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文视野：项脊轩里的情与志

PAGE3“项脊轩”里的情与志安徽合肥市第九中学宋玉荣内容摘要：众人解读《项脊轩志》，多抓情，淡化志。文中情志相依相生，情是表象，志为主脉。情因志而生，志因情而显。只谈情，而忽视志，则是只见皮肉，不见筋骨，情志要合一。关键词：情志《项脊轩志》课堂教学陈伯海在《中国史学之现代观》里说“情单指人的情感心理体验，志则在情感体验之外，还具有规范引导的性能。”这“规范引导的性能”，倾向指志向、志趣。当代学者叶朗、李泽厚认为“志”是思想、怀抱。可见，“情”与“志”，是两个概念。在《项脊轩志》的教学过程中时，大多的执教者的解读角度多侧重情，而忽视志。自明人王锡爵评《项脊轩志》“温润典丽,如清庙之瑟,一唱三叹,无意于感人,而欢愉惨恻之思,溢于言语之外”后，人们多抓“欢愉惨恻”；教学参考书上亦是以“悲喜”为感情脉络来分析。众多教者也认可，如“解读不通的文章，需要不同的解读方式，而解读《项脊轩志》我认为最好的方式就是用‘情’去解读。”①“以生活细节传神的抒情手法，使文章具有细腻深挚的情感倾向”②为了更好地引导学生从“情”的角度把握文章，人教版的教材中甚至删掉了最能体现“志”的一段。文中写诚挚动人的母子情、祖孙情、夫妻情，表达的应是振兴家族，兴邦知礼的功业之志。如果缺少了对“志”的把握，也就凸显不了情的沉痛。“志”在文中的总体表现规律：前显后隐情志交融。前半部分情志纠缠，志为主导。文章前两段，写到母子情、祖孙情，前者重在情，后者重在志。回忆母亲，作者“泣”，对母亲的怀念惜字如金，然而，在回忆大母时，作者不惜笔墨用了五个字：“长号不自禁”，情感表现出更大的张力。这个不符合一般思维逻辑的细节，是因为归有光觉得自己在求取功名的路上茫然无望，有可能要辜负祖母厚重的期望，往事历历在目，不禁悲从中来，嚎啕大哭。这也说明了作者志在光宗耀祖，建功立业。“过余”“阖门”“自语”“持笏”使祖母的殷切期望溢于言表，在这种亲情引导下，作者的志向显现无疑。同时，“项脊轩”这一书房的命名原因有二：一来归有光的祖父曾住在太仓项脊泾，用此名以纪念；一来是形容书房的狭小。归有光用以追宗怀远的书房名中显然蕴含了自己志向。一段中直接用“珊珊可爱”表达了“稍为修葺”后静雅的居室之乐，“修葺”的主语为“我”，这种表情达意的方式和行为的主动性，暗含了自己的志在功名，故能“借书满架，偃仰啸歌”，清贫自守中有安贫乐道之志。二段中写“诸父异爨”，冷静地描绘了一幅家道中落、分崩离析的颓败景象。大家族的离心离德，让十八岁的少年在理性叙事中隐藏了重振家业的愿望，解读时不可忽视这冷静背后的隐痛中有奋发砥砺，锐意进取的意志。第三段写“轩凡四遭火，得不焚，殆有神护者”，“遭火”，祸事；“不焚”，幸事。作者主观臆断有神护，冥冥之中当是归家的列祖列宗在保护着这座寄予家族期望的建筑物以及“扃牖而居”的人。这种心理期许背后是对功名的念念不忘。三段后被删内容：项脊生曰：”蜀清守丹穴，利甲天下，其后秦皇帝筑女怀清台；刘玄德与曹操争天下，诸葛孔明起陇中。方二人之昧昧于一隅也，世何足以知之，余区区处败屋中，方扬眉、瞬目，谓有奇景。人知之者，其谓与坎井之蛙何异”此段用蜀清和诸葛亮自比，用他们的人生经历激励自己，立志像他们一样扬名天下，此段内容恰是张扬少年志向的旗帜，也是文章将“志”高调彰显不含而露的重要内容，然而被删除了，删除的大致原因是与文章“至情”的主题不一致。实际上“情志”在抒情散文中是不可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