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ord】 论西汉贤良与文学对社会变革之争.doc

论西汉贤良与文学对社会变革之争2009年5月第37卷第3期辽宁大学(哲学社会科学版)journalofliaoninguniversity(philosophyandsocialsciences)may.2009vo1.37no.3论西汉贤良与文学对社会变革之争i军(辽宁工程技术大学政法系,辽宁阜新123000)摘要:汉昭帝时期的西汉社会处于转型阶段.为处理长期积聚的社会问题年口化解社会矛盾,贤良和文学对义利,盐铁官营和奢侈等关系到汉代长治久安的主要社会问题提出了自己的思想主张;对当时国家机器的正常运转发挥了重要作用,是汉代政治文化得以延续的重要载体之一;对汉代以后的中国政治和文化有着重大的影响.关键词:贤良;文学;社会变革;西汉中图分类号:k234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o23291(2009)03-0078-05西汉武帝时期实行的一系列政策,在汉昭帝继位之后,其弊端愈发显现出来,由此引发的社会矛盾也愈发严重.因此,汉昭帝便着手社会政策的调整,特别是公元前81年(昭帝始元六年)二月召开的盐铁会议,其主题就是问”民所疾苦,议罢盐铁榷酤”c13(p223),重新审议武帝时期实行的政策.在西汉社会处于转型的关键时期,如何应对社会危机和寻求治国良策,贤良和文学在义利问题,盐铁官营与均输平准,奢侈与社会分配等方面所持的观点基本是一致的,都对当时的社会弊病予以揭露和批判.但是通过具体分析,却可以看出,贤良和文学对社会问题及产生这些问题的原因及解决途径上,关注的侧重点是有所不同的.本文以贤良和文学作为研究对象,探求二者思想主张的差异,分析二者对于当时社会问题的不同看法,以及解决问题的不同途径.一,贤良的先利后义与文学的”勿示以利”之争义利之辩由来已久.在先秦时期,”义”是相对于个人修身与理想的追求而言;”利”是指个人的功名利禄.到孔子之时,”义”是正义,公正合宜的道德,而”利”一般指私利,是对个人欲望的追求与满足.孔子认为只有符合道德规范的利才能争取,否则”不义而富且贵,於我如浮云”.但这个时期的儒家义利之说,只是停留在伦理道德范畴的讨论,既没有为统治者采用,也没有为社会所接受.就其内涵来说,只有在义和利发生冲突时,也就是个人的私欲和儒家所说的公理发生冲突时,人们才应该克制私欲以符合公理,亦即所谓的重义轻利.在汉武帝时期,董仲舒”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学说得到采纳,这就意味着儒学开始成为统治者进行统治的正统思想.为了迎合统治的需要,董仲舒对儒家的义利思想进行了改造,提出”正其谊不谋其利,明其道不计其功”z(p2524)的思想,指出人生来就有义与利,利是用来养其身体,而义是用来养其心的;心没有义就不快乐,身体没有利就不能安心,而身体没有心重要,所以利也没有义重要,从而提出了重义轻利的思想,因而对盐铁会议上的文学影响很*收稿日期:2009一ol一26作者简介:王广军,男,辽宁阜新人,历史学硕士,辽宁工程技术大学政法系副教授.研究方向:中国古代史.贤良;贤良在先秦作为词组出现,泛指才干出众,德高望重的人才.作为选拔官吏的一个科目,”贤良”常与”方正”连称,即被推举之人不仅要才干出众,还应正直无私,廉洁奉公,刚毅不阿,敢直言进谏.汉文帝二年(前178年),开始诏举贤良.一般从秩奉六百石以下的郎中,博士,县令等有一定从政经验的官吏中选举,并成为政府最为重视的一科.贤良通常被视为挽救国政危机的人才.贤良的思想主张以法家为主,并吸收了儒家等思想中的合理成分.一般意义上,”文学”指书则是儒家学说,文章典籍;指人则是指儒生.”文学”察举一科,始于文帝十五年(前165年).昭帝时期,“文学”演变为一个独立的察举科目.文学存在的时间比较短,王莽时期则将文学与其它四科合并,此后再未见”文学”的选举.文学主要来自平民身份的知识分子.思想主张是以儒家思想为主,并在一定程度上接受了道家的思想.第3期王广军:论西汉贤良与文学对社会变革之争79大.(一)贤良主张先利后义即”利”对”义”的教化作用,即”上以奉君亲,下无饥寒之忧,则教可成也”,有先利后义倾向.贤良并不否定物质利益,赞成孔子”富之,既富乃教之”的思想,主张先利后义.关于先富后教的政治思想,贤良对孔孟思想有所继承.在盐铁论?授时中贤良日:”周公之相成王也,百姓饶乐,国无穷人,非代之耕织也.易其田畴,薄其税敛,则民富矣.上以奉君亲,下无饥寒之忧,则教可成也.”可见,在贤良的思想主张中就表现为富一教一义,即只有在富的基础上才能谈教化,从善及孝悌等,”百姓饶乐,国无穷乏”,”富则仁生,赡则民争止”,如果”使菽粟如水火”,那么”民安有不仁者乎”,强调富足对仁义实行程度的影响,认为有了一定的物质基础,思想教化才可能有效,”故富民易于适礼”,即”上以奉君亲,下无饥寒之忧,则教可成也”,有先利后义倾向.因此,贤良在散不足中认为”故国病聚不足即政怠,人病聚不足则身危”,认为不仅统治者应该按照不同的社会地位享有不同的物质利益,而且被剥削者也应有一定的物质利益.这是贤良的思想主张中的可贵之处.我们知道”富民”对于教化有着决定性的作用,”夫为国者,以富民为本.民富乃可教,学正乃得义,民贫则背善,贫则陬而忘善,富则乐而可教”3(p15).贾谊也曾言”民不足而可治者,自古及今,未之尝闻”(4)(p451).贤良恰恰是从肯定”利”的基础上发表自己的观点,使其思想更具说服力,有其积极意义.(二)文学主张”仁义”为先和”勿示以利”.文学在盐铁论?本义中讲到:”窃闻治人之道,防淫佚之原,广道德之端,抑末利而开仁义,勿示以利,然后教化可兴,而风俗可移也.”由此可见其价值导向是以”仁义”为首位,并认为”利”的提倡有碍于仁义的普化.”勿示以利”成为”教化可兴”,“风俗可移”的必要条件了,同时将道德教化的作用绝对化,以非理性的思维推导出”夫导民以德则民归厚,示民以利则民俗薄”,”俗薄则背义而趋利,趋利则百姓交于道而接于市,是以王者崇本退末,以礼义防民欲”,把义与利在一定程度上对立起来.可见,在文学的思维主张中,有把民的利益置之度外之嫌,至少是忽视了民的利益,反对人民求利.正如董仲舒所说的”正其谊不谋其利,明其道不计其功”,甚至认为”开利孔”是”为民罪梯也”.二,”假法以成教”与”禁强暴”之争西汉时期的士大夫认为,制定严刑苛法则天下大治,视刑罚为本.贤良和文学也主张依法治国,但却反对严刑苛法.对于刑罚的作用,两者更有不同的认识.(一)贤良主张通过”假法以成教”来实现德治.贤良更多地强调教刑结合,反对滥杀无辜,”刑一而正百,杀一而慎万.是以周公诛管,蔡,而子产诛邓暂也.刑诛一施,民遵礼义矣.夫上之化下,若风之靡草,无不从教,何一一而缚之也?”c53(p263)即刑法的施行有助于百姓遵行礼义,而礼义的教化,有利于遏止乱杀无辜,避免”一一而缚之”现象的出现,有把刑罚与教化放在同等地位的倾向.而且认为刑罚能引导”礼义”的实现,”刑诛一施,民遵礼义矣”.贤良在盐铁论?后刑中更明确地分析了法的作用,”古者,笃教以导民,明辟以正刑.刑之于治,犹策之于御也.良工不能无策而御,有策而勿用”.强调刑罚的不可缺少性,刑罚是实行治理的标尺和准绳.所以,”圣人假法以成教,教成而刑不施”.(二)文学主张德主刑辅,教化的作用远远大于刑罚.孔子反对用刑,认为刑罚不能”就有道”.文学继承并发展了孔子的思想.它认为”治民道,务笃其教而已”,强调德的主导性作用.同时认为”令者教也,所以导民人;法者刑罚也,所以禁强暴也.二者治乱之具,存亡之效也,在上所任.”c53(p416)可见文学也肯定刑罚的作用,但却反对将其仅仅限定在“禁强暴”的作用上,认为”法能刑人而不能使人廉,能杀人而不能使人仁”,这与贤良所倡导”刑诛一施,民遵礼义矣”的思想有着明显的不同.文学倡导的思想是德主刑辅,刑罚只能起辅助的作用,不能和教化处于同等地位,认为法不能”使人仁”,”使人廉”.历朝历代统治者大多是”德治”与”法治”并用,只取”德治”与”法治”之中的一种方法统治显然是行不通的,例如汉武帝就是”内儒外法”.因此,贤良的思想比较贴近封建统治的需要,而文学所谓的80辽宁大学(哲学社会科学版)2009矩“圣王之治世,不离仁义,上自黄帝,下及三王,莫不明德教,谨庠序,崇仁义,立教化.此百事不易之道也”(53(p178).把活的,永恒变化的历史长河看成死水一潭,把黄帝到三王的统治方针看成是僵化的,一成不变的定制,后世不应改变,显得过于迂腐.三,盐铁官营之争盐铁官营是汉武帝为了解决国家财政困难而采取的一项影响重大的经济政策.其中,盐的官营,主要采取民煮官卖的方针,即国家统一组织盐民进行生产,由国家统购统销,个人不得经营;铁的官营,从生产到销售,一律由官府独家经营,所有铁矿收归国有,私人不得擅自开采.针对盐铁官营问题,贤良和文学都持反对的观点,但其目的却有所不同.(一)贤良侧重从经济意义上揭示盐铁官营的弊端.贤良认为:”农,天下之大业也,铁器,民之大用也.器用便利,则用力少而得作多,农夫乐事劝功.用不具,则田畴日荒,谷不殖,用力鲜,功自半.器便于不便,其功相什而倍也”,即铁器的便利与否,对农业收入的影响非常大,而官营则恰恰使民”得获者少”.在盐铁论?水早中,贤良从下面六个方面对官营铁器的不便给以揭露,用事实来说明废除盐铁官营的必要性,即规格方面:铁器”大抵多为大器,务应贡程,不给民用”;质量方面:”器多坚铿,善恶无所择”;购买不便:”弃膏腴之田,远市田器,则后良时”,”吏数不在,器难得”;价格方面:盐铁贾贵;增调劳役:”卒徒作不中呈,时命助之.发征无限,更徭以均巨”;强制摊派:”铁官卖器不售或颇赋于民”,这些弊端使”百姓疾苦之”,不愿买,宁愿”木耕手耨,土稷啖食”.与此相比,私营盐铁业则有许多优点:第一,积极性高:”家人相一,父子戮力”;第二,质量较高:”各务为善器,器不善者不集”;第三,就近推销,使农民减轻了购买负担:”农事急,挽运衍之阡陌之间”,”民相与市买,得以财货五谷折弊易货,或时贳民,不弃作业”;第四,减轻徭役负担:“置田器各得所欲,更徭省约”.(二)文学侧重从道德意义上揭示盐铁官营的弊端.文学把重农抑商的主张和贵义贱利联系起来,强调能否重农抑商首先是一个道德问题.”商则长诈,工则饰骂,内怀网觎而心不怍,是以薄夫欺而敦夫薄”,是不值得提倡的,而”今郡国有盐铁,酒榷,均输,与民争利.散敦厚之朴,成贪鄙之化,是以百姓就本者寡,趋末者众”.认为盐铁官营恰恰是”崇利而忘义”,是”示民以利,把百姓滋长虚伪,丧失忠厚朴实的风气和弃农经商等后果归结于盐铁官营,认为若继续实行官营,必然会造成社会上唯利是图,见利忘义的贪鄙之风,败坏社会道德,破坏礼义教化.所以当务之急是”罢盐铁,酒榷,均输”,“进本退末,广利农业”,”崇礼义,退财利,复往古之道,匡当世之失”,以及”广道德之端,抑末利而开仁义,毋以示利”.因此,文学批判盐铁官营政策是“不通于王道而善为权利”,”非明王所以君国子民之道也”.所以”不可以久行而传世”,王者应”崇本退末,以礼义防民欲”,而不是实行盐铁官营来”示民以利”.文学的这一思想,强调重农”故衣食者民之本,稼穑者民之务也.二者修,则国富而民安也”,具有关心国计民生的优点,但把从事农业看作是唯一的致富之道,认为利”不从天来,不从地出,一取之民间”,单纯从伦理上审视重农并作为反对盐铁官营的理论依据,而没有提出相应的伦理规范市场,明显不如贤良从揭示弊端人手具有说服力.四,奢侈与社会分配之争奢侈风气在西汉初年就逐渐兴起,到汉武帝时期,崇尚侈糜的风气更加严重,出现”天下侈糜趋末,百姓多离农田”6(pz858)的后果.因此,奢侈问题成为盐铁会议的议题.贤良以专题的形式进行批评,经桓宽总结撰成散不足;文学的观点则体现在盐铁论?本议盐铁论?力耕盐铁论?通有等篇中.(一)贤良和文学批判对象的侧重点不同.1.贤良批判的主要是豪富的奢侈.贤良在散不足中叙述的大量情况,主要反映的是当时民间的衣,食,住,行问题,针对的主要是豪民的奢侈生活,每段开头都是”今富民”,”中者”如何.例如在居室方面,”今富者井斡增梁雕文槛修,垩忧壁饰”;舆马方面,”今富者,黄金琅勒厨绣汗垂珥胡鲜”;衣服方面,”今富者缛绣罗纨”,”蹿鼯,狄白,凫翥”,”皮衣朱貉,繁路环佩”;器械方面,”今富者银第3期王广军:论西汉贤良与文学对社会变革之争81口黄耳,金量玉钟”;丧祭方面,”今富者绣墙题凑”;饮食方面,”今富者逐驱歼网置,掩捕麂彀,耽湎沈犹,铺百川”等.从中可见,贤良反对富商大贾和富裕的庶民这种畸形的,奢靡的消费方式,因此具有积极意义.但是贤良并没有把批判的矛头指向最高统治者,这是其局限性所致.2.文学把批判的矛头指向皇室.在盐铁论?通有篇中指出:”今世俗坏而竞于淫靡,女极纤微,工极技巧,雕素朴而尚珍贵,钻山石而求金银,没深渊求珠玑,设机陷求犀象,张网罗求翡翠,求蛮貉之物以眩中国,蓰邛,笮之货,致之东海,交万里之财,旷13废功,无益于用.”在这里,文学认为国家通过对外贸易以获取”珠玑”,”犀象”,”翡翠”等奢侈品充斥皇宫,是一种”旷日废功,无益于用”的浪费行为,认为汉武帝不远万里地对西域用兵行动,严重破坏了社会的正常生产,生活秩序,导致百姓“揭夫匹妇劳疲力屈,而衣食不足也”.同时,认为社会风气的败坏也是最高统治者造成的,如果”王者禁溢利,节漏费”以珍惜民力,则会使民”反本”而且”民用给”,达到国富民强.可见,文学的抑奢思想已把触角伸到了最高统治者,显示了文学之士是富于批判精神的,难能可贵.但是,文学把奢侈的原因归结到统治者实行国家专营上,把抗击匈奴看成是为了获取奢侈品,否定其战略意义与政治意义,尤其是否定对外贸易,则是不可取的.汉武帝遣使通西域,使汉代的冶铁技术,穿井成渠灌田法以及丝织品,漆器等传人西域,促进了中原地区与边疆少数民族地区以及西域地区之间的经济,文化交流与发展.同时,西域众多名产如南亚的红兰,西域的美玉及中亚的葡萄酒等相继传入中原,对西汉的染织,雕刻,酿酒等行业的发展起了很大的作用.同时,众多经济作物品种的输入,如苜蓿,石榴,葡萄,核桃,芝麻,豌豆,大蒜,大葱,黄瓜,胡萝卜,胡椒,橄榄等,极大地丰富了汉代农业经济.(二)社会财富的调节与分配方法.1.贤良反对奴婢和宠物参与社会财富的分配.在盐铁论?散不足中日:”今县官多畜奴婢,坐禀衣食,私作产业为奸利,力作不尽,县官失实.百姓或无斗筲之储,官奴累百金,黎民昏晨不释事,奴婢垂拱遨游也”;”婢妾韦踏丝履,走狗茸芰绚绾”,从中可见西汉存在着数量庞大的奴婢.宫廷或官府拥有的奴婢往往不从事生产劳动,而为统治者提供娱乐等服务,还有一部分则成为那些官僚的爪牙,危害百姓,借主子的力量攫取着社会财富.这些奴婢虽地位低下,但却过着”累百金”,”垂拱遨游”的生活.与此相反,老百姓却”无斗筲之储”.同时,贤良对于”百姓或短褐不完,而犬马衣文秀,黎民或糠糟不接,而禽兽食梁肉”的现象表示强烈不满,希望统治者能”不以人力徇于禽兽,不夺民财以养狗马”,这样则使百姓能够”财衍而力有余”.贤良在反对奴婢分割财富的基础上,要求提高自身俸禄和照顾老百姓的利益.在疾贪中指出:“今小吏禄薄,郡国徭役远至三辅,粟米贵,不足相赡.常居则匮于衣食,有故则卖畜粥业”;再加上“徭使相遣,官庭摄追,小计权吏,行施乞贷,长吏侵渔”,对自身的处境进行控诉.贤良指出:由于粮价昂贵和长吏的侵渔,俸禄本身就低的贤良都难以自济,普通百姓的生活就更艰难了.而且官僚为了自己的功业,作许多与民生无关的表面文章,经过层层盘剥,使”百姓颠蹶而不扶”,”短褐不完”,”糠糟不接”.可见,贤良注意到了贫富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富者愈来愈富,贫者愈来愈贫,因而主张在一定程度上照顾老百姓的利益.2.文学主张以”义”,”道德”来调节社会财富.在盐铁论?毁学曰:今之在位者”无仁义之德而有富贵之禄,若蹈坎阱,食于悬门之下”;在盐铁论?刺权日:”无周公之德而有其富,无管仲之功而有其侈”.可以说,文学把仁义作为获取财富大小的标准,用仁义来调节财富.一方面,反对”因权势以求利者”,要求士大夫们要”思其仁以充其位,不为权利以充其私也”,获取富贵要”不违义而妄取”,要”能修身以假道者,不能枉道而假财”,要合于义.认为”临财不苟,见利反义.不义而富,无名而贵”的现象,仁者是”不为的”.而”今之在位者,见利不虞害,贪得不顾耻,以利易身,以财易死”,”违于义而竞于财,大小相吞,激转相倾”,积累了众多财富,“公卿积亿万,大夫积千金,士积百金”,文学痛恨这种”见利不虞害,贪得不顾耻”的为官习俗,揭示了现今的官僚”以权势求利者”不可胜数的不公平分配的现象.而且,其”亲戚相推,朋党相举,父尊于位,子溢于内,夫贵于朝,妻谒行于外”c53(p72),他们的亲戚朋友也无德而富贵.另一方面,认为冗官82辽宁大学(哲学社会科学版)2009年冗员与挥霍无度是导致国库空虚的根本原因.汉武帝时期在政治上,军事上实行扩张性政策,需要更多的官员为其服务,但昭帝时期随着政策的收缩,便出现许多冗官冗员.今”无用之官,不急之作,服淫侈之变,无功而衣食县官者众.是以上不足而下困乏也”c5(ploo),反对冗官冗员参与社会财富的分配.文学的这种反对腐败和精简官员的主张,是非常富于批判性和具有针对性的.综上所述,贤良和文学在西汉中期关于社会变革的思想主张各有特点.他们作为中国政治文化得以延续的重要载体之一,在一定程度上发挥了其独特的作用.汉代以后的文人在治国思想上采取了更务实的思路,提出了更具体的对策,取得了显着的实效,从而极大地丰富和充实了中国古代政治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