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讼法学专业论文）侦查程序中犯罪嫌疑人人权保障研究.pdf

摘要 人权保障是现代刑事诉讼的灵魂。处于刑事侦查程序中的犯罪嫌疑人直面强 大的国家追诉机关，权利与权力的冲突在这里表现的最为激烈。侦查阶段是犯罪 嫌疑人人权保障的关键阶段。侦查程序中犯罪嫌疑人人权保障在我国立法中己得 到重视，但在司法实践中侵犯犯罪嫌疑人人权的现象仍然顽固的存在。侦查程序 中犯罪嫌疑人人权保障工作依然困难重重。本文试从犯罪嫌疑人人权保障的内 涵、现状、侦查程序中犯罪嫌疑人人权保障不力的根源、重要件与困难性、以及 侦查程序中犯罪嫌疑人人权保障机制的完善等五部分作肤浅探析。 关键词：侦查程序犯罪嫌疑人人权保障 a b s t r a c t p r o t e c t i o nf o rh u m a nr i g h t si st h es o u lo fm o d e mc r i m i n a l c r i m i n a l s u s p e c t s i nc r i m i n a l i n v e s t i g a t i o np r o c e d u r e f a c e s t r o n g n a t i o n a l p r o s e c u t i o n a u t h o r i t i e s p o w e ra n d r i g h t s h e r ec o n f l i c t i n t e n s e l y i n v e s t i g a t i o ns t a g e i sac r i t i c a l s t a g e f o rh u m a nr i g h t s p r o t e c t i o n p r o t e c t i o no fc r i m i n a l s u s p e c t sh u m a nr i g h t s h a sb e e na r o u s e dt h e a t t e n t i o no fc h i n a sl e g i s l a t i v es e c t o r h o w e v e r ，v i o l a t i o n so ft h eh u m a n r i g h t s o fc r i m i n a l s u s p e c t s s t i l le x i s t s t r o n g l y i nj u d i c i a l p r a c t i c e p r o t e c t i o no ft h eh u m a nr i g h t so fc r i m i n a l s u s p e c t si ni n v e s t i g a t i o n r e m a i n e dd if f i c u l t t h ep a p e rs u s p e c t sf r o mf o l l o w i n ga r e ad i s c u s s e d ：t h e c o n n o t a t i o no ft h ep r o t e c t i o no fc r i m i n a l s u s p e c t s h u m a nr i g h t s ，t h e c u r r e n ts i t u a t i o n ，i m p o r t a n c ea n d d i f f i c u l t y , i m p r o v e m e n to fp r o t e c t i o no f h u m a nr i g h t si ni n v e s t i g a t i o np r o c e d u r e k e yw o r d s ：i n v e s t i g a t i o np r o c e d u r e s c r i m i n a ls u s p e c tp r o t e c t i o no f h u m a n r i g h t s i i 学位论文独创性声明 本人郑重声明： 1 、坚持以“求实、创新 的科学精神从事研究工作。 2 、本论文是我个人在导师指导下进行的研究工作和取得的研究 成果。 3 、本论文中除引文外，所有实验、数据和有关材料均是真实的。 4 、本论文中除引文和致谢的内容外，不包含其他人或其它机构 已经发表或撰写过的研究成果。 5 、其他同志对本研究所做的贡献均已在论文中作了声明并表示 了谢意。 x 、 作者签名： ￥氢坠 日期： 丝墨：苎：至里 学位论文使用授权声明 本人完全了解南京师范大学有关保留、使用学位论文的规定，学 校有权保留学位论文并向国家主管部门或其指定机构送交论文的电 子版和纸质版；有权将学位论文用于非赢利目的的少量复制并允许论 文进入学校图书馆被查阅；有权将学位论文的内容编入有关数据库进 行检索；有权将学位论文的标题和摘要汇编出版。保密的学位论文在 解密后适用本规定。 作者签名：煎 作者签名：i | i i 鱼7 己i吉 丁i 口 一、论文选题的理由和主要目标 2 0 0 4 年宪法修正案将“国家尊重和保障人权 引入宪法，这是我国人权事 业发展历程中的一个里程碑。人权入宪对我国各个部门法中关于人权问题的研究 起到了重要的引导作用。在刑事诉讼领域人权保障的理念也逐渐深入人心，人权 保障的相关立法也逐渐完善。 刑事诉讼的侦查阶段是国家权力和个人权利对抗最为激烈的阶段。侦查机关 为了追诉犯罪，有权使用诸多限制犯罪嫌疑人人身权利和财产权利的手段与方 法。这些手段和方法的使用是国家实现刑罚权的需要。但目的的正当性并不意味 着侦查机关的饵个侦查行为都是正当的，在侦查程序中侵犯犯罪嫌疑人人权的现 象依然顽固的存在。 侦查程序的一个基本任务就是为审判提供证据、保全犯罪嫌疑人，侦查阶段 进行的诉讼活动是整个刑事诉讼的基础。我国刑事诉讼法关于侦查程序的规定有 4 7 条，加上立案的6 条，强制措施的2 7 条总共8 0 条。法国刑事诉讼法关于侦 查程序的规定有2 0 0 多条，意大利刑事诉讼法有关侦查程序和强制措施的规定有 2 0 0 多条。我们暂且不问这些规定的实质性内容有哪些不同，仅仅从表面来看， 我国刑事诉讼法关于侦查程序的规定也是粗糙及简陋的。我国刑事诉讼法关于侦 查程序的规定是不充分的，这也给侵犯犯罪嫌疑人人权留下了制度的缺口。侦查 阶段的许多活动都是单向和秘密的，外界力量很难介入到侦查程序中对侦查活动 进行实时监督。检察监督在侦查程序中主要表现为一种事后性的监督，在侦查程 序中有效的第三方力量的缺失也给犯罪嫌疑人的人权保障带来了重重困难。 侦查程序中犯罪嫌疑人人权保障工作虽说困难重重，但在强调人权、重视人 权的今天，人权保障也愈来愈受到重视。学者们针对司法实践中出现的问题，对 侦查程序中犯罪嫌疑人的人权保障纷纷展丌了研究。蒋贤勇在刑事诉讼侦查阶 段人权保障问题的几点思考一文中写到，应当赋予犯罪嫌疑人沉默权。但沉默 权的行使具有例外。譬如，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中的犯罪嫌疑人，自诉案件中的 陈永生：侦查程序原理论，中国人民公安人学出版社2 0 0 3 年版，第1 2 页。 i i i 被告人也不享有沉默权。宋英辉、吴宏耀在刑事审前程序辩护律师权利之保 障中认为，针对犯罪嫌疑人，应赋予律师会见交流权，具体包括会见权和通信 权。任寰在关于我国刑事诉讼中建立司法审查机制的构想一文中谈到应对 侦查机关实施的强制性处分行为进行司法审查，同时赋予犯罪嫌疑人一系列诉讼 权利以保障司法审查机制的有效运转。 笔者认为加强侦查程序中犯罪嫌疑人的人权保障，首先需要改变以往重追诉 犯罪、轻人权保障的观念，在侦查程序中确立人权至上的观念。其次，完善侦查 监督体制，建立侦查程序中的司法审查机制。法院作为独立的第三方可以介入侦 查程序，在犯罪嫌疑人人权受到侵害时可以为其提供救济，对国家权力运行的合 法性进行审查。第三，侦查程序中犯罪嫌疑人人权保障的加强离不丌犯罪嫌疑人 应享有权利的实现，在我国立法中应赋予犯罪嫌疑人沉默权，免除其“如实回答 的义务。第四，在侦查程序中，犯罪嫌疑人的人身自由往往受到限制，其“自救” 力量的加强是非常有限的。因而，十分有必要增强对犯罪嫌疑人的外部援助，发 挥律师在保障犯罪嫌疑人合法权益方面的作用。拓展律师在侦查程序中的权利范 围，明确其辩护人的身份对加强犯罪嫌疑人的人权保障工作具有重要的意义。 二、研究方法 本文在研究和撰写过程中运用唯物辩证的方法论原则，! 降持了三个基本观 点：第一，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的观点。对侦查程序中犯罪嫌疑人人权保障的 研究，努力深入到社会生活与物质利益的关系中去寻找根源。第二，峰持社会现 象的普遍联系和相互作用的观点。侦查程序中犯罪嫌疑人人权保障制度的构建， 不仅仅涉及侦查权、检察权，还涉及司法权以及律师的辩护权等。不仅仅要考察 具体制度能否构建、如何构建，还要考察制度构建的文化环境、社会环境等。要 把侦查程序中犯罪嫌疑人的人权保障工作放到整个刑事诉讼中进行考察。第三， 坚持社会的历史观念。用发展的眼光去对待侦查程序中构建人权保障制度。犯罪 嫌疑人从诉讼的客体，到诉讼主体，到律师可以介入侦查程序对犯罪嫌疑人合法 权益维护的增强，我们可以看到：在侦查程序中加强对犯罪嫌疑人的人权保障是 一种历史的必然。 。蒋贤勇：刑事诉讼侦a 阶段人权保障问题的几点思考，载行政j 法2 0 0 4 年第3 期。 。宋英辉、吴宏耀：刑事审前程序辩护律师权利之保障，载正义网。 h t t p ：w w w j c r b c o m z y w n 1 3 9 c a 7 7 1 2 6 c o m 任寰：关于我国刑事诉讼中建立司法审查机制的构想，载法学2 0 0 0 年第4 期。 i v 三、本文结构安排 本文分为五章。从犯罪嫌疑人人权的内涵入手，阐述了犯罪嫌疑人人权的内 容以及侦查程序中犯罪嫌疑人人权保障的内涵。第二章主要分析了犯罪嫌疑人人 权保障的重要性和困难性。第三章对侦查程序中犯罪嫌疑人人权保障的现状以及 存在的问题进行分析。第四章分析了我国侦查程序中犯罪嫌疑人人权保障不力的 一些文化、制度等方面的原因。第五章在前面几个章节的基础上，提出在我国完 善侦查程序中犯罪嫌疑人人权保障机制的一些方法和制度构想。 v 第一章侦查程序中犯罪嫌疑人人权概述 一、人权的概念与人权的基本内容 人权是我们这个时代的共同语，如何尊重和保障人权是2 1 世纪每个国家都面 临的一个重大课题。尽管人权已为人们所熟知，然而人权的概念却是人权学说中 最为困难，最为混乱的一个问题。 ( 一) 人权的概念 每个研究者对人权的含义都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与诠释： 文艺复兴的领导者和伟大诗人但丁第一次提出了以人性和理性为核心内容 的近代人权的概念。美国哲学家格维尔茨则倾向于用人的理性来证明人的价值 和尊严，然后再用二者去说明人权。英国的米尔恩认为人权概念是这样的：某 些权利属于任何时代任何地区所有的人，不管这些权利是否得到承认。这是所有 的人仅仅由于是人而拥有的一些权利，而不涉及民族、宗教、性别、社会地位、 职业、财富、财产、或任何其他彼此相异的种族、文化或社会方面的特征。我 国学者夏勇认为人权一词，依其本义，是指每个人都享有或都应该享有的权 利一般来说，人权概念是由权利和人道这两个概念构成的，它是这两者的融 合。固人权作为思想，是人们对未来社会关系的一种追求；作为现实，则是对人 们现存社会关系的种规定。 从上面的内容可以看出人权的概念纷繁复杂，有人认为人权属于政治范畴， 有人认为人权属于法律范畴，有人认为人权属于道德范畴，有人认为人权属于社 会范畴。这些概念有其合理之处，各从不同的方面揭示了人权的内在属性。学者 们对人权的不同理解与其自身的价值观、世界观、利益需求有着密切的联系。因 而抛丌个人自身因素的影响，从一种简单、原始、抽象的角度来确定人权的概念， 意 但丁：论世界帝国，朱虹译，商务印书馆1 9 8 5 年版，第7 6 页。 回孙孝福：刑事诉讼人权保障的运行机制研究，法律版社2 0 0 1 年版，第2 页。 。 英 a j m 米尔恩：人权哲学，先恒等译，东方版社1 9 9 1 年版，第2 页。 夏勇：人权概念起源，中陶政法入学 l ；版社1 9 9 2 年版，第1 6 3 页。 韩德培主编：人权的理论与实践，武汉大学出版社1 9 9 5 年版，第3 5 3 页。 下面几点应该是人权概念之中的应有之意：首先，人权概念的第一要素是人。人 权从字面上简单理解指的是人的权利。人权概念中的人是不分性别、不分种族、 不分民族、不分阶级、不分信仰、不分出身、不分职业、不分财富、不分受教育 程度、不分社会地位状况等等限制因素的人。人权概念中的人是忽略了社会中人 与人差别的“人 ，是相似的人，是彼此有着最大共性的人。其次，人权概念的 第二要素才是权利。人权就是作为人而应享有的权利。权利是指一种行为的正当 性，人权中的权利仍然是指行为的正当性。人权同其他权利一样，并不创造利益， 而是为了维护某种利益，并且总是表现为一种优势，意味着他人有义务不得妨碍 或侵犯他的这项权利。第三，人权是人之所以作为人应该享有的权利，是应然权 利和实然权利的统一。 我们将人权定义为：人权即人的权利，它反映了人在社会关系中的地位，是 一定主体的一种资格和优势，是被一定的社会意识或社会规范认为是“正当的 行为和自由，这种行为自由总是同社会和主体的利益有关，并有其他人相应的义 务作保证，人权的性质和范围受到社会的经济结构及相应的文化发展所制约，归 根到底决定于人们的物质生活条件。 ( 二) 人权的基本内容 人权的内容繁多，但又不能等量齐观，因而本部分从基本人权和非基本人权 的角度对人权的内容作简单分析。 基本人权在人权内容中具有核心的地位与作用。基本人权对于每个人来说都 是不可或缺，不可取代的。在国内，基本人权一般主要体现在宪法或宪法性文件 中。如美国的独立宣言明确宣布：“我们认为这些真理是不言而喻的：人人 生而平等，他们都从他们的造物主那里被赋予某些不可转让的权利，其中包 括生命权、自由权和追求福幸的权利 。圆法国的人权和公民宣言宣布：在 权利面前人们生来而且始终是平等的；任何政治结合的目的都在于保存人的自然 孙国华：人权：走向自由的标尺，山东人民出版社1 9 9 9 年版，第4 8 页。 圆梅了涵：独市宣言，f ：海远东出版社1 9 9 9 年版，第1 8 页。 w eh o l dt h e s et r u t h st ob es e l f e v i d e n t ，t h a ta l1menarec r e a t e de q u a l ，t h a tt h e ya r ee n d o w e d b yt h e i rc r e a t o rw i t hc e r t a i nu n a l i e n a b l er i g h t s ，t h a tt h e ya r ea m o n gt h e s ea r el i f e ，l i b e r t y a n dt h ep u r s u i to fh a p p i n e s s 和不可动摇的权利，这些权利就是自由、财产安全和反抗压迫。基本人权在国 际上则由国际人权文件加以规定。1 9 6 6 年联合国公民和政治权利国际公约 和经济、社会和文化权利国际公约肯定了人权包含公民和政治权利与经济、 社会和文化权利这两大类权利。世界人权宣言列举了一系列基本权利：平等 权、自由权、生命权、独立权、人格尊严权、公诉权、公正审判权、国民权、婚 姻权、庇护权、参政权、受益权、财产权、追求幸福权等。我们认为基本人权 主要包括：生存权、政治权利( 主要是平等权、自由权、生命权、人格权、诉讼 权、参政权等) 和经济社会文化发展权利( 主要包括劳动就业权、受益权、休息 权、财产权、受教育权、受社会保障权等) 。这些基本人权是与人的自然属性和 社会属性是直接相关的，与人的生存与发展是密切相关的。 相对于基本人权，非基本人权往往都是特殊的，从其主体上来看一般具相对 性。如残疾人的某些特殊权利不适用于健康人；妇女的特殊权利对男性来说则不 适用；消费者的权利不适用于生产者；犯罪嫌疑人和罪犯的某些权利对一般公民 来说不适用。非基本人权不具有普遍性，但这个结论绝不意味着这些主体的这些 权利就不重要，事实上它们都属于人权体系的范畴，都应予以足够的重视。本文 主要从基本人权的角度来探寻侦查程序中犯罪嫌疑人人权保障i 、u j 题。 二、犯罪嫌疑人人权的内容 人权是一个主体之所以为人所应享有的权利。在人权概念下的人，如上文所 述是不分性别、不分种族、不分阶级、不分信仰、不分出身、不分职业、不分财 富、不分受教育程度、不分社会地位状况等等限制因素的人。简而言之，人权是 任何人都应该享有的权利。犯罪嫌疑人虽然是被刑事诉讼法特殊化的群体，但作 为社会一员，就如同“残疾人妇女”这两个特殊群体一样，毫无疑问也应享 有人权。犯罪嫌疑人作为被追诉人国家力量的对立面，其人权内容和其他群 体相比较而言有其特殊的一面。尽管犯罪嫌疑人进入了刑事诉讼程序，某些方面 引自法国参议院网站：b ! ! 乜；盘塑：! 皇堕l ：! ! 翌g z 璺里z ! 呈丝登竖皇：b ! 婴! l eb u td et o u t ea s s o c i a t i o np o l i t i q u ee s tl ac o n s e r v a t i o nd e sd r o i t sn a t u r e l se ti m p r e s c r i p t i b l e s d el h o m m e c e sd r o i t ss o n tl ali b e r t d ，l ap r o p r i 6 t 6 ，l as f r e t d ，e tl ar 6 s i s t a n c eal o p p r e s s i o n 。引白联合国网站，h t t p ：w w w u n o r g c h i n e s e h r i s s u e u d h r h t m 3u 的权利受到了限制，但犯罪嫌疑人的生存权、生命权、人身安全权、平等权等基 本权利和其他任何人一样是不可侵犯的。 犯罪嫌疑人的基本人权涉及到实体性权利和程序性权利两个方面。“实体性 权利是实体法保护一个人作为正常的社会成员生存、工作和参与社会活动的权 利。 程序性权利即程序法上规定的诉讼参与人的诉讼权利，包括立法明文规定 的诉讼权利以及从司法机关的义务中理应推论来的权利。 ( 一) 犯罪嫌疑人的实体性人权 犯罪嫌疑人的实体性人权是犯罪嫌疑人作为一个普通的社会主体所应享有 的基本人权。譬如：生命权、健康权、人身自由权、人格权、平等权、私生活秘 密权、住宅权、平等权、财产权、言论自由权等等。 犯罪嫌疑人的实体性人权一般由实体法加以规定，譬如我国的宪法、刑法， 此外国际性的人权文件和人权公约中也有实体性人权的规定。从权利的效力范围 来看，实体性人权属于一般权利或对世权利，权利主体与不特定的义务人相对， 以一般的任何人作为可能的义务人。它的内容是排除他人的侵害，通常要求一般 人不得作出一定的行为。从这个意义七来说，犯罪嫌疑人的生命权、健康权等实 体性人权的义务主体是不特定的，既为不特定当然也就包括了侦查机关和侦查人 员在内。实体性人权的作用在于防御一切义务主体，包括个人、组织和国家的侵 害。 犯罪嫌疑人的实体性人权与程序性人权存在着紧密的联系。实体性人权是程 序性人权产生的基础，程序性人权对实体性人权起保障作用。刑事诉讼中的犯罪 嫌疑人和其他诉讼参与人一样都享有一个公民应当享有的实体性人权。程序性人 权则是犯罪嫌疑人基本人权中较为特殊的部分。本文需要着重讨论的也是犯罪嫌 疑人的程序性人权。 ( 二) 犯罪嫌疑人的程序性人权 程序性人权一般由程序法加以规定。按照德国宪法法院的解释，当事人诉讼 权利的总和被称做程序基本权。程序基本权是与实体基本权相对应的概念。实体 。宋英辉：刑事诉讼目的论，中国人民公安大学出版社1 9 9 5 年版，第6 9 页。 4 基本权保障个人在人格上无限发展的可能性；程序基本权旨在保障当事人在诉讼 中的地位。程序基本权的重要性在于，如果程序意义上的各项原则得不到法律保 障( 尤其是宪法保障) ，那么所有实体意义上的保障都将失去意义。与实体性 人权防御一切义务主体不同，犯罪嫌疑人程序性人权的主要作用在于防御国家权 力的侵害。与犯罪嫌疑人程序性人权相对的义务主体是国家专门机关。正如有的 学者所指出的，实体人权的防御对象主要是私人对私人的侵害，而程序性人权的 防御对象是国家司法权力的滥用。 相对于实体性人权，犯罪嫌疑人的程序性人权的状况更能反映出刑事诉讼程 序中犯罪嫌疑人的人权是否得到了有效的保障。犯罪嫌疑人的程序性人权是“相 对权利”，国家专门机关对此负有特定的作为或不作为的义务，如果国家专门机 关履行了相应的义务，就可以得出犯罪嫌疑人人权得到有效保障的结论，反之， 则得出相反的结论。强调犯罪嫌疑人的人权保障必须重视犯罪嫌疑人的程序性人 权享有和落实的状况。 前文谈到，犯罪嫌疑人的程序性人权对实体性人权起到保障作用，我们将这 种保障作用分为防御性和救济性的两种。相应地，犯罪嫌疑人的程序性人权可分 为防御性和救济性程序性人权两种。防御性的程序性权利位于实体性人权之前， 是实体性人权的“保护膜”。防御性权利如果遭到了侵害，犯罪嫌疑人的实体性 人权则裸露在外，易受侵犯。救济性的程序性权利更加偏重于事后的补救，在犯 罪嫌疑人的实体性人权受到侵害之后采取最后的恢复和补救措施。 1 犯罪嫌疑人防御性的程序性人权 防御性程序性人权的内容主要是犯罪嫌疑人在刑事诉讼中享有的具有防御 性作用的权利。防御性权利是指与犯罪嫌疑人人身权利并不直接相关，但如果其 受到侵害将导致其人身权遭受到或者更易于遭受到损害的权利。犯罪嫌疑人防 御性的程序性人权主要有辩护权、沉默权、保释权等。 ( 1 ) 辩护权 辩护权作为犯罪嫌疑人享有的防御性权利贯穿于刑事诉讼的始终。犯罪嫌疑 人辩护权的行使表现为两种形式：一是犯罪嫌疑人自己行使，二是表现在聘请专 。江伟等：民事诉讼研究，法律 l ；版社2 0 0 2 年版，第4 3 9 页。 国徐友军：中闷刑事诉讼与人权，载中外法学1 9 9 2 年第2 期。 孙孝福：刑事诉讼人权保障的运行机制研究，法律：l ；版社2 0 0 1 年版，第6 0 页。 5 业的律师为自己辩护。犯罪嫌疑人囿于自身知识、能力、经验以及人身自由可能 被限制等主客观因素的影响，很难有效的为自己辩护。聘请专业律师为自己辩护 便成了犯罪嫌疑人维护自身合法权益的有效途径。律师辩护实则是犯罪嫌疑人辩 护权的延伸，是一种继受权。之所以将律师的辩护权归类为防御性权利，是从犯 罪嫌疑人的角度来认识的。律师的介入，一方面积极的维护了犯罪嫌疑人的合法 权益，另一方面也监督了司法机关，防止犯罪嫌疑人的权益受到不法侵害。律师 与犯罪嫌疑人可以形成一个有力整体来维护犯罪嫌疑人的合法权益。德国刑事 诉讼法典第1 3 7 条第l l 款规定，被指控人可以在程序的任何阶段委托辩护人 为自己辩护。任选辩护人的人数不得超过三人。日本刑事诉讼法第3 0 条也规 定，被告人或被疑人可以随时选任辩护人，被告人或被疑人的法定代理人、保佐 人、配偶、直系亲属及其兄弟姐妹可以独立选任辩护人。圆 ( 2 ) 沉默权 沉默权是指犯罪嫌疑人对国家侦查人员的提问，有保持沉默和拒绝作答的权 利，且不因此而受追究，并享有被告知依法享有此权利的权利。沉默权包含三 项基本内容：( 1 ) 犯罪嫌疑人、被告人有权拒绝回答侦查人员、检察人员或审判 人员的讯问，保持沉默；( 2 ) 侦查人员、检察人员或审判人员不得以欺骗、威胁、 暴力或其他有损人格尊严的方法强迫犯罪嫌疑人、被告人作出供述；( 3 ) 犯罪嫌 疑人、被告人的沉默应当被推定为作出了无罪抗辩，沉默者不应当因其沉默而受 到处罚或被加重处罚。此规则的核心是：对于要求个人提供自己负刑事责任根据 材料这一作法应予限制，因为强迫宣誓或负刑事责任，侵犯个人自由和尊严。沉 默权是犯罪嫌疑人借以抵制强迫自证其罪、刑讯逼供、诱供等非人道待遇的一道 制度性屏障。沉默权源于1 7 世纪的英国，后又被美国的“米兰达规则” 推向 极致。当今大多数西方国家刑事诉讼都赋予被追诉者沉默权。意大利刑事诉讼 法典第6 4 条规定：在开始讯问前，除第6 6 条第l 款的规定外，还应当告知被 。德罔刑事诉讼法典，李吕坷译，中国政法火学f l 版社1 9 9 5 年版，第6 3 页。 同 松尾浩也：i i 本刑事诉讼法，中国人民人学版社2 0 0 5 年版，第3 1 页。 孙孝福：刑事诉讼人权保障的运行机制研究，法律出版礼2 0 0 1 年版，第7 4 页。 ”永英辉：刑事诉讼1 2 的论，中国人民公安大学； ：版社1 9 9 5 年版，第1 1 5 页。 。米兰达规则，也称“米兰达须知”，它规定警方在讯问在押的嫌疑分子之前必须告知他：你拥有美国宪法 修正案第5 条和第6 条所规定的权利，具体内容为：( 1 ) 你有权保持沉默；( 2 ) 你所说的任何事物都町以， 并将要在法庭上作为对你卜利的依据；( 3 ) 你有权同律师进行谈话，并有权要求在你被讯问时，有律师同 你一起在场：( 4 ) 如果你需要律帅又无力聘请的话，将在进行任何讯问之前代你指定律师。 6 讯问者，他有权不回答提问，且即便他不回答提问诉讼也将继续进行。德国刑 事诉讼法典1 3 6 条第1 项规定：首次讯问被告人( 包括犯罪嫌疑人) 时，应当 告知他被控诉的犯罪行为和适用的处罚条款。要告知他对于控诉有答辩的权利， 也有权不予答辩；以及随时，即使在讯问前，有权和自己选任的辩护人进行商 议。圆当然，没有无例外的规定，沉默权也不例外。大多数国家在赋予犯 罪嫌疑人沉默权的同时也制定了种种例外规则。1 9 9 4 年英国议会通过的刑事 司法和公共秩序法第3 4 条至第3 7 条规定了4 种可以从被告人的沉默中推断出 对其不利的结论的情况。这些限制可以概括为，你有权沉默，但法官有权判定你 有罪。 美国对米兰达规则也作了公共安全的例外的规定，即在公共安全受到威 胁时，可以立即对犯罪嫌疑人进行提问并要求回答。从沉默权的赋予再到种种例 外规则的设定，我们可以看出其根本动因就是在追求个人自由与社会秩序，人权 保障与社会保护之间的平衡与协调。 ( 3 ) 保释权 保释在外国刑事诉讼中被普遍采用，它是指被羁押待侦查、审判的人提供担 保，并履行必要的手段后获得释放的制度。保释制度源于英国，英国于1 2 7 5 年 通过了威斯特敏斯法，在法律上将犯罪分为可保释犯罪和不可保释罪，从而 限制了司法行政官对保释的自由裁量权。保释制度在保障犯罪嫌疑人的人身自 由权利，保证诉讼程序的正常进行，以及减少关押犯罪嫌疑人费用方面发挥着重 要作用。美国，同本等一些主要资本主义国家部在单行法或刑事诉讼法典中对保 释制度作了较为系统的规定。另外值得我们关注的是，在这些国家决定或撤销保 释的决定，大都由法官作出。法官依据法律规定或自由裁量权对被拘禁者作出是 否适用保释的决定时，通常会受到严格的司法审查。 我们国家存不存在保释制度? 换句话说，我们国家的犯罪嫌疑人是不是享有 保释权利呢? 我国的取保候审制度与保释制度在功能上面有点类似，但是从我国 1 9 9 6 年刑事诉讼法来看，取保候审在我国是作为一种强制措施来对待的，是针 。意人利刑事诉讼法典，黄风译，中国政法大学 h 版社1 9 9 4 年版，第2 6 页。 圆德国刑事诉讼法典，李昌到译，中国政法大学 ；版社1 9 9 5 年版，第6 2 页。 。刘立宪，张智辉：司法改革热点问题，中困人民公安人学 i j 版社2 0 0 0 年版，第2 5 7 页。 ”h i s t o r yo fb a i l ，h t t p ：w 聊b a i l - b a n d u s h is t o r y - o f b a i l h t m 。英困现行的保释制度是在1 9 7 6 年保释法的基础i ：构建起来的，此部泫律的核心h 的足宣告了一种普遍的保释权利。保释足一种权利， 被科押的犯锥嫌疑人，被告人d ：j f ! j 事诉讼的任何阶段都有请求保释的权利，并且根据无罪推定的原则，一 旦保释请求被提出，除特定情况，必须准予保释。 对犯罪嫌疑人的一种措施，是公检法的权力，是国家权力的运作。最重要的：它 不是作为犯罪嫌疑人和被告人享有的权利的状态存在的，这不能不说是我国取保 候审法律性质归位的错误。取保候审应是公民受到刑事追究时享有的一项权利， 而非国家公安司法机关享有的特权。 纵观世界上其他一些国家的刑事诉讼立法，犯罪嫌疑人的防御性权利还有诸 如申请回避的权利、使用本民族语言文字的权利、讯问犯罪嫌疑人时律师在场权、 不受非法拘禁、非法逮捕的权利，证据保全申请权等等。这些权利的存在使得犯 罪嫌疑人人权系统得以进一步的完善，在防御性的程序性人权得到有效保障的情 况下可以防多种侵害权益的行为于未然。 2 犯罪嫌疑人救济性的程序性人权 救济性的程序性人权也即犯罪嫌疑人享有的程序性人权中具有救济性作用 的权利。救济性权利指的是犯罪嫌疑人，被告人对国家专门机关的所作的对其不 利的行为，决定或裁判，要求另一专门机关予以审查并作出改变或撤销的诉讼权 利。救济性权利的设置为犯罪嫌疑人的人权保障设置了最后一道屏障，对犯罪 嫌疑人有着重要的意义。犯罪嫌疑人的救济性权利主要包括： ( 1 ) 控告权 控告权是宪法赋予公民包括犯罪嫌疑人维护自身权益的一项重要权利。在刑 事诉讼中，犯罪嫌疑人的控告权指的是犯罪嫌疑人对追诉机关任何侵害自身合法 权益的行为都可以向有关机关提出控告，要求追究相关人员责任的权利。侦查活 动的秘密性虽然在削弱，但是仍然为刑讯逼供以及其他一些侵犯人权的行为提供 了足够的空间和环境，赋予犯罪嫌疑人控告权就是为了抵制这些非法侦查手段， 保障犯罪嫌疑人人权。 ( 2 ) 申诉权 申诉权是指犯罪嫌疑人及其法定代理人，或者辩护律师对侦查机关的决定， 裁定不服，依法要求重新处理的权利。在侦查阶段，犯罪嫌疑人认为自己并非违 法公民，追诉机关立案决定不仅没有必要而且潜伏着侵犯人权的可能，可以向有 关机关提出撤销立案，侦查决定的申诉。犯罪嫌疑人的申诉权己为大多数国家接 受，如法国刑事诉讼法规定，在以下情况下，被追诉者对预审法官的命令有权向 伞建明：霞新认识取保f i 丈审的法律性质，载法学2 0 0 3 年第11 期。 。孙孝福：刑事诉讼人权保障的运行机制研究，法律出版社2 0 0 1 年版，第7 7 页。 8 起诉庭提出申诉：讯问被追诉者时，若预审法官没有依法通知被追诉者的律师到 场。我国刑事诉讼法第9 6 条规定，犯罪嫌疑人在被侦查机关第一次讯问 后采取强制措施之同起，可以聘请律师为其提供法律咨询，代理申诉、控告。 ( 3 ) 获得刑事赔偿权 刑事诉讼活动的正常进行与国家公权力的运作密不可分，而国家公权力的运 作有时难免会对犯罪嫌疑人的合法权利造成一定的损害。而犯罪嫌疑人的刑事损 害赔偿权，正是对因追诉机关的刑事司法侵权行为给犯罪嫌疑人造成损害，要求 国家承担赔偿责任的权利。当今世界绝大多数国家都设置了相关制度，对受到公 权力侵害的公民进行救济，这是法制逐步完善和人权思想的发达而带来的效果。 各国不仅在宪法中原则规定国家对国家机关及其工作人员的职务侵权行为承担 赔偿责任，而且专门用具体法律规定了刑事赔偿制度。譬如德国，在1 9 0 4 年颁 布了羁押赔偿法，而在1 9 7 1 年又颁布了刑事追诉措施赔偿法。刑事损害 赔偿权作为犯罪嫌疑人人权保障的最后一道程序，赋予犯罪嫌疑人最后一次救济 机会，同时也是司法公正的体现。 三、侦查程序中犯罪嫌疑人人权保障的内涵 犯罪嫌疑人人权保障是刑事诉讼中的一个重要课题，由于犯罪嫌疑人所处的 侦查阶段的特殊性，因此其人权保障也为法学界所关注。犯罪嫌疑人是诉讼的主 体，其人权保障具有一定的人格性。犯罪嫌疑人人权保障所具有的人格性其实体 现了现代刑事诉讼的公正、文明、民主和法治的观念。侦查程序中犯罪嫌疑人的 人权保障还体现出一定的程序参与性。参与某一涉及己身的利益的程序或过程， 并通过自己的亲身活动来影响或改变结果的状态，使其按照自己喜欢的标准得以 形成，这是人的一种本能的心里活动。各方一旦能够参与到程序过程中来，就 更可能接受裁判结果；尽管他们可能对这一判决的内容并不同意，但他们更可能 遵从它。 蒋人文：刑事侦查阶段犯罪嫌疑人辩护权保障制度的构建，载广西师范火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2 0 0 6 年第3 期。 孙孝福：刑事诉讼人权保障的运行机制研究，法律 l ；版社2 0 0 1 年版，第6 9 页。 d b a y l e s ，“p r i n c i p l e sf o rl e g a lp r o c e d u r e ”，i ni a wa n dp h i l o s o p h y5 ( 1 9 8 6 ) 3 3 5 7 ，1 9 8 6b yd d e i d e l p u b li s h i n gc o m p a n y 9 权利的保障制度形成于法律对权利的宣告。权利告示的法治原理在于：法律 每宣告公民的一项权利，就等于同时宣告了国家权力的禁区。个人权利的最大威 胁始终是国家权力，所以权利宣言与其说是法律告知公众有多少权利，不如说是 法律在告知权力有多大限度。权力受多大限制，权利便会得到多大实现。权利 宣告是权利保障制度的第一性机制，还有第二性，第三性和第四性机制，这便是 权利侵害的预防机制和侵害发生时的救济机制以及公民个人权利遇到障碍时的 国家帮助机制。这四种机制的有效统一，才能构成完备的权利保障制度。犯罪嫌 疑人人权保障制度也正是这四中机制的统一。 保障犯罪嫌疑人人权，首先要弄清楚究竟要保障犯罪嫌疑人的哪些权利。一 般国家都在宪法和刑事诉讼法等法律中对犯罪嫌疑人的基本权利作出规定。犯罪 嫌疑人的实体性人权见诸于各国的宪法、刑法、刑事诉讼法等相关法律中。除此， 犯罪嫌疑人实体性人权的规定在国际性的人权文件和人权公约中也有所体现。犯 罪嫌疑人程序性人权主要规定在刑事诉讼法中。( 当然人权文件和人权公约中也 有所体现) 。法国1 7 8 9 年人权宣言第九条规定：任何人在其未被宣告为犯罪 以前应被推定为无罪，即使认为必须予以逮捕，但为扣留其人身所不需要的各种 残酷行为都应受到法律的严厉制裁。圆各国刑事诉讼法中也详尽列举了犯罪嫌疑 人的基本人权，在此不一一赘述。 各国刑事诉讼中犯罪嫌疑人人权保障运行机制及其模式是各不相同的。在英 美法系国家的当事人主义模式下，国家利益，国家权力并不高于个人利益和个人 权利，注重犯罪嫌疑人和被告人的人权保障。而在大陆法系职权主义模式下，强 调国家利益的至上，对国家权力的推崇，当惩罚犯罪与人权保障在犯罪嫌疑人身 上发生冲突时，保全国家利益是首选，但这也不是说职权主义模式下犯罪嫌疑人 人权保障一无是处。犯罪嫌疑人作为诉讼主体，享有沉默权和随时获得律师帮助 权，是犯罪嫌疑人人权保障中的亮点。两种模式各有利弊，各国也纷纷的进行摸 索与改革，吸收彼此的长处来弥补自身的不足。理想的人权保障模式应是集二者 之长，扬二者之短的混合模式。当然理想与现实，理论与实践之间总是存在着差 距，在犯罪嫌疑人人权保障道路上各国都在不断的发现，不断的成长，以臻于完 蓥 徐姓f ! f j ：论“法治”构成要件，载法学研究1 9 9 6 年第4 期。 引自法国参议院嘲站，h ! ! 巳；z ! 塑型：曼旦塾：羔z ! 啵! 旦塑曼! 曼竖呈璺：b ! 堡1 1 0 第二章侦查程序中犯罪嫌疑人人权保障的重要性和困难性 对犯罪嫌疑人人权的保障，有保护弱势群体的正义力量驱动的因素，也有因 遏制侵犯人权严峻形式的考虑，如若把犯罪嫌疑人人权保障问题置于国际人权保 护和国内法治建设的大背景下进行双重考量，其意义则显得更为重大。然而侦查 程序中犯罪嫌疑人人权保障也是任重道远，困难重重。 一、侦查程序中保障犯罪嫌疑人人权的重要性 ( 一) 加强犯罪嫌疑人人权保障是程序正义在侦查程序中的体现 程序正义同实体正义一样足正义内在的一部分。从罗尔斯开始，人们把程序 正义的概念导入了正义的理论体系中。美国哲学家罗尔斯把程序正义分为三种： 纯粹的程j + 正义、完全的程序正义和不完全的程序正义。纯粹的程序正义和完 全的程序j 下义都是不符合刑事诉讼要求的，刑事诉讼所追求的程序正义只能是一 种不完全的程序正义。我们不妨可以这样来理解刑事诉讼中的程序正义：在刑事 诉讼程序的运作上符合人们所追求的平等、公j 下、公开以及充分满足诉讼参与人 的意愿表示等方面的需要，使公、检、法等专门机关能够遵循科学、合理、既定 的程序，保障有罪的人受到公正惩罚，无罪的人不受刑事追究，实现对诉讼法律 关系主体权利( 权力) 与义务的正确、合法的合理配置，使之达到理想的正义结 果。程序证义是通过法律程序本身而不是其所要产生的结果得到实现的价值目 标。 在现代法治国家的视野里，侦查程序担负着两项功能：一是权力制约功能。 侦查权具有较强的扩张性和攻击性，侦查程序的设置就起着限制侦查权恣意行使 的“限权”功能。二是权力正当化功能。侦查权的行使因程序的设置受到制约， 反过来，一项受到制约的权力也更容易赢得公众的信任和依赖，侦查权因此具备 纯粹的程序正义指的的是关于什么才是介乎讵义的结果并不存在任何标准，存神：的只是一定程序规则的情 况。是否符合j 下义n ：于是否遵守了程序的规则，只要遵守了程序的规则，无论得i ：什么样的结果都认为足 j 下义的。完伞的程序正义指的的是在程序之外存在着决定结果是否符合正义的某种标准，同时也存在着能 够实现这种结果的程序的情况。小完伞的程序一义指的足虽然靠j 程序之外存在着衡量什么是正义的客观标 准，但足订分之阿的满足使这个标准的结果得以实现的程序却是小存在的。 ”朱世杰：论刑事审判公正，载中国法学1 9 9 9 年第2 期。 印陈瑞华：程序正义论，载中外法学1 9 9 7 年第2 期。 了合法性基础或正当性。从一种理想的状态看，刑事侦查程序应是很好地平衡 犯罪追诉与人权保障的程序，既要照顾到侦查权行使的便捷性，又充分体现程序 的限权和控权功能，又能充分彰显程序正义。加强对犯罪嫌疑人的人权保障是程 序正义中的应有之意。程序正义的基本精神就在于选择了程序本身的独立价值， 从而使侦查程序呈现出公正、民主、法治的特性，使侦查活动理性化。程序正义 的实现可以使得犯罪嫌疑人从程序本身获得公正对待，减少侦查行为的随意性， 防止因国家权力的不规范行使而带来的伤害。程序正义要求侦查机关在追诉犯罪 的过程中必须遵守法律的规定，符合正当程序的要求，而不能为了追究犯罪惩罚 犯罪不择手段，违反程序的公正原则的和标准。国家犯罪惩罚权的实现也必须置 于程序规则的约束之下，遵循程序正义的要求，遏制权力的任意性与扩张性的膨 胀，从而有效的保护犯罪嫌疑人人权。程序正义必然要求实现程序的参与性，支 持犯罪嫌疑人以主体的身份参与到侦查程序中，提出有利十自己的主张和证据， 对形成诉讼结果发挥自己的影响力，从而得以维护自身合法权益。 ( 二) 加强侦查程序中犯罪嫌疑人人权保障是国际人权保护发展的要求 人权和人权保障正成为当今社会关注的热点问题。二战后，联合国的成立， 使得人权保障在国际法中得到了重大突破。联合国宪章把促进全体人类人权的实 现列为联合国司法宗旨之一：“不分种族、性别、语言或宗教，增进并激励对于 全体人类之人权及基本自由之尊重”，进行国际合作。联合困宪章中的人权条 款，世界人权宣言，1 9 6 6 年联合国2 1 届大会通过的公民权力和政治权利国 际公约和经济、社会和文化权利公约，这四项被国际社会合称为“国际人 权宪章 ，称为国际社会人权保障的纲领性文件。诸如此类的人权公约赋予了犯 罪嫌疑人辩护权，沉默权，获得公正审判权以及在基本人身保障等方面进行了详 尽的规定，确保犯罪嫌疑人的人权受到保障，以及在受到侵害时能够采取及时， 有效的救济手段。联合国1 9 8 4 年通过得禁止酷刑和其他以残忍、不人道或有 辱人格的待遇或处罚公约则以更为直接得的方式明文规定了公职人员或以官方 身份行使职权的其他人员( 在我国侦查程序中表现为侦查人员) 对已经作了某种 行为或涉嫌到某种行为的人( 犯罪嫌疑人) 实施“酷刑”。还要保证声称遭到酷 万毅：程序正义的重心：刑事侦查程序论一兼论我国侦查程序改革，载金陵法律评论2 0 0 2 年第2 期。 刑的个人有权申诉，并要确保申诉人和证人不因此受到虐待或恐吓。国际社会也 愈来愈关注犯罪嫌疑人这一特殊主体。 我国政府已于2 0 0 1 年批准实施了经济、社会和文化权利国际公约，而在 1 9 9 8 年签署的公民权利和政治权利国际公约至今没有经过全国人大常委会 批准实施。2 0 0 5 年1 0 月1 9 同在我国政府颁布的第一份中国的民主政治建设 自皮书第七部分“尊重和保障人权”中明确指出，对于公约，“目前，中国有 关部门正在加紧研究和准备，一旦条件成熟，国务院将提清全国人大常委会审议 批约问题”。可见，此公约在我国的批准和实施将不会太远。加之，我国第 十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二次会议通过的宪法修正案明确规定：“国家尊重和保障 人权”，人权入宪揭开了我国尊重和保障人权的新篇章，其意义是重大而深远的。 人权入宪为我国的人权保障打下了略实的法律基础，对刑事法律部门的影响更是 不容忽视的。人权入宪要求我们必须改变以往以惩罚犯罪为主要目的的刑事诉讼 观念，加强对犯罪嫌疑人人权保障的关注，也要求我们下定决心来解决刑事领域 存在的诸多侵犯犯罪嫌疑人人权的问题。处于侦查程序中的犯罪嫌疑人，应当受 到人道的对待。不得对犯罪嫌疑人进行刑讯逼供，或采用其他不人道的侦查行为； 在犯罪嫌疑人被羁押期间不得对其施加酷刑，也不可以施以其他不入道的或侮辱 性的处罚。加强对侦查程序中犯罪嫌疑人人权保护，是我国围内法发展的要求， 也是与国际接轨履行国际义务的要求，更是国际人权保护发展的要求。 ( 三) 加强侦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