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文学剧本《特殊协议》.doc

电影文学剧本特殊协议取材于公安部二级英雄模范柳希明事迹原编剧：赵瑞泰2008年2月人物表1、柳希明：男，3539岁，江城江滩派出所民警、副所长。 2、桂芬：女，3337岁，公司职员，柳希明妻子，后离婚。3、丁爱霞：女，3842岁，江城系列麻醉抢劫犯人，丁美玉母亲。4、丁美玉：女，1418岁，中学生，丁爱霞与熊大江女儿。5、柳萍：女，610岁，柳希明和桂芬的女儿。6、熊大江：男：3943岁，丁爱霞前夫，贩毒犯，潜逃多年。7、赵世安：男，3539岁，江城江滩派出所教导员。 8、郭娟：女，2529岁，丁美玉在初中时的班主任老师。9、邓水生：男，3337岁，江城江滩派出所民警。10、李石头：男，2529岁，江城江滩派出所民警。其他：（略）1. 审讯室雨夜内一声沉重的音响。聚光灯的灯光突然亮了，光源在扭动了一下之后，刺眼地照在坐在审讯椅的丁爱霞脸上。丁爱霞的脸低垂着，身子歪斜。审讯椅对面的审讯台前，坐着江城江滩派出所民警柳希明、李石头及另外一个女警。柳希明犀利的目光死死盯着丁爱霞，半晌，突然严厉地：说吧，为什么要实施麻醉抢劫？你的同伙还有谁？除了这个案子，还干过哪些案子？丁爱霞低头不语。柳希明：我在听你的回答，你该不会是个哑吧吧？丁爱霞仍然低头不语。李石头：丁爱霞，抬起头来！丁爱霞不动。女警察：听见没有，叫你抬起头来！丁爱霞猛地抬头，她的表情麻木、疲惫、绝望，眼睛里却透着不屑的目光，摆出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式，一言不发。柳希明的目光久久、久久地和丁爱霞的目光对视着。2. 阴暗、潮湿、狭窄的出租屋雨夜内屋子阴暗、潮湿、窄小。一个小小的身影在收拾着什么。看不清人的全貌，只看到了一系列的动作：一双手打开储物柜，从里面拿出一件黄色的雨披。这个人穿上雨披，将雨披的扣子逐个系上。雨披的帽子戴在了头上。门开了，这个穿雨披的人（14岁的丁美玉）走了出去。3. 审讯室雨夜内柳希明、李石头、女警和丁爱霞对峙着。良久。柳希明：丁爱霞，打你进这儿，已经有三天了吧，每次提审你，你都是一言不发，看来，你是决心要和政府对抗到底了，是这样吗？丁爱霞不理不睬。柳希明：丁爱霞，你要明白，我们这样做，是在给你机会，我想，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个政策就不用我再向你交待了吧？丁爱霞不屑地乜视了他一眼，将头扭向一旁，看着审讯室的窗户。窗外的雨水哗哗地下着。4. 江城道路雨夜外大雨如注地下着，那个穿雨披的人默默地行进着，由于雨太大，天太黑，我们看不清她的面部。5. 柳希明家雨夜外从屋里传来柳萍稚嫩的背诗的声音：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日暮相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妈，我背得怎么样？桂芬的声音：好，好，太棒了，来，乖女儿，再给妈妈背一个。柳萍：（OS）好哩，你听好啊：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孤帆远影碧空尽，惟见长江天际流屋里桂芬热烈鼓掌的声音。那个穿雨披的人（丁美玉）在房子跟前出现了，她停下了脚步。雨哗哗地下着。雨水冲刷着窗户，能依稀看见屋里桂芬和柳萍的人影。那个人望着屋子，她蹲下身子，用手从泥泞的地里抓起了一块不大不小的鹅卵石。6. 审讯室雨夜内柳希明：丁爱霞，我再说一遍，我们盯上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都干过些什么，你心里清楚，我们比你更清楚，现在，就看你自己的态度了。李石头：没错，要知道说与不说，在量刑上是会有很大的区别的女警：想好了吗？想好了就赶紧说！丁爱霞突然开口了：没想好。柳希明：没想好就接着想。丁爱霞：我没什么可想的。李石头：嘿，你可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啊！丁爱霞：告诉你们，你们想怎么判就怎么判，爱怎么判就怎么判，我不在乎！反正我们也活不下去了，干脆，你就把我枪毙了得了！毙了，倒省心！柳希明敏感地：我们？我们是谁？是你的同伙吗？丁爱霞再次低头，不再说话。柳希明眉头皱起来了。7. 柳希明家雨夜外“啪”地一声碎响，房间的玻璃被打碎了。顿时屋里传来了柳萍的哭声：啊以及桂芬焦急的呼喊：萍萍，萍萍，你没事吧？画面全黑。8. 医院夜雨内柳希明浑身湿透地跑进医院门诊大楼，问一个迎面走过来的穿白大褂的人。柳希明：大夫，急诊室在哪里？穿白大褂的人往一个方向指了指，柳希明急忙跑去。9. 医院急诊室夜雨内柳希明跑进急诊室，看见萍萍坐在桂芬腿上，一个医生正在为萍萍包扎脸部的伤口。柳希明（焦急地）：萍萍萍萍：爸柳希明上前观察着伤势：伤哪儿了？要紧吗？大夫：还好，只是擦破了点皮，要是再近一点，就该伤到眼睛了。柳希明望着桂芬：怎么回事？谁干的？这是谁干的？桂芬：还能有谁，肯定是你的仇家呗。柳希明咬牙切齿地：等着，等我查到了是谁干的，非扒他的皮、抽他的筋、喝他的血不可。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不用查了，我就在这儿候着呢。柳希明和桂芬顺声音方向望去十四岁的丁美玉站在急诊室门口，目光平静地望着这一家人。柳希明和桂芬愣住了。萍萍则吓得捂住了双眼。10. 江城海燕中学初三年级组办公室日内班主任郭娟老师夹着一些讲课的教案走进来，对早已在此等候的柳希明道：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柳希明：不算久，（看看表）才四十五分钟。郭娟笑了笑，放下手里的教案，问一旁默默站着的丁美玉：说吧，你怎么回事，为什么要砸叔叔家的窗户？丁美玉：不为什么，想砸就砸呗！郭娟：照这么说，你要是想杀人，也可以想杀就杀喽？丁美玉啊丁美玉，好歹，你在班上也算是个品学兼优的学生，怎么一下子就变得这么不可理喻呢？丁美玉：谁让他逼我的？柳希明：我怎么逼你了？丁美玉：你抓我妈！郭娟：丁美玉，你应该明白。叔叔是警察，是执法者，他要保一方的平安，你妈犯了事，当然应该抓。丁美玉：我妈才不会犯事呢！我妈是好人，她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人，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妈妈，你们说她犯罪，纯粹是诬陷她！柳希明：美玉，你妈犯没犯罪，我说没用，老师说也没用，那得看证据丁美玉：对啊，证据呢？证据在哪里？你倒是出示一下啊！柳希明尴尬地：这个会出示的，不过不是现在。丁美玉：我告诉你，你要是没证据，那就赶紧把我妈放回来，否则，你就犯非法拘禁罪了，这些，你懂吗？ 柳希明和郭娟对望一眼，苦笑了一下，无言以对。窗户外，站满了围观的师生，一个个伸脖子踮脚尖往里张望着。11. 江城海燕中学校门口日外郭娟送柳希明往外走。郭娟：丁美玉她妈，开家长会的时候，我见过，长得斯斯文文的，脸上一块横肉也没有，对孩子的学习，也很上心，你说，这样的母亲，怎么会是一个罪犯呢？真是让人匪夷所思。柳希明：这没什么可奇怪的，生活中有好多人都具有两面性，白天是天使，晚上可能就成了魔鬼。郭娟：也可能白天是魔鬼，晚上倒成了天使，对吧？柳希明：对。郭娟笑了：说吧，需要我们怎么配合？柳希明：也没什么特别需要的，关键是得让这孩子平静地接受妈妈是罪犯这个现实，另外，她是单亲，她妈被抓以后，家里就剩下了她自己，当务之急，是得给她找一个合适的监护人。郭娟：这个好办，我听丁美玉说过，她还有一个舅舅，就让他来监护美玉吧。柳希明：舅舅？我看行，那这事，就委托您去办吧。我先代表我们派出所，向你说声谢谢了。郭娟：你那么客气干什么呀，毕竟，她是我们班上的学生，这一切都是我们应该做的。柳希明上了警用摩托车：对了，您怎么称呼来着？郭娟：郭娟。柳希明：柳希明。再见，郭老师。郭娟：再见，柳警官。柳希明发动摩托，摩托车驶远了，回头一望，郭娟还在向他招手。12. 柳希明家夜内桂芬在厨房忙碌着，柳希明进屋，径直走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萍萍跟前，观察着她的伤口处。柳希明：怎么样？还疼吗？萍萍懂事地摇摇头：早就不疼了。（话题一转）就是疼我也不告诉你。柳希明将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给萍萍：来，乖女儿，受了惊吓，爸爸给个奖励。萍萍高兴地看了看，猛地在柳希明脸上亲了一下，跑到厨房，拿CD对正在做饭的桂芬晃着：妈，瞧啊，我爸给我买CD了。全是二胡名曲。桂芬表情冷淡地：去，洗手，吃饭！萍萍：（对柳希明喊）爸，吃饭了。柳希明：来了。（走进厨房，看了看桌上丰盛的饭菜）嗬，做了这么多好吃的啊！今天我算是有口福了。（拿起筷子去夹肉）桂芬啪地打了他手一下，肉掉桌子上了。桂芬：去，我叫萍萍吃饭，又没叫你。你瞎凑什么热闹啊？柳希明不解地：咋？我不是这家里的一名成员啊？桂芬：那得看你是不是把这个家当自个的家了。柳希明明白了：我知道，你是对我把那个小女孩给放了有意见，对吧？桂芬不语。柳萍：爸，你不是说要扒她的皮、抽她的筋、喝她的血吗？柳希明：（看似说给柳萍，实际说给桂芬）说实话，我一开始是这么想的，可后来转念一想，她才多大啊，跟你一样，还是个孩子嘛，你说，我这个当大人的跟一个小孩子较劲，也显得我太小肚鸡肠了，对吧？桂芬：孩子？她都敢拿凶器杀人了还算是个孩子？柳希明：不就是一块鹅卵石吗？怎么能说成是凶器呢？再说，不是也没出什么大事吗？桂芬：柳希明，你是不是非得见了我们娘俩的棺材，才会挤出几滴眼泪啊？柳希明：呸呸，桂芬，吃饭时间，咱说点吉利的行不行？桂芬：不行，今天必须得把这事说清楚。柳希明，我问你，你究竟还想让我们娘俩跟着你担惊受怕到几时啊？柳希明：桂芬，你怎么扯着扯着又扯到这个话题上了？桂芬：很简单，这过街老鼠一样的日子，我实在是过够了。柳希明：说什么呢？我们警察是猫，那些坏人才是老鼠呢。桂芬：你们警察是猫不假，可我们做家属的是过街老鼠，走在路上，一不小心就被人打了黑枪，扔了板砖儿，没准啥时候就一命呜呼了，你懂吗？柳希明愣了，他望着桂芬，心里很不是个滋味，良久，他伸出手去，欲将桂芬揽入自己怀里。桂芬却身子一晃躲开了。柳希明叹口气：我知道，桂芬，这么些年，你跟了我，受尽委屈了。可有啥办法？谁叫你老公头顶上戴的是一个大沿帽呢？桂芬突然嘤嘤地哭了起来：咱不干了，不干了，行吗？就按我爸说的，去干点别的吧，干什么不比干这个强啊？柳希明不语，端起碗来，味同嚼蜡一般往嘴里木然地扒着米饭，目光却盯在了外屋挂在衣帽钩的帽子的国徽上13. 江城江滩公园日外镜头从柳希明戴的帽子上的国徽拉开，这是一个白天，江边江滩公园上，柳希明正开着一辆由游园车改装成的公安巡逻车，在江滩的柏油路上行驶着。江城的天空，蓝天白云各种形状的风筝飘飞着，显得色彩斑澜。浩瀚的长江，江边打造成了公园。十里江滩上，游人如织：唱戏的，唱歌的，打太极拳的、谈情说爱的汇成了现代都市的一组十分美好的画卷。突然，人群中传出一个女子的声音：抓小偷他偷了我的钱包！柳希明一惊，向声音方向望去，就见一个女子（郭娟）正在人群中拼命地追赶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仓皇逃窜的男子。柳希明从巡逻车上迅速跳下来，抄小道向那个男子追去。男子拼命地跑着。女子和几个群众在后面拼命地追赶。柳希明沿小道冲了过来。那人跑到江边礁石处，柳希明突然大吼一声，仿佛从天而降一般从礁石上跳下，正挡住了来人的去路。柳希明：站住！小偷一愣，转身往另外一个方向跑，柳希明奋起直追。柳希明追上了那个小偷，从背后将他撂倒。小偷翻身跃起，叩头如捣蒜：大哥，我再也不敢了，你饶了我，你饶了我！（掏出钱包）这钱，全给你！柳希明：少废话，走，跟我回派出所！（说着上前欲给他上镣铐）小偷见柳希明走近，突然从腰里拔出一把匕首，向着柳希明刺去，柳希明眼疾手快，闪身躲开，返过来飞起一脚，踢在小偷的要害处。小偷踉跄了几下，退到江边，回头一看，追他的群众已围了上来，眼看着无路可逃，便纵身跳入江中，向江中心游去。柳希明冷冷一笑，脱掉外衣，也一个猛子扎进水里。钱包被偷的女子冲到江边，摇晃着手里的钱包冲水里的柳希明喊：警察同志，算了吧，刚开春，水冷（说着说着愣住了）是你？柳警官？水中的柳希明一看，也愣住了，原来丢钱包的是郭娟。柳希明在水里向郭娟摆摆手，一个猛子扎进江里，向着小偷游走的方向追去。江水里，小偷拼命地游着，突然，在他前面，柳希明从水里钻出，嘿嘿笑着挡在了他面前两人在水中搏斗着，很快，那人便被身手不凡的柳希明给制服了。柳希明带着那人浑身湿淋淋地上了岸，就见围观的群众向他致以了热烈的掌声郭娟使劲地鼓着掌柳希明既骄傲又激动14. 一个咖啡屋门口日外郭娟和柳希明从咖啡屋走了出来。郭娟：你可真行，想请你吃顿饭也不肯赏光，请你喝杯热饮吧，还让你抢着付了费。柳希明：不客气，只要钱包里的东西没丢就好，对了，美玉她这两天怎么样？郭娟：还好吧，昨天放学的时候，我问她在舅舅那儿呆得怎么样，她说挺好。柳希明：是吗？这我就放心了。郭娟望着他，突然笑了起来。柳希明：你笑什么？郭娟：真有意思，她砸了你们家窗户，伤了你女儿，你不但不恨她，相反，却还在无微不至地关心她。柳希明：这很正常，用一句话形容，叫该打击的坚决打击，该保护的就得全心去保护，这才是尽到了一个警察应该尽的责任，否则，如果每打击一个罪人，就带来他一家人对我们一生的仇恨，那这个社会恐怕早就永无宁日了。你说我说的对吗？郭娟：你说的真是太好了。等回头有时间到我们班上给我的学生做个报告吧？柳希明：你快饶了我吧，就我这笨嘴笨舌的样，还敢到你们那儿去做报告？就怕还没走到讲台边，自己的腿先软了。郭娟：谁说你笨嘴笨舌啦？我倒觉着，你口才蛮出色呢。郭娟一边说，一边用火辣辣的目光望着柳希明，柳希明一见，赶紧将目光游移开了。15. 丁爱霞租住的房子所在楼的楼道日内房东领着柳希明、李石头、那个我们见过的女警等往丁爱霞租住的房子走。房东一边走一边唠叨着：哎，民警同志，我得事先声明啊，这房子是我的不假，可我早就把它租给丁爱霞了，所以，要是你们在屋里搜出什么赃物，都得算到她头上，跟我可千万别扯到一块啊。李石头：行了，这一路上光听你说废话了，快把门开了吧。房东来到租住房门前，掏钥匙将门打开。16. 阴暗、潮湿、狭窄的出租屋日内柳希明、李石头、女警察随房东走进屋子，打量着这个阴暗、潮湿、狭窄的出租屋。房间是一室一厅，客厅里，可以说是家徒四壁，东西零乱地放着。卧室的门关着。柳希明和李石头、女警察对望一眼，上前将卧室的门打开。惊讶地发现同客厅的凌乱相比，卧室里却布置得井井有条，一个书桌上，摆满了学习用品，丁美玉正坐在桌前低头写着作业，对眼前发生的一切似乎完全没被惊动。柳希明奇怪地：丁美玉？丁美玉低头写着作业，不语。柳希明走到她身旁：你怎么在这儿？不是叫你去舅舅家住吗？丁美玉不理他。柳希明：那，这几天你是怎么过的？有人管你？有地方吃饭吗？丁美玉还是不语。柳希明似想起了什么，从口袋里出示了一份搜查证：哦，我们需要搜查这间屋子，这是搜查令，你看看吧。丁美玉依然不语。柳希明无奈了，只好向李石头等点点头，李石头、女警察等开始在屋子里搜查起来。柳希明望着丁美玉，目光从女孩的脸上转移到作业本上，作业本上工整的字体令柳希明不住地点头。柳希明看见，作业本旁边的墙上贴着好几张“三好学生”的奖状，上面都写着丁美玉的名字。柳希明：难怪，你们老师说你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孩子丁美玉还是不理他。柳希明的目光离开奖状，注意到书桌上放有一个小镜框，镜框内是一个三人合影，中间是小时候的丁美玉，旁边站着的是丁爱霞和一个男人，不用问，他应该是丁美玉的父亲。柳希明脱口而出：这照片话音刚落，“啪”地一声，丁美玉用力将镜框反面朝上按倒在了桌子上，她好像在拼命地维护着什么。柳希明有些尴尬，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五十块钱，从桌面上推了过去。柳希明：这钱，你先花着，要是有什么困难，就去派出所找我。我的名字，你是知道的。还有，你一个人在这儿住不安全，过会儿还是回你舅舅那儿去吧。丁美玉不动声色地又将钱从桌面上推了回去。柳希明，哎，你什么意思啊？（将钱再次推给她。）丁美玉再次将钱推了回去。如是者三。当柳希明再一次将钱推回来的时候，丁美玉终于将钱放进了自己的口袋。柳希明长吁一口气，开始和其他民警一起搜查房间。丁美玉不为所动地写着作业。柳希明等人来到外屋搜查赃物。突然，身后传来“扑通”一声响，他回头一看，就见丁美玉倒在了地上，面色苍白，脸上直冒虚汗。柳希明忙去搀扶，一边搀扶一边喊：美玉，丁美玉你醒醒，你醒醒啊！女警察上前，观察了一下：是饿的（从自己包里赶紧取出了一块巧克力，撕去包装，塞到了丁美玉的嘴里）17. 柳希明家夜内柳萍的屋子里，柳萍正陶醉地拉着二胡曲小花鼓，桂芬在一旁打着拍子哼唱着。门铃响了，桂芬离开里屋，来到门口处把门打开，柳希明进屋。桂芬：你干吗去了？怎么这么晚了也不着家？柳希明：单位有点事，耽搁了。柳萍拿着二胡从里屋出来：爸柳希明：哎，继续拉，继续拉，别停啊，对了，萍萍，我觉着你这一段水平是大有长进啊，你知道吗？刚才在楼道，我一边上楼一边听四楼的李大爷讲：这是哪个专业乐团的二胡演奏家啊？咋跑到我们楼里演奏来了？柳萍：爸，你可真能夸张。不过，这话听起来心里倒是蛮舒服的，为了表扬你，我决定为你演奏一段，说吧，想听啥？柳希明：刚才那个小花鼓不就挺好吗？要不，你就拉赛马？或者，赞歌也行啊！柳萍：想不到老爸你还挺在行的，听好啦（拉小花鼓。）柳希明陶醉地听着。柳萍拉了一会儿，停住，嚷着：爸，也别光让我拉，你和妈跳舞，你们跳，我伴奏。柳希明只好和桂芬跳舞。柳希明一边跳，一边望着手法娴熟、怡然自得的柳萍，渐渐地陷入沉思突然，桂芬大叫一声：哎哟。柳希明：怎么啦？桂芬：你怎么回事啊？干吗踩我脚，哎哟，好疼，真的好疼。柳希明：对不起，对不起，我走神了，要不，我帮你揉揉？柳萍：爸，你想什么呢？柳希明感触颇深地：哦，我刚才在想，萍萍，你有爸有妈，还有这么好的环境，真幸福啊！柳萍望望柳希明：妈，我爸他这是怎么了？桂芬：别理他，他就那样。简直像个神经病！柳希明：萍萍，咱爷俩商量点事行吗？柳萍：什么事啊？你说吧。柳希明看看桂芬，欲言又止：算了，今天先不说了，等回头吧。柳萍：爸，你看你，吞吞吐吐的，多不男人啊！18. 柳希明家卧室夜内柳希明躺在床上，桂芬在床的这一头半坐着数钱。桂芬：哎，这个月工资怎么少了一张？柳希明略显慌乱地：是这样，前两天上班的时候，遇到一个老朋友，就去喝了两杯。桂芬：撒谎。柳希明：没没啊。桂芬：柳希明，工作时间，你是从不喝酒的。柳希明：是没喝酒，喝的是咖啡，对，咖啡。桂芬：咖啡？柳希明，你也喝咖啡？你不是总说那咖啡有一股泔水味，喝不惯吗？再说了，你的朋友里面有几个爱喝咖啡的？柳希明：以前喝不惯，那是因为喝的全是速溶的，味不正，那天喝的是现磨现煮的，就有滋有味了，哎，等哪天没事，我带你也去喝上两杯？桂芬：你少跟我耍贫嘴！（关了灯，躺下了）柳希明欲与桂芬亲热，桂芬一把把他推开：想起来了，还有件事。柳希明：啥事，你说？桂芬：这次萍儿在医院，一共花去医药费一百柒拾叁块贰毛肆，还有那修窗户按玻璃的费用，你一块让那个孩子给赔了吧。柳希明：你得了吧，她一个孩子，一点经济来源也没有，让她怎么赔啊？桂芬：她赔不了，可以让家长赔啊。柳希明：她妈不是被抓起来了吗？桂芬：除了她妈，她就没别的亲人啦？她爸呢？柳希明：她还很小的时候，他爸就因赌博吸毒欠了一屁股的债跑了，这么多年，一直杳无音讯。桂芬：那，她就没别的什么亲戚？柳希明：有，可过去全受了他们家的拖累，都和他们断绝关系了，所以，这个孩子，现在没人管了，正因为如此，我我桂芬警觉地：我什么？柳希明转移了话题：我的意思，那笔药费咱自己出了得了。就别再找那些麻烦事了。桂芬：柳希明，嫁给你，我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19. 审讯室日内柳希明、李石头、女警察在审讯丁爱霞。同前次一样，丁爱霞继续低头不语，用沉默来反抗一切。李石头：丁爱霞，我还真服了你了，我告诉你，这看守所不是曹营，你丁爱霞也不是许庶，到了这儿，想一言不发，纯粹是白日做梦！丁爱霞：我是一言不发吗？我不是几次说了让你们把我给毙了吗？李石头生气地：你你以为我不敢啊？柳希明用手势制止了李石头。柳希明：丁爱霞啊丁爱霞，你说你这是何苦呢，不说别的，就冲你那懂事的女儿，你也应该好好活着，好好坦白，好好认罪，争取减刑，只有这样，才有可能早日离开大狱，才有可能早日和你的女儿一起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哪！丁爱霞：你你见到我女儿了？柳希明：见到了。不但见到了她，还见到了她的成绩单和三好学生的奖状。丁爱霞：她她还好吗？柳希明：实话实说，不太好，你被抓以后，她就无依无靠了。我们和她班主任商量了一下，先是把她送到了你哥哥家，结果，你哥哥当着我们的面，接纳了她，可我们一走，他就把她从家里赶了出来，再后来，我们又把她送到了你丈夫的妹妹家，可没想到，情况还是一个样。后来我们才闹明白，你和你丈夫吸毒多年，把家里的亲戚都害苦了，他们对你们已是避之惟恐不及，所以，不帮你看管孩子也很正常。丁爱霞听了这话，半天不语，突然起身，带着上了枷锁的椅子拼命地想往门口跑。李石头眼疾手快，一个箭步跃过去，将她一把拉了回来。李石头：你干什么？丁爱霞哭闹着：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要去看我女儿，我要去看我女儿，我不能让我女儿一个人在外面没人管女警察一拍桌子：丁爱霞，够了！你少在这儿装疯卖傻，既知今日，你何必当初啊？你这是活该懂吗？你给我听好了，你走到今天这一步，谁也不怨，就怨你自己！就是你，在害了别人、害了自己的同时，也害了你的亲生女儿李石头：所以说，刚才柳警官说的很对，你现在应该做的，就是赶紧交代你的罪行，认真伏法，争取减刑丁爱霞：放屁，我交代了又能怎样，你不是还得让我坐大牢吗？我女儿不是照样还是没人管吗？我想好了，反正我女儿是没人管了，你们想杀想剐，随你们的便吧，（拼命地拿脑袋往椅子板上撞着）我没法活了，我没法活了，求你们赶紧赏我一颗枪子吧！求你们赶紧把我枪毙了吧，我现在真的是生不如死啊！李石头女警察赶紧上前制止她的举动。李石头：丁爱霞，你冷静点，冷静点！女警察：丁爱霞，不许再胡闹！丁爱霞嚎啕大哭，继续哭着闹着，寻短见：美玉啊，妈对不起你，妈对不起你，是妈害了你，是妈害了你啊！妈不想活了，妈不想活了啊！咱娘俩就等着在黄泉路上相见吧（再次拼命向墙撞去）柳希明、李石头、女警察使劲地按着她，丁爱霞拼命反抗着。李石头：按不住，怎么办？柳希明：快，快去再叫几个人来！李石头冲出去，这边，柳希明和女警察被几近疯狂的丁爱霞折磨得更加狼狈不堪。很快，又来了几个警察，死死地按住了丁爱霞。但这么多人上阵，却照样无法让已经绝望的丁爱霞平静下来，她继续哀嚎着、挣扎着，寻死觅活。丁爱霞：我的女儿啊，我那可怜的没爹没妈没人管的女儿啊妈对不起你，对不起你了，我不活了，我不想活了啊！眼看丁爱霞又要去撞墙，柳希明突然大吼一声：够了，丁爱霞，你别闹了，我想好了，你不是说没人管你的女儿吗？干脆，由我来管好了！此语既出，众皆愕然。丁爱霞愣住了。柳希明也有些发愣，一时间对自己不假思索说出的话有些惶然，但很快也就镇定了。李石头和众警察望着柳希明。李石头（似乎想劝他收回自己刚才说的话）：希明柳希明做手势制止了他，对丁爱霞：对，我管，在你服刑期间，由我来抚养你的女儿丁美玉，直到她长大成人，怎么样，你看这方案行吗？丁爱霞：你你开什么玩笑？柳希明：我从不开玩笑。丁爱霞：此话当真？柳希明：你要不信，我可以给你立个字据。丁爱霞愣怔半晌，突然冲着女警察喊：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拿纸和笔啊！20. 审讯室日内镜头从一张“抚养监护丁美玉协议书”拉开。写好了协议各项条款的纸放在了桌子上。纸上放着一杆签字笔。一只手拿起了笔。柳希明刚要签字，李石头上前将他拉到一边，低声地：希明，这事，你还是想清楚了再说吧，我的意思是，你得跟嫂子商量一下，还有，所里领导那儿，是不是也该打个招呼？柳希明（低声地）：知道我第一次见到那孩子时想起了什么吗？李石头：什么？柳希明：希望工程里的大眼睛照片。李石头不再说话了。柳希明来到桌前，提笔在协议上面签上了“柳希明”三个大字，对丁爱霞：喏，我签好了，该你了。丁爱霞拿起协议书，反复在条款上和柳希明的签字上看了看，不相信地望望柳希明。柳希明一脸真诚地望着丁爱霞。丁爱霞：你你真的会抚养她？柳希明点头。丁爱霞：你真的不是在唬弄我？柳希明摇头。丁爱霞：这这怎么可能呢？你你该不会是在设一个圈套让我往里钻吧，等我交代了，马上就把这协议撕毁，然后，就拿着我的供词到你的上司那儿邀功请赏去。对吗？对，就是这样的。一定是。柳希明：丁爱霞，你不要以为天底下的人都像你一样小肚鸡肠，告诉你，抚养你女儿，是我自愿的，跟你交不交代没关系，换句话说，你就是不交代你的罪行，这孩子我也养定了，既然我承诺了，就一定要做到。丁爱霞：你你这么做，究竟是为什么？柳希明：很简单，你犯了罪，但与你女儿无关，她不该也不能背着你给她的十字架去生活，这既不是你的心愿，也不是我们的心愿！你说我说的对吗？丁爱霞激动地：柳警官，你你要是真做到了，那我我也会做到的。柳希明：你做到什么？丁爱霞：交待罪行，认真伏法，争取减刑呗。柳希明和李石头、女警察对望一眼，脸上露出了欣慰的表情。柳希明：丁爱霞，你呀，让我说你什么好呢，你早就该这么做啊。21. 江滩派出所教导员办公室日内教导员赵世安望着那份协议书：委托抚养协议书？好啊，希明，你又给我们树立了一个学习的样板儿，给其他同志带了一个好头啊，跟我说说，你是咋想的？柳希明：也没咋想，一激动，就脱口而出了。赵世安：好一个脱口而出，这里面饱含着一个警察的真情实感和责任心呐，我支持你，就这么做吧，有啥困难，讲，所里一定会尽全力帮你解决的。柳希明：能有啥困难啊，不就是多一张嘴，多一张床吗？反正我家里已经有一个女儿了，这养一个也是养，养两个还能让她俩做个伴呢，要不，这独生子女多孤单啊。赵世安：嘿，有意思，不过，事情恐怕也不会像你说得那样简单，别的不论，我问你，这事，跟你爱人商量过了吗？柳希明：还没顾上呢，不过，我想，她她会支持我的，教导员，你就放心吧。赵世安：那太好了，对了，过两天要开个表彰会，你写一个发言稿吧。柳希明：教导员，这八字还没一撇的事，还是先别声张了吧？赵世安：什么呀？告诉你，是局里来嘉奖令啦，不过，不是表扬你抚养孩子，这事他们还不知道呢，是表扬你参加公安工作十三年，矢志不渝地实践立警为公、执法为民的为警誓言，忠实地履行人民警察的神圣职责，连续破获大案要案，为维护社会稳定、促进社会和谐做出了突出贡献。听明白了吗？柳希明笑了：原来是为这啊？哎，给了个几等？赵世安伸出两个指头：够不？柳希明：够，够，足够！赵世安：回头请客啊！柳希明：一定！（继而严肃地举手，敬礼）谢谢上级领导对我的关怀与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两人笑了。22. 柳萍的二胡家教家日内柳萍正在跟着一个老者学拉二胡。看来，老者在二胡方面很有造诣，他一边拉，一边认真地指点着柳萍的琴艺，桂芬在一旁虔诚地看着，大气也不敢出一个。老者教了一会儿，指着柳萍手里的二胡问桂芬：这把琴，花多少钱买的？桂芬忙道：一千二，您看，还行吧？老者：行什么行啊，没听过这么一句话吗？叫好马配好鞍，还有一句话，叫：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以你女儿的灵气和水平，用这样的二胡就全给糟践了，听我的，你们还是咬咬牙，给她买一把好点的琴吧。桂芬：这好一点的琴，得多少钱哪？老者:不贵，也就七八千块吧。桂芬为难地：还还有再中档一点的吗？老者：那就买个三四千的吧，反正这把这不能再用下去了。你没听见好多装饰音她都拉不出来吗？桂芬：这我可听不出来有人敲门，桂芬把门打开，柳希明站在门口。桂芬：你怎么来了？柳希明：我找你有事。桂芬看了看正跟老师学琴的柳萍，把柳希明往屋外推：走，出去说，出去。23. 二胡家教家门口附近日外桂芬：说吧，又有啥不好的事啦？柳希明：我还没说呢，你咋就知道不是好事？桂芬：哼，这么多年了，谁不了解谁啊？一看你这样我就知道准不是什么好事。柳希明：是这样，我我我又受嘉奖了。个人二等功一次。桂芬惊喜地：真的呀？有奖金吗？柳希明：没说，我估计应该有吧，三年前那次得奖，不是还给了捌佰块吗？这次，我估计怎么着也得上千。桂芬：太好了，这下萍萍买二胡有钱了。柳希明：萍萍她不是有二胡吗，怎么还要买？桂芬：淘汰啦，跟不上她的发展水平啦，没看见女儿一个劲地在进步嘛，哪像你，一个劲地在退步，不过，能拿个二等功也不错，要是再混个所长、副所长啥的当当，我也就不枉嫁给你这一回了柳希明：我争取吧，对了，桂芬，还有件事，我我没跟你商量就做主了，你你不会有意见吧？桂芬：啥事啊？柳希明：你先说你有没有意见。桂芬：我连啥事都不清楚，你让我怎么表示意见啊？柳希明：这个，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讲桂芬：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柳希明从口袋里掏出那张协议书：你你先看看这个吧桂芬接过协议书看了两眼，脸色大变，举手便想撕协议，柳希明眼疾手快，赶紧将协议抢了回来。柳希明：别撕，你别撕啊桂芬怒吼着：柳希明，你是不是疯啦？24. 柳希明家日内桂芬拿了一些行李，带柳萍往屋外走，柳希明赶紧上前拦住。柳希明：桂芬，你等等，等等。有话好商量嘛！桂芬：这日子，没法过了，萍萍，咱们走！柳萍：妈，你和我爸到底是怎么了嘛？桂芬：怎么了，你问他！柳萍：爸柳希明：其实，也没啥大不了的，我就是想带个姐姐回来跟你做个伴。柳萍：姐姐？太好了，谁呀？叫什么名字？我认识吗？柳希明：说不认识也认识，说认识也不认识，就是拿砖头打咱家玻璃的那个。柳萍：爸，你真病啦？柳希明：萍儿，爸没病，爸是看她可怜，知道吗？她妈住到监狱以后，她家里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柳萍：她可怜，那我呢？万一她来了，拿水果刀往我脸上划两下，我以后还怎么上台演出啊？桂芬：听见啦？听见啦？你女儿也不同意你，你还坚持吗？柳希明：桂芬，这协议已经签了柳萍：协议，什么协议啊？桂芬：签了也没用，这是你单方面签的卖国条约，我坚决不承认，萍儿也不会承认！告诉你，只要我还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你就休想得逞！柳希明：桂芬，你别激动，别激动，咱们再商量商量成吗？桂芬：跟你没什么可商量的，萍儿，咱们走！桂芬带孩子走了，柳希明无奈地望着他们出了门，可没想到，过了一会儿，门一开，桂芬和柳萍又回来了，柳希明笑了：我就知道你是会支持我的。桂芬没理他，进屋，开始收拾柳希明的衣物，将他的东西胡乱塞进一个小包，扔给他，把他往屋外推。柳希明：干吗？你干吗？桂芬：干吗？凭什么我走？这是我的家，要走，你走！走，走啊，去跟那个罪犯的女儿一起过去吧！柳希明：桂芬桂芬桂芬不容分说，将他轰了出去。天空一个闪电划过，顿时大雨倾盆。25. 江城街道夜雨外柳希明在大雨滂沱的街道上走着他来到一个大排档处，买了一些吃的，装进了快餐盒里。26. 阴暗、潮湿、狭窄的出租屋所在楼的楼道雨夜内柳希明拎着装快餐的塑料袋来到这里，轻轻地敲了敲门。屋里半天没有动静，柳希明：美玉，你在家吗？是我，我是柳叔叔，你不要怕。把门开开好吗？门开了，丁美玉站在门口，警觉地望着柳希明。柳希明将装快餐的塑料袋举起来，丁美玉看了看，突然一把夺了过去。27. 阴暗、潮湿、狭窄的出租屋雨夜内丁美玉回到屋子当中，狼吞虎咽地吃起了柳希明给她带的饭菜。柳希明进屋：怎么，又没吃饭？不是给了你五十块钱吗？丁美玉一边吃一边嘴里呜噜着回答：早花光了。柳希明：花哪儿了？丁美玉：你管不着！柳希明：不行，钱是我给的，你必须告诉我都花在什么地方了！丁美玉从书包里取出一大堆中考复习资料：看见了吧，数学十五，语文十五，历史政治十块，外语十五，你给的钱根本不够，我还借了同学五块钱呢。柳希明：那，这些天，你靠什么吃饭？该不会又饿着肚子上学吧？丁美玉不语，大口大口地吃着柳希明带来的饭菜，泪水不自觉地顺面颊流了下来。柳希明一阵心酸：记住，学习再重要，也得以填饱肚子为前提，否则的话，身体垮了，你就是学习再好又有什么用呢？（注意到丁美玉吃得太急）慢点慢点，你喝口水，别噎着，（拎了拎暖壶，发现是空的）柳希明来到厨房，用水壶接了半壶水，放到液化气灶上准备烧，却怎么也打不着火。柳希明晃动着液化气罐，发现里面是空空如也。丁美玉：你别费劲了，家里早没气了。（说着，走到水管处，拧开，喝了一大口自来水）柳希明赶紧上前把水管给关了：别喝了，你就不怕喝生水闹肚子吗？丁美玉：你少在这儿装假仁慈，你要是真关心我，就赶紧把我妈从大牢里放出来！柳希明：美玉，我今天找你，是想和你谈一件事的。丁美玉：什么事，说吧。柳希明：你应该清楚，你妈一时半会是不会回到这个家来了丁美玉：我不清楚，我再说一遍，我妈是好人，她没犯罪，你抓她从根上说就是错误的。柳希明：这个事咱回头再讨论，你先让我把话说完，你妈回不来，你的亲戚呢又不肯收养你，可你又不能流落街头，所以，我就跟你妈商量了一下，决定由我来抚养你，一直到把你抚养成人，你看行不行啊？丁美玉：你你抚养我？柳希明：对，丁美玉：怎么抚养？柳希明：你这几年的学习、生活费用，我全包了。另外，我还要管你的成绩，管你的思想，管你的一切。总而言之，就像你妈妈管你一样。丁美玉：我妈妈，你代替得了吗？柳希明：我是代替不了，但这不是没办法的办法吗？丁美玉：你干吗要这么做？明白了，你是怕我再去砸你家窗户对吧？要不，就是怕我妈出狱了对你实施报复？或者，怕哪天我爸回来再找你算账？柳希明：都不是，我抚养你，只是因为看你太可怜，我不想让一个品学兼优的孩子，最终因为妈妈的被捕，失了学，过早地流入社会。丁美玉：那，你打算怎么抚养我呢？柳希明：首先，你一个人不能在这儿住了，这儿太危险，极容易出事。丁美玉：那我住哪里？柳希明：我家。丁美玉：你家？柳希明：对，住我家，和我家人一起生活，一起吃一起住，生活上、学习上的事，都由我来替你解决。就像就像是我多了一个孩子丁美玉望着柳希明半天，突然开始收拾起了桌上、床上的东西。很快，就收拾好了两个包裹，往肩上一扛。丁美玉：走吧。柳希明为难地：今晚下雨，先在这儿凑合一宿吧，等明天，明天一放学，我就把你接过去。丁美玉把东西扔了：我就知道，你是在蒙我。望着丁美玉不相信的眼光，柳希明略显尴尬地忙解释：叔叔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你得让我准备一下啊，总得给你添置一张书桌，一张床吧？28. 江城江滩派出所值班室雨夜内一个同事正在值班，柳希明推门进来。同事好奇地：这么晚了，还下这么大的雨，你又过来干什么？柳希明：老张，你回去吧，今晚的班我替你值了。同事：那太好了，我正发愁今晚老婆上夜班，孩子一人在家不安全呢，那，辛苦你啦。柳希明：不客气。同事走了，柳希明开始值班，他查看着值班记录。值班电话响了，柳希明拿起电话：你好，江滩派出所，我是值班人员，有事请讲29. 江城海燕中学门口黄昏外郭娟惊讶地：你你抚养她？柳希明：对，我抚养她。郭娟佩服地望了柳希明一会儿，道：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你尽管说话。柳希明：别说，我还真想到了一件事。郭娟：你说。柳希明：她妈犯罪的事，包括我抚养她的事，在学校和她的同学中间，能不说就尽量不要说，我我没别的意思，我是怕她无辜的心灵受到伤害。郭娟望望柳希明骑的上面写有“警察”二字的三轮摩托，不满地道：那你还骑这样的车？柳希明猛然醒悟，尴尬地：说的是，我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等着，我这就去把它藏起来。（发动摩托）郭娟：算了吧，你还是骑走吧，等放了学，我让丁美玉到汉阳桥那儿与你会合，怎么样？柳希明不好意思地：郭老师，你你比我想得周到，是我粗心了，嘿嘿30. 汉阳桥头黄昏外柳希明靠在三轮摩托旁，远远地看见丁美玉背书包走来，赶紧迎了上去。柳希明：放学啦？丁美玉：嗯。柳希明：上车吧。（解释地）我特意在这儿等你，免得让同学们说闲话。丁美玉：想不到，你的心还挺细的。（上车。）柳希明发动了车，车行驶着，速度渐快。柳希明：怎么样？这种摩托，没坐过吧？感觉如何？丁美玉没理他，拿出课本看着。柳希明：别看了，风大，小心迷了眼睛。丁美玉不理他，继续看着。柳希明：想考哪个高中啊？丁美玉不说话，突然揉起了眼睛，看来，是尘土进眼睛了。柳希明注意到了，赶紧把车停了下来：怎么了？怎么了？丁美玉埋怨地：都是你咒的。柳希明：这怎么能怪我呢？刚才我说了让你别看书可你偏不听好啦，别用手乱揉啦，等着啊。我马上回来。柳希明跑到一个百货摊位前，买了一瓶矿泉水，跑回来，拧开，为丁美玉冲洗眼睑。柳希明：出来了吗？出来了吗？丁美玉挤挤眼，不吭声，回到三轮车厢里。柳希明：到底出来了没有啊？丁美玉没好气地：出来了。柳希明：出来了你倒是告我一声啊。丁美玉：忘了，对不起，行了吧？柳希明上车，发动，摩托车飞快驶向远方。31. 柳希明家黄昏内柳希明对略显拘束的丁美玉：坐吧，别拘束，从此，这就是你的家了，对了，你就跟我女儿住一屋吧，（推开柳萍房间的门）瞧，新床新被，都给你准备好了。丁美玉看了看：不行，我得住单间。柳希明：单单间，为什么？丁美玉：我马上得中考了，得有一个安静的学习环境，难道你不知道吗？柳希明：好吧，我让我女儿和我们一起睡，这间屋子归你了。客厅。有人拿钥匙开门，桂芬和柳萍进屋。望见丁美玉，桂芬愣了，柳萍则害怕地钻到了桂芬的怀里。丁美玉挑衅地望着他们。柳希明尴尬地：来，认识一下，这个，就是我爱人，你叫她李阿姨好了，这个是我女儿，叫柳萍，桂芬，萍儿，这个，就是美玉，其实，你们都见过的桂芬愣怔半晌，对柳希明道：柳希明，你过来一下。柳希明跟桂芬去了里屋，外屋只剩下了丁美玉和柳萍。两人敌意地互望着。里屋。桂芬：我昨天是怎么跟你说的？柳希明：桂芬，你知道吗？这孩子学习成绩可好了，连续三年拿了三好学生的奖状，她在咱家，既可以让萍萍做伴，还可以督促、辅导萍萍学习这多好啊！是吧？桂芬：做伴？哼，你就不怕她晚上把萍萍给掐死啊！柳希明：桂芬，你太危言耸听了。桂芬：我危言耸听？我忘不了，那天在医院，她是用一种什么样的眼神看我们的，告诉你，就跟一只狼一样。柳希明：桂芬桂芬：好了，我没时间跟你说这么多的废话，你赶紧把她领走，哪来的送回哪儿去，听见了吗？赶紧的！柳希明：桂芬，这事，我都向所里领导汇报过了，一个人说话，总不能言而无信吧桂芬：我管你信不信呢，我只知道我不能守着一个炸弹过日子。柳希明：美玉那天是一时失控，她已经跟我表了决心，说她以后再也不会干傻事了。桂芬：你到底领不领她走，不领是吧？行，你不领我领！（往外屋走）柳希明也急了，一把将她拉住：桂芬，以前，大事小情我都听你的，可这次你听我一回行不行？桂芬望着他。柳希明目光恳切，态度坚决。桂芬拿起行李就往外走。柳希明：你干吗？哎你干吗？桂芬不理他，拿行李去了外屋，拉起柳萍的手就往外走。32. 柳希明家所在的楼道黄昏内桂芬拉柳萍快步下楼。柳希明追了出去：桂芬，桂芬你去哪儿？桂芬走远了，又回过头来：柳希明，我告诉你，这个家要是散了，罪魁祸首不是别人，就是你自己！（快步离开）柳希明从屋里追出来：桂芬，你等等，等等啊（见桂芬走远，沮丧地叹口气，回屋。）33. 柳希明家黄昏内柳希明进屋，坐下。丁美玉：看来，你老婆和你女儿不大欢迎我啊？柳希明：一时间有些想不通，这也很正常。你别多想，等过些日子就好了。（看看表）天不早了，这样，你先写作业吧，我做饭。（进了厨房）。厨房。柳希明在做饭，由于他以前很少下厨，明显手艺不精，有些手忙脚乱。突然，丁美玉走了过来，接过了他手中的刀板等物：还是我来吧。柳希明：你会做饭？那太好了。这下我就轻松多了。（高兴地把手里的东西给丁美玉，还帮她扎上了围裙）丁美玉利索地做了起来。柳希明看着，由衷地赞叹：不错，你这手艺，跟你妈学的？丁美玉：我自己练的。妈工作忙，总是不在家，我放学回来，只好自己做饭，一开始连怎么开液化气灶也不会，可慢慢地练着练着就啥都会了。柳希明：你说你妈工作忙，那你知道她都忙些什么吗？丁美玉瞪他一眼：我再说一遍，我妈她没犯罪，你们抓她就是抓错了！柳希明叹口气，离开厨房，回客厅看电视去了。厨房里传来了炒菜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就听丁美玉喊：哎柳希明：什么？丁美玉：这么多瓶瓶罐罐，哪个是酱油哪个是醋啊？厨房。柳希明走进厨房：这个我也不常做，应该这个是酱油，这个是醋吧，应该。丁美玉失望地：算了，反正你也指望不上，还是我自己来吧。柳希明：也好，也好，多熟悉熟悉。（又回客厅了）客厅，柳希明在看电视，看着看着，感觉有些不对头，回头一看，厨房里丁美玉已经做好了饭菜，自己一人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柳希明尴尬地走进厨房，没话找话地：做做好了？丁美玉一边吃一边头也不抬地：啊柳希明：我我的饭在哪里？丁美玉：哟，对不起了，我只做了我自己的，不了解您的口味，就没给您做，您想吃，干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吧，对不起啦！丁美玉说完，三口两口将饭吃完，把碗往水池里一扔：我去房间里写作业去啦！（扬长而去）柳希明生气地在丁美玉身后做了一个泄愤的动作，然后沮丧地望着眼前的残羹剩炙。34. 柳希明家柳萍的房间夜内丁美玉正在伏案写作业，门开了，柳希明走了进来。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