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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档简介

目录1. 圆明园残简2. 沉重的漂流3. 中断的琴声4. 月光如泪5. 行板悠悠,明净如歌6. 悲怆,引发生命之张力7. 猎豹夕阳8. 鹤群翔空9. 雨声10. 瓦屋听雨11. 树的情思12. 小河殇圆明园残简一读圆明园,如同读一册简牍散佚的残简,断章残句,我无法标点。她原本是一篇美文,行云流水的音律,跌宕平仄的韵脚。诵之吟之,如痴如醉。读圆明园,如同读一串珠玑带断的玉链,遗珍散珠,蒙尘染垢,我捧玉心焚。她原本是一身珠光宝气,晶莹剔透,瑞光四射。抚之玩之,如梦如幻。雨果从巴黎圣母院走来读她,他如痴如醉了:“一个近乎超人的民族所能幻想的一切都汇集于圆明园。只要想象出一种无法描绘的建筑,一种如同月宫似的仙境,那就是圆明园。假定有一座集人类想象力之大成的灿烂的宝窟,有宫殿庙宇的形象,那就是圆明园。如果不能亲眼目睹圆明园,人们就在梦中看到她”如今我却不能读到她,不能在梦中看到她。1860年10月的一天,雨果看到“两个强盗闯进了圆明园,一个强盗洗劫,一个强盗放火。”在历史的面前,这两个强盗,一个叫法兰西,一个叫英吉利。1860年10月的这一天,简毁珠散,日月无光。我梦中的圆明园哟,我捧玉心焚的圆明园!二这儿叫“大水法”,那是老佛爷给它的称呼。西洋人叫“喷泉”,一个很文明的名词。大水法,圆明园最壮观的喷泉。那只威风凛凛的大铜狮,头顶喷出7层水帘;菊花形椭圆喷池中心的梅花鹿,鹿角喷水8柱;两侧10只铜狗从口中喷出水柱直射鹿身,溅起层层浪花;左右那两座13层的方形喷水塔,塔顶与四周88根喷管交织成网。若喷泉全部开放,有如山洪暴发,声闻许里。当年,老佛爷坐在对面的“观水法”观赏这个奇景。英国那个“文明”的使臣马戛尔尼,也在这儿瞻仰过大水法奇观。他觉得这奇观不应该在不文明的大清帝国,他觉得中国人不配享受这大水法。这大水法应该搬到英吉利去叫大喷泉,如同将香港掳掠到米字旗下,那美丽的海湾就取了那位女皇亚历山德丽娜的名字,叫做维多利亚湾。于是英吉利开来坚船利炮就这样做了。英法联军闯入这宫廷禁地,将珍宝财物抢掠一空,焚烧三天,烟尘蔽日。万园之园,顷刻化为劫灰。如今的大水法,孤寂在一片苇丛之中。如今的大水法,那石龛式门洞如同一颗不屈的头颅,如同一副不倒的铮铮铁骨,昂然屹立在翠绿的苇丛。它不会流泪了,喷泉早已干涸;它不会声如山洪了,它已喉干嗓哑。我百年蒙屈的大水法哟,我撕肝裂胆的大水法!三不知道应该怎样称呼你,一米见方的一尊大石雕。当年你应该嵌砌在那册简牍的哪一个部位?无论你嵌砌在哪一个章节,无论你组合在哪一个句子,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标点,你都是那样的和谐,那样的完美。我在天安门城楼上见过你,我在天坛祈年殿外见过你,还有华表,还有金水桥。你的学名叫一一汉白玉。汉白玉,白如雪,洁如玉,一个多么圣洁的名字。一见到你,我就在心里呼喊,你是一位堂堂正正的中国汉子。你裂身为二,你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你躺在大地母亲的怀里,你仰面朝天,经受着一个多世纪风风雨雨的洗刷,仍然棱角分明。你孤身自守,展示着百年前的愤怒。有小草与你为伴,绿茵衬托出你威武不屈的英姿,牵牛花爬进你撕裂的伤口,你就有了生命。你是一种精神,你是历史的铁证,你是中华儿女不屈的身子骨。我摄下你的身影,我把你珍藏在我的画册里,我把你嵌在我这篇简牍里,你是最美的一个标点,一个句子。我白如雪洁如玉的汉白玉哟,我宁为玉碎的汉白玉!沉重的漂流在离虎跳峡不远的地方,我意外看见了一个朴素的纪念馆长江漂流纪念馆。 我屏着气踏进门,又屏着气看完所有的展品。 人们熟悉那种一般意义上的漂流:青山倒映,绿水长流,渔歌欢唱,竹排扁舟这种漂流,很多人都经历过,很多人都喜欢;这种漂流,是轻松的漂流,闲适的漂流,女性化的漂流。 而我此刻看到的漂流,却是险恶的漂流,沉重的漂流,完全属于男子汉的漂流。这种漂流的分量,你只有到虎跳峡旁边去才能掂量出来。那落差几十米的长江之水,挟着一股寒气,奔腾而来;它含着天的威势,山的力度,以冲决一切的勇气,滚滚东去,激流飞溅,白浪滔天,雾满峡谷,声震九霄在这个地方漂流,轰轰烈烈,大起大落,大喜大悲。有人说,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漂流。 然而,这又是必须付出代价的漂流。男人们高起坚硬的头颅,向着急流和险滩挺进。有人在天与地的缝隙中,重新呼吸到了生命的空气;也有人在水和石的冲击下,永远沉入了另一个世界。生还的是英雄,而人们更愿意记取的,是那些死去的硬汉姓名:尧茂书、孔志毅、杨洪林 我用凝滞的目光抚摩漂流者的照片。关于他们的漂流,一直是一个沉重的话题,一种声音说,这是盲目的冲撞,是无谓的牺牲,是狭隘的英雄主义;另一种声音说,任何时代都需要冒险精神,没有冒险精神的民族,是没有希望的民族。在这两种声音面前,我忘却了思索。我不知道哪一种声音是对的。我只觉得有关于此的全部呐喊,都是带血的。 不论世界怎样评判,此刻面对尧茂书他们的眼睛,我内心决不敢轻薄。我扪心自度,我哪里有他们那样的勇气!不要说长江漂流、黄河漂流,就是在家乡的黄浦江上,我也未见得敢划一只小船,去与风浪搏斗。也许白天敢,黑夜就不敢;人多敢,独身就不敢。我想,世界上的人,本来就分英雄与敬仰英雄的两类,而我,虽然身为男人,却只能属于敬仰英雄的那一类。 长江与黄河的漂流,在殉难者的名字刻下一排后,终于悲壮地沉寂下来。这些年,在浙江,在福建,在江西,在云南我看到的漂流,都只是那种充满了诗情画意的清波荡舟。男的女的,穿的花花绿绿的,赤着脚,玩着水,还唱着情歌,喀嚓喀嚓按着照相机,坐在小竹椅上,催船工把竹排划得快些再快些。稍微有点浪涌过来,打湿了裙子和裤子,他们就尖声叫起来,把笑声洒得一江都是。 然而,要论诗,只有尧茂书他们的漂流,才称得上是一首诗。那是一首英雄的诗,悲壮的诗,生与死搏斗的诗,人与天争锋的诗。在那首诗里,男人嘶哑的喉咙,呼喊的诗征服自然的雄心;他们的一腔热血,染红了太过平淡的历史。纪念碑不会为轻歌曼舞红男绿女而立,纪念碑只属于那些把生死置之度外的战士。 长江水呼啸东去,纪念馆默默肃立。没有四波的轻,掂不出大山的重。在这里,打漂流的牺牲者口眼不闭。因而,只要站在江边侧耳谛听,你就会听到有一首无字的歌,震响天际,缭绕不息 中断的琴声杰奎琳杜普蕾(Jacqueline du Pr)於一九四五年出生在英国一个充满音乐的家庭。当她四岁时,听到收音机里大提琴的声音,就要求要那样的乐器,从此展开了杜普蕾与大提琴之间的不解之缘。五岁时,她开始在Herbert Walenns 伦敦学校学琴。一九五六年,十一岁时,嬴得the Suggia Award,成为全英国最受瞩目的演奏家,当年的评审还包括了巴比罗里爵士(Sir John Barbirolli)。 一九六五年,由杜普蕾担任大提琴,巴毕罗里(Sir John Barbirolli)指挥伦敦交响管弦乐团,演出英国作曲家艾尔加(E. Elgar)的大提琴协奏曲(Cello Concerto in E minor, op.85)。这张录音对杜普蕾非常重要,因为它奠定了杜普蕾在演奏舞台上的地位。钢琴家顾尔德曾经说过,杜普蕾的艾尔加协奏曲,呈现了无限的悸动与热情。后来她第一次听到那张与巴毕罗里合作的录音时,曾令人吃惊的说道:这并不是我想表达的!只可惜,她无法再录下更好的Elgar,到底她想表达什麼?我们永远无法得知。 杜普蕾演奏的Elgar没有人会错过,很多人都喜欢听她的协奏曲录音,在管弦乐衬托下,她全身投入,充满朝气,又不失女性的细腻,也不是完全没有节制的放纵自己的情感演出,从她手指尖的传递出来的琴音,让人完完全全地被她的热情与音乐诠释所感染。杜普蕾诠释艾尔加的小调协奏曲无人能出其右,直到现在,据说只有马友友的演出稍许企及她的境界,但仍然有一段不小的差距。 到了一九七年她的多发性硬化症(Multiple sclerosis)迫使她不得不中断演出活动,一九七一年她正式停止演出,并完成她最后的录音作品:萧邦与法朗克大提琴奏鸣曲。一九七三年,廿八岁时,在伦敦最后一次公开登台,在祖宾梅塔的指挥下,演奏的曲目就是与她渊缘最深的艾尔加大提琴协奏曲,从此因病告别音乐舞台。杜普蕾一生中拥有三把名琴,其中一把是现代制作师的作品,两把则是史特拉第瓦里古琴,其中大卫朵夫如今则为马友友所有。马友友曾经说过: 这把戴维朵夫(1712 Davidoff Stradivari )对我而言,他是我演奏过最好的乐器,我真的相信这把琴是有灵魂的,而且也具有想像力。 世事总是不尽如人意,上天给予杜普蕾最完美的音乐天赋,又只给她在舞台上十年的风光岁月,如慧星般的短暂。幸好她成熟得快,这十年间她所留下的音乐记录,所达成的音乐成就,已经足够令她不朽,所有跟他合作过的音乐大师都对她赞誉有加。杜普蕾的音乐有一种令人无法抗拒的魔力,充满内涵,而且还会激发出同台演出者的潜力。Stephen Kovacevich甚至表示,自从杜普蕾退出舞台后,他再也没有与任何一位大提琴家合作过,因为再也无法感受到那种超乎寻常的舞台魔力,自己也无法奏出与当时一样充满活力的音乐。月光如泪阿炳的一曲二泉映月,仿佛一缕月光流进我的心田,一淙苦涩的泪水在荡漾。二泉映月象征了阿炳一生的命运温柔、凄苦、文雅、愤恨、宁静、不安诸多情感相互交织,宛如夜之皓月般的乐曲;这是用泪水拉出的心曲,是对自己坎坷凄凉一生的感叹,听着这样的音乐,我的心灵无法不随之颤抖。阿炳双目失明后,命运在其眼前一片漆黑的一刹那,被确定了。他已没有了丝毫挣扎的余地。他开始走上了那条上街卖艺、乞讨为生的末路。他融入了中国普通百姓里命运最悲惨的那一类人的行列。乞丐常年不变的身份标志是:破衣烂鞋、骨瘦嶙峋、发黑的手。然而阿炳每天外出,虽然衣服破旧不堪,但都经过缝补、洗干净了。他的手总要比别的乞丐干净。阿默默地放弃了一部分生命的嘈杂和欲念,在为自己的死亡作准备,他给人以这样一种心情宁静坦然的感觉。永恒的黑夜渐渐给予他一种新鲜而奇异的力量。他倚赖于这种清醒而孤寂的力量,支撑着自己伤残的身躯,一年一年地持续着那人类音乐史上最惊人的一个流亡者灵魂的杜鹃泣血般的吟唱。他行走在他那风雨飘摇的人生途中,他承受了一切人所可能承受的最离奇非凡的痛苦,这痛苦凝聚起来,最终成为他内心或灵魂世界里一种别人难以超越的境界,而在这一超常境界里,死亡慢慢地成了他手指间的一段和弦,一段纯美之极的歌声,那歌声直插云霄,萦绕在虚幻的九天这上。他拉得最多的乐曲是二泉映月,他在不断地修改它,对乐思、节奏加以润色,他在自己的遭遇上再追加一段遭遇:音乐的遭遇!同样,他也想在痛苦上再追加一种痛苦:音乐的痛苦。阿炳把自己的生命锤炼成了树阴下或广袤的荒漠中的一潭深水。夜晚的月光下,远看,黑乎乎的一片,无声无息;近看,或者在白天里走近,却是一汪泛动着无数微风和涟漪的澄澈明净的清泉汩汩的清泉源自大地的深处,源自自然且深沉的怀抱。有关阿炳的生平是令人叹惋的,在他眼睛瞎掉后,命运为其酿造了一杯神话的苦酒,他笑中带泪的浅酌着;生活残忍地溶解着无尽的辛酸,他沉默着不去诉说,只是借着二胡,一点点抚慰他灼伤的记忆。一曲二泉映月,何止是映着月光的泉水,更是从一颗孤独寂寞的心灵中流淌出来的声音,凝聚了他一生复杂的情感,浓缩了他坎坷不幸的经历,更诠释了他悲凉凄苦的命运。十字街头,月光如泪,唯有那些流动的音符,陪着他度过了一个又一个的春夏秋冬,历尽了人间悲苦沧桑,体味了生命中火与冰的悬殊,他已经完全超越了生与死的界限,只为那持续着他那人类音乐史上最惊人的一个流亡者灵魂的吟唱。单纯凄美的声音,舒缓悠扬的旋律,淡淡的伤感在这个凄冷的夜缓缓游走着,漫过空气,漫过呼吸,漫过我的知觉和记忆。弦音停了,一片寂然。阿炳一袭黑衫,阖着双眼,一张疲惫的脸,一颗破碎的心,提着他的二胡,拖着斜长的背影,孤独的走着行板悠悠,明净如歌 萧伯纳说:“贝多芬的音乐是使你清醒的音乐,当你想独自静一会儿时,你就怕听他的音乐。”真乃精辟之语。对音乐的认同,原本带着感性色彩。当一个人静静处守,寻求音乐慰藉的心情,就像碌碌于尘世的教徒,终得暇跨入穹顶下的殿堂,沐浴宁静。萧翁独自衔着烟斗踱步于书房时,听什么音乐,无从得知。我一人独处时,常喜欢听那首大提琴独奏的柴可夫斯基如歌的行板。早先曾痴迷于老柴的D大调小提琴协奏曲、第一钢琴协奏曲,反复一遍遍聆听。也许是旋律优美浅显,适于入门,应了“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亦会吟”之说。随着选听曲目的开阔,对老柴的音乐渐乏冲动,唯这个短不到10分钟的迷人乐章,常是我清醒时,自甘湮没的一片梦境。有一段美丽的文字,为这首乐曲添上了一笔雾里看花般的朦胧色彩:1869年夏,柴可夫斯基只身来到风景宜人的乌克兰乡村妹妹家渡假。静谧的白昼,每当他静坐房中时,总听见不远处有个泥瓦工独自在哼唱一支乌克兰民歌。那美丽的旋律使柴可夫斯基惊叹不已,深深印入他脑中。他原想将这个主题写成一段钢琴二重奏。两年后,当他着手写D大调弦乐四重奏时,这段旋律却像轻柔的水波,止不住的悄然流泻于笔端,化作了第二乐章的主题如歌的行板。在弦乐四重奏里,柴可夫斯基也将这段优美的旋律托付给大提琴这重要角色来咏唱。可当第一次听见以色列籍俄国大提琴家麦斯基的独奏CD时,顿有一种错位感,觉得原版的弦乐四重奏反更应是改编曲。有些曲子,只能由一种特定的乐器来演奏,像圣桑的天鹅、舒曼的梦幻曲一般,天生就属于大提琴,钢琴奏来固然动听,但骨子里已走了味。肖斯塔科维奇说:“柴可夫斯基在获得慰藉的诱惑前让了步,这是他懦弱的表现”。故不论此语准确与否,但柴可夫斯基温柔痛苦的个性以及他曲调的天赋,却注定了其一生将与大提琴这最富咏唱性的乐器结下不解之缘。其实何止是如歌的行板,他作品中许多动人的旋律,用大提琴来表现,都极其感人。俄国的大提琴家,像卡尔.戴维多夫等细腻精致的演奏技巧,更将柴氏的作品,升华至一新的高度。艺术家对柴氏为大提琴所作的贡献难以言表,已故的波兰大提琴家韦茨波罗维奇,甚至冒着被传染霍乱的危险,俯身向柴可夫斯基的遗体深深吻别。那支朴素的旋律,就像空碧悠悠的蓝天下,弥漫在空气里一支恬淡的牧歌。大提琴缓缓低沉的咏唱,似剖露于自然下,灵魂深处发出的叹息,美丽得让人想掉眼泪,难怪托尔斯泰都被它惹哭了。是的,个性是音乐的灵魂。贝多芬式的命运博击固然英勇,然人之追求,却也未必都得以勃勃高昂的进取姿态来呈现,这是柴可夫斯基音乐给我的启示。 悲怆,引发生命之张力 苏牧羊 不懂音乐,故我一般也不为此走火入魔,但有一个歌手的歌,我却会把音响开得大大的,一连几个小时地听下去,且听得眼角湿润,如痴如醉。“醉”得不仅买了他的磁带,而且还“多余”地去买了相同的CD盘,以至被人揶揄:“如果出他的VCD、DVD,你仍会为商家做出一份贡献的吧?”确实,这还真不是虚言。眼下写这篇小文时,耳旁正飘荡着他那独特的声音“你,是一面旗帜”。 这个歌手,就是刘欢。 我也曾分析过导致自己“失常”的原因。从音乐角度讲,他的音色并非已是至善至美,就说音域宽度吧,并没有“波澜壮阔”到帕瓦罗蒂、多明戈的地步。从文化角度来说,我对他所属的大类通俗音乐,更是持敬而远之的态度。可这“失常”又是为什么?我反复问自己。 在再一次“如痴如醉”之后,我突然醒悟:这是因为在刘欢的歌声中,有一种生命的悲怆感。换句话说,我是为了这种悲怆所陶醉。 生命过程,不可避免地会有遗憾、缺陷、失败、打击做学生,就有“马失前蹄”考砸了的时候;做工人,就有别人还在上班自己却被“判”下岗的时候;做科技人员,就有他人的研究成果超于自己的尴尬之时。如果宽泛地定义这一切,这就是我们所最忌讳的“悲”悲哀、悲伤、悲苦、悲痛。 人们一般都不喜欢悲,否则那么多的喜悦怎么会被千万人所期望。但是,悲怆和悲哀、悲伤、悲苦、悲痛等不同,悲怆中隐含着一种力量。如尼采之语:“悲剧快感是强大的生命力敢于与痛苦和灾难相抗衡的一种胜利感”,而且,“一个人能否对人生持审美的态度,是肯定人生还是否定人生,归结到底取决于内在生命力的强弱盛衰”。因此,我们不妨学会将悲哀、悲伤、悲痛转化为悲怆。 悲怆,是正视“悲”的现实,又不被“悲”所压倒;悲怆,是在经历“悲”之后不放弃努力和奋争;悲怆,是体验自我的渺小脆弱又勇敢地超越自我。可以说,当你学会将悲哀、悲伤、悲苦、悲痛转化为悲怆时,你就会发现,悲中有喜,悲中有美。 盖因此,我陶醉于刘欢的歌。因为,这不仅是一个生命的低吟浅唱,在引吭高歌,在一抒胸臆,而且更因为,在他带有悲怆感的歌声中有一种壮美的余音在我耳旁不散。所以,他的歌声会感染我,感动我,甚至能激励我。猎豹夕阳 作者路遥我第一次见到它,是在风雪的夜里。我不会抱怨这种天气,因为我是个优秀的登山探险者,我必须在这种天气下工作。我的帐篷扎在海拔三千多米处雪峰的腰上。冷极了。它从帐篷外面进来,一对冷傲的眼藐视着我。我惊呆了:它是一只多么优秀的猎豹!棱角分明的头颅、光洁柔软的皮毛、强壮发达的肌肉、稍稍卷曲的鞭尾,这些使它混身上下透出一股逼人的精气和孤独。天啊,在它身上也许集中了猎豹家族所有的优点!可,它是怎么到这来的?又是什么原因使它到这来呢?这个原因竟能使它暂时抛开对异类的藐视而同我呆在一个帐篷里!我由衷地对它产生了敬畏,也很想知道关于它的一切。我拨了拨火盆,炭火很旺地燃烧着。我想它不会伤害我,因为它不屑;更使我惊异的是,这只猎豹连怕火这种动物共有的本能都抛弃了。它一眼也不看我,卧下来凝视火盆,一动不动,像一尊冰雕。但,这是一只猎豹!我偷偷打量它,它的眼里忽然有了些暖意,好像在笑,不知道它在想什么。我知道我是无法理解它的,也许连它的同类也不会理解它。何况,想在这个地方生存下去是不可能的,可怜的猎豹,它到底要干什么? 次日醒来,发现猎豹正用冷森森的眼光看着我。见我醒了,它一转身出了帐篷。我追到帐篷口,掀起了帐帘。雪地里,它以猎豹家族最优美的姿势向上跳跃攀爬。通常,猎豹是以这种姿势捕猎的。我见过那情景:几十只猎物飞逃而去,卷起滚滚尘烟。猎豹弓起腰,撑开四腿,闪电般刺入尘烟中,从猎物群中从容选定它胜利的祭品-它从不打伏击:不,它不会干那种卑劣的事。现在,那只猎豹就是以这种捕猎的姿势向上奔着。我回身时,发现火盆上放着一只已烤熟了的山鸡。一定是它弄的。为这只山鸡,它一定很早就出去,跑了很远的路,而且打到后撕掉猎物的毛,剖开它的腹,为我准备了早点。我不敢想象它是怎么不停地在火盆上翻转山鸡的,作为一只动物,它竟不肯欠人的一丝恩惠,而且居然有这样的胆量和灵性! 我收拾好了行囊,也开始向上爬。我抛开了原先设想的登山路线。我不必担心前方会有什么不测,因为只要顺着猎豹的足迹走就不会有危险。不知为什么我会这么信赖一只次于人的动物,但我是这样地坚决!我一定要在天黑之前登上山顶,否则我会被冻死。因为向上的坡度越来越大,我根本无法把帐篷背上去,上面也不会有让我扎帐篷的地方,更要命的是,山顶的夜风有足够的力量把我在十几秒内冻僵,登山服根本挡不住那寒气。我一边爬着一边还得检查我的登山服的纽扣、带子、拉链。到了中午,峭壁已经陡得使我看不见山顶了。这时候,我第二次看到了那只猎豹。 它剧烈地喘息着,紧张地盯着我,足有十秒钟,然后掉头上了另一条路。我不知道上面发生了什么事让它折回来看我,但我知道必须跟着它,因为它长久地在自然中搏杀,感觉比人要灵敏得多。它一定察觉了什么危险而来阻止我一定的!我必须快些,不然风越来越大,时间久了,雪会掩住猎豹的足迹,这会使我迷路,而且探险计划会搁浅。 我大概上了山的另一边。这个鬼地方,正是风口上,雪几乎糊住了我的登山帽,我需要不断地清理它才行,风雪不断抽打在我身上,冰冷和孤独几乎窒息了我,但我无暇去想了,我必须快!我看着它的背影,目送它再次远去。因为陡的缘故,它已经不能跳跃奔跑,它把爪甲深深地抠进雪中或是岩缝里,身子紧紧贴着峭壁,向上滑进,像一只爬墙的壁虎那样灵捷和谨慎。我浑身忽然异样地充满了一股激情,这激情使我在一瞬间忘记了一切,我知道这是被猎豹所吸引着的! 不久,我突然感到峭壁猛地震动了一下。凭经验,我知道另一边发生了雪崩。在这么高的地方,居然发生了雪崩!一般说,这里常年的厚雪早被风凝住了,又没有意外冲击,根本不可能雪崩的。上帝,要不是那只猎豹,我一定死了,伴着永远的雪峰,而且真与天地同在了,直到地球毁灭的那一天! 临近黄昏的时侯,我终于到达了山顶。我第三次看到了猎豹。它迎着轰响如雷的厉风,蹲在这山顶亘古不化的积雪中。它身上均匀地撒着金色的阳光,像一尊金塑的雕像。这情景是那样凝重,那样庄严,连上帝也会被感动。它就这么一动不动看着远方。天地都在沉默,惟有风在鸣。 这就是我们脚下的一切:云霞含着千峰万岭,吞吐着万象气息,在斜阳余辉映照之下,它们变换着橙红色的光华,从远天一直流到我们的头上;流云在疾风骤行中如千军万马,轰鸣驰过我们的头顶。五色的霞光泄出如遥远天边的玫瑰,点染得群山俱羞,唤来薄薄的雾遮住曾经伟岸的身躯。夕阳尽情挥洒天地间的风云,叱咤着万种豪迈与温柔;缤纷绚丽的光环交织着光与火的诗篇,燃烧天宇之外的恢宏;纤柔如指的光线弹奏着血色的交响,咏颂苍穹无限的壮美。一曲未毕,天边的霞光已如点点的涟漪,散如落花,垂至心头,积成弯弯的彩虹,久久也不褪散- 我忘记了人和动物的界限,和猎豹一起熔进这部不朽的天作之中。我忘情地把手搭在它的头上。它用尽全身力气,向太阳长啸一声,长啸声中迸发出冲天的激情,一直奔射到夕阳之外,拥抱天宇中的一切!我们都被凝固了,很久很久-不是风雪,而是此时此地。 天快黑了,我们必须下山了,我推了推猎豹,它不动,再推,还不动。这时我才发觉它已经被冻得僵硬了。可怜的猎豹,它不惜以生命为代价,竟是为了看一次这样的美景!我回想着昨晚的情景,终于明白它为什么会钻到我的帐篷里:未达心志,它不愿死,它必须取暖藉以保持生命的延续!现在它真的如愿了,并报以生命中最后一声长啸。在它不瞑的笑目中,是否留下了永久的心境?它与天地同在了,而且永远,直到地球毁灭的那一天。它的心境永远比我的要壮美,因为它付出了它的生命。我应该记录下这一孤独伟大的精灵。我终于想起了我的照相机,并为它拍了张遗照。我知道我没有权利再占有猎豹的一切,我下了山。 我把这个故事说给别人听,但没人相信。没人相信猎豹会出现在那种地方,更没人相信猎豹会欣赏夕阳。我辞去了登山的差使,因为想起那只猎豹,我便自惭形秽,加上这次登山没能完成我的主顾给我的任务。但,我一生中这最后一次登山已经嵌入了我的生命。我惟一的遗憾是关于那张照片。照片洗不出来了,那地方太冷,即使防冻相机的快门也冻住了,胶片根本没曝光。这故事,只有永远说给我一个人听了。猎豹那种”报以生命中最后一声长啸。在它不瞑的笑目中,向太阳长啸一声,长啸声中迸发出冲天的激情,一直奔射到夕阳之外,拥抱天宇中的一切!”的悲壮举动,不仅感动了天地,也深深地感动了我它与天地同在,把生命最后的灿烂与夕阳融为一体它死而无憾,在它生命的紧要关头,为追求它心中的梦想,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这种境界令我钦佩我相信猎豹不会没人记起,这故事也不会没有人听,因为猎豹与日月同辉,浩气永存这个故事我是相信的!鹤群翔空江口涣 不久,南侧群山的上空深处,浮现出一排黑芝麻粒般的小斑点,清晰可辨。今天第一个鹤群映入眼帘。 当鹤群飞临山巅的上空时,位于队列最右端的大鹤,“哦哦”长鸣两三次,啼声悠扬,响彻天空。排成一字横队的鹤群以此为信号,排成圆形队飞旋。 就在这时,一只大苍鹰,由雁回山的山阴处展开双翅,奋力滑行飞出。鹤群立刻发出嘹亮的“哦哦哦”的啼鸣声。这大概是因为发现可怕的苍鹰便互相报警,彼此关照。 苍鹰飞到鹤群上空时,疾速翻身,“飕”地一声,飞箭似的冲进鹤群的圆形队伍之中。静静旋转的鹤群,阵势立即崩溃,惊恐万分,慌乱啼鸣,扑打双翅,陷入片混乱。 说时迟,那时快,有一只鹤被苍鹰抓住,痛苦地扑打着翅膀,落向下方。于是其他鹤更加狂乱啼鸣,一只紧跟一只,疾速转身,俯冲下来去追逐下滑的苍鹰。 一场鹤与鹰的激战在长空中展开了。 鹤分为几群,每群十几只不等,拧成一团,拼命向苍鹰扑去。在阳光下,鹤的双翅奋力搏击,银光闪烁。鹤群宛如暴风中飞转的云堆,迅速形成漩涡状,上下左右飞舞,光莹莹耀眼。 苍鹰不知何时已湮(yn)没在旋转的鹤群中,踪影全无。 战斗继续了好长一段时间。苍鹰虽然壮勇剽(pio)悍(hn),可是寡不敌众,只能束手无策,最后只好放开费了很大力气抓到的鹤,从飞舞啼叫的鹤群中钻了出去,凌空疾翔,一瞬间,消失在雁回山那边了。 苍鹰消逝很久之后,鹤群仍然零乱飞舞,担心地啼叫,直到弄清苍鹰不会再来袭击,才放下心来,恢复了圆形队,向高空升去。 鹤群变换队形为螺旋形长队,有如盘蚊香拉长的形状,静静地飞上高空。不久,一只鹤慢慢地落后于伙伴。 这只鹤可能因为在方才的战斗中受了重伤,愈来愈落在伙伴的后面,似乎已丧失继续飞翔的力量。几次缓慢地扑打翅膀,终于迅速脱离开队列,身体飘飘摇摇,一直向下方落去。 这时鹤群一齐发出了悲痛的啼鸣。静静飞翔的队列又陷入混乱之中。 队列最前方很快翻身飞出两只健壮的大鹤,立即降到看来已精疲力竭、缓缓下坠的伙伴身旁,引吭高鸣,盘旋周围,好像为伙伴加油打气。然而无济于事,伤鹤虚弱地扑打着翅膀,愈来愈向下落去。 这时,来救的两只大鹤。从左右两侧紧紧靠近伤鹤,各伸出一只长长的翅膀,将伤鹤架起来了。然后各自奋力扇动单翅,静静地把负伤的伙伴送回高空的队列。 在这段时间里,其他鹤高声啼叫,盘旋高空,一齐等待伤鹤返回。待伤鹤归队后,才似乎放下心来,又排成圆形队,向高空飞去。 缓缓盘旋上升的鹤群,愈来愈小。开始大小如麻雀,转眼间有如蝴蝶,不久像飞蛾,最后小如蚊。空气清澈如洗,一直可以辨认出鹤的体形。 过了一会儿,由圆形队的先端开始拉长伸直,速变成竖线,停止上升。从排头依次掉头向北,敏捷地变为一缕长长的细丝,加快速度一路向北飞去。雨声夜来雨声大作,雨点打在窗外泡桐树叶上,发出滴答嘀嗒的响声。窗户开着,风刮着雨,打在窗棂上,飘进房间,于是,只有起来关窗。窗外雨声不断,我却因此睡意全消。不由得想起我在前的几年谷雨时节,小住一个有竹林的山庄写的诗句来:“夜半雷电雨夹风,吹弯竹影映窗棂。清梦已醒难入睡,似闻春笋破土声。”是的,这雨声给我大多的感受,也给了我很大的启发。可以这样说,长在南方的我,是伴着雨声长大的。记得孩提时候,玩了一天的我,入夜洗完脚脸,脱衣躺在床上,那种惬意.舒坦甭说多带劲。有次我正睡意朦胧,突然传来瓦屋上豆大的雨点打在瓦上的声音。这雨声铿锵有力,清脆悦耳。在那万籁俱静的夜晚,听来格外舒心。静静地在雨声中,我步入香甜的睡梦。从那以后,我就喜欢上了雨声,特别是打在瓦上那铿锵的响声。雨声中我长大成人。其实看似平常的雨声,在一年四季有着不同的情趣,给人带来别样的感受。冬去春来,大地回春,而这春天的脚步,在我们南方往往是伴随着丝丝春雨而造访大地。记得八十年代的小学语文课本中有篇叫春雨的课文,其中写道,“大地下着春雨种子说,下吧,下吧,我要发芽;小树说,下吧,下吧,我要长大。”是的,这春雨苏润着大地,这春雨润滋着万物生灵。难怪多少文人墨客对春雨反复呤哦,寄托着太多感情。在“春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和“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中,春姑娘在春雨的呼唤下,脱下厚厚的冬装,换上超短的春装,展现她那迷人阿娜多姿的身影。使人们荡漾在那融融的春光之中。待到“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的春夏时节,在雨声中,春姑娘给人们展现的,是那难得觅见妩美的另类的风情。在夏天,这雨声,却寄托着人们太多的希望和愉悦。赤地千里,火烤大地,庄稼和生灵都受着大自然的煎熬。水浒传中买酒的白胜,为配合夺取十万贯生辰纲的晁盖,在黄泥岗挑着酒担唱道:“赤日炎炎似火烧,野田禾稻半枯焦。农夫内心如汤煮,公子王孙把扇摇。”在白胜们看来,赤日炎热最好,不要下雨,更不想听雨声。在我看来,十万贯不义之财不取也罢。因为晁盖们取了十万贯钱,不财散于民,而是留给自己享用,要不留作收买人心的财资。这样说来,让天公下雨,让雨洒落在黄泥岗的树林中,让雨洒落在“半枯焦”的庄稼地中岂不更好。我想,当地的农人定会欢呼天降甘霖,而手舞足蹈。还是在宋朝,夏天的雨声,对市井文人,也同样是给人以喜悦和欢愉。写“凄凄惨惨戚戚”的李清照在丑奴儿词中写道:“晚来一阵风兼雨,洗尽炎光,理罢笙簧,却对菱花淡淡装。絳绡薄冰肌莹,雪腻酥香。笑语檀郎,今夜纱厨枕簟凉。”她那种在雨后暂退炎暑,轻施淡装,秋波送君郎的生活写照,写得非常传神,也很感人。回想家用空调还未进入寻常百姓家的年代,遇有“晚来一阵风兼雨,洗尽炎光”的时刻,听到悦耳的雨声,谁不会产生李清照这样的心境和情愫呢?所以说,夏天适时适当的雨声,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它定会给人们带来愉悦和希望。一年之中,秋季的雨声稀少.珍贵。秋高气爽,是收获的季节,给人以沉甸甸的感觉。记得八十年代,我和同事到柑橘产地去给单位买柑橘。到达橘林,只见一望无际的橘子树上,挂着红熟了的橘,微风吹过,带来阵阵橘香。这可是一片上千亩的橘林啊,可以说是橘的海洋。入夜,我们在橘林简单的看林间住下。睡到半夜,窗外下起了雨,唰唰的雨声打在密密的柑橘叶上,好象是春蚕在沙沙地吃桑叶,又象夜行人走在旷野的沙路上沙沙的脚步声。尽管雨声给我带来遐想,但我还是担心遇雨,会给我们采购橘子的任务带来影响。清晨雨停了,推门一看,橘林中飘荡着一股薄薄的雾气,似白纱,似镜花,给人一种似隐似现看不真切的感觉。太阳出来了,薄薄的纱雾慢慢地散去。雨后的橘林,墨绿的叶子被雨洗刷掉了叶上的灰尘,红橙的橘子,被雨一淋,显得更加鲜亮。就像商店里专供装饰用的塑料橘子一样鲜红透亮。透过晨阳看橘林,只见绿中有红,红上有绿,煞是好看。在这静静的清晨,橘林看不到人,只听到橘林深处传来阵阵咔嚓,咔嚓的剪刀声,偶尔还听到几声少女玲珑般的笑声。我站在高处举目四望,深秋的晨阳已倾泻在这片绿叶丛中,丛林中散发着湿湿的沁人心脾的橘和叶的香气,不由得使我多次深深吸气。这正是,“万碧林中橘正红,为何不见采橘人。觅得剪刀声响处,原来她在绿丛中。”这是一幅多么美妙的雨后橘林晨光图啊,它使我高兴的流连往返,竟忘记吃早饭。二十几年后,每当橘子上市,那美妙的图画,美妙的瞬间,就会呈现在我脑海里,她将成为我永久的记忆。当然,当时我们的汽车将红橙的橘子装得满当,满当。冬天的雨声,带来寒意,不使人喜欢。冬雨大都出现在春节前后。那种灰蒙蒙,透凉透凉的雨幕,似乎就意味着年的来临。没有阴晦的天空和霪霪的细雨,反而却没有了年味。不过,2008年初的冬雨,准确的说是冻雨,却给人留下了抹不去的记忆。前几年我还在自我呤唱,“暖冬多年雪未扬,犹记儿时凌冰长。”可不想天公一反常态,将西北利亚那个大冰库门,接二连三打开,接连三次放出强冷气团,聚在江南与印度洋南来的暖湿气流交汇。使得大半个江南二十多天都笼罩在冰天雪地之中。当是时,春节临近,多少回家过年的人被冻在路途中。雨不停下着,遇着高空的冷气团,就变成冻雨小雪粒。落在电塔电线上,就变成冰甲,冰棍。使得塔倒线断,电路终断,水管冻裂,道路成冰场。当听到窗外沙沙不住的雨雪声,那有过年的快乐和向往。这就同不喜欢今年端午前后,江南的急暴.倾盆的雨声一样,后者带来的只是灾难和“人或为鱼鳖”,的堤垮屋淹的灾区困相。是啊,雨声,这一年四季都有的雨声,只有适合人们生存的,自然环境的雨声,才使人愉悦欢畅。难怪古人祭天.祭地.祭祖宗,求的是风调雨顺。风调者,调匀也,雨顺者,适度也。没有风雨的调匀适度,这雨声,风声就是灾难声,夺命声。可见,在我生命之中的雨声,是那种给人以生命力,以诗意,以音乐力,以愉悦和希望的洗礼的雨声。这样的雨声,才会永久地驻留在我生命的记忆里,这就是我对雨声的感悟和体味。瓦屋听雨断断续续下了几天的雨,到了黄昏又淅淅沥沥地下起来了。细柔的雨丝密密地斜织着,雨声便如春蚕咀嚼蚕叶一般,嘈嘈切切地将白昼的余光一点点啃啮殆尽。夜色渐渐浓起来,人家的窗户大都紧紧地闭着,朦胧的灯光影影绰绰,透过雨窗望去,模糊得像瞌睡人的眼睛。灯光照着的地方,依稀可见晶亮的雨丝倏忽而逝,天地也仿佛由无数雨丝连接起来了。 本来想出去走走的,屋檐水霍霍地流下来,分明告诉我雨越来越大了。也罢,今夜就安心呆在屋里,独自享用这无边的雨意。 我的居所是几间瓦屋。这种过时的建筑懒懒散散地分布在城市的一隅,恰好为喜欢怀旧的人们营造出古朴的意境,更何况我对原汁原味的雨声有着久违的想念。这些瓦屋据说很快就要被拆除了,这当然是一桩好事。但对于听雨而言,瓦屋却是难得的佳处。身居高楼的人,完整意义上的听雨是不存在的,雨是世上最轻灵的东西,能将那厚重的钢筋水泥敲响么?瓦屋就不同了,它不像高楼那样庞大而僵硬,雨滴敲在上面,立即会发出好听的声音。身居瓦屋的人也就有了在雨中亲近自然的福气。 瓦似乎是专为雨而设置的乐器。平常里它们总是一言不发,一旦雨滴接踵而至,瓦的音乐就叮叮地奏响了。那声音酷似古筝,清脆,且韵味十足,在黑夜里向四面八方弥漫。雨势急骤,琴声就慷慨激越,如万马奔腾百鸟齐鸣,又如两军交锋擂鼓助阵。雨势减缓,音乐也跟着弱下去,像激战过后的短暂休憩,又像是怀春少女在花前低语。雨声大概是世界上最繁复难解的音乐,你听,那节奏,那旋律,以混乱不堪又似包罗万象,而那些尽职的瓦片只是专注地演奏着,听雨人的脑海中浸漫漶出不尽的情意。 实际上,一个人愿意坐下来静静地听一回雨,他心中一定有了某种牵念和感喟。雨丝最能扯动昔日的情思,雨声也最易叩响感情的门环。垂老的将帅有“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的回味,迟暮的美人有“雨中黄叶树,灯下白头人”的幽怨,多情的诗人有“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的遐想。当然,在人的种种情愫中,应数爱情最令人心动勾人魂魄了。作为男性,我时常把雨声想像成顾盼生辉的少女在舞蹈,她们的舞步时而齐整,时而凌乱,时而轻盈,时而沉重,传出变化多端的情感体验。有时候,像在诉说喃喃的情话,有时候,又像在焦急地呼喊,想要答应,又辨不清是谁的声音 那是谁在喊自己呢?“想闻散唤声,虚应空中诺”,古代民歌中描写单相思的诗句,竟然穿过千年的时空,伴随雨声跳入我的脑海。昨晚翻阅宋词,读到吴文英“隔江人在雨声中,晚风菰叶生秋怨”的句子,眼前的情景与之何其相似。在叹服词人把握情感的同时,一不小心便触响了自己的感情之弦。哦,此时所思念的人,一定也和我一样被淹没在无边无际的雨声中,听凭雨声传送着绵绵不断的呼唤。此刻的她是否芳容依旧笑容未改?此刻的她是否也如我一样思绪万千沉吟不已?一个女子在雨声里想必会是美丽动人的。林黛玉诗云“秋窗已觉秋不尽,哪堪秋雨助凄凉”,纳兰性德也有“一往情深深几许?深山夕照深秋雨”的佳句,原来这雨丝就是怀丝,斩不断理还乱,才下眉头却上心头;而瓦屋上的雨声,就该是伊人敞开心扉的倾诉吧。是雨使人变得敏感而脆弱,多情而感伤。 我曾困惑于古人填词作诗,为何总喜欢运用雨的意象。今夜瓦屋听雨,算是有了一些了悟。听雨,就是听灵魂的对话,听真情的奔泻,听心灵的遥相呼应,听年华的淙淙流淌。南宋词人蒋捷词云:“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秋风;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人生际遇不同,听雨的感受也就各异。少不更事的时候,总不在意也无法理解雨的内涵,及到饱经世事历尽人间沧桑的暮年,方才生出“雨犹如此,人何以堪”的慨叹。原来雨声所敲打的,除去岁月的回响之外,还有昔日难再的痛惜与欲说还休的惆怅。 雨还在屋顶上轻轻的弹唱。在这座脚步繁忙的城市里,还有多少人能摈弃尘世的杂念,投入地听一回雨呢?一位写诗的朋友告诉过我,他回到阔别十余年的故乡时,曾独自坐在山顶与皎洁的月色交谈了一晚。我曾暗笑他的迂腐与痴情,现在想来,是大大的不应该了。听雨也便和与月色无声地交谈一样,没有一颗鲜活灵动的心,没有对自然对生命的热爱,就无法进入那诗意般的境界。而拥有这等境界,至少说明自己尚未完全被物欲包围,活得还不算太俗吧。树的情思(叶文玲) 走过了山山水水,看多了花花树树,如今,我的内心深处,也蓬勃着一棵棵生机盎然的树。这些树,枝繁叶茂苍郁葳蕤,挺拔的树干如伟岸的身躯,虬曲的树桠似腾跃的苍龙,嫩生生的叶片织缀如网,每一片叶面都晶莹着一颗露珠,每一颗露珠都闪烁着我的一个梦。我曾到过南国边陲,游览着大理、瑞丽、深圳和三亚,那火红的凤凰树青青的荔枝树还有耸入云天的椰子树,早已在我脑海里生根,时不时还会有阵阵带着亚热带气息的海风拂掠心头;我也到过西藏,在浩瀚的沙海,我被那深埋地下的白茨木所震撼,于是,它那显示顽强生命力的黄白色的小花的虬根,更牢牢扎在我的心底;在中原,尽管是平原一样,但仍有各种品类的大树牵引我的目光,尤其是生长最为普通的杨树、榆树、槐树和泡桐。一到四月,那带刺的槐树首先飘起甜浓的气息。如果在农村,人们就会摘下那一嘟噜一嘟噜洁白的槐花,摘下那坚硬榆树上的略略泛黄的榆钱,尽情歆享大自然的赐予。久久地,一到阳春,我心里就摇漾起榆槐的倩影,鼻尖上缭绕荷崛立在盐碱地上的泡桐树的花香曾记得那年去泰山攀上南天门登极顶、铮铮硬骨傲然昂立的泰山松,令我油然生敬。于是,“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的诗篇就在耳畔铿锵作响;去黄山峨嵋游历也一样,株株姿态各异神韵独具的松树是最美丽的风景,松涛阵阵起时,简直就是一曲动人心魄的交响乐。呵,还看,还有遍植江南“未曾出土便有节,纵使凌云仍虚心”的竹子;呵,还有,还有我们杭州的市树桂花和香樟,论姿形,论香溢四野的恣肆;论四季不凋的品性,它们足可荣获“树中之星”的佳称;呵,还有,还有愈寒香愈烈最喜漫天雪的梅树,一到冬天,灵峰探梅是杭州最引人人胜的去处;而有着是吴昌硕纪念碑的香雪海,更教我一到此处,就把对这位西泠印社创始人的敬意与眼前香梅如雪情景交融浮想联翩 树是大自然最动人的道道风景,不胜枚举的名花奇树,在我心里细铺密排,组成了刚柔相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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