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商法学专业论文）论侵权行为责任中的因果关系.pdf

论文独创性声明 学位论文 丝! 耋丝! 堡垒盈翌! 塑生鍪垒 是我个人在导师指导下进行的研究工作及取得的研究成果。论文中除了特别加以 标注和致谢的地方外，不包含其他人或其它机构已经发表或撰写过的研究成果。 其他研究者对本研究的启发和所做的贡献均已在论文中作了明确的声明并表示 了谢意。 作者签名： 论文使用授权声明 本人完全了解华东政法大学有关保留、使用学位论文的规定，即：学校有权 保留送交论文的复印件，允许论文被查阅和借阅并制作光盘，学校可以公布论文 的全部或部分内容，可以采用影印、缩印或其它复制手段保存论文，学校同时有 权将本学位论文加入全国优秀博硕士学位论文共建单位数据库。保密的论文在解 密后遵守此规定。 作者签名：导师签名： 日期：埤：! ! ： _ 7 一 论侵权行为责任中的因果关系 ( 硕士论文摘要) 专业：民商法学 研究方向：侵权行为法 作者姓名：尤子曦 指导教师：张礼洪 我国目前对于侵权行为法上因果关系的研究非常滞后，基本上限于 一些对国外理论的粗浅介绍，尚未形成定型的因果关系认定理论。随着 侵权行为种类和形式的多样化，现有的法律理论已远不能适应现实司法 审判实践的需要，也无法为我国制定新侵权行为法确定理论基础。本文 旨在对侵权行为法上因果关系进行深入研究，尝试为确定我国侵权行为 的因果关系理论基础和规则提供一些微薄的建议。 关键词：侵权行为责任因果关系理论基础规则 a b s t r a c t ： t h es t u d yo ft h ec a u s a l i t yi nl a wo f1 i a h i l i t yf o rt o r ta tt h ep r e s e n tc h i n a l a g sb e h i n d ，b a s i c a l l y1 i m i t e dt ot h es i m p l ei n t r o d u c t i o n so fs o m ef o r e i g n t h e o r i e s 。h a v i n gn o tf o r m e dac a u s a l i t yi d e n t i f i e a t i o nt h e o r y w i t ht h e d i v e r s i f i c a t i o no ft h et y p e sa n df o r m so ft o r t 。t h ee x i s t i n gl a wt h e o r i e s a r ef a rf r o mt h ec a l l sf o rt h ep r a c t i c eo fj u s t i c et r i a l s ，a n ds oc a n n o ts u p p l y t h eat h e o r yf u n d a t i o nf o rf o r m u l a t i n gn e wl a wo fi i a b i l i t yf o rt o r t t h i s a r t i c l em a k e sat h r o u g hs t u d yo ft h ec a u s a l i t yi nl a wo f1 i a b i l i t yf o rt o r t ， a n dt r i e st om a k es o m es u g g e s t i o n sf o rt h ei d e n t i f i c a t i o no ft h et h e o r e t i c a l b a s ea n dr u l e so ft h ec a u s a l i t yi nl a wo f1 i a b i l i t yf o rt o r t k e yw o r d s ：t o r tl i a b i l i t yc a u s a l i t yt h e o r e t i c a lp r i n c i p l e r u l e sa n dr e g u l a t i o n s 浅论侵权行为责任中的因果关系 导言 近年来，随着我国经济和社会发展，侵权损害赔偿案件在类型和数量上均发生 了重大变化，各种新类型的案件层出不穷，理论界和社会对新侵权法出台的呼声越 来越高。但是，由于目前我国关于侵权的理论研究较为薄弱，对我国侵权法的立法 工作不能起到很好的指导作用。随着社会对侵权法呼声越来越高，理论界一些专家 学者纷纷展开了关于侵权法制定的必要性及相关理论、案例的探讨。本人对此阅读 了一些文献，在研究过程中发现，我国目前对于侵权行为法上因果关系的研究非常 滞后，基本上限于一些对国外理论的粗浅介绍，尚未形成定型的因果关系认定理论。 由于在侵权关系的四要件中，侵权行为与损害结果的因果关系是最复杂的一个因素， 也是侵权案件司法实践中的难点，是民事责任构成要件之，对于确定民事责任具有 不可替代的作用。因此明确我国侵权责任中的因果关系的推定，证明规则的理论是 确立一部良好的侵权法的基础。 在侵权责任中的因果关系的实际研究中，本人发现，不仅要对全面掌握民法学 理论、现今世界主要法系国家各种各样的因果关系学说、我国目前民法因果关系理 论的现状及其发展，面且要有丰富翔实的足以说明民法因果关系原理的典型案例， 而这些对于本人，非法律专业人士来说，着实是一个巨大的挑战和考验。本人也深 深地知道，在此文中所能作的仅仅是、也只能是从对各国关于因果关系的主要学说 进行检讨入手，将自己通过对该问题的法律思考形成的些许思路予以论证，并在此 基础上构建自以为是的因果关系理论规则。籍此希望对我国侵权行为法因果关系的 理论发展做出微薄的贡献。 第一章侵权法中的因果关系 在通说中，侵权行为是对人身或财产的侵害，须依法承担侵权责任。一般侵权 责任的构成要件是指，在一般情况下，具备哪些条件行为人才会承担侵权民事责任。 通说认为，侵权责任的一般构成要件包括损害事实、行为的违法性、因果关系和过 错。在侵权责任的构成要件中，因果关系已经逐步成为判定侵权责任成立的首要因 素，特别是随着现在侵权法规则原则的多元化，过错要件作用的弱化甚至是消亡， 6 因果关系几近成为侵权责任成立与否的绝对要件。随着与高科技有关的公害事故如 机动车事故、环境污染事故等新型侵权案件频繁发生，由于立法步伐偏慢，使得在 此类案例的审判上缺乏强有力的保障，使因果关系认定理论的研究面临更加严峻的 挑战。因此全面、彻底地了解侵权法中的因果关系的概念是非常有必要和紧迫的。 本章节将从因果关系的概念、因果关系原因、结果与功能等方面展开侵权行为法中 因果关系的阐述。 第一节因果关系概念 一、各法系对侵权责任成立要件的理论及学说 对于侵权责任的成立要件世界各国理论和学说各异。 在大陆法系的法国，主张过错侵权责任的构成要件包括损害事实、因果关系和 过错三个要件。例如在德国，主张行为的违法性、损害事实、因果关系和过错为构 成侵权责任成立的四个要件。 因果关系作为侵权责任的构成要件之一，无论在大陆法系民法理论，还是在英 美法系侵权行为法理论中均无争议，我国民法学者也无一不赞成其为构成要件。1 至此，我们可以看出，尽管关于侵权责任构成要件争议还很多，但将因果关系 ( c a u s a t i o n ) 作为侵权责任的构成要件，是学者比较一致的看法。2 关于侵权民事责任构成的学说，在我国民法学界有不同的主张。最主要的就是 “四要讲学说”。3 这种学说，最初借鉴了前苏联的民法理论，并结合我国的具体实 践，是为我国民法学界所公认的侵权责任构成通说。但是，在司法实践中，对侵权 行为法上的因果关系进行定义事实上被证明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作为把因果关 系明确规定为侵权责任构成要件的始作俑者法国民法典，其也仅在第1 3 8 2 条至1 3 8 6 条规定因果关系为要件，但并未就因果关系赋予定义或更进一步规定，其他各国成 文法典也未对因果关系进行定义。我国法律上在这个方面也是一片空白。 1 张新宝：侵权责任构成要件研究，法律出版社，2 0 0 7 年版，第2 8 8 页 2 魏振瀛：论构成民事责任条件的因果关系，北京大学学报( 哲学社会科学版) 1 9 8 7 年第3 期。 3 张新宝：侵杈责任构成要件研究，法律出版社，2 0 0 7 年版，第9 l 页 7 二、侵权行为法上因果关系概念 因果关系首先是一个哲学概念。无论是在自然界，还是在人类社会中，任何一 种现象的出现都是由一种或几种现象引起的。引起某种现象产生的现象称之为原因， 被某种现象引起的现象称之为结果。客观现象之阃的这种引起与被引起的关系就是 因果关系。哲学上的因果关系是指两事物或者两现象间的前因后果的联系，若一事 物或者现象的出现是由于另一事物或者现象的存在引起的，则两者之间存在因果关 系。 法律上的因果关系强调某联系的特定性和具体性，往往将因果关系链条的某 一体定部分孤立起来，在这样孤立的环节中讨论原因与结果之间的关系。法律上的 因果关系包括侵权行为法上的因果关系，也只是考察在。特定个别场合”的原因现 象和结果现象之间的关系。 哲学上因果关系和法律上的因果关系是一种共性与个性、一般与特殊的关系， 两者之间具有统一性。两者的统一性表现在： 1 、 因果关系的客观性。因果关系是事务之间的种引起与被引起的关系， 这种关系本身是客观的，不依任何人的主观意志为转移。因果关系的有 无，只能根据事务之问的客观联系进行判断。 2 、 因果关系顺序性。在客观事务不断更替的运动中，一般表现为原因在先， 结果在后，结果不可能在原因之前存在。因此，司法机关只能在危险结 果发生之前的行为中寻找原因。 3 、原因和结果的相对性。在整个客观世界中，各种现象普遍联系，相互制 约，形成了无数的因果链条。一种现象相对于被它引起的结果而言是原 因，而它本身又是被某种现象引起的结果。所以，在认定因果关系时， 一方面要善于从无数因果链条中抽出行为与结果这对现象；另一方面又 要防止割断事物之间的联系。 4 、因果关系的复杂佳。法律上的因果关系与哲学上的因果关系一样都具有 复杂性和多样性的特征。哲学上所讲的一因一果、一因多果、多因一果、 多因多果等现象，在法律上同样存在。 综上，侵权行为法上的因果关系是指在满足于一般认知的证明要求，客观存在 于加害行为与损害结果之间的事实联系性。侵权责任构成中的因果关系要件，就是 8 侵权法中的因果关系。它指的是违法行为作为的原因，损害事实作为结果，在它们 之闯存在的前者引起后者、后者被前者所引起的客观联系。在对他人造成的损害承 担侵权责任或者对物的内在卫星知识性导致的损害承担责任的情形( 即准侵权行为 情形) ，因果关系是指他人的致害行为或者物的内在联系。行为人自己的加害行为、 他人( 妇被监护人、雇员等) 的加害行为或者物之内在危险的实现( 如建筑物倒塌) 是损害发生的原因，受害人遭受的损失则是前者的结果。如：甲、乙同时向丙下毒 致其死亡，甲、乙每人所下毒的分量均足以导致丙的死亡。甲、乙的行为都是丙死 亡的原因，甲乙需要承担民事责任。 第二节因果关系原因、结果与功能 一、因果关系的原因 侵权行为的因果关系中，究竟什么样的因素才是原因，目前学术界还存在着众 多的认识。讨论比较多的分别为“过错原因说”、“行为原因说”、“违法行为原因说”。 过错原因说认为侵权责任中的因果关系就是过错与损害事实之间的因果关系。 该说认为，只有存在过错，行为人才对其造成的损害负责，才承担赔偿之责。反之， 即使行为人的行为造成了损害，行为与结果之间有因果关系，若行为人没有过错， 亦不承担赔偿责任。过错原因说认为侵权民事责任中的因果关系就是过错与损害事 实之间的因果关系。过错原因说有主观说、客观说、综合说之争，但就其本质属性 而言是主观的，过错究是人们的一种主观心理状态，“检验过错标准的客观化不能 导致过错的本质属性发生指的改变而使过错本身客观化”、“过错永远不能离开行 为人的主观世界，而成为客观的实在形态”4 过错所能导致的只能是人的行为，如 果只有过错的主观心理状态而没转化为行为，则根本不会对他人造成损害，对他人 造成损害的只能是某种行为。依过错为侵权责任构成要件，重在强调承担责任者须 有法律上的可归责性，而能依此认为过错为因果关系中的原因，否则就会陷入主观 归责的误区，例如甲、乙二人均设想对丙的饭里投毒，甲实施了投毒行为而乙未付 诸实施，结果导致并中毒，在这里丙中毒的原因是甲的投毒行为而不是乙投毒的主 观心理状态，甲的主观心理状态是其投毒行为的原因而不是丙中毒的原因，实因心 杨立新：侵权法论上册，吉林人民出版社，2 0 0 0 年版，第2 1 3 页 9 理状态与他人无涉，造成他人损害的唯客观行为而已。尤其无过错责任的兴起，更 用事实否定了过错原因说。 违法行为原因说认为，侵权责任中的因果关系是指违法行为与损害事实之间的 引起与被引起的关系，违法行为才是因果关系中的原因。侵权行为法领域而言，因 果关系就是侵权行为法所要求的被告不当行为或者被告承担责任的他人不当行为或 者危险源的存在和赔偿性损害之间的必然联系。违法行为原因说已经能够从因果关 系是客观事物之间的联系这一角度考察因果关系的原因，符合民法上因果关系通常 理论认识，但也存在一定的不足。将违法行为确定为因果关系的原因大大限制了原 因的范围，不符合客观实际，在实践中也难以操作。首先，对于侵权民事责任中的 因果关系，我们考虑的是引起结果发生的众多原因中主要的、异常的因素。火灾的 发生肯定是存在氧气燃烧的原因，但这与法律无关，我们只考虑其中的异常的情况， 是放火、失火还是自燃。同样，如果将违法行为作为侵权民事责任因果关系中的原 因，我们只需要审查损害事实是不是行为引起的，这个行为是不是违法的，而不需 要审查其他的任何因素。归根结底，就是在审查行为是否违法的问题。这样认定损 害的原因显然有失偏颇，不够全面，结论是：只有违法的行为才能是损害发生的原 因。而在实际的操作中，我们会不难发现造成损害事实发生的原因很多，不可能仅 仅是违法行为。其次，违法的情形难以认定。民事法律制度中，通常是权益性的规 定较多，禁止性的规定很少，也很少有属于“违法”这一序列的明确行为规定。这 样，如果将违法行为作为因果关系的原因，必然是大大限制了因果关系中的原因范 围。而我们在很多时候会将一些仅仅属于疏忽大意、过于自信等情况但又明显引起 损害事实发生的行为作为原因，不适当地扩大了违法行为的认定范围，混淆了违法 与过错的关系。甲误将过期的酸奶作为新鲜的给同事乙饮食，造成乙生病住院。甲 违法吗? 不违法，但其行为与乙生病住院这一损害事实有必然的因果关系。因此， 本人认为，侵权民事责任中的因果关系应当是一种行为( 既包括积极的作为形式， 也包括消极的不作为形式) 与损害事实的关系，即使是在由于法律的规定责任人必 须对他人的相关行为承担责任或对事件负责的情况下，也是由于行为人的行为引起 了损害后果或者是责任人未尽义务的不作为造成了损害后果。在该因果关系中，原 因和结果都是特定的，行为是原因，损害事实是结果。这样的认定不会与民事责任 的构成相互冲突。有学者认为，否认违法行为作为损害事实的原因，就是否定违法 1 0 行为是侵权责任的构成要件。首先，法律没有明确规定违法行为是侵权责任的必要 构成要件，其次，即使最高人民法院的相关司法解释隐含了这样的观点，行为是因 果关系中的原因与违法行为是民事责任的构成要件也是一致的。权利人向责任人主 张损害赔偿必然是因为自己的合法权利遭受侵害( 如果不是自己的合法权益受到损 害丽主张，必然会被法院驳回请求) ，既然行为人的行为侵害了他人受法律保护的合 法权益，说明该行为本身就是种违法的行为，而无须画蛇添足地说明违法行为才 是侵权责任的构成要件。当然，是否承担责任，还要考虑行为人的过错和归责原则 的规定等众多因素。 行为原因说认为，民法中的因果关系是指行为人的行为及物件与损害事实之间的 因果关系，只有行为才能作为因果关系中的原因。该说认为，一行为与损害间有因 果关系，行为人可能应承担侵权责任，也可能不需承担侵权责任。但某一行为若与 损害无关，不为损害的原因，则行为人肯定不应承担侵权责任。在职权主义诉讼模 式的国家，除当事人举证外，法院可依职权主动的去调查案件事实，原则上讲法官 可依原告举证的加害行为和法院调查的证据判断因果关系是否成立，因此采取行为 原因说比较合理，且并不仅限于被告的行为。值得注意的是，侵权行为的后果是民 事责任，“当事人可以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自行协商解决，权利人可以放弃自己的 权利或减免对方的责任”5 ，并通过当事人对实体权利和诉讼权利在法律范围内一定 的处分行为来实现，但此种处分行为并不影响职权主义诉讼模式下法院的调查取证， 若经法院调查取证表明侵权关系仅仅涉及原被告双方且原告明知除被控行为之外的 其他行为存在，此时法官应依被控行为为原因，因为原告不对被控行为以外的行为 提起诉讼实为处分权利的行使，法院没有干涉的必要。我国属于职权主义诉讼模式 国家，故应采取行为原因说。 本人认为，因果关系应是一种客观的、事实上的联系；而通常所称的过错包括 故意或者过失，是主体主观意志的体现。如果把作为人的主观意志体现的过错作为 因果关系的原因来考察，就显然会得出这样的一个逻辑：“某甲想伤害某乙一某乙有 受伤害的事实一某甲故意伤害的过错引起了某乙受伤害”。事实是客观的，只能由客 观现象引起；作为客观事实的损害也只能由客观情况引起。因此，过错不应当成为 5 魏振瀛：民法，北京大学出版社高等教育出版社t2 0 0 0 年舨，第4 5 页。 l l 侵权责任因果关系中的原因。而违法行为原因说虽然已经能够从因果关系是客观事 物之间的联系这角度考察因果关系的原因，符合民法上因果关系通常理论认识， 但也存在一定的不足。将违法行为确定为因果关系的原因大大限制了原因的范围， 不符合客观实际，在实践中也难以操作。因此建议采用行为原因说来判断侵权行为 中因果关系的原因。 二、因果关系的结果 在侵权责任因果关系中，般都认为损害事实是因果关系中的结果。该损害事 实包括物质损失和精神损失两个部分。对于因果关系的结果讨论似乎没有原因那样 更吸引学者的眼球：结果即是受害人遭受的人身或财产方面的不利后果。这种不 利性表现为：财产的减少、利益的丧失以及名誉的毁损、精神的痛苦或疼痛、生命 丧失( 死亡) 、身体损害( 如残疾) 、健康损害、自由损害、知识产权的损害，等等。 在因果关系中对损害进行分类有其独立的意义，即因果关系对作为结果之损害的判 断始终是具体、明确的，而不是概括、模糊的。一项损害是否属于原因行为的结果， 一般不是纳入责任范围来判断，而是需要进行独立判断。如，法律在救济受害人人 身损害时可能放宽因果关系认定的标准。 此外，在不同的因果关系理论中，基于对因果关系的链条有不同理解，作为结 果的损害也会有不同的面貌。7 在条件理论下，如果因果关系的各个环节被视作一 个统一的整体加以考虑，那么就无需考虑各个环节中的中断因素，最初的损害和最 后的损害都被视为同一的关系，唯一所需考虑的就是是否存在特定的因果关系。但 是在相当因果关系理论和可预见性理论中，对每一个环节都要进行考虑，那么，对 越处于因果链条末端的损害，就越显得不具有相对性或者可预见性。 三、因果关系的功能 因果关系作为侵权责任确定的重要条件，其在侵权行为法中扮演的重要角色与 侵权行为法的功能是紧密联系的。“任何国家的侵权行为法皆面l 临一个基本问题： 因权益受侵害而生的损害究应由被害人承担，抑或使加害人负损害赔偿责任? ”侵 张新宝，侵权责任构成要件研究，法律出版社，2 0 0 7 年版，第2 9 6 页。 7 张新宝，侵权责任构成要件研究，法律h ；版社，2 0 0 7 年版，第2 9 7 页。 1 2 权行为法“作为为理性所支配的法律，它不可能要求一个行为不谨慎的人对他人因 其行为所产生的一切损害，即切该他人若非因行为人是过失即无须容忍的损害， 承担赔偿责任”，它必须协调行为人的行动自由和受害人权益的保护这两方面的利 益。因此，侵权行为法的功能不仅在于把对被害人进行赔偿的责任归结于加害人， 更重要的是对加害人的责任加以合理的限制，“期能兼顾加害人的活动自由及受害 人保护的需要”。与这种功能相适应，侵权责任的各个构成要件都是围绕着这一目 的在发挥着各自的功能，由此，因果关系要件也担负着“归责”与“限责”的双重 功能。“因果关系在侵权行为法上同时扮演着两个不同的角色；在积极面上，因果 关系是侵权责任成立的基础和出发点，是侵权行为或侵权责任成立的基础。法律要 偏离“损失归所有人承担的原则”，而将损害转嫁给某一行为人承担，就须对损害基 于事实面的观察该行为人的行为具有因果的牵连，否则，行为人对该损害根本无责 任的问题。；在消极面上，它又是法律对侵权责任加以限制，以寻求个人活动自由 与对他人权利加以保护之间的平衡的工具。”，因此因果关系同时也是损害赔偿责 任范围的决定因素。加害行为人的责任范围仅限于其责任成立时又具有因果牵连之 各项损害结果。 英美法认为，因果关系既需要确立个人责任的基础，同时为避免责任的无限扩 大，也需在无辜受害入的足额赔偿与责任人免于因其过错而发生过重负担两者之问 寻求平衡。为寻求这种平衡，法律政策及其体现的法律价值是最终的判断者( f i n a l a r b i t e r ) 。8 各国法在这一点上都表现出许多的一致。侵权行为法中责任构成要件只 是一个法律技术手段，各个要件之间的内涵相互影响，但都受到法律政策的制约。 侵权行为法的自己责任理论、风险分配理论及其所需要实现的遏制不法行为、赔偿 受害人损失和分散风险的功能，都构成了对因果关系功能的约束，是因果关系功能 的基本依据。 首先，因果关系通过考察行为与损害间是否存在引起与被引起的关系，将损害 的发生指向一定的行为主体。9 因果关系的这项功能反映了最朴素的自己责任原则。 即使是在无过错责任下，仍需确认因果关系才能要求加害人承担责任。侵权行为法 为了确立侵权责任，只能截取一定的因果链条环节来考察因果关系。法律上因果关 j f f l e m i n g ，t h el a wo ft o r t s8 “e d , t h el a wb o o kc o m p a n yl i m i t e d1 9 9 2 ，p 1 9 2 ，转自杨宝新侵权责 任构成要讲研究，法律出舨社，2 0 0 7 年版，第3 0 1 页。 9 杨宝新：侵权责任构成要讲研究，法律出版社，2 0 0 7 年版，第3 0 2 页。 1 3 系的存在与否，便是司法实践中确定因果链条截取点的依据。 同时，现代侵权行为法的目标在于通过公平合理地确立行为人责任，来实现社 会生活中个人自由、个人安宁与社会效用的平衡。这样，因果关系理论总是要服务 于侵权行为法所需实现的前述目标，需要在个案中使受害人获得适当的救济、行为 人不承受过重负担、社会整体不承受过高的社会成本等目标。这是因果关系理论发 展的根本依据，也应是中国司法实践面对现代社会生活中急剧变动的利益冲突所应 遵循的目标。 第二章侵权法中确定因果关系的理论 第一节大陆法系因果关系的主要理论 大陆法系因果关系理论经历了“条件说一充分原因说一相当因果关系说”的大 致发展脉络，其问也出现了法规目的说和义务射程说。其中相当因果关系说在德国、 奥地利、葡萄牙等很多国家处于主导地位。德国法通说将因果关系区分责任成立因 果关系和责任范围因果关系，关于相当因果关系说在德国实务上采所谓“客观事后 判断”标准，以“最适之判断者”和“经验的判断者”作为基础”。日本侵权行为法 因果关系认定理论结构采用与英美法相同的两分法结构，即将因果关系之认定分为 事实因果关系的认定和法律因果关系的认定两个步骤，在事实因果关系的认定方面， 主要遵循“若无则不”规则，丽在涉及复合因果关系这类复杂的因果关系认定问题 时，日本学者并未采纳实质要素理论，而是引入了侵权行为法的目的性考察，在法 律因果关系的认定方面，相当因果关系说为日本学界及实务界所普遍接受的主导理 论。我国现代民法及司法实践中也倾向于此种说法。 一、条件说： 条件说产生于1 9 世纪7 0 年代，为德意志帝国法院刑事部推事弗布里所首创， 为德国刑法学者李斯特极力倡导，“后被引入侵权法领域，为大陆法系中因果关系最 。壬洋鉴：侵权行为法第一册，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 0 0 1 年版，第2 2 7 页 ”李仁蕞： 比较侵权法f m 】北京大学 h 版社，1 9 9 6 年，转白张玉敏李益松侵权法上因果关系理论的反思 云南人学学撤2 0 0 5 年第1 8 卷第6 期 1 4 古老的理论。“该说认为，凡是对于损害后果之发生起重要作用的条件行为，都是该 损害后果法律上的原因，因而具备因果关系要件。这种理论不承认事实上的原因和 法律上的原因的区别，而将逻辑上导致该结果出现的所有条件都视为法律上的原因， 行为人都要承担责任。其公式就是“没有前者，即没有后者”。根据此说，一切行为 在理论上可以成为发生结果的条件，都是结果发生的原因，这容易导致无限制地扩 大刑法上因果关系的范围。 条件说自始自终贯彻了对因果关系的客观性和实在性把握，在侵权法领域里奠 定了因果关系客观性的基础，自此以后几乎所有的因果关系理论都没有纯粹的脱离 因果关系的客观实在性去考量政策或价值等主观因素。但是，本人认为，条件说也 存在着明显的弱点，它将侵权法的因果关系与哲学上的因果关系混为一谈，把全部 事实上的原因够归结为法律上的原因，最终导致了因果关系链的无限延伸。在现实 中将使企业讼累缠身，负担过重；同时在损害分担方面也没有作为，因此目前多数 大陆法系国家不再坚持条件说的因果关系理论。 二、原因说 原因说是对条件说进行批判的产物，它将条件说中的各种等价条件区分为两部 分，一部分为原因，即具有侵权法意义上的条件，其他的与结果事实没有重要或决 定意义的条件为单纯条件，与结果不成立的因果关系，根据区别条件与原因标准不 同，大致有分为必生原因说，直接原因说，最重要原因说与决定原因说。”此文对此 不再展开赘述。 作为对条件说修正的原因说仍建立在形而上学的机械决定论基础上，但其已经 认识到侵权法上的因果性有别于哲学上的概念，应当在具有哲学意义上引起结果发 生的各种条件中选择一种作为原因，这种思想无疑是积极的、具有开拓性的视野。 自此以后几乎所有关于因果关系的学说无不遵循原因说的理论，试图从众多的因果 性中确立具有侵权法意义上的因果关系。 然而，原因说在反对条件说的同时走向了另一个极端，对受害人的保护最为不 利，使侵权行为法上的因果关系与哲学上的因果关系相等同。哲学研究因果关系的 目的在于对客观世界运行规律的正确认识，因此哲学上的因果关系强调原因和结果 ”刘士国：论侵权责任中的因果关系，载法学研究 1 9 9 2 年第二期。 o 李仁玉：比较侵权法，北京大学m 版社，1 9 9 6 年版，第9 7 页 1 5 之间具有内在的、本质的、必然的客观联系，而侵权行为法的直接目的在于通过制 度设计在当事人之间分摊损害，使当事人对其行为自负其责，故侵权行为法的因果 关系并不十分强调原因和结果之间的那种哲学上的客观必然性，只要在行为和损害 结果之间有相当程度的联系，行为人就要对损害结果承担一定的责任。因此侵权行 为法上的因果关系不同于哲学上的因果关系，它应该是一种不严格的因果关系，因 果关系不严格性会不会导致人人自危，担心自己的行为因与某人所受损害具有相当 程度的联系而负侵权责任呢? 显然不会，因为侵权制度是一个整体，因果关系只是 侵权构成要件之一，侵权责任的戒立还需要有过错、行为的违法性构成要件，通过 对侵权制度的合理设计就使因果关系的不严格性得到了一定的弥补。原因说自己未 能实现其初衷，由于其将侵权法意义上的原因归结为必生原因、直接原因与决定原 因，从而使原本复杂的因果关系简单化，否认了其多样性。该说现在已经被主流因 果关系理论所抛弃。 三、义务射程说 该说由日本学者平井宜雄教授创立，在日本民法学界乃至整个大陆法系民法学 界引起不小的震动。该理论认为当界定保护范围时必须认识到“现代社会生活中交 通工具、企业设备、工作物等的发展及巨大化与人口的集中，显著的提高了损害发 生的危险性和扩大化的可能性，其结果，使得既要将损害赔偿的范围限制在确切妥 当的范围内，其反面又要通过危险分散的法律技术谋求损害填补可能性的切实化和 广泛化成为现代损害赔偿法的课题。”“ 依据该说，责任原因可以分为两类：以故意为中心的意思性侵权行为和过失侵 权行为。在意思性侵权的情况下，加害人不仅对意图的结果，而且对与意思性侵权 行为处于事实性因果关系上的所有的损害，原则上均应该予以赔偿。对于过失性侵 权，保护范围的界定，应该依据在过失判断之际予以考虑的同样的要素加以决定， 即需要考虑( 1 ) 被侵害的利益的重大性；和( 2 ) 使损害发生的行为的危险性和社 会上的有用性之间的比较衡量。这样，某种损害是否能够获得赔偿就取决于该损害 能否被判断为处于避免义务所及的射程距离之内，一旦损害事实在义务射程之内， 就应产生赔偿义务。 “于敏；日本侵权行为法，法律出版社1 9 9 8 年版，第1 9 9 页。 1 6 我们可以看到，义务射程说将损害赔偿的范围的决定完全倚赖于政策性价值判 断，并力主避免使用“因果关系”这一术语面使用“保护范围”这样的新字眼，实 质上是对于因果关系理论的一种逃避。并且对于何谓“利益的重大性”，何谓“行 为的危险性与社会的有用性”，各自的标准并未加以明确，在法律上也无法加以明 确。因此，义务射程说不过是把又一个模糊的概念“保护范围”来代替本已模糊的 “因果关系”概念而已。 四、法规目的说 该说为e r n s tr a b e l 所首创。其主张，因侵害行为所生之赔偿责任，应就侵权 行为法规之意义与目的探究，尤其探究其意旨究竟在保护何种利益。”曾世雄先生甚 至认为，法规目的说在德国似已替代相当因果关系说成为通说。” 换言之，法规目的说认为行为人对于行为引发的损害是否应负赔偿责任，并非 探究行为与损害之问有无相当因果关系，而是探究相关法规之意义与目的。就其实 质而言，法规目的说在因果关系的认定上是主张舍弃任何特定的标准径直依法规之 内容及目的决定因果关系之有无。在实践中，德国联邦法院主张，损害应否赔偿， 首先须认定其有无相当因果关系，其次再探究其是否符合法规之目的。换言之，加 害行为与损害之发生之间虽有相当因果关系，但在法规目的之外者，仍不得请求损 害赔偿。” 法规目的说为因果关系问题的思考提出了一个新的方向，其实质上乃是舍弃因 果关系任何特定的标准，主张直接依据法规之内容与目的衡量行为与损害之间的关 系。正如其倡导者所言：“因果关系之学说甚多，却也无一精确。以抽象不确定内 容之标准为标准，徒增问题之复杂性，对问题之解决并无助益。行为人就其行为所 引发的损害是否应负责任，基本上即为法律问题，循依有关法律规定探究之，乃理 所当然之事。因果关系如此虚化之结果，可以将无具体合理答案之因果关系学说争 论置之不顾，是问题回归就法论法之单纯层次”。” “er a b e l p a sr e c h td e sw a r e n k a u f s ，第一册，1 9 9 6 年第5 0 4 页，转引自曾世雄：损害赔偿法原理，中 国政 去大学出版社2 0 0 1 年版，第1 1 3 页。 ”曾世雄：损害赔偿法原理，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 0 0 1 年版，第1 1 3 页 “王泽鉴：侵权行为法 ( 第一册) ，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 0 0 1 年版，第2 2 1 - - 2 2 2 页 ”曾世雄：损害赔偿法原理，中国政法j ( 学出版社2 0 0 1 年版，第1 1 4 页 1 7 但是，已经有人指出，“从实践中看，法规目的说对因果关系问题的解决似乎 也并不能令人满意。该说的困难在于如何确定法规目的，由于在确定法规目的时， 经常欠缺明确标准，因而实际上，法规目的之确定经常是法官自行判断之结果，法 官无形中扮演着立法者的角色。对于因果关系的判断，经常是基于一般社会与经济 政策包括诉讼经济、迅速、社会财富及允许损害赔偿之社会效果等因素加以确定。 从这一点上看，就不确定性而言，法规目的说与之前的各种学说相比，并没有什么 重大改进”。 五、盖然因果关系说 盖然性因果关系说也称为推定因果关系说，被视为一种证明因果关系的方法或 标准，是在原告和被告之间分配举证责任的理论。一是因果关系的举证责任，形式 上仍然要由原告受害人承担。二是，但是为实质上转换举证责任，应采用德国矿害 赔偿法中的p r i 眦- f a c i e b e w e i s ( 精确的专业证明) 的法理，只要被告不能证明因 果关系不存在，因果关系就应该被认定。”日本学者将这种学说称为“优势证据”， 在民事案件中，判断只要达到因果关系存在盖然性大于因果关系不存在的盖然性这 一程度，便可认定因果关系的存在。 日本加藤教授主张，民事事件的证明与有关人权的刑事事件不同，是关于使原 告和被告哪一方胜诉的问题。因此，能够说明哪一方主张的事实达到确切( 盖然性 大) 的程度就可以，从数学上说，存在超过5 0 的盖然性的场合就可以得出存在因 果关系的结论。”并且，从常识上来看，如果达到可以判断为有因果关系的程度，即 使没有严密的证明也可以认定有因果关系，如果对方认为从常识上来看好像有因果 关系，但实际上并非如此，那么他可以就其主张作证明。2 这一理论实质上不是完整意义上的因果关系之认定理论，而仅仅是因果关系的 一种证明方式。2 2 值得在此强调的是，盖然性理论并非因果关系认定理论，其仅为因 果关系证明方式之一种。其一改传统理论由于资料及知识不足即认定因果关系不成 立的法律立场，立足于侵权行为法追求妥当、公平、合理分担损害的精神，正视公 ”于敏；日本侵权行为法第二版，法律h 版社，2 0 0 6 年版，第1 9 3 页。 于敏： f 奉侵权行为法第二版，法律出版社，2 0 0 6 年版，第1 9 3 页。 “张新宝：侵权责任构成要件，2 0 0 7 年版，第3 1 3 页。 2 刘士果：论侵权责任中的因果关系，载法学研究，1 9 9 2 ( 2 ) 。 1 8 害案件因果关系之证明难度，在综合考察、深入分析现有可得证据的前提下，对因 果关系作出判断。 鉴于2 0 世纪6 0 年代中期构成重大社会问题的公害、药害等实际情况，盖然因 果关系说所追求的方向是正确的。但是从法律技术角度看，作为盖然性说的内容加 以主张的法律构成未必是成功的。 首先，把盖然性说的内容作为“降低证明度”的构成。针对这个问题，实务界 提出了为什么只有在公害诉讼中降低证明程度得到公正化的疑问。其次，对“证据 的优越”的见解，有批判认为这是无视美国审判制度与日本审判制度在性质上的不 同见解。在美国法中以证据的优越作为判断基准，是以对没有对没有对诉讼发挥积 极作用的权限，只能默默地观看法庭上的攻防的陪审员无法期待具有高度的确信这 一事实为前提的，而在职业法官积极地对审判发挥作用，能够审理双方服从的大陆 法型事实审的构造之下，通过证据的优越认定事实的做法不应该得到允许。再次， 关于作为适用事实上的推定的场合之一来把握盖然性说的见解。在公害事件中，不 少案件可能进行事实上推定的经验法则自身是不确定的。实务家对事实上的推定自 身并不限于公害等特殊案件，而是什么样的民事诉讼均可适用，因而对应不了当为 事实上的推定的经验法则自身不确实的场合应该如果处理。 六、相当因果关系说 也称充分原因说，是1 9 世纪末德国学者巴尔首先提出，。由克利斯发表的论 客观可能性的概念一文确定了它的基础，成为多数国家民法采用的理论。这种学 说认为，某一事实仅于现实情形发生某种结果，尚不能就认为有因果关系，必须在 一般情形，依社会的一般观察，亦认为能发生同一结果的时候，才能认为有因果关 系。其含义是：加害人必须对以他的不法行为相当条件的损害负赔偿责任，但是对 于超出这一范围的损害后果不负民事责任。相当原因必须是损害后果发生的必要条 件，并且具有极大增加损害后果发生的可能性即“客观可能性”。 这种理论，实际上在我国古代就是采用。如宋刑统斗讼中，。保辜”条疏 云：“假殴人头伤，风从头疮而入，因风致死之类，仍依杀人论。若不因头疮得风别 因他病面死，是为他故，各依本殴伤法”，不以杀人论。这里体现的完全是相当因果 8 王利明：民法侵权行为法，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 9 9 3 年版，第1 4 6 页 1 9 关系理论。 作为大陆法系的通说，相当因果关系是由“条件关系”与“相当性”共同构成 的。前者是事实判断，与条件说无异，而后者是价值判断，具有法律上归责的机制， 试图达到合理转移、分散损害的目的。在此意义上，相当因果关系说修正了条件说 失之过泛5 弊病，不能不说有历史的进步性。 但是，正如许多学者指出的，相当因果关系说亦存在重大缺陷，具体表现在两 方面： 一方面，相当因果关系说乃是依一般观念判定因果关系，法官在裁判案件时， 主要是依循社会生活的共同准则、公平正义观念、善良风俗和人之常情，因此赋予 法官较大的自由裁量权，随意性很大。在司法实践中对同样或类似案件运用相当因 果说作出相反的判决也屡有出现。举一例来予以证明： 案例一：德国杜宾根地方法院1 9 6 7 年1 1 月2 9 日之判决：一位年1 6 岁女孩与 其同龄女友沿街而行，发生车祸同龄女友身受重伤并当即死亡。该1 6 岁女孩就其亲 历之严重交通事故，导致精神障碍，请求非财产上损害之金钱赔偿。法院以同龄女 友之遇害与该1 6 岁女孩之受害并无相当因果关系，不符合德国民法第8 4 7 条之规定， 驳回其请求。 案例二：德国法兰克福地方法院1 9 6 9 年3 月2 8 日之判决：一女孩与其未婚夫 携手同行，忽来之车祸使未婚夫身受重伤并当即死亡。该女孩因此神经受到刺激， 请求非财产上精神损害之精神赔偿。法院以符合侵权行为法则及德国民法第8 4 7 条 之规定，判决赔偿该女孩因健康受侵害之非财产上损害。 另一方面，相当因果关系说以科学上的可能率的概念违基础而推论因果关系的 有无，其赖以推理的依据即可能率的判断是不无疑问的。正如曾世雄教授指出的那 样：“行为发生损害的可能率，如以通常百分比表示，可得答案如下：若为1 0 0 时，则必发生，超过5 0 时，可能发生，于此两种情况可确定相当因果关系的存在。 低于5 0 ，未必发生，与此可否定因果关系的存在。但问题在于可能率的基数事实 上无从确定，即可能率1 无从得知。既然1 无从得知，则可能率有无超过5 0 ， 更无从确定，无异于空中楼阁。即以可能率有无超过5 0 来推论相当因果关系的存 在与否，不具可操作性”。“ “曾世雄：损害赔偿法原理，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 0 0 1 年版，第1 0 4 页。 2 0 第二节英美侵权行为法的因果关系理论 在英美法中，因果关系不仅是侵权行为的必要构成要件之一，还是绝大多数损 害赔偿责任成立的基础，其对因果关系的考察，明确围绕着事实原因和法律原因展 开，同时结合对介入因素的考察来完成因果关系的责任主体的确认和责任范围确定 的功能。英美法系对于侵权行为法上因果关系的认定采取的是一种两分法的思维程 序，即对因果关系的考量、排除、确定分两步走：首先必须确定被告的行为或者应 由其负责的事件在事实上造成了原告的损害，是事实上损害发生的原因；被告的行 为或者应由其负责的事件是否是原告受损害的事实原因由陪审团来认定。其次是排 除和确定法律上的原因，即事实上的原因是否是法律上的原因，通常称为“近因”。 一、法律上的因果关系与事实上的因果关系 英美法系的因果关系学说不是注重于哲学上的分析，而是注重于实证的分析， 是从大量的案件中总结出来的判断法律因果关系的规则。英美侵权行为法理论将因 果关系分为“法律上的因果关系”与“事实上的因果关系”。所谓法律上的因果关系， 是指原告所主张的事实和请求与某种特定的侵权诉因之间的关系；如果符合某种侵 权诉因的要求，则认为存在法律上的因果关系；如果不符合该侵权诉因的要求，则 不认为存在法律上的因果关系，受害人即使遭受损害也得不到该相关法律归责的救 济。“事实上的因果关系”是指加害行为( 或者还包括大陆法上的“准侵权行为”) 与损害之间的内在联系，与大陆法上的因果关系略同。 在去定被告的行为是带上原告损害的事实原因的基础上，由法官来认定该行为 在法律上是否成为对损害后果负责的原因。法律上的原因是法院对应承担责任的行 为或事件所作的种法律评价，其目的是对应承担责任的范围作出合理的界定。按 照英美法侵权理论，没有事实上的原因，绝对没有可能构成侵权责任；而仅有事实 上原因，尚不足以确定被告承担民事责任，必须同时具有法律上的原因，才能判令 被告承担民事责任。围绕如何确定“事实上的原因”和“法律上的原因”，英美法系 的法官和学者们提出了很多理论和规则，但却无法形成统一的判断标准。 2 i 二、近因理论 近因( p r o x i m a t ec a u s e ) 理论是英美侵权行为法因果关系的一种理论。依有些 学者的见解，近因一词大致包含了事实上的因果关系问题和可能被称为“法律上的 原因”或者“应当承担责任的原因”问题两方面内容，但是更多的是指后者。严格 说来，近因方面的问题与时间和空间的远近关系或者因果关系之间的关系不大，只 是在事实上的因果关系得到确认之后才发生近因方面的问题。在法律规则要求存在 一个“法律上的近因”，加害行为与损害之间存在一个在公平、公正意义上的“近距 离”的时候，近因一词才有意义。 近因( p r o x i m a t ec a u s e ) ，与远因( r e m o t ec a u s e ) 相对，法谚“只看近因，不 看远因”就是通常所说的近因原则。但是，这里的“近”和“远”怎么界定? 是以 时间的先后来划分，还是以效力的主次来划分?布莱克法学词典认为：“这里 所谓的最近，不必是实践或空间上的最近，而是一种因果关系的最近。损害的近因 是主因或动因或有效原因。”丽美国著名的侵权法教授p r o s s e r 则认为，p r o x i m a t e 一词，系谓时间与空间上最近。而1 9 1 8 年英国上议院在l e yl a n ds h i p p i n gc o l t d v n o r w i c hu n i o nf i r ei n s u r a n c es o c i e t yl t d 一案中作出的判决认为近因是指效力 上占主导地位( d o m i n a n te f f i c a c y ) 的原因 以近因作为因果关系判定的标准首见于美国法院1 8 6 6 年在著名的纽约火灾案 的判决，该案建立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