自然观之后，建立了以人类理性为评价基础的真理 观，即人的理性成为了惟一能够给予人价值的东西。 6 两南大学硕十学位论文 第一章科学的概念及意义 科学产生的第一个影响就是瓦解了神学的自然观，那么，本文必须要明确的 一点应该是什么是神学的自然观呢? 这个神学世界观源自于古希腊，并深刻地影 响了基督教的神学自然观。柯林武德在其著作自然的概念一书中是这样描述 古希腊自然观的，他说：“希腊自然科学是建立在自然界渗透或充满着心灵( m i n d ) 这个原理之上的他们把自然界看作是一个运动体的世界。运动体自身的运动， 按照希腊人的观念，是由于活力或灵魂( s o u l ) ”。【1 7 ) 这个灵魂是充满着所有事物 的，每个事物都按照自己的位置达到更高一个层次的心灵状态或灵魂状态。亚里 士多德认为，宇宙间的事物就是按照连续性和等级性而存在的，自下而上，从不 完善到最完善，即神。所以，宇宙间的一切事物都是向着善而运动，每个部分都 是不完善的，除非沐浴神的阳光。中世纪的思想任务与亚里士多德基本相同，卡 西尔说：“中世纪思想的任务，大致说来就是探索存在的构造设计，描述它的主要 因素。具体表现在经院哲学中的宗教体系，为实在的每个阶段指定了独一地位， 它的价值完全取决于它距第一因之或远或近的距离上帝、灵魂和世界是维系 全部存在的三大支柱，知识体系就围绕它们旋转”。( 1 8 ) 由此可见，宇宙间的一切 物体都不可能脱离这个体系的包裹，人类可以凭借自己的理性认识它们，但这并 不是说，人类可以用自己的理性规定事物的意义。卡西尔认为认识自然就是认识 被创造物，这种认识是有限的认识和依附的认识，也就是说人类的理性认识是笼 罩在神恩的启示当中的，“想在自然本身中发现自然的真正完美是徒劳的，必须超 越自然领域去寻求这种完美”。( 1 9 ) 所以，人要认识真理达到真正的完美和必然就 必须借助其他的力量，那就是信仰福音。 但是，科学的产生以及其方法的应用极大的破坏了这种宇宙观。卡西尔认为， 进入文艺复兴后，传统的神学宇宙观受到了物活论的挑战。这种观点认为，“自然 不仅仅是被创造物，它还分有原创的神的本质，因为神力充满了自然本身被 推动的自然不再与神圣的推动者对立，它成了推动自身运动的原创的形式原则。 自然有能力从自身内部展开和呈现形式，因而带有神的印记 ( 2 0 ) 。物活论的观点 为科学宇宙观的形成打下了坚实的基础，事物内因的自我规定性获得了极大的肯 定，正如卡西尔所说：“支配个别实体的规律，不是由一个异在的立法者指定的， 也不是由该立法者强加于这些实体的。它根源于实体自身的性质，并且完全能够 通过这些性质被认识 。( 2 1 ) 每个自然事物都等待人类的重新认识，重新发现它本 7 两南人学硕十学位论文第一章科学的概念及意义 来具有的特点和规律。于是，“自然科学以精密的观察仪器无限扩展着经验的范围， 利用普遍的、主宰着这个自然现实的概念和定律创造了对这种经验材料进行概念 整理的手段”( 2 2 ) 。伽利略、牛顿等人方法和成就一次次影响着传统的世界观。在 他们取得胜利的背后，人们发现可以通过科学抵达任何一个自己想要到达的领域， 可以在任何一个领域得出真理性的认识，“这种亢奋有如一条河流冲决堤坝，在大 自然中朝四面八方急流勇进汹涌地扫荡挡住它的去路的一切于是，从世俗科 学的原理到宗教启示的基础，从形而上学到鉴赏力问题，从音乐到道德，从神学 家们的烦琐争辩到商业问题，从君王的法律到民众的法律，从自然法到各国任意 法e o oe o 这一切都受到了人们的讨论和分析，或者至少也都被人们提到”。( 2 3 ) 人们 在这个过程中发现了自己的力量。总而言之，人们可以大胆的使用自己的理智， 神的规定性慢慢神消退了，正如刘小枫所讲：“科学思维的自然世界观挖瓦解了传 统的教会权威式的信仰性思维的形而上学基础，教会式信仰在科学精神的批判性 精神面前很难再维持其排斥性的绝对性 。( 2 4 ) 就这样，科学取消了人们对于彼岸 世界的信仰，科学的认识范式形成了一个自主的文化系统，人类的价值世界发生 了彻底的改变。 8 两南大学硕十学何论文 第二章中同五网时期的科学话语 第二章中国五四时期的科学话语 以陈独秀为例 “五四”远离我们已经快一百年了，但是，”五四”带给我们今人的意义却是丰 富的和持久的，它深刻地影响了中国社会的方方面面，是中华民族在前进路上一 笔宝贵的精神财富。不管如今的人们如何评价五四这笔财富，科学一直以来都是 五四的中心话题。科学观念如此深入人心是可喜可贺的，但是，作为一种学术追 问，本文不得不对这种热闹进行质疑。这样的热闹是否真的符合或者说真的走进 了“五四”的科学，具体来说来，“五四”科学的发生是否真的是西方科学大潮的 产物和反映，还是有着它自己的生长基点。如果有的话，这个基点是什么昵? 本 文认为只有回答了这些问题，我们才能从热闹中冷静下来，叩响历史的大门。为 了达到这个目的，本人准备以陈独秀为切入口，来考察五四科学的生长基点在何 处。 一、问题的来源 陈独秀是一个有着强烈现实关怀的知识分子，如果用时髦的词语来概括的话， 他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公共知识分子。这样强烈的现实关怀伴随了他一身，而且决 定了他所有理论问题的生发。他所提倡的科学也正是在他的问题意识中产生了。 当回顾了这些问题之后，我们自然会对所提倡的科学概念，以至于整个五四时期 的科学概念有一个较为全面的认识。让我们以安徽爱国会演说为例。这次演 说的导火线是沙俄七条，这七条表明沙皇俄国准备从路权、矿权、税权等个个方 面实现对我国东北三省主权全面侵占，如果这一阴谋得逞，将造成及大的影响。 于是，像陈独秀一样的知识分子挺身而出，试图唤起全社会对这个问题的关注与 重视。1 9 0 3 年5 月1 7 日，陈独秀发表了这份演讲，演讲首先直接呈现出沙皇七 条的种种不公与种种暴行，接着就指出如果这些条款得到政府承认造成了影响是 巨大的，吾人必为忘国之人。以上演讲内容不是本文分析的重点，重点的是演讲 的后半段。陈独秀在描述完列强瓜分的形势后说到：“各国将来瓜分我中国，其惨 状亦何堪设想! 我中国人如在梦中，尚不知有灭国为奴之惨，即知解而亦淡然视 之，不思起而救之。盖中国人性质，只争生死，不争荣辱，但求偷生苟活于世上， 灭国为奴皆甘心受之。外国人性质，只争荣辱，不争生死，宁为国民而死，不为 9 两南大学硕+ 学何论文 第_ 审中同五四时期的科学话语 奴隶而生。其性质相异如是，其现象亦各自不同。 ( 2 5 ) 在描述完中国之惨状之 后，陈独秀没有停住讲话而是讲到了国民对于这种惨状的漠视和苟安，没有丝毫 要改变现状的动力，这一情况更让陈独秀痛心疾首。在随后的讲话中陈独秀更是 将国民性分为了四种，“第一种，平日口谈忠孝，斥人为叛逆，一遇国难，则置之 不问，绝不肯兴办公益之事，惟思积款于外国银行，心怀有执顺民旗降敌一大保 身妙策，是为国贼，是为逆党”，( 2 6 ) “第二种，只保身家，不问国事，以国家之 兴衰治乱，皆国家政府之责，人民何必干预”( 2 7 ) ，“第三种为似开通而不开通 之流士。以空言无益，贵行实事。此论极是，但其并不能实行，较之空言尚可发 人思想，犹居其下流也 ，( 2 8 ) “第四种草野愚民，不知俄约之迫，并不知瓜分之 说，其爱国思想更何由发达? 全国中乡鄙农民皆是也 。( 2 9 ) 最后，陈独秀发出 了无奈的怒吼：“凡我中国人，十有八九不出此种，国安得不亡 。( 3 0 ) 就这样， 国家的生死存亡与国民以及国民性被陈独秀深刻地联系在了一起了。这样的一个 联系也逐渐成为陈独秀以后思想发展当中的核心问题，尤其是国民性的问题，成 为了反思的最重要的对象，也成为了他所有问题的生发点。我们在这里再进一步 论说，陈独秀是怎样看待国民问题以及其与国家的联系，只有清楚地了解了陈独 秀这样的一个思考方式，我们才能明白其一些具体学说的由来。他在恶俗篇 里讲到：“我们中国希奇古怪的坏风俗，实在是多的很，一时也说不尽，现在我拣 那顶要紧的，顶有关系国家强弱的，说几件给列位听”。( 3 1 ) 于是陈氏就直接指 出了中国人包括婚姻、敬菩萨以及妇女的装扮三个问题，忧以婚姻恶俗为甚，他 说：“原来人类婚姻的缘由，乃因男女相悦，不忍分离，所以男女结婚。不由二人 心服情愿，要由旁人替他作主，强逼成婚，这不是大大的不合情理吗? ，( 3 2 ) 所以，陈氏主张人们可以退婚，以此来稳定国家；又如，他在瓜分中国中所 讲：“大家若是象现在这样于国家有益的事，一件也不办，只晓得个个多在家里舒 服，要知道英国兵一声进长江破了城池，那时候还能彀舒服吗? ，“大家睡到深 夜，仔细想想看，还是大家振作起来，做强国百姓好，还是各保身家不问国事， 终久是身家不保，做亡国的百姓好呢? ! 【3 3 ) ，又如他在亡国篇中所讲：“偏 偏我们中国人，无论何事，都是听天由命，不知道万事全靠人力做成的，因此国 度衰弱到这步田地，还是懵懵懂懂的说梦话”，“天地间无论什么事，能尽人力振 作自强的，就要兴旺，不尽人力振作自强的，就要衰败，大而一国，小而一家， l o 两南大学硕十学位论文 第二章中国百四时期的科学话语 都逃不过这个道理”。( 3 4 ) 以上所陈述的种种衰败迹象，陈独秀在其爱国心与 自觉心一问中给出了高度的概括，他说：“范围天下人心者，情与智二者而已。 伊古大人，胥循此辙”，“今之中国，人心散乱，感情智识，两无可言。惟其无情， 故视公共之安危，不关己身之喜戚，是谓无爱国心。惟其无智，既不知彼，复不 知此，是谓之无自觉心”，“国人无爱国心者，其国恒忘。国人无自觉心者，其国 亦殆。二者俱无，国必不国”。( 3 5 ) 面对这样的国民性，陈独秀不得不扼腕叹息： “呜呼! 国人其已陷此境界否耶? 。( 3 6 ) 从以上分析我们可以看出，国民性的 孱弱、自私、麻木成为了阻挡中国摆脱困境的绊脚石，陈独秀已经清楚看到并细 致分析了这一无情的事实。 二、问题的出路 那么，陈独秀该如何唤醒颓废的国民呢，这种呼喊的基点又在哪里呢? 这将 是下文分析的主要内容。陈独秀在抵抗力一文开篇讲到：“天道远，人道迩； 天道恶人道善。吾人眼前之正路，取径乎迩而不迷其远，尽力乎善以制其恶而已。 宇宙间一切生灭现象，吾人觉性之所能，能力之所可及，此人道也。其生灭之本 源，吾人所未知也，自然也，此天道也”，( 3 7 ) 这就是说，我们人类在自己能力 可及范围之内要发挥出自己的能力完成自己人之为人的本质。这种能力是什么 呢? 陈独秀说：“人类以技术征服自然，利用以为进化之助，人为胜天，事例最显 。 ( 3 8 ) 更为重要的一点在于，陈独秀看到了人力背后更深层次的东西，他说：“其 间意志之运用，虽为自然进动之所苞，然以人证物，各从其意，志之欲求，以与 自然相抗，而成败别焉。故日，人道善 。( 3 9 ) 人类的意志与欲求是人类最本真 最原始的力量，人类的一切行动都是在它们的掌控之下发生的。如果没有人类的 欲望，人类行为的根据就成了无源之水，如果没有意志，人类也就是没有力量去 实现自己的要求，也就没有能力去克服困难去完成自己的愿望，所以，陈独秀才 会把它们归结为人道的善。另外，他进一步强调说：“兹所谓人道者，非专为人类 而言。人类四大之身，亦在自然之列。惟其避害御辱自我生存之意志，万类所同， 此别于自然者也。自然每趋于毁坏，万物各求其生存 ，( 4 0 )“万物之生存进化 与否，悉以抵抗力之有无强弱为标准。优胜劣败，理无可逃。通一切有生无生物， 一息思存，即一息不得无抵抗力。此不独人类为然也 ( 4 1 ) 。所以，陈独秀把这 两南大学硕十学伊论文第一二幸中同无阴时期的科学话语 种能力最终归结为，“抵抗力者，万物各执着其避害御侮自我生存之意志，以天道 自然相战之谓也 ( 4 2 ) 。陈独秀从整个自然界发展规律着眼，突出了生物生存的 基本法则，在这种法则中，陈独秀更使看到了人类存在的基本状态。这种状态有 如霍布斯笔下的人类社会，人们为了满足个人的欲望相互争斗相互厮杀，使用着 人类所能使用的最原始的力量，霍布斯把它称为狼群社会。由此可见，要想在这 样的社会中生存下来，单个个体必须发挥自己的抵抗力，没有这种强力的爆发， 自我只能走向毁灭。陈独秀说：“人类之生事愈繁，所需抵抗力者尤巨。自生理言 之：所受自然之疾病，无日无时无之，治于医药者只十之二三，治于自身抵抗力 者恒十之七八。自政治言之：对外无抵抗力，必为异族所兼并；对内无抵抗力， 恒为强暴所劫持”，“审是人生行径，无时无事，不在剧烈战斗之中，一旦丧失其 抵抗力，降服而已，灭亡而已，生存且不保，遑云进化! 盖失其精神之抵抗力， 已无人格而可言；失其身体之抵抗力，求为走肉形尸，且不可得也! ”。( 4 3 ) 从抵 抗力一文中，我们可以清楚看到陈独秀的问题意识。他是从人类基本生存状态 为着眼点，不带先验理论分析之痕迹，也更无意在人类思想中树立一个标杆或准 则。他的目的就是要从人类最基本的生存状态中出发而唤起中国人的生存斗志和 生存信念，激发出中国人性格中的狼性的一面兽性一面，以自己的生存欲望和意 志排除生存道上腐败的东西，争取自己作人的一个的位置和尊严。如果没有这种 情理上的率先崛起，人就不会在理性层面上的觉醒。只有中国人的生存意志的苏 醒，中国人才会接受如何使得他们更好生活的措施与方法。本文认为陈独秀的这 个认识是深刻的，他看到了中国人头脑中所最为缺少的东西不是一种理论上的思 维，而是一种生存意志上的萎靡，当一个民族彻底丧失了自我奋斗精神的话，任 何学说对于他们来说都是枉费功夫。所以，陈独秀在敬告青年、爱国心与自 觉心、吾人最后之觉悟、新青年等代表性的文章中所集中讨论的焦点就是 如何发扬自己的生命力去突破传统的层层包裹，去用自己的鲜血与意志来更新自 我更新社会。从陈独秀的这些呐喊当中，我们看不到他打算将什么样的理论或主 义尊为人们行为的指导和信仰的归依，他的核心思想就是要在中国人的思想中激 荡起一股生存的信念。 三、解决的方法 1 2 两南大学硕十学付论文第二章中国五四时期的科学话语 。曼曼曼曼曼曼量曼曼曼曼曼曼曼曼曼曼曼曼曼曼曼曼曼曼舅舅舅曼曼曼曼曼曼曼曼曼曼曼曼曼曼曼曼曼曼曼曼曼曼曼曼曼曼曼曼曼罾曼曼曼曼曼曼! 曼曼曼曼曼曼曼曼曼曼 当陈独秀确定了这么一个基点时，他又看到光有一腔热血是完不成国民与社 会的自新的，如果没有一个正确的思考方式或者说是理论指导，自新的事业也会 受到挫折。陈独秀对此也有着自己的思考。他在今日之教育方针中说到：“人 生之真相，果如何乎? 此哲学上之大问题( 4 4 ) ，这也就是说，人类要进行实 践必须首先确定什么是真的。因为，在人类心中激发起了一股求生的欲念之后， 我们必须知道应该怎样行动。那么，什么怎样行动是正确的、可取的，而什么样 的行动又是虚假的、徒劳的呢，这是我们必须要首先面对的。更进一步的问题是， 真与假的判断标准又是什么呢? 其实，如果第二个问题解决的话，那么第一个问 题自然也就有了答案。陈独秀毅然决然的回答了这个问题，他说：虬睢徵之近世科 学，官能妄觉，现象无常，其说不误。”( 4 5 ) 科学成为了陈独秀认识真实世界的 唯一标准，他认为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只有通过科学来认识，一切宗教的、迷信 的、想象的认识世界的方式都只能误导国人实践的方向。他说：“科学者何? 吾人 对于事物之概念，综合客观之现象，诉之主观之理性而不矛盾之谓也。想象者何? 既超脱客观之现象，复抛弃主观之理性，凭空构造，有假定而无实证，不可以人 间已有之智灵，明其理由，道其法则者也 ，( 4 6 ) 在这里陈独秀看到了科学是 以概念抽象并加以实证的方式来认识世界的，也就是说，这种认识方式是以观察 现实为基础，实验实证为方法，排除了人们的主观想象，而达到的主客观的统一， 是求得真理的方法。这些抽象的主张所要达到的效果是什么呢? 在陈独秀看来， 就是能够让国人正确认识自身与外部世界! 陈独秀早已看到国人头脑中盘旋的陈 旧思想严重地阻碍他们对现实世界的准确把握，所以，他在今日之教育方针 中明确提到的一点就是“现实主义”，他说到：“唯其尊现实也，则人治兴焉，迷 信斩焉( 4 7 ) ，要完成这样的任务，没有科学的助威这些目的是达不到的。因 为，科学利用那种客观实证的精神颠覆了人们长期以往看待自身和世界的方式， 陈独秀说：“近世科学家之解释人生也：个人之于世界，有细胞之于人身，新陈代 谢，死生相续，理无可逃；惟物质遗之子孙，原子不灭精神传之历史；种性不灭 个体生命无连续，全体之生命无断灭；以了解生死故，既不厌生，复不畏死；知 吾身现实之生存，为人类永久生命可贵之一隙，非常非暂，益非幻非空；现实世 界之内有事功，现实世界之外无希望。唯其尊现实也，则人治兴焉，迷信斩焉： 此近世欧洲之时代精神也，“此精神磅礴无所不至：见之伦理道德者，为乐利主 1 3 两南大学硕十学位论文第二章中同而四时期的科学话语 义；见之政治者，为最大多数幸福主义；见之哲学者，日经验论，日唯物论；见 之宗教者，日无神论；见之文学美术者，日写实主义，日自然主义。一切思想行 为，莫不植基于现实生活之上 。( 4 8 ) 当人们有了这样认识的更新，他们的行 动定会发生改变：生死不在是不可捉摸之事而是自然规律使然，所以，他们不在 将生死寄托于神灵；人生的意义也是人力所为，也不存在什么外务依靠。所以， 人们必须行动起来，以自己的生命力为基石而努力奋斗。科学的意义正是在于人 们重新认识自身与世界，重新给人们的行动进行定义。 从以上的分析中，我们可以看出，“五四 科学的生长基点就是人的自新，陈 独秀科学的意义始终是围绕着人的，陈独秀所代表的知识分子并不是什么科学主 义者或者说把科学当做一种救世的信仰。这些思路和想法是具有普遍性的，代表 了当时知识阶层的主流意见。这些特点真真切切地影响了“五四”新文学的发生 和创作上。 1 4 两南大学硕十学位论文 第章文学话语中的科学意义 第三章文学话语中的科学意义 一、科学可以解释文学现象? 曾经有一位学者说到：“历史的目标似乎和科学完全一样，都在追求真实。然 而，历史所追求的，并非可以重复的自然现象之真实，而是已经过去而不复存在， 而且并不依什么规律，也不能重新验证的另一种真实”，( 4 9 ) 既而，他回顾了西方 科学与历史研究之间的纷纷扰扰。这也印证我在第一部分所提到的一些内容，近 代科学的认识范式已经深深的影响到了它以外的大部分学科，它们都不得不面对 科学认识范式的盘问与考证，从而使得它们学科以往固有本质特征受到了打击。 但是，文学作为一个特有的文化门类在西方并没有受到巨大的影响，我们并没有 看到文学遭到它不像西方哲学、史学那样的困境，它们动不动就被近现代科学逼 迫的无处藏身，被迫改变自己已有的认识对象和认识范式，从西方现代哲学的转 向中可看见这种逼迫。由此可见，文学与科学的关系并没有成为西方思想界的一 个重头戏，文学的发展有着自己一套相对稳定的轨迹，这里按下不表。 那么，五四时期科学观念的发展为什么会成为我们今天必须面对的讨论话题 呢? 因为，科学话语已成为了解释“五四文学 发生、创作等现象的一个重要观 念。首先，让我们回顾一下对这个问题的研究成果。宋剑华在其实用科学理性 与“五四”新文学结盟的逻辑关系一文中讲到：“从晚清到五四乃至整个2 0 世纪，科学人生观作为中国现代精英知识分子对于思想现代性的全部认识， 它不仅体现着五四新文学运动的坚定信念，同时也奠基了中国现代文学理论 与创作的发展方向 ，他接着细化了“五四”的科学精神，他说：“五四新文学 所倡导的科学精神，主要包括显性和隐性两个方面：显性是对进 化论思想的社会认同，隐性是对实验主义哲学的具体接受”，然后，他 更进一步地说：“以冷静而理智的平和心态去重新认识无四文学革命运动的思 想起源，我们不难发现其真正的文化背景就是历史进化论与实验主义哲 学”。( 5 0 ) 从以上的分析可以看出，科学精神已经成为决定了“五四”新文学产生 和发展的奠基性因素，没有科学精神的精心浇灌，“五四 新文学就会成为无源之 水、无本之木。另外，周仁政在其“五四”科学拜物教与现实主义文学运动一 1 5 两南大学硕十学位论文 第三章文学话语中的科学意义 直文中认为：“新文学的历史进程，首先是文学体系、文学属性的科学化进程。它 以获得形式上的系统化认知为起点，经过一场历史性的现实主义文学运动在启蒙 主义思想文化领域和社会革命意义上的极大张扬，最终在科学拜物教( 泛科学主 义) 意义上被纳入到由社会理性主义统辖下的科学化理论范式和技术范式”( 5 1 ) ， 然后，他将现实主义运动纳入到科学属性中归纳出了三个特点对象的实在性、 作用的直接性、认识上的规律性，然后将其认识基础概括为唯物主义和经验主义 哲学体系。除此之外，有的学者还将科学话语引如到具体的文学现象中加以利用， 岳凯华在其文科学精神与五四文学的理性品格中讲到：“正是在科学的旗帜下， 陈独秀、胡适、李大钊、鲁迅、周作人等对种种传统的愚昧习俗开展了深入的批 判，而这也构成了五四乡土文学的一个重要特征 。( 5 2 ) 他提到“问题小说 时 也认为正是科学的怀疑精神使得作家认识到现实中的许多不幸，从而促使他们揭 露生活中存在的种种问题，他说：“五四文人问题意识的实质，就是一种科学的怀 疑意识，有了这种科学的怀疑意识，才导致五四文人在文学世界那么急切地提出 问题和那么踊跃地试图解答问题，虽然他们展示的诸多答案不一定那么具有科学 性，但科学理性就这样支撑着他们对所有的问题进行具体形象地分析和作出多向 度的判断 ( 5 3 ) 。 从以上的回顾中，我们可以看出科学已成为解释“五四新文学现象的一个 重要概念，从新文学的发生发展，到新文学的创作方法，再到具体文学现象和文 学文本的解读都与科学有着密切的关系。但是，从现有的研究成果中，我们可以 发现这些解释模式有着不同形式的相同。科学在首先被描述成为一个施动者，文 学的发生发展以及作家被描述成为一个受动者，科学像太阳一样把光辉洒向人间， 世间的人们自然受到了阳光的普照。科学成为生产文学的机制。但正如李怡老师 在其著作现代性：批判的批判中所讲：“尽管一个时代的社会思想与理论无疑 会以各种方式影响和进入所有的作家，但是这绝不意味着我们的作家是按照 一个时代的理性思潮进行着填空式的创作。( 5 4 ) 首先，文学是一种非常奇特的 文化样式，它不同于哲学、历史等人文学科，它不讲求一个普世的真理性的认识， 它是从作者私人的感受出发，是一种私语样式，没有作者独特而深沉的体验是完 不成文学作品创作的。难道“五四”时期文学的发生只是一种理论的推演和理论 的学习，还是“五四”文人抱定了要写出欧洲启蒙时期那样的遵命文学呢? 其次， 1 6 两南大学硕十学俯论文 第章文学话语中的科学意义 如李怡老师所讲：“文学的原初追求只能是为了生存和为了生命，即为了 在这一特殊的空间结构中寻找自己的位置、开拓自己的活动范围”。 ( 5 5 ) 这里我 们就不得不面临一个非常棘手的问题，那就是，“五四文学的产生以及创作缘起 的问题。这个问题的提出也正如前文所讲的，“五四”文学的发生与创作的基点在 哪里，是什么掀起了这股巨浪呢? 这个巨大的问题不是本文可以直接给予回答的， 但是，本文愿意从某个问题的创作层面和某个作家的创作层面来抛砖引玉，贻笑 大方。 二、早期白话新诗出现的原因 首先，本文从“五四 早期的白话新诗的发生及创作入手。十九世纪的德国 学者伯尔舍曾在自然科学与诗歌一问的开头中说到：“自然科学构成了我们整 个当代思维的基础。我们日益减少从形而上学的角度观察世界和人，自然现象本 身使我们渐渐明了，全部宇宙的事件都具有无可动摇的规律。”。( 5 6 ) 随后，他提 到这股潮流注定会影响到诗歌，诗歌里再也不会出现基督教里的神鬼，基督教也 不能利用诗歌建立自己的心里世界，因为一切现象都得到了自然科学的成功解释， 诗歌中的现实主义取得了支配地位。看到这些话后，我们也许会马上把他的论断 与早期白话新诗联系起来。但是，难道历史是否真的如此相似，科学是否更新了 我们国人的脑袋，从而使得科学成为了新诗的鼓动者? 答案是十分清晰的，早期 白话新诗的产生是有着自己的基点。 早在胡适留学美国期间，他就参加了一个由中国留学生筹建的文学组织 文学科学研究部，并了担任文学股的委员。当时的留学生们已经对中国的语言问 题产生了很多的疑问，所以，在当年的年会上，胡适就与赵元任商量并确立了当 年文学科学研究部文学股年会的主题中国文字的问题。胡适当年在文学股年 会上的论文就从教育、文字性质、语法等方面触及到了古文的一些问题。随后的 日子里，他又与梅光迪、任叔永等人就中国语言文学方面问题进行了大量的讨论。 在讨论的过程中，他渐渐明白了一些问题，他认为：“文字形式是文学的工具；工 具不适用，如何能表情达意? ”，( 5 7 ) 文字的形式会制约语言的表达，那么，也就 是说我们要更换一种可以顺利表达我们思想感情的新工具。所以，胡适在中国 新文学大系建设理论集的导言中就明确的说出了整个文学革命的目标。他说： 1 7 两南人学硕十学何论文 第三章文学话语中的科学意义 “文学革命的目的是要用活的语言来创作新中国的新文学来创作活的文学， 人的文学( 5 8 ) ，接着他又说到：“简单说来，我们的中心理论只有两个：一个 是我们要建立一种活的文学，一个是我们要建立一种人的文学。前一个理 论是文字工具的革新，后一个是文学内容的革新。( 5 9 ) 白话新诗作为白话文运动 的一部，自然也要完成这个任务。胡适在逼上梁山一文中有过这样的表述：“待 到白话征服这个诗国时，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