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律史专业论文）明初申明亭功能刍议.pdf

ab s t 份c t 1 、 l s arti c l e m o s ti yre s e ar c h the 允 n c t l o n成“ s h e n m i n g p a v i 1 i o n ， 丘 。 mj ur a l poi nio f v i ew. 1 aki n g t h e 丘 in c t i ono f “ s h e n min g p avil i on， asa hi s t o ri cal s y s t e mo f l aw and e x p 0 und i n g syst e m i c lyisanorigi n a 1 ity ofthis 别 rt l c le . t 七 e fi r s t e m per o r of min g d y nas t yfound e dt h e ，s h e nmi n gp avili o n fo n n ai lyinf e h 旧 田 )ofth e 五 n 五 界ar so f“ h o n g wu ， ，p e ri o d .h econ u 1 1 and e dp e o p l eto fou n db asi cm ana g 1 n g o r g 田 1 1 zati o n w l l l chbyth e n aj n e o f “ s b e n mi n g p avi l i o n ， al l t h e c o u n t ry 门 t h e o mc i al s ask e d some g r a y b e ar d s w h o are hon e sty t o b e “ l i l a o ， 丁 七 e rew a s a s t ake inthe “ s h e n ming p avi l i o n ， w h i c h p ubl i c i zed t h e nazneo f cnmersand t h e gull t . 声 卫 d t h e “ l i l ad， ， d e a l w 1 tht h e trivi alc ase s to1 nst ruc t and in n u e n c e pe叩le . t b e a n c l e n t s l i nkededti c w it h l aw and co m e in t o bei n g a k 的 d ofre 助ant conc ept. t h i s concept 让 困 u e n c e d the sys t e mof“ s hen min g p avi l in n ，deeply.the r e a ono f fo und e d “ s h e n mingp avi li on， w a tofo rbidcom p l a 刃 。 s w hi chwerep u t fo 户 刃 ar d d o t 即cor d i n g too r d e l t 七 e r e were p ro fo u n d s o c i alb asic s ， p o l i ti c alb as ic s 助d i deal l s t i c b as i c s tohelpfo und “ s h e n m i n g p avihon.s o it iscoincidentw i t h th e n e e d ofsoc 1 e ty . t h ere spo nsibility of ，l ilao”w a sn o t unl ta ry ， 劝 击 理 t t h e yhadm any侧 的 d s of re s p 0 ns i b i l iti e s ， s u c has d e a 1 w i t hdi s s ensi o n sandc ases ， p r o p a g and l z e dl aw and inst iu c t e dp e o p l e . hi aword， t h efi ” i c t i o no f“ s b e nmi llg p avi l i on，访 c l uded 幻 刃 0 那 p eets . t 七 e firstw a s top r o p a g and 泳dl aw andi n s t ru c t e dpeople . t 七 e p 峨poseof fo und i n g “ s b e n m i n g p avi l i o n ， was todi s s e m in at e l 曰 wan d in s tr u c t p e o p l e tobea good lnaninase tt l ed p l ace . itwasae ffect ive w a y， b ec auseitcan m ake户 ” p l e u n d er s . 口 dt h el aw deeplyandn o t c o m m i t c n r n e s . f u rt b e n n o 邝 ， 明y o ne w h ol l a d con ” ” i t c n n l e s ， hewoul dbe p 往 m s h e d and p u b l l c l 欢 滋由 c nameofc n r n e r s 明d t h e 卵it ， nom a tt e r 从 击 o he was . 节 阳 1 1 th e seeo d d fu n c t l onof，s h e n mi n g p avil l o n ， w a todi sp 0 sec as es . t hi s 肠 由 d offi 田 c t 1 0 n was p ro fo u n d l y 让 lfl u e n c edb y the con ce p t of ，n。l aws u l t ” . mo rcov e r ， 从 七 e nth e “ lil a o ， ， d e a l withc a s e s 声 b e yh ad toadju d g e acco r d in g toalaw called . the re 酗a t e d 加wtods alw it h casesro und l y and d e ta l l 司y.t 五 e n l to ok s e v e ra l g 0 0 d i i ab s t r a c t examp le sto ana 】 y se howthe“ l i l ao”deaiwith c 斑 祀 5 . 声 刀 d丘 姐1 坛 叨五 5日 rt i d e c x 卯明d e d the s oci ail m p act o f the 丘 田 c t i onof“ s h enmin g p a v i l i on， . t 五 e fi m c t l o n o f “ s h en min gp avili on， help per s o ns to inte 彻u r s eh an力 o ni ous ly andm aket h e c o mm 画t ys t a b l y.tou g hth e l i feo f “ s h e nm1 n g p avil i o n ， w a s n o t l o n g eno u gh， it can gi ve usm any hi s t o ri c aluse for re fe r e n ce. itw a s a o 州 ts 加 叮 d ing s y s t e rm 场 rh i ch we r er ation a l andfea s i hie . k e 州 o rds: ，s h e n ming“ lil ao” ，d 已 目w i thc a esj 川e n 刀 e diat i o n 南开大学学位论文版权使用授权书 本人完全了 解南开大学关于收集、保存、使用学位论文的规定， 同意如下各项内容:按照学校要求提交学位论文的印刷本和电子版 本:学校有权保存学位论文的印刷本和电子版，并采用影印、缩印、 扫描、 数字化或其它手段保存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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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 1 王沂. 续文献通考现代出 版社，1 9 9 1( 据明 万历年间 刊本影印) 第一章 绪论 即使出现民事纠纷，也尽量以不烦扰官府，由民间自 行调处和息讼为上策。朱 元璋在 教民榜文中曾规定: “ 民间户婚、田土、斗殴、相争一切小事，不许 轻便告官，务要经本管里甲老人理断。若不经由者，不问虚实，先将告人杖断 六十，仍发里甲老人量断。 ”由此可见，在明代，基层调处的最重要的方式是里 老人的调处，而且一般的民事纠纷经里老调处是一个必经的阶段。里老人对民 事纠纷的调处主要在各乡里均专门设立的 “ 申明亭”中进行。 “ 洪武中，天下邑 里皆 置 申明 、 族善二亭，民有善恶，则书之，以示劝惩。凡户婚、田 土、 斗殴常事，里老于此剖决。 ”调解时可用竹蓖责打当事人，调解不能和息的，再 向官府起诉。到了明中后期，统治者又在各地推行 “ 乡约”制度，每里为一约， 设约正、约副、约讲、约史各一人，设立 “ 圣谕” 、 “ 天地神明纪纲法度” 牌位， 每半月一次集合本里人，宣讲圣谕，调处半月来的纠纷，一般由约正、约副主 持， 约史记录， 如果当事人同意和解， 记入 “ 和薄” ， 不同意者可以起诉至官府。 同时，统治者还为里老人顺利行使职权提供了一些制度保障，比如大明律规定: “ 凡拆毁申明亭房屋及毁板榜者，杖一百流三千里。 ”里老人在申明亭的理讼功 能在中国传统社会中有其存在的合理性，在实践中对于民事纠纷的化解也确实 起过重要的作用。里老人进行诉讼调解具有以下特点:第一，调解时依据的主 要为 “ 礼”等儒家伦理道德和民间习俗，以 “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为主要方 法，以 “ 息讼” 、 “ 德化”为主要原则，贯穿着中国传统诉讼文化的最高价值导 向 “ 和为贵”和 “ 无讼”理想。同时也体现出通过调解节约解决纠纷成本， 减轻百姓负担的目 的，在一定程度上也反映了统治者 “ 体恤民情”之意。第二， 调解带有强制色彩，是处理一般民事纠纷的必经程序，当事人一般不得径行起 诉至官府，否则即 被视为 “ 越诉” ，而受到处罚。第三，在诉讼调解中，甚至在 民间调解中，充满职权主义色彩，调解主持人在调解过程中掌握主动权，为达 到调解目的，调解主持人可以动用刑罚等手段迫使当事人接受调解。 最后，分析申明亭的功能所产生的社会效果。里老人于申明亭施行教化、 调解诉讼纠纷的体制从严格意义上说，是一个融礼义法则为一体，道德说教与 刑罚制裁相结合、国家司法权与乡里司法自 治互为表里的基层乡里自 律性司法 制度的具体运用。由此看来，这一制度所依靠的不仅仅是国家的法律和官府的 支持，更重要的是里老人所具有的 “ 众所信服、公正为事”的乡里威望以 及其 具有表率作用的行为本身。实际上，明代里老人施行教化、调解诉讼的职权行 为对于维持封建统治秩序、确保政权的稳定具有重要的作用。礼法共用以 行教 第一章 绪论 化、厚风俗、正民 风，在基层乡里社会为统治者创造了良好的思想意识环境。 同时，司法调解制度是我国传统诉讼法文化的特征，调解制度的传统并不意味 着腐朽、保守，调解制度的民族性也决非劣根性。要知道传统是历史和文化的 积淀，只能更新完善，不能抛弃铲除，因为失去传统就丧失了民族文化的特点， 失去了历史和文化基础。 1 .2 .2 主要史料 本文引用的史料既包括古代典籍又涉及论文与地方志资料.关于古代典籍， 南开大学中心图书馆关于明代制度的藏书为本文提供了详实可靠的史料来源， 诸如: 皇明制书 、 明实录 、 明会典 、 日 知录 、 明史 、 洪武宝训 、 四 库全书 、 大明律 、 明大浩 、 明代笔记小说大观等等。关于引用的论文 与地方志，主要包括各地的地方志以及相关论文，诸如:韩秀桃. 教民榜文 所见明初基层里老人理讼制度.法学研究.2000 ( 3):韩秀桃.中国古代乡里 基层组织特征， 法律史话; 王建勋. 调解制度的法律社会学思考. 中外法学. 19盯 ( 1 ) ; 高寿仙. 略论传统中国的乡村控制与村社结构. 北京行政学院学报， 2 0 01 ( 5 ) 。 第三节国内外的研究现状及研究方法 1 .3 .1 国内外的研究成果 目 前，笔者还没有见到对明初申明亭的教化与诉讼调解作用进行系统研究 的著作。主要的著作都将其重点放在里甲制度、乡里制度等方面的研究上，比 如赵秀玲的 中国乡里制度 ，以乡里制度为研究对象，揭示了中国古代社会结 构的一些特殊性，为本文的研究提供了思路和借鉴。王昊 明代乡里组织初探 为本文研究明代的里老人制提供了理论借鉴。尽管一些学者在著作中对里老人 或多或少有所涉及，但遗憾的是，对申明亭的掌教化、理词讼的体制的论述却 很少涉及。 另外，国外学者尤其是日 本对中国乡里制度的研究成绩较大。日 本对中国 乡里制度的研究也是起源于上个世纪30年代，就日 本学者的乡里制度的研究成 第一章 绪论 果而言，其数量之大是惊人的。乡里三老是日本学者比 较感兴趣的问题，比如 小烟龙雄 明代早期的老人制 、栗林宣夫 明代老人考 、细野浩二 里老人 和众老人对 ( 教民榜文) . 的理解 ，中岛乐章 明代前半期里甲制下的纷争 处理 。 对里老人的教化及司法调解作用进行研究的论文并不多见，只有一些关于 明代里甲 制度、调解制度的相关论文。如韩秀桃 教民榜文所见明初基层里 老人理讼制度 、韩秀桃 中国古代乡里基层组织特征 、 韩秀桃 不平鸣稿 所见明末徽州的民间纠纷及其解决 、韩秀桃 中国古代礼法合治思想在基层乡 里社会中的实践 、王建勋 调解制度的法律社会学思考 、黄卫 中国古代调 解制度略论等等。 1 .3 .2 本文的创新点 一直以来，国内学界对明初申明亭功能的研究比较缺乏，本文以明初设立 的申明亭以及里老人制为研究基础，将其历史发展沿革系统地进行论述，并挖 掘其所具有的教化民众、促进基层轻微纠纷解决的作用，并以期对中国现代的 法律社会化、诉讼调解、村民自治等问题的完善以及立法有所帮助。 1 .3 .3 本文的研究方法 本文将坚持以马克思主义的历史唯物主义为指导，综合利用法学、社会学、 历史学、考据学和组织学的研究方法。在对原始资料进行整理和分类的基础上， 采用法学、政治学的成熟理论和实证主义的分析方法，对组织和制度进行既分 立又结合的考察，以期能得出科学审慎的结论。 第二章 明初申明亭舞台上的主角一里老人 第二章明初申明亭舞台上的主角一一里老人 里老人职权的发挥是以申明亭的设置为前提的，首先我们来探讨一下在当 时那个年代设置这样一个固定场所的原因之所在。 第一节申明事设t的原由 明初申明亭的产生并不是凭空的，它是为了适时地解决当时社会矛盾应运 而生的。据载 “ ( 洪武五年二月)是月，建申明亭.以上田野之民不知禁令，往 往误犯刑宪。乃命有司于内 外府州县及乡之里社皆立申明亭。凡境内人民 有犯， 书其过名，榜于亭上， 使人有所惩戒。 ” 。 从此拉开了申 明 亭制度的序幕。 通过 以上所载史实可以看出，明初朱元璋设立申明亭的直接原因在于当时越诉情形 泛滥。封建国家为了维护自 身的统治秩序下达了一系列的圣谕及法令以严厉禁 止越诉现象的发生，我们可以从历史的沉积中挖掘申明亭设置的始末:先是洪 武五年二月， 下令建申明亭。 随着不断的实践， 这一制度也在不断完善， 如: “ 洪 武十五年八月，谕礼部曰:天下郡邑申明亭，书记犯罪者姓名，昭示乡里，以 劝善惩恶。今有司概以杂犯小罪书之，使善良一时过误为终身之累。虽欲改过 自 新， 其路无。 由 而等详议之。 。 于是礼部议:自 今犯十恶、 奸盗、 诈伪、 干犯， 名义有伤风俗及犯贼至徒者，书于亭，其余杂犯，公私过误，非干风化者，悉 皆除之，以开良民自 新之路.其有私毁亭舍，除所悬法令，及涂抹姓名者，监 察御史、按察司官以时按，视罪如律制。 ” 洪武十五年冬十月戊戌救刑部申明 越诉之禁 “ 凡军民诉户婚、田 土、作奸犯科诸事， 悉由 本属官司自 下而上陈告， 毋得越诉直赴京师， 亦不许家居上封事， 违者罪之。 ” 此外，( 洪武二十七年夏 四月)壬午，命民间高年老人理其乡之词讼先是，州郡小民多因小忿辄兴狱 讼，越诉于京，及逮问多不实。上于是严越诉之禁，命有司择民间省民公正可 任事者，律听其乡诉讼。若户婚、田宅、斗殴者则会里青决之。事涉重者始白 于官， 且给教民 榜， 使守而行之。 气丁 见申明 亭的设置与发展都是围 绕着如何解 0 明实录类纂( 司法监察卷) 之 太祖实录卷37. 武汉: 武汉出 版社 . 清 顾炎武著.1 清 】 黄汝 成集释.架保群，吕 宗力点 校.日 知录. 石家庄: 花山 文艺出 版社，1 9 90 .【 明王沂.续文献通考. 现代出版社，1 9 91 ( 据明万历年间刊本影印)卷 1 36 。明实录类纂 ( 司法监察卷) 之 太祖实录卷18.武汉:武汉出版社. .明实录类纂 ( 司法监察卷)之 太祖实录卷29.武汉: 武汉出版社. 第二章 明初申明亭舞台上的主角 一里老人 决越诉、词讼泛滥等问题进行的.而稳定乡里是统治者统治的重点，以至于以 后的朝代一再重申 这一问题。 ( 永乐三年二月丁丑) 巡按福建监察御史堪言十事: “ 七曰无知愚民不谙常宪，或因小忿辄诉公庭，及论以法，方觉悔惧。推 其原情亦出愚憨，误犯令。着有司今后词讼除奸盗、诈伪、伤人命外，若户婚、 田 土、斗殴相争， 一切小事依洪武年间教民 榜例，付该管老人、里长从公剖决。 若里老拘私不公及顽民不服者，有司方如律治之。庶使狱讼清简。其九日 治民 之法必先教之，教之不从，然后刑之。今朝廷法制禁令止行于有司， 其间 巷小民自 幼至老不及知者，故往往至于误犯，今后凡有条例榜文，宜令有司转 行里老，于本处申明 亭召集乡民逐一告谕，庶其知循守 一 气 除了防止越诉现象发生以外，统治者考虑到州县官吏往往远离基层，不了 解当地的民风、民情，而且普通百姓往往由于对官吏的畏惧而无法申明实情， 给案件纠纷的合理公正解决带来困难，而里甲 老人出身乡里，对基层百姓的情 况比较熟悉，对于乡里纠纷的解决可以采取劝谕、调解等诉讼以 外的手段，更 有利于农村和谐社会关系的保持，同时还可以减少基层百姓的诉讼成本，以实 现基层社会的稳定。因此，教化百姓以减少狱讼也就成为设置申明亭的又一重 要原因之一。 石洞集卷七中 “ 惠安政书九乡约篇”的记载也大致阐明了 统治者的意图: “ 盖者老里甲 于乡里人，室庐相近，田土相邻，周知其平日 是非善恶，长 史自 远方来，至一旦坐政事堂，求情于尺赎之间， 智伪千变， 极意揣摩，似评 往史，安能悉中，重以吏卒呵于其旁，垂楚罗于其前，视其长吏犹鬼神之，不 可晚十语九忘，口 未出而汗交颐，何如反覆于乡里之间，若子弟于父兄，然得 以 尽其词说，又况不肖 之吏，患为攀虐，自以 解官挺身去耳，无有顾虑.普老 里甲，其乡里长久人也，即有不平， 何敢相远，且一被逮往复岁时，它无论道 途饮食费已，不费万一，触怜朴攀交下，孰与保家产，全肤体，争于陌头，释 于闰尾者哉，是以 知县钦遵圣制一，小事付诸誉老，愚民 哉能， 或动浮言口， 察奢老常有惕然之意，岂 法可行于昔，而不可行于今乎，抑诚之未至也， 凡我 父老，尚 共勉拚. ”。 由 此可见，申明 亭是应明初的 政治需要产生的，它依赖于逐步完善了的乡 里老人制度，在实践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 四库全书 集部 别集类明洪武至崇祯 石洞集卷7 第二章 明初申明亭舞台 上的 主角 一里老人 那么要深究申明亭的功能， 首先要关注的是这一制度的具体执行者“ 里 老人” ，其实里老人制古已有之，在这里我们就先追溯一下中国里老人这一社会 群体的渊源以及生存背景。 第二节“ 里老人”的历史沿革 中国古代对基层社会的管理是通过建立乡里社会权力组织来实现的。早在 周时已 有乡老之职即已 经有后来的明代里老人掌教化、听词讼制度的雏形。 战国时己出现 “ 三老”( 即乡官的前身) ，到了秦代，秦制规定:三老掌教化， 音夫职听讼，收赋税。虽然这一时期的教化和听讼职权还是交由三老和音夫来 分别行使的，但是由乡官行使以上职权的体制己经初步确立。汉代这一体制得 到了充分的发展，但仍然维持着三老掌教化，窗夫听讼的二元局面。高后元年， 初置孝梯力田二千石者一人 ( 特置孝梯力田官，以尊其秩，欲以劝励天下，令 敦行务本) ，后废。至文帝十二年，又置三老及孝梯力田，无常员。平帝又置外 史间师。东汉乡官与西汉基本相同。有秩，郡所置，秩百石。掌一乡人。其乡 小者，县置音夫一人。皆主知民善恶，为役先后:知民贫富，为赋多少，平其 差品。三老掌教化，凡有孝子顺孙，贞女义妇，推财救患，及学士为民式者， 皆 扁表其门，以 兴 善 行。 。 以 至后来的 隋 唐各代基本沿袭前代的乡官掌管轻微诉 讼，职掌教化的制度。元代时有由 类似于里老人的基层社长负责对邻里间民事 纠纷 “ 以理喻解” ， 调解结果对当事人具有法律约束力。到了明代，关于里老人 的制度规定可以说是集前代体制之大成。申明亭就是在解决民间纠纷、推行教 化的指导思想下应运而生的，并且随着逐步完善形成了明初的一项重要乡里制 度，虽然其寿命并不长久，但其传播法律、教化民众、解决诉讼纠纷等方面的 职能，为现代社会的普法工作以及目前的诉讼调解立法问题提供了历史的借鉴。 。1 明 】王沂.续文献通考.现代出版社，1 991( 据明 万历年间刊本影印) 第二章 明 初申明亭舞台上的主角一里老人 第三节 “ 里老人”制赖以存在的基础 2 .3 .1 社会现实基础 中国古代几千年来，自 给自 足的小农经济一直占主导地位，而正是这种经 济模式导致形成了以血缘为纽带的宗法家族社会，可以说，当时的经济以及社 会关系状态成为乡里基层设置里老人的重要原因。里老人制是中国古代自 给自 足的小农经济作用下的必然产物。生于斯，长于斯，人们的自由乃至经济命脉 被世世代代牢牢束缚在土地之上，从而形成了一个稳定的熟人网络，在这种网 络中，任何的矛盾和冲突都会给网络中的个体和家族带来深远的影响，因为这 种稳定的熟人社会更容易使人们的关系陷入矛盾或者紧张状态。因此，在基层 社会设置一个甚至几个比父母官 ( 州县官)更便捷的基层行政领导，对于基层 社会的治理以及基层政权的巩固将不营为一大高明之举。 汤子遗书 中就讲到: “ 明太祖定制，令府州县各有乡长，总理一乡之事，遇有祭孤魂等事，亦乡长 主其事，每乡置亭，乡长常至其处，稽乡人之善恶，而籍韶之，以扁勤惩，小 事直决之乡长， 大事 方告有司， 所以 狱讼衰息。 ” 。 2 .3 .2 政治基础 中国古代建立的是以皇帝为中心的，层层级别严格划分的君主专制政治实 体，权力延伸到基层的代表是县官，然而县级以下的广大乡里则存在一定的权 力 真 空 地 带 。 实 际 上 ， 在 地 域 辽 阔 ， 民 风 、 民 俗 、 民 情 差 别 极 大 的 自 然 村 落 上 构建相应的基层行政权力机构，是巩固古代国家实施政治统治基础的重要手段。 因此，以乡里组织形式、 运用礼法结合手段管理基层社会构成了古代中国 控制、 管理基层乡里社会的主要依托。于是，在 “ 天高皇帝远”的古代乡里社会中， 乡里组织就是国家权力的象征。乡里组织作为郡县制下的基层政权组织，相对 于至高无上的中央皇权而言，就好比政治统治框架中的两个极端:最顶端是皇 帝，最低端是乡官小吏; 专制皇权负责厘定纲常名教、法令禁则，而乡里组织 则把体现其中的国 家权力、法律权威直接施于广大黎民百姓。因此挑选若干人 等负责基层乡里的治理等具体细微事务就被统治者提上了日 程，设置里老人的 0 四库全书 集部. 别集类清代 汤子遗书卷1 第二章 明初申明亭舞台上的主角一里老人 目的就是为了在坚持礼法合治这一正统专制政治法律思想的总原则下，综合运 用礼、法手段来实现基层社会的 “ 礼法秩序”和谐、统一、稳定的统治局 面。使皇权的触角向中国社会各个角落延伸，并且通过这些里老人的政治、经 济、文化等等各方面的工作将整个中国社会的方方面面囊括于皇帝的手中。专 制君主们的这一统治理念就构成了实行里老人制的坚强政治基础。 2 .3 .3 思想基础 专制君主的德主刑辅、礼法之治和明扬教化统治理念奠定了 “ 里老人”制 的思想基础。自西周开始，中国古代君主视礼法为国之纲纪。在统治方法上， 孔子主张以德服人，重视礼义道德的教化作用，反对以力服人。因为在孔子看 来，用政和刑治理国家，惩罚犯罪，人民虽能暂时避免犯罪，但不能从心里认 识到犯罪是可耻的。但如果用德和礼来治国，教化人民，人民就会有羞耻之心， 自 然归顺。孔子的这一主张到了董仲舒以后更加理论化和系统化，并逐渐形成 了德主刑辅、礼法结合的政治统治方略。正是在这一指导思想的作用下，历代 君主无不重视礼法的重要统治作用，他们一方面努力完善封建法律体系，一方 面又积极明扬教化.要求各级官吏应当“ 不以 法令为巫，而以教化为先” ，这样 才能实现 “ 人心醇良，风俗朴厚长治久安” 。因此，对于地方官，能够以教 化的方式调处纠纷既是为官之道，又是为官之责。有时甚至作为考察地方官吏 政绩的重要标准。中国古代历代专制皇帝，无不胸怀创建万世基业的雄心壮志， 于是都不约而同的寻求对百姓的法律教化来营造封建专制下的社会和谐。可以 说，统治者的这一指导思想就奠定了设置里老人的思想基础。 第四节明初里老人的设里 2 .4 .1 里老人的选任 中国古代社会“ 长幼有序” 、 “ 老者自 然尊贵” 。 的思 想由 来已 久。 西汉时 选 择一些年高有德的老人来辅助乡治已经成为基层乡里社会的一项正式制度。明 0北京图书馆古籍珍本丛刊 ( 卷4 6 )史部 政书类 皇明制书 教民榜文，之卷5 ，第湘8 页 第二章 明初申明亭舞台上的主角一里老人 代则明文规定 “ 命有司择民间年高老人，公正可任事者”或者 “ 选年高有德， 众所信服者，使劝民为善。 ” 。 教民 榜文中对于里老人的选任明确规定: “ 其 老人须令本里众人推举平日公直、人所敬服者或三名、五名、十名，报名在官， 令其剖决” 。 。 同时还规定 “ 老人理词讼，不问曾 朝期未曾 朝期，但年五十 之上，平日在乡有德行、有见识，众所敬服者，俱令剖决事务，辨别是非。有 年虽高大， 但见识短浅， 不能 辨别是非者亦置老人之列， 但不剖决事务。 ” 0 赋 予老人权利的同时也对选任老人进行了限制性的规定，即被罢免或者有过犯罪 记录的人不在里老人的选任之列，如: “ 不许罢闲吏卒及有过之人充任。违者， 杖六十。当该官吏， 答四十” 。 由 此可见，明朝前期 对里老人的 选任是比 较重 视且严格的。 2 .4 .2 里老人的职责 作为申明亭的主事者，里老人的工作职责是什么呢?实际上，里老人的职 责并不是单一化的，历朝历代里老人的职责也并不全然相同。明初乡里老人既 有理断民 讼，仲裁是非的职责，同时还有劝谕教化、宣传法律等职责。 值得注 意的是，里老人在理断民讼的过程中，其理讼的范围不仅限于户婚田土等细故， 即便是刑名案件，只要乡民含忍作罢，里老人也可以调理其中，而不必诉诸于 州县官衙。但是，无论是理讼还是劝谕教化、宜传法律，其最终目的都是为了 少讼、息讼，因此理讼只是方式，宣传法律、移风易俗才是里老人工作的关键， 也才是统治者追求的最终目 标。因此，朱元璋有意选择一些年长且德行好、有 威望的老人充当里老，就是要利用这些品行端正的老人讲读律令，教化乡民， 引导社会风尚，上情下达或者下情上达，维持地方治安。可以说里老人的工作 关乎百姓的教化和基层的稳定，由此看来，里老人的职责是非常重的。 2 . 4 .3 里老人的法律责任与奖惩 里老人制从根本上讲是中国 传统贤人思想或贤人政治在基层乡里社会中的 0 明会典卷51， 民 政二)万历朝重修本.申时行修 北京:中华书局，1 9 89 0北京图书馆古籍珍本丛刊 ( 卷4 6) 史部 政书类 皇明制书 教民榜文之卷8 ， .北京图书馆古籍珍本丛刊 ( 卷4 6) 史部 政书类 皇明制书， 教民榜文之卷8， 。北京图书馆古籍珍本丛刊 ( 卷4 6) 史部 政书类 皇明制书 教民榜文之卷8， 第二章 明初申明亭舞台上的主角一里老人 具体运用。国家统治者在赋予里老人诸多权力的同时也对他们设定了严格的法 律责任:如若里老人不能决断理讼， 致使百姓赴官陈告的， “ 里老人亦各杖断六 十， 年七十以 上者不打， 依律罚 赎” ， 依 大明 律 ， 杖六十， 赎铜钱三贯六百 文。 如若里老人拘情枉法， 不能公 正断 案的， “ 以出 入人罪论” 。 如若老人不行 正事，倚法为奸的， “ 老人毋得指以断决为由，挟制里甲，把持官府，不当本等 差役， 违者家迁化外” 另外，里老人在理讼过程中，不能合众公议、搅扰坏事 的， “ 许众老人拿赴京来” 。 。 如果 里老人本身犯罪的， “ 许众老人里甲 公同 会议， 审察所犯真实，轻者就便剖决，再不许与众老人同列理讼。若有所犯重者，亦 须会审明白， 具由 送所在有司， 解送京来” 。 统治者为了更大的调动里老人的 积极性和工作实效，在规定了严格的法律责任的同时，为他们制定了 优厚的奖 励机制。另外，明 初的老人地位很高，连州县官都非常尊重他们。史称: “ 里老 岁时渴县庭，知县必接之以礼貌其人既尝已为公家所优藉，必自爱而重犯 法。 ” 。 成绩突出 者也可得到升播。明 太祖朱元璋对老人也相当礼遇， 常常召见 这些人，有功的老人也常常给予出仕的机会。 。北京图书馆古籍珍本丛刊 ( 卷4 6) 史部 政书类 皇明制书 教民榜文之卷8 ， 第2 90页 .韩秀桃. 教民榜文 所见明初基层里老人理讼制度.法学研究，2 0 00 (3) 。北京图书馆古籍珍本丛刊 ( 卷4 6 史部 政书类 皇明制书 教民榜文之卷8 ， 第2 89页 。北京图书馆古籍珍本丛刊 ( 卷4 6) 史部 政书类 皇明制书 教民榜文之卷8 ， 第2 91页 。北京图书馆古籍珍本从刊 ( 卷4 6) 史部 政书类 皇明制书 教民 榜文之卷8 ， 第2 90页 赵秀玲. 中国乡里制度. 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 1 9 98， 见: 清 刘淇. 里甲 论. 见仁 清 贺长龄， 魏源编. 清 朝经世文编卷 74， 兵政五 第三章 申明亭的功能及其实践 第三章申明亭的功能及其实践 第一节明初申明事的主要功能 据史料记载: “ 惟皇制治建府置县，书乡分里，以奠民庶，乃立省老，以佐 令敷政，教国家之法，十户为甲，甲有首，一百一十户为里，里有长，统以县 府布政使司，而达于部，又于里中选高年有德，众所推服者充誉老，或三人， 或五人，或十人居申明亭，与里甲 听一里之讼，不但果决是非，而以劝民为善， 是即 汉之三老， 得与县令业立，以 事相教者，厥任重矣。 ” 。 由 此可见统治 者甚 至把里老人置于与州县官同等重要的地位，足以表明其对申明亭制度的重视程 度。即使从今天的角度来审视明初申明亭的诸多功能，我们也不禁惊叹古人的 睿智。拨开申明亭制度的神秘面纱，我们将从法学角度来探讨申明亭的两大主 要功能: 3 .1 .1 普法宣传、推行教化 乡村是农业文明国家形态及其政治体制赖以形成和发展的基础。因此，为 了维系政权的巩固， 我国古代社会历代君主莫不把乡村教化作为施政重点。明 朝作为中国封建社会晚期的一个重要王朝，其法律制度以唐宋旧制为基础，无 论是法律的编纂，还是制度的建设方面都取得了新的发展。他们不仅重视努力 制定完备的法律体系，而且还积极通过加强对法律的宣传，达到对人民犯罪的 预防和控制目的。 特别是在明初，明太祖朱元璋采取了各种手段、方法进行普 法宣传，这在古代君主专制统治者中是极其罕见的。而明初朱元璋设置申明亭 的目 的之所在就是要通过这样一个固定场所积极向 广大群众宣传法律，以使人 人通晓律意，知法难犯。朱元璋认为，国家制定法律旨在使人守法，规范人们 的行为，维护社会秩序。而要使民不触犯法律，依法行事，其首要前提就是要 使人民知法懂法。而要实现民众知法懂法，就必须对广大人民进行法制宣传， 采取积极的普法宣传措施。另外，朱元璋是 “ 性善论”的倡导者，他认为人的 本性是善良的，其所具有的某些恶性是在后天的环境中形成的，是可以改变的。 。 四 库全书 集部 别集类明洪武至 崇 祯 石洞集 卷了 之 患安政书九 乡 约篇 第三章 申明亭的功能及其实践 认为，参与诉讼就像做贼一样耻辱，有损阴德。中国古代典籍记载了许多官吏 的政绩，大多离不了善于教化，善于息讼止讼这一条。他们最大政绩并不在于 审理了多少诉讼案件，而在于他们是否通过种种努力，使其所辖百姓 “ 皆以争 讼为耻， ，达到“ 刑措而不用”的社会效果。国家也以此作为考核官员政绩的重 要标准。历代朝廷还时常颁布法令，禁止百姓因为些小纷争到官诉讼。本文的 研究对象申明亭就是禁止越诉、诉讼泛滥的直接产物。为了实现社会无讼 的状态，从皇帝到各级官员，无不提倡止讼之善，宣讲诉讼之害。在这种强大 的宣传教化氛围中， “ 息讼”成为古代中国全社会共同努力的方向。社会生活中 冲突是不可避免的，为了尽量减少乃至消灭纷争以及在发生纷争后和平地解决 纷争以达到无讼的和谐境界，传统中国社会里诞生了独特的社会控制手段。首 先是利用德主刑辅、礼法互补的模式，将纷争消灭在萌芽之中。中国传统社会 中， “ 礼”是儒家学说中的核心范畴，它既是一种社会政治理想，也是一项伦理 道德原则与规范。 “ 礼”既在社会生活中具有普遍的大法和纲纪性质，又具有人 伦道德属性，具有整顿、安定社会秩序，矫正人性的功用。我们前面分析的申 明亭的第一大功能教化功能就是在这一理念的指导下应运而生的。其次是 利用调解方式和平地解决已发生的纷争。无讼贱讼观念支配下的古代中国，无 论是普通民众，还是清官廉吏，从观念上都将诉讼看成是一种罪恶，一种不道 德、不光彩的行为，因此诉讼的目的不是或者主要不是为了裁断纠纷，而是为 了实现无讼。劝讼、止讼、息讼也成为作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