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谈我国诉讼监督方式

也谈我国诉讼监督方式 单民 国家检察官学院副院长 一、诉讼监督方式的概念、特征和种类 何谓诉讼监督方式？因对诉讼监督概念阐释的莫衷一是，见仁见智。我们认为，诉讼 监督有广狭两义：广义的是指对诉讼活动（含行为、权力、职责）的监督，又包括广狭两 义的检察、审判监督以及司法、党纪、政纪、舆论（或新闻媒介）、群众等监督；狭义的 仅指检察机关及其检察人员依法（即根据法定的诉讼监督条件、范围、方式、程序、补救 措施和惩戒责任）对诉讼职能及其行为（或执行）主体（亦即司法机关及其司法人员在诉 讼活动中的称谓，简称“诉讼主体”）之诉讼活动所进行的监督。它既包括对侦查机关及其 侦查人员、审判机关及其审判人员、羁押机关及其羁押人员、检察机关及其检察人员之诉 讼活动的监督（前三种属于外部或刚性监督，后一种属于内部或柔性监督）四种，也包括 对诉讼主体之合法与非法诉讼活动的监督两种。 总之，根据诉讼监督类型的不同，可将诉讼监督方式分为广狭两类：广义的是指对诉 讼活动进行监督的具体形式和方法。检察建议是监督方式中的“形式”，而检察建议方法则 是其中的“方法” 。狭义的诉讼监督方式，是指法定的、检察机关及其检察人员对诉讼主体 之诉讼活动进行监督的具体形式和方法（简称“监督方式”，并为本文所探讨）；而根据适 用范围的不同，还可将监督方式分为通用与专用两类：前者是指“三大诉讼”活动均可适用 的监督方式；后者仅适用于刑事、民事或行政诉讼活动的监督方式；而每一种监督方式都 具有参与性、法定性、专门（或专属）性、确定（或限定、特定）性、整体性、程序（或 全程）性、多样性等特征。 二、目前诉讼监督方式之效用评介 尽管我国现行宪法和检察院组织法规定“人民检察院是国家的法律监督机关”， “三大诉讼法”规定人民检察院依法（有权）对刑事诉讼、民事审判活动、行政诉讼实行法 律监督，检察官法也规定“依法进行法律监督工作”是检察官的首要职责。但是，诉讼 监督的司法成效并不高。不愿、不忍、不敢、不善、不会监督和监督不到位，成了人民群 众痛恨司法腐败及其诉讼不公的背后“推手”；“ 检察机关及其检察人员，你们是否依法履行 了法律监督职责”，也成了社会各界质疑检察工作的“潜台词”。 无疑，监督方式立法的先天不足，势必导致其司法的不效用，进而导致诉讼监督成效 不高。无论监督方式之形式还是之方法，对诉讼主体的诉讼活动既未体现监督的事前督促、 预防、规范作用，也未彰显监督事中、事后的督促、纠正、惩戒功能。 三、构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诉讼监督方式的总体思路 首先，扭转监督方法司法不效用的必由之路。可通过修正“三大诉讼法”和检察院组 织法（上策），或者通过制定司法解释（中策），或者通过地方立法（下策），对监督 方式适用“八要素” 加以明确、详细规范。 其次，用足用好现行法律规定，建立健全并创新现有监督方式特别是其中的监督方法。 再次，创建新的监督方式及其适用“八要素”。 四、构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诉讼监督方式的具体设想 一方面，根据相关法律规范文件所提出的诉讼监督方式落到实处。 另一方面，针对我国立法实际，建议“七部委”联合颁布司法解释。进一步详细规范现 行法律有关诉讼监督的规定，并以监督方法为主监督形式为辅，详细规范监督方式适用“八 要素”，且在此基础上有所创新。 （一）建立健全并创新现有的通用监督方式 第一，建立健全并创新检察机关要求诉讼主体自觉接受并积极配合自己依法履行监督 职责机制。 第二，建立健全并创新检察机关职务犯罪尤其是司法人员职务犯罪侦查机制。无疑， 本机制是现有的、监督力度最强的监督方式；只能规范、加强，不能肆行、削弱。同时， 依法赋予检察机关对诉讼中的违法行为及违法行为人进行查询、调查的权力，以及电子侦 控、监听等技术侦查手段。 第三，建立健全并创新检察长列席法院审委会机制。依法详细规范列席的目的和任务， 列席人员的范围、地位、权利和义务，列席案件的范围，列席的程序，监督方式，违反列 席规定的纪律处分和法律责任。 第四，建立健全并创新检察意见、检察建议和纠正违法通知机制。依法详细规范检察 意见、检察建议和纠正违法通知的类型（口头和书面、个案和类案意见、建议或通知）、 样式及其适用“八要素” 。 第五，建立健全并创新诉讼监督成效的检查、监督、考评、考核、激励、惩戒和责任 追究机制。使检察人员树立不敢监督、不愿监督是失职，随意监督、滥用监督是渎职的诉 讼监督理念；切实做到“敢于监督、善于监督，依法监督、规范监督，突出重点、注重实效， 提高效率、保证质量，处理好监督与支持的关系”之诉讼监督工作的基本要求。 第六，创建检察机关建议中止诉讼活动，更换办案人员机制。检察机关对发现诉讼主 体违法诉讼且情节严重的，或提出监督纠正意见后诉讼主体拒不接受的，可依法向其或其 上一级机关提出中止侦查、检察、审判、羁押等诉讼活动，并更换办案人员建议。 （二）建立健全并创新现有的专用监督方式 1、建立健全并创新刑事诉讼专用监督方式： （1）立案监督。 第一，方便群众控告、举报、申诉和从新闻媒介等途径中发现立案监督线索机制。第 二，听取律师意见机制。 第三，与侦查机关建立联席会议、联合检查、联系通报、信息共享机制。 第四，通知立案和说明不立案理由机制。 第五，调取、查询、查阅侦查机关之侦查案件材料机制。 第六，对司法机关不移交涉嫌犯罪案件及其材料的调查机制。 第七，提请上级检察机关通过其同级侦查机关对负责侦查的侦查机关进行督办机制。 第八，向同级人大常委会报告、备案，提请其督促侦查机关依法进行侦查机制。 第九，依法赋予检察机关机动侦查权。 （2）侦查监督机制。 第一，介入侦查机制。参与侦查机关对重大、复杂、疑难案件的讨论及其勘验和复验、 检查和复查、询问、讯问活动，并适时了解、监督侦查机关发案、破案、立案、撤案情况。 第二，监督逮捕适用机制。建立健全并创新检察机关：一是对拟提请批准逮捕的案件 实行受案前审查，并对明显不构成犯罪却又不符合立案条件的，建议侦查机关作撤案处理。 二是当事人对侦查机关采取搜查、查封、扣押、冻结等措施不服后提请检察机关或其上一 级检察机关进行监督机制。三是监督拘留、取保候审、监视居住、拘传的适用机制。第三， 非法证据排除机制。 （3）职务犯罪侦查监督机制。 第一，检察一体化及其上级检察机关对下级检察机关的领导、监督和支持机制。 第二，内部备案审查、报批机制。既体现上下级检察机关之间的“一体化”机制，也体 现检察机关之间的协作机制。 第三，对职务犯罪侦查活动的动态管理机制：受理和再生案件线索的及时录入机制， 侦查动态信息编录机制，案件轻重、复杂分级控制机制。 （4）审判监督机制。 在落实各相关规定后，检察机关的创新表现：一是附条件不起诉（或暂缓起诉）机制。 二是量刑建议机制。三是庭审活动监督机制以庭审后提出纠正意见为原则，以当庭提 出纠正意见乃至建议休庭为例外。四是抗诉机制。废除发回重申制度，确定明确的抗诉案 件审理期限。五是刑事再审、死刑复核监督机制。 （5）羁押和刑罚执行监督机制。 在落实各相关规定后，检察机关的创新表现：一是预防和纠正超期羁押的长效机制； 二是参与减刑、假释听证或审理机制；三是对刑罚执行机关呈报的减刑、假释、暂予监外 执行予以审核机制。 （6）建议改变案件管辖机制。即在刑事诉讼监督中发现诉讼主体严重违法，如果不改 变案件管辖就难以有效制止违法行为，并有可能导致司法不公的，应赋予检察机关提出改 变案件管辖建议权。 2、建立健全并创新民行诉讼专用监督方式。在落实各相关规定后，检察机关的创新表 现：一是民行抗诉案件的申诉审查机制。二是民行抗诉程序：依法赋予检察机关有权调 阅原审法院卷宗、有权调取证据，并详细规范抗诉理由和适用标准。三是民行抗诉案件再 审机制：依法详细规范再审范围、启动再审程序的时限、审级、检察机关出席法庭程序。 四是民行抗诉程序与司法人员责任追究的衔接机制。五是创新对民行执行活动的监督机制。 六是创新民行公诉机制。 （三）依法创建新的通用监督方式 第一，综合监督。即将各种监督方式综合起来运用，以提高监督成效。 第二，同步（或全程）监督。即对诉讼活动尤其是刑事诉讼活动的各个阶段，辅以相 应的诉讼监督。 第三，联动（或合力）监督。即在检察一体化原则指导下，