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语言文字学专业论文）《盐铁论》复音词研究(1).pdf

独创性声明 本人声明所呈交的学位论文是本人在导师指导下进行的研究工作及取得的 研究成果据我所知，除了文中特别加以标注和致谢的地方外，论文中不包含其 他人已经发表或撰写过的研究成果，也不包含为获得垂i 4 姚其他教育机构 的学位或证书而使用过的材料。与我一同工作的同志对本研究所做的任何贡献均 已在论文中作了明确的说明并表示谢意 学位论文作者签名杏馥燕签字日期：彻，年4 月，口日 学位论文版权使用授权书 本学位论文作者完全了解名僦有关保留、使用学位论文的规定， 有权保留并向国家有关部门或机构送交论文的复印件和磁盘，允许论文祓查阅和 借阅。本人授可以将学位论文的全部或部分内容编入有关数据库进行 检索，可以采用影印、缩印或扫描等复制手段保存、汇编学位论文。 ( 保密的学位论文在解密后适用本授权书) 学位论文作者獬：粕彭导师擞：臼习。麟 签字日期：2 口口r 年印月，口日 签字日期： z ，舒妒月f z ，日 学位论文作者毕业去向： 工作单位： 通讯地址： 电话 邮编 内容提要 盐铁论词汇相当丰富，基本上反映了上古汉语后期的面 貌，在汉语词汇发展史上具有重要地位。本文对盐铁论中的 复音词展开专题研究，采用定量、定性的方法，从不同角度进行 分类描写和比较分析，得出相应的结论。本论文分为六部分，分 别对盐铁论中的复音词确定标准、构造方式、语义构成、复 音同义词、复音虚词作了初步的探讨，为汉语词汇史的研究提供 比较准确的依据。 a b s t l a c t ，n l ev o c a b u l a r yo ft h ed i s c o u r s 吨a b o u ts a i ta i l di r o ni sr a t h e r a b u n d 柚t ，i tr 雒e c t sm es t a t c so ft h eh i n dp 商o do fc h i l l e s e1 a n g u a g ei n a n d e n tt i n l c ，i tr e a l l yh a st h ei m p o r t a n tp o s i t i o ni nt h eh i s t o r yo fc h i n e s e v o c 百b i l l a r y t h i st h e s i sr e m i t st ol 姗c ht h es p e c i a ls u b j e c tr e s e a r e ht o p o l y s y u a b l ew o r d si nt i l ed i s c o u r s i n ga b o u ts a l t 孤di r o n 、) l 陀a d o p tt h e w a yo ff i x e dq u a n t i t ya sw e l la sf i x e dq u a l i t yr e s e a r c hm e t h o d ，f r o mt h e d i 船r e n t 粕出e so ft h ec l a s s j f i c a t i 衄d e s c r i p t i o na n de x 回卸a t i o n ；c o n t r a s t 蛆d 锄a l y s i s ；m g i v et l l er e l a t e dc o n c l u s i o n t h i sp a p e rc o n t a i n ss i x c h a p t e r s n o to n l yd o e si ti i l i t i a l l yp r o b ei n t ot h ed e 钿i t es t a n d a r d so f p o l y s y l l 曲l cw o r d s ，s t r u c t u r ec h a r a c t e r s ，s e m a n t i cs t r n c t u r e ，s y n o n y m s ， p o l y s y l l a b l ef a t u o u sw o r d s ，b u ta l s o i tp m v i d ea c c i l r a t eb a s i so ft h e r e s e a r c ha b o u tc h i n e s el a n g u a g ev o c a b u l a r ) rh i s t 0 珥 2 绪论 盐铁论是一部影响深远的西汉对话体性质的政论性著作，其语言反映了 上古汉语成熟期的基本风貌，具有相当浓烈的文学意味和骈偶色彩。在汉语发展 史上占有重要的一席。在对该书作专书词汇研究之前，先对该文献作一简要综述。 本书系西汉桓宽据汉昭帝时盐铁会议的记录而编撰的。昭帝始元六年( 即公 元前8 1 年) 二月召开的盐铁会议，中心议题为是否废除盐铁、均输、酒榷等官 方专营事项。而围绕这个议题所展开的，便是儒家王道与霸道两种思想观念正面、 严峻的交锋。面对以丞相车千秋等尊儒派为首的贤良、文学们所提出的一条条、 一项项弥兵与民生息而废除盐铁均输的愚阔王道之论，大夫们和他们的杰出代表 桑弘羊严正指出：“今文学，言治则称尧舜，道行则言孔墨，授之政则不达；怀 古道而不能行，言直而行枉，道是而情非；衣冠有以殊于乡曲，而实无异于凡 人。殆非明举所谓，固未可与论治也。”就是本书编撰者桓宽，虽站在贤良 文学一方，推崇其主张，但也曾公允地评价道：“桑大夫据当世，合时变，推道 术，尚权利，辟略小辩，虽非正法，然巨儒宿学恧然不能自解，可谓博物通士矣。” 据本书复古、利议、取下等篇所言，这次汉昭帝召对是对策与对 话并行。对策即取下篇之所谓“词”，是书面的；对话即取下篇之所谓 “议”，是口头的。盐铁论显然是对话记录，而对策因未交于会议讨论，故未 见于该书。本书在言语表达上具有两个鲜明特色：一是由于受当时文坛趋时的影 响而带有骈偶色彩，另一是因系宫廷辩论的对话文体而基本上保留了当时口语色 彩。 可以说，专书词汇研究是汉语词汇史研究的基础，因而成了目前上古汉语 研究的通用做法。张双棣在其( 吕氏春秋) 词汇研究一书中就提及：王力先 生、周祖谟先生为汉语词汇史的研究确定了正确的方法，这就是从断代入手，从 专书入手，从词汇系统的各个方面，逐个地解剖麻雀，写出专书词典和专书词汇 研究著作。 对盐铁论复音词作定性、定量、系统、深入的考察和分析，从而认清 盐铁论用词在时代、地域、风格等方面的特点，正确评价盐铁论作为上 3 古向中古过渡时期的语言载体之一，以及在古汉语语言发展史上应有的地位和影 响，既可为汉代语言研究提供断代史的一些准确数据，从而丰富断代研究内容， 又能对古籍整理、语文教学作出一些有益的贡献。 对专书复音词汇的研究，首先遇到的问题就是版本、校勘乃至句读问题。 经清人卢文绍、张敦仁和近人杨树达、郭沫若以及现代的马非百、王利器等先生 的补拾、考证、释要与校注，已经大体可读。尤其是王利器的盐铁论校注、 马非百的盐铁论简注这两本最新注本，许多注解相当详尽，不少地方还附加 简要评论，为该书研究提供了很好的脚本，给予了很大的方便。导师白兆麟先生 盐铁论注译一书，耗先生数载之心血，在广泛吸取众家之长的基础上，校点 严谨，句读合理，舛误相对更少，是盐铁论词汇研究的理想底本。特别让人 感到放心使用的是，该注译本结合了句法分析，进行了断旬校雠，其逻辑严密自 不待言：翻译又尽量直译，意译语句很少，有助于研究者进行准确的单、复音词 的划分。因此，本文在进行盐铁论专书复音间汇研究时，便选择了该注译本 作为底本。 盐铁论全书6 0 篇，芙8 万余字，收词约三千四百余，除去人名、地名、 书名和国名外，共有单音词一千三百余，复音词一千零三十伍个，单、复音词的 比例大致为1 ：1 。复音词千余个，数量是相当可观的，同时为防止选题过大， 铺陈过宽，浮光掠影，达不到专书中专题研究之初衷，故适当缩小讨论范围，决 定以盐铁论中的普通复音词作为研究对象，以期通过穷尽式的研究，发现和 佐证两汉词汇史的一些结论并补充些许资料。 4 第一章确定盐铁论复音词的原则和标准 汉语词汇研究中，词的切分一直是十分棘手的问题。王力先生在词和仂语 的界限一文中说过：“必须承认，词和仂语之间没有绝对的界限。”直到今日， 语言学界就此问题也还没有取得一致意见。很多学者撰文提出了各自不同的切分 标准。目前，学者在把握和运用上古汉语复音词判断标准时，便有从宽和从严两 种不同的态度。我们赞成这样的观点：“对于上古汉语，复音词正处于发展之中， 因而在确定词与非词的界限时，应坚持原则，适度放宽。”( 语见魏德胜( 睡 虎地秦墓竹简) 语法研究) 。 据此，在综合运用学者们提出的切分标准时，结合盐铁论一书的实际语 言状况，尊重语言自身规律，坚持原则又适度从宽，审慎稳妥地确定复音词的区 分界限。在具体操作过程中，注意做到以下几点：第一，以词义的凝固性和构成 复音词的语素义的融合性为主，确定词与词组的切分标准；第二，具体到认定一 个复音词，从词义、语法构成、修辞手法等多方面进行考虑；第三，运用标准的 一致性，并注意标准间彼此参正、互相补充。 一、从词汇意义上区分 词的词汇意义是现实现象在人们头脑中的反映所形成的概念。在不同的语言 环境中，一个词可以代表不同的概念，但在一定的具体语言环境中，一个词则只 能代表一个概念。一个复音组合，如果它在意义上共同代表一个概念，那么这个 复音组合就是一个词；反之，如果代表两个或两个以上概念，则为词组。可以分 为以下几种具体情形。 1 一个复音语言片段的各组成成分单用为词，但是它们组合在一起时，互 相影响、渗透、融合，所产生的意义并非词素义的简单相加，而是形成一个新义， 这样的组合是词，而非词组。例如： 股肱不正则好邪兴起。( 讼贤第二十二) 股肱，股是大腿，肱是胳膊，而“股肱”在一起所表示的意思不是它们原来 意义的简单结合，构成复合词后，比喻辅佐君主的得力大臣。 其他如“爪牙”( 褒贤第十九) ：同样为表示肢体的单音节语素“爪”和“牙” 在一起合成新义，喻指党羽、亲信之人，面非原来两语素意义的相加。 又如：“军旅”、“夫子”、“君子”等词也都属于这类情况。 2 、构成一个复音组合的几个词素，原来作为单音词时意义相同、相近或相 关，组合以后代表了一个更加概括的意义，而不是各组成词素原来意义的相加， 这样的组合当是词，而非词组。 两个组成部分，要么是两个成分的本义相同、相近或相关。如： ( 1 ) 内空府库之藏。( 本议第一) 府：本义是古时国家收藏文书或财物的地方。库：说文云：兵车藏也。 即收藏兵器、兵车的场所。府、库本义相关。 ( 2 ) 高帝禁商贾不得仕宦。( 本议第一) “商”本义指运货贩卖，“贾”本义是囤积货物以营利。商、贾本义相近。 ( 3 ) 斧斤以时入，材木不可胜用。( 通有第三) 说文：“斧，斫也：斤，斫术也”二者本义相同。 要么是一个成分的本义和另一个成分的引申义相同、相近或相关。如： ( 1 ) 然而国家衰耗，城郭空虚。( 轻重第十四) 虚，本义为“大丘也”，“空虚”是“虚”的引申义，与“空”的本义相同。 ( 2 ) 造诽谤，增肉刑，百姓斋栗。( 非鞅第七) 诽，本义指从旁指责过失，引申义为“毁谤”，与“谤”的本义相同。 ( 3 ) 太公之穷困，负贩子朝歌也。( 讼贤第二十二) 穷，本义是指“阻碍不通”，后引申出“生存困难”之义，与“困”之本义 “困窘”意义相近。 3 、一个复音组合，各组成词素单用为词时，均表示泛指义，组合成一个复 音词后所指称的事物或现象仅是各组成成分意义简单相加后所指称的事实或现 象的一部分。即组合后义域范围收缩，内涵扩大，外延缩小。这样的组合是词， 而不是词组。例如： ( 1 ) 有国者选众而任贤，学者博览而就善。( 申韩第五十六) 如果是以两个单音词的身份构成的偏正式短语，意思是指从事学习的人：然 凝固成复合词以后，购古今义基本一致，均是指在学术上有一定成就的人，盐 铁论全书给该复合词便作了如此专门涵义界定。 ( 2 ) 老母号泣，怨女叹息。( 非鞅第七) “怨”与“女”意义如果简单相加系指所有心怀怨恨的女子，然而二者组合 后则意义单一，专指已到婚嫁年龄然无合适配偶的成年女子，这当然只是心怀怨 恨的女子的一部分。 ( 3 ) 采椽茅茨，非先王之制也。( 通有第三) 就“先”与“王”两个单音词而言，可以理解为所有先代帝王，无论其品行、 政绩的高下优劣。然二者组成一个复音词后，是行仁政、有功业的先代君王专称。 如孟子梁惠王下“吾何修可以比于先王观也。”汉代训诂大师赵歧便注为： “先王，先圣王也。”可见，“先王”凝固在一起后，意义由泛指变成了特指。故 “先王”是词，而非词组。 4 、一个复音组合中，各词素单用为词时意义单一，特指某一事物或现象。 但组合后整体义域范围扩大，由特指变成了泛指。这样的组合是词，而不是词组。 例如： ， ( 1 ) 草莱不辟，田畴不治。( 力耕第三) 谷田日田，麻田口q 畴。“田”与“畴”组合成一个复音片段盾，泛指田地。 ( 2 ) 其后干戈不休，军旅相望，甲士糜弊。( 刺复第十) 军：古制一万二千五百人卒叫一军：旅，五百人卒为一旅，二者单用时均指 特定的军队编制。“军旅”凝固在一起后，意义便宽泛起来，泛指军队。 ( 3 ) 不充庖厨，则禽兽不损其寿。( 通有第三) 宰杀之所日庖，烹饪之所日厨，各有专指：合成为复合词后，则泛指制膳的 厨房。 5 一个复音组合( 主要指双音组合) ，其中一个构成的意义成为另一个构成 成分意义的一部分，或者成为另一个成分意义的重要特征时，这组合当是词而 非词组。例如： ( 1 ) 据有东夷，终赐属镂而死。( 非鞅第七) 古代中原华夏民族对四方少数民族有专称，北方称狄，南方称蛮，西方称戒， 东方称夷。“夷”是指东方的少数民族，“东”与“夷”组合后，“东”成“夷” 意义的一部分了。故，“东夷”是词，而不能算作词组。故而，在下面例句中： 7 横海征南夷，楼船戍东越( 地广第十六) ，“南夷”和“东越”则情况明显不同， “南”不是由“夷”义部分脱落而来，同样，“越”前面的“东”仅是方位限制 性名词，二者都是词组，而不是词。 ( 2 ) 是以盘庚萃居，舜藏黄金。( 本议第一) 金子是黄灿灿的，可以说“黄”的颜色是金子的基本色调，也是金子的重要 外部特征。因此，“黄金”组合为词，不应再看作一偏正式结构。 ( 3 ) 故代马依北风，飞鸟翔故巢，莫不哀其生。( 未通第十五) “鸟”义为飞禽，其重要的一个特征是它能飞，与只能走不可飞的“走兽” 相对应。“飞”义已融合在“鸟”义之中了，两词素组合后应考虑是词，而不是 一个普通的词组。 其他诸如“白骨”( 非鞅第七) 、“白屋”( 通有第三) 、“刀币”( 错币第四) 等都属于这类情况，在此不一一赘述了。 6 、两个或两个以上的词索组合在一起，在一定的语言环境中，只有其中一 个词素表义，另一个词素只起衬音作用，这样的复音组合是词而不是词组。例如： ( 1 ) 有司思师望之计，遂先帝之业。( 复古第六) ( 2 ) 边境强则中国安，【中】国安则晏然无事。( 地广第十六) ( 3 ) 然摄齐师友，行行尔鄙心犹存。( 殊路第二十一) ( 4 ) 今磋弪然守一道。( 论儒第十一) 以上“有司”之“有”，“晏然”、“径磋然”之“然”、及“行行尔”之“尔” 均为衬音助词性质的词素，本身没有实在意义，仅起到构词作用。盐铁论一 书中这类词较多。 7 、一个复音组合，在一定的语言环境中，其中一个词素表义，另一个词紊 本身也有实际意义，但在这个组合中，其意义消失，这样这个组合也只代表一个 概念意义，因而是词而非词组。通常，这两个组成成分的意义相反或相关，但无 相同情况。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偏义复词。例如： ( 1 ) 排困市井，防塞利门。而民犹为非也。( 本议第一) 这里，“市井”就是指买卖之所。市：说文云：买卖之所也。井：本义是 指水井。组合后，“井”义脱落。 ( 2 ) 是以夙夜思念国家之用。( 刺复第十) 孔颖达疏易经云：“若其功大，使之开国为诸侯；若其功小，使之承家 为卿大夫。”另，周礼夏官序官注：“家，卿大夫采地。”组合后，偏用“国” 义，“家”义脱落，仅起衬音足节作用了。 当然，考察盐铁论全书后，我们也不难发现，有许多形式上像偏义复 词的，但联系具体的上下文，该复音词两构成词素均表义，无脱落现象，不是通 常的偏义复词情形。如：多少( 本议第一) 、寒暑( 散不足第二十九) 、好恶( 取 下第四十一) 等等。 8 、一个复音语言片段，由于特定的社会政治、文化底蕴，已凝结为内涵丰 赡、时代意义突出的语言组合时，不能作为般词组看待，也不能仅据字面以释 义，因此只能看成一个复音词。例如： ( 1 ) 及其囚于图圄，车裂于云阳之市。( 毁学第十八) “车裂”是古代对犯人处以死刑时一种十分残酷的刑法，始于春秋战国，到 秦帝国时成为一种常用的酷刑，就是将人头、手、脚分别绑于五辆马车上，驱车 将人分拉撕裂致死，与腰斩、斩首等刑罚并列。“车”和“裂”其组合内涵明确， 令今人读之不寒而栗，故当是词，而非词组。 ( 2 ) 故理民之道，在于节用尚本，分土井田而已。( 力耕第二) 关于“井田”，春秋谷梁传云：“古者三百步为里，名日井。井田者，九 百亩，公田居。”可见井田制是形成于我国奴隶社会时期一种土地制度。因土 地被划分成许多方块，像“井”字形象，故称井田。这样词素“井”与“田”组 合便有了一定的内涵，构成一相对固定的搭配，后渐凝结为复音词了。 其它如盐铁论中提到的“黎民”、“南亩”( 力耕第二) 均是词，而非一 般词组。 9 、一个复音组合，当其中的一个组成成分为数词时，有下列两种情况被认 为是词，而不是词组，因为这种组合，在不同的语境中，其内涵是确定的，其外 延的大小是不变的。 a 、数词是实指，但它与另一组成成分组合，所指称的事物或现象是特定的。 例如： ( 1 ) 大夫日：五行，东方木而丹章有金铜之山。( 通有第三) 五行，古人特指金、木、水、火、土五种物质。 9 ( 2 ) 师旷之谐五音也，正其六律而宫商调。( 刺复第十) 五音，指宫、商、角、徵、羽。六律，乐律共有十二，阴阳各六，阳为律， 阴为吕。六律即黄钟、太簇、姑洗、蕤宾、夷则、无射。 ( 3 ) 以慰三军之士而谢诸侯。( 晁错第八) 古代军制，三军指左军、右军、中军或上军、中军、下军。 b 、当数词不是实指，而是虚指时。数词的意义经过引申虚化，不再表示明 确的数目，在古代汉语书面语中，“虚数不可实指“是常见的现象。考察盐铁 论一书。数词“百、千、万”均为虚指；十以内的如：三、四、五、九等数词 均为实指，表示具体数目。例如： ( 1 ) 是以百姓就本者寡，趋未者众。( 本议第一) 百姓：泛指天下民众。 ( 2 ) 子孙绍位，百代不绝。( 非鞅第七) 百代：泛指许多代。 ( 3 ) 夫苏秦，张仪荧感诸侯，倾覆万乘，使人主失其所恃。( 论排第二十四) 万乘，兵车万乘为天子也。 ( 4 ) 县官猥发，闺门擅市，则万物著收。( 本议第一 万物，泛指宇宙间的一切事物。 1 0 、一个复音组合，在任何语言环境中都只能块儿出现，表示一个共同的 意义，其中的组成成分仅仅是记音符号，在语义上各自失去表义的独立性，这样 的复音语言片段就是复音词。这一类词整个词只有一个语素，多为联绵词、重言 词等单纯词。例如：重言词的： ( 1 ) 阖阉焉，侃侃焉，虽未能详备，斯可略观矣。( 杂论第六十) ( 2 ) 汤得伊尹，以区区之毫兼臣海内。( 论勇第五十一) 联绵词的： ( 1 ) 不知老母之焦辩顷、匹妇之悲恨也。( 取下第四十一) ( 2 ) 凉风至，杀气动，蜻蜊鸣，衣裘成。( 论灾第五十四) ( 3 ) 为民爱力，不夺须臾。( 授时第三十五) 1 1 、一个复音组合，由语素义相同的构词成分组成，且复合后的意义不是原 来语素义的简单重复，而是在原语素义的基础上增加某种附加意义，这样的组合 1 0 是词，而非词组。如： ( 1 ) 安之于广厦刍豢，无赫赫之势，亦无戚戚之忧。( 毁学第十八) 赫，显著、显赫之意，赫赫连用后程度加深，表示声威盛大的样子。戚，忧 伤也。重叠后描状愁苦、悲伤之貌。 ( 2 )自孝公以至于始皇，世世为诸侯雄，百有余年。( 论功第五十二) 世，在上古更多的是用作单音词的。如本节有句：及二世死望夷，予婴系颈 降楚。世世连用，有累世，一代又一代之意，表示时间的延续。 二、其他区分标准 1 、从语法结构上区分 在突出强调词素意义融合性这一首要标准的前提下，我们也充分考虑到复音 词结构的固定性。总体上要求凡能作为一个复音词的，该复音词的构成成分间应 结合紧凑，不能随意拆开，也不能插入别的成分。结构形式上总是以固定的面貌， 整体复现在语言的交际活动中，丽非偶然的，临时的组合在一起。它应是语言中 不能再切分的固定模块，筵能独立使用的、最小的语言单位。 比如，我们可以按照目前较为流行切分词和词组的方法一扩展法，即在并 列名词组合中间加上“与”，在并列动词、形容词组合中间加上“且”或“而”， 在偏正名词组合中间加上“之”等，并将它们置身于具体语言环境中，即具体的 旬中，如果破坏了句意或语气，也不符合当时的表达习惯，且参照同期古文献鲜 见这样用例，则基本可以判定它们是词。反之，则应考虑是词组。举例如： ( 1 ) 天( 与) 地之利无赡，而山( 与) 海之货无不富也。( 通有第三) ( 2 ) 苏秦合纵连横，统( 且) 理六国。( 非鞅第七) ( 3 ) 思( 而) 睹文学，若俟周、召而望高子。( 刺复第十) ( 4 ) 恩及刑( 之) 人，德润穷( 之) 夫。( 后刑第三十四) 以上例句中，用扩展法均证实：“天地”、“山海”、“统理”、“思睹”、“刑人”、 “穷夫”等组合是词组而不是词。 2 、从修辞特点上区分 汉语单音词复音化的原因之一就是在修辞上讲究形式美，使汉语具有鲜明的 音乐性和顺序性，其重要手段就是对举。据此特点可知，在同一语言环境中，凡 处于相同句式的相同位置上的两个或两个以上的复音组合，如其中一个或几个已 确认为词，那么其他复音组合可考虑也是词；如其中一个或几个已确认为词组， 那么其他复音组合可考虑是词组，不是词。例如： ( 1 ) 虎兕相据，而蝼蚁得志：两敌相机，而匹夫乘间。( 击之第四十二) ( 2 ) 商纣暴虐，而有孟津之谋；天下烦扰，而有乘羡之富。( 力耕第二) 例中的“蝼蚁”与“匹夫”对文；“蝼蚁”很容易确定是词，故对文“匹 夫”也当是词。而“虎兕”与“两敌”对举，因“两敌”是“两个敌手”的简缩， 显然是一临时组合的词组而非词，则对举为文的“虎兕”当也是两个表示猛兽的 单音词“虎”与“兕”组合罢了，而非一个词。 例( 2 ) 中“商纣”与“天下”、“暴虐”与“烦扰”，“孟津”与“乘羡”均 分别对举为文、可依理判定为词。其中“乘羡”是积累盈余( 财物) 之意，今天 已消亡，仅存于古文献之中。 ， 当然，利用修辞的标准来区分复音词和词组还应考察具体的上下文，有时处 于相同位置的复音组合，其中的一个是词无疑，其他的也可能不是词，这要具体 情况具体分析对待。例如： ( 1 ) 故圣人因天时，智者园地财。( 力耕第二) “圣人”与“智者”，“天时”与“地财”均分别对举为文。这里，圣人、天 时”组合由于长期使用，已经失去简称的作用，可以算作词，但与之对举的“智 者”、“地财”按照前面的意义标准，可以推知它们分别是两个单音词的不固定搭 配而已，当是词组。 3 按照出现的频率来区分 由于语言自身的复杂性和语言交际中习惯势力的推动和作用，有时单纯从构 成该复音词的几个词素的关联中实在难以看出任何语法形式和语义联系的痕迹， 这时我们在区分复音词和词组的时候，可以将该复音组合在本书中出现的频率作 为一个区分参考。但使用这一标准时一定要慎重，要注意与其他几项区分标准相 配合，做到互不抵牾矛盾。我们在盐铁论专书词汇统计、分析中发现，有些 较高见次率复音组合，如“天地”、“山海”，其构成成分在本书中各有自身明确 的独立意义，彼此连用时，意义并没有相互融合、渗透，也没有在连用时表现出 一个概括义，当中间插入连词“与”等，而意义不变，如“天地”同“天与地” 没什么区别，故仍应看作词组。 1 2 另外，在运用见次率标准时，还要注意不被单纯的连用组合形式所蒙蔽，如 同样的复音组合在本书中某些场合是词，而在另外一些场合出现时又是词组了， 我们不能片面地以一方来否定另一方，既不能以作词的材料为依据把本该是词组 的复音成分看作词，也不能以作词组的材料为依据把本该是词的复音成分看作词 组，而应联系上下文具体分析之。例如：“鹰隼”： ( 1 ) 泛指用严酷的打击手段整治人时是词，如：“杜周、咸宣之属以峻文决 理贵，而王温舒之徒以鹰隼击杀显。”( 刺复第十) ( 2 ) 指具体的猛禽是单音词连用，是词组，如：“燕雀离巢宇而有鹰隼之 忧。”( 复古第六) 又如“禽兽“在本文书中出现了十余次，具体考察之，只有一处连用时是 词，其余情形均为单音词连用，是词组。作为词的一例是：“况禽兽之国乎! ”( 和 亲第四十八) ，这里“禽兽”组合已含有比喻义，即指道德卑鄙恶劣得像禽兽一 样的国家。 第二章盐铁论复音词的构造方式 盐铁论中的复音词可以从多个方面分析其内在结构。如从语音方面看， 不仅存在双音节和三音节以上多音节之分，音节之间还有声母、韵母是否相同、 相近的语音结构问题。又如从词义方面看，复音词之间、复音词与单音词之间、 复音词内部的构成成分之间都存在着意义相同、相近、相关或相反等等语义关系。 本章着重分析复音词中单纯词的语音结构和复合词的语法结构问题。有关复音词 的语义构成问题将在后面章节加以讨论。 一、单纯词的语音组合形式 盐铁论共有单纯词3 1 个，占全书复音词的2 9 7 。复音单纯词只有一 个词素，象单音词一样整体表义，音节与音节之间只有语音上的同异关系，而无 语法和语义上的结构关系。上古汉语，利用语音构词复音化是单音词向复音词转 化的一个重要途经。复音词中的单纯词主要是指联绵词和迭音词。 1 迭音词 共1 1 个，其在本书各篇分布如下： 憧憧( 刺复第十) 、追遑( 散不足第二十九) 潢潢( 徭役第四十九) 、彭彭( 徭役第四十九) 师师( 刺复第十) i 凶汹( 利议第二十七) 孜孜( 散不足第二十九) 、阎阁( 国疾第二十八) 依依( 备胡第三十八) 、雍雍( 结和第四十三) 穰穰( 毁学第十八) 2 联绵词 共2 0 个，可以分为以下三种类型： ( 1 ) 双声联绵词，两个音节的声母相同或相近。例如： ( a ) 不知老母之焦贰额、匹妇之悲恨也。( 取下第四十一) 颟额，同憔悴，忧貌也。憔悴同属从母。 其他双声的如：翌 璃( 力耕第二) ：音译外来词；蟋蟀( 通有第三) ； ( 2 ) 叠韵联绵词。两个音节的韵相同或相近。 1 4 例如： ( a ) 西子彷徨而无家。( 大论第五十九) 彷徨：徘徊、游移不定的样子。彷、徨同属阳部韵。 其他叠韵的如：委蛇( 授时第三十五) 、须臾( 授时第三十五) 、匍匐( 论 儒第十一) ( 3 ) 非双声叠韵的联绵词：两个音节的声、韵均不同。这类联绵词数量较 多，本书共有1 3 个。 例如： ( a ) 鄙夫乐咋暗而怪韶漫。( 论灾第五十四) 韶湮：商汤时的乐曲名称。韶，禅母，宵韵：灌，匣母，铎韵。 其他非双声叠韵的如：珊瑚、斓阍( 力耕第二) ；风皇、骐马： ( 和亲第四 十八) ；蜻蜊( 论灾第五十四) ；囹圄( y n ) 、阆茸、罗鸥鹪( 毁学第十八) ；溟滓( 国 疾第二十八) ；陵迟( 救匮第三十) 荸历( 刺成第二十六) ；翱翔( 论邹第五十 三) 。 盐铁论中没有双声兼叠韵的单纯词。 二、复合词的结构方式 盐铁论中复合词的构成成分( 即词素) 之间存在着不同的语法关系，各 构成成分独立使用时的原词性与所构成的复合词词性之间也存在着不同的对应 关系。按照各构成词素间的不同组合形成进行分类，可以分为联合、偏正、动宾、 动补、主谓、附加、重叠七种类型。盐铁论共有复合词9 7 0 个，占1 0 3 5 个复 音词的9 4 1 8 ，是本书复音词的主体，是复音词语法结构分析的最主要的材料。 以下分述之。 ( 一) 联合式 共4 3 8 个，占全书复合词总数的4 5 1 。可以分为以下8 种类型。 a 、名十名一名词 ( 1 ) 田野辟而五谷熟。( 禁耕第五) ( 2 ) 四方各以土地所生贡献。( 未通第十五) ( 3 ) 亲戚相推，朋党相举。( 刺权第九) ( 4 ) 功勋粲然，著于海内。( 结和第四十三) 1 5 ( 5 ) 争言神仙方士，以求神仙蓬莱之属。( 散不足第二十九) b 、名+ 名一形容词 ( 1 ) 患无狭庐糠糟也。( 通有第三) ( 2 ) 夫寻常之污不能溉陂泽。( 贫富第十七) ( 3 ) 男女矜饰，家无斗筲。( 通有第三) 以上几例中，“糠”和“糟”均是名词性词素，复合后为形容词，喻指粗俗、 粗劣的物品；同理，“寻”和“常”本也是名词性词素，组合后喻指普通平凡的 人或物。当然，仅仅依靠语法手段，名词词素是很难组合成形容词的。但如果通 过修辞手法，语议组合后的变化，会导致词性变化的发生。 c 动+ 动一动词 ( 1 ) 即以变化终始之论，卒以显名。( 论儒第十一) ( 2 ) 食香饵而后狂飞奔走。( 褒贤第十九) ( 3 ) 古者庶人春夏耕耘。( 散不足第二十九) ( 4 ) 奸猾交通山海之际，恐生大奸。( 刺权第九) ( 5 ) 滔王遁逃，死于莒而不能救。( 论儒第十一) d 动+ 动一名词 ( 1 ) 然后教化可兴丽风俗可移也。( 本议第一) ( 2 ) 赋敛不增而用足。( 轻重第十四) ( 3 ) 非媵腊不休息，非祭祀无酒肉。( 散不足第二十九) ( 4 ) 盗贼不为禁，奢侈不为节。( 救匮第三十) e 形+ 形一名词 ( 1 ) 大夫日：圣贤治家非一( 室) 【宝 。( 力耕第二) ( 2 ) 工不造奇巧。( 通有第三) ( 3 ) 工极技巧，雕素朴而尚珍怪。( 通有第三) ( 4 ) 山东奸猾或咸聚吴国。( 错币第四) ( 5 ) 人怀敦朴以自相接而莫相利。( 禁耕第五) ( 6 ) 故山东豪杰颇有异心。( 西域第四十六) 以上诸例中，大致可归出两类情况： 其一，如例( 1 ) 、( 3 ) 、( 6 ) ，各构词词素本为形容词，又可单独表示具有这 1 6 种性状的人或事物，组合后表现出词义、语法功能的单一稳定性，词性也随之确 定，从而使组合后的词性转化得以固定。 其二，如以上例( 2 ) 、( 4 ) 、( 5 ) ，各构成词素虽本身是形容词，合成后基本 上用作名词，但仍保留着某些形容词的特征，在部分场合仍可作形容词使用，形 成了汉语词汇兼类现象。 f 、形+ 形一形容词 ( 1 ) 故季由以强梁死，宰我以柔弱杀。( 讼贤第二十二) ( 2 ) 显名立于世，光荣著于俗。( 散不足第二十九) ( 3 ) 今生不能改其爱敬，死以奢侈相高。( 散不足第二十九) ( 4 ) 无养士之礼而尚骄矜之色。( 救匮第三十) ( 5 ) 匡当世之失，莫不云太平。( 利议第二十七) ( 6 ) 天子微弱，诸侯力政。( 忧边第十二) g 、数+ 数一数词 盐铁论中经常出现两个不同的数词连用，我们考虑是一个复合的复音词。 它们是数词的合成。如： ( 1 ) 古者十一而税。( 力耕第二) ( 2 ) 或死或亡，二三子殊路，何道之悖也? ( 殊路第二十一) 例( 1 ) 中，“十一”即今人十分之一的简缩表达。例( 2 ) 中“二、三”是 约数，表示较少的不定之数。有时“二三”与“予”、“君子”、“大夫”组合，表 示尊敬对方数人。这种用法在先秦时就已较普遍。如：左传定公十年：退而 属其二三大夫。 h 连( 或代) + 连一连词 ( 1 ) 名且恶之，而况为不臣不子乎? ( 晁错第八) ( 2 ) 然而未睹功业所成。( 刺复第十) ( 3 ) 今赖陛下神灵，甲兵不动久矣，然则民不齐出于南亩。( 未通十五) 在以上数种类型中，名+ 名一名，动+ 动一动，形+ 形一形这三种类型最为多 见。连+ 连一连，数+ 数一数这几种类型数量很少。 盐铁论联合式复合词基本上为双音节的，也有少数其他类型的，如三音 节，甚至四音节的，略述之如下： 1 7 a 、单音词+ 双音词一三音节复合词。 ( 1 ) 哀元元之未赡，不忍暴士大夫于原野( 本议第一) ( 2 ) 超迁官爵，或至卿大夫。( 剌复第十) 例( 1 ) 中单音词“士”与偏正式双音词“大夫”合成为一个三音节词，常 用义有三：a 、指官僚阶层。b 、指有地位有声望的读书人：c 、指称将佐军士们， 本书是该义项。 例( 2 ) “卿大夫”，是古代对朝臣的称谓。 b 、数词性组合，有三音节，也有四音节。 ( 1 ) 二十三始( 赋) 傅 ，五十六而免。( 未通第十五) ( 2 ) 制田二百四十步而一亩。( 未通第十五) 由于联合式复合词的两个构成成分间语法关系较为单纯，词素因并列凝固而 成，故存在语序倒置，但词义不变的情况，特别在上古汉语中，因词汇的复音化 仍在发展中，词素的凝固程度并不很高，这种现象较多。盐铁论联合式复台 词也存在这种同素异序现象。具体地说可分为两种类型：( 1 ) 在本书不同场合出 现，词序互倒，词义不变；( 2 ) 在本书中无对应词序颠倒用例，同现代汉语该同 义词相比，词序相反。兹分别举例之。 a 、本书中词序互倒，词义不变的，共6 例。 ( 1 ) 斧斤以时入，材木不可胜用。( 通有第三) 当此之时，不任斤斧，折之以武。( 大论第五十九) ( 2 ) 执纲纪非其道，盖博乱愈甚。( 除狭第三十二) 今废其纪纲而不能张。( 后刑第三十四) ( 3 ) 时世之变，议论无所依。( 利议第二十七) 乃安得鼓口舌，申颜眉，预前论议是非国家之事也? ( 利议第二十七) 其他3 例：人民( 复古第六) 一民人( 诏圣第五十八) ；圣贤( 力耕第二) 贤圣( 议勇第五十一) ；险阻( 险固第五十) 阻险( 险固第i 十) 。 b 、同现代汉语中该同义相比，词序相反的，但本书无对应反词j 用例。共 7 例。 ( 1 ) 录民数创子恶吏，故相仿效。( 未通第十五) ( 2 ) 是以贤圣蔽掩而谗佞用事。( 相刺第二十) 1 8 ( 3 ) 雕素朴而尚珍怪。( 通有第三) ( 4 ) 其后小者亡逃，大者藏匿。( 散不足第二十九) ( 5 ) 所以哀远民而慰抚老母也。( 备胡第三十八) ( 6 ) 器械完饰，蓄积有余。( 非鞅第七) ( 7 ) 阴藏于虚而为阳佐辅。( 论灾第五十四) ( 二) 偏正式 共4 2 1 个，占全书复合词总数的4 3 9 ，可以分为以下1 1 种类型。 a 、名+ 名一名词 ( 1 ) 使边境之士饥寒于外。( 本议第一) ( 2 ) 而璧玉珊瑚王留璃咸为国之宝( 力耕第二) ( 3 ) 故权利深者不在山海，在朝廷。( 禁耕第五) b 、形+ 名一名词 ( 1 ) 皆为天下名都。( 通有第三) ( 2 ) 公卿既定大业之路。( 遵道第二十三) ( 3 ) 严刑 不能禁，峻法不 能 止。( 诏圣第五十八) c 、数+ 名一名词 ( 1 ) 阖门擅市，则万物并收。( 本议第一) ( 2 ) 天子以四海为匣匮。( 禁耕第五) ( 3 ) 三桓专鲁，六卿分晋。( 禁耕第五) d 、动+ 名一名词 ( 1 ) 故代马依北风，飞鸟翔故巢。( 未通第十五) ( 2 ) 有国者选众而任贤，学者博览而就善。( 申韩第五十六) ( 3 ) 宰相列臣之位也。( 褒贤第十九) e 、形+ 动一名词 ( 1 ) 文学皆出山东，希涉大论。( 国疾第二十八) ( 2 ) 古者十五入太学，与小役。( 未通第十五) ( 3 ) 欺旧交以为功，刑公族以立威。( 非鞅第七) f 、形+ 形一名词 ( 1 ) 匡当世之失，莫不云太平。( 利议第二十七) 1 9 ( 2 ) 张骞通殊远，纳无用。( 地广第十六) g 、动+ 动一动词 ( 1 ) 老母号泣，怨女叹息。( 非鞅第七) ( 2 ) 夫乘爵禄以谦让者，名不可胜举也。( 贫富第十七) h 、名+ 动一动词 ( 1 ) 秦以虎狼之心蚕食诸侯。( 褒贤第十九) ( 2 ) 隔绝羌、胡，瓜分其援。( 西域四十六) ( 3 ) 受f j 西域皆瓦解而附于胡。( 西域第四十六) i 、副+ 动一动词 ( 1 ) 贤者受赏而不肖者被刑。( 论诽第二十四) ( 2 ) 伐不义以安诸侯大夫。( 复古第六) j 、形+ 动一动词 ( 1 ) 有国者选众而任贤，学者博览而就善。( 申韩第五十六) k 、数+ 形一形容词 ( 1 ) 恩流八荒，德溢四海。( 贫富第十七) ( 2 ) 执修筹以笞八极。( 结和第四十三) 盐铁论中偏正式复合词，绝大多数是名词，其中以“数+ 名一名词”和 “名+ 名一名词”两种为多见。偏正式的动词，形容词、形容词数量很少。 另外，该书中偏正式复合词也有三音节的。如：大司农( 非鞅第七) ，上 将军( 相刺第二十) 、上大夫( 论儒第十一) 。三音节偏正式复合词在先秦著作中 已不鲜见，如庄子田子方的“先君王”、韩非予解老中的“大丈夫” 等。 ( 三) 动宾式 共计4 1 个，可以分为以下4 种类型： a 、动+ 名一名词 ( 1 ) 食禄万钟，而拘儒布褐不完。( 毁学第十八) ( 2 ) 作业堕怠，食必趣时。( 散不足第二十九) ( 3 ) 不反诸已而行非于人，执政之大失也。( 讼贤第二十二) ( 4 ) 甯戚不离饭牛矣。( 地广第十六) 2 0 b 、动+ 名一动词 ( 1 ) 不为穷变节，不为贱易志。( 地广第十六) ( 2 ) 士贵成功，不必文辞。( 论儒第十一) ( 3 ) 今乃留心于末计。( 西域第四十六) c 、动+ 名一形容词 ( 1 ) 虚心倾耳以听，庶几方得。( 利议第二十七) ( 2 ) 匈奴失魄，奔走遁逃。( 西域第四十六) ( 3 ) 动作应礼，从容中道。( 毁学第十八) d 、动+ 名一副词 ( 1 ) 则太公终身鼓刀，甯戚不离饭牛矣。( 地广第十六) ( 2 ) 使中国干戈至今未息，万里设备。( 各胡第三十八) 以上例旬中的“饭牛”，在今天的汉语词汇中已消亡了，但在上古，“饭” 与“牛”两单音词结合紧密，专指饲养牛的意思。其中“饭”本义是“食”的意 思，后该义项成为“吃”的另一引申义。“饭牛”作为一个习惯连用的凝固结构， 在先秦著作中就已出现，如庄子田子方中的“饭牛”。故在上古时，该组 合已凝结成一个双音词。 ( 四) 主谓式 只有7 个词，可以分为以下四种类型： a 、名+ 形一名词 ( 1 ) 地利不如人和，武力不如文德。( 险固第五十) ( 2 ) 故好行善者，天助以福，符瑞是也。( 论灾第五十四) b 、名十动一动词 ( 1 ) 苏秦、吴起以权势自杀。( 毁学第十八) ( 2 ) 不知踱末躬耕者之勤也。( 取下第四十) c 、名+ 形一形容词 ( 1 ) 色厉而内荏，乱真者也。( 利议第二十七) d 、名+ 动一名词 ( 1 ) 狱讼平，刑罚得，则阴阳调，风雨时。( 执务第三十九) 赫铁论中主谓式复合词非常少，仅7 例。有学者认为，上古汉语中只有 2 1 “极少数双音结构很象是主谓式合成词”( 祝敏彻语) ，对此我们持有不同意见， 因为象上述例子中“入和”、“自杀”都生命力极强，一直延续使用至今，无论其 内涵，抑惑是外延，古今都未变。可推之，此两词在当时结构已十分稳定，语法 关系明确。 ( 五) 动补式 这类复合词在先秦时期十分罕见，但汉代以后，这种结构的复合词使用已相 当普遍了。盐铁论一书中就有1 0 个之多，可分为以下两种类型。 a 、动+ 动一动词，共8 个，如： ( 1 ) 吴起长兵攻取，楚人搔动。( 非鞅第七) ( 2 ) 故动名隳坏而道不齐。( 轻重第十四) ( 3 ) 股肱不正则奸邪兴起。( 讼贤第二十二) 其它的，如：隔绝( 刺权九) 、减除( 复古六) 、萌生( 西域四十六) 、倾覆 ( 相刺二十) 、战胜( 非鞅七) b 、动+ 形一动词，共2 个。 ( 1 ) 疏远无失士，小大无遗功。( 除狭第三十二) ( 2 ) 轻重之制异而利害之分明也。( 诏圣第五十八) ( 六) 附加式 共3 3 个，可以分为以下两个类型： a 、前鼍成分式，即在词根前面加上一个衬音成分构成的复合词。盐铁论 中仅有1 例。 ( 1 ) 有司思师望之计，遂先帝之业。( 复古第六) b 、后附成分式，即在词根后面加上一个衬音成分构成的复合词。 a 词根+ 然 ( 1 ) 恭让之礼，粲然可得而观也。( 错币第四) ( 2 ) 今弪弪然守一道。( 论儒第十一) b 词根+ 尔 ( 1 ) 大河之始决于瓠子也，涓涓尔。( 申韩第五十六) ( 2 ) 施惠悦尔，行刑不乐也。( 后刑第三十四) 有的语法书上将上例两个相同词根加一个词尾，称为复合派生式，本文 依一般划分，将之归入后置附加式，以下同。 c 、词根+ 乎 ( 1 ) 茫茫乎若行九皋，未知所止。( 西域第四十六) ( 2 ) 浩浩乎若无网罗而渔江海。( 西域第四十六) d 词根+ 子 ( 1 ) 男子去本为末。( 通有第三) ( 2 ) 丈夫治其田畴，女子治其麻臬。( 相刺第二十) 盐铁论中出现词头，仅为“有”，用于动词前，如“有司”，构成前置式 复合词。出现的词尾共四个，即“然、乎、尔、子”，其中由“然”字构成的附 加复合词所占比重最大，共2 2 个，占该类复合词的6 7 左右。由“然、乎、尔” 构成的附加式复合词，基本上为状态形容词，表示情貌。由“子”构成的都是名 词。 ( 七) 重叠式 全书共有2 1 个，如： ( 1 ) 疾小人浅浅面从以成人之过也。( 论排第二十四) ( 2 ) 何不徐徐道理相喻，何至切切如此乎? ( 国( 病) 疾 第二十八) 关于重叠式复合词和单纯词中的重言词的区分，如第一章的区分标准所述， 重言词构成成分只记音，不表义，整个词只包含一个词素：而重叠式复合词是构 形的重叠，它的两个相同语素单用为词，重叠后的意义与单用词素意义基本一致， 只是增加某些附加意义，如两个形容词语素重叠后加深了程度，如“徐徐”相对 单音词“徐，慢义”有“非常缓缓”之义。 我们知道，现代汉语复音词，其构词方式分合成、附加、重叠三大类，而这 三种类型，在盐铁论中都已具备。与先秦时期相比，最能产的构词方式没变， 仍是联合式和偏正式。但汉代以降，动补式合成词异军突起，能产性也较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