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盾的儿童文学翻译.pdf

苏州大学学 报一 一 丝生笙生级 茅 盾的 儿童文学 翻 译 金燕 玉 作为一个文学巨匠 茅盾的文学才能表 现 出很大的广度和多面性 他几乎通晓文学 活动的一切领域一一其 中包括翻译领域 而 茅盾对儿童文学的关注和培育也 同样体现在 翻译活动中 他所留下 的儿童文学译著足以 与鲁迅相提并论 鲁迅早年用文言翻译了科幻小 说 月界 旅行 地底旅行 茅盾早年亦用文言 译科幻小说 三百年后 孵化之卵 两月 中之建筑谭 理工 学生在校记 俄国和 弱小民族国家的儿童文学作品 鲁迅译 有 爱罗先坷童话集 和童话剧 桃色的云 荷兰望 蔼覃的童话 小约翰 匈牙 利至 尔 妙伦的童话 小彼得 茅盾译有捷克 斯洛伐克童话 二个月 契诃 夫的 万 卡 瑞典拉格 勒 孚 的儿童小 说 罗本舅 舅 波兰犹太作家裴菜兹 的儿童小说 禁 食节 智利巴里奥斯的儿童剧 爸爸和妈 妈 西班牙贝纳文特的幻想儿童剧 太子 的旅行 匈牙利莫尔奈的儿童小说 马额 的羽饰 荷兰台地 巴克尔的儿 童 小 说 改变 至于苏联 的儿童文学名著 鲁迅 译了班台莱耶夫的 表 茅盾译了卡达耶 夫的 团的儿子 很显然 茅盾与鲁迅 的儿童文 学翻译 的 指向大致相 同 他们不 是专注系统地 翻译某 一个作家的作品 而是取广泛选择 有的放 矢的方针 在世界儿童文学宝库中 两人不 约而同地重视科学文艺 乃是因为中国的科 学委实落后 中国的科学儿童读物少得几乎 等于零 鲁迅译 月界旅行 时 出版界多 是 言情谈故刺时志怪 的书籍 而独于科 学小说 乃如麟角 为 了使读者 于不知 不觉间 获一斑之智识 破遗传之迷信 改 良思想 补助文明 弥今 日译者之缺点 导中国人群以进行 鲁迅才选择此书 茅盾一向认为 中国缺乏科学教育 而 提 倡科学知识乃是一切知识中之最基本 的 尤 其对于小朋友们 他亲自动手翻译科学 文 艺 是为倡导儿童科学读物示以范例 他 们都对弱小民族国家的作品感到兴趣 乃是 因为这些 国家与同样处于弱小地位中国的国 情有相似之处 鲁迅翻译 小彼得 目 的在告诉小读者 要生存必须改变不合理的 社会制度 而改变社会制度必须由斗 争取 得 茅盾认为 这些反映弱小民族的历 史 风土人情 及其求自由 求民主 求民族 解放的斗争 的作品 还可以推荐给八十年 代的读者 那么它们对二三十代的读者的影 响也就可想而知了 鲁迅和茅盾对翻译苏联 儿童文学都有很大的热诚 这当然出之于向 中国的少年儿童提供最好的精神食粮的责任 心 出于对建设社会主义儿童文学 的热诚 因此 从儿童文学翻译活动的整体来 看 茅盾与鲁迅一样 是以革命文学家的姿 态加入七童文学翻译队伍的 或者说 在儿童 文学翻译 队伍 中 两人共 同举着培养 新一 代 摧发新的儿童文学的旗帜 他们的儿童 一一 文学翻译活动有着强 烈的 工 代性 这是我们 在考 察茅后的儿 童文学 翻 译时得出的第一个 结论 如果我们 再深入到茅盾翻译的具体背景 和译作的具体内容 中去 那么就会更加深切 地理解其富有 时代性的特 点了 茅 盾在二 十年代 的译作 始终围绕 着 儿童 问题 的大课题转 而这个课题是 由 狂脆突进 的 五 四 新文化运 动提到议事 一 程上来的 是急切变革的时代 向一切有志于 振兴中华 的人士提出来的 年 新青 年 刊登的一条征求 妇女 间题 和 儿童问 题 的启事 就是一道 时代的动员令 掀起 一股探讨妇女和儿童 问题的思潮 向歧视 忽视妇女 和儿童 的封建传统开火 茅盾首当 其冲 就妇女解放和儿童教育写 了一 系列文 章 他的儿童文学译作也多为反映贫苦儿童 生 活和儿童教育弊端的作品 我们在他的译作 中看 到 有的孩子九岁 就被送进鞋铺当学徒 受尽毒打 孤 苦 无 助 只能在信中向乡下的爷爷诉说自己的痛 苦 思念和愿望 但这封信却永远也到不了 爷爷的手里 万卡 二我们 还看到 孩 子们在挨饿 而做父母的出于无奈只好欺骗 他们 是 过 禁食节 禁食节 我们 还看到 传统的力 量如何在压迫着一代又 代 的少年儿 童 使他们不能自由 活 泼 地 生 活 罗本舅舅 我们还看到 爸爸和妈 妈的日常争吵已经影响到孩子那天真幼稚 的 心灵 他们在游戏中不知不觉模仿着 爸 爸和妈妈 我们还看 到 一个从书本上 学会一切 的王子在实际的旅行中认识了真实 的人生 真正懂得了神话故事和文学 的真缔 一一 我们为要造 出美 的世界 必须先梦想 着美的世界 太子 的旅行 茅盾精心选译的这些作品主要是儿童小 说和儿童剧 而在当时的中国 这两种体裁 的儿童文 学似乎是一片空 自 这些作品都能 维妙绷肖地刻划儿童的感 户洁 思想和心理店 功 乓有很高的真实性和艺 术性 川它们 来 作儿童文学 的范本是最合适的了 一二 十年 代末到三十年代 我国的儿童小说和儿童剧 渐渐兴起 茅盾本人亦创 作了儿童小说 阿 四的故事 儿子开会去了 大鼻子 的故事 少年印刷工 这些都充分说 明对外国儿童文学的翻译介绍 是 有 作 用 的 正如茅盾所指 出的那样 一切文学作 品的译本对于新的民族文学 的跟起 都是有 间接的助力 的 当代欧洲著名汉学家 丹麦哥本哈根大 学东方研究所所长苏伦 埃格洛在他的长篇 论文 安徒生在中国 的 后 记 刊于 年 出版的丛书 交徒 生研究 中曾提 到 这位有名的现实主义作家华盾 在 二 一 年代就翻译了一些安徒生的作 品 成 中 文 他所说的安徒生的作品就 是 雪 球 花 不过翻译的年代搞错了 应该是 年 茅盾对安徒生一直非常钦慕 早在 年就说过 现代似乎还 没有产生象安徒生那 样的伟大儿童文学家 这是无可讳言的 年 他翻译了勃兰兑 斯 安徒生论 中的 文艺的新生命 一节 对 安徒生的童 话 他 不但非常熟悉 而 有很高 的 鉴 赏 力 这可以从他 的 读安徒生 一 文中看出 来 那么 在有百余篇之多的安徒生童话中 茅盾为什么单单选 中 雪球花 呢因为在 这篇优美的童话中 有一股勇敢抗争 努力生 存的力量 而 在我国黑暗如 子夜 禁锢如牢 笼的年 不正需要这种精神吗而民在 这时的文艺性儿童读物 实在是一 个 垃圾 堆 的情况下更显其珍贵了 相隔了十年以后 茅盾译了苏联 一卡达耶 夫的 团的儿子 作品写小万尼亚在德寇 铁蹄 一 历尽苦难 后来终于投入苏联红军 成 为 团的儿子 勇敢 机灵 倔强地与敌人 斗争 成了个出色的小英雄 这部著作 被 誉为苏联描写卫国战争 的一部最出色儿童文 学作 品 在苏联先后共出了版 十 一年 的时 问己经使 时代发 生 了很大 的变 化 中国取得 八 年抗战的胜利后 进入了一个争取和平民 主 的时代 中国的儿童文学 也有很大的 发 展 但对孩子们在抗 战期 间所表现 的英勇行 为反映得还是远远 不够 的 孩子 剧团 新安 旅行 团 八路军 的 小 鬼 一一这 些现 实的但 又具有 传奇色彩 的适合儿童 心理的 小书 的题材 还没仃被写 进儿童文学作 品 而充 塞上海街头 小 书摊 的 依然是那一套 调调 儿 如 剑侠奇传 火烧红莲 池 之类的货色 为了用优秀 的儿童读物取 而代 之 为 了产生中国 的 团的儿子 茅 盾才选译了 团 的儿子 对于儿童文学翻译 茅盾有过精辟 的意 见 他要求 选定比较 卫生 的材料 有计划地或编或译 但无论是编是译 千万 不要文字太欧化 译文既须简洁平易 又得 生动活泼还得 美 这 美 是要从 简浩平易 中映射出来 我们的苛 刻要求是儿童文学 的译本不但要能给儿童 认识人生 不但要能 启发儿童 的想象力 并且要能 给儿童学到运用文字 的技术 除 了译本的内容外 茅盾在这里反复强 调 的是译木 的语言 不要太欧化 要简洁平 易 生动活泼 要美 这 的确 触及到了儿童文 学翻译 的要害问题 把一种语言译成另一种 语言 要做到意思相 同 形神皆似 本来就够 困难的 了 而儿童文学 翻译的困难又多一层 还要顾及到小读者的阅读能力和理解能力 注意到孩子们的语 言教 育问题 所以茅盾在 翻译儿童文学 时 于语言上特别用心 我们 来 看看 雪球花 的开头吧 是冬天哪天 气冷 风是尖溜溜 的 可是屋子里关得紧紧儿 的 是暖和的 那雪球花儿呢 这时也躺在 尾子里就是躺在雪跟泥土下面的那个球根 儿里面 这完全是向小孩子讲故 事的语 调 用 了不少孩子们爱听爱读的迭词和儿化 词 尾 句 法结构是汉语的主谓宾顺装式 句 子短 没有用夹着一连串形容词的长句 安徒生是最善于用孩子所使用和能够理解的 语言形式写童话故事的 勃兰兑斯对他的语 言作过这样的分析 为 了让年轻的读者们 能够了解 他不能不用极其简单的字极其 简单的概念 不能不避免一切抽象的事物 应 用直接的语言来代替间接的语言但在这 样寻求单纯的时候 他发现 了诗意的美 茅盾的译文虽然是从英文转译的 但仍然不 失安徒生那纯美的语言风格 翻译文学作品 许多人都觉得庄易谐 难 而在儿童文学作品中 滑稽幽默的 成分很多 因为为孩子们写作一定要写得有 趣 能不能把原作 中的可笑之处翻译得仍然 引起小读者 的笑声 也就成为儿童文学翻译 中的一个重要环节 以此可以衡量 出译者手 段的高低 团的儿子 中有个 有 趣 的 情 节上等兵毕登科要把万尼亚送到后方去 怕他逃走 于是用绳子把万尼亚和自己系在 一起坐上卡车 谁知万尼亚乘毕登科熟睡之 际 把绳子解开再系到女军医的靴子上 毕 登科用力一拉绳 笑话就 出来了 对女军 医的 反应 茅盾译道 听着 这到底 是怎么一 回事 黑暗中来了怒气冲冲的 女低音 我几时才 能够得到安宁呢为什么把一根绳 子什么的牵在我身上为什么你老在那里拉 我为什么你不让我睡觉 而草婴在 年翻译 的 团的儿子 的这一段译文是这样 的 唉 我真弄不懂这是在搞什 么呀全要 搞到几时才完啊 黑暗 中传出了女人生气 的低音 干什 么用绳子把我拴住了千什 么老是拉我是谁老不让人家睡觉 两 相比较 就可看出茅盾用的语言 更能真切 地传达出当时的情景 含有更多的 笑 的 因 一一 子 茅盾善译谐谑 还可见之于他的两个儿 童剧译本 茅盾 一生只创作过一个剧本 但 却翻译过近二十个剧本 其中有不少喜剧 儿童幻想剧 太子 的旅行 是西班牙 剧作 家 诺贝尔奖金获得者贝纳文特所作 贝纳 文特擅长社会刺讽喜剧 笔法风趣而犀 利 茅盾的译本完全保存了他 的喜剧风格 妙趣 横生 智利教育部长巴里奥斯的 爸爸和妈 妈 也是一出喜剧 在茅盾的译本 中 我们 会被两个孩子模仿父母吵架的维妙维肖的语 言和动作逗引得大笑 茅盾的儿童文学翻译水平 从以上两个 方面可以略见一斑 他能灵活运用 译 文语 言 把握并 体现 出原作的风格 读茅盾的译 注 鲁迅 月界旅行辨 言 鲁迅译文集 一卷 茅盾 从有眼与无眼说起 见拙编 茅 盾与儿童文学 同 鲁迅 小彼得序 言 鲁迅译 文 集 四卷 茅盾译文选集 序言 茅盾 译诗的一些意见 见 茅盾文 作 是一种艺术享受 它们的水平达到了再 创作的要求 为文学风格的可译性提供了实 例 对于文学翻译 茅盾一是坤 韵派 力主通过 单字的翻译正确 和 句调的精 神相仿 去求得原作神韵之不失 并提出 翻译文学书的人一定要他就是研 究文 学的人 翻译文学书的人一定要他就是 了解新思想 的人 翻译文学书的人一定 要他就是有些创 作天才的人 这三个条 件 茅盾当然全 部符 合 在儿童文学领域也 是如此 他是个创 作者 写过童话和儿 童小 说也是个研究者 是我国儿童文学评论第 一人他的儿童文学观一向是先进 的 因 此 他的儿童文学翻译达到出神入 化的艺术 境地 是很 自然的 艺杂论集 茅盾 海外文坛消息 最近 的儿童文 学 茅盾 关于 儿童文学 茅盾 团的儿子 译后记 茅盾 给他们看什么好呢 勃兰兑斯 安徒生论 翁显 良 意态 由来画不成 茅盾 译文学书方法的讨论 学术活动简讯 江苏省写作学会第二届年会在苏州举行 江苏省写作学会第二届年会于年月日至日在苏州举行 会议对写作学会成立 一年来的 工作 进行了回顾与总结 并对今后一年的工作作了布 讲 会议重点讨论了写作学科的现代化问题 与会者 认 为 这是时代的要求 形势的需要 首先要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