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信达雅,看易写到模仿-借用-创新———必须重视实用翻译理论建设.pdf

上海翻译Shanghai Journal of Translators2007No 3 收稿日期 2007203213 作者简介 林克难 1949 男 天津外国语学院翻译系教授 研究方向 翻译理论与实践以及英语教学 从信达雅 看易写到模仿 借用 创新 必须重视实用翻译理论建设 林克难 天津外国语学院 天津300204 摘要 本文指出 实用翻译理论发展远远落后于实用翻译实践 文章总结了自严复提出 信达雅 翻译理论之后 实用 翻译研究与理论发展情况 认为 看译写 与 模仿 借用 创新 的理论打开了实用翻译理论建设的新局面 是实用翻译 切实可行的一种指导原则 关键词 实用翻译 翻译理论 看易写 模仿 借用 创新 中图分类号 H 059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67229358 2007 0320005204 尽管近年来发表了不少关于实用英语翻译的文 章 但是许多文章是就事论事 基本上还停留在传统 的那种 印象式 评点式 随感式 阶段 缺乏理论的总 结和升华 基于这个背景 本文试图就实用英语翻译 的理论建设问题发表一些粗浅的意见和看法 实用 英语翻译包括英译汉和汉译英两个方向 其中有共性 的问题 但是更多的是各自特殊的问题 为了集中论 述 本文将专门讨论实用文体汉译英的问题 关于实用英语翻译的范畴学界存有不同的意 见 有人将翻译分为文学翻译和非文学翻译 大概 是受了英语fiction和non2fiction的影响 也有人主张 将实用英语翻译和科技 法律 商务英语翻译归入一 类 这些分类法自有道理 但是 本文拟采用霍恩 比 Mary Snell2Hornby 32 的分类法 将实用英语翻译 划分在文学翻译与专门用途翻译之外 属于另一种 独立的门类 按照这个分类原则 实用英语翻译 general language translation 大致包括比如新闻翻译 广告翻译 电影 包括配音 片名 字幕 翻译 公示语 翻译等等 既不包括文学翻译 literary translation 也 不包括科技翻译 商贸翻译和法律翻译 special language translation 科技 商贸 法律翻译划归到了 专门用途翻译之下 这种分类的一个好处是 我们 定义的 实用英语翻译 是以前长期以来关注比较 少 而又是现在发展特别迅速的一种翻译门类 值得 集中精力专门加以深入的研究 实用英语翻译在中国 自严复提出 信达雅 以来 中国实用英语翻译 的发生 发展历程大致可以分为以下几个阶段来观 察 第一阶段1894 1948 根据汇集了这个时期翻 译论文的 翻译研究论文集 1894 1948 来看 实 用英语翻译在这个阶段几乎没人问津 论文集一共 收录了51篇论文 研究的重点放在了文学翻译以及 为了配合 五四 期间西学东渐 如何翻译外来术语 上 第二阶段1949 1983 由于截止期1983年中 国改革开放刚刚起步 而在1978年之前中国闭关自 守 与世界几乎隔绝 中外交流少之又少 实用英语 翻译并无存在的必要 在 翻译研究论文集 1949 1983 当中 这种情况反映在文章的内容和各类文 章的比例上 总的看来 研究的内容有所充实 文学 翻译的比重有所减少 增加了比如口译 科技翻译的 内容 但是 基本上还是没有实用英语翻译的论文发 表 值得一提的是 收集的一共63篇论文中 只有 两篇是关于实用英语翻译的 一篇是余也鲁的 从 传理 看新闻翻译 一篇是高克毅的 广播与翻 译 这两篇文章都是中国香港学者撰写的 而中国 大陆学者关于实用英语翻译的论文一篇也没有 另 外 美籍华裔学者赵元任在他的 论翻译中信达雅的 信的幅度 一文中 顺便提到了公示语以及航班通告 的翻译 不过那篇文章主要研究对象并不是实用英 语翻译本身 改革开放以来 实用英语翻译得到了 突飞猛进的发展 翻译新论 1984 1992 中开始 收录中国大陆学者专门论述实用英语翻译的论文 了 其中影响最大的一篇是段连城的 呼吁 译者同 人都来关注对外宣传 为了全面了解实用英语翻 译研究在中国改革开放以后的发展势头 笔者在中 国期刊网上搜索了自1978年以来 中国大陆学术刊 物上刊载的实用英语翻译论文 情况是这样的 新闻翻译 337篇 第一篇发表在1978年 当代 语言学 上 题目是 美国新闻翻译机器问世 广告翻译 484篇 第一篇发表在1979年第二期 5 1994 2007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 All rights reserved 科技信息 上 题目是 从 wok 一词谈起 公示语翻译 35篇 第一篇发表在2002年 北京 第二外国语学院学报 上 题目是 谈英语公示用语 的语言特点与汉英翻译 电影翻译 211篇 尽管收录了1950年 读书 余 石的 关于 鲁迅译文集 和1959年 世界电影 克 拉斯诺克的一篇译文 电影工作的重要部分 论 翻译片 但是真正意义上的论文发表于1986年第 二期 上海科技翻译 上的 科技电影翻译初探 以上资料引自中国期刊网截止2007年1月20日 改革开放20多年来 一共发表了1 000余篇专 门研究实用英语翻译的论文 这充分说明 实用英 语翻译研究已经从无到有蓬蓬勃勃地发展起来了 已经成了翻译研究的一个重要的门类 吸引着越来 越多的学者潜心钻研 成果斐然 然而 只要细心浏 览一下已经发表的论文的标题和文章内容就不难发 现 我们对于实用翻译的研究还基本停留在就事论 事的层面上 缺乏的是宏观层面上的总结 并提出有 普遍指导意义的原则 以从整体上引领实用英语翻 译 有的论文确实也引用了一些西方的翻译理论 其中用的比较多的是交际理论 等效理论 目的论以 及归化 异化论 引用这些理论的目的基本上还是 停留在对译文的评价上 是为了批评而寻找的一种 理论根据 并未能提出一种结合实际 操作性比较 强 比较适合中国实际情况的实用英语翻译理论来 特别是缺乏一种理论 不但能够正确地指出有些实 用英语翻译质量低下 展示成功的实用英语翻译应 该是什么样子的 而且还能告诉读者应该通过什么 途径 怎么去做才能切实提高实用英语翻译质量 换言之 我们不但需要比较模式 comparative model 我们更需要过程模式 process model Williams and Chesterman 48257 我们不但要 知其然 而且更想 要 知其所以然 看译写 原则的提出 应该实事求是地说 在实用英语翻译领域 直至 今天 许多翻译工作者还是遵循着 信达雅 的普遍 原则 信达雅 对于文学翻译也许是非常有效的一 种指导原则 翻译标准 对于实用英语翻译 它的指 导意义还有待商榷 但是很少有人认真考虑过 信 达雅 是否就真的适用于实用英语翻译 有关实用 英语翻译的论文 绝大多数的模式是 以 信达雅 为 标准 对照原文和译文 找出几个例子 凭自己的感 觉 挑出几个拼写错误 或者语法错误 或者用词不 当的地方 批评一番 有的还会拿出自己认为 正确 的译文来 有些学者即使看到了在实用英语翻译中 如果过于考虑 信 过于忠实原文的内容 有时译文 的效果未必理想 但是他们也往往只是 恨铁不成 钢 却提不出行之有效的标准原则和易于操作的步 骤来 比如 段连城早年就举了龙舟比赛新闻报道 汉译英的例子 指出 尽管译文亦步亦趋 将原文内 容一字不落的全部翻译了过去 但是外国读者并不 买帐 反而觉得译文 充满了极度夸张 段连城 2022 4 段连城不以自己的判断为标准 而是将译文 拿给英语为母语的美国读者过目 观察他们的反应 以此来判断译文质量与效果 这样做确实已经高人 一筹 这说明 他已经开始考虑读者的反应 译文在 译入语中的接受情况 不再是局限在字面对等上了 但是 遗憾的是 段文却未能深入一步 探究一下究 竟应该怎么翻译 才能够符合实用英语翻译的要求 收到所谓等效的效果 事实上 还是停留在 知其 然 的阶段 既然是忠实的译文 为什么翻译的效果并不理 想 这不得不令人对于实用英语翻译的性质 目的 进行深入的思考 对于 信达雅 是否真的适合实用 英语翻译进行反思 反思的结果是 信达雅 并不 完全适合于实用英语的翻译 换言之 有时 实用英 语翻译效果欠佳 竟然往往是不顾译入语读者的反 应 过于忠实于原文的结果 笔者得出这个结论 是 由于段连城的这个例子给了笔者深刻的启发 另 外 赵元任举出的当年沪宁铁路火车站里贴的中英 文对照的公示语 也引起了笔者的思考 中文是 随 地吐痰 最为恶习 既惹人厌 又碍卫生 车站月 台 尤需清洁 倘有违犯 面斥莫怪 这则公示语的 英文翻译是 In the interest of cleanliness and public health passengers are requested to refrain from spitting in the trains or within the station premises 火车站的公示语翻译尽管不太忠实却是符合英 语表达习惯的 因为英语这种告示用的往往是散文 体 与中文表达法有很大不同 翻译研究论文集 1949 1983 415 从此笔者对 信 在实用英语翻译 中的地位产生怀疑 对笔者 思想改造 起到决定性 作用的是笔者在美国一年的经历 受国家留学基金 委派遣 笔者于1997年至1998年去美国进修 在此 期间笔者注意观察公共场所展示的实用英语 发现 很多常见的说法与中文的说法有很大的区别 笔者 当时就考虑这些实用英语要是逐字忠实地加以翻 译 恐怕难以收到同样的效果 比如 进入工地请 带好安全帽 hard hat project 注意安全 please be safe 就连 后门下车 exist via rear door 如果我们 中国学生去翻译 恐怕用词不会如此贴切地道 说 英语国家实用英语丰富多彩的表达法 让笔者大开 眼界 同时萌发了一个想法 翻译实用英语之前 为 6 1994 2007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 All rights reserved 什么不考察一下真实材料 authentic material 熟悉 一下英语国家人们的说法呢 有了这么一些素材与 头脑空空 完全凭想象 查词典去 忠实 地移译 翻 译起实用英语来岂不要容易得多 效果也会好得多 有了这些认真的思考和积累之后 水到渠成 实 用英语翻译的一种原则在笔者心中产生了 那就是 2003年在上海 全国应用翻译研讨会 上笔者提出 的实用英语翻译应该遵循的 看译写 后来改为 看 易写 以区别 易 与传统意义上的 翻译 原则 看 就是在翻译实用英语之前 大量地接触 阅读说 英语国家实用英语的真实材料 对各种不同场合 环境 功能的实用英语积累感性的认识 存储在大脑 中备用 易 就是翻译 但是 易 与 译 有着明显的 区别 易 要求译者仿照同类英语文本的特点 格 式甚至措辞去翻译 同传统意义上的 翻译 不一样 信 不一定是唯一的标准 相反 与同类文本的贴 近 重视读者反应与译文效果成了最重要的考虑因 素 经过变易翻译出来的实用英语文本 最大的特点 是看上去非常像同样环境下英语文本 写 是实用 英语发展的最高境界 或者说必由之路 写 的意 思是译者根据有关翻译发起人提供的素材 根据英 语同类文本的格式 直接用英语撰写实用英语文本 看译写 的重点在于 看 这也是以往讨论实用英 语翻译的文章中所忽视的 看 不仅仅能够做到实 用英语翻译地道准确 同时也能让实用英语翻译变 得十分容易与便捷 看译写 破除了 信 是翻译的 唯一标准的观念 事实已经证明 过于 信 的实用 英语译文实际上在大多数情况下无法取得同等的效 果 这不仅是笔者多年来从事实用英语翻译的切身 体会 也得到了译界有识之士的赞同 方梦之便认 为 看译写 内容丰富 符合应用翻译的实际情况 简便易懂 可操作性强 49 看译写 在理论上的 突破在于为从事这个门类翻译的工作者提供了一种 切实可行的指导原则 让他们知道应该如何去做才 能提高翻译质量 正如上文已经指出的那样 以前 不是没有学者指出实用英语翻译中存在的一些问 题 特别是有人指出了过于信的译文恐怕达不到理 想的效果 但是 似乎还没有一个人从宏观上提出一 个可以解决问题的有效办法 看译写 提供了一个 不错的方针与原则 从 看译写 到模仿 借用 创新 看易写 提出三年多来 获得不少好评 也有一 些学者在理论文章或翻译实践中加以应用 在此期 间 笔者自己也对 看易写 进行了认真的反思 通 过与学者 学生交流 特别是与金惠康教授的面谈 慢慢意识到 看易写 存在着一个缺陷 那就是具有 中国特色的物品 活动 机构 在英语世界里 看 不 到因而无法借鉴的情况下应该如何翻译 幸运的 是 这个问题也引起了其他学者的注意 丁衡祁教 授便率先提出了弥补的办法 丁教授2006年提出 了实用英语翻译ABC模式 很好地解决了这个问 题 丁教授解释说 他的ABC the Adapt2Borrow2 Create模仿 借用 创新 模式指的是 英语中如 果有现成的对应的表达方式 我们就可以采取 拿来 主义 的方式 这一方式在大多数情况下都是适用 的 英语中如果有类似的表达可以参照借鉴时 我 们就可以采取 嫁接改造 的方式 这种情况也比较 普遍 如果我们要翻译的公示语 笔者认为也可包 括其它实用英语 笔者附注 在英语里找不到相 同或相近的表达 那么就必须按照英语的习惯和思 路进行创译 一定要防止对号入座的机械翻译 46 丁衡祁教授的实用英语翻译模式是对 看易写 原则的补充与细化 创新 C 2Create 针对的是 英 语里找不到相同或相近的表达 方式的情况 也就是 具有中国特色的地方 丁教授认为必须 按照英语 的习惯和思路进行创译 这就照顾到了 看易写 没有涉及的死角或盲点 从而弥补了 看易写 的不 足 模仿 A 2Adapt 与借鉴 B 2Borrow 则是对 看易 写 中的 易 的详细说明 按照 看易写 的原则 在 变易 的前提下进行翻译 可以是 拿来就用 也可 以是 嫁接改造 这里必须强调指出的是 丁衡祁教授在阐述自 己的翻译主张的时候 认为模仿 这一方式在大多数 情况下都是适用的 借用 这种情况也比较普遍 这事实上是说在绝大多数情况下 是不难找到平行 文本 parallel text 的 而真正具有中国特色的物品 活动 机构等等只占到了很小的一部分 这是创译 者可以大展身手的地方 但是丁衡祁教授跟着及时 提醒大家 即使创译 也 必须按照英语的习惯和思 路 切忌 对号入座的机械翻译 理论对实践的指导 用 看译写 模仿 借用 创新 标准或模式 来观察我们对于实用英语翻译的一些批评 就可以 有一个比较客观的标准了 比如 最近一篇有关公示语翻译的论文指出 某动物园里有狮 狒馆和狐猴馆 可其相应的英文 是 Lion Baboon 和 lemurs 少了一个 馆 字 很容 易让人产生误解 外国人可能认为该标识传达的是 人狮共舞 的意思 罗选民 黎士旺 68 这一评论失之于武断 是没有认真 看 的结果 事实上 说英语国家的展览机构命名最大的一个特 7 1994 2007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 All rights reserved 点就是不说这个 馆 字 比如芝加哥设德水族馆 Chicago Shedd Aquarium 一共有六个 馆 分别命名 为1 Animals of the Caribbean 2 Animals of the Indo2 pacific 3 Animals of Cold Oceans 4 animals of the Great Lakes Region 5 Freshwater Animals of the Americas 6 Animals of Warm Fresh Waters 没有一 个 馆 有上述论文作者想象中的pavilion gallery hall等等词语出现 当年在参观设德水族馆的时 候 馆内有一个号称收藏了世界上种类最全的蛙类 动物的展馆引起了笔者注意 至今未忘 吸引笔者 的是展馆的命名 门檐上赫然书有Frogs 加了一个 感叹号 却偏偏还是没有pavilion之类的词语 反观 国内展览馆之内各分馆馆名的翻译 好像这个 馆 字是必须翻译过去的 上述论文作者想在Lion Baboon lemurs后头加一个 馆 字的翻译即是一例 从这个例子不难看出 翻译实用英语 看 实在是不 可或缺的一个过程 无独有偶 在差不多同时发表的另一篇文章中 也谈到了实用英语翻译的问题 文章在警示语翻译 一节中举了几个例子 好在不长 照录如下 拥挤时 请注意你的钱包 原译 When crowded pay attention to your wallet 改译 In crowded places mind your wallet 千日防贼不可一日松懈 原译 Avoiding being stolen should be always remembered 改译 Be alert to theft 平时遇事警惕一分 万事就能平安十分 原译 More care more safe 改译 More care more safety 王秀华 61 同上例一样 论文作者注意的是文本 标准是忠 实 着眼点是语法和词汇 表面上看 改动过的译文 比原来的译文确实要忠实了一些 行文也比较流畅 一些 但是问题的关键是 我们翻译实用英语不是 做翻译练习 而是为来华外国友人服务的 他们读 了这样的英文会感到舒服吗 会有宾至如归的感受 吗 实用英语翻译要真正成功 必须看一下在同等 情况下 操英语的人是如何说的 天下无贼只是善 良人心中的海市蜃楼 寰宇之内无论在哪儿都有贼 影出没 因此 提醒善良人们防贼是人同此心 那 么操英语者是如何说的呢 在美国麻州大学的图书 馆阅览室里 他们是这样提醒读者的 Watch your personal belongs all time while in library Don t give thieves a chance 用这个句型去翻译上述两个防贼的句子绰绰有 余 只需稍稍修正即可 拥挤时 请注意你的钱包 可仿照Watch your personal belongs all time while in library Don t give thieves a chance 改成 Watch your personal belongs wallet all time while shopping riding a bus etc Don t give thieves a chance 甚至可以简化 成Watch your personal belongs wallet all time或者 Don t give thieves a chance 同理 千日防贼不可一日 松懈 也可仿照上例翻译 平时遇事警惕一分 万事 就能平安十分 则可根据麻州大学一则警示语Please be safe Umass buckle up 译成Please be safe足以 看 的结果可以给译者一个参考 一个方向 译 者会感到心里有底 翻译起来得心应手 结语 看易写 原则与ABC Adapt2Borrow2Create模仿 借用 创新 模式为今后实用英语翻译理论研究 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