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商法学专业论文）我国地理标志法律问题研究.pdf

我国地理标志法律问题研究 i 论文摘要 国内对地理标志的讨论仍处于起步阶段， 学者们对地理标志及相近概念的理解还存 在一些模糊和分歧， 故通过对众多学者的观点进行梳理得出地理标志的概念是解决问题 的第一步。我们认为，地理标志是标示某商品来源于某地区，而该商品的特定质量、信 誉或其他特征，主要是由该地区的自然因素或人文因素所决定的标志。所以，地理标志 无庸置疑的就是一项独立的知识产权。 从国际条约和外国立法经验看来，世界上保护地理标志的方式、途径可以归纳为专 门立法保护模式、商标立法保护模式、反不正当竞争立法保护模式、混合立法保护模式 等四种主要保护模式，且国际上对地理标志的保护力度在逐渐加强，并呈现出国际一体 化趋势。 我国对地理标志的保护无论是理论还是实践都还存在许多问题， 如政出多门导致地 理标志保护的混乱、保护意识淡薄、地理标志各种侵权泛滥等等，因此，解决上述问题 的应对之策应以我国国情为出发点，整合现有法律资源，实行混合立法保护模式来对地 理标志加以保护，即专门制定中华人民共和国地理标志保护法 ，使其在地理标志的 保护中起主导作用，辅之以商标法和反不正当竞争法保护的模式。其中专门法中，应当 明确规定地理标志的适用范围，建立地理标志保护的三大制度，即注册登记和使用管理 制度、 酒类产品的特殊保护制度和完备的侵权救济制度， 并参照 trips 协定， 完善禁令、 临时措施、海关边境措施等制度，以健全执法程序。 关键词:知识产权；地理标志；原产地名称；trips 协定；法律保护模式 河北经贸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ii abstract discussion on geographical indications is still in primary stage at home, and scholars have blurry and different understandings of geographical indications and its related concepts. therefore, the first step to solve the problem is to clean up the various viewpoints of numerous scholars. we believe that geographical indications is the mark that shows the original place of the merchandise, and the quality, credit and other features of the merchandise are mainly determined by natural factors or human factors of its original place. so that, geographical indications is an independent intellectual property, which is beyond doubt. considering from international treaties and foreign legislative experience, the approach to protect geographical indications in the world can be concluded as the following four main protection modes: protection mode of special legislation, protection mode of trademark legislation, protection mode of anti-unfair competition legislation and protection mode of mixed legislation, furthermore, the protection on geographical indications is enhancing internationally with the trend of global integration. considering from our country, there are still many problems on the protection of geographical indications in theory and practice, for example: confusion in protecting geographical indications for the policies from various sources, weak awareness of protection, and various torts on geographical indication, etc. therefore, the way to solve the above problems is to carry out protection mode of mixed legislation in accordance with the national situation of our country and existing law resources, namely, specially set the geographical indication protection law of the peoples republic of china which should play dominant function in protecting geographical indication, with the assistance of protection mode of trademark law and anti-unfair competition law. in addition, in special law, it should have definite regulation on the scope of application of geographical indications and establish three systems on geographical indications protection, that is, enrollment and utilization management system, special protection system of liquor products and completed infringement remedy system, and perfect injunctions, temporary measures, and customs border measures and other systems by referring to trips agreement to complete the law-executing procedure. keywords: intellectual property; graphical indications; appellations of origin; trips; legal protection modes 学位论文独创性声明 学位论文独创性声明 本人声明，所呈交的学位论文系在导师指导下本人独立完成的研究成果。文中依法 引用他人的成果，均已做出明确标注或得到许可。论文内容未包含法律意义上已属于他 人的任何形式的研究成果，也不包含本人已用于其他学位申请的论文或成果。 本人如违反上述声明，愿意承担以下责任和后果： 1、交回学校授予的学位证书； 2、学校可在相关媒体上对作者本人的行为进行通报； 3、本人按照学校规定的方式，对因不当取得学位给学校造成的名誉损害，进行公开 道歉。 4、本人负责因论文成果不实产生的法律纠纷。 论文作者签名： 日期： 年 月 日 学位论文知识产权权属声明 学位论文知识产权权属声明 本人在导师指导下所完成的论文及相关的职务作品，知识产权归属学校。学校享有 以任何方式发表、复制、公开阅览、借阅以及申请专利等权利。本人离校后发表或使用 学位论文或与该论文直接相关的学术论文或成果时，署名单位仍然为河北经贸大学。 论文作者签名： 日期： 年 月 日 导 师 签 名 ： 日期： 年 月 日 （本声明的版权归河北经贸大学所有，未经许可，任何单位及任何个 人不得擅自使用） （本声明的版权归河北经贸大学所有，未经许可，任何单位及任何个 人不得擅自使用） 我国地理标志法律问题研究 1 引言 地理标志是由“原产地名称”逐步发展而来的，自 trips 协定之后，国际社会逐渐 转向使用地理标志，其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知识产权概念。从 2005 年中国地理标志 课题组进行的全国首次地理标志调研中的 323个地理标志来看， 类属农产品的有307个， 占 95.0%，地理标志是一个非常“三农”的知识产权。 在国际上，从 1883 年的保护工业产权巴黎公约到 1994 年的与贸易有关的知 识产权协定 （trips） ，先后有一系列重要条约都不同程度的对地理标志（原产地名称） 作了规定，但这个问题远未在国际社会达成共识。现阶段，国际社会对“建立关于葡萄 酒、烈酒地理标志多边通报和注册制度”和“地理标志扩大到葡萄酒、烈酒以外的产品 和相关规定”两个议题的谈判和讨论进行的如火如荼。 在国内，对地理标志进行保护还是近几年的事，仍处于起步阶段，在立法和司法方 面都存在一些不足，如 2005 年 7 月 15 日国家质量技术监督检验检疫总局在商标法 之外又审议通过了 地理标志产品保护规定 ， 在此基础上对地理标志的管理可谓是 “双 轨并行，婆婆众多” ；相应的在学术界，我国对地理标志的研究起步晚，程度浅，甚至 有些学者还尚未厘清地理标志与原产地名称、产地标志等几个相近概念的关系。 我们中华大地幅员辽阔，资源丰富，气候多样，历史悠久，物华天宝，名物特产数 不胜数，这些具有地理标志特征的特产构成了中华民族的经济精品。因此，发展地理标 志是一项实实在在的“三农”工程，也是落实党中央、国务院“三农”工作战略部署的 重要举措。但是，由于我国是一个发展中国家，而且长期实行计划经济，对知识产权制 度包括地理标志保护制度不熟悉甚至不了解，相关的法律法规不完善，我国对地理标志 的保护存在诸多不尽人意的问题， 使我国地理标志的资源优势不能有效转化为市场优势 和经济优势。本文试图在地理标志法律保护一般理论的基础上，分析地理标志国际和国 内保护的现状，找出我国目前地理标志保护方面存在的差距和问题，在借鉴国际组织和 发达国家成功经验的基础上， 提出我国应采用的地理标志立法保护模式及具体的立法构 想，以期对尽快建立适应 trips 协定要求，有中国特色的地理标志法律保护制度有所裨 益和推动。 河北经贸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2 第 1 章 地理标志的界定 11 地理标志的由来与基本涵义 地理名称在其成为“地理标志”之前，仅仅是一个指向某个特定地域所在的标志， 也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地理名称。但它又不是一般的地理名称，一方面，地理名称是实 际存在的地理名称，其涵盖的地域范围大可以是国家，小可以是省、市、县、镇、村。 另一方面地理名称是特定区域内某种产品的生产、制造、加工者共同使用的一种商业标 志。地理标志是具有较高声誉的地域名称，一般的地域名称（即商品产地落款或货源标 志）经当地某种商品的生产、制造、加工者的长期使用，从而充分利用了该地区特有的 自然条件，其声誉不断提高，使该地区成为以具有特定质量、声誉或其他特性的货物而 闻名，令消费公众对这种地理名称下的特种商品产生了稳定而又特殊的信任感，这时一 般的地理名称就转化为地理标志。因此，我们可以说地理标志是特定地域的劳动人民创 造的共同财富，是世代传承下来的宝贵遗产，是千百年来质量与信誉的凝结。 地理标志是由“原产地名称”逐步发展而来的，地理标志和原产地命名制度在国外 已经有一百多年的历史。法国是该制度的发源地，在上世纪 30 年代，法国出现葡萄酒 生产过剩危机，市场上假冒名葡萄酒泛滥。为此，葡萄种植业者、葡萄酒酿造业者和法 国政府组建了“全国特产葡萄名酒及烈性名酒研究所” ，着手以原产地对商品命名的研 究工作。 “原产地”命名主要围绕土地品质，葡萄品种和人三个方面展开，即本地特殊 的人文地理环境能够为市场提供具有本地特色的独特产品。 法国自实行原产地名称制度 以来，以原产地命名的葡萄酒产品有 400 多个，以原产地命名的酒类产量达 23 亿升； 以原产地命名的葡萄酒种植面积占法国葡萄种植总面积的 52%。 近几十年来， 法国以原 产地名称命名的产品的范围已从酒类扩展到奶酪及其他产品。 原产地命名注册的产品与 一般产品相比较，具有知名度高、品质好、高附加值等特点，市场竞争力是相当大的。 所以世界上很多国家都出现了以原产地命名商品的做法。 南振兴、白云飞等著： 名牌产品的知识产权保护 ，中国物资出版社，1999 年版，第 226 页 我国地理标志法律问题研究 3 自 trips 协议之后，国际社会已逐渐转向使用地理标志这一名称，因此通常认为贸 易组织框架内的 trips 协定是第一个使用“地理标志”概念的多边国际条约。但是在制 度层面上，trips 协定并不是第一个与地理标志知识产权保护有关的多边条约。1883 年 缔结的保护工业产权巴黎公约 （以下简称巴黎公约 ）就已对其有所涉及，只是没 有使用 “地理标志” 这一名称而已。 按照时间顺序， 从 1883 年巴黎公约到 1994 年 trips 协定，先后有四个多边国际公约 分别使用了三个不同的术语，它们分别为“产地标记” （indications of source） 、原产地名称（appellations of origin）和“地理标志” （ geographical indications） 。 产地标记（indications of source）可以说是在多边条约中最先出现的一个术语， 在巴黎公约的 1883 年文本中就已经存在了，1891 年的马德里协定沿用了这一术语。 原产地名称（appellations of origin） 最早也是出现在巴黎公约中，是 1925 年海牙 修订会议上增加的。1925 年修订的巴黎公约虽然增加了“原产地名称”这一术语，但未 对其进行定义，也未规定任何直接的保护。之后 1958 年的里斯本协定同样使用了 “appellations of origin”这一术语，并且对其进行了定义，同时规定了较为严格的 保护。1986 年，在关税及贸易协定（gatt）开始的乌拉圭回合谈判中，形成了贸易有 关的知识产权协议（草案） ，该协议经过长期艰巨的谈判于 1991 年底达成有关协议草 案，1993 年 1 月 1 日正式生效，成为知识产权保护方面的国际标准。该协定虽然要求各 成员应遵守巴黎公约的实体规定，并且涉及地理标志保护的第 22 条中明确规定各成员 应禁止构成巴黎公约第 10 条之二的不正当竞争行为的任何使用，但协定中并没有使用 巴黎公约中的相关术语（ “indications of source”或“appellations of origin” ） ， 而是使用了一个“新”词“geographical indications” ，既地理标志。 如前所述，trips 协定被认为是第一个使用“地理标志”的国际公约，其对地理标 志也进行了定义， “为本协定目的，地理标志是指识别一商品原产自一成员方境内或其 境内的一个地方区或地方的标志，商品的特定质量、声誉或其他特性主要归因于其地理 来源” 。 但就目前来看，在出版、发表的一些有关“地理标志”这类知识产权的国际国内法 律著作和论文中，对地理标志及相近概念的理解还存在着一些模糊和分歧，导致了一些 除巴黎公约和 trips 协定外，另外两个分别是：1891 年制止商品产地虚假或欺骗性标记马德里协定 （以下简称 马德里协定 ）和 1985 年保护原产地名称及其国际注册里斯本协定 （以下简称里斯本协定 ） trips 协定第 22 条第 1 款 河北经贸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4 混乱。如有学者认为： “ 地理标志是协议中提出的应给予保护的又一商业标记，这一 标记又称为原产地标记” ； 有学者认为： “地理标志是用来表示产品或服务来源名称的 标记或符号，任何产品都有特定的产地，产品产地与产品质量或声誉之间存在一种 联系，根据商品产地与商品声誉和质量之间的不同关系，地理标志可分为货源标记和原 产地名称” ； “货源标志或产地名称， 是以地理标志为依托而设定的一项识别性权利” ； 有学者认为： “地理标志有广义和狭义之分， 广义上的地理标志包括原产地和出产地 （甚 至可以说产地本身就包括原产地） ，狭义上的地理标志仅指原产地” ； 有学者认为： “原 产地名称，又称原产地标记，在世界贸易组织与贸易有关的知识产权协定第三部分 第三节中写作地理标志 ” ； 有学者对此提出质疑： “如此划分不但没有划清地理标 志与原产地、产地之间界限，反而会陷入新的迷茫 ” 。 在此笔者实在不敢苟同。暂且 不说这些概念的不同，单单就地理标志而言，在理解上我们认为应注意以下几点： 首先，地理标志是一种“标志” ，而不必须是一个地理方位的名称。换言之，虽说 前文讲到地理标志是由地理名称逐渐转化而来， 但我们所讲的地理标志已不限于地理名 称，只要该标志能够指向特定国家、地区或地方都可构成地理标志，例如挨菲尔铁塔、 自由女神像等。一般认为，由地理名称构成的地理标志为直接地理标志， 如“波尔多” 葡萄酒， “章丘”大葱， “大吉岭”茶叶等；未出现特定的地名，但依交易之观点却联想 至特定地理区域的地理标志为间接地理标志。 其次，地理标志是一种区别商品来源的标志。在社会政治、经济、军事、文化、科 学等各个领域，人们为不同的目的而使用不同的标志，例如国徽、检验标记、路标等各 种符号。它们共同的特征在于具有区别、代表和象征某种事物的作用。地理标志作为一 种商业标志，区别性显然也是其特征之一，但是其区别性又比较抽象，既只能区别商品 的来源，也就是商品生产于何国、何地，而不能区别具体的生产者。这也是其与商标的 不同之处。 再次，地理标志不但能指示出商品的产地，而且能指示商品的“特定质量、声誉或 郑成思著： 知识产权法 ，法律出版社，1997 年版，第 216 页 张今著： 知识产权新视野 ，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1 年版，第 266 页 吴汉东、胡开忠著： 无形财产权制度研究 ，法律出版社，2001 年版，第 472 页 孔祥俊著： wto 知识产权协定及其国内运用 ，法律出版社，2002 年版，第 192 页 刘春霖： 论原产地名称侵权行为的认定载河北法学 ，1998 年第 6 期，第 75 页 李冬梅、徐秀霞： trips 协议关于地理标志的保护及我国的立法对策 ，2002 年国际经济法论文集，第 843 页 方彬彬： 产地标示之保护 ，三民书局，1995 年版，第 29 条 同上，第 30 页 我国地理标志法律问题研究 5 其他特性” 。如当消费者看到“贵州茅台”字样时，就自然的会想到此为“国酒” ，且该 酒液纯净透明，饮时醇香甘甜，酱香突出等特点。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地理标志表明了商品产地与其特定质量、声誉或其他特 性之间的关系，即这些质量、声誉或其他特性“主要归因于其他地理来源” 。从法律保 护的角度看，地理标志的基本作用既不仅指示商品产地，也不仅指示商品质量、声誉或 其他特性，而是指示商品产地与其质量、声誉或其他特性的决定作用或影响。 除以上几点外，笔者认为在理解地理标志概念时，还需要特别注意该定义中的“地 理来源”一词。究竟其是否包括“人文因素”在内，学者们还有尚不同的理解。其实， 在制定 trips 协定时，欧共体的建议草案第 19 条中的“地理来源”一语后面尚有包括 “自然或人文因素”的表述，但在现行文本中这一表述被删除了。 对此又有学者认为 trips 第 22 条第一款实际上将生产过程中的人文因素排除在地理标志的考虑因素之外， 也有学者认为：根据以往的经验，界定和区分自然因素和人文因素并非易事，因此在 trips 协定中就被简化为“地理来源” ，而地理来源的任何方向或因素，不论是已知的、 还是未知的、自然的还是人文的，都有可能对来源于特定地方商品的质量、声誉或其他 特征的形成具有影响或作用。 在此我们较赞同后种观点，认为定义中的“地理来源” 应包括“人文因素” ，且应与“自然因素”并列，即只要商品的特定质量、声誉或其他 特性实质上由原产地的自然因素或人文因素所决定，二者具备其一，就应认定为地理标 志。当然，这里的人文因素怎样理解？笔者认为这应包括品种选择、生产方法等等，同 时还要考虑历史和传统因素。如我国金华火腿中其肉的选料、腌制方法等可追溯到唐宋 时期，有其独特的方法。而不应过多考虑在现代工业社会中，为了追逐利润而做的各种 常规创新，这些可以看作创作发明、外观设计等，用专利法或其他知识产权制度予以保 护。综上所述，我们认为，地理标志是标示某商品来源于某地区，而该商品的特定质量、 信誉或其他特征，主要是由该地区的自然因素或人文因素所决定的标志。 王笑冰著： 论地理标志的法律保护 ，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6 年版，第 59 页 lee bendekgey and caroline h.mead，international protection of appellation of origin and other geographical indications，82tmr765（1992） ；albrecht conrad，the protection of geographic indications in the trips aggrement，86t.mr.11（1996） ，cited in jusyin hughes，the spirited debate over geographic indications，p33 bernard oconnor，geographical indications in international and national law，p47 河北经贸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6 12 地理标志与相近概念的辨析 前文提到，在地理标志这一名称产生之前，世界各国的法律文件和国际条约中出现 的是一些有部分内涵相近或类似的概念，如产地标记、原产地标记、原产地名称等，事 实上这几个概念之间相互联系密切，同时也存在诸多差异，以下笔者将对这些概念在其 特定的语境中进行比较和辨析，以期明晰地理标志的概念。 121 地理标志与产地标记地理标志与产地标记 “产地标记”一词出现在 1883 年巴黎公约第 1 条第 2 款、第 10 条，以及 1891 年马德里协定中，但是两公约一直未对其作出明确定义。根据 wipo 的解释，产地 标记是指任何用于标示产品或服务起源于某个国家、某个地区或某个特定地点的任何 “表达形式” （expression）或“标记” （sign） 。 除此之外， 马德里协定第 1 条第 1 款 中的表述也能间接反映出“产地标记”的上述定义。由此可以推导出“产地标记” 包含以下要素： 1、明确强调了“标记”与商品“地理来源”之间的联系，而不是其他来源，如制 造该商品的企业。产地标记的标准格式是在产品上提及某个国家或地区的名字或诸如 “制造”之类。 产地标记在国际贸易中具有重要的意义，被称为“制造国条款” ， 一般用来作为确定不同的关税汇率，进行外贸管理，执行卫生检疫或其他健康、安全措 施的依据。 2、不要求使用产地标记的商品须具备任何特定质量或品质，以及这种质量或品质 与产地的关系。 3、产地标记是能够表示特定地点的任何“表达形式”或“标记” ，而不是必须是一 wipo， “wipo intellectual property handbook：policy，law and use” ，wipo publication no489（e） ，wipo 2001， p120 马德里协定第 1 条第 1 款规定： “凡带有虚假或欺骗性标记的商品，其标记系将本协定所适用的国家之一或其 中一国的某地直接或间接地标作原产国或原产地的，上述各国应在进口时予以扣押” 。 张玉敏主编： 中国欧盟知识产权法比较研究 ，法律出版社，2005 年版，第 148 页 张今： 知识产权新视野 ，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000 年版，第 271272 页 我国地理标志法律问题研究 7 个表示原产地的地理名称。也就是说，它即可以由直接表明商品地理来源的文字或短语 来表示，如“中国制造” 、 “美国制造”等，也可以间接的用象征性的符号、标记或其他 文字、短语来表示，例如以拿破仑的名称表示法国、用富士山图案表示日本等等。 经过以上有关产地标记的论述，我们可以得出地理标志与产地标记存在以下不同： 1、两者都可用来指示商品的来源地，而地理标志所表明的商品来源决定了商品的 品质、声誉或其他特征，强调该商品因来源所具有的品质或声誉等因素，产地标记则一 般仅仅是客观表明商品来源地。这应是二者最重要的区别。 2、地理标志可以标示一个国家，但往往标示某一地区，范围小且具体；产地标记 则以一个国家或地区为主要标示，范围大且广泛； 3、trips 协议虽未对地理标志所指示的“商品”作出具体规定，且各个国家也可根 据自己的情况对不同的产品，作出保护，但在实践中还主要集中在农产品、食品以及酒 类上；而产地标记则可标示任何性质的产品； 4、从现行的相关制度看，地理标志要比产地标记所受的保护范围更广、水平更高、 措施更强。 产地标记与地理标志尽管有上述诸多不同，但二者也存在着密切的联系，如二者都 具有区别产品来源的功能，都是一种集体性权利，由特定地理区域内的生产者、经营者 集体享有、共同使用。尤其，当出自某地的某一商品，其特定品质决定于该地土壤、气 候、水质等自然因素和传统制作工艺、加工办法等人的智慧，真正体现了来源地特定的 人文地理条件时，用以指示产品来源的产地标记就演化成了地理标志。 122 地理标志与原产地名称地理标志与原产地名称 “原产地名称”作为一个术语首先出现在巴黎公约中，该公约第 1 条第 2 款将 工业产权的保护对象规定为“专利、实用新型、工业品外观设计、商标、服务商标、货 源标志或原产地名称以及制止不正当竞争。 ”我们可以看到该公约中将产地标记与原产 地名称之间用“或”字连接，且也未对其进行定义，从表面上看，容易让人们产生这两 种表述是同义 的误解。 虽然经过多次修改努力， 但这一表述仍然保留了下来。直到 1958 事实上有的学者也是这样理解的。孔祥俊： wto 知识产权协定及其国内适用 ，法律出版社，2002 年版，第 189 页 河北经贸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8 年签订的里斯本协定才对原产地名称作出了定义。公约第 2 条第 1 款规定“在本协 定中，原产地名称系指一个国家、地区或地方的地理名称，用于指示一项产品来源于该 地，其质量和特征完全或主要归因于其他地理环境，包括自然和人文因素。 ”可见，原 产地名称首先必须是一个直接的地理名称，包括国家，地区和地方的地理名称，象征性 的符号、标记或其他表示方法都不能成为原产地名称；其次，要成为原产地名称，还必 须表明产品的质量和特定完全或主要归因于其来源地的地理环境， 包括自然因素和人文 因素。 前文已提到，地理标志是由“原产地名称”逐步发展而来的，可以说原产地是与地 理标志最相近的概念。 实际上， 地理标志的概念来源于原产地名称而又大于原产地名称， 两者具有一定的差异： 1、 里斯本协定中的原产地名称所指示的是“产品” （product） ，而 trips 协定 中地理标志所指示的则是“商品” （good） ，且这种用语上的选择绝对不是偶然的。 “产 品”与“商品”显然是存在差别的，商品是用于交换的劳动产品，而产品不要求一定用 于交换，所以，在外延上，产品这一概念大于商品。 2、原产地名称只能用原产地的地理名称表示；而地理标志则不限于地理名称，如 前文所述，除地理名称以为，只要能够表示商品地理来源的标记，如单词、符号或象征 图形等，都可以作为地理标志。 3、原产地名称要求所标示的产品的“质量和特征”必须“完全或主要归因于地理 环境，包括自然和人文因素” ；而地理标志则要求商品的“特定质量、声誉或其他特征 主要归因于其地理来源” 。可见，地理标志中加了一个新的要素声誉，且质量、声 誉、其他特征这三个要素之间是用“或”字连接的，因此，只要符合其中一项标准就具 备了地理标志保护的充分条件。 世界知识产权组织国际局在关于地理标志的定义的研究 报告中指出： “地理标志和原产地名称的基本差异在于，原产地名称与原产地域的关联 比地理标志要更紧密。原产地名称产品的质量和特性取决于地理原产地，而就地理标志 来说，如果商品具有某种质量、信誉或其他特性，只要有一个取决于地理来源的标准就 足够，而且与原产地名称相比，地理标志商品的原材料生产和产品开发无需完全位于特 董炳和著： 地理标志知识产权制度研究 ，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005 年版，第 75 页 在 trips 谈判的五个草案文本中，其中欧共体和阿根廷提出的建议草案均使用了“产品”一词，且在 1990 年 7 月 23 日的“主席草案”中亦使用“产品”一词，可到了 1990 年 12 月 3 日的布鲁塞尔草案中， “产品”一词则被“商品” 所代替。 我国地理标志法律问题研究 9 定的地理区域。 ” 经过以上分析，在 wto 框架内，如果将产地标记、原产地名称和地理标志互相进行 比较，我们就会发现：产地标记的外延是最宽的，它既没有限制所使用的标记的类型， 也没有对产品的特征、 条件做任何限制性的要求， 它把地理标志和原产地名称包含在内； 地理标志的含义又比原产地名称宽，因为原产地名称被限制在地理名称的范围之内，而 且产品还必须有符合要求的质量和特征。可以说所有的原产地名称都是地理标志，但并 不是所有的地理标志都可以和原产地名名称之间划等号。 三个概念的相互关系可以由下 图表示： 123 地理标志与原产地标记地理标志与原产地标记 国际贸易货物原产地规则是国际贸易中一项重要的海关关税邻接制度。 我国在 2001 年 3 月由国家出入境检验检疫局发布了原产地标记管理规定和原产地标记管理规 定实施办法 （4 月 1 日起施行） ，明确了该项规则各项管理措施。其中原产地标记管 理规定第 4 条规定： “本规定所称原产地标记包括原产国标记和地理标志。原产国标 记是指用于指示一项产品或服务来源于某个国家或地区的标识、标签、标示、人文、图 案以及与产地有关的各种证书等； 地理标志是指一个国家、 地区或特定地方的地理名称， 用于指示一项产品来源于该地，且该产品的质量特征完全取决于该地的地理环境、自然 条件、人文背景等因素” 。2004 年 8 月 18 日国务院公布的进出口货物原产地条例第 26 条中规定：“原产地标记， 是指在货物或包装上用来表明给货物原产地的文字和图形” 。 由此可见， 原产地标记管理规定中的原产国标记和进出口货物原产地条例所提 到的原产地标记与产品的特定质量和特点都没有必然的联系， 这应是它们与地理标志的 参见世界知识产权组织国际局著，杨一平译： 地理标志的定义载商标通讯 ，2002 年第 12 期，第 3132 页 郑成思主编： 知识产权应用法学与基本理论 ，人民出版社，2005 年版，第 442443 页 产地标记：中国制造、美国制造 地理标志：云南白药 章丘 大葱 原产地名称： 波尔多 河北经贸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10 重要区别之一。然而我们又看到原产地标记管理规定的原产地标记概念包含了原产 国标记和地理标志。这让人们对其产生了误解，而其中规定的地理标志的含义又显然与 文中我们探讨的地理标志的含义不同，因此我们应该如何理解呢？有学者提到： “ 原产 地标记管理规定 提到的原产地标记实际上仍然是产地标记， 其本身与产品的特定质量、 声誉和特点等没有必然联系” 。 笔者不予赞同，我认为，这里所讲的“原产国标记”和 进出口货物原产地条例中的“原产地标记”可以根据其概念认定为是前文我们所说 的“产地标记” ，而原产地标记管理规定中的“地理标志”则与前文论述的原产地 名称有类似之处。总之我国有关原产地标记的规定是让人非常模糊的，有学者提出应予 以修改，以厘清原产地标记与地理标志之间的关系。尽管如此，我们也发现原产地标记 与地理标志的差异也是十分明显的： 1、两者的标志意义有所不同。原产地标记的意义是确定商品来源，因此，在对外 贸易中原产地标记是从商品原产地身份与该商品在国际贸易中所应享受的待遇以及国 际贸易统计角度而言的，一般与商品的特定质量、声誉或其他特性无关；而地理标志则 不同。 2、所属部门不同。地理标志是知识产权的一种，这是由国际公约和国内法都予以 确认的；而原产地标记虽然规定其包括“地理标志” ，但它不由知识产权法调整而由经 济法调整。 张国华： 地理标志等易混概念的比较研究载 http：/ 年 3 月 18 日 我国地理标志法律问题研究 11 13 地理标志的法律属性 法律性质的界定直接关系到立法的价值取向、立法的框架模式、法的质量的高低， 决定着法能否实现价值，法能否有效调节利益，法能否维持社会经济秩序并推动社会生 产力的发展。甚至有学者认为： “目前我国地理标志保护制度的不尽完善，与我国对地 理标志的法律性质认识的模糊是分不开的。 ” 从对地理标志含义的分析可以看出，地理标志是一种无形财产权，属于工业产权范 畴。地理标志具有极其重要的经济意义和商业价值，能给权利人带来竞争优势和经济财 富。它和商标一样，都属于可识别性的标记，因此，无论在国际立法上还是国家立法上， 至少在制度层面上，地理标志已被普遍纳入知识产权体系。 就国际立法而言，作为知识产权国际保护制度基础的巴黎公约明确地将“产地标记 或原产地名称”纳入该公约保护的“工业产权”的范围， trips 协定将“地理标志”作 为受保护的“知识产权”之一， 且用了一节的篇幅来规定它；就国家立法而言，许多 国家通过知识产权法对地理标志提供了保护， 一些国家将地理标志作为证明商标或集体 商标纳入商标法体系， 还有一些国家制定了专门的地理标志或原产地名称保护法，也 有一些国家将地理标志纳入知识产权法典或工业产权法典。 由此可见，地理标志的知识产权属性是无庸置疑的。但是有些学者对此结论提出了 质疑。他们指出地理标志作为受 trips 协定保护的七种知识产权之一，在协定中的有关 规定明显不同于其他六种“知识产权” ，如有关“受保护的主体” 、 “保护的方式”等等。 但事实上， 地理标志作为知识产权， 不论在国际条约的层面上还是在国内立法的层面上， 都没有遇到过任何问题。那么，对此提出疑问的学者会问：如何理解地理标志的知识产 权属性呢？笔者认为， 地理标志的知识产权属性是通过地理标志本身的非物质特征以及 陈开亮： trips 协议地理标志保护与中国法律制度的完善载中国优秀硕博学位论文全文数据库 ，2004 年 2 月 巴黎公约第 1 条第 2 款 trips 协定第 1 条第 2 款 美国是这种做法的典型代表，我国也采取了这种做法（具体内容将在后文论述） 。 在 trips 协定生效之后，越来越多的国家制定了专门的地理标志保护法。作为 wto 成员国实施 trips 协定义务的 国内机制，这些专门法在性质上当然的属于知识产权法。 纳入统一“知识产权法典”的国家如法国；纳入“工业产权法典”的国家如斯洛文尼亚。 河北经贸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12 由此决定的保护方法体现出来的。 前文已提到，地理标志是一种表示商品来源地的标 志，与商标等商业标志在本质上是相同的，它们都是通过向消费者传递有关商品的某些 信息来吸引消费者的注意。在此意义上，地理标志是信息性的，具有非物质性，这就进 一步决定了对地理标志的保护重心应放在维护这些信息的准确性和完善性， 禁止使用虚 假地理标志便成为保护地理标志的基本方法。 上述分析可以确定地理标志具有知识产权属性，但在学术界，对地理标志是否是独 立的知识产权则有不同的意见，比如有学者认为“地理标志不是独立的知识产权” ， 地 理标志是否独立这个问题在对地理标志采用证明商标和集体商标保护的国家特别突出， 有人把地理标志看做是商标的“子集” ，地理标志是属于商标的。 笔者并不认同这种观 点，地理标志是不等同于商标的，它有着自己的特性，尽管有些国家是通过商标的形式 来保护地理标志的，这其中也包括我国，但这只是保护方式上的一种选择，并不能抹煞 地理标志独立的特性。 以上是对地理标志是否属于知识产权的论述，除此之外，地理标志的属性方面还有 一个“公权”和“私权”的问题之争。随着社会的发展，个人利益与社会利益有统一与 整合之势，公权力和私权利、公法和私法在现代社会经济生活领域的界限已不是那么清 晰，但是从根本意义上说，公权是统治权力、管理权力，私权是平等主体间的财产权利、 人身权利。 “对地理标志来说，如果因其属于一地方集体所有，就归为公权利，恐怕颇 有歪曲公权与私权划分标准之嫌，如果以行政权力介入为据，认其为公权，则是意味彻 底否定了知识产权的私权属性” 。 不可否认，现代社会的知识产权制度中往往渗透着公 权利， “知识产权法作为一相对独立的民事法律制度，一方面是财产法领域有形财产规 范和无形财产法律规范分立的结果，另一方面又是知识财产领域私法与公法、实体法与 程序法综合的产物” 。 现代知识产权制度中公权的渗入表现在各个方面，如行政主管部 门的登记审批是工业产权取得的基础性制度， 可以说没有登记审批就没有工业产权制度 本身；行政程序和救济是知识产权保护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来自于行政主管部门授权 的专利实施， 海关当局对侵权物品的过境扣押措施等都是知识产权制度不可或缺的组成 笔者认为知识产权都具有两个基本特征：一、各种知识产权的客体虽有不同的名称和不同的表现形式，但都有非 物质性特征；二、各种知识产权都不以对客体的占有或支配为内容，而以对他人的使用行为的控制为内容。 李冬梅： 地理标志知识产权性质分析及法律对策载大连海事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2000 年第 1 期，第 28 页 （美）robert stoll，汪泽译： trips 有关地理标志规定的实施载中华商标 ，2000 年第 3 期，第 38 页 张今： 地理标志探析载中国知识产权网 张今： 地理标志的国际保护及我国保护存在的问题载知识产权报 ，2001 年 11 月 1 日 我国地理标志法律问题研究 13 部分。然而公权力的介入，公法与私法相互渗透，并不能改变知识产权是民事权利的本 质属性，地理标志也不例外。如 trips 协定序言部分所说，成员承认知识为私权。所以， 认为地理标志是公权利在法律上是讲不通的，并与 trips 协定相违背。 地理标志作为一种知识产权，与其它知识产权相比，在专属性，地域性和时间性方 面，都有着自己独特的地方： 1、地理标志是一种集体性权利，是一种区域共有的权利，其主体具有非单一性 地理标志所标示的商品所具有的特殊品质是与该商品的地理来源分不开的， 可以说 这种特定品质往往具有一定的地区性，而恰恰这种地区性决定了地理标志的“集体性” 。 地理标志不像其他知识产权那样属于一个人或一个企业所有， 而是由一个特定地区的所 有符合条件的生产者共有。 因此，地理标志是一种集体性权利，不能为个人、单位或 其他组织独占和垄断。这意味着，地理标志所限定地域内的所有企业和个人，都可以使 用该地理标志。当然，产地内的相关业主对地理标志的使用也应有严格的条件限制，如 果不能符合规定的条件，也将不能使用。而所限地域外的企业和个人，不论其商品的质 量、 特点是否与该地理标志特定的要求一致甚至超过该要求或采用与产地内生产者相同 的原料和技术，都无权使用该地理标志。地理标志的这种“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