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哲学专业论文）工夫所至即其本体——黄宗羲本体工夫论的解读.pdf

摘要 摘要 黄宗羲可谓是理论传承于王阳明，而又借鉴了阳明后学王畿、王艮的思想，并以其 师刘宗周为中介，从而提出自己的本体工夫论的。他认为本体与工夫是内在统一的。本 体的认知和把握离不开工夫，在后天的工夫展开过程中，先天的本体才能获得现实性的 品格，本体即形成并体现于工夫过程，离开工夫别无本体；工夫也离不开本体。心无本 体，工夫所至，即其本体。 关键词黄宗羲本体工夫心理 a b s t r a c t a b s t r a c t h u a n gz o n g x ih a sl e a r n e dl o t so ft h e o r i e sf r o mw a n gy a n g m i n g ，a n dh ed r a wl e s s o n s f r o mw a n gy a n g m i n g sl a t e rf o l l o w e r s ：w a n gj ia n dw a n gg e n h u a n gu s e dh i st e a c h e rl i u z o n g z h o u st h i n k i n ga sm e d i u m t h e n ，h ep u tf o r w a r dh i so w no p i n i o na b o u tn o u m e n o na n d e f f o r t h et h o u g h tt h a tn o u m e n o na n de f f o r tw e r eu n i f i e d ，y o uc o u l dn o tl e a v ee f f o r ta s i d e w h e ny o uw a n t e dt og r a s pn o u m e n o n ，n o u m e n o nc o u l db et u m e dt or e a l i t yo n l yd u r i n gt h e p r o c e s so fd o i n ge f f o r t ，n o u n l e n o nt o o ks h a p ea n dr e f l e c t e di nt h ep r o c e s so fd o i n ge f f o r t ， t h e r ei sn on o u m e n o nw i t h o u te f f o r t ；e f f o r tc o u l dn o te x i s tw i t h o u tn o u m e n o ne i t h e r h u a n g s e m p h a s i sw a st h a tt h e r ew a sn on o u m e n o ni nm i n dw i t h o u td o i n ge f f o r t k e yw o r d s ：h u a n gz o n g x i ；n o u m e n o n ；e f f o r t ；m i n d ；p r i n c i p l e i l 河北大学 学位论文原创性声明 本人郑重声明： 所呈交的学位论文，是本人在导师指导下进行的研究工作及取得的研究成果。尽我 所知，除了文中特别加以标注和致谢的地方外，论文中不包含其他人已经发表或撰写的 研究成果，也不包含为获得河北大学或其他教育机构的学位或证书所使用过的材料。与 我一同工作的同志对本研究所做的任何贡献均已在论文中作了明确的说明并表示了致 谢。 作者签名： 日期：埤年上月毕日 学位论文使用授权声明 本人完全了解河北大学有关保留、使用学位论文的规定，即：学校有权保留并向国 家有关部门或机构送交论文的复印件和电子版，允许论文被查阅和借阅。学校可以公布 论文的全部或部分内容，可以采用影印、缩印或其他复制手段保存论文。 本学位论文属于 1 、保密口，在年月日解密后适用本授权声明。 2 、不保密回。 ( 请在以上相应方格内打“ ) 作者签名： 导师签名： 日期：逊年上月业日 魄年年月盟日 序言 序言 2 0 世纪八九十年代，不仅哲学史界，而且历史学界乃至整个学术界对黄宗羲都倾 注了相当大的心力，使得黄宗羲研究出现了一个高潮。如今，关于黄宗羲的研究似乎冷 寂了下来，只是不时有一些相关的论文发表，或一两本著作问世。 重新整理和考证后的黄宗羲著作文本得以汇集成十二卷本的黄宗羲全集，为时 人和后人的黄宗羲研究提供了一个较为完整、准确的依据；近年，对黄宗羲的研究在诸 多著作中都有所涉及：如，吴光主编的黄宗羲论国际黄宗羲学术讨论会论文集： 李明友的一本万殊黄宗羲的哲学与哲学史观；徐定宝的黄宗羲评传；曹国庆 的旷世大儒黄宗羲；程志华的困境与转型黄宗羲哲学文本的一种解读 等等。并且也有数篇关于黄宗羲本体工夫论的论文发表：如甘肃社会科学出版的，屠承 先和吴宪的黄宗羲的本体工夫论；浙江学刊发表的杨国荣的本体与工夫：从王阳明 到黄宗羲等。 河北大学哲学硕七学位论文 第1 章本体工夫理论的理论渊源及背景 1 1 理论渊源 1 1 1 本体工夫理论的范畴渊源 本体工夫问题是哲学中的一个重要问题，历来备受哲学家和学者们的关注。本体 工夫概念早在先秦、两汉时期就已经出现，但是明确提出这一理论可谓是宋明时期，尤 其是后来的心学派。到了宋明时期，为了表述人们各类知识的获取方法途径等问题，特 别是伦理道德的修养问题，人们便把传统的体用范畴广泛应用于认识论、伦理学和方法 论，于是本体工夫问题也就被作为一个独立的问题被人们立论研究。 中国传统文化有着深厚的底蕴，因为传统本身就意味着批判性的积累，然而它正 如其他各民族哲学一样，逃脱不了对体用问题的探讨，或者说至少是要以某种体用关系 为基础，这似乎是哲学的宿命。所以，谈到本体工夫问题首先必须谈谈体用范畴。 体用范畴早在先秦时期就已经出现，而当时只是用于卜筮，也就是卦体，这是最 初意义上的体了，他们用卦相去指导行动也就是最初的用，这就是当时的神学体用观； 发展到后来，尤其是东汉时期的以郑玄为代表的一派提出了“体之为胜，履之为贤”的 儒家体用观；魏晋时期，出现了王弼、韩康伯等人为代表的玄学体用观；在隋唐时期， 随着佛教的盛行，天台宗、三论宗、华严宗、禅宗等都遵循着僧肇开辟的玄学化佛学的 理路大谈体用，形成了佛学体用观。以上这些观点和论述在当时的很长时期内，启发着 人们的智慧和思维，在后来也一直促进着宋明及以后哲学体用论的发展。 体用范畴的本来含义，也就是“体”、“用二字的本义，“体”的意思是主体、实 体，一般是指有形质的，可以感觉得到的具体事物，是可以独立于外物而存在；“用 就是作用，功用的意思，也就是该事物所具有的实际的功能、用处，相对于“体”来说， “用”不具有独立性，必须依赖于体，不能离开体而独立存在。这就是最原始的体用范 畴的含义了，也就是体用字体的字面义，朱熹曾经说过身是体，目视、耳听、手足运动 都是用。手是体，指之运动提掇处就是用。王夫之也曾经说过手足是体，他们的功用是 用。可见，体用范畴最初只是用来指代某一个具体事物的物质实体及这一实体的作用、 用处、功用、功能的。 第1 章本体t 夫理论的理论渊源及背景 随着历史的发展，体用范畴更多更广的被应用到现实生活之中，随之改变的当然是 体用范畴的不同含义了。到宋明之前，体用范畴有两种最基本的含义。第一，“体”指 形体、形质、实体、物质自身，而“用”则指功能、作用和属性等。唐朝的崔憬曾经说 过天地万物都有形质，而形质之中，有体有用。体是形质，用就是形质的妙用。在这里， 我们能明显看出他们所言表的意思和前文我们所谈的体用的基本含义基本上是一致的， 也就是事物自身及其自身所具有功能效用。第二，“体 指本体、本质，这里不是指具 体事物有形质的物质实体，而是指万事万物的共同本质和存在根据，讲求的是一种共相， 也就是世界的最高本体或本原；而“用 则指表象、现象，和前面所讲的一样，在这里 用所指代的意思也不再是物质实体本身所具有的作用、功能、属性，而是指作为“体” 的世界最高本体或本原所派生出来的现实世界的一切物质现象和精神现象，相对来说它 的概念的外延要大得多，而其中世间的万事万物就包括在物质现象之中，只是其中的一 种个别现象和表现。明确提出这一观点的是王弼，他在注老子时就曾经说过：“虽 贵以无为用，不能舍无以为体也”。综上所述，我们不难看出，无论是哪种表述，他们 都认为体是一种内在的、深层次的、恒常不变的、基础性的东西，而用则是一种外在的、 表象的、神秘变化的东西，是依赖于体的。 本体和工夫这两个词在先秦和两汉时期就已经出现。“本体 一词在先秦时，是“本 根”、“本心”的意思。庄子知北游中讲到“恬然若亡而存，油然不形而神，万物 蓄而不知，此之谓本根。 这里的“本根”就是本原、本体的意思。关于“本心”这层 意思，孟子曾经这样论述：“乡为身死而不受，今为宫室之美为之；乡为身死而不受， 今为妻妾之奉为之；乡为身死而不受，今为所识穷乏者得我而为之。是亦不可以已乎， 此之谓失其本心。”意思就是为了现在的一些物质性的东西，丢了原来的一切原则和品 行，而去追逐接受，改变初衷。这里很明显，“本心就是人生来就具有的、天赋的、 符合仁义礼智信的、善的本性，也就是心的本然状态，即“本体之心 。到了宋明时期， 学者们多把“本体 解释为本来。“工夫 一词通常情况下我们也写作“工夫”，二者是 可以通用的。关于“工夫”的阐述有以下几层意思：第一，工程夫役，从字面上讲也就 是关于制造、建筑、开矿等有一定计划进行的工作，以及在这个过程中的劳力；第二， 做事情所费的时间和精力，这一意思近似与现在人所谈到的，在做一件事的过程中我们 朱熹四书章旬集注 m 北京：中华书局，2 0 0 3 第3 3 3 页。 3 河北大学哲学硕士学位论文 所耗费的时间和心思，如“办成这件事，费了我一番工夫。 ；第三，造诣、功力和素养。 而在本体工夫论这一大范畴中，我们主要谈论的就是“工夫 的第三层含义，也就是功 力、功底、造诣、素养。 宋明时期，体用范畴被更广泛的应用于认识论、方法论、伦理道德修养等方面，借 此来说明人们知识的来源及获取知识的方式，于是，学者们更多的把“本体”解为本然、 原来之意，也就是主体的本来状态；而“工夫 则被理解为道德践履或精神修养的意思， 也可以理解为为了实现和提高道德本体所必须具有的功底和素养，以及为实现这一目的 所采用的方法途径和手段。这样，“体”就成了认识主体和道德本体，也就是主体的本 来本原；而“用”就成了为改善认识主体和实现最初的我们所设定的道德本体所采取的 方式、方法和手段，也就是道德践履过程中所下的“工夫”，所作的努力。由此说来， 体用范畴和知行范畴以及本体工夫范畴就是相通的了，可以将它们联系起来理解。 1 1 2 儒家学说的影响 谈到本体工夫论的时候，我们必须还注意到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本体工夫论所谈 到的内容，与儒家的心性学说、佛教道教哲学都有着十分密切的联系。 本体工夫理论与儒家的心性学说有着十分密切的联系，是儒家心性学说发展到宋明 时期心性本体论所产生的必然结果。儒家的心性学说也就是探讨人之所以为人、为什么 有伦理道德世俗礼仪、为什么存在的根本原理，是儒家思想的核心之所在。儒家的心性 论主要有三个理路：第一，强调内在的自我超越。也就是强调作为道德和行为主体的人， 在其行为中要加强道德感情和伦理意识，要通过个人的道德修养在尽心、知性的过程中 实现自己作为人的内在的价值。如孟子要求把恻隐之心、羞恶之心、辞让之心、是非之 心与仁、义、礼、智相联系，从而提高对自己的道德要求。第二，强调“内圣外王”的 人生境晃观。儒家哲学既强调内圣，又强调外王。他们认为内圣是体，外王是用，内圣 的目的就是外王，而外王必须以内圣为基础，内圣和外王是相互联系相互依存的，最终 目标就是必须做n - 者的有效统一。这是儒家在对心性问题深入理解后所提出的观点。 他们认为，人不能把心性看作一个内在的精神与内心的活动，而应该把这一问题看成是 与天地同体，通过人的主观能力，认识并改造客观事物的能力。儒家的心性学说很好的 把人生观和社会思想结合到一起，他们在强调人要在符合礼义的基础上不断加强自身的 道德修养，自我修为以求“内圣 的基础之上，从另外一方面，还要求人们把这种内圣 第1 章本体丁夫理论的理论渊源及背景 的人生观应用于社会，实现“正心、诚意、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的社会理想。 第三，儒家心性论将伦理学认识论等多方面知识联系起来从而形成独特的思维模式，这 是儒家心性论的根本内核和最重要的思想特征。在论证问题时，不仅将人与动物作区分， 还将知行关系、自我的道德修养等多方面结合起来并在人的欲望、心理感情、道德意识 等多方面进行了一系列的论述。“宋明道学的心性本体论，正是融合了先秦儒家的先天 自发人性论与内心修养相结合心性论，汉唐儒家的宇宙本原的气化人性论和与其相应的 道德修养方法结合在一起的性三品说的心性论，并改造了玄学的以无为本的性本体论和 佛教的以佛性为心体，佛性外化为心用的心性体用论而产生的。 因此，我们可以这样认为，宋明道学的心性论，是对先秦儒家如孔子孟子、汉唐儒 家如董仲舒、魏晋玄学、隋唐佛学的哲理在综合论述的基础上得出的，并对这些思想进 行了一系列的批判性的总结和创造性的发展。它不仅重视心性等问题的研究和讨论，而 且在整个过程中还非常重视道德理性，倡导按照伦理价值所进行的自我修养，虽然具体 的修养方法各异，但是他们的最终目标是一样的。而在这一理论之中，最根本最重要的 内容就是强调本体心性论和道德修养论，换一个表达方式那就是本体论和工夫论，即本 体工夫论。 由于作为外来的佛教和中国土生土长的宗教道教与儒家学说有着很多相通的地方， 而儒学自身的发展也是不断的与这两教相依、相对、相融的，因此佛、道两教对本体工 夫论的产生也起了相当大的影响作用。 1 1 3 佛家学说的影响 佛教经历了近8 个世纪左右的时间终于从印度传到了中国。佛教在中国内地流传的 最初阶段也就是在东汉、三国、两晋时期。由于这一时期社会动荡不安，朝廷政权更迭 频繁，所以反应在思想文化上也表现出一定的思潮，因此思想文化也处于不断的调整和 发展过程之中。儒家文化的独尊地位遭到了冲击，取而代之的是文化的多角度、多元化 的发展，思想领域里，也出现了许多文化思想并举的现象。继黄老之学、儒家经学、东 汉的谶纬之学、魏晋玄学之后，佛学也在这一时机下，逐步地发展起来。 中国佛教自印度传入后，到东晋十六国时代，由于政权更替、社会动荡不安，人民 生活流离失所。在这种情况下，人们渴望寻求一种个体生命生存的意义和价值。佛学把 屠承先本体工夫论 m 杭州：杭州大学出版社，1 9 9 7 第2 6 页。 5 - 河北大学哲学硕七学何论文 握了这种时代的要求，形成了第一个信仰的高潮。在这一时期，佛学的重点不再只放在 禅学上，而是倾向于宇宙万物本性空寂的般若性空学说。在这一基础之上，佛教还从更 广更深的角度着重阐述了宇宙论、本体论、因果报应论、神不灭论等一系列的理论，他 们把这些理论深入浅出地阐述之后，深得人们的理解。由于当时正处在一个复杂的社会 情况之下，人们就更加容易接受佛学的这些理论，在当时很长的一段时期内，佛教深受 欢迎。南北朝时期，也就是秦汉统一的社会政局之后政局分裂时间最长的时期。在这一 时期，佛教形成了他的第二个信仰高潮阶段。这一时期，各家学说兴起，各个门派也都 很注重自家的著书立说，于是大家都从不同的角度去翻译佛经，于是就会出现不同的教 派之间在学说观点上的争论。但是，虽然他们争论的内容是多方面的，它们的中心问题 却都是一样的，那就是心性论。佛教在这一时期所倡导的就是探求成佛的主体性，进而 在一定的层面上论述了个人自我修持的方法即工夫论的问题。隋唐时期，社会在一次达 到了统一的政治局面，中国的佛教也就相应的达到了信仰鼎盛、高度发展的时期，与中 国的文化和社会完美结合，形成了许多佛教的宗派，如：天台宗、华严宗、净土宗、禅 宗、密宗等。但是，在这一阶段，佛教理论的中心问题仍然是心性的问题。由于他们在 心性问题上有各自不同的观点，因此对因果报应理论、神灭神不灭理论、佛性问题的认 识、性善论与性恶论理论等一系列围绕着心性问题展开争论。“中国佛教心性论是阐述 心的本性( 自性) 的理论，它的重点不在论述心的本性是净还是染的心理和生理问题， 而是阐明成佛的可能性，开悟人心的理论根据。因此，天台、华严和禅诸宗都重视观 心见性，或观真心，或观妄心，或明本心、复本性。尽管法门不一，但贯穿其间的 共同点是较多地采用直接的感悟，也就是直觉方法”。 1 1 4 道家学说的影响 另外，道教的心性论对本体工夫理论的形成和发展也起到了相当大的作用。 道教是中国土生土长的宗教，它是在中国传统的文化背景下慢慢成长起来的，它吸 收了传统文化的全部精华，它产生的源头和渠道是多种多样的，最终这些源头逐渐汇集 靠拢而最终形成了道教。当然，道教在其产生和形成的过程中，也受到了儒教和佛教的 影响。简单地说，在心性论上，也就是说在本体工夫论上，道教既从儒、佛两教吸收了 先进的思想，并达到了自身的消化吸收，同时在这一过程中也深深的影响了儒、佛两教。 屠承先本体工夫论 m 杭州：杭州大学出版社，1 9 9 7 第3 0 页。 6 第1 章本体工夫理论的理论渊源及背景 道教吸收了儒家的心性学说，在孔子的性相近习相远、孟子的性善论、荀子的性恶论的 基础之上，道教在黄帝阴符经中提出了“天性人也，人心机也，立天之道，以定人也” 的主张，并且从不同的角度论述了孟子的性善论和荀子的性恶论。在人性这一问题上，道家 仿照儒家董仲舒和王充的性三品说提出了自己的性三品学说。在云芨七签中有云“秘要 之阶，不过慈善，慈善之法，不违科戒。戒有多种，人亦多品。上品之人，身先无犯，亦无 所持；中品之人，心有上下，观境即变，以戒自制，不令放逸，如此之人，或受十戒五戒， 以自防护；下品之人恶心万般，难可禁制 这里我们不难看出，道家不仅对人提出了性 三品说，还对上、中、下品2 _ 人j j h 以具体的规定。 东晋南北朝可谓是道教发展史上一个重要的转折期，在这一时期，道教通过其自身 的内在的改革，慢慢的由原来的分散的状态进入到了一个相对统一的成熟时期，并且在 这一时期道教得到了统治阶级的亲睐和扶植，成为统治阶级宣传并且利用来为统治阶级 服务的官方宗教。有了统治阶级作为强有力的后盾，道教在这一时期得到了突飞猛进的 发展也基本建立了自己比较完整的体系。道教的发展为宋明道学，尤其是心性学说即本 体工夫论的产生做出了突出的贡献。道教学者奠定了秦汉时期古典太极说的基础，并且 影响到了宋明道学的宗祖周敦颐。黄宗羲认为周敦颐的太极图只不过是对道家思想 的种更名易字而己，并非他自己的独创。因此我们可以看出，道学对宋明道学的影响 还是很大的。另外，道家以“道 为天地万物之本，认为“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 三生万物”，提出了以“道”为本体的本体论思想，这对后来的宋明道学家也产生了相 当大的影响。在具体的修养方法也就是工夫论上，道家的老子主张“主静 说，后来的 道学者又提出了“守静去欲 说，周敦颐在太极图说中提出了“主静”的观点，因 此可以说在具体的修养方法或者说工夫论上道家的思想对后来的本体工夫论思想产生 了很大的影响。 综上论述可见，儒、释、道三家在心性学说上的观点虽然有同有异，但正是在这一 基础之上，他们做到了三教圆融。在人们的认识和社会的不断发展过程中最终儒、释、 道三家做到了三教合一。而既然能做到圆融，那么必然有他们的共同性，也就是三教合 一的共同点之所在，这个共同点就是“本心”，也就是本体，而对这一道德本体的自我 修养也就是工夫。因此，可以说，儒、释、道三教一直在谈论着本体工夫论这一问题。 因此，我们认为本体工夫论是中国哲学中的体用范畴和儒家的心性学说，以及道家的学 河北大学哲学硕十学位论文 说佛学的一些重要思想发展到宋明时期的一种历史的必然的时代的产物，是儒、释、道 三教合一的必然产物。 1 2 本体工夫理论的背景 上述论述我们可以发现，本体工夫论是儒、释、道宋明时期的一种时代的产物，因 此宋明时期的社会政治文化背景对本体工夫论的产生有着相当大的影响。 首先，宋明时期，社会经济比唐代有了较大的发展，生产力水平和技术水平都有了 很大的提高，为本体工夫论的产生奠定了经济和自然科学基础。当时的中国社会孕育的 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的萌芽慢慢的成长起来，这一时期手工业和商业也随之兴起，商品经 济的发展，迫使思想家们在考虑问题时必须在一定程度上注意到工商业发展的要求。当 然随之发展的就是自然科学，出现了一大批科学著作，这些长足的发展，都为理论的产 生提供了一个前提基础。 其次，受当时的政治和伦理道德的影响。唐末的五代十国时期可以说是另一个“春 秋战国 ，政治混乱，王朝更迭频繁，局面并不稳定，封建的伦理纲常遭到了严重的破 坏。封建统治集团日益腐化，贵族宦官、官僚地主家紧压榨人民，广大农民饥寒交迫， 流离逃亡。封建政权为了加强自己的统治，必然会强化伦理道德方面的控制，在这种情 况下，无论是从统治阶级还是广大农民的角度，都渴望有一种新的、灵魂性的思想的出 现，这就为本体工夫论的产生提供了政治、道德方面的基础。 再次，战争年代往往就是学术大融合的年代，会出现很多仁人志士，这就为本体工夫论 的产生提供了人才方面的保障。随着当时政治发展的需要，社会上急需一种融儒家思想在内 的新思想的出现，同时，为了加强自己的统治，封建王朝和当时的地主阶级在这方面也做出 了一定的贡献。在这样的背景下，也就出现了以张载为首的北宋五子，以及后来的朱熹、陆 九渊等哲学大家，这就为本体工夫论的产生提供了人才和理论方面的保证。 综上所述，到宋朝时期，政治、经济、文化、科技等方面的发展，以及儒、释、道 三教合一的理论推动，必然出现一种新的理论，那就是本体工夫论。 第2 章黄宗羲之前的本体t 夫论思想 第2 章黄宗羲之前的本体工夫论思想 2 1 萌芽时期的本体工夫论思想 2 1 1 邵雍和周敦颐的本体工夫论思想 是宋明时期道学的创始人，他们的思想中，都从一定的侧面论述了本体工夫论思想。 邵雍继承了老子和道教的思想，他认为天、地和人都是由道所衍生出来的，道是天地间 一切事物的主宰。在他的观物论中他认为人们应该按照人们心中之“理”来接人待物。 心中之“理 也就是“天理 ，也就是孔子的伦理思想，也就是封建的伦理纲常之道。 他还提出了“慎独 ，劝诫人们要安分。在个人自我修养的工夫上，邵雍主张用“诚 去“养心”。邵雍还论证了“体”与“用”的关系，这其实也是在论证最初的本体工夫。 他认为，天主宰用，地主宰体，在论证“体 与“性时他认为，两者是相互联系不可 分割的。 周敦颐的道学思想，从本体工夫理论的角度来说，主要是“无极而太极”的本体论， 以及建立在“主静立人极”的伦理观基础之上的工夫论。“无极”指无形无象的最高实 体，“太极”指最大的统一体，“无极”和“太极 在运动的过程中，动而生“阳 ，动 之极静而生“阴”，阴阳二气作用生出金木水火土，五行作用而生四时。阴阳二气交互 作用生成万物，万物生生不已，于是宇宙无穷尽。在工夫论上，周敦颐继承了儒家所倡 导的“中庸”、道家所提倡的“清静以及佛家所力行的“寂静”的思想，提出了他的 “主静”的学说作为个人的修养方法。太极图说中说：“唯人也得其秀而最灵。形既 生矣，神发知矣，五性感动而善恶分，万事出矣。圣人定之以中正仁义而主静，立人极 焉。”他的意思就是说，人因得了五行的优秀材料而生，因此是最为灵秀的。他认为， “主静 就是“无欲故静”。这其中的“静”意思就是安定、安宁。“无欲 的意思就是 不受私欲的干扰。他认为，人若能做到“无欲 ，那么仁义道德的本性也就会充分的发 挥出来，从而也就达到了他所说的“诚”的超然的本性、绝对至善的、一切道德的根源 的境界了。 2 1 2 张载的本体工夫论思想 张载从道学和本体工夫论的角度阐述了他对于本体的认识，而且还在此基础之上提 q 河北大学哲学硕七学何论文 出了他本人的本体工夫论思想。张载在他的正蒙太和一书中对“太虚做过这样 的描述“太虚无形，气之本体；其聚其散，变化之客形尔。至静无感，性之渊源：有识 有知，物交之客感尔。 张载本人认为，“本体 是事物本来的状态，而作为气的本来状 态的“太虚 是永恒存在的。他认为，太虚无行，然而它是气的本体，是气的本来存在 状态，它的聚散的不断变化，只不过是气的外在的存在形势发生了变化。至静之动而无 外感的太虚，是气的真正本性，同时也是人的本性的根源之所在。人类获得的认识的内 容，是来源于与具体的物相交的客观感受，这些感受是变动不居不稳定的。张载认为， 万物都是由气凝聚而成的，人也是气凝聚而成的，气的本性，也就是人的本性。他认为， 有形有象可见的万物以及看来空虚无物的太虚都是气所构成的。空若无物的太虚，即天 空，不是空无所有的，只不过是气散而未聚的一种本来状态。他认为，太虚、气、万物 的关系只是聚散的关系，聚而有形，散则无形，其实都是一气的变化。由此可见，张载 从古代的朴素唯物主义观点出发，把“气 看成是构成世界的本体，从他的“太虚即气 说，论证了世界的物质存在在时间上是永恒的，空间上是普遍的。张载在阐述了他的“气 本体论的基础之上，又提出了他自己的本体工夫论思想。他还讨论了一般的体和用以及 体用之间的关系。他认为，达和成是体和用的关系，只要能够做到体和用相统一，那么 我们就没有难办成的事了。他认为无论是自然界还是人类社会的万事万物，都有它自己 的体和用，而且这样的体和用之间的关系是辩证统一的。张载还论述了心性情的问题， 他说心和性之间，是心尽性，性检心的关系。另外他还提出了“心统性情”说。他认为， 性是理，性是体，情是用，性和情都是出自于心的，因此心可以统性情。在上述论述的 基础之上，张载提出了他的本体工夫论思想。张载在经学理窟气质中提出“天资 美不足为功，惟矫恶为善，矫惰为勤，方是为功。人必不能便无是心，须使思虑，但使 常游心于义理之间。立本处以易简为是，接物处以时中为是，易简而天下之理得，时中 则要博学素备。”在这里，张载提出了他的“心”、“理 之本体和在这一寻求过程中要 做“易简 工夫的初步思想。张载认为学者在求学的过程中一定要积累工夫，他很重视 工夫，他认为义理没有固定的形体，但是人们也可以认识并且描述它，但是在这一过程 中，需要我们坚持不懈的下工夫，这样我们才能达到对义理的真正认识。张载认为，只 有做到了“易简一的工夫，我们才能够知道办事情、认识真理的险阻，“易简”的工夫 做到了之后，就可以得一理以贯天下，同时也就能达到主体的愉悦。由此，张载论述了 第2 章黄宗羲之前的本体工夫论思想 工夫及他的本体工夫论思想。 2 1 3 二程的本体工夫论思想 二程作为宋明道学的重要奠基者，他们的本体工夫论思想的意义可谓是深远的。二 程把他们所“体贴出来的理标为“理 或“天理”。继而二程把“理 或“天理 作 为哲学的最高范畴，因此提出了理一元论的本体论观点。程颢认为，“理”是万事万物 所根据的法则，是物质世界的“所以然”，“天理之中包括了时间的万事万物，是最高 的永恒的精神实体。程颐在这一基础之上，还认为“理”是独立存在于万事万物之外的 绝对精神。他还进一步论述了“理”与“气”的关系，他认为，先有“理 而后有“气”， “理”是万物的本原，“气”是由“理 派生出来的，“理”高于“气是气的根本，事 物变化是“气”聚或“气散的变化的结果，当“气”散时，“理”依然存在。二程还 讲对立的普遍性和客观性，认为万物是有对的，有一物就有与之对立的另一物，对立之 间有彼消此长的关系，在对立的同时，事物是变化的，然而他们很少谈到对立面的相互 转化，更注重的是变中的不变。在人性学说上，程颢继承了张载的人性分为“天地之性 和“气质之性的观点，又发扬光大，提出了“气禀说”和“定性说 。他认为“性 是指具有生命属性的，也就是生物之性，人性的本质也就是天地之性，是至善而无恶的， 具体的人有善恶之分的原因就是因为气禀之性，气禀之性不同就决定了人性善恶与否。 他认为“天命之性 与“气禀之性 是对立的，根本上就是性与情的对立。于是他提出 了“定性说，他认为“定性 的实质就是“定心”，“所谓定者，动亦定，静亦定，无 将迎，无内外。苟以外物为外，牵己而从之，是以己性为有内外也。且以性为随物于外， 则当其在外时，何者为在内? 是有意于绝外诱而不知性之无内。既以内外为二本，则又 乌可遽语定哉? 程颢认为，要认识到己性与万物是一体的，没有什么内外之分，认 识到这一点才能够做到“动亦定，静亦定”。另外他又认为，“定性意味着内外两忘， 喜怒不系于心而系于物，喜物之当喜，怒物之当怒，与事物相应而不累。在工夫论上， 程颢认为人心可以感知切，也可以得到一切，因此人们认识世界时，只需要反省内心 即可，无需外求于物。心即理，理是心，天理在于人的心中，只要内心的修养工夫做到 了，人自然也就能认识世界上的万事万物了，在工夫论上最重要的就是讲究内在的修为， 讲究修心养性。 二程集第4 6 0 页。 河北大学哲学硕十学位论文 程颐提出了虬| 生出于天”、“才出于气”的人性论。他把天命、义理、人性都看成是 一样的。在工夫思想上，程颐认为，世界上有“闻见之知 和“德性之知”两种知识， “闻见之知”类似于感性认识，强调的是我们的知识来源于感官所感觉到的客观事物； “德性之知”近似于理性认识，是先天生成的。德性之知是人们与生俱来的，因此具有 主观的因素，而闻见之知是人们的主观所得到的对外在的事物的感性认识，因此容易被 事物的表面现象所迷惑，因此两种知识要相互弥补，这样才能得到真理性的“真知 ， 也就是对客观事物的客观正确的认识。在格物上，程颐认为，万事万物都有一个理，因 此我们要通过分析万事万物而认识这个“理”。他认为在穷理的过程中，既不能去遍求 万物，又不能只格一物，应该从总体上去把握万事万物所共有的一般规律，再把这个规 律贯穿于具体的事物之中。在具体的本体工夫论上，程颐提出了学习知识修养道德的工 夫，认为为学就要正心、养性，要中正才能达到圣人。他认为，“中”即天理，“中正 即心正也就是“诚 。他认为，人们在具体的行为中要做好“诚”的工夫，也就是敬。 在修养方法上，强调了涵养与致知并重，他的名言“涵养需用敬，进学在致知。 之意 也就在于此。 2 2 王阳明、刘宗周的本体工夫论思想 黄宗羲的思想可以说是理论上传承于王阳明，并对他的思想加以批判，而又借鉴了 阳明后学王畿、王艮的思想，全面继承并发展了其师刘宗周的思想，着重对工夫系统而 非本体系统的本体工夫论加以分析综合，而且在这一基础之上，又融合了本体系统的观 点，从而提出自己的本体工夫论思想的。因此，下面我们着重对王阳明和刘宗周的本体 工夫思想加以论述。 2 2 1 王阳明的本体工夫思想 王阳明在学习程朱理学之上，对陆九渊的哲学思想继承并发展，于是总结建立了自 己的哲学体系和本体工夫论思想。程朱理学认为，“理”或“太极”是构成世界的本原， 陆九渊论证了自己的“心即理”的命题，王阳明在批判总结的基础上提出了“心外无理 、 “心外无物的观点。在“格物致知”学说上，程朱理学提出了“遍格众物”的办法来 达到“穷理 ，王阳明认为程朱这一理路是行不通的，他认为如果想把握道德的最终本 原，只能通过内心修养的“尽心知性知天”的方法。他说：“格物如孟子大人格君心之 格，是去心之不正，以全其本体之正。但意念所在，即要去其不正，以全其正，即无时 1 2 第2 章黄宗羲之前的本体工大论思想 无处不是存天理，即是穷理。天理即明德，穷理即是明明德。”由此与程朱的“格物 区分开来。 王阳明的本体工夫论，实际上就是“致良知与“知行合一 的工夫论，良知是本 体，也就是心之本体，即心的本然的状态，他认为每个人都具有良知，也就是人生来就 具有的关于道德真理的认识，也就是对心中之理的自我认识；致良知讲求的是一种工夫， 也就是认识良知所要采用的具体方法和过程。王阳明主张通过致良知工夫去实现良知本 体。 王阳明通过多方面的论述，确立了心之本体。他认为“心外无理”、“心外无物 ， 他认为，事物的规律是离不开认识主体即“心”的，离开认识主体去寻求事物的规律， 这样的事物规律是没有的。而他所讲的心并不是人们日常所理解的肉体的心，而是能够 视听言动的心，它既能够主宰感官及肢体活动，还是一种精神能力。此外，他还对心的 本体作了其他的规定性。他认为，知是心之本体，这种知不仅是一种认识功能，还是_ 种价值指向，这个作为心之本体的知更多的指向的是“良知”。他认为，良知是心的本 质，是先天固有的认识，良知也是天理，一切事物及其规律都包含在良知之中，达到本 心的良知，也就达到了对一切真理的认识。王阳明认为至善是心之本体，他说：“然至 善者，心之本体也。心之本体哪有不善? 如今要正心，本体上如何用得功? 必就心之发 动处才可著力也。心之发动不能无不善，故须就此著力，便是诚意。”他所说的至善， 并不是超越善恶的无善无恶，而是与不善相对的最高伦理范畴。王阳明认为诚是心之本 体，他说：“诚字有以工夫说者，诚是心之本体，求复其本体，便是思诚的工夫。” 意 思就是说，心本体并无不善，因此无不诚。另外，王阳明把“乐”和“定都作为心之 本体的规定性。他的“乐是超脱于一般的名利之上的、经过长期修养才能实现的一种 心境，他其实就是借这样的乐来表达人心的本然状态。“定 指心境的稳定、平和、安 宁、平静和无烦扰。它与上面所说的“乐 一起，表达的是一种超脱的心境，一种心的 本然的状态。 在论述了心之本体的基础之上，王阳明提出了他的工夫论的思想。他认为不同角度 的主体和目标，就应该运用不同的方法和形式也就是工夫。对于主体的修养工夫，王阳 王阳明：传习录上。 王阳明：传习录下。 王阳明：传习录上。 河北大学哲学硕十学何论文 明讲究的是后天的学习。具体如何为学，他提出了“立志 和“克己 。他认为，立志 是最重要的，如果没有了志向我们也就没有了目标，有了志向我们就可以去下工夫最终 “成圣为贤”。在正确立志之后，为学工夫主要就在于“克己，也就是自觉地克其私， 去其蔽，以达到心体的本然的状态。现实生活中的人们，很容易受外界的物欲、权欲、 财欲等欲望所迷惑，为了实现圣贤的志向，必须“克己”。另外，他认为“克己”还是 本体修养的主要工夫，德性修养的根本原则。那么如何才能够做到“克己呢? 王阳明 认为，我们不但应该从主观意识上去不断的省察自己的克治之功，抛开一切杂念和私欲； 而且还要在“事上磨炼 ，王阳明说：“人须在事上磨炼，方立得住，方能静亦定、动亦 定”，也就是强调人们要不断地去经历社会实践。在实现理想境界的工夫上，王阳明又 提出了“主意统“工夫”，并对动静、有无作了巧妙的论述。王阳明用“主意来表 示对“工夫”的统帅和工夫所要达到的目标，工夫也就是实现“主意 的方法和途径。 另外，王阳明还认识到“心无动静 ，学工夫时应该贯通动静，而且不应该把动静工夫 分开为两种不同的工夫，应该做到二者的巧妙结合。 上文我们曾经谈到，王阳明的本体工夫论，实际上是“致良知”与“知行合一 的 工夫论。在认识论和修养论上，王阳明倡导“致良知说，他认为“良知”是指人的不 依赖于环境、教育而自然具有的道德意识和道德情感。良知不仅具有内在性，还具有普 遍性，而且良知知善知不善，是天生的“至善”。他说人的认识是对本心良知的自我认 识，而不是来自对于客观世界的感觉经验。致良知不是主体的人寻求对于外在事物的知 识，而是在具体的行为中依良知而行，是把本身所固有的良知彰显出来。格物也不是简 单的对于客观事物的考察，而只是改变自己的主观意识所注意的客观事物的内容所形成 的所思所念，格就是改正的意思，因此，格物即改正那些对于客观事物的不正当的思念。 王阳明认为，所谓致知格物，就是把我心的良知即天理推致到万事万物之上，致我心的 良知就是致知，这样事事物物也就都合情合理了，我们也就达到了格物的目的。 另外，在反驳朱熹的知先行后论基础之上，王阳明提出了知行合一说。他认为知行 不能相离，强调只有在“行”方面有所表现的知才是真正的知。他认为知和行只是一个 过程的两个方面，觉悟理解认识的方面称之为知，切实用力而实践的方面称之为行，二 者是相互依存的。他还提出，行是一种好恶爱憎的情感，这种情感活动就是一种行了， 王阳明全书一，第4 0 页。 第2 章黄宗羲之前的本体工夫论思想 不一定要求身体有所活动，只要是心中有是一样的，由此他模糊了知行的差别，提出了 “一念发动处便即是行 的论断。他还明确表达了“知行合一 就是“求理于吾心”， 所以说他的知行合一也就是致良知可以理解为，良知是知，致的工夫就是行了，由此他 也就达到了知行合一，本体与工夫的统一。 2 2 2 刘宗周的本体工夫思想 刘宗周也提出了关于本体工夫的观点，他认为，本体于工夫是体用一源的，显微无 间的关系，因此即工夫即本体，本体与工夫是相统一的。本体是工夫的主脑，本体提领 统摄工夫，工夫是本体的具体落实，只能于工夫中见本体，工夫是对本体的展现。工夫 能落实本体，因为工夫是本体自身的展开，本体是自在之工夫，工夫是自为之本体，工 夫落实本体的过程，也就是本体由自在到自为的展开的过程。 刘宗周认为，本体与工夫是内在统一的，因此，就应该以本体去提领工夫，否则工 夫也就变成了没有主脑、没有方向、没有目的的工夫，刘宗周称这种无本的工夫为“支 离，因此，他强调学问工夫不能脱离本体。工夫必须以本体为方向，必须“吃紧本 体，否则工夫就不能称其为工夫了。他认为要在具体的工夫中去变化气质，那就应该以 上达的本体来统领下学的工夫，不能把工夫变成只停留在气质之上的死工夫，而应当通 过透悟本体来指导工夫，从超越在天的真正的性体上着力去下工夫，这样的工夫才有意 义。不知道道德本体，而一味盲目的去做工夫，无论所做的工夫是大还是小、是粗还是 细，最终都会流为无本之木，无源之水，成为无用功。只有在本体上下工夫，或者说只 有用本体来提领工夫，工夫才能认识事物的真正的本质，人们也才能对至善之道德本体 有所自觉、有所领悟、有所认识，因此，我们的工夫必须以本体为本，为指导原则，也 就是说，只有我们彻底洞彻理解了理性本体，并认定这一本体去做工夫，本体才能在工 夫中落实展开，本体和工夫才具有实际的意义。 另外一方面，只有在工夫中才能见本体，工夫是对本体的展现。理性本体既通天命， 具有一种超越的至尊性，又内在于人，成为人的至善的义理之性。然而，这一理性本体 如果没有工夫的实践证明，便成为一种自在的、抽象的存在而隐匿于人的心灵之中。只 有通过人自身的某种修养工夫，才能使这种先验的道德本性活生生的体现在人们的精神 意识之中，成为指导人们的一种道德本性，因此，只有在工夫中才能见本体，黄宗羲也 深深受到了刘宗周的这点的影响。总之，刘宗周在谈论本题工夫论时，不但肯定了本 河北大学哲学硕士学何论文 体之存在，还认为本体不能离开工夫而独立存在，应当在工夫中体认本体，从他这一“言 工夫而本体在其中”思想，黄宗羲得出了“心无本体，工夫所至及其本体”的理论。 黄宗羲说：“先生之学，以慎独为宗。儒者人人言慎独，唯先生始得其真。学 者但证得性体分明，而以时保之，即是慎矣。慎之工夫，只在主宰上，觉有主，是日意， 离意根一步便是妄，便非独矣。 这里我们不难看出，“慎独”之工夫对于刘宗周来说 是非常重要的；另外，慎独的工夫是离不开意的，从意根这一处去下工夫，就不会再有 妄念发出，这就是诚意。综上书可见，刘宗周的慎独说包括两个主要方面的内容即“慎 独 和“诚意 。 “慎独，就是时刻使经验意识向理性本体靠拢，接受理性的照察。他所说的“独 或独体，也就是天命之性；这种天命之性是人生而有之的，因此说是人的先验的至善本 性。慎独就是使主体心灵自觉恪守中和之道，使人的情感世界处处受此先验道德理性的 支配和制约，他讲慎独，实际上就是侧重讲性体的客观超越性。他的“慎独 的“独 可理解为独体，也就是他的本体论的知识。他认为，宇宙是一个包括客观物质以及物质 运动规律和人的主观意识的绝对统一体独体。他认为独体是宇宙最高的本体，“独 体是等于“太极”等于“元气”的物质性的本体。然而，他又提出“独体 也就是人 心。在把“独体 作为最高本体的本体论基础之上，他阐述了关于“慎独 的工夫论 思想。他认为，慎独之外已经没有什么工夫了。他认为学者只应该谈工夫，关于本体是 著不得一语的。一旦描述得太多，就是在做工夫了。但是谈到工夫的时候，其实已经包 含本体了。用工夫的地方，就是本体流露的地方，本体不是独立于工夫之外的。由上文 我们不难看出，刘宗周非常推崇慎独的工夫，认为即使是圣人，也离不开道德修养的工 夫。因此，他认为慎独是融本体与工夫合一的“尽性之学 ，“尽性 也就是时刻以戒慎 恐惧的心理倾听道德理性的声音，服从绝对道德法则的命令。 刘宗周的“诚意 即慎独，“意 字即独体，诚的工夫即慎。他认为，从意根处说 慎独，慎是敬，独是意，慎独即诚意。“意是心中本来就有的，支配后天念虑的最初 意向，它是决定活动指向的潜在意向，它的最本质的属性就是主宰。“意 的内容是好 善恶恶的潜在意向，而且是超越具体心念的动静，是心之所存，而非所发，它是未发之 中。刘宗周把现实的经验意识称之为“念 ，他认为，念是感于物而动的已发的意识活 黄宗羲：蕺山学案，：明儒学案卷六十二。 1 6 第2 章黄宗羲之前的本体t 夫论思想 动，它由人的情欲集结而成，因此念随物感而起灭无常，善恶不定，是众恶产生的根源。 他认为证人的工夫就是在心灵的细微处用力，使心灵不自欺，性光呈露，如此便是诚意， 诚意需要保持心灵的平静专一，使先验的价值本体呈现于经验意识之中，这便是本心之 所觉。所以说，诚意作为慎独之工夫，是向心之未发处用力。 河北大学哲学硕十学位论文 第3 章黄宗羲的本体工夫论思想 3 1 黄宗羲的本体论思想 3 1 。1 对于理气、心性、太极、阴阳的阐述 黄宗羲从本体论的角度分别讨论了理气、心性、太极、阴阳等问题，他曾从生成论 的角度讨论过理气的关系，这里我们仅阐述他从本体论角度对理气的论述。他主要是从主 体的现实活动中透视理气关系，通过主体的认识来把握它阐释它的。黄宗羲从主宰与流行 的角度系统的阐述了理气的关系，他认为理是主宰，气是理的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