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保障专业论文）中国退休制度演变的制度分析.pdf

中国退休审$ 度演变的制度分析 中文摘要 中文摘要 退休制度是规范退休行为的规则体系，与养老金制度紧密联系。本文从制度 变迁的角度，分析中国自建国后退休制度的几个发展阶段。分另l j 从制度环境、制 度参与人及制度运行三个方面分析各个阶段制度变迁魄成因以及其中产生制度执 行偏差的原因。 本文共分为五个部分，包括导论、制度及制度变迁的理论分析、退休及退休 制度、制度分析视角下的中国退休制度的演变、中国退休锘! f 度的现状分析与展望。 本文认为制度变迁的根源在于制度环境变化、制度参与人利益最大化和现存 制度的博弈。中国的退休常坡从一开始的制定到目前执行的制度都是以国家主导 制定的外生性制度，带有强制性的色彩。然而，中国的制度环境在不断地变化， 制度的参与人及其诉求的利益也在不断地变化，旧的退休制度已经不符合制度均 衡盼条件，需要变革。本文认为弹性退休制度是符合中国退休制度变迁的发展方 向的制度选择。 关键词：退休制度；制度变迁；制度分析 作者：杨吟华 指导老师：陈红霞 t h ei n s t j t u t i o n a la n a j y s i so fc h i n ar e t i r c m 叻ti n s t j t u t i o nc h a n g e t h ei n s t i n l t i o n a la n a l y s i so fc h i n a r e t i r e m e n ti n s t i t u t i o nc h a n g e a b s t r a c t r e t i r e m e n ti n s t i t u _ t i o ni st l l er u l e so fr e t i r e m e n t ，a n dc l o s ec o n t a c t e d 、) l ，i t l lp e i l s i o n 血s t i t u t i o n 1 1 1 i sp a p e ra 1 1 a l y s j ss e v e r a ls t a g e s0 fc 1 1 i 1 1 ar e t i r e m e n ti n s t i t u t j o n 蠡mt h e p e r s p e c t i v eo fi i l s t i t u t i o nc k m g e e x p l a mt t l er e a s o no ft h e 证s t i t i l t i o ne s t a b l i s h m e n ta n d i i n p l e m e n ti i l i s t a k e sb ya n a l y s i s i i 堰n l ei i l s t i t u t i o n a le n v i r o 姗e n t ，p a r t i c i p a n t si 1 1t l l 。 i i l s t i t u t i o nm l d 也ei 1 1 s t 砌o nn m i l i n 1 k sp a p e ri sd i v i d e di 1 1 t of i v ep a n s ，i 1 1 c l u 击n gt h ei i l 仃o d u c t i o n ，m e o r 酣c a la n a l y s i s o ft l l ei i l s t i t u _ t i o n 砌也em s t i t u t i o nc h 锄g e s ，r e t 沁m e m 觚dr e t i r e m e n ti i l s t i t u t i 0 1 l ， i i l s t i t u t i o i l s 肌a l y s i so f 吐忙r e t i r e m e n ti n 鲥t u t i o nf o r 也ec h a l l g eo fc l l i 】峨廿l ec u r r e n t s h 撕o n 觚dp r o s p e c t so fc l 血a i sr e t 讹m e n t 沁t i n l t i o n i i lt h i sp a p 也ei i l s t i t u t i o nc h a i l g ei sr o o to fk e 印缸gb a l a i l c eo ft l l r e ea s p e c t s ， w b j c ha r ee n v 曲。衄e n t a lc h a i l g e ，p a r t i c i p a n t sm a x 砌z i n gi n t e r e s t 觚dn 圮e x i s t i l 唱 证s ：t ! h i t i o n c 陆r e t i r e m e n ti n s t i n l t i o n 丘o m廿1 e b e g i m l i l l g t 0t l l ec u l l r e m 硫p l e r r l e n t a t i o ni se ) 【t e m a lf o mi n s t i n l t i o ng i l i d e db yt 1 1 eg o v e 如【n 1 e n t ，、析也m a n d a t 0 巧 c 0 l o r h b w e v e r m ee n v i r 0 i l 】 n e n to fc h i i l e s ei m ；：t i o nc o n s t 锄n yc h a i l g e s ，也ei n t e r e s t o fp a t t i c i pa i l ：t sc o l l s t a n t i yc i l a i l g e st o o ，t l l eo l dr e t i r e m e n ti n s t i n l t i o nh 嬲n o tm e e tt h e c o n 击t i o i l s ，w k c hn e e d sr e 南m 僦o n h lt h i sp 印e r ，n e x i b l er e t i r e m e n ti 1 1 s t i t u t i o ni s c o n s i d e r e da sar e a s o n 为【b l ec h o i c e k e yw o r d s ：r e t 概e n ti n s 矗t u t i o n ；缸s t 主艇o nc h 勰g e ；i 1 1 s 垃嘶o z i 甜a n a l y s i s s u p e n ，i s e db y ：c h e nh o n g x i a 苏州大学学位论文独创性声明及使用授权声明 学位论文独创性声明 本人郑重声明：所提交的学位论文是本人在导师的指导下，独立 进行研究工作所取得的成果。除文中已经注明引用的内容外，本论文 不含其他个人或集体已经发表或撰写过豹研究成果，也不含为获得苏 州大学或其它教育机构的学位证书而使用过的材料。对本文的研究作 出重要贡献的个人和集体，均已在文中以明确方式标明。本人承担本 声明的法律责任。 研究生签名：扭之垒拿日期：塑! 堡：垡兰2 学位论文使用授权声明 苏州大学、中国科学技术信息研究所、国家图书馆、清华大学论 文合作部、中国社科院文献信息情报中心有权保留本人所送交学位论 文的复印件和电子文档，可以采用影印、缩印或其他复制手段保存论 文。本人电子文档的内容和纸质论文的内容相一致。除在保密期内的 保密论文外，允许论文被查阅和借阅，可以公布( 包括刊登) 论文的 全部或部分内容。论文的公布( 包括刊登) 授权苏州大学学位办办理。 研究生签名： 导师签名： 3 曼蟛日 磁日 期： 中国退休制度演变的制度分析导论 导论 一、研究的背景与意义 退休是劳动者就业生涯的终结，退休制度的内容不仅与每一个劳动者个体密 切相关，与整个国家的发展也是联系在一起的。 按照国际标准，中国已处于老龄社会，并进入快速发展时期。目前中国6 0 岁 以上老年人口已达1 4 4 亿，占总人口的1 1 ，并将以年均3 速度增加。中国已成 为世界上唯一老年人口超过1 亿的国家，也是发展中国家大国崛起过程中人口老 龄化最严峻的国家。 在人口老龄化的背景下，老龄人口的增加对于退休制度的影响也是巨大的， 这种影响体现在就业、养老两个方面。而我国现行的退休制度从建国后经历了几 次变化，但关于退休的实质性内容的制定则停留在了建国初期并延续至今。退休 制度是否还适应现在的国情呢? 经过几十年的运行，退休制度在中国运行的情况 又是如何呢? 一经过几十年的经济建设，无论是经济、文化还是医疗卫生，今日的中国都发 生了巨大的变化。制度的演变受到制度环境的影响，那么在中国，退休制度作为 一个明显的外生性制度是怎样在制度环境中发生演变的呢? 而在老龄化日益明显 的今天，中国的退休制度又将如何发展下去呢? 国内关于退休制度变革的呼声已 有数年，许多学者也提出了各种关于退休制度变革的方案。 本文通过对中国退休制度的梳理，试图从制度分析入手，探讨中国退休制度 变迁过程受到哪些因素的影响，这些因素又将对退休制度的发展方向起到什么作 用。 二、已有研究成果综述 在目前针对退休制度的研究中，学者们的研究大多集中在养老保险制度社会 化变革之后，我国的退休制度改革核心应该是延期退休、弹性退休还是维持现有 规定不变制度这三个选择的探讨上。 1 、支持延期退休的研究观点，主要从以下两个方面考虑： 中国退体制度演变的制度分析 导论 第一，从人口预期寿命延长的角度 我国已经进入了老龄化社会，人均寿命为7 2 岁，男性平均寿命7 0 岁，女性 则达到了7 4 岁。同时，医疗卫生事业的发展使得老年人的健康水平显著提高。 林义认为人均寿命的延长不但为提高退休年龄提供了生理上的继续就业的客观基 础，而且社会重视人均寿命延长本身盼经济价值，又是提高退休年龄的决策基础。圆 第二，从社会养老保险安全运行的角度 我国社会养老保险制度是从现收现付制向基金制的转型。有较为沉重的历史 债务，现行基金制中的个人账户空账运行也为以后的养老金支付埋下了隐患。而 延其腿休，使得养老保险费的征缴额增加，支付额减少，增加了积累可以减轻统 筹基金的压力。据中国养老保险基金测算与管理课题组测算，我国退休年龄 每延长一年，养老统筹基金可增收4 0 亿元，减支1 6 0 亿元，减缓基金缺口2 0 亿 元。 邓大松、刘昌平对退休年龄的敏感性分析得出，退休年龄每提高1 ，基金 缺口缩小1 9 4 9 ，如果退休年龄提高5 年，那么基金缺口将缩小2 2 6 9 。这些 都证实了延期退休有助于改善目前养老金的透支状况。 2 、1 支持维持现行退休年龄的观点，主要是考虑到以下两个方面： 第一，从就业角度考虑 持此类观点的人认为退休与就业是两个对立的概念，延迟退休会使得老年就 业者挤占年轻就业者的劳动市场，造成失业率提高，社会不稳定。张东伟等认为 延迟退休会对城镇正规部门就业的影嘀较大，特别是会大学生的就业产生较大影 响。 还有学者认为就业岗位需求并非无限，近几十年内处于黄金劳动年龄的人将 保持较大比重，在近期让处于黄金劳动年龄的人就业对社会是有益的。 第二，从企业成本考虑 延期退休会使企业多交几年的保费，增加企业成本，而且接近退休年龄的工 人他们的生产率也会较低，从而降低企业的竞争力。因此，反对延期退休。 3 、支持弹性退休的观点，主要是综合考虑延期和维持两种观点后，认为不同 背景条件下的劳动者应有选择退休或者继续工作的权利，国家应综合考虑不同利 益人群的需求，而不是一刀切地规定退休制度。弹性退休制度在制度安排上更具 。世界卫生组织( w h o ) ；2 0 0 6 年世界卫生报告。 。林义：关于我国退休制度的经济思考，当代财经，1 9 9 4 年第l 期。 。劳动保障部和博时基金管理有限公司： ，中国经济论坛) ，2 0 0 4 年第3 8 期。 2 中国退休制度演变的制度分析 导论 有灵活性。林义认为应推行综合性的退休政策改革思路。首先，坚决抑制提前退 休；其次，逐步提高法定退休年龄，由于人们对习以为常的原退休年龄的心理调 整，往往需要有较长的调整适应期，因而退休年龄调整方案宜早不宜迟；再次， 逐步推行弹性退休政策。 总的来讲，国内对于退休制度的演变的研究，主要集中在解决中国退休制度 往何处去的问题以及制定怎样的退休制度符合各个群体的利益。而对于中国退休 制度的历史演变过程缺乏一个系统的回顾。 三、文章的思路结构 本文从中国退休制度变革与发展的制度环境入手，分析建国后退休制度盼变 革原因。本文认为，一个制度能够良好地运行，与当时的制度环境是分不开的。 在制度环境和个人利益最大化的综合作用下，往往会引发诱致性的制度变迁，它 在中国的表现为提前退休，这种制度的偏差并不能将中国的退休佑i j 度引向一个稳 定的状态，它与养老保险制度改革目标背向而驰的状况，会导致退休与养老这两 个制度都走向混乱。所以，一个更为合理的退休制度，是在新的制度环境下的必 要选择。在笔者看来，弹性退休制度更能够使得退休制度符合各个制度参与人的 利益，同时可而避免制度的偏差执行。 全文分为四个部分。 第一部分分析制度及其变迁的理论。通过对理论的梳理，试图找到中国退休 制度演变的理论分析的立足点。在本文中，将制度的演变原因归结为制度环境的 变化、制度参与人利益最大化和现有制度博弈的结果。 第二部分分析退休及退休制度。认为退休是劳动者在完全地退出生产劳动后 获得养老资源的行为，而退休制度则是退休行为的规范和规则。法定退休年龄、 劳动者退休以后的生活保障状况、劳动力市场的竞争状况和重新就业的法律政策 环境因素影响个人的退休的行为。通过退休制度在西方的产生、发展过程来解释 退休制度产生的必然性及制定退休制度所要考虑的因素。 第三部分开始分析我国的退休制度从建立起的五个演变阶段。第一个阶段 1 9 5 肛1 9 5 8 年是制度的初创期，第二个阶段1 9 5 8 1 9 6 6 年是制度的调整期，第三 个阶段1 9 6 乒1 9 7 7 年是制度的阻滞期，第四个阶段1 9 7 8 1 9 8 6 年是制度的恢复重 建期，第五个阶段1 9 8 6 年至今是养老金制度变革后退休制度的演变。通过分析各 个阶段不同的制度环境及制度参与人利益，来解释制度安排以及运行状况的原因。 第四部分提出弹性退休是我国退休制度环境变化下制度演变的方向。首先分 中国退休制度演变的制度分析导论 析我国退休的现状，再提出国际退休年龄变革可借鉴的经验。从个人利益、企业 利益、养老金运营机构运行、国家利益等四个角度，提出在人口老龄化背景下， 实行弹性退休制度是符合众多利益均衡的制度选择。 四、文章的研究方法 本文运用历史分析方法，追溯了中国退休制度的缘起和简要发展进程，制度 变迁的过程本身就是在一定历史条件中发生的，而它本身发展的历史也必将在新 的发展状态中留下痕迹。本文注重从退休制度从西方建立开始，到中国建立退休 制度并发生改变的历史进程中分析退休制度的变迁，并提出建立弹性退休制度的 设想。 同时运用制度分析的方法，认为制度的变迁是制度外在环境的变化、制度参 与人利益最大化与现行制度博弈的结果。因此在本文中，除了详细地描述了制度 的变化，更突出分析了制度变迁时的外在环境，和各个时期制度参与人的利益诉求。 五、创新与不足 本文试图从制度演变的理论来解释中国退休制度从产生、发展到变革的过程， 主要从制度环境、制度参与人的利益角度针对中国退休制度的各个阶段作了分析。 在人口老龄化的大背景下，养老金制度变革必然也要带来退休制度的变革，从国 家、养老金运行机构、企业、个人四方利益的追求和均衡要求上，提出将弹性退 休制度作为中国退休制度演变的下一个选择。 论文虽然经过了几次修改，但仍存在诸多的不足。用制度理论来解释退休制 度演变时，比较生硬。而在弹性退休制度的提出上，一方面，制度参与人的利益 诉求缺乏实证的依据以及人口学方面的资料；另一方面，制定怎样的弹性退休制 度也没有进一步地进行探索。 4 中国退休制度演变的制度分析第一章制度及其变迁理论 第一章制度及其变迁理论 第二节制度的内涵 一、制度的定义 制度是一个内涵极为丰富的概念，自从制度经济学兴起并日益引起人们的重 视以来，经典作家从不同的角度出发对制度作了不同的界定。： 1 、经济学家对制度的界定 马尔科姆卢瑟福指出，制度是一个社会、一个经济体系所必需的，它经常 被表述为约束自利行为、防止社会堕入霍布斯式所有人对所有人开战的手段。制 度是行为的规律性或规则，它一般为社会群体成员所接受，详细规定具体环境中 的行为，它要么自我实施，要么由外部权威来实施。制度是人类相互交往的规则。 旧制度经济学家凡勃伦认为“制度实质上就是个人或社会对有关的某些关系 或某些作用的一般思想习惯”。圆 康芒斯把制度定义为“如果我们要找出一种普遍的原则，适用于一切所谓属 于制度的行为，我们可以把制度解释为集体行动控制个体行动 。 在新制度经济学的代表人道格拉斯c 诺斯看来，“制度是一个社会的游戏规 则，更规范地说，它们是为决定人们的相互关系的系列约束。 固 2 、社会学家和政治学家对制度的界定 ! 吉登斯认为：“我把在社会总体再生产中包含的最根深蒂固的结构性特征称之 为结构性原则。至于在这些总体中时空延伸程度最大的那些实践活动，我们则可 以称其为制度 。 他把制度视作一种社会活动和社会过程。 亨廷顿认为：“制度就是稳定的、受珍重的和周期发生的行为模式”。 国内学者郑杭生认为：“社会制度指的是在特定的社会活动领域中围绕着一定 。卢瑟福：经济学中的制度老制度主义和新制度主义，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 9 9 9 年版，第9 7 页 o 凡勃伦：有闲阶级论，上海商务印书馆，1 9 6 4 年版，第1 3 9 页。 o 康芒斯：制度经济学( 上册) 上海商务印书馆，1 9 6 2 年版，第8 7 页。 回道格拉斯c 诺斯：制度、制度变迁与经济绩效，上海三联书店，1 9 9 5 年版，第3 页 o 吉登斯：社会的构成，中国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 0 0 0 年版，第8 0 页 o 亨廷顿：变化社会中的政治秩序，三联书店，1 9 8 9 年版，第1 2 页 5 中国退休制度演变的制度分析 第一章制度及其变迁理论 目标形成的具有普遍意义的，比较稳定和正式的社会规范体系。 那么什么是制度? 尽管上述关于锘g 度的表述用语各异，但在本质上是相通的， 具有一些基本的共同规定：首先，制度是一种规则，包括正式规贝i j 和非正式制度； 其次，制度不是个人的，而是设计人与人之间关系的规则；再次，制度是为了约 束人们行为的。 因此，概括地说，制度就是约束人们行为及其相互关系的一系列规则。而制 度的关键功能是通过系统性和非随机性的关于行为和事件的规则系统来约束人们 行为，增进社会秩序，以鼓励信赖和信任，减少协调人类活动的社会成本与合作 成本。当秩序占主导地位时，人们就可以预见未来，更好地与他人合作，也能更 有信心地从事创新活动。制度还可以设法克服资源的稀缺性，以促进社会经济增长。 二、制度的构成 一个制度是如何构成的，是研究制度变迁的前提。诺斯认为，制度提供的一 系列规则由社会认可的非正式约束( 制度) 、国家规定的正式约束( 制度) 和实施 机制所构成，这三个部分就是制度构成的基本要素圆。 1 、非正式制度也叫非正式约束或非正式制度安排它包括的内容主要是价值 观念、伦理道理、文化传统、风俗习惯、意识形态等因素。其中，意识形态可以 说是非正式制度的核心，它不仅可以蕴含价值观念、伦理道德等等因素，还可以 在形式上构成某种正式制度的“先验”模式。 2 、正式约束也叫正式规财或正式制度安排。它是指人们有意识地创造的以正 式成文方式表达出来的，并通过正式组织和程序来实施的规则。它包括法律法规、 政策规章及其他正式的契约等等。正式规则主要界定人们在分工中的“责任 ，确 定行动目标的规则；界定每个人可以干什么、不可以干什么，定出“选择空间 边界的规则；关于惩罚的奖励规则，约定对规则的违反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约 定履行规则后将会得到什么样的回报。 3 、实施机制。它是指有一种社会组织或机构对违反制度( 规则) 的人做出相 应的惩罚或奖励，从而使得这些约束或激励得以实施的条件和手段的总称。实施 机制包括实施的主体( 组织或个人) 、实施的手段、实施的程序等。实施机制对于 制度功能与绩效的发挥是至关重要的。离开了实施机制，任何制度尤其是正式规 。郑杭生：社会学概论新论，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 9 8 7 年版，第2 5 3 页。 o 道格拉斯c 诺斯：制度、制度变迁与经济绩效。上海三联书店，1 9 9 4 年版，第4 9 页 6 中国退休制度演变的制度分析第一章制度及其变迁理论 则都会形同虚设。检验一个国家的制度实施机制是否有效或是否具有强制性，主 要看违约成本的高低。强有力的实施机锘粥使违约成本极高，从而使任何违约行 为变得不合算。 三、制度的分类 制度根据分析的角度的不同，可以有多种的分类的方法。 1 、按照制度指向行为的层次，可以分为微观制度、宏观制度。 2 、按照制度指向行为的不同领域可以分为政治制度、经济制度、法律制度、 分配制度、生产制度等等。 3 、按照制度指向的客体分类，分为针对个人的、类别的、地位的、群体的、 商业的、系统的制度。 4 、按照制度的约束强度可以分为指令性制度和禁令性制度。指令性制度 即精确地指示人们应当采取什么行动以实现特定的结果。禁令性制度即禁止 某些难以接受的行为类型。 5 、按照制度产生的角度分，则将制度分为内生性制度和外生性制度两种。内 生性制度指制度由群体内随经验演化而形成的规则。它包括习惯、内化规则、习 俗和礼貌、正式化内在规则( 惯例) 等等。外生性制度则指由专门机构设计出来 并靠政治行动自上而下地强加于社会的规则。 第二节制度变迁理论分析 制度的变迁是指制度的替代、转换与交易。从制度的变迁过程来看，人类是 有目的的行动者，制度是个人有目的行为的预期或未预期的结果。个人可能会通 过集体选择设计或修正制度，使其发挥提高经济社会运作效率的作用。同时，制 度也可能以未经设计的方式产生和延续，成为有意行为的无意结果。 那么制度的变迁是由什么主导的，是人类有目的的设计还是未经设计的延续? 一、制度变迁的理论研究 诺斯在经济史的结构与变迁中，将制度定义为一系列被制定出来的规则、 守法程度和行为的道德伦理规范，它们旨在约束追求福利或效用极大化的个人行 为。他认为，制度是人与资本存量之间、资本存量与物品劳务产出之间、以及资 7 中国退休制度演变的制度分析 第一章制度及其变迁理论 本存量与所得分配之间的过滤器。制度带给这个社会的是稳定的契约关系。 而对于制度交迁，诺斯采用的是以交易成本为基础的组织行为假设。他认为， 是资本存量的变化导致制度的变迁。在政治或经济制度中，福利或效用的极大化 是靠利用由专业化( 包括暴力的专业化) 产生的贸易利益达到的。他将经济社会 中的人类化为当事人和代理人，资本存量就是附着在这两类人身上的资本。诺斯 认为，代理人为当事人工作，两者存在契约关系。制度是一些限制个人行为的特 征所构成的，包括禁忌、规则和戒律，某些限制是所有社会所共通的( 即任何合 作活动所必须的某种起码的行为形式) ，而其他的则是在不同环境下针对当事人利 益的。制定这些限制都要考虑到人与人经济互动的成本、代理人执行契约的执行 成本、守法的成本等等。 资本存量的变化包括人口的变化和知识的变化。资本存量的变化导致了当事 人与代理人之间的谈判地位的变化，对于国家来说，就会导致统治者对人民之间 谈判地位的变化，也就是说，双方拥有的资本存量的变化不仅影响各自的经济， 进而影响到双方的意识形态，资本存量的变化导致个人对交换的契约关系的公正 或者不公正的看法会发生改变，而看法一旦改变，则规则制定的以及执行的成本 就会发生变化，也就是制度会发生变化。 凡勃伦认为，制度变迁的过程既包括制度的自发过程，也包括制度的设计过 程。他指出：“人们在其日常物质事务中所不得不接受的知识和信念的范围、方法， 将不可避免地通过习惯的作用延伸到其他事务中去，结果，随着习惯的进一 步改变，那些无法估量、构成过时的法律和习俗系统的关系、惯例、要求权及特 惠权，也将不可避免地受到检查，并被根据同一套新的有效性原则进行修改和调 整，而那些新原则处理事务足矣。由此可以看出，凡勃伦是将那些内生的自发 性制度的作用看成是制度变迁过程中起主导作用的因素。 新制度经济学认为，制度变迁的发生是由于制度稳定性、环境变动性和不确 定性及人们对利益极大化的追求三者之间持久的冲突的引起的： 青木昌彦将制度变迁界定为，参与人行动决策规则的策略选择，连同相关的 共有信念，同时发生一种基本的变化。制度的变迁取决于内生博弈的累积效应， 这种积累效应构成了原有制度的危机，这种制度危机一旦遭遇外部制度环境的冲 击即会产生制度变革或创新。因此，外生性的制度的创立或变更只是构造了外部 卢瑟福：经济学中的制度一老制度主义和新制度主义，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 9 9 9 年版，第1 1 8 页 8 中国退休制度演变的制度分析 第一章制度及其变迁理论 制度环境的冲击，这种外部冲击如果没有内生性博弈的积累性效果的配合，人为 设计的带i 度就会走样。 同时，他也指出制度也是耐久的，变迁并不是非常容易发生的。 二、制度变迁的原因 1 、制度具有稳定性 根据博弈均衡理论，制度是参与人博弈过程的均衡现象，是参与人共有信念 的均衡，使重复参与博弈的当事人自我维系的基本预期，所有的参与人都根据他 们对别人行动规则的主观认知形成了自己的行为规则。并且，当参与人的信念与 其行动规则形成一致时，达到纳什均衡状态，在这个状态下，只有参与人对别人 行动规则的信念是可维持的，偏离自己形成的行动规则是不划算的，所谓的制度 也就产生了，它所对应的即是所有参与人共享的那部分均衡信念。 第一，制度是共有的信念系统，是基于参与人对于博弈重复进行的方式的共 有信念，它对于环境微小而连续的变化是稳固和耐久的。制度的耐久性是制度存 在的理由，正是这种稳定性使得人们能形成对未来的预期，对他人行为的预测， 达到减少生活不确定的目的。一项法律的变更，作为外生性制度的变更，只是改 变了均衡的外生性环境，如果无法导致参与人对于策略决策的博弈失衡达到临界 点，是无法导致制度变迁的。 第二，制度化和参与人能力发展之间盼反馈机制将强化制度的耐久性。制度 以特定的方式根据参与人的物质和人力资产的情况赋予他们不同的内在价值，作 为反应，参与人会沿着增加其价值的方向积累资产和发展潜能，从而又支持了制 度的扩大再生产。 第三，制度也同时按照维持现状的方式根据参与人的政治权力和技能赋值， 从现存制度获益较多的参与人赋有维持现状的资源和能力，而在另一种制度下可 能获益的参与人则可能缺乏实现这种潜在利益的资源。 第四，各种制度关联将使得制度很难以渐进方式发生变化。制度与其它制度 的关联使得一项制度在发生变化时，受到其他与之相联系的制度的牵制，联动的 变化使得这个制度变动的方面在其他制度中得到了中和，整体的效果不发生变化， 从而参与者难以有针对性地对某个制度做出变化的需求。o 回黄玉捷：内生性制度的演进逻辑，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 0 0 4 年版，第5 5 页 9 中国退休制度演变的制度分析第一章制度及其变迁理论 2 、常l j 度环境的不确定性和变动性 所谓制度环境指的“是一系列用来建立生产、交换与分配基础的政治、社会、 法律基础规则”国。“制度环境可以说是对于可供人们选择的制度安排的范围，设 置了一个基本的界限，从而使人们通过选择制度安排来追求自身利益的增进受到 特定的限制”。 任何一项制度都是在一定的制度环境下达成的，制度环境决定着制度的性质、 范围、进程等，制度供给的有效性受到作为外生变量的制度环境的影响。如果制 度环境不发生变动，一套有效的制度一旦建立就不必再发生变动；但世界是运动、 变化、发展的，这就要求人们适时改变和调整已有的行为规则才可能使自身的利 益极大化。当制度环境发生变化，原有的制度供给如果不能根据变化了的制度环 境做出调整，就会引起制度供给与制度需求的失衡，从而导致新的制度安排出现， 即制度的变迁。 3 、帝j 度变迁的根源 一个均衡的制度为另一个均衡的制度所代替是非常不易的，制度外在的环境 的变化，制度参与人利益的最大化和现行的制度的博弈造成了制度的变迁。这也 就意味着一些外生性特征明显的制度，在制度设计时的环境变化之后，更容易因 为参与人的利益极大化的诉求而发生变动，如果没有及时地对外生性制度的制度 安排做出修改，那么制度偏差就会产生，而如果偏差在参与人的趋同行为下成为 一种普遍的行为，那么制度的变迁就会直接无视制度的稳定性而发生了。 三、制度变迁的模式 从不同的角度分析，制度变迁的模式也有许多种，从变迁推进的方向可以分 为自上而下的制度变迁和自下而上的制度变迁；从变迁的速度可以分为渐进式制 度变迁和激进式制度变迁；从供求角度分供给主导型制度变迁和需求主导制度变 迁。而本文从制度的生成角度，将制度变迁分为诱致性制度变迁和强制性制度变迁。 1 、诱致性制度变迁 诱致性制度变迁是一种自发性的制度变迁，它的变迁主体是个体或群体，是 个人或一群人在响应获利机会时自发倡导和组织实施的，这部分人在现存的制度 下不属于制度利益赋予的那一方，正因为如此，人似为了获取潜在的利益而进行 制度的创新。 卢现样：西方新制度经济学) ，中国发展出版社，1 9 9 6 年版，第8 7 页。 l o 中国退休制度演变的制度分析第一章制度及其变迁理论 诱致性铝i j 度变迁的发生会涉及一系列的条件。首先，诱致性制度变迁的发生 必须要有某些来自制度不均衡的获衬机会，或者说要有潜在的利润或外在利润的 存在；其次，诱致性制度变迁的发生要有新制度安排的“发明者 ，这里所谓的发 明者实际就是意识到现存制度不足的并达到能够形成“趋从 效应的群体；再次， 诱致性制度变迁是否发生，主要取决于“发明者”对预期收益和预期成本的比较， 在预期收益大于预期成本时，他们才会推进制度变迁。 2 、强制性制度变迁 强制性制度变迁是由政府命令和法律引入和实现的，是一种外生性的制度变 迁模式。它的主体是国家。国家的基本功能包括通过法律和秩序等制度的供绐， 保护产权以换取税收。国家的统治者通过制定正式规则，例如统一度量衡，维持 社会稳定、安全等等规则来减少统治国家的交易费用。另外，为了弥补制度供给 的不足，主要是针对自发性制度而言的不足，强制性的制度变迁会由政府主导来 代替制度变迁。当然，也只有在统治者认为制度变迁的预期收益高于预期成本时， 才会采取措施，改变原先的制度。 四、制度变迁的过程 根据内生性博弈规则制度论的观点，制度交迁可以理解为一种均衡( 序列) 到另一种均衡( 序列) 的移动过程，其中伴随着参与人行动决策规则和他们对于 制度共同认知表征( 信念) 的系统性变化。青木昌彦将制度均衡变化的方式归类 为两种：第一种是参与人从既定行动集合中以分散化方式尝试新策略自发产生均 衡变化。第二种是以集体方式设计法规或引入某种拥有全新的行动决策稽核的新 型参与人引发均衡变化。 而真正的制度变迁发生在外部冲击和客观博弈结构的内部均衡结果的影响积 累到一定阶段的时候。青木昌彦从而又提出了制度演进的“刻点均衡 特性，即 长时间制度的静态均衡偶尔会被短时间内迅速出现的制度所打断。在这些关键的 刻点上选择的决策策略会对未来的机会施加一定的约束，也就是说这些刻点的出 现会使制度的均衡产生偏移的可能性，虽然这种可能性有其他许多复杂互动的因 素夹杂在其中，但这些刻点出现对于制度无疑会产生下一次均衡的导向。 他认为无论是自发性制度变迁或是诱导性制度变迁在变化过程中都必须满足 一个条件：在初始的政治阶段，必须有超过临界规模的参与人修改对于域内部结 构和外部环境的认知，并以分散化或相互协调的方式联合采取新策略，这样才能 中国退休制度演变的制度分析 第一章制度及其变迁理论 导致新均衡序列的出现。因此，又将主观博弈论弓i 入到古典和进化博弈论中，他 以科斯盒子图的方式概括了制度演进的机制。 在下列矩阵中，( a ) 格表示参与人的行动决策集合；( c o ) 格表示由后果函 数代表的环境对参与人行动后果的影响( s ) 格代表参与人的策略选择；( e ) 格表 示对其他人策略决策的预期。 最左边的是在“旧”的主观博弈模型中对内生变量的选择，然后是环境变化 蹲旧主观博弈模型的反馈和重新定义，最右边的是新制度的演进和新的主观博弈 模型的出现。 箩：旧制度的蓬 参，存续叠燕 ( s ) 受决 策启用集 约束的行 动决策，中 性和次优 r 变异的积 累 o ( e ) 现存 制度( 共有 信念系统) 篓普遍性制度危机和制度转型，：i 耄 供”仙n 。? 。 卅：叶一：叭i ：? 7 叶：孵。订7 ， 3 捉 五j 、口r 。：，。： 一，j ! ：4 ：k y f 、。，o - 7r-”c ( s ) 试验、 ( a ) 制度学习和模仿 危机( 意识日新决策 到现存决策 启用集不 足) o ( c o ) 环境 变化( 如对 ( e ) 相互 外开放，技 竞争的预测 术进步，法 性和规范性 规和互补性 信念系统 制度的变 化) ：! 新制度和相应的主观博： 器矗弈模型的演进，：? 薹 ( a ) 新决 策的行动( s ) 新规 启用集的则 重新定义 o ( c o ) 重 ( e ) 新的 新定义的 共有信念 稳定的推 系统 定规则 。青木昌彦：比较制度分析，上海远东出版社，2 0 0 1 年版，第2 4 5 2 4 6 页。 1 2 中国退休毒4 度演变的制度分析第二章退休及退休制度 第二章退休及退休制度 第一节退休 一、退休的概念 退休的行为，是工业化社会的必然产物。 劳动经济学对于究竟什么人是退休者有着不同的定义。按照著名劳动经济学、 家拉扎尔的论述，至少有以下五种相互关联又有细微差别的定义： 第一种定义把退休者看作离开劳动力市场并且不再回来的人员。这是作为一 般理论探讨可以接受但较为笼统的定义； 第二种定义是劳动者明显减少工作时间，并最终不从事经济活动。按照这种 较新的定义，退休是一个缓慢过程，而不是一时的行为。这种定义对于考虑实际 工时的劳动力供给分析非常合适； 第三种定义是劳动者开始领取养老金意味着成为退休者。这样退休的定义对 于政府有关部门确定特定职业或工种养老金的领取方案很有帮助，而且也很容易 估算退休人员对于养老金体系的支付压力； 第四种定义是劳动者的名字进入某公司的退休名单。这是最为狭义的退休定义； 第五种定义将从社会保障体系中获得主要收入的人员称为退休者。 从这些定义我们可以看出，现代经济中的退休并不仅仅是一种状态描述，两 是一种较为复杂的个人经济行为，它受到相关劳动福利政策，生活保障情况、个 人工作意愿和就业机会诸方面因素的影响。尤其作为外者对退休行为的界定，要 将当事人过去和将来的行为联系起来考虑。 在本文中将退休定义为，劳动者在完全地退出生产劳动后获得养老资源的行为。 二、影响退休行为的因素 1 、法定退休年龄因素 影响退休行为首要的因素就是各个国家法定的退休年龄。计划经济下的中国 国有部门职工基本上按照国家规定办理退休手续。退休后返聘的情况只是少数现 象。这给人一种假象，法定退休年龄决定了职工的退休时点事实上并非如此。 中国退休制度演变的制度分析 第二章退休及退休制度 比如现在西方国家，职工个人往往愿意提前退休以享受更多的闲暇，而政府却相 反，为提高养老基金应付人口老龄化的支付能力而提高法定退休年龄，这就造成 实际退休年龄与法定退休年龄差距越来越大的现象。因此，在市场经济情况下， 法定退休年龄并不是政府规定每个劳动者允许或必须工作的终点，而是社会养老 保险开始支付的起点。与法定退休年龄是一个按照法律统一确定的时点相对应， 企业和个人的退休规定或退休决策，却应该具有较大的活动范围。政府利用影响 社会养老保险的计算方式如较大程度的降低提前退休者和延迟退休者的养老待 遇，来间接影响个人退休行为和老年人的劳动供给决策。( 林义1 9 9 4 ) 2 、劳动者退休以后的生活保障状况图素 那些按部就班退休的劳动者一般能获得稳定的收入来源，从而使得他们愿意 和能够享受闲暇。如果退休金或养老金过少，甚至还有其他经济负担，那么那些 从正规部门退休的职工，也会继续在劳动力市场上寻找就业机会，如果在正规部 门找不到这样的机会，他们就只能进入非正规部门。 3 、劳动力市场的竞争状况和重新就业的法律政策环境因素 劳动者要将工作意愿转化为工作现实必须要有较好的工作可能性。在劳动力 市场竞争激烈的情况下，积极寻找工作机会的退休者事实上已经重新回到劳动力 市场，只是他处于失业状态，即使他并不一定作为失业人员迸人官方统计。( 袁志 刚1 9 9 7 ) 如果法律规定退休者在重新就业时必须全部或部分放弃退休金，那么许多 退休者只有找到报酬相当高的工作时才愿意重新就业。各国实践表明，除了养老 金制度以外，影响退休者重新就业的主要外部因素是劳动力市场是否有合适的职位。 第二节退休制度 一、退休制度的起源与发展 整个人类要求建立退休制度，是在工业革命之后。机器大生产和随之而来的 大批无土地无财产的无产阶级的产生，无产阶级所拥有的就只有他们的劳动力， 他们生存的唯一的经济来源就是出售劳动力所获得的工资。当他们进入了老年， 丧失了在机器大生产中的劳动能力时，养老的问题也就被提出来了，退休制度也 就成为了养老制度的一部分产生了。 退休制度的建立主要源自西方，但它的建立也并不是随着一部法规的颁布就 1 4 中国退休制度演变的制度分析 第二章退休及退休制度 建立起来的，它也经历了从萌芽、初创到普及的发展过程。 在1 9 世纪，老年收入保障只是针对工作能力受损或者丧失负担家庭生计能力 者的保障问题，其主要来源于家庭内部的照料、赡养及公共部门的贫困救助。1 9 世纪的养老金市场明显是补救型的，并且未得到充分发展。这反映了当时社会发 展的状况。 首先，从社会结构看，1 9 世纪的人口大部分仍属于农村人口，自我雇佣仍占 重要地位，因此人们对于年老后的工资或者保险收入的需求并不迫切；其次人口 结构也未形成对社会养老保障的强烈需求。因为在当时的西方，1 9 世纪人均预期 寿命在5 0 岁以下，到了1 9 世纪末2 0 世纪初，2 0 岁的人预期寿命几乎不超过6 0 岁，老年人的比例很小。之后社会阶级结构和人口结构的变化，对养老保障的社 会需求不断增加。 其次，从当时的所盛行的自由主义思潮看，自由主义把退休制度视作对其主 张的腐蚀。主流的思维方式认为，在正常的情况下，个人应自觉主动地预见未来， 承担对未来落入贫困的危险，所以要求人们在求职期间花得要比挣得少一点。另 外，政府只需要对最贫困的人实行有限的救济。所以，退休制度也就发展得非常 迟缓。 1 8 2 5 年，普鲁士王国为其官吏建立了历史上第一个强制性的养老金年计划。 后来，强制性养老金计划的覆盖面逐步扩大到了矿工、工匠和产业工人。 最终的政府养老金立法是在俾斯麦晦促成下出台的，1 8 8 9 年的老年和残疾 社会保险法规定凡缴纳三十年保险金，年收入低于2 0 0 0 马克的7 0 岁工人就可 以领到养老金。这个法令的目的是稳定国内政治形势，缓解当时的工人运动的压 力，防止社会主义政党在工人阶级的支持下成为执政党。 而选择这种制度而不是别的制度来缓解工人运动的压力，也是因为在政府出 台这种制度之前，已经有了退休的行为，而这种行为也确实起到了效果。 储蓄即功德的信念在各国都存在。早在英国维多利亚时代，就有学者指出： 从2 0 岁起，每周节省三个便士，到了6 5 岁，就可以得到每周五先令，即一个工 人收入的四分之一。法国学者也在1 9 世纪的时候提出，一个勤劳的人有两种选择； 一是在某个机构存钱，然后支取利息；二是向某机构支付一笔款子，到年老时， 领取终身养老金。但这两种方式对于真正的工人来讲，是一种空谈，因为他们拿 。叶响裙：中国社会养老保障：困境与抉择，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 0 0 4 年版，第4 2 - 4 3 页。 1 5 中国退休制度演变的制度分析 第二章退休及退休制度 不出额外的钱来进行储蓄。 但是一些教会组织，一直在向那些穷人尤其是当这些人进入老年之后进行救 济。同时有些企业的雇主也开始采取一种从一开始就将应给雇员的额外报酬放到 他们离开时再支付的做法，虽然这笔钱的支付与否完全取决于雇主。但渐渐地， 在某些工业或农业中心，这笔钱的支付成了一种惯例。这笔钱从它实际所产生的 效果看，已经可以视作是退休金。而它产生的作用，大部分归于企业，一方面可 以让职工与企业融为一体，不再想着换工作，形成一个稳定的“内部劳动力市场”； 另一个方面将这笔转移支付的资金用作投资；甚至有些公司将退休金用作保证职 工忠诚度的手段。而工人则可阻因为这笔钱，认为其年老后的生活有了一个基本 的保障。 因此，俾斯麦政府通过将在一些大企业里已经存在的退休金做法制度化，来 缓解国内工人运动，是符合企业和工人双方利益诉求的做法。 到了2 0 世纪的前3 0 年，大多数国家男性的预期寿命增加了1 0 岁，6 5 岁及其 以上的公民比例开始上升。随着工业化进程的加快，农村劳动力迅速向城市转移， 雇用工人的数量急剧地增加，传统的家庭养老难以满足这种情况下的养老需求， 社会养老制度化的需求日益增长。其次，随着生产方式由手工作坊和小型生产向 现代化的大生产转型，人们从强调劳动密集到重视先进科技手段的运用与管理方 式的改进，使得年老工人从劳动大军中正常退出的理念开始日趋形成。再次，对 养老保障的社会需求转化为政治上的要求。工人阶级的壮大使得工人的权利要求 成为了各国政治上不能忽略的利益诉求。 1 9 4 5 年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西方许多国家受到来自两方面的影响：一是英 国人贝弗里奇1 9 4 2 年制定的方案社会保险及有关福利问题，他主张“让人们 对基本需求没有后顾之忧 ；二是凯恩斯理论的影响，他的理论后来导致了支持经 济活动政策的制定。 1 9 4 6 年，英国政府实现了社会保障的普及，之后法国、美国等西方国家都建 立全面的社会保障制度。从2 0 世纪4 0 年代末到7 0 年代初，是西方国家社会保障 发展的鼎盛时期。 2 0 世纪7 0 年代的严重的经济危机对于西方各国的公共养老金制度产生了致命 的打击，财政和税收负担加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