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艺学专业论文）米兰·昆德拉在中国——接受理论视野下的文本分析与历史重构.pdf

ad i s s e r t a t i o ns u b m i t t e dt o 保密- k 2 年 t o n g j iu n i v e r s i t yi nc o n f o r m i t y w i t ht h er e q u i r e m e n t sf o r t h ed e g r e eo fm a s t e ro fl i t e r a t u r e m i l a nk u n d e r ai nc h i n a - t e x ta n a l y s i sa n dh i s t o r i c a l r e c o n s t r u c t i n gb yr e c e p t i o n - t h e o r y s c h o o l d e p a r t m e n t ：s c h o o lo f c i v i lh u m a n i t i e s d i s c i p l i n e ：c h i n e s el a n g u a g ea n d l i t e r a t u r e m a jo r ：l i t e r a r yt h e o r y c a n d i d a t e ：l i ux u s u p e r v i s o r ：p r o f m a y u a n m a r , 2 0 0 8 学位论文版权使用授权书 本人完全了解同济大学关于收集、保存、使用学位论文的规定， 同意如下各项内容：按照学校要求提交学位论文的印刷本和电子版 本；学校有权保存学位论文的印刷本和电子版，并采用影印、缩印、 扫描、数字化或其它手段保存论文；学校有权提供目录检索以及提供 本学位论文全文或者部分的阅览服务；学校有权按有关规定向国家有 关部门或者机构送交论文的复印件和电子版：在不以赢利为目的的前 提下，学校可以适当复制论文的部分或全部内容用于学术活动。 学位论文作者签名： 年月 日 同济大学学位论文原创性声明 本人郑重声明：所呈交的学位论文，是本人在导师指导下，进行 研究工作所取得的成果。除文中已经注明引用的内容外，本学位论文 的研究成果不包含任何他人创作的、已公开发表或者没有公开发表的 作品的内容。对本论文所涉及的研究工作做出贡献的其他个人和集 体，均已在文中以明确方式标明。本学位论文原创性声明的法律责任 由本人承担。 学位论文作者签名： 年月日 摘要 摘要 本文以接受理论有关文本分级阐释和期待视野的观点为理论基础，在归纳 和总结前人接受研究的基础上，对米兰昆德拉在中国的接受状况进行研究。 依据在接受史发展过程中，以接受文本和历史视野在交互作用中产生的不同阶 段发展趋势和特征为依据，进行有重点的分析。对于2 0 0 0 年以前的研究，以文 本分析为主，辅以期待视野的衬托，对于接受文本发展脉络以关键词的形式进 行分类整理。对于2 0 0 0 年以后期待视野的建构，分析当下的新情况：消费时代 的文学读者从昆德拉身上攫取个性标签，昆德拉与中国当下流行的犬儒主义思 潮也产生了微妙的对应关系。 关键词：米兰昆德拉，接受理论，期待视野 a b s t r a c t ab s t r a c t t h ep a p e ri sa b o u ts t u d yo fr e c e p t i o n so fm i l a nk u n d e r ai nc h i n af o l l o w i n gt h e t h e o r e t i c a l p r i n c i p l e o fg r a d e di l l u m i n a t i o na n dh o r i z o no fe x p e c t a t i o nf r o m r e c e p t i o n - t h e o r y , a l s o 、以n ls u m m a r i z i n gf o r m e re x p e r i e n c e s t h ea n a l y s i si sd o n eo n d e v e l o p m e n tt r e n da n dd i s t i n g u i s h i n gf e a t u r ef r o mi n t e r a c t i o no fr e c e p t i o nt e x ta n d h i s t o r i c a lh o r i z o nd u r i n gc o h i s eo fe v e n t s t h ec o n t e n tb e f o r ey e a r2 0 0 0i sm a i n l yf o r t e x ta n a l y s i sa n dh o r i z o no fe x p e c t a t i o ni sa s s i s t e d t h et h r e a di s b r o u g h tb yt e x t r e c e p t i o nc l a s s i f i c a t i o ni nt h ef o r mo fk e yw o r d s t h eh o r i z o no fe x p e c t a t i o no fn e w s i t u a t i o ni sd e s c r i b e da f t e r2 0 0 0 t h er e a d e r so fc o n s u m e r i s ma g eg e tp e r s o n a l i t yt a g f r o mk u n d e r a t h e r ei sas u b t l ec o r r e s p o n d i n gr e l a t i o n s h i pb e t w e e nk u n d e r aa n d c y n i c i s mw h i c hi sp o p u l a ri nc u r r e n tc h i n a k e yw o r d s ：m i l a nk u n d e r a , r e c e p t i o n - t h e o r y , h o r i z o no fe x p e c t a t i o n l l 目录 目录 第1 章引言1 第2 章研究现状综述3 2 1 景凯旋：集翻译家和评论家于一身的权威视角3 2 1 1 伴随着误读的热情接受3 2 1 2 昆德拉与我们之间的关键人物和关键词5 2 2 阶段性研究的突破7 2 3 学院派的系统研究8 2 4 昆德拉及其文本的影响史的初步尝试1 0 2 5 期待视野变迁中的米兰昆德拉1 0 2 6 昆德拉研究的新走向：重在文化批判1 2 2 7 小结1 3 第3 章接受理论要点阐述1 4 3 1 姚斯的“期待视野”( e r w a r t u n g s h o r i z o n t ) 理论1 4 3 1 1 期待视野及其重要性1 4 3 1 2 期待视野与审美距离1 5 3 1 3 期待视野不是一成不变的1 5 3 1 4 “垂直接受”和“水平接受”1 6 3 2 本文分析的阐释活动分为三级1 6 3 2 1 初级阅读一审美感觉的进展视野1 6 3 2 2 二级阅读阐释理解的反思视野1 7 3 2 3 三级阅读历史理解与审美判断1 7 3 3 4 小结1 8 第4 章接受史分期描述1 9 i l l 目录 4 i 第一个阶段( 1 9 8 5 年 1 9 9 5 年) 4 2 第二个阶段( 1 9 9 6 年- - - 2 0 0 0 年) 1 9 1 9 4 3 第三个阶段( 2 0 0 0 年今) 2 0 第5 章多角度的艺术与意义阐释( 1 9 8 5 1 9 9 5 ) 2 1 5 1 艺术关键词阐释2 1 5 1 1 轻与重2 1 5 1 2 叙事视点2 2 5 1 3 文体形式2 2 5 1 4 幽默反讽2 5 5 1 5 小说的真实2 7 5 1 6 小说史观2 8 5 2 主题词意义阐释2 8 5 2 1 存在2 8 5 2 2 媚俗( k i t s c h ) ：2 9 5 2 3 “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3 1 5 2 4 历史3 2 5 2 5 情欲( 性爱) 3 4 5 3 小结3 5 第6 章艺术关照与思想争鸣并存( 1 9 9 6 - - - - 2 0 0 0 ) 3 7 6 1 持续关注热点：小说的艺术3 7 6 2 米兰昆德拉与中国当代知识分子社会责任感3 9 第7 章期待视野变迁的历史重构4 4 7 12 0 世界末的期待视野重构4 4 7 1 1 关于“伤痕”的另类叙述4 4 7 1 2 美学热和存在主义热潮4 6 7 1 3 学术与思想，孰轻孰重4 8 i v v 第1 章引言 第1 章引言 2 3 年前( 1 9 8 5 年) ，美国芝加哥大学教授李欧梵先生在时由著名诗人、翻 译家徐迟主事、甚具影响的外国文学研究( 武汉) 杂志上发表了题为世界 文学的两个见证：南美和东欧文学对中国现代文学的启示的万字长文，向中 国文学界热情推介了两位“世界级小说家：一位是哥伦比亚的加西亚马尔 克斯，另位是捷克的米兰昆德拉。这是米兰昆德拉在国内面对公众的学 术媒体的首次亮相。 此后不久，即有昆德拉的短篇小说搭车游戏、长篇小说为了告别的聚 会等译文面世。而著名作家韩少功译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1 9 8 7 年9 月的 出版把昆德拉带入了更多中国读者的视野。此后近2 0 年时间里昆德拉作品大量 涌入中国，成为中国翻译史上令人瞩目的现象。 上世纪年代初，昆德拉其人其作的“政治性 ，对于从激进主义政治环 境下走出来的中国人来说，在生存体验和精神遭遇上，都存在许多近似的历史 记忆，但他对于社会运动以及人的精神的反省，让我们既陌生又吃惊。昆德拉 落入中国的语境，便导致了种种不同的结果。1 9 9 6 年，一场“昆德拉与哈维尔” 的论战硝烟四起，如火如荼。这场“谁更有勇气”的论战涉及文化变动中知识 分子的承担与选择、身份与使命、乐观与悲观等选择问题，争论本身可以视为 9 0 年代中期关于人文精神讨论的某种余波，可见当时昆德拉的影响力无论在宽 度还是在深度上都己经到了白热的温度。 2 0 0 3 年初到2 0 0 6 年间，上海译文出版社与国内一些权威的法语翻译家合作， 将昆德拉允许出版的所有作品被翻译成中文，其中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在 畅销书榜高居几个月，全部作品发行超过百万，也由此创造了一个出版神话。 一个是长久以来受到知识分子关注的昆德拉，一个是在文学消费时代成为 畅销书作家的昆德拉，在南辕北辙的历史发展背景之下，在大相径庭的读者群 体面前，究竟昆德拉给中国读者带来了什么，中国读者之于昆德拉的文本讲述 了怎样的自我故事。因此，对于这位在中国读书界传播时间长、影响范围大的 外国小说家的接受状况的研究就成为了一个饶有意味的文化命题。 昆德拉的接受史研究，可以从很多方面入手，因为文学观念的变化总是和 社会发展息息相关，而社会研究的广阔视域为昆德拉研究提供了多种可能性， 笔者在此主要选取了文本阐释的角度。在下文中笔者将以接受理论为方法论， 第l 章引言 以对评论家的文本的阐释为内容主体，关注不同历史时期、不同社会期待视野 之下，昆德拉在中国受到热情阅读和评论的发展脉络、发展阶段和分期特征， 从艺术的、意义的和文化的角度去勾勒昆德拉的中国之旅。 2 第2 章研究现状综述 第2 章研究现状综述 自从米兰昆德拉在8 0 年代后期进入中国读者的视野，翻译家、作家和评 论家们开始了热情的推介与评论，有关昆德拉其人其作的文章数量相当可观， 其中不乏研究昆德拉在中国的接受状况的文章。前人的探索为本文的研究提供 了宝贵的经验，笔者在此加以整理和归纳，力求在个性中发现共性，为进一步 的研究奠定基础。 2 1 景凯旋：集翻译家和评论家于一身的权威视角 2 1 1 伴i t 着误读的热情接受 1 9 9 9 年1 月中国友谊出版公司出版了一套“米兰昆德拉小说文化系统研 究”丛书，其中有一本是厚厚的研究论文集叫做对话的灵光米兰昆德 拉研究资料辑要( 1 9 8 卜1 9 9 6 ) ，把昆德拉译介到中国的翻译家景凯旋先生的 昆德拉：反抗绝对为该书代序，文章写于1 9 9 7 年，这篇文章并不是以谈论 中国人接受昆德拉为主题，但是却道出了不少有关昆德拉与中国读者之间的微 妙关系的重要观点，抽离出来包括以下几个方面： 首先，这位来自东欧的作家唤起了中国读者的亲切感。“大概是8 0 年代中 期，南美的马尔克斯，东欧的昆德拉先后悄然兴起，先是在作家的圈内，然后 是在学者螅斗室扎下根来，话题历十年而不衰。原因是多方面的，这背后，应 该有着某种出于定位的考虑，一种基于自觉的选择。优秀的文学作品没有国别， 但在相似的土地上对话，无疑有更加亲切的认同感。对于许多中国人来说，1 9 世纪的东欧文学是他们的启蒙良师，他们最初的文学品味和对人生的基本态度， 即来于此梭照景先生的推断，当时的昆德拉热是以中国读者对于东欧文学的 亲切感为背景的但此处有一个关于捷克悖论，就是“早在公元9 世纪，那里 的住民就已建立起自己的文明，后来又大都笃信天主教和新教，幸运地经受了 文艺复兴的洗礼，领略了漫漫中世纪之后的曙光。因此，在人文地理的版图上， 1 李风亮，李艳鬼：对话的灵光米兰昆德拉研究资料辑要( 1 9 8 6 - - - 1 9 9 6 ) 北京：中国友谊出版社， 1 9 9 9 - 1 - 2 3 第2 章研究现状综述 捷克应当属于西欧才是。 2 此外，作者提到昆德拉的研究从作家圈到学者的斗室，就是说在当时的中 国热切喜爱和关注昆德拉的是中国的知识分子群体，并没有说昆德拉是家喻户 晓或者街谈巷议，依照这种观点来说在昆德拉来到中国将近十年的时间里，他 的接受群体和研究群体都集中在作家和学者的圈子里，是读书人热衷的话题。 其次，关于“k i t s c h ”的言语解读问题。k i t s c h 是昆德拉小说的基本主题。 但是由于译介到中国的是被译为“媚俗 而产生了很多的误读。并且西方词源 学上的“k i t s c h ”和昆德拉的“k i t s c h 又是不同的。这三个词汇范畴在景凯 旋近年的一次演讲中讲解得非常透彻。那么在这里主要的问题是在中国由于对 于基本主题词的误读，造成了对昆德拉作品的大量误读。 再次，在这篇文章里景凯旋有一个观点说“昆德拉的影响之于中国人，其 实是在他的思考。一3 但是在这里面并没有展开。在昆德拉与我们一文中谈得 很深入，澄清了中国对昆德拉的几种误读。 景凯旋认为昆德拉对于存在主题的关注远远甚于人物本身。但昆德拉关注 存在，并不等于说昆德拉的作品是存在主义的，在2 0 0 5 年的一次演讲中景凯旋 提到了这一点，中国在八、九十年代兴起了文化热和美学热，当时存在主义在 中国很流行，很多学者都认为昆德拉的作品是存在主义的，但是景凯旋指出这 是一种误读 最后，昆德拉在中国被反复谈论，但是“与国内读者的阅读热情和国外学 者的研究成果相比，对昆德拉的讨论似仍未升堂入室地进入学术的领域。”4 2 0 0 5 年景凯旋在提到李凤亮的对话的灵光的时候，在肯定本书搜集了当时散见 的各种评论的同时，也指出了问题所在就是国外对于昆德拉的评价他没有看到。 其实国外已经有很多了。 这从另一个侧面显示出，大多数的中国读者对昆德拉抱有热情，却并未形 成深入到更深的层次中去，外国研究的先进经验未能被我们及时地吸收和参考， 可是事实上是这并未影响中国读者的阅读和评论热情。于是便产生了一个饶有 趣味的文化命题，昆德拉怎样以一个文化现象的形式嵌入了中国当代思想史， 中国读者所热爱的昆德拉和真正意义上的昆德拉是否相去甚远，或者说中国读 2 李风亮，李艳见：对话的灵光一米兰昆德拉研究资料辑要( 1 9 8 6 - - 1 9 9 6 ) 北京：中国友谊出版社， 1 9 9 9 ：1 - 2 3 4 李凤亮，李撒见：对话的灵光一米兰昆德拉研究资料辑要( 1 9 8 6 - - 1 9 9 6 ) 北京：中国友谊出版社， 1 9 9 9 ：7 1 2 4 第2 章研究现状综述 书界的评论是鞭辟入里还是隔靴搔痒，这些都是值得进一步探讨的问题。 2 1 2 昆售拉与我们之间的关键人物和关键词 景凯旋先生在中国恐怕是最了解昆德拉的人之一，他是最早的译者和评论 者，对于昆善拉有很多独到而深刻的理解。2 0 0 5 年8 月景凯旋在成都草堂书会 上发表了场题为昆德拉与我们的演讲，后来这次演讲的内容被整理成文 并进行了韶分删改发表在2 0 0 7 年3 月的随笔上。演讲分为三个部分：分别 是昆德拉在中国的被介绍与被接受，昆德拉作品的基本主题和昆德拉的文化意 义。 这里先重点分析第一个部分。 景凯旋先生对中国接受昆德拉的回顾，提到了几个关键性的人物：这其中 有首先把昆巷拉推荐给国人的李欧梵，最早专门写文章谈论昆德拉写作方式的 乐黛云，衢年翻译 一样，讲述的是昆德拉的身世背景和创作历程，在内容上进一步 补充了昆德拉的作品在国外的出版状况，以及他享有的世界声誉和赢得的世界 奖项。 第二部分详细叙述了昆德拉来到中国的翻译历程，作者把这个历程划分成 了两个阶段。以1 9 9 2 年为界，前一阶段呈现出繁荣而混乱的特点。因为“说其 繁荣，是就译本的数量而言的短短5 年间，翻译了昆德拉当时创作的所 有小说和代表性论文著作：无论是昆氏作品中译的总数，还是个别作品重译的 次数，都达到了一种较为可观的局面；说其混乱，则是在翻译过程中出现的 一涌而上的态势以及某些译本质量不高的情形。9 因为版权所涉及的法律问题，1 9 9 2 年成为划分年限。1 9 9 2 年1 0 月，中国 加入了伯尔尼保护文学和艺术作品公约和世界版权公约，在法律条文的 约束下，中国大陆对当代外国文学的翻译必然受到很大的限制。李凤亮经过研 究发现，到了第二个阶段有一个显著的特征，“就是大陆译者分别在境内和境外 。李平中国人眼中的米兰昆德拉广播电视大学学报( 哲学社会科学版) ，1 9 9 9 ，v 0 1 3 ：5 3 5 6 9 李凤亮米兰昆德拉及其在中国的命运昆德拉作品中译评述中国比较文学，1 9 9 9 ，v 0 1 3 ：6 3 7 7 8 第2 章研究现状综述 ( 主要是港台) 出版昆氏作品的中译本，而且以在境外出书为重。 作者尤其提 到了杨乐云和余中先分别为1 9 9 4 年第5 期编发的捷克作家昆德拉小辑中的 小说的艺术的中心环节进行了捷克文和法文的翻译工作，“标志着在昆氏作 品译介中更多专业力量的投入埔，区别于之前的译本大多来自作家和学者的情 况。 第三部分以翻译的水平为原则，既肯定了早期译介者工作的艰难与不易， 也指出了由于昆德拉作品涉及敏感的政治话题而不得不进行部分章节与段落的 删节，落脚点在于，以艾晓明为代表的一类学者对原原本本第介绍昆德拉的文 字的一种呼吁。 不难发现，李风亮的评述有别于李平的批评，二者的研究疆域不同，一个 是译本，一个是接受，后者是对于接受状况的精辟剖析，而前者是以资料整理 和研究的方法，清晰地勾画出昆德拉作品在中国的翻译轨迹，译本的研究虽不 在本文的深入研究范围之内，然而李凤亮这篇文章的后两个部分却为后来的研 究者梳理出了一个昆德拉中译本发展脉络，为研究昆德拉与中国的关系的诸种 命题提供了最基本的历史性的文学参照谱系。而“繁荣与混乱 这一特点的发 现，恰恰从另一个角度反映出学者们口中的“昆德拉热 在当年的影响力。也 可以说，在这一点上，李风亮与李平达成了共识，两人都发现了昆德拉研究数 量与质量无法平衡的特点。 两年之后，李凤亮发表了另一篇关于昆德拉与中国的论文接受昆德 拉：解读与误读中国读书界近十年来米兰昆德拉研究评述。可以把这篇 文章看作研究昆德拉在中国读书界被接受状况的一个实践，作者试图挖掘中国 读书界的“昆德拉热产生现实背景与思想动因，其观点仍然可以总结为，中 国读书界对于从同样的体制下走出来并且在文学上获得成功的昆德拉持有借鉴 吸收的心态，无论是对于艺术创作手法还西方的各种思潮，都是8 0 年代末9 0 年代初中国作家迫切想要了解和学习的。这同李欧梵当初热情推荐昆德拉的初 衷如出一辙，只是本文的重点放在后面，即对具体评论文章的举例分析，在此 处并无深入展开。 另外，该文把中国的“昆德拉热潮 分为两个阶段，以推介和评价昆德拉 的文章结集出版为划分标准，1 9 9 2 年2 月艾晓明编译的小说的智慧认识 米兰昆德拉由时代文艺出版社出版，此前是翻译和阅读的热潮，此后的1 9 9 2 至1 9 9 6 年被作者定义为研究和评论的热潮。作者认为在后一个阶段，中国读者 m 李凤亮米兰昆德拉及其在中国的命运昆德拉作品中译评述中国比较文学，1 9 9 9 ，v 0 1 3 ：6 3 7 7 9 第2 章研究现状综述 的认识从感性上升到理性，出现了许多评价昆德拉的理论性文章。 该文尝试了多角度诠释的方法，分为四个方面，以评论文章的内容为划分 依据，如“整体解读：文学、美学、哲学一章分析的都是一些从总体上评价 昆德拉的创作哲学和作品思想内涵的文章，而“个体比较：本体、影响、启示 是以解读昆德拉具体的某一部作品的评论为主。这两个方面都是针对具体的文 章进行评价，例证丰富。本文的涉及面比较广，还关照到了港台和域外的参照 立场以及昆德拉的生平研究，只是后面这两个方面是简短带过。 2 4 昆德拉及其文本的影响史的初步尝试 提到米兰昆德拉和中国的关系，不免涉及文学艺术和思想文化两个方面。 前者为中国的文学发展道路提供了榜样一种，昆德拉的幽默、昆德拉的怀疑主 义，总之是昆德拉特有的写作方式令中国读书界耳目一新。如果说前者是昆德 拉热在中国的直接表现，对中国当代文学创作产生了影响，那么后者具有可深 层次挖掘的文化意义。 赵稀方的米兰昆德拉在中国就是把二者结合起来谈且以谈论文学为 主的一个例子。影响史是接受史的一个方面，顾名思义，是指一个作家及其文 本对其他作家的创作所产生的影响。8 0 年代末中国文坛对于文革的叙述是赵稀 方的一个切入点，他举出韩少功和王小波的例子，认为他们对政治和性爱题材 的运用，都有对昆德拉模仿的痕迹，比如韩少功对特定生存环境下的人性的探 索，比如王小波寓轻松的形式于严肃主题的风格，他指出这样的尝试为经历了 伤痕文学和反思文学的艰难探索之后的中国文学开辟了另一条崭新的道路。学 习和借鉴昆德拉的写作方式为早期的很多推介者和研究者所津津乐道，尽管昆 德拉是否能够被模仿和模仿是否存在意义都是有待商榷的问题，但是影响史的 研究无疑是接受史问题中的一个重要方面。 2 5 期待视野变迁中的米兰昆德拉 李凤亮的 被误读的昆德拉和刘继明的中国视野下的米兰昆德拉 都是评论性的随笔，在内容上都涉及了昆德拉与当代中国文化的关系的问题。 说到这首先要提到余杰1 9 9 9 年在北京文学发表的文章我们选择什么，我 们承担什么? 从昆德拉和哈维尔谈起，该文在当时的中国知识分子界引发 不小的争论。余杰把这种选择看成是选择智慧还是选择心灵的问题，冷眼旁观 1 0 第2 章研究现状综述 置身事外的昆德拉在中国长盛不衰，勇于承担和挺身而出的哈维尔在中国无人 问津，余杰发出了“我们还有没有勇气从昆德拉走向哈维尔? 1 1 的疑问和呐喊。 李风亮的被误读的昆德拉就是从这次争论讲开去，昆德拉正是在这场 上升为知识分子与时代命运的关系的争论中被指责为懦夫、逃避者和犬儒主义。 作者认为2 0 年来昆德拉在中国的知识界被“当成反思民族遭际的有效资源与参 照物 挖，始终没有脱离意图谬误导引之下的恶意追捧与盲目认同，“先是经历 了一场意识形态的规范( 表现为早期译本的无情删改) ，再就是接连不断的商业 动机的哄抬( 表现为盗版盗印之作的层出不穷) 。 1 3 这是作者分析出来的昆德拉 被误读的两个原因。 对于昆德拉的冷静与智慧，作者称之为“躲避崇高”，肯定的人将之看作是 超然的批判态度，反对的人把这当作是消极的虚无主义。作者站在肯定的立场 上反对鼓吹崇高的道德伪善主义，认为对昆德拉的争论或者说对于知识分子选 择的争论，不应陷入简单的二元对立，因为得出一元的结论本身就是专制的。 作者主张从更宽阔的视角上来看待昆哈的差别，二人的差别是诗人和战士的差 别，认为二者是在不同的角度采取了不同的抗争形式。 刘继明的中国视野下的米兰昆德拉是一篇深入探讨昆德拉与中国当 代思想文化界的嬗变关系的论文。作者在文中指出：“从一开始，昆德拉就是作 为一个他者被中国视野过分热心地阅读和塑造着。仿佛一个顾客在柜台上 的一大排琳琅满目的工具面前选购，用完了这件工具后重新选购另一件工具， 全凭随心所欲。4 作者指出了昆德拉最初来到中国之时受到热情欢迎，是因为对于中国的先 进作家和知识分子来说，“昆德拉不仅是一个意识形态意义上的反叛者，还 是一个艺术上的先锋派。 哂 但是接下来，9 0 年代的中国文化思潮变幻莫测，自由主义和新左派轮番上 阵，昆德拉似乎无法继续为中国知识界的风云流转提供理论资源，取而代之的 是西方马克思主义的代表人物如哈维尔、杰姆逊和阿尔图塞等等。 昆德拉是对当代中国文坛影响最大的外国作家之一，然而他的主要作品大 多在中国加入世界版权公约之前出版，合法译本已多年没有露面。昆德拉和上 1 1 余杰我们选择什么，我们承担什么? 从昆德拉和哈维尔谈起| 匕京文学，1 9 9 9 ，v 0 1 1 1 2 1 3 李风亮被误读的昆德拉南方周末，2 0 0 2 年8 月8 日 1 4 1 5 刘继明中国视野下的米兰昆德拉山花，2 0 0 4 ，、，0 1 8 ：11 9 第2 章研究现状综述 海译文出版社2 0 0 2 年5 月达成协议并发表了联合声明。该社获得了昆德拉1 3 种作品的独家授权，除却昆德拉早年的戏剧作品，这几乎可以说是他的作品全 集。 2 0 0 0 年之后尤其2 0 0 2 年上海译文出版社逐渐推出来自法译本的昆德拉全集 之后，作者看到昆德拉成为中国的城市小资和白领们的新宠，因为中国有了一 个日趋成熟的“国际化 市场，同时昆德拉的作品具备了某种能够迎合“中产 阶级生活情状的机智表达，即具有了某种“可消费性”。仍然是那个受欢迎的 昆德拉，但是已经不再和知识分子的文化诉求这一类的字眼联系在一起了。 2 6 昆德拉研究的新走向：重在文化批判 对于昆德拉2 0 0 0 年后再次在中国掀起阅读热潮的现象，除了刘继明所分析 出的“可消费性”之外，也有学者对此进行了文化和学术意义上的解读。王宏 图在昆德拉热与文化犬儒主义中道：“引人瞩目的是，在先前译本中由于种 种政治禁忌而被删节的段落现在被恢复了原貌，而它的政治批判的色彩在读者 的心目中已大为淡化。在许多地方他的作品已成为和日本作家村上春树齐首 并肩的小资读本，成为人们炫耀文化教养和社会地位的标签。而究其原由，构 成他作品内核的鲜明的自由主义伦理学，以及隐合的犬儒主义倾向起了关键性 的作用。可以说，它与当代中国的文化语境构成了一种微妙的对应关系。 1 6 王宏图认为中国在文化传统上本来就不存在划分彼岸此岸的神教信仰，中 国人更愿意信赖此生的快乐，9 0 年代的中国，伴随着飞速发展的市场经济，自 由主义大行其道，无可无不可的犬儒主义越来越受到中国人的欢迎，这种文化 倾向与昆德拉的作品中所透露的哲学不谋而合，因此中国再度出现了阅读昆德 拉的热潮。 对于接受昆德拉的研究工作而言，有些学者出于知识分子的责任感，表现 出接受与拒绝并存的态度，例如王彬彬在对昆德拉的接受与拒绝一文中就 表现出对昆德拉政治反思的超脱视角的赞许，但不能够接受的是，昆德拉极端 的怀疑主义不免走向犬儒主义。这一点上恰恰与王宏图的观点是一致的。两位 学者都考虑到如果和中国社会的文化现实结合起来，昆德拉在2 1 世纪中国的再 度流行的原因就变得逐渐明朗起来，所以反过来讲，昆德拉的流行为分析当下 中国的文化语境提供了具有研究价值的例证。因此学者们仍然保持着对昆德拉 1 6 王宏图昆德拉热与犬儒主义探索与争鸣，2 0 0 7 ，v 0 1 3 ：3 1 1 2 第2 章研究现状综述 的关注，是不同于普通读者之单纯阅读热情的文化意义上的关注。 2 7 小结 纵览整个接受现状，文体风格不拘一格，专家学者各抒己见。在大家立意 角度各不相同的文章中已经可以散见昆德拉在中国被接受状况的大致图景，笔 者在这里概括为以下几点：第一，对于昆德拉受到欢迎的原因进行了深入挖掘。 第二，对接受中存在问题突出了尖锐的批评。第三，不忘关注昆德拉与中国社 会发展过程中的文化和政治环境的联系。第四，对昆德拉的研究从文学领域走 向了文化镖域在众多学者价值丰富的文章之中，我们看到了关注昆德拉的热 情，大家多为有感而发、侃侃而谈，针对某个问题或者主题发表自己的看法； 有些学者的阶段性总结文章，在提供了优秀的文本范例的同时，也需要后来者 在时过境迁的当下对其进行续写和补充。 昆德拉的接受史研究，可以从很多方面入手，因为文学观念的变化总是和 社会发展息息相关，而社会研究的广阔视域为昆德拉研究提供了多种可能性， 笔者在此主要选取了文本阐释的角度。在下文中笔者将以接受理论为方法论， 以对评论家的文本的阐释为内容主体，关注不同历史时期、不同社会期待视野 之下，昆德拉在中国受到热情阅读和评论的发展脉络、发展阶段和分期特征， 从艺术的、意义的和文化的角度去勾勒昆德拉的中国之旅。 1 3 第3 章接受理论要点阐释 第3 章接受理论要点阐述 接受理论是以读者为中心的文学理论，它最突出的特征就是把文学理解的 重心从作品和作者转移到了读者。接受理论与俄国形式主义、伊格尔顿的文本 未定性与确定性结构、布拉格结构主义、加达默的阐释学和文学社会学五种理 论颇有渊源，它们是接受理论的先驱。 2 0 世纪6 0 年代中期，一群文学史家与批评家，对以往文学批评理论的发展， 重新进行批判性的思考。他们大多活跃在当时的德国南部博登湖边的康斯坦茨 大学，后来被称为“康斯坦茨学派”。这些学者经常聚会，讨论文学作品的“接 受 问题。1 9 6 7 年，姚斯在一次学术会议上宣读了自己的一篇宣言式论文文 学史对文学理论的挑战，全面地论述了他的观点。一般认为，这篇论文的问世， 标志着文学接受理论登上了当代文学研究的舞台。 3 1 姚斯的。期待视野力( e r w a r t u n g s h o rj z o n t ) 理论 3 1 1 期待视野及其重要性 姚斯对接受问题的兴趣在于对文学与历史之间的关系的关注。他认为文学 史编撰是历史与美学的融汇。 “期待视野 ( e r w a r t u n g s h o r i z o n t ) 是姚斯的一个重要的理论概念，用他 自己的话说就是他最重要的理论文章的“方法论顶梁柱”。然而美国理论家r c 霍拉姆在接受理论一书中指出“姚斯根本没有明说他用这个术语的意义何 在。他后来在挑战中论述这一术语的来历时，提到他在1 9 5 9 和1 9 6 1 年就 用过这个术语，但去查阅有关著作，又仍然是语焉不详。姚斯似乎充分信 赖读者的常识能够理解他的主要术语。川7 按照r c 霍拉姆的理解，引期待视野 显然指一个超越主题系统或期待结构，一个所指系统或假设的个人可能赋予 任一本文的思维定向。一埔 我们可以把期待视野理解成是，阅读一部作品时读者的文学阅读经验构成 的思维定向或先在结构，是超主题的客观标准，是阅读前已经存在并且进入阅 读过程的意识。读者在阅读作品前，意识不是一片空白，而是具有某种审美倾 n 1 。h r 姚斯，l l c 霍拉姆接受美学与接受理论沈阳：辽宁人民出版社，1 9 8 7 ：3 4 1 1 4 第3 章接受理论要点阐释 向和判断标准的，这些与读者的生活经验、艺术修养和社会思想等息息相关。 为什么说期待视野会对文学作品的接受产生重要的影响呢? “一部文学作 品的接受，即便它以崭新的面目出现，也不可能在信息真空中以绝对新的姿态 展示自身。但它却可以通过预告、公开或隐蔽的信号、熟悉的特点、或隐蔽的 暗示，预先为读者提供一种特殊的享受。它唤醒以往阅读的记忆，将读者带入 一种特定的情感态度之中，随之开始唤起中间与终结的期待，于是这种期 待便在阅读过程中根据这类本文的流派和风格的特殊规则被完整地保持下去， 或被改变、重新定向，或讽刺性地获得现实。在审美经验的主要视野中，接受 一篇本文的心理过程，决不仅仅是一种只凭主观印象的任意罗列，而是在感知 定向过程中特殊指令的实现。1 9 那么当年米兰昆德拉来到中国读者的视野之 中的时候，中国读者从他的作品里读到了什么，得到了怎样启示? 中国的翻译 家、作家和评论家们是带着怎样的心理前提和情感态度获得文本信息的呢? 3 1 2 期待视野与审美距离 姚思在挑战一文里提n - “假如人们把既定期待视野与新作品之间的不 一致描绘成审美距离，那么新作品的接受，就可以通过对熟悉经验的否定或通 过把新经验提高到意识层次，造成视野的变化。 2 0 读者的期待视野在某一特 定历史时刻，与作品究竟发生怎样的化学变化，进而影响文学史的发展变化， 即期待视野与作品之间的距离的重要作用，是姚思阐述的重要问题之一：“一部 文学作品在其出现的历史时刻，对它的第一读者的期待视野是满足、超越、失 望或反叛，这种方法明显提供了一个决定审美价值的尺度。期待视野与作品间 的距离，熟识的先在审美经验与新作品的接受需求的视野的变化之间的距 离，决定着文学作品的艺术特性。 2 1 昆德拉的作品与中国读者之间的审美距离，在他初来中国之时就显现得十 分清楚，而这种距离促使中国读者对他做出了怎样的审美判断呢? 经历了这2 0 年的斗转星移、世事变迁中国读者阅读昆德拉的态度是否在发生着一些微妙的 变化昵，这种距离感造就的解读之中是否也有误读呢? 3 1 3 期待视野不是一成不变的 “当先前成功作品的读者经验已经过时，失去了可欣赏性，新期待视野已 1 9 2 1 h r 姚斯，l l c 霍拉姆接受美学与接受理论沈阳：辽宁人民出版社，1 9 8 7 ：2 9 3 4 第3 章接受理论要点阐释 经达到了更为普遍的交流时，才具备了改变审美标准的力量。正是由于期待视 野的改变，文学影响的分析才能达到读者文学史的范围，畅销书的统计曲线才 能提供历史知识。2 2 由此可见，接受理论的观点在倡导读者中心论的同时，也 阐释了期待视野发生变化要经历一个漫长的过程才能改变审美标准，进而对文 学史发生影响。昆德拉来到中国的2 0 年，也是中国社会发生巨大变化的2 0 年， 中国在政治、经济、文化各个方面的变化直接影响着期待视野的转换，昆德拉 热在8 0 年代末、9 0 年代初的呈现和进入2 l 世纪以来的存在，的确给我们留下 了一个复杂而有趣的命题。 3 1 4 “垂直接受力和。水平接受 对于公众的期待视野，姚斯从两个向度上进行研究，即“垂直接受”和“水 平接受。这种方法论显然同他的文学史观是一脉相承的。姚斯认为文学史实际 上就是历史与现时视野的调节史，两种视野相互渗透，相互融合，历时性消失 在共时性中，历时性的视野结构只有在共时性的阅读系统中，才能实现其功能。 所谓“垂直接受 研究，可视为历时性的研究，文学作品从诞生、进入读 者视野之日起，就开始受到读者的不同评价和理解，评价随时间的推移而逐渐 产生变化。这是历史上纵向的研究。作品可能从受欢迎变成被遗忘，也可能从 被冷落变成被肯定，在这种沉浮之中可以发现公众期待视野的方向和性质。所 谓“水平接受打研究，指的是在某一段历史时期之内，人们对同一部作品的接 受又有异同，这需要研究者探寻当时不同阶层、不同文化素养和不同社会背景 的读者群不尽相同的期待视野，并且要在其中辨别出占主导地位的期待视野以 及它的形成 综合这两种手段重构某一特定年代的期待视野，是康斯坦茨学派对于重写 文学史的野心勃勃的梦想，也是被西方评论学家称之为难上加难的任务。然而 毕竟“我们只能理解我们理解中的米兰昆德拉 2 3 ，这样的方法论为研究昆德 拉在中国被接受的轨迹将提供有益的方法论指导。 3 2 本文分析的阐释活动分为三级 3 2 1 初级阅读审美感觉的进展视野 笠h r 姚斯，r c 霍拉姆接受美学与接受理论沈阳：辽宁人民出版社，1 9 8 7 ：2 9 3 4 艾晓明小说的艺术认识米兰昆德拉长春：时代文艺出版社，1 9 9 2 ：2 2 5 1 6 第3 章接受理论要点阐释 姚斯试图将审美活动分成两个诠释活动，理解与阐释，这里所说的初级阅 读就是理解的阶段，是感觉阅读的期待视野。“在诗歌本文中，审美理解主要指 向感觉过程，因此它在诠释意义上相关于初级阅读的期待视野。2 4 在审美感觉 的范围之内，初级阅读经验是直接的理解阶段。 接受理论受到形式主义美学的影响，因此以本文为阐释的基础，以本文的 审美特点为阐释的前提。读者通过对本文的反复阅读，掌握作品的形态为接下 来的意义阐释做好了充分准备。“感觉阅读是积累审美证据的经验，它为二级阐 释性阅读提供了既定视野，同时展开了具体化的可能空间。 2 5 “本文，犹如一个内核，指示着读者。 孙他想要把文学本文的阐释区别 于诸如神学、法学和哲学的其它社会学科，认为是个本文的审美特征研究“必 须遵循本文构成过程的审美感觉、韵律的暗示，及其形式和逐渐完成。2 7 3 2 2 二级阅读阐释理解的反思视野 当期待的感觉活动走向终点，就开始由本文的特殊形式走向其可能的意义。 这个时候，读者对本文的形式已经具备了充分的了解，即将开始探索本文的意 义。姚斯把这个转变成为由“完成形式向“完成的意义的迈进。“这时，读 者通过重新阅读，从完成的形式的角度，由终即始、由整体及个别地回过头来 建立仍未完成的意义，原来阻碍理解的因素在第一遍阅读留下的问题中表现出 来。蠲 “人们可以提出，只有在二级阅读视野之中才可以认识的诗歌统一性的潜 在原则，是否存在于表面上看来支离破碎的抒情运动的特点之中。”事实上， 姚斯所说的第二级的阅读就是由意义的个别因素走向完整的意义整体的过程， 即本文中特殊的形式符号，在这个阶段中，和主题的理解一一对应和弥合起来， 读者开始明白形式的意义永远是指向主题的，而二级阅读就是要弄清楚这种统 一是如何实现的。 3 2 3 三级阅读一历史理解与审美判断 如果说二级阅读视野中对意义和形式的统一性的追寻，对于我们来说并不 2 h r 姚斯，i l c 霍拉姆接受美学与接受理论沈阳：辽宁人民出版社，1 9 8 7 ：1 7 8 2 5h r 姚斯，k c 霍拉姆接受荚学与接受理论沈阳：辽宁人民出版社，1 9 8 7 ：1 8 2 1 8 4 拍2 7 h r 姚斯，i l c 霍拉姆接受美学与接受理论沈阳：辽宁人民i ；版社，1 9 8 7 ：1 7 8 嚣2 9 h r 姚斯，k c 霍拉姆接受美学与接受理论沈阳：辽宁人民出版社，1 9 8 7 ：2 0 1 2 0 2 1 7 第3 章接受理论要点阐释 算陌生，我们也习惯于使用阐释的手法来从事文学本文的研究。那么姚斯提出 的第三级阅读就成为了他的分级阅读理论中最为艰深和难懂的部分。姚斯认为 客观描述不可能获得意义整体，因为某一种描述都是站在一个特定的视角之上 的，因此陷入了片面的诠释。 因此姚斯提出了一个历史视野的概念，他说“第三级阅读最近乎于历史一 一哲学解释学了，它涉及到从作品的时间和生成前提上对一部作品的阐释。”如 果按照历史主义的逻辑，历史重建阅读又回到了一级阅读，然而姚斯说：“正是 本文的审美特征首先跨越时间的距离，使艺术的历史理解成为可能。”3 1 历史的 阐释就是把“本文对我说什么3 2 变成“本文对我说什么，我对本文说什么3 3 的 问题。 事实上，姚斯是在想象一种历史语境的重建，在这一阅读阶段，研究者对 本文进行历史探讨，不断发问。例如，就某一特定时期的读者而言，某个特定 的本文可以满足何种期待，否定何种期待? 本文可能与哪一种文学传统发生联 系? 当时的历史、社会条件是什么? 第一次的接受赋予了这个本文什么意义? 在今后的接受史中，其中哪种意义被具体化了? 三级阅读在重建过去的同时，也揭示时间距离的作用，使人们在对变化的 期待视野的区分中认识到本文如何在历史作用中展示自己，认识到本文在它那 个时代还没回答的问题。 3 3 4 小结 姚斯提出的阅读活动的三级划分，为层层深入地展开接受史研究提供了一 个完整的方法论体系。从一级阅读n - 级阅读的过程体现在具体的评论文章之 中，往往是一个整体，因为一般说来阐释性的文章都是经过理性思考而形成统 一体。因此，下文将展开的昆德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