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语名词范畴化-语义与认知探讨(2013).pdf

原文载 白语研究论文集 王锋 王双成主编 上海 中西书局 2013 年 原文载 白语研究论文集 王锋 王双成主编 上海 中西书局 2013 年 白语名词范畴化 白语名词范畴化 语义与认知探讨语义与认知探讨 黄成龙 1 引言引言 从跨语言研究来看 几乎所有的语言具有某些语法手段表示名词的语言学的范畴化 语 言学的范畴化有两层含义 第一层意思是指人们通过语言对周围世界进行分类的过程 另一 层意思是指语言学者在讨论语言单位 如音位 名词 句子等时 也是在对语言进行分类 人类对外部世界的分类过程有助于我们揭示语言符号所代表的意义 因此 语言的范畴化与 人类对外部世界的分类相似 Taylor 1989 1995 Preface to the First Edition 语言类型学家 描写语言学家 人类学家 认知心理学家和认知语言学家等对世界上不同语言名词范畴化 noun categorization 的研究认为人类语言的名词范畴化可分为四类 1 类名 noun terms class noun 2 名词 性 范畴一致关系 gender agreement 3 数量词 numeral classifiers 4 动量词 verb classifier 1 Aikhenvald 2000 2004 Croft 1994 Dixon 1986 黄成龙 2005 不同语言名词的范畴的类型不尽相同 有的语言名词范畴化主要体现 在量词上 如亚太地区语言 有的语言名词范畴化体现在名词 性 范畴一致关系上 如班 图诸语言 Aikhenvald 2004 有的语言名词的范畴化体现在名词的前后缀 不同类别的名词 用不同的前后缀 如南岛语系许多语言中 不同的名词类带不同前缀 有的语言有多种名 词的范畴化机制 如老挝语名词范畴化有数量词 修饰性量词 类名以及亲属称谓前缀 Enfield 2004 本文根据白语大理方言的语料基础上 运用认知语言学典型范畴理论 prototype theory 讨论白语具有能产性的名量词和不具有能产性的白语亲属称谓词头 性别标记 小称标记 尤其讨论白语名量词的语义分类的机制及其认知动因 2 量词的语义分类量词的语义分类 不同类型的量词通过其语法状况 语法化程度 使用的条件 意义 来源类型 习得模 式及衰变的趋势而区分开来 Aikhenvald 2000 1 从跨语言的研究来看 量词是名词范畴 化的一种 根据语义 名量词一般可分为类别量词 sortal classifiers 和度量词 measure words 类别量词是东亚及东南亚语言和许多南美土著语言的区域性特征之一 同时在北美 澳洲及非洲也有零散分布 度量词是世界上每种语言都有的普遍特征 汉藏语研究学者一般把量词分为名量词和动量词两大类 名量词表示事物的类别或度 量 可以作名词的修饰成份 也可以作中心词和话题 动量词表示动作的频率或持续的时间 只能作动词或句子的修饰成份 2 1 类别量词 本文白语语料是我的同仁王锋博士在百忙之中提供并审校 如果没有他的帮助 我不敢触及白语 在此向 他表示诚挚的谢意 除了特别注明出处之外 未表明出处的语料均由王锋博士提供 1 这里所说的动量词与我们所谓的动量词不同 这里的动量词是指北美 澳洲某些语言所表达的名词的类 别反应在动词上 动词的一致关系 我们所谓的动量词是数量词的一种 或称为动作量词 verbal action classifiers 原文载 白语研究论文集 王锋 王双成主编 上海 中西书局 2013 年 原文载 白语研究论文集 王锋 王双成主编 上海 中西书局 2013 年 类别量词也称作真正类别词 true classifiers 它是修饰可数名词的 并对名词起分类 区 分作用 类别量词基本上只指以前所谓的个体量词 个体量词是个体化 individualization 的类范畴 类别量词反映人类感知 Adams 1986 Aikhenvald 2000 Lakoff 1986 根据名词 固有特征 如生命度 形状 特质和功能 Allan 1975 Becker 1975 为基础进行分类的 2 1 1 生命度等级 个体量词是个体化的类范畴 在汉藏语系量词较发达的语言中 一般都有通用量词 general classifier 类似于汉语的量词 个 汉语的通用量词 个 可以用在有生命的物 体 也可以同在无生命的物体 白语的通用量词有三个 这个三个量词根据生命度差异进 行分类 如表 1 生命度分类生命度分类 量词量词 汉义汉义 人类人类 i 一个 人 动物动物 t 一个 只 头 动物 蛇 无生命无生命 le 一个 无生命实体 口袋 甑子 铃铛 围裙 病 表 1 通用量词 个 从表 1 可以看出 白语量词与许多藏缅语相似 通用量词以人 动物 无生命三级作为 区分的基础 量词 i 只能用于指人所指之后 量词 t 也只能用于动物名称之后 量词 le 用于无生命物体之后 当表达某人性格坏时 可以用表示动物的类别词 t 如 1 e sa lo t t xe v tuo 唉 三 新 爷 量词 害 得 不得 唉 三新爷这家伙坏透了 2 1 2 形状 从认知语言学名词范畴化的典型理论角度来看 形状 shape 和大小 size 是名词范 畴化过程中最典型的特征 这个特征也是跨语言研究得出的证据相一致 Adams 1986 245 57 Aikhenvald 2000 98 Allan 1977 285 311 Bisang 1993 16 Croft 1994 145 71 Delancey 1986 437 52 Denny 1979 317 35 Pe 1965 163 85 Lee 1987 404 05 因此可以认为形状和大小是 名词范畴化为量词的最基本 普遍的特征之一 从白语的情况来看 形状也是类别词分类的 最典型的参数之一 如表 2 形状量词分类 量词 汉义 条状 一维 i 一根 草 头发 皮带 尿 一条凳子等 kua 一根 棍子 一支 笔 一根 旗杆 mo 一根 钉子 箭 刺 t 一条 鱼 泥鳅 jou 一条 裤子 裙子 t a 一支 根 钥匙 筷子 tse 一截 一段 鱼 一枝 花 原文载 白语研究论文集 王锋 王双成主编 上海 中西书局 2013 年 原文载 白语研究论文集 王锋 王双成主编 上海 中西书局 2013 年 片状 二维 p i 一个 口 饼 锅 j 一片 树叶 木板 竹子等细长的片或条 ou mi 一张 纸 桌子 一面 镜子 球状 三维 te 一个 球 气球 k ue 一个 块 石头 鸡蛋 馒头 颗粒 三维 一粒 一颗 k uo 一粒 米 瓜果 药丸 果核 方形 三维 ke 一块 石头 t i 一块 肉 环状 一维 a 成对的 一对 耳环 牛角 ti 单个的 一个 铁环 轮子 工具 ts 一把 刀子 菜刀 v 一把 斧头 p i 一把 镰刀 pe 一把 剪刀 kv 一把 扫帚 秤 其它 k ou 一件 衣服 ia 一只 手表 p ou 一只 手 脚 手镯 鞋 ts 一棵 树 表 2 表示形状的量词 从表 2 看出 仅从汉语量词和白语量词对比来看 尽管任何语言以 形状 尺寸和功能 等典型特征作为量词分类的基础 但实际上 由于每个语言的使用者对事物的感知上 认识 上的差异 有的语言对某些事物的分类较粗 而有的语言对事物的分类较细 比如 一维条 状物体汉语用 根 的名词对应于白语的 i kua mo 三个量词 汉语的量词 条 对应于白语的 t jou 两个量词 汉语的工具量词 把 对应于白语的 ts v p i pe kv 五个量词等等 白语还有一些名 量同形的词 如果是数词是 一 时 可以省略 表面上看似名 名 重叠 实际上是名 量结构 如表 3 名词 汉义 名词 名词 汉义 kv 江 河 kv kv 一条江 kua 棍子 kua kua 一根棍子 se 叶子 se j 一片叶子 k v 民歌 k v k v 一首民歌 ts 树 ts ts 一棵树 t i 田 t i t i 一亩田 p 水塘 p p 一个水潭 表 3 拷贝型量词 原文载 白语研究论文集 王锋 王双成主编 上海 中西书局 2013 年 原文载 白语研究论文集 王锋 王双成主编 上海 中西书局 2013 年 从表 3 看 这种类型是类似于许多有反响型量词的藏缅语 当数词不是 一 时 就构 成名 数 量结构 构成所谓的 反响型量词 或者 拷贝型量词 这种结构应该是量词 产生和发展的早期阶段 2 2 度量词 度量词一般作为度量单位 units of measuration 也就是说度量词把不可数的名词构成 可数的单位 它可以用于大量的名词 度量词一般修饰不可数名词的 对不可数名词起量化 作用 白语里度量词可以分为个体度量词 individuated measure words 和群体度量词 group measure words 2 2 1 个体度量词 表时间的量词 度量衡单位和容量单位构成单一的计量单位 我们称之为个体度量词 见表 4 度量词分类 量词 汉义 时间 i ie 一天 ua 一月 sua 一年 xe 一生 一辈子 尺寸 t uo 一拃 p e 一庹 a 一丈 ts i 一尺 t ui 一寸 重量 s 一升 t 一斗 t ie 一斤 no 一两 容量 ke 一碗 m 一锅 thv 一桶 ku 一瓶 p i 一瓢 x 一盒 nu 一包 一袋 ts ua 一把 糖 盐 k v 一把 草 麻 tsuo 一窝 小鸡 表 4 个体度量词 从表 4 看 除了表示尺寸和重量的量词是专用个体度量词外 表时间的量词和多数表容 原文载 白语研究论文集 王锋 王双成主编 上海 中西书局 2013 年 原文载 白语研究论文集 王锋 王双成主编 上海 中西书局 2013 年 量的量词是兼类词 即这些量词既是名词又是量词 名词与量词的唯一区分条件是他们的句 法位置 名词在数词 量词在数词后 2 2 2 群体量词 表示集合 成双 成对的度量词 我们称之为群体度量词 group measure classifiers 见 表 5 群体分类 量词 汉义 集合 x 一家 xuo 一伙 uo 一群 一窝 牲口 孩子 pa 一群 一帮 人 牛 羊 tse 一堆 草 粪 柴 vu 一背 柴 mi 一小把 ie 一捆 e 一行 一排 i 一串 钥匙 uo 一组 一伙 t ou 一套 成双 t i 一双 鞋 袜子 sv 一双 手镯 筷子 成对 tsa 一对 耳环 犄角 fv 一副 绑腿 眼镜 表 5 群体量词 2 3 小称后缀 白语中有个名词指小后缀 tsi 加在名词后面 表示名词的小称范畴 白语的小称后缀 tsi 是 子 应该是借自汉语 如表 6 白语 汉义 白语 汉义 me me tsi 碎米粒儿 xo n tsi 花骨朵儿 ko ke tsi 秧鸡 t i t tsi 刺果儿 ji jv tsi 小布娃娃 ke jo tsi 疥疮 a ku lu tsi 叶巴巴菜 x t j tsi 荨麻 表 6 小称后缀 2 4 亲属称谓前缀 白语犹如许多汉藏语系的其他语言 亲属称谓名词一般都带一个词头 白语中长辈称谓 以及姐姐和 弟弟 带词头 a 如表 7 称谓 汉义 称谓 汉义 a lo 祖父 a ne 祖母 原文载 白语研究论文集 王锋 王双成主编 上海 中西书局 2013 年 原文载 白语研究论文集 王锋 王双成主编 上海 中西书局 2013 年 a te 父亲 a mo 母亲 a ta te 伯父 a ta mo 伯母 a je 叔父 a s 叔母 a ku mu 姑父 a ku 姑母 a t ou 舅父 a t ou mu 舅母 a t i 姐姐 a t e 弟弟 表 7 亲属称谓词头 2 5 名词前缀 m 有些名词带前缀 m 但从表面看 看不出这些名词为什么带前缀 m 如表 8 也许从白族人在潜移默化中习得的社会文化知识 即所谓的本民族的百科知识中理解 白语白语 汉义汉义 白语白语 汉义汉义 m p 盖子 m p 利息 m k 把儿 m kua 本钱 m pa 气味 m ji 味道 m t m v 头尾 m t a m 朋友 m t o m k 舅父 m x m p a 汤水 表 8 名词前缀 3 量词再范畴化量词再范畴化 汉藏语中广东话 苗瑶和壮侗等许多语言的量词再范畴化为定指标志 有些藏缅语的量 词也再范畴化为泛指或定指标志 如例句 2 3 王锋 2005 2 a k ua pia l 狗 叫 了 狗叫了 b khua le le pia l 狗 只 叫 了 那只 狗叫了 例句 2a 中名词 k ua 狗 是泛指名词 不带任何标记 但例句 2b 中名词 k ua 狗 后带量词 le 只 此处量词 le 只 不仅仅指量词 而且还再范畴化为特指的 那 只狗 在名词后加量词 还可以表示名词的泛称 如例句 3 3 pa t t me ts me t io t l 豹 只 爬 树 爬 好 得 助词 豹子会爬树 4 量词分类的认知基础量词分类的认知基础 量词是以形状 长形 一维 叶形 二维 和圆形 三维 物体 类别量词 和尺寸 度量词 为基础 也就是有形的和可以量化的名词是可以带量词 原文载 白语研究论文集 王锋 王双成主编 上海 中西书局 2013 年 原文载 白语研究论文集 王锋 王双成主编 上海 中西书局 2013 年 4 1 生命度等级生命度等级 从跨语言研究得出的证据显示名词范畴化为类别词具有以下四个途径 或者四个阶段 如图 1 无通用类别词 通用类别词 二分生命度 三分生命度区无通用类别词 通用类别词 二分生命度 三分生命度区 no generic classifier generic classifier human non human human animal inanimate 图 1 名词范畴化为通用类别词的途径 图 1 所表表达的意涵是跨语言名词范畴化为类别词的一些阶段 这些阶段之间存在一些 关联 如果一个语言没有量词 就不可能有通用类别词 二分生命度和三分生命度 假如一 个语言量词生命度分为两级 那么该语言一定会有通用类别词 但不可能有生命度分为三级 如果一个语言量词生命度分为三级 则该语言一定有通用类别词 4 2 相似性相似性 名词范畴化量词 通过一些认知机制进行 名词范畴化为量词过程中比较典型的机制就 是相似性原则 Haiman 1983 提出相似性 iconicity 三个原则 1 语词之间的语言距离对应于它们之间的概念距离 2 一个语词的语言分离对应于它所代表的实物或事件的概念独立 3 发话人之间的社会距离对应于信息的长度 所指内容的是相等的 从跨语言研究显示 名词范畴化为量词通过相似性原则 对名词进行分类 即具有典型 特征的归为一类 用一个量词 一般而言 人们通过感官 把名词分类人与非人 非人名词 分为有生命与无生命 无生命名词根据形状与大小把名词分类一维 二维 三维等等 量词 的典型分类见图 2 个体化的实体 individualized entities human 人 non human 非人 animate 有生命 inanimate 无生命 shape 形状 size 大小 stick like 条状 leaf like 片状 ball shaped 球状 图 2 量词的典型分类 图 2 量词的典型分类在不同语言中分布不一定相同 有的语言量词只分为人与非人 有的语言只有生命度差异 表示人 动物与无生命的量词 没有表示形状和大小的量词 有 的语言量词既有表示生命度差异的量词 也有表示形状和大小差异的量词 从白语看 白语 量词量词既有表示生命度差异的量词 也有表示形状和大小差异的量词 名词范畴化所显示的这些相似性是不足为奇的 正如 Allan 1977 所提出的由于人类的 感知一般来说是相似的 人类感知通过语言的范畴和类别反映人们对世界的认知分类 a 原文载 白语研究论文集 王锋 王双成主编 上海 中西书局 2013 年 原文载 白语研究论文集 王锋 王双成主编 上海 中西书局 2013 年 cognitive classification 也是形似的 例如 Kiyomi 1992 试图建立主要类别词类型的类别词 体现 classifier realization 的形态句法相关模式 即 自由语素和黏着语素 他认为既不有生 性也不形状可以作为名词范畴化的类型学的语义参数 如表 9 自由语素类别词 黏着语素类别词 数量 类别词 有生性 形状 一致关系类别词 有生性 形状 非数量 类别词 仅有生性 性别标志 谓词类别词 有生性 形状 存在动词 方位词类别词 仅形状 表 9 类别词及其形态体现和语义 Kiyomi 1992 33 从上表可以看出 其实 Kiyomi 提出的并不完整 他列出的表里 非数量 类别词只有 有生性 方位词内类别词只有形状 这恰恰是受该类语义的制约 非数量 类别词在汉藏语 系语言中最显著的表现形式就是雌雄 公母标志 如白语 见表 10 名词 雄性 雌性 名词 雄性 雌性 te 烦标注汉义 te po te mo a k a 烦标注汉义 a k a po a k a mo to s p to s m ku lo p ku lo m s s 烦标注汉义 s s po ve 佛 ve mo 释迦佛 tso k ui 石头 tso k ui po 大石头 岩石 po 大岩石 ji t 刀 ji t mo 砍刀 ts u k 草鞋 ts u k mo 草鞋 表 10 白语性别标志 表 10 中 无生命事物 ve 佛 tso k ui 石头 岩石 ji t 刀 ts u k 草鞋 后面的雌雄 公母标志 po mo 似乎再范畴化为大称范畴 表示 大 的意义 4 3 主观化主观化 Traugott 1989 1995 提出主观化是一种语义 语用的演变 即 意义变得越来越依赖于 说话人对命题内容的主观信念和态度 隐喻是人类认识世界的一种基本认知方法 隐喻的 主观性 subjectivity 与主观化 subjectivisation 可以从隐喻表达说话人的情感 隐喻表达说话 人的视角 隐喻表达说话人的认识 由客观意义变为主观意义 Langacker 1990 的 认知 语法 体系中 主观化 被定义为 将实体与实体之间的关系从客观轴调整到主观轴 参 见沈家煊2001 白语表示名词形状的量词 客观性 通过相似性原则 利用主观化手段用于 表示一个人外形特征或者内在性格 量词的主观性表达不仅在白语剑川方言 徐 赵1984 29 30 较普遍 而且在大理方言王锋 与王锋私下交流 的母语和赵燕珍的母语中也很常见 参见赵燕珍2005 来源于名词的个体量词 通过主观化手段 引申为表示人的外形特征或个性特点 赵燕 珍2005 如表11 名词 量词 主观化 名词 量词 主观化 原文载 白语研究论文集 王锋 王双成主编 上海 中西书局 2013 年 原文载 白语研究论文集 王锋 王双成主编 上海 中西书局 2013 年 te 根 te 根 te 个 身材矮小的人 tsua 树桩 tsua 桩 tsua 个 表矮小粗壮的人 kua 棍子 kua 根 kua 个 表瘦高个子的人 p 木板 p 个 p 个 表一个高壮的或无动于衷的人 t v 筒 t v 筒 t v 个 表不通情理的人 t u 穗 t u 穗 t u 个 表全身淋湿垂头丧气的人 t i 蛭 t i 条 t i 个 表横躺妨碍别人做事或走路的人 来源于动词的个体量词 通过主观化手段 引申为表示人的外形特征 赵燕珍 2005 如表 12 动词 量词 主观化 动词 量词 主观化 x 裂缝 x 个 x 个 表丑陋的人 tu 隆起 tu 个 tu 个 表小巧玲珑的人 f 翻 f 个 f 个 表翻白眼无动于衷的人 来源于形容词的个体量词 通过主观化手段 引申为丑陋的人或衣着不整指人 赵燕珍 2005 如表 13 形容词 量词 主观化 形容词 量词 主观化 p i 瘪 p i 个 p i 个 表黄瘦干瘪的人 k a 哈喇 k a 个 k a 个 表老丑的人 tsua 皱 tsua 个 tsua 个 表瘦小 顽皮的小孩或小动物 ue 差劲 ue 个 ue 个 表衣服褴褛或精神萎靡的人 5 结语结语 本文简要讨论了白语名词范畴化的语义分类与认知机制 通过分析我们发现白语具有多 种名词范畴化 有的范畴化有能产性 如量词 有的范畴化不具有能产性 如亲属称谓词头 和名词前缀 m 量词作为名词范畴化的核心成员之一 其语义分类以生命度 形状 大 小等为基础 同时事物的功能也是分类的标准之一 在白语里 犹如汉语有通用类别词 个 汉语的通用量词使用范围很广 可以用于人 动物 物体 而白语的通用类别词一般有三个 其区分以有生命度为基础 首先以生命度为基础把个体化的实体分为人与非人 进一步把非 人区分为动物与非动物 非动物个体类别词是根据形状 大小和功能 相似性 等特征进行 区分 无生命名词以形状 如条状 一维 片状 二维 和球状 三位 物体 类别量词 和大小 size 度量词 为分类基础 白语名量词的语义分类正好与跨语言研究得出名词范 畴化是以形状 尺寸和生命度为典型范畴 这一人类认知的普遍趋势 universal tendency 是相似的 同时 名量词 客观性 通过相似性原则 利用主观化手段用于表示一个人外形特 征或者内在性格 白语名量词进一步范畴化为有定性标记 有些名词范畴化更依赖于使用该 语言的人从小在潜移默化中习得的社会文化知识 即所谓的百科知识 如白语的名词前缀 m 只有从说白语的人的百科知识的视角去分析和理解 引用文献 黄成龙 2005 羌语的名量词 民族语文 页 16 27 原文载 白语研究论文集 王锋 王双成主编 上海 中西书局 2013 年 原文载 白语研究论文集 王锋 王双成主编 上海 中西书局 2013 年 沈家煊 2001 语言的 主观性 和 主观化 外语教学与研究 2001 年第 4 期 王锋 2005 浅谈白语的名 量结构 汉藏语系量词研究 李锦芳主编 页 194 208 北京 中央民族 大学出版社 徐琳 赵衍荪 1984 白语简志 北京 民族出版社 赵燕珍 2005 白语名量词的语义及结构特征 汉藏语系量词研究 李锦芳主编 页 209 226 北京 中央民族大学出版社 Adams Karen 1986 Numeral classifiers in Austroasiatic In Craig 1986 241 62 Aikhenvald Alexandra Y 2000 Classifiers A typology of noun categorization devices Oxford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Aikhenvald Alexandra Y 2004 ed Nominal Classification Sprachtypologie und Universalienforschung language Typology and universals Sprachtypol Univ Forsch STUF Berlin 57 Aikhenvald Alexandra Y 2004 Nominal Classification towards a comprehensive typology Sprachtypol Univ Forsch STUF Berlin 57 2 3 105 116 Allan Keith 1977 Classifiers Language 53 2 285 311 Becker A J 1986 The figure a classifier makes Describing a particular Burmese classifier In Crai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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