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中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中得公平与正义

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分配公平的伦理思考改革开放 30 年来，我国由世界上最贫困的国家之一，发展成为世界第四大经济实体，开始步入中等收入国家行列。伴随这一历史进程，分配不公，收入差距扩大，贫富两极分化的现象也日益彰显出来。据此，有人把改革开放过程中出现的收入差距扩大归咎于市场经济本身。其实，市场经济和分配公平并非非此即彼的关系，相反，一般而言，市场经济恰是实现公平正义的基本途径，离开生产力的发展、离开物质财富的增长来谈分配公平，只能使分配公平“纸面化”。问题的关键是在生产力发展和物质财富增长的条件下，如何促进社会主义分配正义的实现。在这里，人们普遍重视制度的调节作用，但却忽视了制度背后的伦理道德因素的作用，即伦理道德通过制度的形式使社会主义公平正义的原则“物化”为利益激励和利益约束机制，使物质丰裕并合理分配，实现社会主义本质所要求的“共同富裕”。一、市场经济条件下的分配失衡公平正义，一般来说，反映的是人们从道义上、愿望上追求利益关系特别是分配关系合理性的价值理念和价值标准，属于道德的范畴。实现分配公平，首要的是实现发展，只有物质产品的极大丰富，才能有真正意义上的分配公平。马克思曾经把未来新社会表述为“在保证社会劳动生产力极高度发展的同时又保证每个生产者个人最全面的发展的这样一种经济形态”。因此，只有在生产力发展的基础上，才能为实现分配的公平正义提供雄厚的物质基础。市场经济是现代社会发展生产力的有力杠杆，发达国家的经验证明了这一点。我国改革开放 30 年来的实践也证明了这一点。改革开放前相当长的时间里，计划经济逐渐走入死胡同，导致我国国民经济长期发展比较缓慢，陷入停滞状态。1978 年，我国人均GDP 仅为 148 美元，远低于当时巴基斯坦的 260 美元、印度的 248 美元，与部分发达国家人均 GDP 超过万美元以上更是相去甚远，成为当时世界上最穷困的国家之一。改革开放30 年来，我国取得了举世瞩目的发展成就，1978 年2006 年，我国 GDP 增长了 57.8 倍，年均增长 9.7%，远高于同时期世界经济平均左右的增长速度，经济总量跃升至世界第四；国家外汇储备超过万亿美元，上升为世界第一。城镇居民家庭人均可支配收入增长了 34 倍，农村居民家庭人均纯收入增长了 27 倍；农村贫困人口从.5 亿减少到 2000 多万。2007 年，国内生产总值达到 24.66 万亿元，全国财政收入达到 5.13 万亿元。但在经济发展中，由于片面强调效率优先，没有解决好效率与公平的辨证关系，使得我国的经济发展过程中出现了分配不公、收入差距扩大，贫富两极分化等日益严重的经济社会问题。这些问题已经成为我国现阶段全面小康社会建设和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一个亟待解决的难题。公平与效率分别代表着市场经济中的两种不同的价值选择，两者的有机结合是一个世界性难题。传统观点认为效率和公平难以调和，非此即彼。事实上，公平与效率的关系是具体的，现实的，公平并非绝对地排斥效率，效率也并非直接与公平相对立，二者不是简单地相互促进或相互抑制的作用关系。效率，指的是投入产出的关系，通常用资源的量或制度运行的结果来表示。一般理解为在生产过程中所投入的生产要素没有出现浪费或以最低成本获得最大的产出(收益)；公平，一般指的是分配的起点、过程、结果的公平、公正，保证收入差距适度，不能过大。没有公平，经济是无法健康持续的；没有分配公平，财富分配必然是不均等的，严重的甚至会导致两极分化。贫富差距过大常常直接导致社会不稳定，引发一系列犯罪或暴力事件、破坏正常的经济秩序、毁坏效率。可见，一定程度的实质上的公平不仅是社会发展的价值目标，也是市场经济持续运行的效率最大化的保证。在世界经济史上，发达国家在其现代化的过程中都出现过贫富差距扩大的问题，欧洲历史上的工业革命时期，也是贫富差距最大的时候，但后来通过经济发展、实施社会改良政策、壮大中产阶级等，实现了社会的基本公平。国家统计局 2007 年 9 月发布的发展回顾报告称，党的十六大以来，我国经济持续平稳快速增长，经济总量在世界的位次由第六位跃居第四位，人均国民收入从 2002 年的 1100美元增加到 2006 年的 2010 美元，年翻了近一番。按照世界银行的划分标准，中国已经由低收入国家步入了中等收入国家的行列。这个发展速度在世界经济发展史上是十分罕见的。究其原因，得益于改革开放以来的收入分配制度的改革，打破了计划经济体制下“平均主义”、“大锅饭”貌似公平实则不公平的分配制度，逐步形成了以按劳分配为主体、多种分配方式并存的分配制度，具有历史的、现实的公平性，从而调动了人们的劳动积极性、提高了资源配置效率，推动了经济社会大发展。这为实现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第三步战略目标，建设全面小康社会、实现分配公平奠定了坚实的物质基础。另一方面，市场化的改革取向也确实使人们的收入差距拉大，逐渐超出合理的界限。现阶段我国收入差距扩大的问题比较突出，影响了社会的公平与和谐，人民群众内部的利益矛盾日渐凸显。英国经济学人最近指出，低工资已经威胁到中国的经济发展。中国的消费占 GDP 的比例，从 1990 年代初期的 47%降到 2006 年的 36%。与此相对，美国的这一比值则高达 70%。这是中国经济过度依赖出口、无法拉动内需的关键。过去一些经济学家认为，这一低消费的原因，是中国缺乏基本的社会保障系统(如医疗保险、退休金制度等等)，人们缺乏安全感，只有过度储蓄以防不测。但是，世界银行的研究表明，从?1990 年代初期到 2006 年，中国家庭储蓄占 GDP 的比例，已从 21%下降到了 15%?。消费率不是随着储蓄率的下降而上升，而是在储蓄率下降的同时也跟着下降。显然，内需不足无法单用储蓄率来解释。真正的原因实际上非常简单：中国的老百姓没有钱。根据世界银行的估算，从1998 到 2005 年，中国工资收入在 GDP 中所占的比例从 53%下降到了 41%。相比之下，美国工资在 GDP 中的比例经过了长年的下降后，仍然维持在 56%的水平。2007 年 12 月，中国社会科学院发表的我国社会形势分析暨社会蓝皮书显示，中国收入差距在继续扩大，医疗保障、就业保障和贫富悬殊已成为中国公众当前最关注的三大社会问题。这些问题不及时解决，势必阻碍我国经济的进一步发展。2、“制度“善的缺失是造成市场经济条件下分配不公、收入差距扩大的基本原因 经济利益的获得与否及获得的程度与合理的伦理精神的引导有直接关系。分析我国现阶段收入差距扩大原因，对于分析伦理道德在实现分配公平的导向作用具有重要意义。首先，改革过程中，打破了旧的不合理的分配制度，但一直没有建立新的合理的分配制度。市场化改革以来，计划经济体制下的平均主义色彩浓厚的“大锅饭”分配制度被打破，逐步形成了以按劳分配为主体、多种分配方式并存的分配制度，调动了人们的劳动积极性，极大地推动了我国经济社会的发展。但在实际分配中，由于片面强调资本要素，轻视劳动要素。不少市场主体片面强调效率、不顾公平，甚至认为“重视公平就要牺牲效率”。这些错误的思想观念和做法导致科学合理的收入分配制度长期不能建立，使收入差距扩大，造成收入分配明显失衡。整体上讲，改革开放以来，我国不同社会成员收入差距呈逐步扩大的趋势：1978?年我国基尼系数为 0.317，2006?年则上升到 0.496，已经远远超过了 0.4 的国际警戒线，而且，随着市场化改革的深入，收入差距拉开的速率非常快。同时，劳动报酬占 GDP 的比重过低，据国际劳工组织公布的最新数据显示，2000 年至 2005 年，我国人均产出增长了 63.4%，而同期工资总额占 GDP 的比重却从 12下降到 10.91，为 1978 年以来的最低点。严重的分配失衡使我国经济发展过程中效率与公平之间的矛盾不断激化，影响社会稳定和经济持续、快速、健康发展其次，收入分配调控政策不完善，特别是没有强调初次分配公平也是导致收入差距扩大的重要原因。市场经济条件下，初次分配主要发挥市场机制的作用，它不可能自发调节收入差距，因此需要政府在分配政策上强调初次分配公平，以保证分配公平的真正实现。近年来，尽管党和政府采取了一系列调节收入分配的政策措施，但由于没有强调初次分配公平问题，相当企业特别是一些私营企业和外资企业，不执行国家最低工资标准，不建立正常的工资增长机制，使相当数量的劳动者收入持续偏低。同时，由于没有强调初次分配公平的收入调节政策和措施并没有得到真正的贯彻和落实，这些政策打了“白条”。例如，对过高收入的税收调节效果很不理想。2005 年，全国征收的个人所得税占各项税收的比例只有 7.3%，占居民总收入的比例只有 2.5%。另一方面，在再分配没有突出强调更加注重公平问题，财政支出结构表现出城乡不平衡，对低收入者的保障力度不够，保障制度不健全、覆盖面窄、保障水平低。再次，收入差距扩大有着深刻的历史制度不公的原因。例如，以承载物质利益不平等的分配关系为核心内容的户籍制度造成了我国城乡分离的二元社会结构，这种社会结构由于发展的起点不平等必然导致城乡收入差距不断拉大。由于城乡二元社会结构的影响，1978 年城乡居民收入之比为 2.471，2006 年扩大为 3.271。2007 年 2 月，国家发改委发布了2006 年中国居民收入分配年度报告。报告显示，2005 年，各地区的“城乡收入差”比上一年扩大 500 元以上，全国农村居民人均收入不到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的1/3。总而言之，收入差距扩大的深刻原因是由于缺乏伦理底蕴的制度的不公造成的。三、善的法则是解决分配不公、缩小收入差距的基本途径胡锦涛总书记在十七大政治报告中提出：“要通过发展增加社会物质财富、不断改善人民生活，又要通过发展保障社会公平正义、不断促进社会和谐。”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是我国经济体制改革的目标，也是实现我国繁荣富强的必由之路。但是，如果天真地认为,市场经济能自发调节劳动力价格，实现收入分配公平，则未免流于简单或“教条”。因此，在收入分配这个问题上，我们不能寄希望于市场的自动调节，必须发挥政府职能，加强政府对收入分配的宏观调控与干预，防止收入差距扩大和两极分化。问题是：在市场经济条件下，政府怎样进行宏观调控呢？既然收入差距扩大的原因主要在于“制度”，那末，政府解决这个问题就只能以制度解决“制度”了。什么样的制度才能解决分配公平呢？当然是“善”的制度。因此，解决分配公平问题也就需要借助伦理道德的力量，创制善的制度。道德的目的是按照善的法则创造性地完善社会关系和自身，它在经济活动以至社会生活起着重要的导向作用。马克思主义认为，一定的制度和法律并不是人的物质生产活动的自然结果，而是必须经过受一定的生产力状况所制约的伦理道德精神的关怀的结果。伦理道德是制度的底蕴或依据，一定的制度总是蕴涵着一定的伦理追求和道德价值理想，每一制度的具体安排都要受一定的伦理观念的支配，制度不过是一定伦理观念的实体化和具体化，是结构化、程序化了的伦理精神。因此，制度的好坏首先与其依据的价值理念密切相关，只有规定和支持特定制度存在和发展的理念符合道德的正义精神，才能创建出合理的制度。从分配制度来讲，合乎社会主义伦理精神的制度安排，可以使社会形成良好的利益配置格局，保证分配公平的实现。因此，解决分配公平问题就需要合乎社会主义伦理道德精神的制度来保障。这样的制度应确立“发展为了人民，发展依靠人民，发展成果由人民共享”的理念，按照共同富裕的伦理目标和价值取向来设计分配制度。第一，制度设计和安排应体现政治平等的原则。没有政治上的平等就没有经济上的平等。恩格斯指出：“平等是正义的表现，是完善的政治制度或社会制度的原则”，“一切人，或至少是一个国家的一切公民，或一个社会的一切成员，都应当有平等的政治地位和社会地位”。公平正义构成社会主义制度的核心价值，它要求确立权利平等、机会平等、规则平等的制度。这是消除我国现阶段事实存在的不合理的城乡差别政策，实现公民实质平等目标所不可或缺的重要基础和前提条件。这样才能确保我们在经济上高举社会公正和共同富裕的社会主义大旗，在制度安排上系统落实共同富裕的追求，保障公平竞争、公平分配。第二，具体的经济制度上确立底线公平原则，实现经济上的实质平等。为此，必须调整、完善公共财政制度，逐步实现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调整财政支出结构，在当前形势下，应把更多的财政资金投向公共服务领域，不断增强公共产品和公共服务的供给能力；调整优化转移支付结构，加大财政在教育、卫生、文化、就业再就业服务、社会保障、生态环境、公共基础设施；加大对欠发达地区转移支付力度。第三，完善收入分配制度，规范收入分配秩序，使全体社会成员共享经济发展成果。为此，坚持按劳分配为主体、多种分配方式并存的分配制度，加强对收入分配的宏观调节，在经济发展的基础上，更加注重社会公平。在当前的形势下，应着力提高低收入者收入水平，逐步扩大中等收入者比重，有效调节过高收入，坚决取缔非法收入；完善劳动、资本、技术、管理等生产要素按贡献参与分配的制度，特别是在按劳分配与按要素分配的关系上，改变重资本、土地要素，轻劳动要素的观念，坚持树立以按劳分配为主的理念；实行综合与分类相结合的个人所得税制度，加强征管和调节。第四，突出重点，加强初次分配的公平，还劳动力价格的真实价值。当前在收入分配方面要解放思想，按照中央的要求，在初次分配和再分配两个环节，都要处理好效率与公平的关系。特别是在初次分配领域，不能片面强调效率优先，忽视公平。具体说，政府应按照社会主义的本质要求，重视加强初次分配领域各项制度和机制建设来规范企业工资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