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媒介素养考察农民与媒体关系

1、以媒介素养考察农民与媒体关系    内容提要在对当前国内的媒介素养研究的文献梳理基础上，文章认为，作为一种面向全体公民的素养教育，媒介素养教育理应涵盖各种人群和各个社会阶层的受众。提出以媒介素养作为考察农民与传媒关系的一种视角，考察农民与媒体之间的真正的关系状态，以使农村受众更好地使用大众传媒、参与传播活动，促进其自身的发展和农村现代化的实现。文章还从“对大众传媒的认知”、“对媒体信息的接收、理解与评价”和“对大众传媒的使用与传播活动的参与”等三个方面讨论了用以考察农村受众媒介素养状况的指标。 关键词农村受众，媒介素养，指标一、媒介素养研究：现状与缺陷媒

2、介素养，指人们面对媒介各种信息时的选择能力、理解能力、质疑能力、评价能力、创造和制作能力以及思辨的反映能力。这几个方面其实展现了受众接受媒介信息的进程中的一种理性的批判状态。而媒介素养教育的核心也就在于使得受众在媒体面前具有一种批判的主体性，因此媒介素养教育是一种“优质公民”的教育，目的是要造就民主社会中，对无所不在的信息具有主体意志、独立思考的公民，以达成“健康媒体社区”，提高社会文化品质与健全公民社会的发展。我们把与媒介素养相关的理论与实践领域概括为3个相互接续的环节，一是媒介素养理论的探讨，二是受众群体媒介素养状况的考察，三是媒介素养教育的开展。以此为线索，我们可以大致梳理出当前中国媒介

3、素养研究的状况。据研究者查证，我国学者对媒介素养问题的关注始于1997年，之后，一定数量的媒介素养领域的研究论文和成果涌现出来。这些论文大多集中于第一个环节，即通过介绍西方媒介素养理论和媒介素养教育开展的情况来讨论媒介素养的内涵、媒介素养教育的意义和方法。对受众群体媒介素养状况的考察，一般都零散分布于受众与媒介的调查报告或某些传播学著作之中，在考察范围上不够全面，考察指标也不够科学。至于媒介素养教育的开展，在中国尚未进入实践操作层面。对开展方式的某些讨论局限于青少年的媒介素养的开展，而远未将媒介素养教育推广到公民教育的广度和深度。由上面的简述，可以看出当前我国媒介素养研究的缺陷：一是在理论探讨

4、方面，停留在对西方理论的梳理，未能将之放到中国语境中讨论；二是在受众群体媒介素养状况考察、媒介素养教育的开展方面相当薄弱，对中国公民的媒介素养的调查研究还没有全面铺开；三是对媒介素养的研究局限在某些社会群体，比如青少年等，忽视了媒介素养教育是一种全民的公民素养教育，而以农民作为研究对象的媒介素养研究基本上没有。二、媒介素养：考察农民与媒体关系的一种视角作为一种面向全体公民的素养教育，媒介素养教育理应涵盖各种人群(不同性别、年龄、族群等)和各个社会阶层的受众。农民，作为媒介受众中人数最庞大，却又经常被忽视的一个社会阶层，因其独特的社会处境和面临的艰难的现代化的任务，其媒介素养状况理应被纳入到考察

5、的视野之中。不少学者都在关注农民与媒体的关系，农民无论是在媒体上“失语”，还是被“传媒歧视”，其实都表明了农民在传媒舞台上的弱势地位。段京肃如此概括这种信息传播中的“弱势阶层”的面貌：他们是“缺乏参与传播活动的机会和手段，缺乏接近媒介的条件和能力，主要是被动地、无条件地接受来自大众传播媒介的信息的人群和那些几乎无法得到与自身利益相关的各种信息、也无法发出自己的声音的群体”。既而言之，这种弱势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是农民未能成为媒体内容呈现的主体，二是农民未能成为媒体的目标受众，他们不能从媒体中获取自己感兴趣或与自己密切相关的内容。归根结底，这种弱势地位的形成，一方面是因为农民阶层手中几乎没有掌握组

6、织资源、经济资源与文化资源，他们在对媒体空间控制和使用的争夺中处于劣势，而精英阶层则控制着传媒，并把持着传媒上的话语权这一种在现代社会稀缺的社会资源。另一方面，传媒将自己看作影响力经济，出于对商业利益的追逐，对于社会阶层关注的程度和角度，围绕着“影响力”和“消费力”展开，这导致了农民等低阶层社会群体在传媒舞台上的位置：他们在尾随于成功人士的后面、尾随于时尚潮流的后面的同时，也将自己的身形隐没在中上阶层巨大的阴影之中。在当前的政治和社会体制下，农民在体制内表达自身利益诉求的渠道相对较少，媒体被理所当然的视为重要的表达渠道。而社会精英对传媒的控制与话语权的把持，又使农民在传媒上谋求利益诉求的通道变

7、得狭窄。在事实层面，农民向媒体说话，还停留在遭遇利益侵害时的申诉与求助上，而不是日常化的利益表达。社会学家孙立平用“断裂”来描述当前的社会形态，表现在城市已经迈入工业时代乃至后工业时代，而农村尚且处于前现代阶段，这使得不同社会成分的诉求共存于一时。这种社会形态下，必须保障处在不同社会发展状态，并因此持有截然不同的利益诉求的各个社会阶层，都能有正当的体制化的利益表达空间，否则将会埋下社会动荡的种子。在这个时候，考察农民的媒介素养，考察他们对媒体的认识、理解与评价，考察他们从媒体获取信息和使用媒体发声的能力，借以考察农民与媒体之间的真正的关系状态。以此为突破口，拆除媒体和农民之间的“高墙”，拉近他

8、们之间的距离，形成协调而平衡的关系，将是非常富有意义的。这种考察，首先将明晰传媒在农村发展中可以和应当扮演的角色。一方面，农村正艰难地走向现代化，大众传媒是农村向现代化发展的推进器，这必然要求媒体在扩大农村受众表达空间、推进农村现代化进程方面承担相当重要的责任。同时，大量的农民离土外出打工，农村乡镇企业的发展，甚至某些城郊农村的整体城市化，都使得农村发生了和正在发生着分化。分化中的农村受众对媒体的切实需求当中，酝酿着广阔的市场开发的可能。在此基础之上，这种考察将把问题解决的路径从单纯的对媒体社会责任的呼吁，转到对农民和媒体之间关系的切实考量，转到使媒体认识到农村是尚待开发的受众市场，转到提高农

9、民使用媒体和参与传播活动的渠道与能力上来，使其更好地使用大众传媒、参与传播活动，以促进其自身的发展和农村现代化的实现。三、认识、理解与参与：考察农村受众媒介素养的三重指标了解受众的媒介素养状况，是开展媒介素养教育的前提。而对农村受众媒介素养状况的深入考察，则是了解农民使用媒体状况的重要环节，也是更好协调农民和媒体关系的重要基础，而展开农村受众媒介素养状况调查的首要前提，即是要建立用以考察的指标体系。我们先来看一般性的媒介素养状况的调查中运用的指标体系。在张开、吴敏苏撰写的调查报告中国城市居民媒介素养现状调查以北京、上海调查数据分析为依据中，从对媒介社会功能的认识、对媒介信息本质的认识、对新闻的

10、特性及新闻的偏见的认识、对广告信息的解构能力、影视内容的接受力和网络的使用能力等6个方面设置问题来考察城市居民的媒介素养。这6个方面，涉及的是对媒介信息的认知、理解和驾驭等3个层次，这也和媒介素养理论中媒介素养几个方面的内涵相吻合。台湾学者吴翠珍认为，媒体教育的内涵是了解媒体的符号特征与科技、思辨媒体再现、反思阅听人的意义、分析媒体组织、影响和运用媒体。但由于农村受众的社会处境和观念的特殊性，以及农村面临的现代化的任务，这切都要求我们运用独特的指标来考察其媒介素养状况。这些指标，要从对媒介信息的批判性的分析与读解，转到强调如何在传媒面前保持主体性，更好地从媒体获取信息，并主动地使用媒体、参与大

11、众传播活动，通过对媒体的使用，促进其自身发展和现代化的实现。农村受众的媒介接触与使用情况，是其媒介素养的基础。这主要包括：当地的媒介覆盖状况(是否能看到报纸、广播和电视的普及率)；被访问者家庭的媒介拥有情况；被访问者的媒介接触与使用状况(接触时间、接触偏好、接触媒介的目的)等。对农村受众媒介素养进行考察的第一个方面是他们对大众传媒的认知。这种认知体现在知识层面，包括对大众传媒在生活中的重要性(现在人们离开大众传媒已无法生活；媒体在社会中扮演的角色是鼓与呼的维权者、获取信息的平台还是娱乐提供者)、对媒体组织(媒体管理体制、谁决定了媒体的作为、媒体产品的生产渠道)、对受众(自身在传播活动中的位置、

12、收视率的认识、个人在媒体前的权利如隐私权利等)等方面的认识。此外，这种认知还涉及到媒体本质，如媒体的运作机制、媒体的功能等等。第二个方面是对媒体信息的接收、理解与评价。这包括一般性的对信息的理解能力，比如通过考察受众能否理解新闻节目、能否看懂“科技博览”之类的科普节目、能否看懂“今日说法”之类的法制节目，觉得科普与法制节目是否有用等方面来探测农村受众的理解能力。此外还有对涉农节目的评价。通过考察能够记忆的涉农节目的个数来探测农村受众对涉农节目的熟悉程度，同时考察他们是否喜欢这些节目、能否在这些节目中了解农作物的市场和种植养殖品种的信息、媒体上的农业节目是否能够指导农业生产、农业节目的传播方式是否容易接受等方面的情况。第三个方面是对大众传媒的使用与传播活动的参与。这是农民媒介素养的考察中最重要的也是最核心的部分。对参与的考察，呈现为由低到高的两个层次。第一个层次是，考察农村受众在特别时刻能否借助媒体搜集信息、是否会通过媒体搜集与农业生产有关的信息(比如产品销路、种植养殖信息等)、是否愿意通过媒体发布农产品的广告，以打开销路等。第二层次则侧重于农村受众从媒体发声，成为自身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