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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者的管理智慧第一章 了解自己的羊群当时我是一名MBA学生,即将从德州大学奥斯汀校区毕业,麦克布来德继续说道: 最后一个学期了,同学们都高兴死了,因为就快要过关了.之前,教授们一下子丢给我们这么多的数据,我们还戏称这就好像是想从消防栓啜饮一口水所得到的后果.尽管我们再高兴,但还是很期待能找到工作,因此都忙着参加学校里的就业面谈.最后,我所期盼的日子终于来到了:我在通用科技公司觅得一职,这让我高兴得无以复加但也很害怕. 你害怕什么?我问道. 我将要去担任财务部门的经理,手下要带九个人. 所以你担心无法胜任?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我并不担心在财务管理部门工作一事,而是对要带九个人怕得要死.麦克布来德掉过头去,好似在看远方什么东西,他慢慢地摇了摇头,继续说道: 如今回顾当时,嗯我会不禁哑然失笑.我是个很跩的MBA,自以为什么都懂,但是对于管人的是,却摸不着半点头绪. 那么你怎么办?我好奇地问道. 我去找杰克.诺伊曼教授,他在MBA课程中教一门课,也是我的指导教授.被通用科技录取那天,我简直迫不及待地想告诉他这件好消息,顺便寻求他的帮助. 而他就是那位传授你七个要诀的人吗? 正是. 于是麦克布来德坐下来,开始述说一个当时听来有如小说般的真实故事.据麦克布来德说,诺伊曼教授所揭露出如何成为伟大领导者的秘诀,那是他是这辈子不曾听到过的.我全神贯注坐着,期待听到这些秘诀.随着麦克布来德所述,领着我回到四十五年前,一九五七年四月十二日那一天.一九五七年四月十二日 当得知被通用科技公司录取后,我沿着奥斯汀的史必德路飞驰到商学院,转了三座电扶梯,直接冲进了诺伊曼教授的办公室. 诺伊曼博士,我有工作了!你相信吗?通用科技公司录取了我! 太好了!恭喜你,泰德,他说道,一手扶着我的手臂. 通用科技是各很棒的公司,我为你感到骄傲,晓得你一定会成功的.你在公司将担任什么职位? 财务部门的经理!我有点自豪地说. 太好了!诺伊曼回道. 你焚膏继晷就研究财务的那些努力总算没有白费,你将会是公司珍贵的资产,也会是我们硕士班的重要表率,我相信你会做得很好. 谢谢,的确希望如此,说完话,我垂下了头. 我花了很多精神,拿到了学位,也通过就业面试,却没仔细想过自己是否胜任这分工作. 在桌子的对面,诺伊曼博士不发一语地看着我. 好吧,泰德,怎么回事?你怕做不好这分工作?别担心,除了少数例外,你不是门门功课都拿A? 诺伊曼博士,并非这回是,财务部分我倒不怕,我结结巴巴地说着,很不想在我所尊敬的人面前漏气. 那又是什么? 是管理部分,我将要带九个人.之前,我不曾带过一个人,如今却得带九个人.诺伊曼博士,我老实跟你说,这档事让我害怕得要死,甚至不晓得要如何着手.我两手来回搓了几分钟,然后抬起头,终于挤出了这句话: 你能帮助我吗? 房间登时陷入尴尬的沉默中,我想我可能让指导教授失望了.诺伊曼博士执教的MBA是全美最棒的硕士班之一,我不敢相信自己刚才竟会说出那句话.我心想,他哪会有多余时间,特别是学生已占据了他每天九成醒着的时间. 诺伊曼博士不发一语地坐着,眼睛盯着我,好似要看穿我一般在心中盘算着.就像是过了永恒那么长的时间,他终于开口了. 泰德,我不曾知道有哪各学生,也包括你,在即将毕业之前没得过春日疯春日疯的意思:当寒冬过去,春天降临,人们有在家里待不住而想往户外冲的现象.在此引申为学生在即将毕业之际,都想赶快踏入社会过多采多姿的生活,而无心于最后阶段的课业.特别是在他们找到了工作后,要想把这些学生的心留在学校实在很难.我也留意到你所选的策略和财务课程有很多作业得完成,还有决定商事法成绩的期末考.我可以教你管理人的秘密,不过你得先顾好课业的要求,并且从现在到毕业之前把星期六的时间留给我. 现在换我盯着他看了.他说的没错,我确实有春日疯的现象我曾把就读MBA视为是人生最难得的经验,但现在倒希望尽快毕业.诺伊曼博士打断了我的思绪. 泰德,我是不在乎把我的星期六留给你,不过,要是你没有受教的心,那我就不会这么做了.我的时间的机会成本很高,你好好想一想,晚上打电话给我,让我知道你的决定. 那天晚上,我在家仔细考虑了他的话.我心想,毋庸置疑,通用科技会训练我;然而在一转念,诺伊曼博士可不只是会埋首于书堆,他曾六度被选为当年的杰出教授,部分原因是他拥有实务经验,事实上,他还兼任收入颇丰的咨询顾问工作. 实在没必要再多考虑. 我一定是昏头了!拨电话给诺伊曼博士的同时,我大声地这么叫着.就在我想打退堂鼓挂上电话前,他已经接听电话了. 哈啰,他说着. 诺伊曼博士 是的,泰德,你决定怎么样? 我决定做了. 好,他说道. 明早八点,在商学院的史必德路和校区内环路的交叉口等我,我会开车经过那里接你.噢,别忘了穿牛仔裤,这样你才不用担心弄脏. 挂上电话,我的心头有些疑虑,我会碰到些什么事?为什么要我穿牛仔裤? 没理会心中的疑虑,第二天早上八点钟,我如约在路口等候,并思索着自己是不是最蠢的MBA学生,毕竟我已经有工作了. 没多久,一辆烤漆已螁了色的中古小货车转过路口,戛然停在我的面前.车门开了,驾驶座上坐着诺伊曼博士,让我吃惊的是穿着T恤螁色牛仔裤,足蹬着一双磨损的牛仔靴.这种打扮我不曾见过,因为他经常都是外套加领带.不容我多想,这辆轧吱作响跳上蹦下的老爷车,已朝着诺伊曼博士位于乡间小山上的牧场奔驰而去.我们驶离产业道路,顺着小路蜿蜒而上到牧场,它的规模和美景让我心动.或许我该投入咨询顾问业,我心想. 往牧场宅邸的中途,诺伊曼博士把车子岔进另一条路.开了大约半英哩,在路的右方,我看到一个美的像画一般的大池塘,周围有一边是整排的老橡树,橡树的枝干如扇般展开,将树荫投射在树后的草地上.而树荫下就卧着一小群绵羊.诺伊曼博士把车子停在路旁,也熄了引擎. 我们到了,他转头对我微笑着说道: 我的检查一下我的羊. 我望着车窗外. 真的吗? 是的,我每天早上第一件事就是检查我的羊群,通常还是在这个时间之前,这次我想或许你会想旁观一下. 你别开玩笑了,我心想. 不赖呀,我说道,同时转过头去,免得他看见我的演珠子滴溜滴溜地转.前一晚研究功课到很晚,要市知道接下来干的事,倒不如在他去为羊只检查时,让我再补睡个几分钟.不过,我猜想花不了多少时间,很快我们就可以谈管理了. 谁会想到,开车们的同时,我说道: 一位顶尖的商学院教授和顾问师竟然懂得照顾羊! 诺伊曼一边笑着,一边走出车子. 可别抖出我的秘密,其实我还真喜欢羊,牠们带给我很棒的回忆. 牠们?我好奇地问道. 我是在怀俄明州长大的,家父在那儿有一个满大的绵羊牧场,他解释说: 夏天我经常去工作,像牧场帮手一般照顾羊只,那是很棒的学习经验. 尽管我遗憾少了周六清晨的宝贵睡眠,但一般强烈的好奇感开始涌上心头.当诺伊曼走到羊圈的栅门时,我看到每一头羊都站起来,悠闲地向他走去,只只都长得又大又好.待他走进羊群当中,就听见咩咩的叫声此起彼落. 牠们似乎很高兴看到你,我说道. 彼此都一样,他回答说: 牠们每天都至少要见到我或牧场帮手两次,且跟在我后面四处走动.他伸手拍了拍一头羊. 进来吧,只要你对牠们好,牠们是不会咬人的. 好好的,我边说边进到羊圈里,有几头羊本能地往后退.没多久,或许是牠们已确定我没问题,便像对诺伊曼一样地纷纷向我围来. 嘿,这些羊挺臭的,我大声地嚷嚷起来. 诺伊曼笑着说: 泰德,那气味对我来说,有如踮脚走过郁金香般地令人鼓舞.你期望闻到什么,新车的气味?来帮帮我,数数看有多少头羊. 我很快地清点,然后回道: 我想应该是四十二头,因为牠们会走动,要清点正确并不容易. 很好,诺伊曼说: 我数的也是一样,这里大概就是这个数. 太棒了,我回道: 嗯,我想应当做完了吧? 尚未,我们还没完事. 诺伊曼博士开始检查草场上的每一头羊,从头到脚没有半点疏漏.他先是检查牠们的皮肤,以确定没有长虫生癣或任何疾病的征兆,我庆幸还好没吃早餐.接着,他检查羊只的蹄子,以确定没有裂开或发炎. 牠们看起来都很正常,他说道: 再过一个月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夏天的热浪对牠们有影响吗?我问道. 有,还有苍蝇,诺伊曼回道.苍蝇?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想听下去.是的,牠们在夏天会成群出现,还有鹿蝇马蝇虱子跳蚤和蚊蚋,当中最厉害的就属鼻蝇鼻蝇? 牠们会飞进羊的鼻子里,然后在鼻年膜排卵,诺伊曼解释说: 届时,孵化出来的幼虫就会爬入鼻窦,再钻进羊的脑子里不离开,把羊只搞得发狂.夏天来到,我们就得把每头羊全身喷洒除虫液来保护牠们. 幸好我问起,我说道,甚至确定一下在没吃到早餐之前,是否又将错过午餐. 我们现在做完了吗,诺伊曼博士? 差不多了,我得再检视一下围栏和池塘,那花不了多少时间. 随后的十五分钟里,我看着诺伊曼博士检视水塘,确定水质没问题,同时也检视了大部分围栏.这一路上,他不时停下来,用靴子后跟把一些动物在围栏下方所掘的坑补平.他还检视草场,确定没冒出任何有毒的植物.终于,他说道: 让我们往上走到牧场宅邸,我来煮一顿迟来的早餐. 五十五分钟后,吃完了那顿窝心的早餐和喝下两杯浓咖啡,我们把餐桌清了清.诺伊曼博士一边擦拭着余温犹存的黑色长柄平底锅,一边看着我说道: 你准备好了吗? 当然,我回道: 让我们来谈正题吧! 好极了!走吧,我把你载回学校. 我愣住了. 你说什么!我有些火大. 你说载回学校是什么意思?我牺牲了星期六,以为是来跟你学如何领导,结果却是跟这一群臭羊四处打转!我们到底何时开始上第一堂课? 诺伊曼没抬头,看着他的平底锅,淡淡地说: 我们已经上过课了,并且牠们也不是一群臭. 你是什么意思,我们已经上过课了?我固执地说: 难道是我错过了什么? 诺伊曼放下了平底锅,走向餐桌,在我对面坐下. 你已经上过管理人的第一堂课,他仍是淡然说道: 并且,是的,你是错过了这堂课.不过,我并不惊讶,许多主管也都会这样. 先前觉得浪费了时间,后来又觉得错过了学习,就在这两种心情拉锯下,一股挫折感彷佛在我的喉咙里梗住,甚至变得越来越大. 我是哪时候上这堂课的?我不好意思地问道: 在那块草场上? 正是. 我茫然地凝视着诺伊曼博士. 听好,他说道: 在你去通用科技公司上班后,就要开始跟那九个人相处,要成为一位成功的领导者,你就得像牧养羊群般地跟属下互动.泰德,你在财务管理上很行,那是你大展鸿图的基本功夫.但要迈向真正的成功,就必须再拥有别的技能,并且越多越好.在你尚未能管理好九个人之前,通用科技是不会把你调升到管理更多人的职位,因此,要是你想成为一个伟大的领导者,就必须学习牧者的管理智慧. 牧者的管理智慧?我有点怯生生地问道. 是的,诺伊曼说: 先前我告诉过你,我是在家父的牧场长大的,还告诉过你,我在怀俄明州的草原上学到许多东西. 是的,我记得,请继续说下去. 但你不晓得,我当时真巴不得离开父亲的牧场,去更能发展的地方,我想到大城市去从事商业性的工作.还记得班上第一天上课,我告诉你们所有同学,我是如何闯出自己的企业天地吗? 记得. 我在那儿拥有非常成功的事业.就跟你一样,我也是从最基层的管理职位开始;然而当我离职时,已成为公司的行政副总裁. 真不简单. 开始上班后,我很快便发觉,跟羊群为伍的那些年里,自以为浪掷生命没有出息,事实上是让我学习如何领导人.尤其重要的是,让我学习如何用他们愿意追随的方式来领导. 得了吧,诺伊曼博士,我不同意地说道: 你是说真的? 诺伊曼盯着我的眼睛说道: 泰德,我绝对没有胡说,我确实学会如何牧人.若你想要成功,就也得学会如何牧人. 牧者的管理智慧?我再次说道. 是的,一旦你学会了牧者管理智慧的七项要诀,就必然会成为一个非常老练的领导者. 那么,第一个要诀是什么?我问道. 你是指刚刚错过的那一个? 别这么说,哪我该做什么,去检查属下身上有没有虱子?拜托喔,诺伊曼博士,你得指点指点我,毕竟我还真不习惯星期六天一亮就爬起来. 诺伊曼的脸上泛出一抹诡谲的笑,随之起身走进了厨房.我还没来得及开口,他已经从厨房走出来,一手又端了壶咖啡,把我俩的杯子倒满了,同时要我拿出笔记本来.坐下之后,他长长地啜了一口咖啡,隔着桌子盯着我看.终于,他放下了杯子,身子往前倾,发出低沉的声音说: 泰德,牧者的管理智慧的第一个法则,就是要随时了解你属下的状况. 我开始记笔记了. 主管对于不晓得的事管不好,他接着说: 因此你必须注意,别先顾着工作的进度,而忽视了属下的状况.许多主管太着重于他们的计划,却忽视了自己的属下,而做出类似我们今早在检视羊群时你所做的事.看起来他们好像与羊群在一起,其实却不尽然,因为他们的心中只有工作,却没有员工. 不过工作总是得做啊!我说道. 没错,是得做,不过请记住,工作是由人完成的.你的人乃是你最大的竞争优势,许多主管都说他们同意这一点,不过经常只是嘴巴说说而已.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插嘴说: 我以前的主管就是说的很好听,可从未照实去做,每当出了事,他就会把我们骂得无地自容.随后,他又换了个态度,期望我们好好地为他工作.若事情进行的很顺利,他从不会给我们些许肯定,那真是一个痛苦的经验. 泰德,诺伊曼继续说道: 那也就是牧者管理智慧的第一项要诀为何是了解属下的状况. 那我要怎么做?我问道. 首先,记住今早检视羊群时,我们是一次检视一只.你将要带的那九名部属,或许有几成就像这个羊群,但他们可是不同的个体,而且期待以不同个体的方式来对待他们.相信我的话,人们可是厌倦被当成一个编号来对待,而你带的每个人,不论男女,也都希望你别把他们只当员工,而不当个人来对待 有道理,我说: 可是你会如何具体地来做? 你得对所带的九个人投以个别的关心,诺伊曼回答说: 你得去发掘他们的才能和兴趣;知道他们的目标和梦想;每天来上班的动机是什么,对事业的抱负和所遭遇的挫折是什么.换句话说,泰德,你得随时都清楚是什么力量在驱使着他们. 那么我该如何学会了解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