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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秀外语教师的特点研究 传记文本实证研究 集美教师进修学校 邹丽红摘要：新课程改革向外语教师们提出了新的挑战，对教师们的素质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为了实现新课程下外语教学的目标，外语教师到底需要具备哪些方面的素质呢？国内很多知名教育家都写了很多的文章对教师的角色定位和基本能力提出了新的要求，但都是从理论的角度进行阐述，没有经过实践的证明，本文采用学习者传记文本进行定性实证研究，以中国当代30位著名外语教育专家的外语学习传记为样本，研究优秀外语教师的哪些特点对外语学习者产生了积极的影响，他们有什么共同的特点。根据这些成功外语学习者对自己外语学习历程的自述调查分析了他们认可的优秀外语教师的特点，从37个优秀外语教师的知识与技能，教学行为和人格魅力方面进行考证，结果发现：我们无法从37个个案中找到他们有什么共同的特点，不同的教师在文化知识，教学行为和人格魅力方面都有其不同的特点，但他们都有效地促进了外语学习者的成功。关键词: 优秀外语教师，文化知识，人格魅力，教学行为一、前言外语教师的素质问题是我们外语教学成功与否的关键因素，关系到我国整个民族的素质教育问题，因此外语教师需要具备怎样的素质的问题长期以来被作为一个重要的问题来探讨，国内学者李树和（2000）、叶小芳（2007）、栗进英，唐安华（2001）、李萍，刘红英（2007）等对此问题从理论上进行了探讨，他们都一致认为外语教师必须具备比较渊博的知识如英语语言知识，系统的语言学知识和广博的文化素养，同时栗进英，唐安华还谈到外语教师还必须具备英汉语言对比知识；叶小芳谈到外语教师语言的重要性，她说外语教师的外语必须具有示范性和选择性，选择性指教师必须根据学生的水平和教学内容等因素对自己的目标语言进行选择以满足课堂教学的需要。李萍，刘红英（2007）还谈到现代外语教师必须具备教学资源开发能力，现代教育技术利用能力和科研能力；于艳华（2002）强调外语教师必须具备深厚的文化修养和创新能力；彭梅（2005）在经过了一年对英语学习落后的班级的实验研究后证明英语教师的人格魅力如爱心，真诚，鼓励等大大地增强了学困生的情感因素如兴趣、动机、态度、自信心等。以上的对外语教师必备的素质的结论都存在一定的局限性，其一是大部分的结论都停留在理论上的假设，缺乏实践的验证；其二是有的结论研究的时间短，无法判断结论的时效性；其三是研究对象是缺乏自我意识和价值判断的青少年，他们无法准确反馈自己的内心体验，有时常常是有偏差的，从而影响定论的准确性。本研究尝试采用传记式定性实证研究方法，对42位中国上世纪老一代著名外语教育专家和学者的外语学习传记进行定性分析，寻求这些成功的外语学习者们的外语教师的特点来验证以上理论上的假设和弥补以上研究的不足。传记研究是近年来从教育学领域借鉴过来的一种定性研究方法（Benson,2005:12）.它以学习者的传记为样本，着重分析和描述学习者的内心体验，从中探索语言学习的社会纬度，情感纬度和心理认知纬度。这一研究方法向我们展示动态的语言学习体验过程，为我们认识和把握二语习的过程中的各种影响因素的作用过程提供了独特的视角。二、研究背景 新一轮的课程改革向外语教师提出了新的挑战，更高的要求，外语教育不仅仅是停留在语言知识的教育，而更是培育生命的教育，以促进学生综合素质的全面发展为目标。外语教师的素质高低决定着外语课程改革的成败，因此我们不得不重新审视外语教师的素质，重新对外语教师的角色进行定位分析，外语教师到底需要具备哪些素质才能胜任新课程的改革，实现我们外语教学的目标呢？这是一个值得我们认真考虑的问题。理论上的阐述很多，对外语教师的素质要求很多，很完善，如思想素质，文化素养，心理素养，身体素养，理论素养和科研素养等(李萍，刘红英,2007)。但都缺乏实践的验证，没有说服力。实际上要求每个外语教师都具备这么多的素养是不可能的，每个人都有自身的优点和不可改变的缺点，在现实生活中，一些优秀的外语教师能充分发挥自身的优势形成它们自身独特的教学特点造就他在外语教学上的成功。因此本文希望从真实的成功的外语学习者身上找到证据，寻求真实的优秀外语教师的特点，以检验我们的理论假设，给外语教师的专业发展提供一些有益的启示。三、研究设计1、概念界定：什么样的外语教师才能被认为是优秀的外语教师呢？笔者从结果的角度去界定：凡是得到外语学习者的肯定，能促成学习者在外语学习上的某个方面取得成功，可以被认为是优秀的外语教师。因此传记文本中被作者认可的，真正对他外语学习有促进作用，甚至对他的人生的发展起到有益影响的老师被本文认为是优秀的外语教师。仅仅给作者留下深刻印象的老师不列在此范围内。2、本文主要研究的问题：1）外语教师的哪些特点对外语学习者产生了积极的影响？2）优秀外语教师所具备的特点有哪些？鉴于以上研究问题，本文主要调查了10个样本中49个教师个案的两个问题：（调查表格见附录）1）在教授们的传记文本中，教师的哪些教学因素促使他们在外语学习上取得成功？哪些因素促进了他们以后人生的发展？2）在教授们的回忆中，他们对于好的外语教师的内心体验与评价是什么？3、研究方法与研究工具：本文采用质性实证研究方法，应用目的抽样的技术选取典型的材料进行归因分析归纳并形成结论。本文选取了王冬梅、刘犁主编（2004）季羡林等著的外语教育往事谈中30位老教授们的传记中筛选了10篇，选取了他们认可的外语老师的叙述与评价的内容作为研究资料，把被提及到的49位外语教师作为分析的对象，寻求研究问题的答案。这些传记均出自当代中国“外国语言文学研究领域的知名专家、大师和成功的外语学习者，他们均在语言学习和各自的领域取得了不同程度的成功，在他们的传记中都在很多篇幅上回忆了他们中学时代或大学时代他们的外语教师对他们的影响以及对他们的评价，这些学者在写作时已年过花甲，他们早已看穿了人世浮华，走过了人生的每个历程，以他们的经历和成就证明了他们的成功，所以他们的真实经历和评价具有很高的可信度和说服力。四、 分析讨论（一） 优秀外语教师的哪些特点对外语学习者产生了积极的影响1、 知识与技能方面：1） 广博的知识49个个案中有11个提及到教师具有广博的知识，其余26个个案没有提及不等于其余的这些优秀教师中就不具备广博的知识，可能作者认为这是个基本的素养而被忽略，也可能这些教师中的其他特点更为突出而未提及“广博的知识”这个特点。根据这11个个案，我们发现外语教师具有广博的知识是引发学生自我提高动机的重要因素，他们在学生心目中树立了高大的形象，让学生仰慕，为他们树立了楷模，激发了他们强烈的求学的欲望，以至于对他们的以后的发展都产生了积极的影响。例如：李赋宁教授在回忆他的两位外语教师时谈到：“陈先生又通晓多种外语：希腊、拉丁、梵文、欧洲各主要语言、中央亚细亚语言、蒙古语、土耳其语，等等，真正是学贯中西。陈先生为学生树立了学术上的高标准，他的精神力量是不可抗拒的。.以上三位教授治学的特点是博、大、精、深，令我高山仰止（P260）.”“潘光旦先生非常博学，也是贯通中西的一位学者。他的英语不仅说的流利，而且写得漂亮，使我很佩服”(p261)；王宗炎在谈到他的作文课老师时说“由于他（符佑之W. J. B. Fletch）能写简洁清新的散文，他对学生自然有感染力（P139）。” 从以上两位老教授对他们认可的外语教师的评价我们可以看出，外语教师本身广博的知识让学生产生敬佩感，对学生有感染力，当然学生就产生了自我提高的学习动机，希望能像老师那样具有渊博的知识，同时渊博的知识也是对学生进行教学的基本前提，现在的一个新的提法就是：要给学生一杯水，教师必须是一条源源不断的河流，才能满足学生日益增长的求知欲，才能适应知识经济时代的发展对教育的要求。2） 流利的口语 笔者调查了37个案例中有7次谈到了优秀外语教师的另一个特点就是：流利的口语。当然并不是有了流利的口语就一定能成为优秀的外语教师，例如：范存忠教授以前的写作老师胡子美虽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但对学生不做严格要求，结果学生什么也没学到（P 48-49）。但流利的口语给学生在语言学习方面产生了积极的促进作用。例如：李赋宁教授在回忆他的外语老师时说：“潘光旦先生非常博学，也是贯通中西的一位学者。他的英语不仅说的流利，而且写得漂亮，使我很佩服（p261）”;还有：“增昭伦先生虽是化学系教授另外我还非常佩服他的英语读音，即纯正，又清脆，十分悦耳。他对英国文学知识的丰富和深刻，也很使我吃惊(p261).” 从以上的两个案例中我们可以看到教师一口流利的口语让学生佩服，对于外语教学，它不但是学生模仿的榜样，同时也能使教师更好地把自身的学识、情感和思想传递给学生。语言是人们进行交际的工具，教师不仅利用语言在传递知识，同时也为学生的实际运用语言提供了很好的示范作用。3） 优秀的口才范存忠教授在谈到他的老师的优秀口才给他予启发，对他的学习产生了积极的影响：片断一：“老师姓庄，苏州人，身体肥胖，讲话诙谐动人。他每次上课，同学们高喊“大块头来了！”老师听了，并不介意。庄老师讲述法语读音，巧譬善喻，往往逗人发笑。一堂到底，没有人打盹的（p46）。”片断二：“但是给我启发最深的是张歆海教授的几门课程，一是浪漫主义文学，一是法国文学概论，我都选了。他每次上堂，不论谈文学背景，或文学流派，或作家作品的特色，总是从头到尾，洋洋洒洒，全神贯注，气盛言宜，很像一篇精彩的演说。这样谈论文学，对我来说真是闻所未闻(P47)。” 从以上的回忆片断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庄老师虽然讲述的是较为枯燥的语法语音，他却能运用教师本身优秀的口才把课上得生动有趣，引起了学生极大的听课兴趣，还有张歆海教授的课很像一篇精彩的演讲给学生予思维的启发，取得了很好的教学效果。4） 独到的见解8个案例中体现了“独到的见解”是一些优秀外语教师的另一大特点，他们用自身独到的见解吸引着学生，影响着他们的学生。例如：片断一：范存忠P47: 李先生已达高龄，.一开头就说：“书上有的我都不说了，大家自己去看，我只讲书上没有的。”他读楚辞，有的十几行都一溜而过，但在关键性问题上，他博采众家之说，还提出自己的见解。听课的由十来个人增加到五六十人。试问没有自己的心得体会，能够这样引人入胜吗？“李赋宁教授：p257,262“闻一多先生对诗经多有创见和新论，善于启发学生的思维，并能引导学生进行独立思考，形成自己的见解，后来在昆明西南联大，文先生有讲授楚辞课。他对古代楚文化和神话故事，有许多新的解释，受到广大学生的热烈欢迎。 “闻老师喜用英语的文学批评术语解释、评论唐诗，并喜把唐诗中的意境和拜伦、雪莱诗中的意境相比较，以扩大学生的文学视野。” 范存忠的老师李先生能博采众家之说，还提出自己的见解，说明教师本身是个很有思想的人，很有创造性思维的人，从而吸引了越来越多的学生。还有李赋宁教授的老师闻一多先生也是个很有创见的老师，启发了学生的思维，扩大了学生的视野。语言教师本身是一个思想家，语言是思想的载体。语言教师就是要善于挖掘语言文本中的思想，启发学生的创造性思维。2、 教学行为方面以下笔者探究了优秀外语教师在教学行为方面的特点，不同的教师具有不同特点的教学行为，但都有效地促进了学生的外语学习。1）采用背诵的方法所选取的文本中笔者发现有4位优秀教师采用最传统的背诵法进行教学，在理论上这种方法已经受到了现代教育界的严厉批判，被认为是死记硬背，不利于学生运用语言能力的培养，但是实践证明它还是有它的优点的，因为在学习者身上取得了很好的学习效果。因为背诵给学生提供了反复诵读的机会，学生在一遍遍地体验语言的美，从而引发了学生对这门语言的兴趣。如朱雯教授在谈到他对背诵法的感受时说：朱雯P115: 陈先生，他教课十分认真，从生字单词到名词的变格、动词的变位等等，都要求学生记住背熟，第二学期还要求我们背诵较长的课文。歌德的五月歌、野玫瑰等著名诗篇，我都曾花过不少个清晨和夜晚，在护城河边的垂杨小道上大声地朗读或是悄声地默念，把一个个词儿念得准确，背得烂熟。通过这门课程的学习，我对德国文学从开始了解到发生兴趣。随后还找来原著和英译本参照学习。 背诵法对朱雯产生了很好的学习效果，但是必须指出的是，背诵法可能只能对善于背诵的学习者有效，对于不擅长背诵的学习者来说可能会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所以对于一种教学法我们不能片面地看待它，不同认知风格的学习者可能需要不同的方法。方重教授以前的德语老师要求他们背诵德语诗歌，也让他受益匪浅，他回忆道：“欧尔克教授还要求我们熟读三五十首自己爱好的十八世纪以来德语诗歌，要能背诵。因为诗歌有其自然的抑扬顿挫的节奏，能有助于说话流利。这话我不但照做了，而且铭记在心，后来经常介绍给学生。”这些实例说明背诵法对缺乏语言环境的学习者来说无疑是个很好的增加语言刺激的过程。2）引导阅读原著王佐良、范存忠和周钰良教授的外语学习都得益于他们的老师很好地指导他们阅读原著，激发了他们学习外语的兴趣。王佐良回忆他中学时代的外语老师时说道：“简纳小姐教我们阅读，选了一本短篇小说集，经常提问，使我们深入内容，同时也练了口语。我就是在她的引导下读了一些名著，逐渐感到了英美文学作品的魅力(P210)。” 范存忠回忆道: “当时课程中给我印象最深的是读本课。说来奇怪，徐老师为我们的读本课选了一本趣味性的东西，叫做希腊和罗马神话（Myths of Greece and Rome）,大家觉得有趣，读得起劲后来我读希腊和罗马史诗，碰到这类天神地祗，似曾相识，不但认识到以前读的故事没有白读，而且从心底里感谢徐老师，是他碰巧激发了我对西方文学的兴趣（P45）。” 其实，阅读原著有利于外语学习者直接接触真实地道的语言，还有原著本身都是文学作品，是语言的精华里蕴含着深刻有智慧的思想，这些激发了学习者的兴趣，从而有效地把学习者引进了外语学习的有趣殿堂。3）严格要求49个个案中被谈及最多的优秀教师的一个特点就是“严格要求”，它被认为是外语教学取得成功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因素，如上面知识与技能方面的第三点上所述，一个外语教师即使知识再渊博，口才再好，但对学生不做严格要求，最终使学生一无所获。这些都可以在实际的个案中找到充分的证据：片断一：水同天P99教我们“世界地理”的是谢求灵先生，福建人。他课内课外全用英语，一字汉语也不讲，给分很严，所以同学们都不喜欢他。但我发现在后来我到外国，畅游英、美、德、法、意等国时，我之所以能独自一人求学或旅游而毫无惧怕，基本上还是谢先生对“世界地理”这门课严格要求之功(P99)。片断二：方重P28: 讲莎士比亚的老师便与讲乔叟的不同，他上课时谈笑风生，往往引得近千名学生哄堂大笑，跺脚喝彩。至于功课内容，却每次都指定页数很多的作业。学生在课堂上没有机会发问，临考时就苦了。此外，还经常要交短篇论文（papers）,以定学生的学期总成绩。老师要求很严格，我反得了优异成绩。片断三：李赋宁：“我非常感谢清华外文系的优良传统和吴达元老师的辛勤、严格的教学，使我的发音基本功打得比较好，对我以后深入学习西方语言文学是完全必要和非常有利的。首先我学会了一丝不苟的严谨学风，对准确和不准确，像对真理和谬误、是和非、美和丑、善和恶一样，加以泾渭分明的区别，而且作出了选择，养成了习惯。”（P258） 从以上三个例子我们可以看到，水同天的老师虽然在在教学行为方面有些欠缺，他的严格要求让同学不喜欢她，但是却让水同天收获很大，李赋宁的老师的严格要求让他学会了一丝不苟的严谨学风和养成了良好的习惯。这样的例子举不胜举。因此，对学生严格要求是一个外语教师必不可少的基本素质。4）善于启发思维 语言教学常常被认为培养语言技能是教学的中心，思维能力的培养常常被忽略或不受到重视，结果造成语言教学常常是枯燥的灌输式教学，教师通常只关注语言形式而忽略了更重要的东西即意义。其实语言教学更应该关注意义与思想，才能焕发外语教学的魅力，下面有两个案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个是把原本有趣的东西教得索然无味，而另一个却能把原本枯燥的语法教得出神入化，两位教师的行为特点有什么区别呢？片断一：范存忠P52：又如“古法语”的课本是德国人用德语写的，但没有写好。老师上堂，总得批判课本，还要批判课本的作者，大家听了，好像服了安眠药，昏昏欲睡。读物中有罗兰之歌，那是十一世纪的杰作，总该有趣，但是教授注意的不在歌的本身及其意义，而在歌中每一个字如何由拉丁语通过半通不通的通俗拉丁语（vulgar Latin）变为古法语。一部原很有趣的作品，经过这样割裂、肢解（“we murder to dissect”），变得索然无味了。我不记得当时是怎么应付考试的，大概是靠死记硬背勉强走过来的。片断二：范存忠P52： 其实，有些语言课程如果处理得当，未尝不可以教得生动活泼。我曾经听过历史英语语法，鲁滨逊教授对该课作概括性的叙述而外，用大部分时间讲述他自己的材料，即词的后缀（suffix）.他每次上堂，总是写黑板，我们就抄黑板，这不是枯燥无味吗？不，一点也不。因为，第一，他的材料是他自己的材料，条理十分清楚；第二，讲的虽是古老的东西，但是最后总是归结到现代英语。有时讲得出神入化，令人豁然开朗，有左右逢源之乐。 片断一中范存忠的老师上课为什么让人听了昏昏欲睡，原因在于在没有真正把学生的思维调动起来，只关注语言形式，语言只成了一种符号，因此对学生毫无意义。只有赋予语言以意义才能使语言焕发魅力。而范存忠的另一个老师的课却让人听得有左右逢源之乐趣，原因在于该老师善于启发思考，令人“豁然开朗”，让学生享受到思维的乐趣与成就感，而且教师讲得是他自己的材料，说明教师也是善于思考的人，把该学的知识先内化成了自己的东西再表述出来，因此讲得条理清晰。根据心理学理论：“想得明白，才讲得清楚”。因此我们也常用这个理论来检验学生是否理解知识的办法就是让他把知识表述出来。第三个原因在于该教师善于建立知识联系，“讲的虽是古老的东西，但是总是归结到现代汉语。”根据脑科学原理，善于建立知识联系才能有效调动学生已有的知识经验去接受新的知识，因此作者觉得老师的课有“左右逢源之乐”。学生的思维兴奋起来了，学习的效率自然就提高了，而且还能享受到学习的乐趣。从范存忠的老师克兰教授身上也可以看到外语教学中启发思维多学生产生的影响：片断三：范存忠P 51 任课教授克兰（R.S.Crane）是后来“新批评派”（New Criticism）倡导人之一。它的专长是王政复辟时期和启蒙时期的英国文学，他每年评论上一年欧美学者在这方面的论著，卓有见地，得到赞扬。他着意培养学生的鉴别能力，往往把新近发表的书评在堂上散发，要求大家提出自己的意见。我们有时觉得还是无话可说，老师就引用当代批评家布劳纳尔（W.C.Brownell）的名言：“要写一篇有力而有用的评论，你就得想啊，想啊，不断地想，等到想得疲倦的时候，还得想想才好。”所以，当他告诉我们怎样做好研究工作时，实际上是在锻炼我们的思想。实际上，克兰教授的一大特点就是培养学生的批判性思维的意识与能力，他要求学生不能仅仅停留在学习语言知识上，要学会批判性地思考文本所传达的思想观点，并提出自己的观点。这是外语学习中特别需要具备的一种思维能力，思维促进了学生的进一步阅读和更广泛地阅读，因此也就促进了学习者的外语学习。因此，启发思维是培养外语学习者兴趣和内在学习动机的重要手段。5）指导学习方法范存忠在写作方面所经历的两个教学行为截然不同的老师给他所带来的不同的影响，一个是什么也没让他学到，一个是让他充满了感激，他们的区别在哪里呢？我们先来看一下的两个回忆片断：片断一：范存忠P48:在此是外语写作的问题。从中学后期到大学一年级，教我写作的是胡子美老师。他是医学博士，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但对学生不做严格要求，我自己也不知道如何用功才好。每次作文，总是东拼西凑，有时可以写到十来页。老师看了，只在末尾批个“还好”或“很好”。这样我就以为真的好了。片断二：范存忠P49-50: 后来，在东大暑期学校读书“英文写作”课，任课教授亚历山大布雷德(Alexander Brede) 是金陵大学英文系主任。他看了我的东西没有改，只在纸边做了不少批语，如“不接气”、“不恰当”、“不相干”-都是“不”字当头。这对我是当头一棒。她要我再写一篇，我又写了交去。他给我出了两个主意：一是写作要写自己能写的东西，最好是自己的所见所闻，或是自己的心得体会，不宜东拼西凑。二是，要是我不知道如何着手，不妨看看过去作家是怎样着手的。我问：“应该看那些书呢？”他拿出两本书，一是美国开国元老之一富兰克林自传里的一段话，二是英国小说家史蒂文森回忆和人物描写里的一段话。我就拿回去看了。直到现在，我常常怀念那位老师，因为它给我指出一条确实可行的路。 以上两个片断明显地对照了一个好的外语教师和一个差的外语教师在写作教学行为上的区别在于：一个老师尽管学识渊博，但却让学生“不知如何用功才好”，而另一个却让学生受益终身，永久怀念。他们的特点在于一个只叫学生写，而不指导方法，而另一个却给学生指出一条可行的路，使学生受益无穷，终身难忘。其实，片断一中的教师的现象是我们外语教师中的一种普遍现象，只教知识，不教方法，这样不能促进学生的终身发展。6）较好的语言调整能力作为语言教师，较好的语言表达能力很重要，但对于一个外语学习者，可能存在一个问题就是老师的外语讲得很好，很流利，但无法被外语学习者所理解，因为外语学习者的语言知识和水平有限。那教师还需要怎样的一种语言能力来解决这个问题呢？笔者从下面的三个对比案例有所发现：片断一：季羡林P8: 作为一个德语教员，则只能算是一个蹩脚的教员。他对教书心不在焉。他平常用英文讲授，有一次我们请求他用德语讲，他立刻哇啦哇啦讲一通德语，其快如悬河泄水，最后用德语问我们，“Verstehen Sieetwas davon?” 我们摇摇头，想说：“Wirverstehen nichts davon.” 但说不出来，只好还说英语。他说道：“既然你们听不懂，我还是用英语讲吧！”我们虽然不同意，然而如哑子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课程就照旧下去了。片断二：季羡林 P9我还旁听过俄文课。教员是一个白俄，名字好像是陈作福，他既不会英文，也不会汉文，只好被迫用现在很时髦的“直接教学法”，然而结果并不理想我旁听的兴趣越来越低，终于不再听了。大概只学了一些生词和若干句话，我第一次学习俄语的过程就此结束了。片断三：季羡林P10:.我的女房东有一些文化水平，但不高。他喜欢说话，唠唠叨叨，每天晚上到我屋里来收拾床铺，他都要说上一大套，把一天的经过都说一遍。别人大概都不爱听，我却是求之不得。正好利用这个机会来练习听力。我的女房东可以说是一位很好的德文教员。. 上面的对比案例很值得我们深思，为什么一个大学的外语教师使学生“旁听的兴趣越来越低”，最终放弃了这门课的学习，而学生的女房东却成了他很好的德文教员，问题出在哪里呢？问题就在于教师的语言，学生的第一个教师讲德语“其快如悬河泄水”，根本不考虑学生的实际水平的反应，第二个老师的情况也是如此，无法让作者听懂，也不顾学生的实际接受水平，最终使学生失去兴趣。而学生的女房东的唠叨却成了他理想的听说课，这位不是老师的老师的成功之处在于，她能使作者听懂他的话，而且保持住作者的兴趣，原因在于她善于调整自己的语言让对方听懂。这就是一个成功的外语教师的一个重要特点-具有较好的语言调整能力。教师的语言首先必须是清晰易懂的，然后才是生动形象。7）选材趣味易懂根据回忆录中的描述，范存忠教授和王宗炎教授的老师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优点，但是他们的教学行为有一个共同的优点就是：选择教材内容趣味易懂，从而有效地激发了学习者的兴趣。笔者可以从以下的两个片断找到证据：片断一：范存忠p45：练习课先由老师讲他自己翻译的中国戏剧，我们随笔纪录，课后熟读，到了下一周上课时，由老师指定几个人起来背诵，不准出错。老师名徐守五，是大学的英文科长（唐文治校长重视国文和英文，各设科长一人）。当时课程中给我印象最深的是读本课。说来奇怪，徐老师为我们的读本课选了一本趣味性的东西，叫做希腊和罗马神话（Myths of Greece and Rome）,大家觉得有趣，读得起劲后来我读希腊和罗马史诗，碰到这类天神地祗，似曾相识，不但认识到以前读的故事没有白读，而且从心底里感谢徐老师，是他碰巧激发了我对西方文学的兴趣。片断二：王宗炎P136：在我们那个中学里，天方夜谭是三年级英语科的唯一教材。没有语法书，更没有语音书。在课堂上老师从头讲到尾，就像广播电台讲西游记一样。这种做法，今天的英语教学法专家不免嗤之以鼻，可是对我们却有效。这是为什么呢？我想大概有三个原因：第一，所读故事离奇有趣，调动了学生的积极性。第二，教材中语言朴素，句法简洁。第三，我必须提到麦念秦先生，在英语方面他是我的真正启蒙者。 从上面的案例中我们可以看到，范存忠的徐老师能根据学生的兴趣爱好选择学生爱读的材料，使学生读得起劲，从而“碰巧激发了作者对西方文学的兴趣”。王宗炎的老师的教法虽然很传统，却很有效，因为“所读故事离奇有趣，调动了学生的积极性，在英语方面成了作者真正的启蒙者。这两位外语教师的特点在于选材有趣而且易懂，从而促进了学习者在外语学习上的成功，这点对于初学者来说尤其重要。8）善于从纷纭的现象中提炼本质回忆录中杨周韩谈到他的一位优秀的外语教师的一大特点就是：善于从纷纭的现象中提炼出本质的东西。正是这种特点激发了作者对创作的兴趣，他在他的回忆片断里写到：杨周翰P203朱先生（朱光潜）这时刚到北大来授课，他从史诗、悲剧一直讲到歌德的浮士德。他不是空讲，而是读作品，用的都是英译本，他也用英文讲授。朱先生最善于在纷纭的现象中提炼出本质的东西。当时他住在后门慈慧殿，办文学杂志，他的寓所就是一间文学沙龙，我也经常去敬陪末座。朱先生使我开阔了对西方文学的眼界，同时使我对创作也发生了兴趣。 从回忆片断里我们可以看出杨周韩的老师朱先生是具有较强的思维能力，才“善于从纷纭的现象中提炼出本质的东西。”这是创造性思维所必备的一种能力，教师的这种能力正是他智慧的体现，这样的智慧怎能不吸引他的学生呢，因此他经常去他的一间文学沙龙敬陪末座，使作者不仅开阔了对西方文学的眼界，还对创作发生了兴趣。也许有人会问，教师的这种特点跟外语教学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呢？笔者认为教师的这种特质是每个学外语的人所必须具备的，因为外语是人们认识外面世界的重要工具，我们用它来获取信息，但是在获取信息的同时还需要学会筛选信息，这就需要你具备这种思维能力去作判断和归纳出本质的东西，教师的这种特质是学生学习的榜样，同时也是教师吸引学生的魅力所在。3、 人格魅力方面： 教师的人格魅力指亲切、好学、慷慨大方、事业心强、幽默感、思想开放、耐心、宽容、敬业精神、真诚的关爱等。笔者通过对优秀教师个案的分析发现以下教师品质对学生产生了积极的影响：1） 诚恳和蔼我们可以从季羡林的回忆中得到启示：回忆片断：季羡林 P13-我的教授被征从军。他的前任Prof. E. Sieg老教授又出来承担授课的任务。当时他已经有七八十岁了，但身体还很硬朗，人也非常和蔼可亲，简直像一个老祖父。他对上课似乎非常感兴趣。一上堂，他就告诉我，他平生研究三种东西：梨俱吠陀、古代梵文语法和吐火罗文，他都要教给我。我当时学习任务已经够重，我只想消化已学过的东西，并不想再学习多少新东西。然而，看了老人那样诚恳地态度，我屈服了。他教我什么，我就学什么。而且是全心全意地学。他是吐火罗文世界权威，经常接到外国学者求教的信。我发现，他总是热诚地罄其所知去回答，没有想保留什么。他对我这个异邦的青年奖掖扶植不遗余力。起先，季羡林是不太乐意学的，因为学习任务已经够重了，但是由于教师的诚恳和蔼终于让学生屈服了，这是一种情感策略。其实情感因素在学习过程中起着很重要的作用。根据脑科学原理，情感参与了学习的全过程。2） 有耐心耐心是优秀外语教师人格魅力的一个重要方面，笔者从王府祥和杨周翰回忆片断中得到相关的证据：片断一：王福祥P366但我的导师并没有因为我的水平如此之低而把我据之门外。那时他已六十六岁，是著名学者，而我刚满二十一岁，是个一问三不知的学生，但他从未流露出看不起我的神情，也从未说过一句伤我自尊心的话。从师四年，无论我提的问题多么无知，他总是耐心地解答，从不厌烦。他处处让我感到自己是一个研究生，而不要有一点自卑感。导师不仅爱生，也要尊生，这样才会使学生增强自尊心、自信心和进取心。片断二：杨周翰P200 大半是小学六年级的时候，学生有英文课了。我记得教我们英文课的教师是吴郁周先生，他为人和蔼可亲，循循善诱。当然小学英文程度是极浅的，吴教习的英文水平如何，我虽不能判断，但现在回想起来，他非常注重发音的准确。他非常反对用汉字注英语发音。我开始学英文，怎么也学不会，忽然有一天上课读课文，非常流利，好像豁然开朗一样。我至今百思不得其解，我想和吴教习教学有耐心是分不开的。如果他认为孺子不可教，那么我的积极性也就没有了。两位教授的老师的共同特点就是耐心，教师的耐心帮助学生克服自卑，建立自信，调动了学生的学习积极性。王福详的导师对学生无知的提问都能给予耐心的解答，从不流露看不起学生的眼神，他的耐心感动着学生，影响着学生积极进取，建立自信，这是多么难能可贵啊，从此真正引导一个学生走上成功之路。杨周翰对老师的评价是教师耐心的循循善诱使他终于有一天忽然豁然开朗，有所顿悟，这就是我们教育所要达到的目的。作者认为这和老师的耐心是分不开的，说明教师的耐心确实让他感动，鼓舞着它，对他产生了积极的影响。因为学生的改变不是一蹴而就，是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的积累，这期间会碰到很多的困难与失败，需要老师的耐心去扶持和鼓励，因此情感的力量在这里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因此作者认为“如果他认为孺子不可教也（没有耐心了），那么我的积极性也就没有了。”3） 认真负责的态度认真负责的做事风格是一个人人格魅力所在，他能给学生与榜样的力量，对学生产生积极的影响，笔者从下面两个对比案例中发现教师的不同的工作态度对学生的学习效果产生了直接的影响：片断一：季羡林 P7-8教第一年和第二年德语的是当时北京大学德文系主任杨丙辰(震文)教授。他在德国学习多年，德文大概是好的，曾翻译了一些德国古典名著，比如席勒的强盗等等。他对学生也从来不摆教授架子，平易近人，常请学生吃饭。但是作为一个教员，他却是一个极端不负责任的教员。他打分数，也是极端的不负责任。我们一交卷，他连看都不看，立刻把分数写在卷子上。杨老师又是这样来教，可见我的德语基础是很脆弱的。第二年仍然由他来教，前两年可以说是轻松愉快，但不踏实。片断二：朱雯P109 在苏州东吴的八年中间，值得怀念的老师自然很多，而其中最使我难忘的是吴献书先生。口操地道的吴侬方言，可是他朗读课文，发音却那么准确，诠释词义，讲解又那么清晰。他待人接物，非常随和，对学生要求，极其严格，可是同学们对他都十分敬爱。他是英语语法专家是国内知名的学者，但是他教我们中学英语，却跟教大学课程一样认真负责。吴先生不仅是国内知名的英语语法专家，而且也是翻译界的老前辈，他为我们讲授的翻译理论以及替我们批改的翻译作业，却使我懂得了一点翻译的基础知识，并且诱发我日后走上从事文学翻译的道路。这位启蒙老师对我的影响是巨大的、明显的，而且又是“立竿见影”的。不到一年，我的翻译习作就在杂志上发表了。片断一中季羡林的老师是一个极端不负责任的老师，结果是学生德语基础很脆弱，虽然是轻松愉快，但不踏实。而朱雯的老师工作认真负责，诱发她走上从事文学翻译的道路，他认为老师对她的影响是巨大的，而且是“立竿见影”的。（二） 优秀外语教师具有哪些特点 每个个体都有其自身的特点，每个人都有其自身的优点和弱点，文本中的这些优秀外语教师都用事实证明他们成功地促进了学习者的外语学习，甚至对他们的后续发展产生了积极的影响。但是他们各有千秋，各领风骚，如果我们都用同一个标准去衡量什么是优秀的外语教师，这显然是不公平的。我们习惯地认为优秀教师必须具有优秀的口才，特别是外语教师，但我们从实证当中发现，在基本的专业知识具备的条件下，没有优秀口才的老师也能成为一名优秀的外语教师。例如：苏雪林先生就是其中最突出的一位。他学问渊博，著述宏富，在当时文艺界已颇享盛名。.他给我们开的课是“宋词研究”，上课时他讲得很少，写得很多，把要讲的内容几乎都写在黑板上。他字迹清秀，而且一点也不潦草，可是速度极快，有的同学连抄写也跟不上。她讲的是中国古代文学，但在课余我向她请教的却往往是新文学创作。她曾为我的第一个短篇小说集现代作家写了一篇序文，给一个青年学生以热情的扶持和鼓励。而更使我难忘的事，从他那里，我还学到了许多有关法国文学的知识（朱雯P112）。 苏雪林老师就是作者所认可的一位优秀教师，但是他上课讲得少，写得多，说明这个老师的擅长不在口才上，但是他有一个特点“写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