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语语言文学专业论文）试论村上春树作品中的孤独情境——《挪威的森林》主要人物剖析.pdf

试论村上春树作品中的孤独情境挪威的森林主要人物剖析摘要村上春树是最有影响力的日本作家之一，这二十多年来他的作品不仅风靡整个日本，在全世界也是掀起了一阵读村上的热潮。他的作品幽默，洗练，简洁，生动，极易引起读者内心深处的共鸣。小说中流露的那种淡淡的哀愁、孤独与无奈，正是经济飞速发展的社会中都市青年人心境的写照。拙论试着以村上的代表作挪威的森林为中心，阐明村上氏的孤独对都市青年人的影响。虽然很多人认为这是一部以主人公渡边与两位女性直子和绿子之间的恋爱故事为中心的爱情小说，但是作品中浓浓的基调乃是那种无处不在的孤独感。孤独，可以说是人与人心灵之间的隔阂。人只要活在这个世界上，就无法避免与他人的交流。如果这种交流遇到了阻碍，人便会感到孤独，感到自己的不被接受因而变得焦躁不安。村上笔下的主人公，大多都是心地善良的极为普通的都市人，但在现实中却不是那么称心如意，有些人例如直子，木月就选择了自杀。这是因为村上式孤独形成的背景之一高度发达的资本主义社会的重压使人们的心灵产生了扭曲。村上的文学不能说与日本传统文学毫无关系，但的确又不同于一般的日本文学。村上自幼喜欢看外国文学，并常常旅居国外，因此受西方尤其是美国的影响很大。他常常用西洋化的视点来审视日本社会的一切，这也是村上文体不同于其他日本作家，而成为世界性作家的一个重要原因。但是，不管怎么说他骨子里仍是保有纯粹的日本人的一部分，例如作品中写得最有味道也最令人感动的仍是那种莫可名状的无奈、落寞与悲凉，这与日本文学的神髓“物哀 正好吻合。所以，村上的小说既有西洋的气息，另一方面又保留了日本小说的传统特色，这也是不争的事实。村上的文学并不仅仅呈现都市青年人孤独的内面生活，而且暗示了一种对待孤独与无奈的人生态度和生活模式。他呼吁我们回到人类的原点，去寻求自身生存的真谛。孤独也不再是那么可怕的东西，而是在特定场合下可以转化为积极向上的力量，这不正是村上特有的生活方式吗?关键词：村上春树；孤独；高度发达的资本主义社会；都市青年人n村上春树0 9 作品i ：扫i 于否孤独情景( ：哆l ， 【r 少哆工彳。森jo 主人公它分析l ，【要旨村上春树c 土最毛影誊力口) 南为日本作家。一人- c 、：q l , 二十年。同彼口) 作品c 土日本全土它凰靡寸否芒i 于c 土么 、全世界c ：扫o 【毛歹一厶的幺c 重p 爱就芒札【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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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出二十名为人喜欢的作家。第一位是主要写推理小说的女作家宫部，第二位即是搞纯文学的村上春树。在文坛他差不多也是独领风骚的，被称为“人气作家 。由此不难看出，村上春树的影响力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同行们，虽然他们有人获得过诺贝尔文学奖，有人作品也曾风靡一时。也有评论家说影响力不足以代表其文学价值，但文学究其根本，乃是在于陶冶人的情操，塑造人的灵魂。村上春树作品天文数字般的发行量，说明了其影响范围之广，对大众的影响程度之深，所以村上春树无愧于日本当代最有代表性的作家之称。也难怪哈佛大学教授李欧梵在他的散文集世纪末的反思中把挪威的森林列为2 0 世纪对中国影响最大的十部文学译著之一。村上春树作品的魅力，在于他总是以一种平等的视角，在淡淡的语调、舒缓的气氛中激起人们内心深处那种无可言状的共鸣。而这种共鸣，究其根本，乃是其作品中无处不在的孤独、无奈，抑或失落。这种心灵上的共鸣，根源于小说中真实的生活，作为读者的我们，生活在同样的生活之中，有着许多共同的想法，许多我们只会想，而不会去说、去做的想法，文中的“我”把我们敢想不敢说不敢做的说了，做了，这一切都触动了我们心灵最敏感的那个部分。尤其是他唯一的现实主义小说挪威的森林，更是在一种浓得化不开的伤感基调中诉说着一曲青春恋歌，诉说着都市青年内心的迷惘与寂寞。战后的日本在经济高速发展的同时，却扼杀了人最根本的感受。人们的精神家园日益失落，无处可寻，一如现在的中国。村上春树对待孤独、对待无奈的别样的人生态度，正好能为当代中国都市青年提供一种认识世界的方法，一种心灵的慰藉。正如心理学家河合隼雄所说，“我读村上小说时就觉得他这个人讲的故事很重要，料想不少现代人会因此得到拯救。 而这种拯救意识，也可以说是村上春树文学世界一个根本性的主题。试论村上春树作品中的孤独情境挪威的森林主要人物剖析拙论拟分五部分来具体阐述：第一章总体介绍了村上春树及其作品研究现状，挪威的森林这部小说的主要内容及其与前身萤的关系；第二章何谓村上式孤独具体讲了村上式孤独的成因与后工业社会后现代主义的关系，以及村上式孤独的主体都市人，并以挪威的森林主要人物“我 ( 即渡边) 、直子、绿子、木月、永泽、初美、玲子、敢死队等分别为代表，剖析每个人不同的孤独，即其代表的都市青年人空虚而又不尽相同的精神；第三章阐述了日本传统文学的神髓及其与村上春树作品的关系表面上的背离与主旨上的契合；第四章表明村上春树对待孤独的态度，对都市青年人的影响，尤其是对中国年轻人的影响；最后是结束语。拙论拟让人们了解到村上春树并不仅仅是一个小资隋调的作家，他还教会了人们一种对待生活，身处这样的社会所该有的一种人生态度。他正视孤独，但并不惧怕孤独，而是“告诉人们如何善待寂寞、善待孤独，甚至把它提升到审美层次。 1 大江健三郎曾说“希望村上君在其作品中能够突破自闭式个体的失落、孤独、空虚和惆怅等颓废情绪的图谱，赋予作品中的人物以更多的社会意义。 2 其实这话未尽其然，每个人的表现手法也许不一样，但村上式的孤独所具有的悲悯与拯救意识，使都市人空虚的心灵在这里得到了安置与慰藉，正如中野牧所说：“人们会产生某种震撼身心的阅读体验( 村上作品确有这种震撼性) ，会企图将那种体验完全据为已有( 作品的理解和虚拟体验需要一定的知识，自己是其拥有者) 。一3 可见其影响未见得小。1 林少华落花之美北京：中国工人出版社，2 0 0 6 62 引自许金龙：从大江健三郎眼中的村上春树谈开去，外国文学评论2 0 0 1 年第4 期3 据( e u r e k a 1 9 8 9 年临时增刊号：村上春树的世界2试论村上春树作品中的孤独情境挪威的森林主要人物剖析1 村上及其作品1 1 村上其人村上春树于1 9 4 9 年1 月1 2 日出生在日本的古都京都，是家里的独生子，父母皆为国语教师。由于生长在没有兄弟姊妹的环境中，村上自幼便很能够享受一个人独处的快乐，他喜欢一个人在家看书、听音乐还有和猫玩，村上非常喜欢猫。1 9 6 1 年他们全家移居芦屋市，在芦屋市精道中学读书期间，他一册接一册地阅读世界文学名著，为日后的文学创作打下了一个坚实的基础。1 9 6 4 年进入兵库县立神户高中学习，1 9 6 8 年村上考入早稻田大学第一文学部的戏剧科，并于大学二年级参加了那场气势磅礴的学生运动，这在挪威的森林中第三、四章也有所描述。学生运动的失败为整整一代的青年带来了终生难以磨灭的挫败感，当然村上也不能幸免。村上曾戏称自己在大学期间唯一的收获就是认识了现在的夫人阳子，夫妇感情很好，但没有孩子。村上求学时对学校没什么好感，不过他特别爱看书，一有时间就一头钻进文学的世界里，结果不用怎么努力国语的成绩也不错。高中时期他阅读了大量的美国原文小说，对司各特菲茨杰拉德、莱蒙德坎德拉、杜鲁门卡波蒂、还有库特冯尼格特、保罗瑟罗斯、理查德布罗提根、雷蒙德卡佛等美国现代作家有了更深的接触，日后在写作风格上也深受他们的影响。尤其是司各特菲茨杰拉德，被他称之为“我的老师，我的大学，我的文学同事 。4村上在大学毕业后并没有进公司工作，而是选择了自己开爵士乐酒吧。“起始觉得找工作也未尝不可，便去几家有关系的电视台转了转，但工作内容实在无聊透顶，只好作罢。心想与其干那样的工作，还不如自己好好开一家小店。开店可以亲自采购，亲自动手做，亲自为顾客服务。终归，说起我能做的事，也就是开爵士乐酒吧了。反正我就是喜欢爵士乐，做事也想做多少同爵士乐有关的。 5开酒吧期间，他得以接触到形形色色的人，并经常倾听他们之间的谈话，这对于他日后的创作，也有很大的影响。而经营酒吧的村上何以突然走上了文学创造的道路，其契机便是有一次在涩谷区的神宫球场看球，突然就有了写小说的念头，随后每晚在餐桌上挥笔不止，写罢投给“群像新人奖 评审委员会。6 月，且4 根据文学界，1 9 9 1 年4 月临时增刊号。5 村上春树( 日) 林少华译村上朝日堂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 0 0 5 13试论村上春树作品中的孤独情境挪威的森林主要人物剖析听风吟便获得了第2 3 届“群像新人奖”。“走出校门后几乎从未提笔，刚开始写得异常吃力。唯一给我鼓励的是菲茨杰拉德那句话：如果叙述与人不同的东西，就要使用与人不同的语言。但毕竟不是件容易的事。边写边这样想道：4 0 岁时肯定能写出像样些的东西来。现在仍那样想。获奖固然让我欣喜万分，但我不愿意受有形物的束缚，已经不再是那样的年纪。 6 1 9 8 1 年村上3 2 岁时，决心从事专业创作，便把酒吧转让他人，移居千叶县船桥市。村上还酷爱旅行，2 0 世纪8 0 年代中后期他陆续到过意大利、希腊、土耳其等地中海国家旅行，有很多作品就是在外国完成的，其中就有后来风靡世界的挪威的森林。此书起笔于希腊的米科诺斯岛、西西里岛，在意大利的罗马封笔。村上多次在异地生活旅行，一是为了静下心来写小说或翻译，二是可以进行各种旅行素描，远方的鼓声与雨天炎天两本书，即是村上春树在欧洲生活兼写作的闲暇时间，不经意累积起来的旅游文章。其后，他从1 9 9 1 年起旅居美国并继续文学创作，直到1 9 9 5 年阪神大地震后返回日本。九十年代他曾在美国普林顿大学和t u f t su n i v e r s i t y 任客座讲师。?1 2 村上作品概览1 9 7 9 年6 月，村上以其处女作中篇小说且听风吟一炮打响，获得“群像新人奖 。评审委员丸谷才一预言道：“这种以日本式抒情写成的美国风味小说，不久很可能成为这个作家的独创。 这句话真可谓一语中的，村上后来果然以其独特的文体成为日本文坛当代最有代表的人物之一。村上在日本文坛并非昙花一现，出道以来他一直笔耕不辍，几乎年年有新作推出，且不止一本，是一位十分勤奋高产的作家。1 9 8 2 年凭借寻羊冒险记获得了“野间文艺新人奖”，1 9 8 5 年又以世界尽头与冷酷仙境夺得“谷崎润一郎奖。1 9 8 7 年挪威的森林更是创造了奇迹，截止2 0 0 4 年，发行量已突破8 2 6 万册。1 9 8 8 年紧随其后的长篇小说舞! 舞! 舞! 也是收获了不菲的佳绩。1 9 9 6 年，村上最厚的长篇奇鸟行状录获第4 7 届读卖文学奖，再次引起了文学界的轰动。1 9 9 7 年经采访东京地铁毒气事件受害者写成的地下由讲谈社印行，村上开始深入涉及社会恶的一面。2 0 0 6 年海边的卡夫卡获得w o r l df a n t a s ya w a r d s 。另外近年来的天黑以后，东京奇谭集等也是本本畅销，村上真正从一个流行作家转6 加藤典洋群像日本。作家2 6 村上春榭日本：小学馆，1 9 9 74试论村上春树作品中的孤独情境挪威的森林主要人物剖析变成为了一个长销作家。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大江健三郎2 0 0 0 年在北京访问期间，被问及对村上春树的评价时就曾说过：“村上春树的作品很不错，是一种新的文体。7村上森林可谓搏大而精深，用村上本人的话来总结一下他小说的特点就是：“我的小说想要诉说的，可以在某种程度上简单概括一下。那么是：任何人在一生当中都在寻找一个宝贵的东西，但能够找到的人并不多。即使幸运地找到了，实际上找到的东西在很多时候也已受到致命的损毁。尽管如此，我们仍然继续寻找不止。因为若不这样做，生之意义本身便不复存在。 8首先，村上作品的风格总的来说是平易近人，让人很有亲切感，极易引起人的共鸣。村上自己也说他写小说时总是“尽可能让作者同读者处于并列位置 ，“而若视线从上往下，作品是绝对不会有说服力的 ，“我写作时，总有一种想把自己的悄悄话讲给某处一位朋友的心情，理解的人自然理解。一9 对于他人的心理，书中很少自以为是的去下判断，只是用语言让读者自己去感受，去揣摩，而不是用警句一样的话语，总结全人类的心理世界一样去对他人作判断。其次是他简洁优美的文笔，比如“海潮的清香，遥远的汽笛，女孩肌体的感触，洗发香波的气味，傍晚的和风，缥缈的憧憬，以及夏日的梦境一，“仿佛确认乐器音质似的缓缓弹起巴赫的赋格曲。细微之处她刻意求工，或悠扬婉转，或神采飞扬，或一掷千钧，或愁肠百结。她不胜依依地侧耳倾听各种音质效果。弹奏巴赫时的玲子，看上去仿佛正在欣赏一件爱不释手的时装的妙龄少女，两眼闪闪生辉，双唇紧紧合拢，时而漾出微微的笑意。”真是优美至极。当然这也与我们中国汉字的美妙还有林少华绝妙的翻译是分不开的。所以才有“虽然林少华翻译的村上作品并没有在台湾出版过，但是有很多台湾读者在谈到村上春树的作品时都特别指出大陆的译本似乎更好些”1 0 这样的言论，足可证明林少华对村上作品在中国的畅销真是功不可没。村上本人也一再强调文字的重要性；“最重要的是语言，有语言自然有故事。再有故事而无语言，故事也无从谈起我就不明白为什么大家如此轻视文体。儿一7 引自许金龙：从大江健三郎眼中的村上春树谈开去，外国文学评论2 0 0 1 年第4 期。8 引自村上春树致中国读者的信：远游的房间，北京青年报，2 0 0 1 年9 月1 3 日9 文学界1 9 8 5 年8 月号1 0 稻草人遇见1 0 0 的村上春树北京：当代世界出版社，2 0 0 1 4文学界1 9 9 1 年4 月临时增刊号试论村上春树作品中的孤独情境挪威的森林主要人物剖析第三，是他出人意料的丰富的想象力。村上所用的比喻总是天马行空、不按常规出牌，即使这种隐喻的方式不在读者的经验范围内，读者也能从那些绝妙的词语中想象出那幅画面来。从挪威的森林中试举几例：“而我，仿佛依然置身于那片草地之中，呼吸着草的芬芳，感受着风的轻柔，谛听着乌的鸣啭：那是一九六九年的秋天，我快满二十岁的时候。 ，“她朝我转过脸，甜甜地一笑，微微地歪头，轻轻地启齿，定定地看着我的双眼，仿佛在一泓清澈的泉水里寻觅稍纵即逝的小鱼的行踪。 ，这种现实与幻想的互相交错、融合的文字表情，已经成为村上小说的特征之一，所以有人说村上的小说，只要读一页，就能立刻感觉“啊!这是村上春树的小说。”对此，中野牧指出：“无须说，这些隐喻都不是以基于读者经验想象力为依托的，莫如说它所依赖的是词语本身的想象唤起力。此种采用游离现实的手法的记述，也是村上迷所以入迷之处。川2 另外，他的作品中常常出现的象征性动物如大象、羊、猴子等等，很多人不明白它们究竟象征了什么，村上自己也说不知道。其实这用海明威的朋友贝瑞逊评论老人与海的那段话来解释最为合适：“老人就是老人，海就是海，不象征什么。但真正伟大的作品，象征应该是无处不在的。 正如有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主题的多义性，性格的丰富性正是一切优秀作品的特点，现代文艺理论也赋予了读者更充分的再创造的权力，当然村上的作品也不例外。长期以来，村上作品一直都被称为小资必读，书中主人公那酷酷的孤独与无奈一直是小资们追逐的经典。村上的作品所呈现的风格和感觉，已经变成一种社会流行的形容词，常被用来诠释现代都市人那份无可名状的感受。当然村上绝不仅仅是执著于小资情调的后现代作家，他还是一个很有社会责任感和使命感的斗士。“村上的转变从1 0 年前的奇鸟行状录就开始了，到了海边的卡夫卡和天黑以后变得更为明显，尤其思想上的变化。简而言之，开始从一个作家转变为知识分子。主要表现是开始以知识分子的良知和勇气更尖锐地质疑日本社会的现实和历史，甚至质疑那段不少日本人讳莫如深的历史，认为日本没有人对( 过去) 那架暴力机器承担内在责任，没有认真地接受过去。1 31 3 村上研究现状1 2 中野牧据( e u r e k a 1 9 8 9 年临时增刊号：村上春树的世界1 3 林少华落花之美北京：中国工人出版社，2 0 0 6 66试论村上春树作品中的孤独情境挪威的森林主要人物剖析村上春树作品的热销使其在世界范围内都受到了广泛的关注，甚至引发了“村上春树热 及“挪威的森林现象等热潮。在日本国内，被认为是“纯文学 的村上春树作品甚至走进了大学的课堂。日本文学评论家中野牧在为什么会产生“村上春树现象 一文中写道：“应该说，村上春树现象是存在的。一“在朝日新闻社的村上春树力 扣力否( 2 0 0 1 年1 2 月) 一书中就列出了研究村上春树的3 0 本专著，各大报刊也是争相发表村上春树访谈录，各类报刊上发表的村上春树研究论文更是数不胜数。1 9 9 9 年栗坪良树和柘植光彦编著的村上春树研究五卷本收录了村上相关的书面对谈和访问6 0 篇，研究单行本3 4 本，( e u r e k a ) ) 继1 9 8 9 年6 月临时增刊号村上春树的世界后，2 0 0 0 年再次发表3 月临时增刊号总特集阅读村上春树，1 9 9 6 年、2 0 0 4 年，加藤典洋编著的村上春树黄页p a r t l 、p a r t 2 也相继出版。此外，还有杂志特集1 2 种，翻译、海外评价等相关论文、报道4 0 种，读者论相关记事2 8 种。坫在欧美也出版了他的主要作品。正如普林斯顿大学东亚系教授h o s e ah i r a t a所说：“还没有像村上春树这样作品被如此彻底翻译成英文的日本现代作家”。美国哈佛大学教授杰鲁宾也出了专著倾听村上春树：村上春树的艺术世界。如著名作家岛田雅彦认为：村上春树的作品之所以能像万金油一样畅销世界各国，是因为他在创作中刻意不流露出民族意识，写完后还会反复检查，抹去所有民族色彩。这样，他的小说就变得全球化了。在中国，人民日报、文汇报、新民晚报、中华读书报等报先后发表村上相关的书评，外国文学评论、世界文学、外国文学、外国文艺、译林等刊物也都发表了相关评介文章，视村上春树为日本当代独树一帜的作家，对其作品给予积极肯定的评价。大学里很多学者也将其作为了论文的研究对象。就日本文学以至当代外国文学作品来说，得到如此的反响近年来在我国是极为少见的。尤其是挪威的森林是迄今村上春树作品中最为畅销的一部，其研究者自然不在少数。有从其独具匠心的语言风格入手的，也有谈其作品与音乐的关系的，也有从象征、比喻等修辞方法或现实性与非现实性的双线推进等各个视点研1 4 引自中野牧：为什么会产生“村上春树现象勺， 村上春树研究0 5 ，若草书房，1 9 9 9 年1 0 月3 1 日发行。”参见今井清人：文献总览，出自栗坪良树，柘植光彦：村上春树研究，若草书房，1 9 9 9 年，2 2 8 2 9 1页。7试论村上春树作品中的孤独情境挪威的森林主要人物剖析究的，还有着眼于其作品的深刻内涵揭示了日本社会的黑暗等。以往对村上春树作品中孤独空虚的主题研究的也是大有人在，但往往是从广义上描写的一种都市人普遍的孤独感，拙论拟在分析村上式孤独产生的背景、原因的基础上，从每个人物不同的精神世界与人生经历出发，揭示这个社会所存在的各种形式的孤独，着重刻画村上春树直面孤独，直面黑暗社会的勇气，并一步一步引领我们最终走出心灵的泥沼，达到自我救赎的目的。1 4 徜徉于挪威的森林挪威的森林脱胎于他之前的一部短篇小说萤，也可以说是萤的续篇，但其影响却远远超过了萤。当然作者当初写萤的时候并未考虑以后会写续篇。起因是他的责任编辑木下提议把萤写长一点。她说很喜欢那作品，想看长一点的，想知道继续下去会怎样，这点成为村上创作的契机。在希腊开始写的，开始后便停不下来，以至于本打算只写三百页稿纸左右结果却成了一部将近九百页长篇小说。“或许是这部小说本身要求我写的超出预想所使然，我想。 村上在挪威的森林后记中提到。改稿之际，村上还没有想到绿子这个人物，而恰恰就是绿子的出现，改变了小说的基调，使得这本来忧郁的森林有了一缕阳光。甚至有人说，如果小说中去掉了她，挪威的森林很有可能变为在世界中心呼唤爱那样的纯爱小说，而不是现在这样。萤只有短短一万多字，内容与挪威的森林中的第二章和第三章大体相同，只是书中主人公大都没有名字，只有直子的形象勾勒的很鲜明。当然直子在挪威的森林里的形象比这更完整，也更趋于唯美但又凄凉。萤发表于1 9 8 3 年，而挪威的森林发表于1 9 8 7 年，所以书中的时间自然也由“十四五年前 变成了“二十年前 ，变化大体吻合。内容也相应有所添加，最重要的是主人公有了名字。萤中的“朋友 在挪威的森林中变成了“木月 ，而“我也有了一个完整的名字“渡边彻，据说这个名字是村上的一个好友画家安西水丸的本名。小说开篇便在一种抑郁低沉的氛围中推出了主人公“三十七岁的我 ，在飞往汉堡的波音7 4 7 中，在“挪威的森林”的音乐声中，“我想起自己在过去的人生旅途中失却的许多东西一一蹉跎的岁月，死去或离去的人们，无可追回的懊悔。 随即主人公便把我们带进一片宁静平和的草地，“即使在经过十八年后的今g试论村上春树作品中的孤独情境挪威的森林主要人物剖析天，我仍可以真确的记得那片草地的风景。连日温馨的细雨，将夏日的尘埃冲洗无余，片片山坡叠青泻翠，抽穗的芒草在十月金风的吹拂下蜿蜒起伏，逶迤的薄云紧贴着仿佛冻僵的湛蓝的天壁。在草地上同他结伴而行的又是一位安静漂亮的姑娘直子，可以说主人公的情感乃至整个人生都永远地定格在了这里，定格在了那片青春的草地上。主人公渡边深爱着直子他高中好友木月的女友，但是木月在1 7 岁那年突然自杀了。一年后渡边同直子在路上偶然相遇并开始交往。两人只是日复一日地在落叶飘零的东京街头漫无目标地行走不止。直子2 0 岁生日的晚上两人发生了性关系，第二天直子便不知去向。几个月后直子来信说她休学住进一家远在深山里的精神疗养院。渡边前去探望时发现直子渐渐变成熟了并且认识了直子的室友玲子。这期间，渡边内心十分苦闷彷徨，因为他知道直子并不爱他，她心中只有木月。虽然渡边一再的给她写信安慰她鼓励她希望引领她一起走向新的人生，但却始终走不进她心里，因为她的心早已跟着木月离去了。与此同时，渡边的身边又出现了一个与直子完全不同的活泼可爱的女孩绿子，她大胆的表白与对现实生活的勇敢挑战都深深地吸引了他，使他摇曳的心在渐渐的偏离。终于有一天，直子在2 0 岁时也选择了自杀，渡边承受不住这巨大的痛苦，踏上了一个人远行的征途。小说最后，他给绿子打去电话，从电话亭向四周环视，却不知道这是在哪里，于是他在哪里也不是的场所不断地呼唤着绿子。这极具象征意味的电话亭成了渡边最后的场所，然而小说到此便戛然而止，留给读者自己想象的余味。挪威的森林这首感伤的青春恋曲，以其牧歌式的诗意，在以年轻人为主体的读者中产生了强烈的反响。就创作手法来说村上说挪威的森林是百分之百的现实主义小说又的确是村上作品中的一个例外，因为村上再没有写过“现实主义 含量如此高的作品。村上本人也说：“是现实主义小说，不折不扣的现实主义。一他早就想以现实主义笔法写一部足以让全国少男少女流干红泪的百分之百的恋爱小说。日本著名评论家加藤典洋说：“作为百分之百的恋爱小说，它触动了时代的琴弦，受到火爆的追捧。这是一部杰作。川7 而对于现实主义，村上是这样解释的：“所谓写实主义小说，并不是就把现实的事情真实地写下来。事情是否真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能使人在阅读的时候感到很自然。写的1 6 ( e u r e k a 1 9 8 9 年临时增刊号1 7a e r aw o o l 村上春树力打西5 日本：朝日新圈社，2 0 0 19试论村上春树作品中的孤独情境挪威的森林主要人物剖析东西也许其实不是自然的，但是如果能让人读起来觉得很自然，就是写实主义。反过来说，虽然写的是真实的东西，但是读起来却不自然，就不是写实主义。这是我对写实主义的定义。州8 日本著名文学评论家奥野健男1 9 8 9 年在产经新闻撰文说：“挪威的森林这部最近流行的青春小说，通篇没有矫揉造作之处，或者说没有为讨女孩子欢心而装腔作势的伪善笔法，使我感到心情愉快。，。挪威的森林书名本身就是来自一首“静谧，忧伤，而又令人莫名地沉醉的歌曲，与小说的基调十分吻合。正如林少华对这篇小说的感受：“小说情节是平平的，笔调是缓缓的，语气是淡淡的，然而字里行间却鼓涌着一股无可抑制的冲击波，激起读者强烈的心灵震颤与共鸣。小说想向我们倾诉什么呢，生与死?死与性? 性与爱? 坦率与真诚? 一时竟很难回答。读罢掩卷，只是觉得整个身心都浸泡在漫无边际的冰水里，奔波于风雪交加的旅途中，又好像感受着暴风雨过后的沉寂、大醉初醒后的虚脱 坞很多读者对这本书的喜爱，就如同村上春树喜爱了不起的盖茨比：“兴之所至，我便习惯性地从书架中抽出了不起的盖茨比，信手翻开一页，读上一段，一次都没让我失望过，没有一页使人兴味索然。何等妙不可言的杰作! 村上本人对这部书也是倾注了极深的感情，甚至连红绿鲜明的上下册封面都是他亲手设计的，而且例外地附有后记：“具有极重的私人性质希望这本书能够超越我本人的质而存续下去 ，“可以献给我离开人世的几位朋友和留在人世的几位朋友。 所以很多人也认为这相当于村上春树的自传小说，其中的“渡边 就是村上本人等等。不可否认，作家写作也是以自己的一些经验或体验为母本，再加上奇异的想象力，造出一个虚幻的小说世界，让作品中的人物去想去说，以此来表现作者自己的想法和体会。但书中的“我 绝不简单的等同于作者，也可以说小说中的永泽，木月、绿子甚至是敢死队，都是作者的“分身 ，村上在他的随笔中就曾经提到过：“我顶喜欢画地图。 2 1 这岂不是和敢死队的爱好如出一辙? 所以说在每个主人公身上都能找到作者的影子，而作者也并不等同于某个主人公。2 何谓村上式孤独。文学界1 9 9 1 年4 月临时增刊号侈引自村上春树的小说世界及其艺术魅力，林少华村上春树和他的作品宁夏：宁夏人民出版社，2 0 0 4 1 02 0 村上春树( 日) 林少华译挪威的森林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 0 0 1 2p 3 52 1 村上春树( 日) 林少华译朗格汉岛的午后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 0 0 4 11 0试论村上春树作品中的孤独情境挪威的森林主要人物剖析孤独，一言以蔽之，就是人与人之间的隔阂。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就无法避免与他人交流。而当这种交流遇到了阻碍，心灵无法沟通时，人便会感到孤独，感到自己的不被理解与不被接受。c p 斯诺曾说：“我们每个人都是孤独的，有时我们通过爱情或感情或创造性要素来逃避孤独，但生命的喜悦只是我们给自己造成了聚光点，道路的边缘依旧是漆黑一团；我们每个人都将孤零零地死去这是生命的一种负担。 龆一，孤独是有很大力量的，它足可以把一个正常人摧毁。心理描写大师斯蒂芬茨威格在象棋的故事中就描写了二战期间德国纳粹残害人的一种方式，即把人关在一个小屋中，屋里除了一张床以外什么也没有，他们一天又一天的处在一种完全被隔离的情况下，没有人和他说话，甚至不知道白天黑夜，也不知道时间。正如书中主人公所说：“他们并没有把我们怎么样一一他们只是把我们安置在完完全全的虚无之中，因为大家都知道，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能像虚无那样对人的心灵产生这样的一种压力。通过这种方式，他们足以把一个人的精神彻底击垮，从而套出有利的情报。可见孤独的力量有多么大。然而传统对孤独的理解往往不是被人遗弃的凄凉境况，就是关起门来的孤芳自赏。其实这都是一些表象，这类孤独都是一种自我封闭的孤独，村上反映的是现代都市青年的心灵深处：他们渴望被爱、渴望与人沟通，然而，却只能在一次次的努力和尝试之后，回到更加孤寂的自我内心世界当中。“在繁华喧嚣的都市，孤独陡然成为压在每个人心头上挥之不去的阴影。2 3 他们迷茫，哀愁，甚至找不到自我。这种孤独、无奈、失落之感在舞! 舞! 舞! 中表现得入木三分：“人们崇拜资本所具有的勃勃生机，崇拜其神话色彩，崇拜东京地价，崇拜奔驰汽车闪闪发光的标志，除此之外，这个世界再也不存在任何神话。这就是所谓高度发达的资本主义社会。我们高兴也罢不高兴也罢，都要在这样的社会里生活。这便是现在。时代如流沙一般流动不止，我们所站立的位置又不是我们站立的位置。一2 4 而在东京奇谭集中那个只喜欢在高空中与风待在一起的女子也向我们展现了人与人之间无可泯灭的隔阂：“到了高处，那里只有我和风，其他什么都没有。风包拢着我，摇晃着我。风理解我这一存在，同时我理解风。2 2 转引自宋耀良艺术家生命向力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1 9 8 8 年版p 1 0 42 3 雷世文相约挪威的森林北京：华夏出版社，2 0 0 5 12 4 村上春树( 日) 林少华译舞! 舞! 舞! 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 0 0 2 6p ? 4试论村上春树作品中的孤独情境挪威的森林主要人物剖析我们决定互相接受，共同生存。唯有我和风没有他者介入的余地。 衢“我无法与人相互理解，却能够和“风 这一大自然的非生命体亲密无间，村上用夸张的手法极端的表达出了人与人之间缺乏沟通的温情，像这样凄凉无奈的孤独感在他的作品中随处可见。日本文学评论家岛森路子曾这样评论：“主人公总在寻求什么，但其所寻求的一开始便在某处失落，因而无论怎样挣扎都无法填充其失落感。 筠而正是这种失落感，导致了内心的孤独与寂寞。我们可以看到，村上式的孤独并不仅仅出自小市民式的廉价的感伤主义，不单单是对个人心境涟漪的反复咀嚼，更多的是源于对人的本质、生命的本质以及社会体制、自身处境的批判性审视和深层次质疑。这样的审视和质疑促使我们不断地追忆、不断地出走、不断地寻找。所以说村上式的孤独用林少华一段论述来总结就是“村上笔下的孤独是每个人都有的孤独，读起来就像写自己，因而是一种无所不在的普通人的孤独。而且给人的感觉好极了，是一种很优雅的孤独，很美的孤独。孤独者大多懒洋洋坐在若明若暗的酒吧里半喝不喝地斜举着威士忌酒杯半看不看地看着墙上名画仿制品半听不听地听着老式音箱里流淌的爵士乐，从不怨天尤人从不自暴自弃从不找人倾诉。一句话，与其说是在忍耐孤独打发孤独，莫如说是在经营孤独、享受孤独、守望孤独、回归孤独。 册2 1 村上式孤独成因之一一一高度发达的资本主义社会卡夫卡变形记这篇小说的第一句话就叫人感到绝望：“一天早晨，格里高尔萨姆从不安的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变成了一只巨大的甲壳虫。资本主义社会的重压使人的精神发生了异化，所以最后当格里高尔死去时，他的父母还有姐姐无不像获得重生一般庆幸着相拥而去，深刻地揭示出了高度发达的资本主义社会人与人关系的冷漠与残酷。同样，加西亚马尔克斯的巨翅老人通过描写一位年老的天使坠落人间被关在鸡笼里当展品的悲惨遭遇，也表现了资本主义社会人与人思想的隔膜和感情的不相通，让我们在惊讶之余体味到一种深深的哀伤。作家以辛辣的笔调虚构出许多不协调的形象，是为了强化自己的主观感受，为我们提供了认识高度发达的资本主义社会的新的视角：人的异化感和失2 5 村上春树( 日) 林少华译东京奇谭集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 0 0 6 7拍岛森路子语，每日新闻，1 9 9 5 年1 月9 日，转引自林少华：村上春树的小说世界及其艺术魅力：”林少华村上春树和他的作品宁夏：宁夏人民出版社，2 0 0 4 1 01 2试论村上春树作品中的孤独情境挪威的森林主要人物剖析落感日趋强烈，功利主义让人放弃与人的接触，放弃对命运的思考，不知道如何与人接触和交流，人类的隔膜与孤独是可怕的。尼采的一声“上帝死了 让西方人从此无家可归。而同样，战后持续数十年的经济高速增长，使日本完成了从产业社会向消费社会的过渡，消费文化的兴起导致了传统价值观念的变化，日本社会整体的价值观也从精神性的一方向物质性的一方倾斜，步入摈弃精神、排斥思想、崇尚物质的畸形发展时期。这样一个物质生产与精神创造比例失调最显著的负效应就是物质泛滥、物欲横流社会的通病：无理想、无追求、空虚感、孤独感。“在这经济腾飞、精神虚空的畸形社会到来之时，文学更是处于一种窘境。人们不知为何而生存，他们失去了生活的目标，这无疑给现实主义作品的创作带来了极大的冲击。特别是6 0 年代末的全共斗学生运动失败后，在日本青年人中有一种失望、沮丧的情绪。而此前，如战争期间人们受民族主义的煽动，战败后有重建家园的热情，但是在商品极大丰富、已跻身于世界第二大经济强国的今天，日本的有识之士却突然发现没有了昔日的追求，感到丧失自我，体会着深深的孤独。 嚣七十年代三岛由纪夫自杀，在日本自卫队住处的阳台上垂下标语：“我看到战后日本经济的繁荣迷住了心窍，忘记了国之根本，丧失了国民精神。若不正本清源，必然走向穷途末路，或陷入应付与伪善之中，自己的灵魂也将坠入空虚状态力村上就是在这样一个时代背景下长大的孩子，在人生当中最容易受伤、最幼稚，也是最重要的时期，失去了赖以生存的精神支柱，失去了心灵的家园。在这种背景下长大的年轻人急于抛掉传统的伦理道德观念，以崇尚个性和自我追求为目标。但是高度发达的资本主义社会也不可避免地使得繁华都市里的青年男女对飞速变化的社会产生不同程度的不适感，激烈竞争的社会使得人们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巨大压力，从而产生空前的孤独、失落、空虚和怅惘。村上在舞舞舞中就多次提到“高度发达的资本主义，甚至还说“我们生活在高度发达的资本主义社会，浪费是最大的美德。政治家称之为扩大内需，我辈称之为挥霍浪费，无非想法不同。不过同也罢、不同也罢，反正我们所处的社会就是如此。一表达了作者对资本主义的揶揄与痛斥。“高度发达资本主义社会也不可避免的使得繁华都市里的青年男女对飞速变化的社会产生不同程度的不适感，激烈竞争的社会2 8 曹志明村上春树与日本“内向代”文学的异同解放军外国语学院学报，2 0 0 6 年7 月，第2 9 卷第4 期。1 3试论村上春树作品中的孤独情境挪威的森林主要人物剖析使得人们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巨大压力，从而产生空前的孤独、失落、空虚和怅惘，而村上在作品中周而复始地对那种封闭式个体表现出来的失落和空虚等情绪所作的描写，也真实地折射出日本干百万都市青年的迷惘境况，因此作品中的情景描写便与读者的内心景像惊人地重叠起来，使得日本许许多多的青年男女与村上的作品产生了共鸣。+2 2 村上式孤独成因之二一一与后工业化社会，后现代主义的关系从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开始至八十年代末，西方各主要资本主义国家向“后工业时代过渡。人类文明步伐的加快，导致生活模式在社会的张力下发生极度的变形和扭曲。外部世界的迅速变化导致人在空间感和时间感方面的错乱，造成了及时行乐的感官享受和精神信仰的泯灭。在这场人类文明蜕变的过程中，文学也在经历着同样尴尬与痛苦，它试图在物质和精神挤压的缝隙中，艰难地寻求自己的出路。文学作品中人物的情感，是创作主体感情的对象化和形象化。小说中人物凄凉的压抑感和孤寂感，正是作者内心体验在作品中的流露，也就必然要与作者所生活的时代和这种生活现实所激起的心理反应有着密切的联系。总之，在现代工业文明的压抑下，青年一代的人生观和世界观发生极度扭曲与变形，表现在他们心灵的失落、孤寂与幻灭。日本在本世纪7 0 年代后半期就已开始引进西方后现代主义，浅田彰出了一本概括西方各种文化理论的著作结构与力，曾一度成为日本“文化热的象征。接着，在日本“翻译并介绍从法国及美国传来的新文化理论也盛行起来，包括从后结构主义到后现代派诸理论，从巴尔特、富科、德理达、拉冈、克里斯蒂娃到耶鲁反结构主义学派 于是，日本很快进入了新的“世界主义 。8 0年代后期至今，日本的后现代主义在文化的各个层面都有明显的反映。对此，吴雨平认为：“日本从明治维新开始实行门户开放政策，此后便走上了学习、模仿、效法、吸收外国尤其是西方的经验和模式的轨道，并竭力与世界强国保持同步发展。在二战结束后到2 0 世纪末的几十年中，日本已经从农业、工业、后工业社会三者混杂的状态过渡、发展成为和欧美一样的后现代社会了。村上春树小说中经常出现的高度资本主义社会其实就是我们常说的后现代社会和后工业社会的同义语。后现代主义文化的一个重要特征就是其多元性，即各种文化的混融与2 9 许金龙从大江健三郎眼中的村上春树说开去外国文学评论，2 0 0 1 ，第4 期。3 0 大江健三郎，从战后文学到新文化理论，国外社会科学1 9 8 7 年第l 期，p l l1 4试论村上春树作品中的孤独情境挪威的森林主要人物剖析共生。英国学者伊格尔顿( t e r r ye a g l e t o n ) 说：从文化上说，人们可以把后现代主义定义为对现代主义本身的精英文化的一种反应，它远比现代主义更加愿意接受流行的、商业的、民主的和大众消费的市场。它的典型文化风格是游戏的，自我模仿的，混合的，兼收并蓄的和反讽的( 伊格尔顿1 ) 。所以后现代主义在文化上的特征是，社会的价值观向着多元主义迈进，生活形态呈现出复制拼贴式的多元混杂的局面：世俗文化与精英文化相互杂糅融合，难以明确界定：商业化、消费性成为都市生活的主流。3 1村上一直游走于欧美和日本之间，对于吸收各种文化有着得天独厚的条件，使得他的小说体现出浓厚的后现代主义色彩。对于村上文学的后现代性，王向远这样表示：“川本三郎在稍后撰写的题为都市的感受性的论文里，认为以村上春树为首的“都市派文学的特点是符号性、无机性、断片性、非个人化。“我认为可以把村上春树的作品作为日本都市文学，乃至日本后现代主义文学的典型文本加以解剖。因为他的作品鲜明地，集中地体现了后现代主义作品的一系列特点。 3 2 如消费性、感受性等等。曹志明也认为：“村上文学中有后现代主义的一些倾向。如村上作品中常常出现啤酒、威士忌、咖啡、外国音乐等词汇，这些成了他笔下主人公日常生活中必不可少的消费品。他们经常出入咖啡厅、舞厅等，以消费者的姿态悠闲地享受着当代社会所提供的这些东西，既有精神上的，也有物质和肉体上的。王宁先生曾指出：后现代主义与消费文化已变得越来越密切了。m “村上春树的小说，对题材的驾驭和把握，多以后现代主义的视角和扑朔迷离的梦魇，采用符号、造型等象征手法，紧扣时代脉搏的跳动，宣泄后工业社会青年的文化心理，力图通过感人的故事情节传达一种丰富时尚的文化内涵，引发青春读者情感上的共鸣和理性的思考。3 4 后现代文化关系美学所标榜的放弃同一性、确定性的追求，而追求差异和不确定性；象征着人类摆脱各种羁绊，超越自身的永恒追求。在作品中，作者把一切都消解了，人物的行为跟着感觉走，没有目的、没有意义，从而消解了主题，消解了中心，消解了意义，体现出无机性、平面化、符号化的特征。他以貌似的写实，表现出超现实与荒诞，但它与现代主3 1 吴雨平村上春树：文化混杂现象的表现者外国文学研究，2 0 0 3 年，第5 期。3 2 王向远日本后现代主义文学与村上春树北京师范大学学报( 社会科学版) ，1 9 9 4 年，第5 期。3 3 曹志明村上春树与日本“内向代”文学的异同解放军外国语学院学报，2 0 0 6 年7 月，第2 9 卷第4 期。3 4 李德纯一个作家与一个时代出版广角。试论村上春树作品中的孤独情境挪威的森林主要人物剖析义文学的荒诞又有不同，没有形而上的意义指向，只表现感觉与感受，真假难辨，庄谐并出，不可阐释。后现代主义小说还有一个特点就是追求割裂人与人之间的联系，当然也就义无返顾地放弃了人的家园。“家”的概念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不可或缺的，是联系人与社会最坚固的纽带。而村上笔下的主人公，都是离开家过着独立的生活，没有父母，也没有兄弟姐妹，要么没有结婚，结了婚的也因为种种原因而离婚了。但是与传统的离家模式不同就在于，以往的故事中主人公总是由离家到返家，离家并非是彻底的脱离，而是为了最终的返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