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律史专业论文）浅论北宋台谏合流的原因及其影响.pdf

浅论北宋台谏合流的原因及其影响中文提要 中文提要 北宋之初，台谏官员便有互兼的现象，真宗时期便下诏赋予了台官以言事权， 自此台谏逐渐合流。台谏合流的原因是多方面的，而最为根本的原因是为了加强 中央集权，防止臣强君弱以维护统治。台谏职能的相似性、北宋时期的庞大的官 僚机构以及北宋开国之初的台谏官员互兼的治国方式也是北宋台谏合流的直接原 因。北宋在政治上的变化、经济上的冗费问题、思想上的与士大夫共治天下的思 想以及统治者自身的因素也是促进台谏合流的间接原因。台谏合流对于北宋及以 后朝代都起到了一定的积极作用。一方面，台谏合流赋予了台官以言事权，其有 利于制约皇权；另一方面，独立于相权而由皇帝亲自任命的台谏官员有利于抑制 相权，有利于防止武将、外戚及宦官专权，有利于加强中央集权。后人也曾评论 宋朝是一个看不见篡权的时代，而台谏官员对此发挥着重要的作用。同时，台谏 合流也对北宋时期以及以后朝代发挥着一些消极影响。台谏官员过多地弹劾宰相 或是为自身利益而行使弹劾权均造成行政效率的下降。台谏合流过程中赋予言官 以弹劾权，造成了谏官言事权的分散，逐渐产生谏官地位下降及监察重点下移的 消极影响。而台谏官员的较大权力也容易产生其滥用权力、影响朝政及权臣当道、 君权失控的不良后果。 关键词：台谏合流原因影响 作者：秦钰玲 指导老师：方潇 a s t u d yo nt h et h er e a s o na n d a f f e c to ft h ec o n f l u e n c e o fc e n s o ra n d e x p o s t u l a t o ri ns o n g d y n a s t y a b s t r a c t e a r l yd a y si ns o n gd y n a s t y , t h ep a r t - t i m eo fc e n s o ra n de x p o s t u l a t o rh a v et h e p h e n o m e n o no fp l u r a l i t y z h e n gz o n gh a de n a c t e dt og i v et h ec e n s o rt h er i g h tt op r i v a t e a d v i c et ot h ee m p e r o r , s i n c et h a nc e n s o ra n de x p o s t u l a t o rh a dg o tt o g e t h e r t h e r ea r e m a n yr e a s o n sa b o u ti t ，t h em a i nr e a s o ni st oe n h a n c et h er i g h to fe m p e r o r t h ed i r e c t r e a s o n sa r ec e n s o ra n de x p o s t u l a t o rh a ds i m i l a rf u n c t i o n ，t h eh u g eb u r e a u c r a c yo fs o n g d y n a s t i e s ，t h ep a r t - t i m eo f c e n s o ra n de x p o s t u l a t o r t h ea f f e c to fc e n s o ra n de x p o s t u l a t o r w e r ea c t i v ei ns o n g d y n a s t i e s ：i td e f e n d e dt h ee m p e r o rf r o ma b u s i n gp o w e r , b a t e dp r i m e m i n i s t e ra n dg e n e r a l ，d e f e n d e dc o n n e c t i o na n de u n u c ht oi n t e r v e n et h er i g h to ft h e n a t i o n s o p e o p l ei ns o n gd y n a s t i e ss a i d t h a tt h e r ew a - qn ou s u r p a t i o ni n s o n g d y n a s t i e s ，a n di tp a r t l yd u et ot h ec o n f l u e n c eo fc e n s o ra n de x p o s t u l a t o r i ta l s oh a ss o m e p a s s i v i t yi n f e c t i o n s ：t h ed e g r e eo fe x p o s t u l a t o rb e g a nf a l l i n g ，t h ee m p h a s e so fi n s p e c t i o n m o v e d d o w n , e x p o s t u l a t o ra b u s e do ft h e i ra u t h o r i t y , s o m eo f f i c i a l sh a v et h ea b s o l u t e l y r i g h t s k e yw o r d s ：t h ec o n f l u e n c eo fc e n s o ra n de x p o s t u l a t o rr e a s o na f f e c t w r i t t e n b y ：q i ny ul i n g s u p e r v i s e db y ：f a n gx i a o h 浅论北宋台谏合流的原因及其影响引言 引言 有许多学者写过关于“台谏合流 的文章或是著作。笔者翻阅了今人的相关 研究，发现了一些学者的文章或著作的重点是围绕北宋台谏合流现象的，一些学 者的文章或是著作是在写通史或是在谈论其他问题时提及北宋台谏合流现象的。 笔者认真阅读了针对宋代时期台谏合流现象的文章与著作。例如刁忠民的北 宋前三朝台谏制度述论、论北宋天禧至元丰间台谏制度、论宋哲宗至高 宗时期之台谏制度囝，贾玉英的宋代台谏合一之势探析，贾玉英、赵文东 的唐宋中央监察变迁初探 ，张明华的试论北宋时期的“台谏合一” 等文 章，虞云国的著作宋代台谏制度研究o 。刁忠民的文章重点在于北宋时期台谏 的设置、台谏官员选任等问题，其仔细考证的精神值得笔者学习，但是其文章并 没有谈及台谏合流的原因及影响。贾玉英的文章给予笔者许多启发，但是由于其 篇幅有限，并没有将台谏合流的原因及影响充分的展开。张明华的文章则侧重于 北宋时期台谏合一的表现，笔者认为台谏合流产生的原因及影响较之其表现本身 更有研究的价值与意义。虞云国的著作引发了笔者较多的思考，其丰富的史料也 为笔者的写作提供许多启示。但是笔者认为其书分为九章，北宋台谏合流的原因 及影响虽有所阐述，却不是书中重点且没有全面展开，因此，笔者认为北宋台谏 合流的原因及其影响仍有较强的研究价值。 笔者还参阅了其他有关于北宋台谏合流的文章与著作。如贾玉英的中国古 代中央监察体制变迁初探 ，文章谈论了中央监察体制的变迁及其规律，但文中 并没有以台谏合流为重点。王勇的中国古代监察制度的嬗变及其借鉴意义 ， 文中概述了中国古代监察制度的演变，分析了古代监察制度的借鉴意义以及中国 古代监察制度的弊端。但是文中只是提及台谏合流的现象，并没有对其加以详细 。刁忠民：北宋前三朝台谏制度述论，载四川大学学报1 9 9 8 年第4 期 9 刁忠民：论北宋天禧至元丰问之台谏制度，载四川大学学报1 9 9 9 年第3 期 刁忠民t 论宋哲宗至高宗时期之台谏制度，载四川大学学报1 9 9 9 年第6 期 o 贸玉英。宋代台谏合一之势探析，载河北学刊1 9 9 1 年第6 期 9 贾玉英、赵文东：唐宋中央监察制度变迁初探，载河南大学学报2 0 0 3 年第6 期 o 张明华：试论北宋时期在的“台谏合一” 。载 淮南子 卷九主术训 o 通典 卷二十一职官三 史记廉颇、蔺相如列传。 参见赵映诚：中国古代谏官制度研究 载北京大学学报) 2 0 0 0 年第3 期 o 通典) 卷二十四职官六 汉书 卷十九百官六卿表 通典) 卷二十一职官三门下省 4 浅论北宋台谏合流的原因及其影响一、北宋台谏合流的概况 从不同的角度发表意见，陈其利害，言其可否；对于皇帝的不当举措或言论进行 规谏。汉承秦制，仍设“谏大夫 ，东汉光武帝时增“议”字，始称“谏议大夫”， 置三十人。汉文帝属善纳谏言之君，曾下诏，察举贤良方正、直言极谏之士。凡 任谏职者，须进行“直言 之士的对策，策试成绩优秀，则可任职。o 魏晋官制大体也沿袭了汉朝，在中央仍设有“御史台 为监察机构，只是此 时其己成为皇帝直接掌管的独立的监察机构了。在魏晋南北朝时期，御史中丞的 职能进一步扩大，甚至达到“无所不纠 的程度。通典职官六中记载：“晋 亦因汉，以中丞为台主，与司隶分督百僚，自皇太子以下无所不纠，初不得纠尚 书，后亦纠之。中丞专纠行马内，司隶专纠行马外，虽制如是，然亦更奏众官， 实无其限。 由此可知，国家对于御史中丞的职能规定是有所限制的，但是后来实 际上是没有限制的。御史的职权在这一时期进一步扩大，其拥有了“风闻言事 的权力。在宋洪迈的容斋四笔御史风闻中记载：“御史许风闻论事，相承有 此言，而不究所以来，以予考之，盖自晋、宋以下如此。因此，御史大夫地位不 断提高，其职能也不断得到加强。 唐朝建立以后，对隋代的御史台编制及其称谓稍加调整，建立了三院的制度， 使御史内部的分工更为清晰和明确。唐代御史台内部以御史大夫为首，在其下设 台院、殿院、察院。御史大夫的职责是：“掌以刑法典章纠正百官之罪恶，中丞为 之贰。” 侍御史隶台院，其掌：“纠举百寮，推鞫狱讼。其职有六：一曰奏弹；二 日三司；三日四推；四日东推；五日脏赎；六日理匦”，主要负责纠弹中央百官 与上诉、弹奏、审理案件相关的各类事项。殿中侍御史隶殿院，其职责是：“掌殿 庭供奉之仪，京畿诸州兵皆隶焉。正班，列于合门之外，纠离班、语不肃者。元 日、冬至朝会，则乘马、具服、戴黑豸升殿。巡幸，则往来门旗之内，检校文物 亏失者。一人同知东推，监太仓出纳；一人同知西推，监左藏出纳；二人为廊下 食使；二人分知左右巡：三人内供奉。 其主要负责纠弹百官以及殿中发生的失 礼与违法之事，并且巡视京城、郊祀、朝会等以维护皇室的尊严。史料记载：“殿 中侍御史迁拜及职事，与侍御史钧。开元以降，权属侍御史，而殿中兼知库藏、 宫门内事。 由此可见，殿中侍御史的职权范围有所缩小。 m 参见张晋藩。中国古代俯察法制史，江苏人民出版社2 0 0 7 年版，第7 6 页 o 参见赵映诚：中国古代谏官制度研究，北京大学学报2 0 0 0 年第3 期 o 新庸书卷四十八百官三 o 大唐六典卷一十三御史台 口新唐书卷四十八百官三 o 新唐书卷四十八酉官三 5 一、北宋台谏合流的概况 浅论北宋台谏合流的原因及其影响 唐代在前朝的基础上设置的谏官组织有左右散骑常侍，左右谏议大夫，左右 补阙，左右拾遗，起居郎、起居舍人，给事中等。散骑常侍主要负责侍奉皇帝， 规谕讽谏，作为皇帝的顾问；谏议大夫主要负责规谏讽谕，是最主要的谏官；补 阙拾遗主要负责廷议与上封；起居郎与起居舍人则是负责记录天子的言行；给事 中主掌封驳事项，可以封还皇帝失宜的诏命，驳正臣下有违误的秦章，并且给事 中还可以在诏书上直接写批语，涂改而奏还，即所谓的“涂归 制度。 台官与谏官制度在唐朝时期已十分成熟了，其具有较为稳定的机构与职权。 御史台的地位也逐步提高、御史台的职权范围也逐步扩大。唐代谏官谏诤的对象 是皇帝，与监察机构是相互独立的两个部门，其言谏的范围较广，涉及皇帝的私 人生活、司法、经济、人事等各个方面。在隋唐时期及其以往的朝代里，台官与 谏官是相互独立的，并不存在互兼的现象。 ( 二) 北宋台谏合流的表现 秦朝以来一直到宋朝初期，御史与谏官是分工明确、相互独立的。宋朝初期， 御史只是“任风宪而不领言事 o 。谏官机构则还没有完全独立，其仍是隶属于中 书、门下两省，其职责必须经皇帝下诏方可行使，并且“谏官不闻廷事”，可见 台谏在当时还没有合流。但台谏官员职权逐渐混同，并且常常集体行动，因此， 北宋台谏呈现出合流的趋势。 1 、北宋天禧元年后台谏官员职权逐渐发生混同 宋天禧元年，宋真宗在御史台内“始置言事御史六员 ，由此御史台的职能 扩大到了“言事 。元丰改制之后御史台各部的职责分别是：殿院的殿中侍御史： “常言事，分纠大朝会及朔望六参官班序 ，察院的六员御史：“三分察，三言 事 ，其从制度上明确了御史的言事职能。史料又记载在庆历四年时，“台谏之官， 俱职言事一o 。由此可见，台谏官员都有言事的职能，其职能已相互混同了。谏官 也被赋予了监察百官的权力，如庆历三年，宋仁宗为了推行政治革新而增加了大 量的谏官。谏官为仁宗亲自选任，也深知皇帝的意图，因此积极行使弹劾权，被 弹劾的官员大多被贬，其为新政的推行扫清了障碍。对此，仁宗曾赐王素三品服， 余靖、蔡襄、欧阳修五品服、并且当面发布旨意：“卿等皆联所自择，数论事无所 o 山堂考索续集) 卷三十六台谏 o 宋史 卷二百九十三 职官分纪 卷十四御史台 o 宋会要辑稿 职官十七之三 续资治通鉴长编 卷一百五十二 6 浅论北宋台谏合流的原因及其影响 一、北宋台谏合流的概况 避，有是赐。 又如元丰八年，章停说：“台谏所以纠绳执政之不法。 国元祜元年， 王觌说：“谏官职事，凡执政过举，政刑差谬，皆得弹奏。” 徽宗祟宁二年，尚书 都省也道出了谏官与台官都有谏正和纠正的权力：“谏官职在拾遗补阙，凡朝政缺 失，悉许论奏，则自宰臣至百官，自三省至百司，任非其人，事有失当，皆得课 正。台官职在绳愆纠缪，凡官司稽违，悉许弹奏，则宰臣至百官，自三省至百司， 不循法守，有罪当劾，皆得纠正。 在以往的朝代中，台官的主要职权是弹劾权， 谏官的主要职权是言事权，而北宋时期台谏官员皆有言事权与弹劾权，可见，台 谏官员官员的职能在北宋时期开始相互混同。 北宋台谏官员的职权包括劝谏君主、监察百官及一定范围内的司法监察与经 济监察权力。御史台在前朝便有监察百官的职能，宋朝的御史台遵循了以往的旧 制。从御史监察的范围看，其主要集中于监察百官的贪污受贿、结党、履职情状、 官员的选拔等方面。且北宋御史台在监察百官方面，其职能的范围有所扩大，北 宋赋予御史台参与官员的人事管理的权力。中国的封建社会中往往并不对行政职 能、司法职能或是监察职能进行严格的区别，地方官员往往是集行政职能与司法 职能于一身的。台谏虽然是监察机构，却也有一定的司法职能，但司法职能的承 担者主要是御史台，谏官只在诏书指令的情况下才具有司法职能。宋代的御史在 司法监察方面的职能较之唐代有进一步的扩大j 如仁宗时，御史台有权与刑部、 审刑院、大理寺共同议定刑名。宝元元年，皇帝曾下诏：“御史台、刑部与审刑院、 大理寺详定( 刑名) 以闻。” 遇到州郡不能断决的疑案则先：“付之大理，大理不能 决而付之刑部，刑部不能决，而后付之御史台。”回可见，御史台拥有承诏治狱权 和重大疑难刑事案件的最后审定权。 宋朝的商业发展较为发达，商贸往来较多，因此宋朝加强了对经济的管理， 赋予了御史台经济监察的权力。在宋太祖时期，殿中侍御史雷德骧就曾经弹劾过 宰相赵普：“强市人第宅，聚敛财贿”。o 仁宗朝，御史中丞包拯弹劾三司使张方平 强买民产，遂罢其三司使。 神宗朝，御史丞邓绾弹劾参知政事吕惠卿：“借富民 o 续资治通鉴长编 卷一百四十三 o 宋会要职官三之五四l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百六十 o 宋会要职官三之五四 o 来会要职官一十七 o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一百二十二 续资治通豁长编卷三百三十五 o 宋名臣言行录后集卷一韩琦 o 宋史卷三百一十六包拯传 7 一、北宋台谏合流的概况浅论北宋台谏合流的原因及其影响 钱买田产 ，迫使吕惠卿出知陈州。绍兴十九年十二月十三日，权尚书户部侍郎 宋贶针对：“湖河江淮之间，昨经寇盗，多有百姓遗弃田产，比年以来，各思复业， 而形势户侵夺地界，不许耕凿 的情况，上书建议朝廷立法：“如被上户侵夺田土 之人，仰赴陈诉”，如果州县仅是观望而不受理则：“仰监司按劾 ，这一建议被朝 廷采纳。圆在御史台的经济监察职能中，商业与对外贸易的发展成为经济监察的重 点。据庆元条法事类禁榷门规定：“诸不觉察钱铜出中国界，或以铜钱与藩 商博易者，市舶司当职官吏( 谓置司州) 、巡捕官、巡防人以违制论。州知通、县令 丞、镇寨官，并经由透漏去处巡捕官、巡防人、杖一百。故纵者与犯人同罪，至 死减一等。 同时，由于宋朝存在着严重的冗官、冗费的现象，因此此现象也成为 台谏官员经济监察职能的范围。 台谏官员职能的混同主要体现在：北宋赋予台官以言事权，赋予言官以弹劾 权。台谏官员在具有谏诤君主、监察百官的相同职权后，其又在司法权与经济监 察中具有一定程度上的混同。谏官在诏令允许的情况具有一定的司法权，且与台 官一起履行着部分经济监察职能。北宋时期台谏职权的混同是北宋台谏合流的一 个重要表现。 2 、北宋台谏官员的职权对象趋于一致 北宋以前，御史台只负责弹纠官邪、肃正纪纲、监察百官，其职权对象是百 官、百司；而谏官的职权是侍奉在皇帝左右，议论和研究国家大政方针及向皇帝 提出不同的意见或是劝谏君主的行为，其职权对象是君主和朝政。北宋以前的台 谏官员各司其职，其职权不同，其职权对象也不同，可以说是泾渭分明，互不混淆。 而北宋初期鉴于唐末五代十国时期君弱臣强的局面，宋太祖便将加强中央集 权作为基本国策，竭力在制度上防止宰相擅权用事，以达到君强臣弱的局面。宋 真宗为此曾下诏：“或诏令不允，官曹涉私，措置失宜，刑赏逾制，诛求无节，冤 滥未伸，并仰谏官论奏，宪臣弹奏。乃。其表明谏官的职权重心发生转移，其职权 的对象发生改变。谏官的职权重心不再是谏诤君主而是监察百官，谏官的职权对 象不再仅仅是君主，甚至可以说宋真宗希望谏官的职权对象仅是百官。 北宋以前，谏官员大多由宰相进行选任，谏官员即为宰相的口舌。谏官本身 便具有言事权，且其所言具有法定的豁免权，因此，谏官可以说出宰相不敢说出 。东都事略 卷九十八邓绾传 。宋会要辑稿刑法三 之四十八 宋会要辑稿 职官三之五十一 浅论北宋台谏合流的原因及其影响一、北宋台谏合流的概况 的话。而北宋时期，台谏官员开始由皇帝亲自选任，皇帝希望借助台谏的力量来 制约相权，因此，台谏官员的选任权便不再属于宰相而归于皇权。一方面，统治 者希望借用台谏的力量制约相权，则其必然不希望自己的皇权受到约束；另一方 面，台谏官员皆由皇帝亲自选任，其也不再是宰相的口舌，其谏诤君主的职权便 相应地受到了限制。 北宋台谏职权对象逐渐趋同，有些谏官行使弹劾权的次数多于行使言事权的 次数。北宋台谏职权对象的趋同，此现象白天禧诏书颁行以后一直持续至北宋末 年，只有在神宗元丰三年恢复御史六察时稍有不同。崇宁二年，宋徽宗曾下诏： “谏官，职在拾遗补阙，凡朝政阙失，悉许论奏，则自宰臣至百官，自三省至百 司，任非其人，事有失当，皆得纠正。台官，职在绳愆纠缪，凡官司稽违，悉许 弹奏。则宰臣至百官，自三省至百司，不循法守，有罪当劾，皆得纠正。 o 由此 可见，台谏官员监察的内容各有侧重，谏官则侧重于朝政，而台官则侧重于有司， 但是其监督的对象仍然是趋同的。北宋时期台谏官员的职权对象的趋同是台谏官 员不同于以往朝代的表现，也是北宋台谏合流的重要表现。 3 、北宋台谏官员的集体行动 宋史卷三百一十四中记载：“会郭皇后废，率谏官、御史伏蔺争之，不能 得。”文中表述的是右司谏范仲淹反对仁宗废除郭皇后，率领谏官与御史一起论奏， 谏责宋仁宗不应该废去郭皇后，并请求赐对“以尽其言 。这是台谏官员首次集 体行动劝谏君主，其在当时引起了较大的影响。 北宋台谏官员对于相权具有较强的制约作用，且台谏官员常常集体弹劾宰相。 如在治平三年的“濮议 风波中台谏官员屡屡联手对付宰相，吕诲、范纯仁先后 九次上书弹劾宰相韩琦、欧阳修等。他们上书说：“豺狼当路，击逐宜先，蠡邪在 朝，弹劾敢后? 伏见参知政事欧修首开邪议，妄引经据，以枉道悦人主，以近利 负先帝，欲累濮王以不正之号，将陷陛下于过晕之议。朝论骇闻，天下失望。政 典之所不赦，人神之所共弃。 宰相韩琦、欧阳修也不甘示弱：“御史以为理难并 立，若以臣等为有罪，即当留御史；若以臣等无罪，则取圣旨。 韩琦与欧阳修 的意思是要英宗将台谏官员一起驱逐。从中可见，台谏官员之间利益一致，一荣 。张明华：试论北宋时期的“台谏合一 ，载许昌师专学报1 9 9 8 年第3 期 毒宋会要辑稿卷十七职官 。 o 续资治通将长编卷一酉一十三 o 续资治通豁长编卷二百零七 o 续资治通签长编卷二百零七 9 一、北宋台谏合流的概况浅论北宋台谏合流的原因及其影响 俱荣，损俱损。因此，台谏官员自觉或是不自觉地会在许多事情上进行集体行 动。台谏官员的力量不及宰相，所以要与比自身力量强大的宰相则必须联合一致， 形成团体合力以增强其攻击力。 神宗在熙宁时期推行新法，遭到了台谏官员的阻碍。因为台谏官员都为保守 派，都反对推行新法，因此，台谏官员常常集体行动弹劾王安石，称其是：“外示 朴野，中藏机巧，骄蹇慢上，阴贼害物。 。 御史吕陶也曾说过：“臣伏见近日以来欲言一事，本台上下往往预先商议，定 为一说；以至谏官结为一党，不顾事理是非，务以众力求胜，公议取必朝廷。 圆由 此可见，台谏官员行动一致，常常事先商议并达成一致意见，期望用台谏合力来 取胜。由于北宋时期重视台谏官员，皇帝也十分注重纳谏，被贬逐的台谏官员事 后常常会得到复职甚至是升迁，这也是台谏官员敢于联手与宰相对抗的原因。 北宋初期将台官与谏官并列，仁宗后则连称为台谏，可见北宋台谏已呈合流 趋势。北宋时期台谏官员的行动一致也是台谏合流的重要表现形式。在北宋以前， 台谏官员都是独立行事的，甚至都不允许台谏官员私下聚会。而北宋时期的台谏 官员不仅不回避，反而一起议事并达成合议后集体上书，可见台谏官员已不再完 全独立，而呈现出一种合流的趋势。 续资治通鉴长编拾补) 卷四 勺续资治通鉴长编) 卷四百 1 0 浅论北宋台谏合流的原因及其影响二、北宋台谏合流的原因 北宋台谏合流的原因 ( 一) 根本原因：加强中央集权 北宋统治者在开国之初便深知君弱臣强所带来的严重后果，因此，北宋统治 者将加强中央集权作为对抗权臣重要的手段。北宋改变了台谏官员的任免制度， 使得台谏官员脱离相权而归于皇权，将台谏官员作为制约相权、维护统治的重要 力量。北宋时期，台谏官员的地位不断上升，其职权范围也不断扩大，其对于加 强中央集权有着极为重要的影响。 1 、北宋君臣间的权力对抗 宋代是经过五代十国的大分裂和百年藩镇割据之后建立起来的封建政权，因 此宋朝统治者明白战争对于国家的灾难与威胁。宋太祖得到天下之后曾经召见赵 普，并问道：“天下自唐季以来，数十年间，帝王凡易十姓，兵草不息，苍生涂地， 其何故也? 吾欲息天下之兵，为国家建长久之计，其道何如? 赵普回答说：“陛 下之言及此，天地人神之福也。唐季以来，战斗不息，国家不安者，其故非它， 节镇太重，君弱臣强而已矣。今所以治之，无它奇巧也，唯稍夺其权，制其钱谷， 收其精兵，则天下自安矣。 赵普认为唐朝未年以来之所以战争不息是因为“节 镇太重，君弱臣强 。而“节镇太重”则往往会造成武将的叛乱，“君弱臣强”则 会引起君权的架空。宋太祖吸取以往的经验教训，听取了赵普的建议，并将加强 中央集权作为基本国策。 宋代为了加强中央集权而作了很多的努力，其为了防止“节镇太重 而采取 了杯酒释兵权的方法，但要改变“君弱臣强”的局面却并非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 中国封建王朝中，相权经常构成对君权的威胁。因为宰相往往具有很强的行政才 能；其大多具有很高的学识，因其是从全国的人才中选拔而来的；其在多年的从 官历程中也磨练出较强的能力。而君主则是出身于帝王家，君主的产生取决于皇 室的血统，甚至很多朝代的帝王还是孩童。正因为宰相与君主的产生、经历等各 方面的差异，以及宰相的地位仅在君主一人之下，所以君主为加强中央集权则必 须加强对宰相的监督。史料记载在至和二年六月，赵抹就将台谏对宰相的监察作 4 中国韬略大典卷十四 卷一百八十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百九十三 1 2 浅论北宋台谏合流的原因及其影响 = 、北宋台谏合流的原因 公议。公议所与，台谏亦与之，公议所击，台谏亦击之。”这些言论都很明显地 反映了台谏对于维护君权的重要作用及其对于宰相的制约作用，因此宋朝的统治 者有意提高台谏官员的地位，在北宋中期以前台谏官员的作用得到了很好的发挥。 加强中央集权的目的是为了将权力集中到君主一人手中，所以除了制约宰相 之外，还需要制约一些重要的国家机关，以防止其权力过于强大而危害君权。在 钦宗时期，胡安国在奏疏中论证了两府大臣( 中书省和枢密院长官) 接受台谏监督的 必要性。他建议钦宗：“特诏两府大臣，询以救方今之弊，修政事，攘夷狄之方， 各令展尽底蕴，具为划一进呈。先次宣示台谏臣僚，如有不合者，使得逐件疏驳。 若大臣议拙，则参用台谏之言；疏驳不当，则专守大臣之策。 此段文字也说明 了北宋时期的君臣皆将谏官与御史视为耳目之臣，且视台官与谏官同等重要。北 宋时期，臣子异常重视台谏的作用，甚至将台谏官员的地位看作是与宰相等同的。 欧阳修说：“若天下之失得，生民之利害，社会之大计，唯所见闻而不系职司者， 独宰相可行之，谏官可言之尔。故士学古怀道者仕于时，不得为宰相，必为谏官。 谏官虽卑，与宰相等。宰相尊，行其道，谏官卑，行其言，言行道亦行也。九卿 百官郡县之吏守一职者，任一职之责，宰相谏官系天下之事，亦任天下之责。 英 宗时，吕公弼则较为简洁的表述说：“谏官、御史，为陛下耳目，执政为股肱。股 肱耳目，必相为用，然后身安而元首尊。”国 在北宋时期，台谏官员的地位是相当高的，有很多文人上书给皇帝表明台谏 官员的重要性，这些言论在北宋时期不胜枚举，笔者认为此构成了以台谏来加强 中央集权的理论基础。北宋时期的上书将台官与谏官视为皇帝的耳目之臣，常常 予以并列列举，视其为同等的地位，也便促进了台谏合流的可能。 3 、以台谏来加强中央集权的制度支撑 北宋时期为加强中央集权而重视台谏官员，其不仅可以从很多理论表述上看 出，而且也从制度上予以支撑。仅有理论上的重视并不足以保障台谏官员在实际 政治斗争中的作用，只在从制度层面上予以保障才能使其职能得到充分的发挥。 第一，统治者改革科举考试，并规定台谏官员由皇帝亲自选拔，而宰相不得参与 其中。明道年间仁宗曾指责宰相李迪等违反规定拟用亲1 日二人为台官时说：“祖宗 o 苏轼文集卷二五，第二册岳麓书社2 0 0 0 年版，第7 4 0 页 中历代名匝奏议卷四十五治道。 事欧阳文忠公集卷六十六上范司谏书) 由宋史吕夷简传附公予弼传 1 3 二、北宋台谏合流的原因 浅论北宋台谏合流的原因及其影响 之法不可坏也，宰相自用台官，则宰相过失无敢言者也。 史料记载，庆历四年， 仁宗诏示：“今后除台谏，毋得用见辅臣所荐之人。” 北宋时期的科举考试制度经 过改革使得贫寒人家的子弟也能通过考试而进入仕途，一旦这些贫寒家庭出身的 仕子进入仕途，则必会竭尽全力为皇帝服务。同时，由于宰相在其中并不发挥作 用，并且北宋时期规定考官与考生之间不得形成老师和门生的关系，所以北宋台 谏官员与宰相之间不再存在以往朝代的那种私人恩情。这不仅有利于台谏官员的 独立，而且也有利于制约相权与加强中央集权。太宗时，御史中丞尝劾奏开封尹 许王元僖，元僖申诉于太宗：“臣天子儿，以犯中丞故被鞫，愿赐宽宥。 太宗回 答道：“此朝廷仪制，孰敢违之! 宋代很多宰辅都因遭到台谏官员的弹劾而被罢 免。如皇祜三年十月，宰相文彦博出知许州，起因于殿中侍御史里行唐介的弹劾。 如庆历七年三月，宰相贾昌朝与枢密副使吴育争执，御史中丞高若讷言：“阴阳不 合，责在宰相”，贾昌朝因此罢相。如至和二年六月，宰相陈执中因殿中侍御史 赵掠等的“交章论列”而罢免。如嘉祜六年四月，陈旭罢枢密副使，因台谏“交章论 列”，仁宗虽然“知言者非实”，但还是遵循台谏舆论。 宋代这一类事例是多不胜数 的。之所以如此，除御史本身胆识与素质外，更重要的是皇帝为了抑制相权而倾 向于支持台谏官员的弹劾，从而达到加强中央集权的目的。第二，为了更好地保 障台谏官员监察作用的发挥，宋朝确立了台谏言事独立的原则。史料记载，咸平 二年四月，御史中丞张咏上书说：“请自今御史、京朝官使臣受诏推劾，不得求升 殿取旨及诣中书咨禀。神其建议获得了真宗的批准。咸平五年六月，又诏日：“御 史台勘事，不得奏援引圣旨，及于中书取意。”。这些史料都表明，宋代坚持台谏 独立原则，并且台谏言事不受中书省的制约。为了保障其独立性，宋代甚至规定 了“谏官例不与宰相相见 。第三，北宋时期，台谏官员具有“风闻言事 的特权。 其实御史自晋以后便已拥有这一特权，封建制度代代相传，宋代也只是因循袭用， 所谓：“台谏许以风闻，祖宗自有典故 。 风闻言事可以说是给了台谏官员很大的 权力，其可以依据听来的没有确切证据的言词而弹劾其他官员，并且不会因为弹 o 宋史职官志四 o 宋史职官志四 续资治通鉴长编) 卷二九 o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一百六十 续资治通鉴长编 卷一百九十三 续资治通鉴长编 卷四十四 o 宋会要职官五十五之四 雪坡舍人集) 卷七廷对策 1 4 浅论北宋台谏合流的原因及其影响二、北宋台谏合流的原因 劾错误而受到处罚。此有利于加强台谏官员的地位，有利于台谏官员行使职权， 有利于加强中央集权。 笔者认为虽然北宋台谏合流的产生有很多原因，但是究其根本原因应当是为 加强中央集权。五代十国，因为君弱臣强而产生的藩镇割据给国家与人民带来了 巨大的灾难，所以北宋君主吸取前代的历史教训，以加强君权为根本。由于君权 最大的威胁在于相权，所以如何制约相权成为北宋时期君主的执政难题。我们可 以看到，台谏是君权与相权斗争中的关键环节，谁掌握了台谏可能便可能注定了 成败，所以北宋时期的君主十分重视台谏官员，并且也采取了许多具体的措施。 也正因为如此，使得台谏官员得到了同等的重视、其地位得到提高，这也便促进 了台谏的合流。而促成台谏合流的根本原因是统治者加强中央集权的基本国策， 若没有此根本原因，则台谏合流是不可能发生的。 ( 二) 直接原因 。p 、 l 、台谏官员的职能相似且相互渗透 石介在阐述御史台的职能曾经说过：“君有佚豫失德，悖乱亡道，荒政弗谏， 废忠慢贤，御史得以谏责之。 梁焘在给宋哲宗的上疏中写道：“御史者，守法度， 持纪纲之宫，人主( 皇帝) 或有阙失，犹得直言正论，至于犯颜逆耳，无所迥忌， 况臣下过失安得畏避不言哉? o 陈师锡也说：“谏官、御史专以犯颜婴鳞，排击 奸邪为职。若论而不切，则不能起入主之意。” 由此可见，御史台在北宋时期具 有谏诤君主的职能，谏官与御史皆有言事之责与监察百官之任。台谏官员有时还 会联合行动，共同对百官进行弹奏。如庆历三年，仁宗任命枢密副使夏竦为枢密 使，御史中丞王拱辰、侍御史席平和沈邀、谏官欧阳修和余靖等连上十数章，指 斥夏竦种种罪状，最终罢免了夏竦。 虞云国认为：“御史谏官共同具有的监察功能，必然导致台谏在职权上的侵 紊。” 笔者也认为台谏官员虽然在北宋以前都是独立行使职权的，但是台谏的职 能在本质上不可能完全分离的，其职能总是相似的。而北宋时期以前的朝代，刻 意将台谏官员分离开来，其行使职权的形式不同，但是其内容本身其实是相似的。 御史与谏官皆是朝廷的官员，所涉及的大多的职务也必然是一国的事务。而一国 o 租徕石先生文集卷一十三上孔中丞书 o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百九十九。 o 宋名臣言行录续集卷一陈师锡 o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一百四十 垂虞云图；来代台谏制度研究，上海书店出版杜2 0 0 9 年版，第4 7 页 1 5 二、北宋台谏合流的原因浅论北宋台谏合流的原因及其影响 发生的事务往往需要官员进行处理，御史则以纠弹百官为主，而谏官则以谏诤君 主为主；但是御史纠弹百官必定围绕政事，而谏官言谏也难免会涉及到朝廷中的 人物。所以笔者认为其职责在本质上其实是相似或相通的，只是御史与谏官在行 使职责的形式上、对象上、言论的重点或是角度上有所不同罢了。 北宋时期台谏官员的职能不仅相似还相互渗透。台谏互兼是北宋台谏制度的 突出之处，也是台谏官员职能相互渗透的表现。自端拱元年正名后，谏官“居其 位者往往分行御史之职 。真宗天禧元年二月，始置言事御史六员。仁宗庆历五 年正月，以谏员不足，复置言事御史，并在御史台中丞厅之南设谏官御史厅，“盖 御史得兼谏职也 。o 续通志卷一百三十一职官略中称：“宋承唐制，御史 台与谏议诸职并称台谏。唐以谏官主谏诤，御史主弹劾，分司其事，故称拾遗补 阙为侍臣，御史中丞为法吏。宋则御史兼纠劾论谏之事，是其委任之殊也。 另外 在仪制方面，以往的谏官是不内朝，不班列朝廷的。而到仁宗时期，谏官侍奉内 朝，入两朝班次，抬高了谏官的政治地位，并使其居于皇帝之下与宰辅同等的地 位。御史台、谏官地位的同等，也使其合流成为可能。o 北宋时期，赋予了御史以言事权，赋予了谏官以监察权，则台谏官员的职能 相似且开始相互渗透，其也是直接促成台谏合流的原因之一。倘若台谏官员的职 能在本质上并不相似，则台谏合流是不可能发生的，也便不会造成以后朝代台谏 的完全合流；同时，台谏官员的职能本质上相似，但是没有相互渗透的话，则也 不会发生台谏的合流，这也正是北宋以前的朝代没有发生台谏合流现象的原因之一。 2 、北宋官僚体系庞大促进了台谏合流 自宋太祖建国之后十分重视文人，认为应当以文治国。其认为应当“兴文教， 抑武事 ，“欲以文化成天下 。为此，宋太祖不断地招纳读书人入仕，并且还 一再强调：“作宰相当须用儒者 。而在地方上则命令：“士人典州 o 。正是由 于统治者对于文人的重视，所以宋代的好学之风十分浓厚，留下的相关记载也十 分多。史料曾记载：“吴、越、闽、蜀，家能着书，人知挟册。一 史料中有记载称 o 建炎以来朝野杂记 甲集卷十 o 续资治通鉴长编 卷一百五十四 汤毅平：宋代台谏合流论，载湖南社会科学) 2 0 0 3 年第l 期，第1 6 1 页 o 续资治通鉴长编) 卷一十八 退宾录 卷九 宋朝事实类苑) 卷一十五 o 挥尘录 卷一 水心别集卷九 1 6 浅论北宋台谏合流的原因及其影响二、北宋台谏合流的原因 北宋时期的福建居民：“多向学，喜讲诵，好为文辞 ，而其永福县则：“家尽弦 诵，人识律令，非独士为然，工农商各教子读书，虽牧儿磕妇，亦能日诵占人语 言。” 史料记载称北宋时期的四川眉州：“其民以读书为业，以故家文献为重。夜 燃灯，诵声琅琅相闻。 而在饶州则出现这样的现象：“小儿不问如何，粗能念书， 自五六岁即以次教之五经 ，甚至有些父母让孩子“以竹篮坐之木杪( 将d , j l 放在 竹篮里，吊在树木之上) ；绝其视听”，促使孩子专心读书。在当时的饶州，已 经出现了这样的社会现象：“为父兄者，以其子与弟不文为咎；为母妻者，以其子 与夫不学为辱”。此恰好表明以文治国的政策使得社会产生浓烈的好学风气，也 从侧面体现了宋代统治者重视文人的程度。 正是由于宋代统治者鼓励以文治国，促进了民间的学习风气的加强。宋代统 治者不仅大量选拔人才而且其人数大大超过了以往朝代。续资治通鉴卷十九中 记载i “王禹偶上疏曰i 太祖之世，每岁进士不过三十八人，经学五十人，诸侯 不得奏辟，士大夫罕有资荫，故有终身不获一第，没齿不获一官者。先帝在位将 逾二纪，登第殆近万人；不无俊秀之才，亦有容易而得。臣愚以为数百年之艰难， 故先帝济之以泛取；二十载之霈泽，陛下宜纠之以1 日章。望以举场还有司如故事。 至于吏部铨官，亦非帝王躬亲之事，太祖以来始令后殿引见，因为常例，以至先 朝，调选之徒，多求侥幸。宜以吏部还有司，依格敕注拟。北宋时期君主大量 选拔人才，招收人数过多以致官员上书。由此可见，北宋时期官僚机构是较为庞 大的。 与此同时，北宋以监察御史行六察之责，实沿唐代御史分察尚书六部之制。 但宋代六察的范围却远远超出了尚书六部。按规定应当：“以吏部及审官东西院、 三班院等到隶吏察：户部、三司及司农寺等隶户察；刑部、大理寺、审刑院等隶 刑察；兵部、武学等隶兵察；礼祠部、太常寺等隶礼察；少府，将作等隶工察。 宋代御史台的六察司不仅有权按察尚书省六部及所有京师官府，而且“岁遣御史 诣三省、枢密院检察，付受稽失”o 。可见宋代御史台按范围之广、职权之大，都 远远超过了唐代。这是宋朝御史台职权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